('连纪祁都很久没见哥哥发这样大的火了,他看看自己身边始终闭着嘴的盛迟鸣,又看看一直没和他们多说一句话的纪承,跟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直到上车在后排落座了,才不得已弱弱地举手示意:
"哥,那个…我开车来的。"
话音落下的三秒后,纪承从副驾驶转过头来,斜着劈下一记眼刀,给纪祁吓得寒毛顿时竖起:"钥匙。"
纪承惜字如金,似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纪祁不敢拖沓,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了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纪祁再次看了眼另一边的盛迟鸣。
出了公共场合而进到一个相对私密的环境中时,盛迟鸣那满心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委屈便又开始肆意蔓延,车内的气氛沉寂也压抑,有了途经商业区时的热闹相衬,只会让人觉得更加凄惨。
有屁股上时刻传来的胀痛提醒,盛迟鸣无法将刚才俱乐部里发生的事情从脑海中抹去,每一帧画面都在眼前无限放大,让他的呼吸变得逐渐紊乱了起来。
纪承打了他,不是因为多重,也不是因为不听他的解释——而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才是盛迟鸣委屈的最大因素。
活了二十年的盛迟鸣,在外永远以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示人,从来都是优秀得体的,连做学校安排的社区志愿服务时,大爷大妈们都会夸他乖巧懂事,何时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过这样的脸面。
盛迟鸣面薄,自尊心也极强,今晚一事,他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情绪催化出的眼泪哗哗流下,几股透明液体在下巴尖端汇集,滴落在衣服领口。
盛迟鸣倔强地侧身看着窗外,时不时用藏在身体内侧的手抹一把眼泪,抿紧双唇逼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以为掩饰良好的动静其实早就被前座的纪承听在耳里,纪承心烦意乱,把手机调至了飞行模式后靠在座位上闭目,脑里思索着接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纪家主宅中式的装修风格与盛家完全不一致,依着纪父的喜好,家具都是木制的,上了年代的古董花瓶放在楼梯口与转角处,每一处摆件都让室内看起来庄严无比。
纪祁知道哥哥此次气得不轻,可也没想道他竟然能做得如此决绝,到家后连反省的时间也不给,连同盛迟鸣一起拖拽进了书房,关好门后直接开始了审问。
盛迟鸣还未受过纪承的正式惩罚,所以在看见纪承拿出戒尺、站在他和纪祁面前两米远的地方时,眼底瞬间闪过的骇然暂且盖过了怨气。
纪承的脸色冷得可怕,仅扫一眼便无法提起勇气再次直视。
"谁的主意?"
他的目光在垂头不语的两人身上来回扫动,寒意自吐出第一个字起便无穷倍增,盛迟鸣突然觉得,这时候的纪承比前些天在公寓里的纪承还要可怕,那股怒气让人摸不透边际,像是身处于茫茫大雾中,不敢贸然前进一步。
这种情况下,纪祁比盛迟鸣要多一些处理的经验,他试探性地抬头看了一眼纪承,强行牵动起嘴角小声说道:"哥,你别生气,我们保证不会有下…"
"我让你保证了吗!"纪承一听纪祁这时候还在耍机灵的话就来气,火上浇油般的怒火直冲发冠,一个快不见影的扫腿踢在了他的腿侧,"再让我看见那些心眼子,你干脆也不用说了,现在就给我滚出家门去,别回来了!"
纪祁的脸上刹时没了血色,惨白地看着令他陌生无比的哥哥,顾不上大腿的剧烈疼痛,怯生生叫了句:"哥…"
"别叫我!我没你这么一个偷东西的弟弟。"纪承的音量承载着他的怒不可遏,似要冲破耳膜突袭进心窝里,极度锋利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的…"他的用词尖锐刻薄,听得纪祁几乎是瞬间被吓出了几滴眼泪,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解释些什么。
盛迟鸣虽对纪承当众打他的事铭记于心,但那些复杂的情绪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得到了发泄,此刻倒是冷静了不少,鼓起勇气直视纪承时眼眶还有哭过的酸涩感,话音里却摸不出哭过的痕迹,平淡得一点儿也不像是犯了错:"都是我的主意,和他没关系。"
明显到极致的揽责。
纪承基本能猜出来这是盛迟鸣的主意,可在听完主动的承认后,他也只是不带感情地扫了眼盛迟鸣,应都没应一声,就继续朝惊慌失措的纪祁问道:"谁给你的书房钥匙?"
受到纪承毫不掩饰的冷落,盛迟鸣的心仿佛被人用力揪了一把,突突地疼了起来,那点积攒起来的镇定被洗劫一空,让人再也无法维持住仪态。
纪承的书房日常上锁,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碍于难挡的滔天怒火,纪祁稍作犹豫,还是如实说道:"是小田姐姐。"
小田姐姐是全职在纪家干保洁工作的佣人,家里条件不好,她十六岁不到就进城打工了,有头有尾地算,今年应该是在纪家的第六年。
"真有本事。"纪承冷嘲道,在纪祁万分难堪的眼神追随下绕到了书桌前,拿起不太常用的座机拨了个号码,说出来的话令纪祁猝不及防,"郑伯,是我,告诉田招娣,她被解雇了,明天就搬出去。"
"不要!"听到了这一决策的纪祁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急得他连推开纪承的手都是抖的,顾不上任何规矩地护在座机前,不让人扣上听筒,一面慌乱摇头一面哭着认错,"是我求小田姐姐给我钥匙的,求哥别解雇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逼她这么干的!她没了工作根本生活不下去的…哥!我求您,您怎么罚我都行…呜呜…"
说到最后,纪祁的话已完全被淹没在哭声里,纪承却好像没有一点要收回成命的样子,无情到不像是具肉体凡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越听越感觉浑身冰凉,他不明白纪承为何要将听主人做事的佣人牵扯进此事,对那位靠这份工资养活一大家人的田招娣来说,突然丢了饭碗就等于丢了性命,纪承不可能不知道。
眼前的纪承让他陌生,也让他喘不上气来。
"这根本没必要。"盛迟鸣突然开口,梗着脖子固执地盯住纪承,颤巍不稳的身子是他强装从容的破绽,"他们都是为了帮我,后果我来承担就够了。"
当众丢了脸的盛迟鸣本想和纪承生闷气,谁知纪承连眼神都不愿意分来,自己倒是成了被冷落的那一个,他的这句话,是真实想法,也有些许赌气的成分在。
纪祁的泣不成声让书房里的氛围看起来更为诡异,捏着座机听筒的纪承像是听见了什么滑稽的笑话,转头后意味不明地将盛迟鸣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等盛迟鸣羞愤到捏紧拳头时,他才眯起双眼,冷冽道:"后果,你来承担,就够了?"
他把盛迟鸣的后半句话拆成了三段重复了一遍后,扔下手里的听筒,缓缓踱步至盛迟鸣面前:"你也知道他们是为了帮你,就因为你一个人的自以为是,两个人差点出意外,还害一个人丢了工作,盛迟鸣,你拿什么承担?"
纪承的话说得轻飘飘的,若不是有他脸上遏制不住的怒色作陪,听起来还挺像一句家常问候。
被戳了痛处、感觉备受轻视的盛迟鸣脸颊红至了耳根处,火山爆发般冲出来的自尊朝着纪承撞去,几近恼羞成怒地说:"我什么都能承担。"
一秒,两秒,三秒。
"呵。"纪承笑出了声,这笑声是从口腔里发出来的、浅显轻松的笑,被什么人附体了般忽然不见了怒气,饶有趣味地看着满是傲气的盛迟鸣,像看见了头不可一世的小兽,"纪祁,去客厅跪着。"
他本想等气消了些再处置盛迟鸣,现在看来,是有人不识好歹,拒绝了这个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的书房与三个人相较,只是缺了一个纪祁,但屋内的温度却像是换了个季节,没有任何过渡就降至了体表难以承受的程度。
纪承若无其事地拿起桌面上的戒尺,没有前奏,直截了当地伸了出去:"自己打。"
盛迟鸣的大脑宕机了,他如五雷轰顶,刚才还充满倔意的双眸里瞳孔猛地颤抖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堪称惊悚的眼神,顿感全身的水分被抽了个干净,口干舌燥得说不出话,四肢也不受控制般动弹不得。
挨打已够让人窘迫,自己动手,那更是雪上加霜。
"不会?我教你。"纪承好像完全看不出来盛迟鸣突如其来的僵硬是因为什么,拉过他的右手,用力将攥紧的五指一根根掰开,又把戒尺的另一端塞进他的掌心后握住,随即拉过盛迟鸣的左手,捏着指尖强行令手掌抻平摊在面前。
"打。"
早在纪承下达命令时,盛迟鸣便已被他的手段震慑住了,凝滞的思绪做不出任何反抗的举动,由着纪承摆弄出了这副动作,才反应了过来,他慌乱地抬起头,小鹿般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抗拒。
盛迟鸣是真的吓坏了,迟迟没有动静,不缩回手,也不按照纪承说的那样打下去。
"还不会?行,打手心对你来说可能太难了,那把裤子脱了吧,我再给你搬面镜子来,自己照着打。"
纪承的语速愈说愈慢,似是在给盛迟鸣衡量的机会。
盛迟鸣的大脑已经被恐慌侵略,他含着泪朝纪承投以恳求之意,希望能得到留有余地的答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今天的纪承铁石心肠,完全不为所动,他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也没能等到盛迟鸣乖乖就范,一点儿耐性被人消磨殆尽,遂烦躁地迈开脚步,像是真的要出门搬镜子。
"我打。"
盛迟鸣终是没能耗到纪承心软,他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掌心,关节如生了铁锈,抬起转动得艰难。
啪!
闭眼后的世界一片漆黑,盛迟鸣咬紧牙关,凭借着直觉把戒尺抽了下去,可出于落手时本能的自我保护,没什么肉的手心只是麻麻一片,算不上疼。
纪承甚至不用看,仅靠耳朵就能听出来这一下的威力,毫不留情地断了盛迟鸣那点浑水摸鱼的念头:"力气不够。"
决堤大坝搬闭眼也挡不住的泪水顺着唇缝流了进嘴,盛迟鸣满腔的悲伤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与骄傲被打碎的羞耻难堪争夺冠亚,他咽下细碎的啜泣,咬咬牙,又加了力道狠下心来抽了下去。
啪!
这一记虽不及平常受罚时候的程度,但确实能让人疼,刚接触到皮肤时,盛迟鸣的手指就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接踵而至的便是一阵刺痛和剧升的温度,久久不消。
"这是最低要求,继续。"纪承看了眼盛迟鸣白净掌心处扎眼的二指宽红痕,像位铁面无私的监刑官,平直叙述惩罚的标准。
因看不见具体落点的缘故,戒尺打得凌乱不堪,盛迟鸣也不敢多前移三分,生怕砸在了骨头上,便只能反复往掌心最柔软的那块肉抽去,可面积小肉还薄的手心哪里经得这样的责打,数目一旦叠上去了,就是锥心般难耐的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不见,不代表一旁的纪承看不见。
充了血的尺痕颜色鲜艳,重合多了的地方皮下积着血印子,整个掌面微微肿起发亮,在书房的灯光下看得更是心颤了。
啪!
盛迟鸣的两只手臂都像是有千斤重,心理与生理都难以再受摧残,但还是靠毅力撑着再次落手。
"刚才的轻了。"
濒临崩溃的盛迟鸣愣是在纪承持续的冷漠中咬住了下唇,自虐似的高抬手臂,卯足了劲狠狠砸下,像是不知道抽在自己手上一般。
"啊…"
这一尺让他疼得痛乎出了声,手臂落了好些,再也抬不起来似的缩在侧身胯骨处,万分可怜地睁眼,闪烁着泪光看向纪承,嗫嚅般叫了一声:
"承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哪怕没有明确表达、但对盛迟鸣来说已经算是迈开一大步的示弱,纪承在听见后仍然无动于衷,视线由手臂移至盛迟鸣的脸上,淡淡地问:"承担完了?"
将他赌气时亲口说的话再次挑出来反问,其间似有若无的讽刺压得人抬不起头来,盛迟鸣的悲痛胆战中还掺有不少迷茫,他忽然发现自己竟对纪承真正的动怒一无所知,这么些年来,纪承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出这样大的火气,与从前善解人意的模样判若两人。
盛迟鸣垂头看着自己被戒尺打得握不住拳的左手,咽下委屈,却又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摇头代替。
他既摸不清纪承藏在平淡表情下的怒意边界,也猜不透这场惩罚的最终程度,大概,现在是远远不够的。
"那还不继续,是想等什么?"纪承用没有波澜起伏的语调又问,眼前的盛迟鸣发型凌乱,几绺被汗浸湿了的刘海因低头自然垂下,让本就不明显微颤的双睫看得更不真切了。
他停下手,无非是想等纪承的一句软话,可纪承偏不如他意,毫无所察般反倒先疑问了起来。
几股哀怨自胃底漫上胸口,把那些松动逼了回去。
"我…"盛迟鸣的声音堵在嗓眼,仅经不过五秒的犹豫,本已准备好的"下不去手了"出口时完全偏离了规划路线,"…能不能换只手?"
以顺服作无声的反抗,是盛迟鸣的惯用手段。
纪承漠然的表情这才起了一丝裂缝,他皱着眉深深吸足了一口吐出,夺过盛迟鸣手里的戒尺,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人的身子朝左边倾去,正好给了他牵制的机会。
纪承拽过盛迟鸣的右手,捏住四指让整个掌面抬起摊开,照着中心就抽了下去。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痛随响声在手心散开,与自己动手时最大的力度相较,有过之无不及,但好在这仅是第一记,尚且还能忍受。
"你怄哪门子的气?打委屈你了吗!"纪承的怒气冲破了伪装,倏忽提高的音量划开了维系已久的表面平和,终于还是纪承在这场拉锯战中败下阵来,"你干的这些事,挨三顿打都是便宜你了。"
被看穿了心思的盛迟鸣有些羞恼,但仍不愿承认,负气话稍加掩饰地低声说出:"我没委屈。"
啪!
纪承见他还在逞强,气得又往手心抽了一戒尺,盯着人的前额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还真是傲得离谱。"
"我不是。"盛迟鸣低垂的脑袋乍然弹起,不顾一切地高声反驳道。
年少时被掩埋的离经叛道在他抬头的刹那闪现一二,哪怕噙着泪也看得千真万确,连纪承都恍惚了片刻。
"顶够了吗?"纪承的眼神里蓄足了恼火,狠狠剐了眼盛迟鸣,高抬小臂重重地落下戒尺,疼得他肩膀一抖,下意识想要抽回右手。
浇了油般的又辣又烫后,一道长形尺痕渐渐浮出掌面,与其余两条已经显现出来的深红共同均匀分布在手心,衬得手指更是苍白。
纪承亲手打的这三下,差不多能敌之前那几十下的三分之一。
他松开了对盛迟鸣的控制,收回戒尺,打量着光滑的尺面像是无意间提起:"按盛家的规矩,顶嘴,怎么罚?"
盛迟鸣悬着的手臂还未来得及放下,就被纪承这句话定在了原处,他愣愣地想要从纪承的脸上看出一丝玩笑,谁知纪承看也不看他,只盯着手上的戒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巴犯的错误,自然是要嘴来偿还。
但盛迟瑞从未有章法地掌他的嘴,偶尔气上头兴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可按照家法规定的那样打足数目,盛迟鸣也只在父亲手下体会过。
说到底,盛家那一箩筐死板的条条框框,规束在盛迟鸣身上时已是经过盛迟瑞的精简放宽,他基本懒得计较顶嘴那些放在常人家孩子身上再正常不过的错事。前两个星期的出言不逊也是因为顶到了父亲头上,须赶在人面前做个样子,不然又得像十五六岁时那般,被打到牙龈冒血,还要顶着一张肿得不成样子的脸在正厅里跪满时长,且来来往往的佣人们都能瞧见。
那时候年少气盛,罚得再怎样重,急红了眼时依旧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而长大后回顾,这种感觉盛迟鸣着实不愿意再度体会。
纪承向他问起盛家家法,盛迟鸣惊慌了好一阵子,但渐渐也冷静下来,有理有据地说:"你不能这样罚我,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他特意把重音落在了"我们"二字上,无形中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这话一出便是死一般的沉默寂静,此境下连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都变得诡异瘆人,钟表秒针转动的声音都仿佛能清晰传入耳蜗。
"也是。"纪承不大意外于盛迟鸣的反抗,原本搬出盛家家法的作用也是威慑大于实操,但在听见这样的答复时,心难免针扎般刺痛了好一会儿,却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勾起了嘴角笑道,"那你们家的人,也该由你们自己来管,我管不着。"
一口一个"你们",如此分明的界限感听着刺耳又挠心。
盛迟鸣完全听不得纪承这般疏离的话,这场对弈中,他先发制人,却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不是…"盛迟鸣的鼻腔酸涩不已,苍白无力地解释,"不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连轴转了好几天,日睡眠时长不超过五个小时,好不容易出差归来,想着能好好休息一晚,又出了这种意外,刚下飞机没多久就赶去了汉维公馆,途中连眼都没敢眯一会儿,此时也是疲倦得不行,并无太多心情同盛迟鸣拉扯。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这句话给了心乱慌张的盛迟鸣太多的镇定作用,看上去纪承暂且放过了方才那一茬,于是说话时更为谨慎了,斟酌了好些回才试探性地说:"不该因为自己的事,把纪祁和小田姐牵扯进来。"
好不容易才压住火的纪承:"……"
"你再说一遍?"纪承气至极点,死死盯住盛迟鸣的双目,埋于眸下的烈焰像时刻都在准备冲出重围。
盛迟鸣二十年以来的直觉告诉他,这句话往往代表话里出了差错,并且成功激怒了对方,可他在做出反应前的三十秒里反复推敲,都不认为犯了别的错误,又不敢真的重复,只能换汤不换药地弱弱答道:"不该让纪祁偷东西,害小田姐丢了工作。"
被敷衍了的纪承硬是被他气笑了,捞起搁置了的没多久的戒尺甩在了盛迟鸣身后,炸开的疼痛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脸也瞬间烧了起来。
"呃…"
隔着裤子,一记戒尺本不足以疼到让盛迟鸣痛呼出声,可此时的屁股是伤上加伤,牵动着周围酸胀的皮肉,很不好受。
"再给你一次机会,答不到点子上裤子脱了打。"纪承冷冷地瞥一眼别扭的盛迟鸣,假装看不到他偷偷揉屁股的小动作。
盛迟鸣又羞又急,大概知道纪承想听到的是个什么样的答案,却做不到违心认错,也怕答错了纪承真的要脱他的裤子,除了靠沉默逃避,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一眼看出盛迟鸣心里的算盘,往他的屁股上甩去第二记戒尺,比先前的更重,声音也更响亮。
"不说就是弃权。"纪承最讨厌他这样墨迹,心里的烦躁怒气同时迸发,直接夺了他继续回答的机会,拽着他的手臂就往书房一侧的沙发上拖去。
盛迟鸣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站在了沙发面前,接下来再怎么迟钝也不会猜不出纪承想要干什么,尤其是纪承的手已经伸到他的裤腰上了。
"别…"盛迟鸣的整张脸臊得像熟了的龙虾一般通红,死死护住自己的裤腰不肯让纪承脱下,抿着张嘴小声地反抗道,"…别脱。"
纪承愈发火大,然而盛迟鸣今日为了更好地融入进俱乐部,身上衣裤款式有些繁琐,尤其是皮带扣被他牢牢攥住,不解开根本脱不下来。
"给你两个选择。"纪承不再尝试拼力气,他朝后退了一步,语气生硬到让盛迟鸣忍不住发颤,几乎时听见声音的第一时间就畏然抬头,"要么自己脱裤子,要么现在回你自己家,再也别来了。"
盛迟鸣的嘴唇突然变得苍白无比,纪承虽给了两个选择,但饶是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真的推门回家,会被盛迟瑞看穿还好解决,若是到头来此举对二人的关系产生了损失,才是因小失大了。
可是要他当着纪承的面主动脱下裤子、光着下半身挨打,盛迟鸣真的下不定这个决心。
眼睛一闭,颤抖的声音就从唇齿间漏了出来:"你这是在羞辱我。"
"羞辱?"纪承万分愕然,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受罚惯了的盛迟鸣口中说出,眼前人一次次哪怕无意识间拱火的言行突破了他的忍耐,此刻顾不得其他,一手握着戒尺,一手扯着盛迟鸣的衬衫前襟往外走去。
关上已久的书房门从内打开,走廊上空无一人,透过木质护栏能看见一楼客厅的景象,以及跪得笔直的纪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纪承没给盛迟鸣反应的机会,一气呵成地把他按在护栏上,身体折成钝角后屁股自然向外送出,气也不让喘地就抽向身后翘起的部位。
啪!
"这才叫羞辱!"
突兀的声响给跪得正难熬的纪祁吓了一跳,抬头时看见的场面令人不忍直视,仅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
我什么都没看见,纪祁在心里默念。
盛迟鸣先觉屁股上一串砸进肉里的闷痛,而后才意识到纪承把他拉到了走廊里挨打,彻底回过神来的盛迟鸣肾上腺素骤然增加,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只能感知到无穷无尽的羞耻,正是此举,又一次让他回想起了俱乐部里的事,两处夹击,将心理防线击得溃不成军。
"别打了。"盛迟鸣宛如气音的妥协险些淹没在戒尺着肉声中,他彻底没了违抗纪承命令的心思,哭都哭不出声来,"去书房里…我脱。"
纪承其实没用几分力,还隔了条裤子,捏不住分寸的他既怕打出毛病,也不打算靠疼痛让盛迟鸣屈服,只是对症下药罢了。
"起来。"
纪承松开手,给盛迟鸣留足了时间,然而此时的盛迟鸣并不磨蹭,站直后连挂在脸上的泪水都没擦,只把在反抗中弄皱的衬衫向下抻平了些,便默默地走回了书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有裤子脱到膝盖,撑在扶手上,腿与肩膀齐平,塌腰撅好,别让我中途纠正你的姿势。"
纪承话里裸露的词汇在盛迟鸣的耳边徘徊,他任命般解开皮带,忍着啜泣咬牙将裤子按要求脱至膝盖,沙发的位置低矮,这样的姿势无疑使屁股成了全身的最高点,低头时盛迟鸣能看出自己的双腿在微微颤抖。
受过责的屁股见了风,似要将接触到皮肤的冷空气都感染,热浪翻涌不止,如同盛迟鸣心里的忐忑。
盛迟鸣天生肤白,娇生不惯养,但没经历过什么风吹日晒,大腿后侧以及腰际背部的皮肤细皮嫩肉得不行,以至于屁股上纵横的尺痕像是画布上被刷了几笔红色颜料,纪承自认为手劲不大,甚至还是收着些力的,不知为何看上去会这样吓人。
还好脱了裤子。
纪承掂量着力道,五分劲抽在盛迟鸣自然撅起的屁股上,仅这一下,差不多奠定了之后的程度。
他大概不知道,有些人体质显伤,而这些人里面正好有盛迟鸣。
"收到我给你发的监控录像了吗?"纪承在打完一下后停手,从头算起。
对盛迟鸣来说,挨打不能说家常便饭,也能说是经验丰富了,他善用盛迟瑞打他时不一的疼痛来判断错误的严重程度,而纪承这不及兄长三分之一威力的戒尺,让还在无声流泪的盛迟鸣愣了好些秒,要不是这人的话音实在是冷,他差点就以为纪承根本没那么生气。
盛迟鸣抽了口气,不敢撒谎:"收到了。"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蹙眉看着他臀中部一道颜色加深了的痕迹,往下方一寸的位置抽下戒尺,又问:"它不能足够证明你的清白吗?"
"…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盛迟鸣自知迟早要面对,不情不愿地答道。
啪!
纪承抬手又是一记戒尺,脆声传入盛迟鸣的耳朵,虽然此刻的盛迟鸣已经够难堪了,但这种情绪没个上限,每多打一下,就是多一分的难堪。
说起来纪家的戒尺与自己的那柄也有些区别,尽管都是小叶紫檀,但能感觉出来,现在落在身上的明显比自己的戒尺薄许多。
"能你多此一举干什…走神是吧!"纪承一句话没问完,偶然偏头间,就瞟见头垂着眼神还有些迷离的盛迟鸣,气得加到八成力连砸了三下。
连着追加的疼最是折磨人,盛迟鸣没忍住这措手不及的几下戒尺,眉目紧皱地倒吸了一口气,又缓了几秒才有神智开口说话:"不是。"
纪承发现只有这样才能让盛迟鸣有所反应,遂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力气抽在盛迟鸣的屁股上。
啪!
他的脾气尽失,没好气地问:"不是什么?"
戒尺接触屁股表面皮肤时有瞬间的冰凉感,随即是沿中心向周围蔓开的钝痛,纪承的力气确实算不上疼,但有了先前不止一轮的责打铺垫,到了这种时候也是不好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心理准备的盛迟鸣还是疼得直抽气,一句话需得酝酿三五回:"不是多此一举。"
纪承以为他还在犟嘴,怒火中烧地将灌了气的戒尺往人臀峰受责最严重的地方打去,先前的血色被打散,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为绯红,边缘处的颜色更深,明显薄肿了一道长条。
"啊…"盛迟鸣短促地喊了出声,下意识地想把重心前移至手臂,可此举又压迫到了手掌,只能作罢。
"能轻松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另外想办法,这不是多此一举是什么?你当这是学习,举一反三吗?"纪承昂声问道,没等人回答便再度抬起手臂落下,还是和方才相同的力气与方向。
这两尺,盛迟鸣似乎能察觉到屁股上被责打的地方皮肉充血肿了起来,也体会到了纪承由戒尺传递出来的有形气愤,脑海里确实有了"那就算是多此一举吧"的念头,但许是因为想把那些掖着的小心思透露两分给纪承,最终还是坚韧地迎着他的怒火坦言道:
"江昇的监控录像应该严格保密的,因为我对酒店在业内的声誉造成影响和利益损失,这样不好…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没有你的帮助,我同样能证明自己…而且主动让他道歉,比我去澄清的效果好得多。"
纪承的头顶从盛迟鸣说第一句话时起开始乌云密布,盛迟鸣越说越有底气,他听一半就想要发作,硬生生压住了手等人听完,也没让被盛迟鸣刻意放在最后的、唯一合理的理由糊弄过去。
话音刚落,纪承的戒尺就以十成的力气甩向盛迟鸣的屁股,把臀肉打得凹陷了三分后停顿一秒,又接着打在差不多的位置上。
就这样一直甩了频率不变的五下,时间被无限拉长,疼得盛迟鸣眼前发黑,每次当他以为到了尽头,又会被紧随的戒尺打回了崖底。
纪承听下手,沉着脸转移视线,不去看盛迟鸣屁股上的伤势,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始终如一的语气:
"这五下,罚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大口地喘着气,热泪从眼角倒着逆流进发根,怎么平衡也站不稳脚跟,他便不再试着抵抗本能,任由手掌的肿胀被挤压也要用力撑着。
纪承知道,盛迟鸣表面温和有礼,实际气性并不小,不过是这些年越来越能藏得住罢了,他没指望盛迟鸣能找出自己根本没意识到的错误,于是自问自答道:"罚你妄自菲薄。江昇再怎么需要保密,将来也是我的江昇,你难道觉得,以你的身份,清白名誉还不如酒店利益吗!"
啪!
纪承又狠抽了一尺,算是作为替人回答的代价。
盛迟鸣心间那根紧绷着的弦像是被用力往外拉扯着,虽不悦耳,但震耳欲聋。他听出了纪承话里再明显不过的偏袒,如雪夜后的第一抹晨光照进枝叶,悄无声音地温暖着无间的寒冷。
尽管伴随着屁股上难耐的痛,却感觉到好像那个温柔体贴的纪承又回来了。
纪承给他留了一分钟左右思考与消化疼痛的时间,待盛迟鸣的身子没那么抖了,才按着同样的方法再次甩了五下戒尺。
"这五下,罚你太过骄傲。你以为你能证明自己,结果呢?你做到了吗!"这是纪承最气愤也是最后怕的一点,说到这时也忍不住斥骂起来,"谁给你的胆子闯进去?你有没有脑子,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没有熟人带着,就你们两个什么也不懂的学生,进去了怎么栽的都看不明白!还以为自己足智多谋是吧?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那点不值钱的自尊心!"
在别的事情上,盛迟鸣对别人的批评挑错总会虚心接受,因为那些基本都是莫须有的指责,但若是有人说他过于骄傲,便是触及了逆鳞,无论何时都想要反驳一嘴的,哪怕此刻顶了一屁股的伤痕。
"我说了我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承再怎么努力压抑住自己的脾气,都难挡盛迟鸣一而再再而三的冲撞顶嘴,这些年位高权重惯了,也习惯了身边人在他面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盛迟鸣今天晚上的行为,从一开始就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几乎是话脱口的刹那,纪承的手臂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超十成的力气狠狠劈在盛迟鸣的腿根处,尚未遭受重责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一道深红色的二指宽肿痕,惨烈万分。
盛迟鸣顿感双目失明,砸进骨子里的猛烈疼痛让他浑身发软,全然念不得此刻的处境,脱了力向前扑去,他狼狈不堪地扒着沙发皮面,屁股正好置于扶手处自然耸起,可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被纪承力度不减方才的戒尺打得再次忘记了呼吸。
"你再和我喊一个试试!"纪承怒红了眼吼道,提着戒尺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收了些力但依然劈头盖脸地抽在他颜色深浅不一的屁股上,"承认错误是会要了你的命吗?"
数不清打了多少下,盛迟鸣只觉得眼前是一片长达三十秒的漆黑,屁股上如被人泼上了热油,有种皮肉被掀开了的错觉。
纪承停手后的分秒间,盛迟鸣尝试着积攒些力气说些什么,然而对他来说,长句的话意味着更大的体力消耗,于是挑挑拣拣,选出了最简短笼统的三个字代替:"对不起。"
明是答非所问的话,纪承在听见后,心间怒火却莫名被人抚平了一二,然而理性还是渐渐盖过了感性,他又一次狠下心来抽了上去,从着肉的声音上判断,盛迟鸣的屁股起了肿块,开始变得有些僵了。
纪承一面挥手一面不耐地继续说道:"之前醉酒的那次也是,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受罚前是这样,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也这样,是不是真以为我的耐心是无底洞?还是说打心眼里觉得我没资格管教你?我真是多余替你瞒着盛迟瑞,想脱层皮还不简单,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把你做的那些好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不需要,我已经知道了。"
书房内的纪承甚至都没注意到门开了,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盛迟瑞堪比赤脚走于冰面上的声音。
责打声戛然而止,纪承愣怔地转身,门口的盛迟瑞脸色乌黑,周身隐约朝外铺开的煞气看得他都好像漏掉了一拍心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仍处在由屁股波及浑身的疼痛当中,对突然传来的信号接收不及时,只觉出纪承没再继续打了,而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声音出自于谁,本能地想要撑着身子站起,却被稍动弹便会牵扯全身的痛楚压了回去。
盛迟瑞连门也没关,快步流星地直逼趴在那儿的盛迟鸣,一把夺过纪承手里因迟疑而没握稳的戒尺,抡起手就要往盛迟鸣已经红肿见痧的屁股上打。
被抢走"凶器"的纪承当即回过神来,不知出于何种愿意,他想也没想就拦住了盛迟瑞即将落下的手:"别别别,冷静一点。"
"活腻了直说,犯不着自己去找死!"盛迟瑞被纪承死死控住了手臂,可又实在难以磨灭心中暴怒,只能边挣脱边高声怒斥道。
纪承虽挡着盛迟瑞不让他近身,却没有帮盛迟鸣说一句话。
反抗未果的盛迟瑞恼得不行,瞪了一眼此时一言不发的纪承,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放开我。"
"我正在罚,你就别中途插手了。"纪承皱着眉头,并没有放弃对盛迟瑞的阻拦,他忽视了这人肆意溢出的怒气,严肃正经地说。
盛迟瑞若是有这么容易在弟弟的教育问题上妥协,那便不叫盛迟瑞了,只是他也没想到纪承竟让自己不要插手,恼怒中还有几缕莫名其妙,想也没想地驳回道:"我管教的是自己的弟弟,到底是谁插手?"
今天被盛家两兄弟轮番有意或无意攻击的纪承头疼欲裂,搁置在心底许久的脏话从嘴里蹦了出来:"你他妈脑子没病吧?"
趴在那儿、原本都准备好面临双管齐下的怒气、却听见某一管转移了的盛迟鸣:"……"
盛迟瑞像是大白天撞了鬼般惊愕无比,抵抗牵制的动作也停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纪承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了良久,才放平了语调缓缓问:"你受什么刺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察觉盛迟瑞尚且是不打算继续罚人了,便也松开手,未分任何好脸色地蹬了回去:"我真是欠了你们姓盛的。"
"什么意思?"盛迟瑞的眼神凝重了起来,敏锐地捕捉到了纪承话里的信息,稍作压制的火气再次转向趴在沙发上的盛迟鸣,"对你阿承哥说什么了?"
盛迟鸣刚想趁着身后二人交谈的功夫缓缓屁股上的疼痛,结果还没说两句,矛头又回到了他身上,而兄长的问题正是盛迟鸣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今天对纪承说过的糟心话,好像不是一两句就能交代清楚的。
纪承心绪不宁,他并不是真的想把这些细枝末节抖到盛迟瑞面前,既没必要,也不愿意把两个人的事情闹给第三个人看。
"行了。"纪承像是赶苍蝇般烦躁地摆摆手,拿回戒尺后又把盛迟瑞推开了近两米远,软下性子劝道,"精力这么旺盛就把楼下那位收拾了,这里我来。"
不知不觉中落入纪承小圈套的盛迟瑞恍然大悟,虽说仅凭此举没有足够的理由支撑他放过盛迟鸣,但盛迟瑞忽然就很好奇,纪承这样执意要出手,究竟能管成什么样子。
盛迟瑞挑眉,别有深意地看着纪承,慢悠悠地说:"可以啊,但我没工具。"
纪承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莫名心虚地移开视线,沉默不语地绕至书桌后边,拉开右手第一个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藤条转交给了盛迟瑞:"不谢。"
"哟,挺舍得。"盛迟瑞端详起那根小拇指粗黢黑发亮的藤条,虽是打趣的话,却听不出一丝玩笑的意思,也许和他本身的不怒自威有关,而接下来的话则更是验证了这一点,"换一下,你用藤条,戒尺给我。"
盛迟鸣摊在沙发上,整个人似从水里捞上来般冷汗涔涔,先前涌出的、现已风干的眼泪让整张脸都有些紧绷得难受,以至于在听见盛迟瑞的要求后连眼睛都没力气眨一下。
盛迟瑞从纪承刚准备张开的嘴中猜出了即将出口的话,提前一步冷声道:"主犯挨戒尺,从犯挨藤条,合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过于了解盛迟鸣,知道这样天真到极致的计划只可能出自于自己的弟弟,甚至不需要多余询问。
"自作聪明的结果就是自讨苦吃,感兴趣的话可以让你阿承哥分享一下他的故事。"盛迟瑞手里的藤条一搭有、一搭无地敲在自己手心,而这些无法听出分毫情绪的话,是对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盛迟鸣说的,随后才淡淡地瞥一眼纪承,似是觉得他不会再拒绝,于是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换。"
纪承凝眸许久,最终还是让步了,他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戒尺递给盛迟瑞,并接过了那根藤条,目送人离开。
"啪嗒"一声,房门被关上,随之的便是持久不散的寂寥,盛迟鸣闭着眼睛,眷恋于这大概是最后的平静,哭过后带来的沉重呼吸声清晰入耳,便更显得悲凉。
"想挨吗?"纪承打破了僵局,捏着藤条的手柄,居高临下地看着盛迟鸣伤痕累累的屁股问道。
盛迟鸣挨了十几年打,哪里受过自己掂量刑罚的待遇,他受宠若惊地倏然睁大了眼睛,即便此时纪承的语气严肃而品不出温情,却还是不禁摇头,怀着些希冀地小声说:"不想。"
这一刻,盛迟鸣很害怕收到的回答是"不想也得挨",不过好在纪承并没有这样说,而真的松了口,用藤条点点他肿了一指高的屁股,淡淡道:"那就起来吧。"
只是这份旁人察觉不出来的欣喜还未停留三十秒,就在纪承接一步的命令下荡然无存了。
"捧着它举过头顶,面壁,不许穿裤子,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再考虑放过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壁思过的滋味不亚于再挨上一顿,只是被折磨的地方不尽相同,一个是心理,另一个是身体。而让今年二十岁的盛迟鸣光者下半身,顶着一个晾了许久还留有余温,并红肿不堪的屁股背对着纪承面壁,他宁愿再挨两顿打。
从纪承的视角看去,盛迟鸣的裤腿可怜兮兮地堆在脚踝上,衬衫下摆因抬臂的缘故缩至了腰际,修长笔直的双腿上方是一个伤痕交错的屁股,若是将手靠近些,还能感觉到它冒出来的热气。
其实盛迟鸣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在北方并不拔尖,但大概是因为比例极佳,视觉上直逼一米九,以至于纪承坐着稍抬头看去时,脑海里竟闪过一个念头:他是不是长高了?
盛迟鸣端举着藤条,这时候的心里除了羞就是委屈,只能听见身后的纪承翻动纸页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不断提醒自己的身后正坐了一个人。
戒尺带来的伤痛像缓慢渗透进肉里一半般,经过了时间的分秒流逝反倒叫得更嚣张了,屁股连同手心,以及手臂肌肉的酸胀一齐摧残着盛迟鸣的耐心,他着实是无了硬抗的能力,在不允许改变姿势的面壁时,只能靠脑力劳动来分散愈发难熬的孤单与疼痛。
在盛迟鸣原先的观念里,牵连无辜是错,行事莽撞也是错,可这件事本身在他看来并无过错,换句话说,如果今晚他更加小心谨慎一些,而没酿成大祸的话,那么最终会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他可以拿着那些照片去要挟江沿主动出面澄清,同时不用损失江昇的口碑,还能在纪承面前证明自己已足够成熟强大,遇了困难能独自化解,也不用借助家里的背景或是他的帮助,一举三得,完全挑不出破绽。
没曾想,这一计策不但没能解决旧事,反而凭添祸端,到头来出面帮忙的还是纪承,让韩总退缩的还是自己的家庭。
理想中的路线固然美好,现实却讽刺得不行。
盛迟鸣想,他似乎理解纪承原先的无边怒火了,像盛迟瑞说的那样,归根结底,自己就是在自作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便是他一直逃避的关键性因素。
不知从何时起,盛迟鸣习惯于各种场合下的追捧仰慕,也习惯于各项成就唾手就可得,同样习惯于所想之物通常不需要争取,就能收入囊中,
没经历大风大浪,便成功抵达了常人奋斗一生也不能及的终点,这样的盛迟鸣,确有骄傲的资本。
然而当盛迟鸣察觉出那些潜移默化进心里的骄傲开始误事时,已经很难将它抹去了,纪承在责打时说得没错,自己确实自尊心过剩,可那中间也藏了几分仅面向纪承存在的多余心思。
想到这里,盛迟鸣又不禁联想起了晚上在公馆时发生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纪承竟真的能下得去手,而方才更是不由分说地就把他拉到了走廊上。
由思绪牵引着,心里的刺痛与屁股上的伤同时杀了个回马枪,于是盛迟鸣又逐渐忍不住,向上直逼眼眶的酸涩让他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发出微小的动静在此时无声的书房里尤是抓人。
前一秒还在沙发上看文件的纪承闻声抬头,看着颤动得极不明显的盛迟鸣皱起了眉头,声音不大地问:"又哭了?"
盛迟鸣本不至于哭出来,但一听见纪承的声音,他便不知是被哪个字眼戳中了心窝,眼泪好似决堤了的大坝,止也止不住地哗哗往外冒,想压住哭音回否定纪承的问题,却发现声带像是被抽离了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着肩膀的细微耸动,盛迟鸣端举着戒尺的手臂也开始不稳起来,纪承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又不是不让你哭出声,憋着干什么,屁股疼还是心里委屈?"
被人说中了心思的盛迟鸣羞耻心作祟,咬紧牙关摇了头,更不肯承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过来。"
纪承看看手表,差不多站了二十分钟,应该也能有点效果,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准备验收成果,谁知盛迟鸣很是不给面子,宁愿继续举着藤条站着也不愿转身。
屋内愈演愈烈的啜泣声让纪承无奈中带着心疼,他放下腿,端坐着沉默了几秒,缓和了些语气道:"行了,不用举了,自己把眼泪擦干了就过来吧。"
盛迟鸣即便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又哭了的事实,但对于面壁被赦免还是很渴望的,挣扎不过三秒后,他便颤颤巍巍地放下手,收回过程中用手心迅速抹了把脸,权当是擦过了。
整条手臂的肌肉都无比酸胀,落下后便再难抬起,盛迟鸣此时是想擦眼泪也力不从心了。
纪承眼睁睁看着盛迟鸣的肩膀抖动幅度越来越大,却仍没有下一步动作,一时间也摸不透他到底在别扭什么,放下手中的文件就走了过去,莫名其妙地问:"你都到这时…"
正好转过盛迟鸣肩膀的瞬间,纪承迎面对上了他无助的湿润双眸,连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盛迟鸣像个干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连忙狼狈低下头,弱弱地说:"抬不起来了…"
纪承有些懵:可是这才二十分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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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也是觉得丢脸,盛迟鸣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没抬起头来,一双手想抬起没这个力气,想探到身后去揉揉屁股,又实在难为情,只能垂在身前动也不动,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纪承看着盛迟鸣这幅模样,再想和人计较也无法狠下心来,他的百感交集都写在了脸上,只是盛迟鸣看不见而已。纪承缓缓抬起的手犹豫再三,最终仅是轻轻搭在了肩膀上,无声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到桌前抽了几张纸,无奈地替盛迟鸣擦起脸上挂不住的眼泪。
"多大的人了,挨打还哭呢。"纪承的语气并不算温和,甚至说话时还是皱着眉头的,可手上的动作还是贯彻他没生气时的作风,温柔得像是生怕稍一用力就会伤着盛迟鸣一般。
盛迟鸣原先还有些别扭,把头偏向与纪承相反的方向不愿让他碰,被瞪了眼后才乖乖就范,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任由继承边擦边奚落。
"好好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今天这顿打一点也不委屈,没栽你哥手上就偷着乐吧,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他就算把你吊起来打我也不拦着。"纪承似是觉得光靠嘴不够有说服力,于是没怎么收力,抬手就往盛迟鸣正肿着的屁股上招呼了一下,"知道了吗?"
巴掌着肉的声音很是清脆,瞬间触动到了盛迟鸣的敏感神经,一张脸没有丝毫征兆地涨了个通红,连忙小声应下:"知道了。"
大概是被爆竹似炸开的巴掌声感染了,盛迟鸣觉得书房里的气氛莫名变得焦灼了起来,而纪承好像恍若未闻,擦净了眼泪仍不收手,扳正他的肩膀沉着脸继续道:
"阿喻一开始是不是也提醒你了?你应该知道那里面的成分有多复杂,一没经验二没人陪的,你这种行为属于把手伸到人家地盘上,那他能善罢甘休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及时赶过来,你该怎么办?万一把人家惹急了,你们两个有什么办法脱离险境?"
说着说着,纪承不禁代入了此种猜想中,又一次陷入了后怕的深渊,没消完全的火气冒了出来,附着在巴掌中朝盛迟鸣的屁股上扇去。
"我以为他们不敢做什么。"挨了两巴掌的盛迟鸣不敢贸然反抗,稍显无力地辩解着,他被迫看向纪承的脸上满是不自在,眼神飘忽不定地四处乱看,就是不愿意与人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简直被他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逗乐了,忍不住又删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以为有用吗?我的少爷,别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早说过,让迟瑞多带你去一些这种场合,多见识一下这些人的嘴脸,他就是不愿意,结果呢?真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蠢。"
不满于纪承此言的盛迟鸣撇撇嘴,理不直气也不壮地低声道:"我不蠢。"
书房里站着的二人,一位光着下身,另一位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纪承放开搭着盛迟鸣肩膀的手,转身在矮沙发上坐了下来,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被纪承如此盯着的盛迟鸣心里发毛,他干咽着口水试图缓解心里的紧张,浑身不自在地抠起衬衫下摆,咬牙弱弱地说:"不是说不打了吗?"
"我有说过不打了吗?"纪承挑眉看他,意味不明地反问。
有了前车之鉴的盛迟鸣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也不敢再挑战纪承的耐心,挪着步子久来到了纪承面前。电光火石间,盛迟鸣没来得及叫唤出声,便被一股力道以头向下的姿势掼在了膝盖上,肿痕交错的屁股高高送至纪承手下,好不羞耻。
这种适合于三岁小孩的姿势用在手长腿长的盛迟鸣身上别扭极了,而为了身体的平衡他不得曲起膝盖,脚尖似有若无地点着地,双手艰难地撑在地面上,脑袋稍稍抬起,好让脸部不至于充血到连声音也听不清晰。
"承哥…"盛迟鸣羞得欲哭无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啪!
纪承并未给他调整姿势的时间,刚一趴下就往右边臀瓣上扇了一巴掌,肉做的工具没有什么伤害性,纪承索性也不收着力,极其响亮的一声伴着盛迟鸣的倒吸气升至书房上空,久久不散。
巴掌没太大威力不假,可盛迟鸣才挨过顿打,这一巴掌又不似先前玩闹般的拍打,好不容易冷却了些的臀面再次体会到了热辣的滋味,就像是那些痛楚连同难堪回忆全都席卷而来,心理建设也同时面临摧毁。
纪承懒得管那么多,一连串的巴掌都扇在了右边臀瓣,等到手上的温度与盛迟鸣的臀面相仿才停下,掌面随意地放在腰际偏下一些的位置,恨铁不成钢般问:"我再问你一遍,如果我没出现,你打算怎么办?"
纪承随时有可能落下的手无疑是悬在盛迟鸣心头的一把利刃,令他不得不正视这一问题,虽然他准备的答案听上去会很荒唐,但在此刻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情况下,说出来也比藏在心里要好。
盛迟鸣纠结了半分钟不到,最终横了心旁敲侧击道:"我哥说…在外面受欺负了可以报他的名字。"
回答盛迟鸣的是一阵久违的沉默,在这长达一分钟的鸦雀无声中,纪承的脸上闪过了多种情绪,震惊怀疑,最后都被发自内心的笑意替代,他忍俊不禁地抽了盛迟鸣好几巴掌,噼里啪啦的掌掴声此起彼伏,疼得盛迟鸣不自觉歪了身子,也丝毫不减。
盛迟鸣大概也明白这话幼稚得紧,但反悔已来不及,只能亡羊补牢地强行解释:"其实我也没有真的打算这么干,事到临头了总能想出办法的…"
纪承的掌掴没有要减弱的趋势,盛迟鸣不堪重责的屁股同样受不了长时间如温水煮青蛙般的巴掌,相较一顿劈头盖脸的戒尺藤条来说,如此羞人的姿势与方法,更能直击盛迟鸣脆弱的自尊心,何况此时还有难捱的疼痛协助,没一会儿他便承受不住了,涨红着脸示弱:"别打了…"
几十下巴掌打在身上,右边的痛感已经逐渐强于左边。
见盛迟鸣忍得时不时吐出声闷哼的样子,纪承忽然就起了些欺负人的心思,他放轻了力气,专往更为脆弱敏感的腿根处扇去,边扇边故意提高了音量道:"巴掌打几下就疼了?要不然我把你哥叫上来,让他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几下巴掌吗?先前那一顿被你吃肚子里了吗?盛迟鸣忍不住腹诽。
腹诽之所以为腹诽,就代表盛迟鸣没有那个胆量把话说出口。
纪承这样的语气,通常就是消了气的表现,盛迟鸣疼归疼,心里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话时的底气也足了不少:"你要真想这样做,最开始就不会拦着他了。"
反被将了一军的纪承:"……"
"贫嘴是吧?"纪承被人看穿了心思,觉得那点在盛迟鸣面前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哥哥威严又坍倒了下去,气得抬手又扇了一巴掌,愤愤道,"别以为我真的不会这么做,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可以容忍你偶尔的孩子脾气,但并不代表我会一直惯着你。如果哪天你再敢犯此类错误,别说拦着你哥了,我这关就不可能让你好过,藤条打断可不止是说说而已,我说到做到,明白了吗?"
啪!啪!
继承连扇了两巴掌,盛迟鸣屁股上的温度已经逐渐高于他的掌心,手掌顺势包裹着臀瓣时能感触到明显的僵硬,但纪承还是狠下了心,定是要盛迟鸣记下今天的教训。
"明白了,明白了。"
盛迟鸣的屁股一晚上都没能真正地冷静下来,酒盘戒尺又巴掌,他就算再耐得住疼也吃不消这样止了又来的责打,为了让纪承早些停手,盛迟鸣只好顺着他的意,乖巧万分地应承着。
"还有,我们什么关系?接受我的帮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为什么非得证明自己?"纪承的巴掌终于转向,在把盛迟鸣右边臀瓣扇得滚烫后才换成了左边继续打,"有人护着不好吗?小鸣,没有人催你长大。"
人的一生,得何其有幸才能不被催促着成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爱慕上一个人后,往往总是希望自己可以更强大些,有朝一日挣足了能与他比肩而立的本钱,站出来时则会是充满了底气与自信的,而不是一昧地躲在臂弯下,接受来自对方的援助和庇护。
惯以哥哥姿态自居的纪承,恐怕还不能理解盛迟鸣心里那分迫不得已的倔强。
屁股上叠加的疼痛让盛迟鸣时刻与现实接轨,他无法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反射弧也长了不少。
"我…"盛迟鸣下意识握住了纪承的小腿,愣了几秒后违心道,"…我知道了。"
是对真实想法的藏匿,也是对现状的妥协。
啪!
似乎是发现了他在走神,纪承添了力往臀峰处扇去,有些好笑地说:"我发现你真的很容易在挨打的时候走神,报数吧。"
挨巴掌还被要求报数的盛迟鸣慌了,他尴尬地埋下头,尝试讨价还价:"不了吧…我不会再走神了。"
"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呢?"纪承佯装严肃,说话时还不忘了扇巴掌,"报数。"
纪承似真似假的语气把盛迟鸣唬住了,他也确实怕纪承因为这事又生自己的气,于是暂且把羞耻心放在了一旁,问:"多少啊?"
"没数,我满意为止。"纪承颇为无情地说,高高举起的手臂在落下的瞬间收了几成,没有全力打在盛迟鸣的屁股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
报数的声音从脚底处传来,纪承趁机瞄了一眼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盛迟鸣,心情莫名畅快,说教的语气也柔缓多了:"骄傲不是坏事,你很优秀,我知道你也有这个资本骄傲。可是你知道吗?人必须要学会低头,这并不丢脸,人无完人,你走的路不可能永远都是一帆风顺的,这种时候,不管你是向他人求助,或者是及时止损,都好过独自逞强。"
及时止损吗?不知为何,盛迟鸣的思绪又有要飘远的倾向了。
好在纪承的巴掌来得够快,让他没机会乱想,屁股便又辣又疼,盛迟鸣皱了眉头,吸口气后继续报数:"二。"
"你从小到大,经历过什么拿得上台面的挫折吗?没有吧,对你来说,恐怕考个第二就能算是不小的失败了,确实,也不怪你傲。"
纪承摇摇头,将叹气声藏在心里,这一巴掌,他扇得又快又狠。
"三。"盛迟鸣闭着眼睛吐出个字音。
两人的性格并不相同,可纪承总能从盛迟鸣身上看出些自己当年的影子,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是无法通过外表掩饰的,说到底,即便少年时的两人各自开朗与冷漠,就本性而言,都有些"我无所不能"的狂妄心理。
而这一个性的弊端,纪承再熟悉不过,他咬咬牙,狠下心来往臀腿处劈。
"四。"
盛迟鸣的屁股上又添了一巴掌的疼,报数声也越来越弱,纪承连着重责了几下都没再说话,打得盛迟鸣忍不住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八。"
纪承停下手看了一眼他的伤势,于心不忍地最后蜻蜓点水般拍了两下,憋了半天的叹息还是出了声:"起来吧,不打你了。"
盛迟鸣默不作声地垂头从纪承的腿上爬起,而后又飞快地弯下腰,顾不得避开肿了一指高的臀面,便龇牙咧嘴地囫囵拉起裤子,表情被纪承看去了还没恶意地挑逗了一番:
"该看的都看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盛迟鸣的脸已红到没法再红了,他禁不起纪承的玩笑,硬是忍着揉一把屁股的冲动,强装镇定地说:"我能走了吗?"
"不上药了?"纪承正弯腰拍着刚才被盛迟鸣攥皱了的裤腿,听见这一请求后意外地抬起头,挑眉问道。
盛迟鸣果断地摇摇头:"不用,你打的不重。"
好像那个被打哭了的盛迟鸣不复存在一般,纪承再次失语,没和他计较这如此明显的赌气话,站直身体后又把落下了的衣袖向上挽了一折,露出一个令人瘆得慌的微笑:"恐怕不行,书房待着吧。"
纪承拿起被遗忘在沙发上的藤条就要转身离开,盛迟鸣见状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臂,一言难尽地看看藤条,大概猜到了他要去干什么。
"能不能…"盛迟鸣艰难地移开视线,看着纪承那张渐渐面无表情的脸情感真切地恳求道,"…别罚他了,他是被我拉下水的。"
"他"指的是楼下的纪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盛迟鸣的说情,纪承眼也没眨一下,不为所动地拒绝了:"不能。"
盛迟鸣还未受到过纪承如此果断的拒绝,免不了心里有些落差,他默默地缩回手,脑海里闪过一个人,于是再次鼓起勇气请求道:"可小田姐真的是无辜的,能不能就别…"
"当我开玩笑吗,说出来的话是你挨顿打就能收回的?"盛迟鸣刚一开口纪承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眉头紧紧蹙着,眼神犀利,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盛迟鸣被纪承的态度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前一秒还好好的纪承转眼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愣了几秒才缓过神,嘴巴半张着说不出话来。
纪承不悦地理着领口,上下扫了一眼手足无措的盛迟鸣,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后说道:"挨顿打就能解决,未免也太轻松了些。"
盛迟鸣还没犯过那些彻底无可挽回的错误,带来损失并不是说被长辈父兄罚上一顿就能弥补的,那种追悔莫及的滋味,纪承希望他永远也不需要品尝。
盛迟鸣目送着纪承离开,并认真地思考起他句话里的含义。纪承也许是觉得最后的气氛有些僵持,在即将出门的片刻,他定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沉思的盛迟鸣,问:"你刚才说,你哥让你受了欺负报他的名字,他什么时候说的?"
被声音拽回了思绪的盛迟鸣迟疑着抬头,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不明所以地回答道:"八年前吧。"
?纪承捏着藤条的手更用力了些,他掩住眼底的轻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正经地说:"哦,没事,我是说,其实你也可以报我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跪了半天的纪祁在看见纪承拎着藤条下楼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上自己最多也是个"胁从犯罪",跪了这么久就算了,怎么还用上藤条了呢?
病急乱投医,纪祁下意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那儿稳如泰山的盛迟瑞,得到的回应在意料之中,对方眼皮也不掀,就像是当他不存在一般。
"哥哥——"纪祁只能使出杀手锏,一声哥哥尾音转了十八弯。
盛迟瑞这才有了点反应,他收回二郎腿,面色不虞地看着急态渐长的纪祁,说出来的话凉意满满:"自己犯的错,怪谁?我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干的?"
纪祁本也没指望盛迟瑞真能出面拦住纪承,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纪祁是见识过的。可是盛迟瑞的拒绝无情中还带着挖苦,被他品出了少许幸灾乐祸的味道,这心里就没法淡定了,随即瘪着张嘴闷闷不乐地说:"我都是为了你弟弟,你不替我说话还要帮我哥打我,也太没良心了吧。"
"你再说一遍?"盛迟瑞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十足。
说这话时纪祁没怎么走心,纯属是张口就来,连自己都是等话音落了地才反应过来说了些什么,稍一偏头便正好瞥见了盛迟瑞砍下来的眼刀,没出息地抖了一抖,悻悻地摸着鼻尖道:"我乱说的,你别生气嘛。"
"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
仅抬头看了纪承手里的藤条一眼,纪祁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他紧张揉捏裤腿侧面的布料衔接处,呼吸频率也随着纪承的逼近逐渐递减,心脏似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般猛烈撞击着胸脯,规律有致的声音在此刻空荡寂寥的客厅里更为清晰。
"哥,您消消气,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纪祁平时一副无所畏惧的自在模样,其实很不经揍,虽然求饶中有一些讨巧的成分在内,但在看见藤条后,他总归还是知道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保证纪承从纪祁嘴里听过千八百回,今天则是积压已久的爆发,彻底耗尽了他的耐性和容忍度,不然单凭此事,也不至于上纲上线,真到了用藤条的地步。
纪承狠狠瞪了一眼跪得摇摇晃晃的纪祁,恼火地甩下一鞭在他的手臂上,破风声划开空气,充满怒气与恨不成器的斥骂紧跟其后:"保证?你的保证有什么用,回回信誓旦旦地保证,然后扭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上次还跟我保证一个月内绝对不犯事,不然加上之前欠下的一并用藤条还了,怎么,才过去了两个星期,就忘记了?"
一记甩在胳膊上的藤条打得纪祁头皮一紧,脸颊连着嘴唇同时褪了血色,左臂像是被人用刀往皮肤上刻了一道,尖锐的疼渗进骨肉中持续蔓延,他微微颤抖的身躯与坐立皆得体的二人相较,弱小又极显可怜。
纪祁怯怯地瞄一眼纪承,似是想从哥哥身上探出一些有所挽留的余地,这话是他保证的没错,可两个星期前的逃学加上三个星期前的酒驾,还有上个月刚和盛迟瑞在一起没多久时,吃醋和男小三打架进了派出所的事,桩桩件件,纪承出于心软让他欠下的罚越积越多,真要合起来算,今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揭过的。
"我太好说话,打得又不疼,所以你从来没把那些保证放在心上,对吗?"纪承抱着藤条冷冷地看着颤巍不已的纪祁,前脚掌有规律地轻离地面又点下,踏在地毯上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纪祁沉重的呼吸声中,有种兵临城下的紧张氛围。
盛迟瑞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把自己当作一位坐在台下的局外人,交叉手臂欣赏着兄弟二人间上演的"有趣"戏码。
纪承的教育手段,盛迟瑞还未亲眼见识过。
纪祁跪了四十多分钟不止,尽管有地毯的缓冲,一双膝盖也还是难堪重负,过了噬骨钻心的阶段,他的整条腿已酸胀到麻木,而纪承凉至冰点的话无疑更是给这份煎熬雪上加霜。
可即便如此,纪祁也不敢无视他的的话。
"不是的。"纪祁弱弱地答道,视线落在纪承脚边的位置。
在教育人的事情上,纪承确实很难真正狠下心来,动手打人时往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纪祁又擅于撒娇,所以才会出现一顿罚拖半个多月的情况。今天恰好碰上了盛迟瑞在场,纪承这样做,也是想借此机会与人算算总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纪承冷笑一声,转手把藤条扔进了盛迟瑞的怀里:"没关系,他手重,让他来。"
手边还放了柄戒尺没来得及用、此刻只想旁观的盛迟瑞突然被委以重任,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为了给好友一个面子,他还是拿起了这根横在身上的藤条在手里把玩,与纪承一唱一和:"嗯,我劲大。"
"哥,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你就放过我嘛。"纪祁急得眼泪就快要蹦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纪承的裤腿,睁着含了泪光的眼睛抿唇向上看,经吊灯的暖光映衬,本就柔和而稍显幼态的眉目更为委屈动人了。
纪承自知容易动摇,索性扭头不与人对视,他向后退到纪祁够不着的地方后才重新开口:"打架那次你欠了我九下戒尺,酒驾那次你欠了二十三下,算上逃学那次,你不但没还够,还多记了五下,也就是说,除去今天该罚的,你还要多挨三十七下藤条…说吧,哪只手开的书房门?"
纪祁答不上来。
"光辉事迹挺多啊。"听完纪承合算账目的盛迟瑞意外地看了眼羞愧交加的纪祁,握着藤条的手不自觉向上抬了三分,幽幽地说,"原来还拖了这么多帐没算,也就是你哥脾气好,能容许你一次罚不完留到下次。"
纪祁仅存的渺茫求助心理在盛迟瑞的话后彻底被打回了谷底,他忍不住哭丧着脸,由衷地感受到了两面夹击的畏惧,尝试在这中间替自己争取一些宽恕:"哥,这么多小祁挨不了的,下周就是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了,可不可以…不打手啊。"
手心藏不住伤,几十鞭下去必然是青紫一片,纪祁再怎么潇洒,也没脸顶着一手的肿痕当着众多师生的面演讲。
"哪只手开门就用哪只手受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的退让除了让你变本加厉地犯错,还有半点作用吗!"纪承话说得决绝,他怒不可遏地断了纪祁最后一点念想,昂声命令道,"伸手!"
纪祁慢慢体会到了绝望悲凉的滋味,他深吸一口气,在盛迟瑞平淡的注视下艰难地伸出右手,平摊在与肩膀相齐的位置。
"报数。"盛迟瑞自然地接过纪承的话头,宁静的面部表情下许是比他更胜一筹的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藤条抽打在身上的尖锐感,纪祁光是想想就觉得痛苦,而手心不似屁股,左来右去也不过二两肉,稍有偏颇就能触及骨头。
咻!
盛迟瑞落手很稳,利落到纪祁眼都没来得及眨,整只右手便麻了一片,接着才是渐显的如刀劈般的刺痛,掌面也像被人用开水泼过似的大面积滚烫起来。
"一。"纪祁的报数声刚落下,盛迟瑞手里的藤条就紧追了上来。
纪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心的两道细长痕由粉红渐渐往深色转去,并不甚明显地薄薄鼓了一层,他小幅度地缩了缩手指,忍住痛呼接着报数:
"二。"
盛迟瑞罚人的手劲很大,纪祁在这上面也吃过不少苦头,只要他愿意,光靠巴掌就能把人疼得哭爹喊娘,更别说现在用的可是藤条。
区区五下,纪祁就有些承受不了了,右手面上像是被人置了个千斤重的砝码,越发举不起来,盛迟瑞每落一下藤条,这手便向下压一分。
"啊…八。"
纪祁报数时的哭腔已经盖不住了,掌心处整齐横列的鼓痕叫嚣着惨烈的疼,稍一动手指便是皮肉牵扯的紧绷感,而这种明眼瞧着藤条落下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也仿佛让疼痛无限地成倍放大。
"我再也不敢了,轻一点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适时的认错和求饶总是没有坏处的,纪祁这样想。
客厅里不论是站着的纪承,还是坐着的盛迟瑞,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铁面无情,统统短暂地失聪了片刻,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心里。
盛迟瑞扫一眼纪祁,他的概念里,这点程度的伤根本不值一提,况且他也没真使上全力,不然这几下准得让纪祁哭哑了嗓子,盛迟瑞无语也无奈,稍许停顿后保持着贯来的力气抽了下去。
可能是与旧伤重叠过度的缘故,这一藤条直接把纪祁打得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臂,他虚握着拳万分可怜地抱在胸前,掌心传来的火辣辣的疼和纪承冰凉的眼神对比鲜明,纪祁不自禁开始后怕自己刚才的行径,不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动,最终还是在纪承身上定住:"太疼了,我不是故意的。"
"躲了,从头来过。"纪承面不改色,态度很是强硬。
纪祁慌了,蹬圆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抛开条框的规矩连忙摇头道:"不要…我不敢了,不要重来。"
嘴上这么说着,纪祁怀里的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不肯再往前伸出哪怕一毫米的距离。
纪承抱着手臂静静地垂首看他,似在等待下文,纪祁见状有些拿不定主意,纠结了小会儿后愣愣问道:"可以不重来吗?"
"你说呢?"纪承狠狠剐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弟弟如今这副天地不怕的模样与他的仁慈脱不开干系,纪承一直都知道,他咬咬牙,伸手抢过藤条,用力拽出纪祁的手,不遗余力地连贯抽了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纪祁本就跪不稳当的身子由于过于迅速的猛力突然朝前倾去,险些没控制住平衡扑倒在地,而也是这一插曲,让他在缓神时藤条便咬上了手心,像是有数柄利刃砍下,慌乱中留给他锥心般的撕裂刺痛。
"五。"
纪承不顾纪祁倏然扩大的瞳孔,接着又甩下一组藤条:"十。"
纪祁疼得大脑一片空白,于他而言,只要藤条上身,二十下已差不多是极限了,这还是纪承放了水的情况。多年以来,纪祁挨藤条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足够让他吃到教训,而手心肉更薄,如此密集的疼根本不是打在屁股上能比的。
"啊——"纪祁酝酿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喘了出来,他再也跪不直身子,力气用尽似的瘫坐在地,右手四指被纪承紧紧握住,这一动作不免拉扯到了布满伤痕的手掌,让肿胀充血的皮肉被迫向上抻开,带来的二次伤痛让纪抑制不住生理泪水,争先恐后地奔出眼眶。
纪承仅留了他不到半分钟的喘息时间,便重新挥起了手。
"呜呜别打了,我错了,呜呜…哥!"
人的力气在极限时是难以想象的,纪祁疼得头脑发懵,又一次缩回手,不顾一切地挣脱了纪承对他的桎梏。
"重新来!"纪承被他的接连躲罚惹得恼火不已,提起藤条指着纪祁的鼻尖气极道,"你再敢躲一次,三十七变七十四,全都重新算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祁的脑海里似有烟花炸开,理智也被冲得散乱不堪,手在大脑反应过来前抢先一步抱住了纪承的腿,呜咽着就开始求饶:"不要嘛,我真的知道错了,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哥你饶我最后一次!呜呜…手要烂了,我下周演讲他们都能看见的,哥…我保证乖乖的,不会再惹事生非,我求你了呜呜…"
"放手。"纪承不耐烦地想要移开腿,然而却被纪祁的双臂环绕着定在了原地无法前进或后退,"现在知道要脸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逮住了怎么也没见你觉得丢脸?我忍你很久了纪祁,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事有多么危险?我要是晚来一步,你以为你还能跪在这里挨打吗?前年许叔的儿子在那里面闹事,转头就因为毒品注射过量死在了小巷子里!没过多久他自己也被人翻出了十多年前的旧帐,这辈子高升无望了!"
盛迟瑞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皱起了眉毛,若有所思地勾手托住下巴。
纪祁的哭声确实有让人心软的魔力,这一点他必须承认。
纪承没有刻意隐瞒过这件事的真相,官二三代圈子里的风言风语向来散播得很快,就算盛迟鸣没听过此事,身处其中的纪祁必然有所耳闻,如此想来,纪承则更加生气了:
"今天是因为有我在场,因为你们姓纪姓盛,家里能替你们撑腰,给得了你们胡作非为的底气,明天呢?明天遇上一位权势滔天、我们都惹不起的人物,就算是两家联合起来都保不下你们该怎么办!你告诉我纪祁,你打算怎么办!你是想我和许叔一样,去太平间捞你吗!"
"哥!"纪祁被他的一番话吓坏了,鼻涕眼泪的混合物蹭了不少在纪承的裤腿上也不撒手,"对不起,呜呜呜…不会这样的,不会的。"
纪承的话字字诛心,同样句句属实。
纪祁之所以胆敢跑去他人的地盘上抓拍证据,本质还是因为坚信任何事都有家里托底,只要事态没有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都不足以成气候。
盛迟鸣同理。
纪承愿意给他们提供这样的底气,是想让他们受了委屈不用往肚子里咽,而不是本末倒置,让这种底气支撑他们主动惹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最后说一次,松手。"纪承略微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纪祁乱糟糟的发顶,耳边不断传来细碎的小声哭饶,听不太真切,但想来也不过就那些话术。
盛迟瑞在一旁等了半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没纪承那么好耐心,如果跪在这里的换作是盛迟鸣,第一次缩回手时他定会让人不敢再躲,哪还能像纪祁这样放纵这么多回。
虽然在弟弟与男朋友的教育事宜中,盛迟瑞定下的标准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但有些原则性问题是两者通用的,比如受罚时态度不端,再比如屡次躲闪。
"没规没矩。"
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的盛迟瑞忽然起身,不由分说地扯住纪祁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从跪坐的姿势提了起来,下一秒又毫不费力地将人按在沙发上,再次拿过纪承手里的藤条往他屁股的最高点抽去。
纪祁的下腹正巧卡在木质沙发窄而硬的扶手处,若是由着身体脱力趴下,几十公斤的重量便全压在了那一小块地方,胯骨也硌得慌,可屁股上突如其来的疼让纪祁的双腿止不住发软,完全使不上力。
纪祁这才恍然发觉,盛迟瑞先前的那几下藤条是收着力的。
他眼前的景象从天旋地转到漆黑一片,中间只经历了盛迟瑞七分力甩下的五六记藤条,纪祁的哭声滞住了一瞬,很快就加倍地爆发了出来。
"呜呜…我错了!别打了…呜呜。"
整个客厅都回荡着纪祁惨烈的哭声,让混杂在其中的藤条破风声都被掩住了大概。这一动静同样惊动到了在书房坐立难安的盛迟鸣,他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停留了约莫五秒,最终下压后推开了门。
纪承的余光瞥见了三楼书房门口盛迟鸣的身影,没有作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件事情非得要讲几遍才管用吗?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错了?"
拖着一屁股的伤,盛迟鸣的行动并不方便,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赶在盛迟瑞抽第四轮前出面拦下了。
"哥,这事主要责任在我,与他无关。"
盛迟瑞的手臂悬在空中,扭头扫了一眼强装镇定的盛迟鸣,又转向一旁神色自若的纪承,轻笑着说:"看来你没打疼啊,还有力气帮人求情呢。"
纪承很想对他翻个白眼。
盛迟鸣的脸颊泛起了绯红,趁机看了眼趴在那儿埋头哭泣的纪祁,于心不忍地移开视线后态度仍然坚定:"哥,真的不关他的事。"
纪祁的意识从剧痛中回笼了不少,听见盛迟鸣的声音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被人撞见了挨打而丢脸,而是,自己也许有救了。
"不关他的事?"盛迟瑞提了语调,将盛迟鸣的话重复了一遍,放下悬在半空的手臂似笑非笑道,"这么讲义气的话,那他欠的那三十七下手心,你干脆替他还了?"
盛迟鸣怔住了,僵硬的表情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与盛迟瑞对视良久,直到盛迟瑞没了耐心、刚想要转头的时候,才缓缓伸出自己余肿未消的左手,从容道:"我替他。"
有那么一瞬间,纪承觉得盛迟鸣脑子坏掉了,他见多了纪祁花样逃罚,还没见过有人听不出刺激话,上赶着讨罚的。
盛迟瑞这话只是口头说说,他甚至愣了两秒,认真地端详了弟弟的表情后才敢断定,盛迟鸣是真的决心要替纪祁受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在盛迟瑞的字典里,可没有"代为受过"这四个字,他不可能真把本该由纪祁受的罚转移到盛迟鸣身上,就算盛迟鸣因此挨了打,轮给纪祁的半点也不会少。
盛迟瑞玩味地看着一脸硬撑模样的盛迟鸣,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这人薄肿发亮的掌心上,意味不明地露出一个微笑,他略微颔首,用藤条点了点盛迟鸣的指尖,说话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抬高一点。"
盛迟鸣心里对藤条还是惧怕得紧的,只是他没敢在盛迟瑞面前拖沓,听话地照做了。
纪承刚想出手阻拦,就看见盛迟瑞装模作样地抽下一记没什么伤害性的藤条,在盛迟鸣迟疑的目光中漫不经心道:"从哪来的给我回哪去,这里没你掺和的份。"
"哥!"盛迟鸣叫住盛迟瑞后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他的右脚不知觉中朝前迈了一步,手心被打过的地方有些麻麻的,并谈不上疼。
光凭这一下警示作用更重的藤条,盛迟鸣也能明白哥哥暂且还未朝他动气,只是自己如果依然坚持伸手的话,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盛迟瑞对盛迟鸣带了急态的呼唤毫无反应,他像事不关己般漠然转身,手中藤条重新对向趴在那儿没彻底缓过劲的纪祁,韧性十足的条状物对空用力甩下,骇人的声响让人闻之颤抖。
"裤子。"
藤条顶端在盛迟瑞的控制下落在纪祁衣服空了一截的腰际,冰凉的触感让他顿时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大脑也因这两个有明显指令意思的话瞬间短路。
盛迟瑞说完后才再次转头面对盛迟鸣,扬起尾音问道:"想看?"
盛迟鸣似被人当场泼了盆冷水,僵在原地进退两难了起来,片刻之后,他些许尴尬地缩回手,同情纪祁时还分了点心思暗暗吐槽盛迟瑞的"无赖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瞧着解救难兄难弟无望,盛迟鸣想走又觉得不甘心,想留也不好意思留下来。
纪承被越来越混乱的场面闹得心力憔悴,先前卯足的打算狠狠收拾纪祁一顿的力气忽然就中道溃散了,他的肚子里正憋了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可看着呆滞在那儿的盛迟鸣又气又好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递上了台阶:"还不走?等我抱你走吗?"
盛迟鸣的嗓子干巴巴的说不出话,最后一次替人争取的语句还没组织好词汇,就被纪承伸出的双手吓了回去。有那么一瞬间,盛迟鸣以为纪承真的要来抱他,紧张之余还有些隐隐的期待,然而纪承只是过来推了他一把,那点小雀跃也登时随之落空。
"请吧,少爷。"
纪承故意加重了语气,这调侃般的尊敬用词让盛迟鸣浑身发麻,别扭地躲开他的手,一步三回头,临走前小声嘟囔道:"别这么叫我。"
盛迟鸣不太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尤其是纪承。
早在盛迟鸣刚上初中的时候,纪承很爱叫他"少爷"。那会儿正是初步开始重颜面的年纪,这类讨好的话术放在旁人身上睁眼闭眼就过去了,可纪承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每次见面都要拿着腔调喊上这么几句,直到盛迟鸣羞红了脸要和他闹脾气才肯罢休。
纪承一直没告诉他,其实某人红着脸的样子特别可爱。
父亲常年不住主宅,母亲前两天刚飞西半球,连佣人都早已被纪承提前支开,偌大的纪家客厅此时只留有他们四人,而眼下盛迟鸣的离开,便意味着纪祁再也没了找人求助的机会。
他顿感悲凉,忽然觉得没人能比自己更惨。
"呜呜…我要和妈告状呜呜…"纪祁被盛迟瑞从沙发上拎了起来,小心翼翼想要护住裤腰的手又被人一巴掌拍开,边抹着眼泪边脑子不太清醒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去!"纪承怒火攻心,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冲上来对着纪祁的小腿就是一脚,把本来就站不稳的纪祁踹得朝前扑去,现在连主动趴下的动作都省了。
盛迟瑞自觉让开一个身位,声色不动地听着纪承在侧边怒斥:"你见过有谁跟你一样,犯了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整天松松散散,你还委屈上了?我告诉你,纪祁,今天就算你告状告到妈那里,她也不会帮你说话!"
藤条鞭鞭留印,隔着裤子抽的那十几下,已经让纪祁平日不见光的白嫩屁股上堆积了数道嫣红的肿痕,他哭唧唧地吸了吸鼻子,勉强用小臂分担一些身体的重量,可即便如此,这个姿势还是既费力又难受。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要把大家对你的宽容作为任性的资本。"盛迟瑞傍眼旁观到纪祁的啜泣弱了下去才出声,他与纪承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经意地捏了捏手腕肌肉,缓缓说道,"十下,不用报数,希望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然我随时有可能继续往上加。"
纪祁心底的绝望感油然而生,屁股上挨过一轮的余温尚存,新的辣痛又添了进来,这才刚正式罚下第一记藤条,他的哭声便有复出的苗头了。
这样的责打一改先前狂风暴雨般的风格,盛迟瑞出手时不慌不忙,两记之间留了足足十五秒的时间给纪祁消化疼痛,力道虽未用尽,但效果却是极佳的。
纪祁忍得万分艰难,恨不得将后槽牙都给咬碎了,手心的伤痛在屁股面前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不足挂齿了。
盛迟瑞每落一下,他的哭音就重上一分,身后火辣辣的刺痛灼烧感让人止不住颤抖,额前颈后以及肩胛处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附着在皮肤上准备汇集后淌下。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呜呜,我不该这么没…没脑子闯进去,让你们担心了,我也不是故意不听哥的话的,是…是太疼了呜呜…我忍不住,我下周还要上台的的…呜呜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
纪祁泪流满面,一段发自内心的认错话被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纪承听着犹如在心里打翻了套调味瓶,纵然怒气堆积如山,但要说一点儿也不心疼,那确实不现实。
每一道中心近殷红的伤痕都微微鼓起,作为重灾区的臀峰肿得则更加明显一些,如此鲜艳的颜色,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破皮出血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咻!
盛迟瑞最后甩下了一鞭,视线在纪祁伤得不算严重的屁股上定住,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凹凸不平的皮肤表面,不自禁蹙眉道:"觉得疼就好好记着,别总干没脑子的事情。"
"我记住了。"
纪祁本也收不住的委屈在感觉到盛迟瑞冰凉体温的刹那间爆发了出来,他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花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艰难地撑起上身,尽力睁开红肿的双眼眨了又眨,嗓音含糊地说:"我不会了再犯了,你可以亲亲我吗?"
莫名被忽视了的纪承满脑门黑线,有种想要把他们都丢出去的冲动。
"老公。"纪祁见他没反应,直接使出了杀手锏,抱着盛迟瑞的肩膀凑近了些叫道。
纪承:…丢人玩意。
盛迟瑞眼皮一跳,不经意间投向纪承的眼神中蕴藏着几分得意,看得纪承很是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冲着眼前没羞没臊的纪祁低吼道:"要亲回房亲,别得意太早,欠我的三十七下藤条,等你竞选完了再还上。"
说完他也不乐意多留,转头走了上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受了伤的盛迟鸣当晚没回家也没回学校,直接住在了纪宅,他本想着能借此机会与纪承多相处一些时日,可第二天他醒来时纪承就离开了,连盛迟瑞也不见踪影,害他失落了好一阵子。
盛迟鸣也是事后才知道,纪承一直在忙着善后,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处理一个给盛迟鸣泼脏水、让他喝含有GHB的饮料而未遂的江沿轻而易举,但却没必要真和韩家撕破脸皮,总归还是要在一个圈子里混的,因为此事断交实属不值当,凡事留一线,日后指不定能有别的用处。
江沿于韩总而言,不过是一个睡得年岁久了些的玩具,出了事自然是对他避之不及,不可能傻到为了这样一个人得罪纪家或是盛家。说句难听的,比江沿模样好还听话的人比比皆是,随手丢弃了并无损失,可比纪盛两家实力雄厚的,在A市也找不出几个了。
四月二十四日,A大的校学生会换届在行政中心的礼堂里如期举行,盛迟鸣作为享有投票权的学生代表出席了此次竞选。
虽然他们这些学生代表看似有决定生死的权利,其实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老师手里,结果不算意外,纪祁成功当选了新一任的学生会主席。
见多了这人插科打诨的模样,偶尔一次看他身着正装,站在演讲台前严肃正经地汇报成就时,盛迟鸣还很不习惯,多费了不少力才将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形象都放在纪祁身上。
有人乐意以发奋外表示人,沿途展示自己遭受的屈辱与磨难,也有人乐观洒脱的背后,藏着道不清的坚定意志和决心。
在组织能力与人际处理上,纪祁的突出毋庸置疑。
所谓人各有志,大概就是各自朝着热爱的方向奔波,哪怕所经风景相隔春秋,所经之地相距千里,皆为益事。
人海散去,盛迟鸣绕至后台想当面同纪祁贺喜,只是此时的后台实在是人头攒动,拍照留念及祝贺的都围在纪祁身边,他不爱凑热闹,于是仅遥遥看了眼,便开始纠结是否先行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去找他?"
盛迟鸣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寻找出处,近在咫尺的纪承好似很突兀地出现在了礼堂的后台,他疑惑地看着靠在墙边的纪承,摇头道:"不去,人太多了,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是要找纪祁吗?"
"现在不是了。"纪承勾起嘴角微笑道,他站直身子,神秘地朝盛迟鸣招招手,"走,带我逛逛。"
盛迟鸣稍作犹豫,回头看了一眼被众人簇拥着的纪祁,很显然,在他这里,纪承的诱惑要更大一些。
"伤好了?"
走在春日气息浓郁的校园小径上,新绿养眼,纪承感觉出了身旁人莫名的出神,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
外边上午还是艳阳天,下午就像是忽然转性似的乌云密布了起来,阴沉沉的氛围压得人们有些喘不上气,心情或多或少受连了些牵连。眼下未到傍晚的下课时间,且行政中心坐落于远离生活学习区的东边,放眼望去没几个人影,可即便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盛迟鸣在听见这样的问候时还是有些局促。
他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稳住心绪道:"早就好了。"
纪承忍不住想笑,但为了顾及盛迟鸣的面子,他还是压住了这股冲动。
"你这种急着揽责的做法,和你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暖风带来了一阵似有若无的花香,纪承忽然从略显僵硬的盛迟鸣身上触碰到了回忆的开关,没由来地提了这么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很莫名其妙,盛迟鸣还是能从话中听出重要信息。纪承其实不常在他面前说起往事,也许是因为那些岁月过于荒唐,也许是单纯觉得没这个必要,总之,只要纪承主动提起,盛迟鸣都恨不得长了八双耳朵,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什么意思?"盛迟鸣维系着表面平静,故意装傻充愣。
纪承耐人寻味地瞟他一眼,外侧的手插进兜里,淡笑着说:"意思就是,让你别总把自己看得太强大了,放心,该你承受的少不了,不该受的就别惦记了。"
"那关我哥什么事?"盛迟鸣才不会那么轻易被糊弄过去,他知道纪承刚才的话里还藏着话,好奇心既然已经被激起,想平复光靠敷衍可不行。
纪承啼笑皆非,他怎么解释?难道要把自己小时候干坏事还要让盛迟瑞帮忙打掩护、结果害得两人双双遭殃的这种事告诉给盛迟鸣吗?他七八岁的时候各种坏事干得可不少,真要被盛迟鸣听去,那他艰难树立起来的形象也算是彻底崩塌了。
"我随口一说的。"纪承表示无能为力地摊开手掌,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是在吊人胃口。
盛迟鸣仍不死心,正想拦着纪承的步子多问几句时,一个电话好巧不巧地打了进来,他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在纪承含着笑的注视中接通了电话。
"喂?"
"迟鸣哥哥,你好。"
这句问候说得胆怯而带有口音,盛迟鸣不用多想就辨出了声音的主人,他皱着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没错啊。
"你换号码了?"盛迟鸣不解地问,然而电话那头似乎说了很长一段话,只听他又问,"怎么会被偷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闻言挑了挑眉,他望着头顶偶然飘下的几滴小雨默默叹气,拉着正接电话顾不上迈开脚步的盛迟鸣朝不远处的小亭子走去。
得知他给小然买的手机被偷了的消息,盛迟鸣的心情极其复杂,上个星期才买的新手机,估计小孩连功能都没摸清就被人偷了去。
听着小然自责又悲伤的啜泣,盛迟鸣惆怅地叹了口气,好言安慰道:"没事的,我再给你买一部就是了,会遭人眼红也正常,你记得好好保管。"
雨越下越大,盛迟鸣摸了一把脸颊上的雨水,下意识抬头看天,这才反应过来纪承把他拉进了学校夕山湖面上的亭子里。
纪承的手插在口袋里,始终未置一词,他听着盛迟鸣絮絮叨叨对那边交代了许多事宜,又说了些鼓励的话,直到盛迟鸣意犹未尽地挂断了电话,也没主动询问。
"我资助的那个孩子又考了年级第一。"盛迟鸣收回手机,拍了拍衣服上沾带的雨滴,绷着的嘴角下无数自豪难以抑制。
纪承顺着他的意,哄孩子般附和:"嗯,很优秀,像你。"
"可是这样丢东西的频率,正常吗?"盛迟鸣若有所思地看着倾斜细雨,他的这个问题,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然的手机被偷不是首例,只是先前丢的东西都不算是什么贵重物,盛迟鸣自然也没放在心上,然而次数多了,他难免起了些疑心,但考虑到多重因素,盛迟鸣还是更愿意相信那个孩子一些。
"别想那么多了,不如往好处想,许个愿吧。"纪承拍拍盛迟鸣的肩膀,变魔术般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与之违和的硬币塞进他的手里,洋洋自得地挑起下巴道,"上次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在这里抛硬币许愿很灵的吗?"
盛迟鸣没想过纪承真能记住他为了拖延时间找的借口,那种仿佛被人揣在心里的惊喜感让他的脚底轻飘飘的,腾云般凌驾于空,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虚幻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捏着那枚有纪承余温的硬币,眼前放电影般闪过了许多画面,嗔痴喜怒,都不及珍惜眼下。
他闭上了眼睛,凭感觉挥动小臂抛下。
硬币在湖面荡起涟漪,很快就像那些砸落下来的雨滴一般,混入湖水中不见了踪影。
"小鸣,你许了什么愿?"纪承的手肘撑在围栏上,偏头打量着盛迟鸣的侧颜,问。
盛迟鸣的睫毛不自然地抖了一抖,他有些心虚地看向别处,喉结上下滚动,安静了几秒才答道:"我想天天开心。"
纪承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的喉结上,只是浅浅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掷下硬币的瞬间,盛迟鸣虔诚许愿:
我想这场雨能下得久一点。
【春生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盛迟瑞收到秘书发来的行程安排时他正在和小他八岁的弟弟盛迟鸣在后院的篮球场上打球,这些年来盛迟瑞逐渐接管了家业,尽管为了保持身材和健康他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但像现在这样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刻还是少之又少。
“什么阿猫阿狗请客我都要参加吗?”盛迟瑞心情不悦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语气颇为不满。他难得今日得空想好好和盛迟鸣谈谈之后的打算,盛迟鸣今年二十岁,下一学年就该大三了,是时候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
盛迟瑞不是没有问过自家弟弟的想法,但这孩子自小就主意大心思重,面对什么事情都是沉默寡言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长这么大能一直忍受他脾气陪在他身边朋友,好像就只有纪祁这么一没心没肺的人了。
想起纪祁,盛迟瑞又是一阵头疼。
秘书在电话那头听见盛迟瑞似是有要发怒的趋势,紧张地摸了一把虚汗,捋直了舌头战战兢兢道:“盛总,这局是新悦的徐总安排的,说是为了他那新电影投资的事,那边还请了纪总,他托我问您……”
“纪总?纪承要去?”盛迟瑞犹疑了一阵,他左手扶着耳机,转过身子往抱着球朝他走来的盛迟鸣看去。
他与弟弟盛迟鸣随同父同母,但除了眼睛和母亲如出一辙外,面部其余部分大不相同。盛迟瑞可以说整张脸都随了父亲,不比盛迟鸣面部线条那般柔和,锋利的下颌线与下巴形成了一个极好看的弧度,眉眼间的沟壑也使得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显得不怒自威。盛迟鸣虽不爱笑,但通过面相透露出来的亲和力是盛迟瑞装不出来的。
盛迟鸣是有些怕自己这个哥哥的。
盛迟瑞放下了耳边的手,眉头微蹙,看着大汗淋漓的盛迟鸣,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个位置给他,点了点自己身边示意他坐下。
“什么类型的聚会?”盛迟鸣掀起衣角擦了擦汗,略显拘束地坐了下来,他听着盛迟瑞在和电话那边大概是秘书交谈,下意识放缓了呼吸,生怕影响到他打电话。
“徐总说您当自己的家宴就行了,他就是想和您交个朋友,随您带女伴还是男伴。”他们公司与新悦的合作是早已沟通过的,这会儿忽然请客,无非是想多走动走动,或是替什么人搭桥铺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听罢心下明了:“行,你和纪承说一声,待会儿把行程安排发我手机。”说完他主动挂断了电话,意味深长地看了盛迟鸣一眼。
盛迟鸣是盛迟瑞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心思盛迟瑞敢说比自己亲爸妈还要了解,果然,听见他最后这句话时,盛迟鸣坐不住了。
“你晚上和纪承哥吃饭?”盛迟鸣压不住自己的小心思,即使有在努力按耐住自己话里的期待关心,但看向盛迟瑞的眼神是无法骗人的。
盛迟瑞定定地看着他,觉着他这副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子很是好笑,他藏住自己就要从嘴角出的笑意,装作毫不知情地转了个话锋:“先不说纪承,说说他弟弟纪祁吧,你们吵架了?”
“……”盛迟鸣没觉得自己和纪祁发生的那点破事能瞒得住他哥,盛迟瑞不是傻子,就算他工作再忙也不可能注意不到通常一个星期会跑盛家三四回的纪祁,已经一个星期没来过了。盛迟鸣咽了咽口水,不情愿地敷衍道,“嗯。”
八月的阳光正盛,哪怕是树荫底下也难挡翻涌而来的热气,盛迟瑞无奈地摇摇头,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挂在盛迟鸣的脖子上,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值得他们冷战一个星期?盛迟瑞觉得就是惯的。
他才懒得掺和着俩孩子的破事,但出于兄长,他还是伸出手指警告似的点点盛迟鸣点肩膀,“你们怎么闹都可以,别过头了。”
盛迟瑞是在告诉自己凡事要有个度,别真的和纪祁撕破脸皮。
纪盛两家的革命友谊是从爷爷辈就已经打下了根基的,只不过后来盛父弃政从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俩家的交情比最初一辈还要深厚了。
盛迟鸣有点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回去收拾收拾,晚上的饭局你也去,多参加参加这种场合也好。”盛迟瑞站起身拿出另一条毛巾擦汗,放在一边的手机“叮”了一声,应该是秘书把安排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安排,他被树叶缝间漏下来的阳光刺得张不开眼睛,仰头望着盛迟瑞的时候觉的他的表情有些虚幻不真切:“那纪祁会去吗?”
“他?”盛迟瑞笑出了声,也不知是真的觉得幽默还是故意打趣,他一把捞过长椅上的手机,拖长音量道,“托你的福,吵完架之后酒驾撞自家大门口上被纪承揍了一顿,现在在家禁足呢。”
“……”按理来说听见大吵完一架甚至很有分道扬镳趋势的朋友被揍了之后应该高兴才对,可盛迟鸣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盛迟瑞看着他的那种眼神好像若有所指。
其实他和纪祁之间真的没什么深仇大恨,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无非是那天都喝酒上头,纪祁脑子一热就想点个姑娘少爷陪他们一起喝酒,盛迟鸣当然出手阻拦,若是他纪祁单身也就罢了,他们几个谁不知道他和自己哥哥盛迟瑞在谈恋爱,出于不论是弟弟还是对好朋友的关心,他都严词拒绝了纪祁这个提议。
谁知纪祁也是个一喝酒就脑子不清楚的人,经盛迟鸣一劝阻,他反倒更较劲了,一肚子的话没经过大脑思考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如同一军团的羽毛箭,统统射在了一片好意的盛迟鸣心上。
“陪酒怎么了?你爸不也是天天来这种地方?最后不还是娶了个陪酒女当你后妈!”
距离事情过去已经一个星期了,盛迟鸣依然能将当时纪祁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背下来。盛父娶了个年轻的夜店陪酒女郎当后妈这件事,是扎在他们兄弟心中的一根刺,大抵也不会再有人比他们更痛恨这一类人,纪祁不可能不知道,哪怕这句话是出于旁的陌生人之口,他也不会如此痛心,以至于每晚入睡前脑海里都是纪祁的声音,久久不能忘怀。
当晚的晚宴如约在市内最繁华的私人会所包间举行,盛迟鸣伴随在盛迟瑞身后衣着得体地由服务员领进包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纪承——他还是那样夺人眼球,其实只要盛迟鸣多扫过周围一眼,就能发现包间里坐的不仅有沉浮商场多年的生意人,还有几个陪在他们身边打扮更为光鲜亮丽的小明星。
但是盛迟鸣只注意到了纪承,那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独特魅力的纪承。
徐总见他们兄弟二人来了,赶忙站起身来迎接,他握着盛迟瑞的手,把目光投向了盛迟鸣:“这位是?”
“舍弟,今年二十了,带他出来见见世面。”盛迟瑞礼貌地回握着他的手,又偏过头对盛迟鸣道,“小鸣,这位是新悦娱乐的徐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总好。”盛迟鸣乖巧地叫了一声。
晚宴在他们入座后便开始了,菜没上几个,一轮酒敬下来盛迟鸣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就快差把“钱色交易”往明面上垒了。
盛迟鸣坐在盛迟瑞旁边,整张饭桌上的焦点无非都聚集在了盛迟瑞与纪承身上,他不似二位在这种场合下还能说得漂亮话,同时面对各色老奸巨猾的商人和想借机上位的明星艺人算盘依然游刃有余,听着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奉承谄媚话语,盛迟鸣只觉得恶心。
这家会所以私密性着称,严格保护客人的隐私与行踪是他们的招牌,不用担心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会被暴露出来,因此他们的言行也就更为大胆。
“听说盛总偏爱年轻小男孩,不知道我身边这位合不合您的意呢,如果您要是看得顺眼的话,待会儿就让他陪您喝酒。”盛迟鸣顺着话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坐他身边白白净净的男生看着还很拘谨放不开,缩手缩脚地端起酒杯就要敬酒。
“作为小文的经纪人,这孩子一直是我带的,别的不说,人是真的乖巧又听话,就是戏路窄了点……”经纪人这话点到为止,这种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说就有些难看了。
盛迟鸣瞬间皱起了眉毛,握着筷子的手指猝然一紧,情不自禁地想要转过头看盛迟瑞的反应。
——盛迟瑞面不改色地端起酒杯,一副似是欣然答应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礼貌而不失文雅:“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酒我还是一个人喝吧,不然家里那位怕是要跟我闹脾气了。”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就连坐在他左侧的纪承也扬起眉毛意外地看着他。
就这样公开了?
出于身份的特殊,盛迟瑞和纪祁的恋情除了几个和他们亲近的朋友外没有传入旁人之口,在外界他也一直保持着单身的人设,怎么这会儿突然想着公开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纪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尴尬地看了小明星一眼,不管盛迟瑞是真的有男朋友了还是单纯地为了拒绝他找的借口,都说明这单生意是不可能继续下去了,只好顺着他的话头装糊涂:“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祝您和…夫人,长长久久。”
盛迟瑞微笑不语。
接下来盛迟鸣一直在偷偷观察纪承,他偶尔会在凉菜转到他面前时夹两筷子,又吃了最多两口吓人,其余时间都在喝酒,被人敬酒也好敬人也罢,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下了不少。
盛迟鸣没有立场不好多嘴,盛迟瑞也注意到了纪承频繁地添酒,在盛迟瑞表面了拒绝态度后,那些本该敬给他的酒就好像变本加厉地记在了纪承的头上。
“少喝点吧,不然又该不舒服。”盛迟瑞看着纪承微红的脸颊,有些担心他的胃。
纪承小幅度地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没事,我有分寸。”他26岁了,不论是言行还是处事较前两年来说都成熟了不少。
“纪总,这位是我先前就和您提过的萧名,他可是一直仰慕着您的才华呢,您年纪轻轻就能靠自己打下一片江山,着实是令人佩服啊。”徐总早就坐不住了,这番话怕是已经在他肚子里翻来覆去个七八回也没能停下来,“您看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跟着您学习学习?”
这话说得令盛迟鸣作呕,他不屑地打量着那位和他昵称差不多的男孩,看着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却满面的圆滑与虚伪。
“仰慕我还是我家老爷子呢?那可差远了,我是一个商人,他老人家可最讨厌沾染铜臭味了。”纪承笑意神秘,让人参不透他的意思,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大跌盛迟鸣的眼镜,“但是如果真有心学习的话,那就送来罢。”
什么?盛迟鸣猛地转过头,动静大得连徐总都注意到了。
纪承要和他们交易?盛迟鸣不敢相信,他心里乱做一团,这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萧名,在座的各位应该都认识吧,靠自己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去年势头正旺的人气小生,这不?刚拿了视帝。”靠自已打拼这话当着粉丝和媒体的面说说也就罢了,出现在这种场合下的艺人,又能有几个是干净的?大家心照不宣罢了,“盛总,令弟也唤作‘小鸣’吗?还真是挺巧不知是哪个ming呢?”
“钟鸣鼎食的‘鸣’。”盛迟鸣兀自开口,在偌大的宴厅里掷地有声。
盛迟瑞眼皮一跳,觉得自己这位弟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怕是要惹事。
好不容易放下酒杯能静下来吃吃饭的纪承一听他这话就乐了,这不摆明了不给面子嘛。
盛迟瑞轻咳一声,略带警告地瞥了盛迟鸣一眼。
然而徐总是商场的老油条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被他这样的毛头小子驳了面子?自己当作没听懂他话里的讽刺,还装傻地奉承道:“盛公子就是有文化啊。”
“怕是读书读傻了。”盛迟瑞帮着打马虎眼。
……
这顿饭盛迟鸣吃得很不愉快,尤其是在饭后战场从会所的餐厅转至歌厅时,看着他萧名时不时往纪承身边凑,他就更是嫉妒地发狂。
坐在对面一张沙发上盯着就快要贴在纪承脸上的萧名,盛迟鸣灵光一动,打开手机相机调到了一个巧妙的角度,从这个角度看去,萧名服务的不是纪承,而是离他很近的盛迟瑞。
他点开了微信,把这张照片发给了上一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个星期之前的纪祁,并附上了一个定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那头的纪祁本就待在家里快要发霉,闲得除了玩手机就是逗鸟撸猫,他一看见这张照片便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也顾不上二人正在冷战,飞快打字回复:“什么意思?”
盛迟鸣不和他绕弯子:“你看到的意思。”
“他身材不错。”盛迟鸣怕劲不够猛,还补充了一句。
但其实仅凭一张照片就够纪祁从家里冲到会所房间里来了,热恋中的男人哪里见得了这样“绿油油”的照片,尽管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那能一样吗!我又没有真的叫!纪祁在油门踩到底飞速赶往会所时这么安慰自己。什么禁足令禁车令?都没有老子的爱情重要。
“哪个包厢?”纪祁给盛迟鸣发消息,他一路上飙车飙得忘乎所以,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是监控录像放出去分分钟能上热搜的节奏。纪祁冲动起来实在是没想到这么多,气势汹汹的样子连门口保安都不敢拦。
盛迟鸣目送着萧名从纪承身上离开,不动声色地打字:“三楼,他去洗手机了。”发完消息他便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若无其事地将手机塞进口袋,拿起桌面上的香槟浅喝了一口。
他约莫是小看自己这位正在决裂中-前好兄弟兼发小冲动鲁莽时候的战斗力了,当保安押着仅眼角划破一道口子的纪祁,扶着上被打得分辨不出真容的萧名来到包厢,并想要几位东家做主处置纪祁的时候,盛迟鸣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对面上发生两位的反应。
——只看见纪祁那满面洋洋自得的神情一眼,原先还带着笑意的纪承瞬间面若冰霜,他死死地盯住纪祁眼里未褪去的挑衅,气得当场就想先冲上去扇他一个大耳光,再一脚将人踹出门外。
想归想,眼下有这么多外人在场,他当然不可能这样干。
“就是他,闯进会所来逮着我们这房里的贵客就大骂了一顿,两人还打了起来,各位看看要不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两位保安压住纪祁不让他动弹。
“你们他妈的放开我!”纪祁还在不断地骂骂咧咧想要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忽然就很不想替他开脱了,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就该把他送进去关几天才好,“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这位唯一的亲弟弟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从来都是讲道理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打人。”
纪承在一个眨眼间便已换了一副模样,俨然不见之前片刻的怒气,微笑地看看两位保安,又看看一脸菜色的徐总,“体贴入微”般道:“你说呢,徐总?”
“我他妈打你这个不要脸乱勾搭人的小婊子还要什么借口?”纪祁仍不死心,直接破口大骂,惹得在场各位同他一样的男孩女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臊得继续贴着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僵在那儿不知所措。
“纪祁,你还没叫够吗?”纪承竭力压制住心里的火气低吼道,给纪祁在外人面前留足了面子,这要是在家里,早就不知道几个巴掌打在脸上了。
纪祁纵使心里千万个不服气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和人叫板,像一头发怒的小兽赌气般转过头不去看哥哥。
盛迟鸣没想过事态会闹成这样,他咬咬嘴唇,心虚地去瞥盛迟瑞的表情,谁知盛迟瑞像是早已准备好一般在那等待着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令盛迟瑞宛若坐在刀尖上,他的脖子如生锈了的发条魔偶,转动时生涩而迟钝。
“你干什么啊!放开我!我要去找盛迟瑞!”纪祁被纪承拽着小臂和抓小鸡一般拎出包厢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叫唤,伸直膝盖想要将双脚死死钉在地面不想跟纪承一齐离开,他自打进包厢起连句话都没和盛迟瑞说过,盛迟瑞更是连个眼神也不分给他,这会儿心里正委屈着呢。
即便纪承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了,却还是在自己弟弟一次又一次不断突破下限的作为下硬生生转了性,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即将耗尽,纪祁好似没有察觉般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是全世界人的憋屈累积起来都不如此刻的他。
纪承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他之所以没有当即爆发是因为在心中考量纪祁的所作所为值不值得他顶着走廊上的监控动手,尽管监控不可能会流传出去,但总归还是不太好的。
纪祁天生就不会看人脸色,活了二十年有余学不会也不想学,这导致他误以为纪承的心情没有那么糟糕,变本加厉地叫道:“让我去找他!我还没有和他算账呢!他这是红杏出墙,他什么时候这么不挑了,什么垃圾货色就往身边招揽!他不嫌脏我还…”
他最后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纪承猛地转过身甩下来的一个狠戾的巴掌砸进了肚子里,纪祁吓得连脸上的剧痛都忘了,呆呆地抬起头对上了纪承那双冷得能将人冻死的眸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本事现在就去!看看他会不会搭理你!”纪承耐心耗尽,一把甩掉握着纪祁的左手,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突如其来的惊吓褪去后纪祁才渐渐感受到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密密麻麻地散布在他的左边脸颊,口腔内侧的嫩肉大概是在巨大的力度下被牙齿磨破了,整张嘴内弥漫着腥甜的铁锈味。
纪祁不傻,不可能真的像纪承所说的那样跑回去找盛迟瑞,在原地呆滞了几秒钟后他也回过神来,咬咬牙顶着晕乎乎的脑子和脸上的剧痛跟了上去。
……
纪承坐在私家车后座闭目养神,晚上喝的酒虽然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但酒精上脑的滋味着实不是很好受,更何况纪祁还上演了这么一出,此刻他只觉得脑袋快要炸了,眉头一刻也无法舒展。
自家哥哥吃软不吃硬,纪祁一直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今天闯祸了,又变回了那个乖巧的兔子静静地缩在纪承身边不敢说话,时不时瞟一眼纪承的动静,可是纪承自上车起就没再和他说一句话,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趋势。
纪祁干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纪承的衣角,佯装懂事地试探道:“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纪承睁开眼睛,向下斜着瞅了他一眼后又闭上了,慢悠悠地开口道:“挺舒服的。”
“……”纪祁缩回了手,既尴尬又不安地眨巴眨巴眼睛,渴望纪承再睁眼看他一次,“那一天下来应该挺累的吧,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纪承这回有了动静,不过不是因为纪祁的话,而是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祁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在接过电话后纪承的脸色比先前更难看了,只见他挂断了电话后又点开了几张图片,眉头逐渐锁紧,脸上的阴霾是掩也掩不住。
“车钥匙给我。”纪承再次对纪祁开口时,音调已经低了个八度,他懒得和人废话,直接伸手掌心朝上,举在纪祁斜前方的位置。
纪祁其实已经猜到了这番电话的来意,却还是心怀侥幸,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撒谎:“我打车来的……”
纪承在看到那几张超速和闯红灯的照片后心情已由震怒转为平静,所谓物极必反,他听见纪祁在他意料之中的狡辩后只是冷哼了一声,决定到家后再好好与人算总账。
……
纪承能撂下担子直接领着纪祁从会所包厢走人,那也是因为他相信盛迟瑞能解决好一切后续问题,盛迟瑞不但亲自陪人去了医院,还十分“善解人意”的赔偿了萧名一笔高昂的医药费和美其名曰“精神损失费”,实际就是封口费。
其实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人逮着揍了一顿也算是萧名自己理亏,他要是忍气吞声不还手的话后续的赔偿会比现在还要丰厚,说不定还能捞着几个不错的资源。只是他萧名也不是个吃素的主,被粉丝捧得过高以至于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知天高地厚地没弄清纪祁的身份就和人打了起来,这才闹成现在的下场。
盛迟鸣跟着盛迟瑞来医院安顿好了受伤的萧名,看着盛迟瑞虚与委蛇地和徐总客套,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场面话,忽然就有点可怜起这时候还站在徐总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的萧名了。
但路是自己选的,说句自作自受也不为过。
这么一折腾,待徐总送他们二位出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看看手表,九点零五分。他刚坐上车,椅垫都没坐热就收到了纪承发来的微信图片,是一段聊天记录的截屏。
果然,盛迟瑞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左思右想后对司机说:“小李,去御华庭。”
御华庭是纪家所在的小区。
“?”盛迟鸣虽没说话,却心思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么晚不回家还去纪家干什么?哥哥去就算了,难道自己也要跟着去吗。他纠结了一小会儿才问“去纪家是有什么事吗?”
盛迟瑞有心冷着他,这么长时间了从未主动说过一句话,但在听见了盛迟鸣地疑问后还是边打字边抽出心思回复:“纪祁打架受伤了,去看看他。”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我们在路上了,等我带小鸣来道歉。”盛迟瑞给纪承回了条消息。
纪承坐在书房的长沙发上,看着已经跪了许久的纪祁,嘴角扬起了个微小的弧度,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跳跃:“道歉做什么,他自己超速又闯红灯,活该。”说完他又附上了几张照片。
盛迟瑞当即坐不住了,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他仔细地一张张翻看照片,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背过气去,纪承猜也猜得出来对面那人的反应,于是没给他问责的时间就自顾自地添了一句:“这种气我来生就可以了,你还是管管小鸣吧。小祁跪了挺长时间了,待会就罚,你来了之后直接进我书房找就行。”
“……”盛迟瑞被他这番话压得无言以对,无声地叹了口气,给人打字:“行,戒尺别打断了,我还要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盛迟鸣在进了纪家门之后还没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直到盛迟瑞在到达二楼后没有停下,而是径直朝三楼纪承的书房走去,他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是书房?”盛迟鸣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叩响了书房的门,他对纪家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自己的家,不可能认错的。然而盛迟瑞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一般,礼貌性地敲了三声后便压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门漏出一条缝的刹那,映入盛迟鸣眼帘的便是俯身趴在书桌上的纪祁,臀部包括腿根处肿胀得发红的皮肤与双腿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颤抖着身子,书房内只有他细弱的呜咽声,是那种嚎啕大哭后强压下来的隐忍般的哭泣。
盛迟鸣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慌张地逃离,就被纪承叫住了。
“别动。”纪承手里拎着那柄让纪祁痛苦已久了的戒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不容置喙,“就在那儿站着。”
盛迟鸣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震惊且恐慌地看着纪承,又将恳求的目光转向盛迟瑞,企图从他那儿得到些别的指令。
然而在这类教育问题上,盛迟瑞是和纪承统一战线的人,这件事盛迟鸣是事后才反应过来的。
“不想站?”盛迟瑞挑眉反问,他伸出食指点点地面,说出来的话让盛迟鸣瞬时掉入冰窖,“不想站那就跪着吧。”
“哥!”盛迟鸣真正慌了,他双脚发软,强撑着才忍住了身子的摇晃,脸色苍白无血色地看着盛迟瑞,“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双手环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他在这挨打,你跪都不能跪吗?你盛迟鸣的膝盖是有多金贵!”
盛迟鸣被他这副挖苦讽刺的语气砸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像有人在他耳边放置了千万台音响,周身的一切声音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最后还是纪承开口打破了僵局,他淡淡地瞟了盛迟鸣梗住的身体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纪祁小幅度起伏的背部,对他说也是对盛迟鸣说:“就站着吧,还剩最后二十三下就结束了。”说完他用戒尺的顶端点了点纪祁臀部伤最重的地方,收获了手下人的一阵颤栗。
纪承高高扬起手臂,重重落下,打得纪祁直接哭出了声来。
“啊——”纪祁暂时忘记了身后另外两人的存在,哭喊着想要躲开纪承的戒尺,却又不敢动得过于明显。
“报数。”纪承不理会纪祁的痛呼,只是执行着自己该完成的事,冷声吩咐。
纪祁疼得连气都喘不顺,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小声地吐出了个数字:“七十八…”
“啪!”纪承继续挥手,看着纪祁整个臀面的伤眼睛是眨也不眨,力度不减分毫。
”七十九。”纪祁在戒尺落下后好一阵才颤抖着开口,他将头埋在双臂中哭得泣不成声。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只看了一眼便尴尬而不自在地偏过头去不再看人受罚,纪祁臀部的颜色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双眼,书房里回荡着的戒尺着肉声和纪祁带着哭腔的报数声此起彼伏,搅乱了盛迟鸣的思绪,他清晰可闻自己的心跳声,强健有力地撞击着胸膛,令他连喘气都万分艰难。
时间流逝得缓慢,盛迟鸣觉得在屋内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尽管受罚的不是他,他却觉得心如刀割般痛苦而绝望,良心的谴责与愧疚惶恐充斥了他的整个心脏,他双拳紧握,不知觉中指甲已嵌入了掌心的皮肤表层。
终于,纪祁喊出了“一百”,达到了规定的数字,纪承把戒尺往桌面上一扔,发出的声响又一次吓得纪祁一抖,他细碎的哭泣声从手臂间传来。盛迟瑞深深地看着纪祁的背影,走上前去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背,扶着哭成泪人的纪祁站起身,替人穿好了裤子后揽进了怀中。
得到了爱人拥抱后的纪祁这才放肆地哭了起来,也不管盛迟瑞身上穿的是多名贵的衬衫,满面的鼻涕眼泪统统擦在了干净洁白的衬衫上,最先哽咽说出口的话竟是一句小声的对不起。
纪承暗骂了一句自己弟弟没出息,又饶有兴致地看向一直僵在那儿没什么动静大盛迟鸣,观察他接下来的反应——和他料想的差不多,盛迟鸣看了过来。
纪承甚少见到盛迟鸣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这位他印象中清冷淡漠的少年其实脸皮很薄,几乎是随便开开玩笑就能惹得他脸红,却还总是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倒更让人觉得有趣极了。
盛迟鸣承认,自己在对上纪承调笑的眼神后便败下阵来,心底的不安大大增加,并在看到盛迟瑞拿起那柄纪承扔在桌面上的戒尺后悬在心上的炸药包顿时炸开了花,心跳的频率也随之增加。
这不可能。
被盛迟瑞安抚好了的纪祁已经停止了哭泣,但当他抹着眼泪看着盛迟瑞拿起戒尺时还是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谨慎地盯着他手里的长条物品,险些又要哭出来:“你干嘛?”
“没事,不是罚你的。”盛迟瑞拍了拍纪祁的肩,给人打了一针定心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虽然在盛迟瑞拿起戒尺时便已猜了个大概,但当盛迟瑞真正说出那句话时他还是惊慌失措得脑海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就要摇头拒绝,半长着嘴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盛迟瑞把玩着那柄打磨光滑有一定重量的戒指,转向盛迟鸣,向人扫去的眼神里的命令意味很明确:“你是想站着答还是跪着答?”
“哥…”盛迟鸣哪还能进行思索,在听见哥哥想要当着纪家兄弟的面责罚他时他就已经乱了阵脚,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就跪着。”盛迟瑞最讨厌盛迟鸣磨磨叽叽的样子,没这个耐心和他打太极,也知道盛迟鸣定是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半个动作,当即一个箭步上前并一脚踹在了人膝窝处,“咚”的一声,盛迟鸣的膝盖砸在了木地板上。
盛迟瑞在他身侧站立,沉下脸色道:“伸手。”
盛迟鸣咬住了下嘴唇,面颊上的红晕瞬间爬到了耳后根,他低下头想尽力忽视房间内其余的两道打在他身上的目光,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双手,掌心摊平举过头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啪!”
这第一下极大的力道给刚才挨过一顿打的纪祁吓了一大跳,这比自家哥哥最生气的时候对他动手的响声还要大,盛迟鸣怎么受得了?他惊异地朝哥哥看去,然而此人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盛迟鸣,没心思管自己。
盛迟鸣被掌心的剧痛震得闭上了双眼,举着的手却不敢收回丝毫。
“钟鸣鼎食啊盛少爷,您多了不起,是吗?”盛迟瑞冷笑了一声,有种要把今晚所有的事桩桩件件地列出来与他算账的作势。
盛迟鸣知道哥哥的这架势既已出手便无法善终,但他心里没个底,眼下是怕得要死。
“回话!”盛迟瑞半天没等到他的回话,气得又在他手上砸了一道,力度只增不减。
手心上的皮肤薄,盛迟鸣生得清瘦更是没二两肉,这才第二下掌心处便已浮起了两道深红的印子,尺痕交叠处更是泛起了星星血点。
盛迟鸣身子一抖,拼命吞下就要喊出声的痛呼,弱弱地回答道:“不敢。”
盛迟瑞看着他这副样子怒火更盛,又是一戒尺甩了上去。三道戒尺全打在掌心的方寸之地,这一下直接把盛迟鸣痛得举不住双手向下落了三分,但也仅是一瞬,他就将手抬到了原处。
“当面与人叫板,怎么?你盛少爷是有多大的威风,炫耀自己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是吗?祖辈打下来的家底与你盛迟鸣有半点关系吗!你凭什么在那儿趾高气扬地指桑骂槐!”盛迟瑞提高了音量,灌着风的三下戒尺速度极快地打在盛迟鸣的手上,最后一下没控制好方位,落在了他的指根处。
盛迟鸣出于本能地收回双手,连续的三下的剧痛令他眼前一白,在冷气很足的书房里额头依然冒出了冷汗,他颤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举好。”盛迟瑞并没有因此而怜惜盛迟鸣,他态度强硬地点了点盛迟鸣点肩膀,不留情面地命令。
盛迟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这样就能缓解手上的疼痛,他心一横眼一闭,手就又举了起来。
“你到处给人萧名使绊子很开心是吗?在他端着酒的时候伸脚绊住他,你以为我看不到吗?还是欺负他就能满足你那可怜的虚荣心吗?”盛迟瑞的训话冰冷而严厉,正如刚在磨刀石上打磨过的利刃一般划开了盛迟鸣的心,鲜血淋漓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盛迟鸣红了眼眶,仰头看着被怒气包裹着的盛迟瑞,慌张地摇头,哽咽着说:“我没有,我就是看不起他那样的人…”
“看不起?”盛迟瑞被气笑了,他伸手捏住盛迟鸣的下巴,逼他一直保持抬头的姿势,透过那双就快要泛起泪光的眼眸他似乎能看见自己的面孔,“看不起你就处处为难他?你是什么身份,犯得着和他那样的人较劲?你不嫌丢人,我嫌!”
盛迟瑞收回了捏着盛迟鸣下巴的手,又是一戒尺砸了上去。
“盛迟鸣,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有那么多心眼子,这回算盘都打到身边人上来了,是不是我不管你,下一步你就该算计到我头上算计到父亲头上去了!”盛迟瑞一提到这事就气得想要把人吊在院子里的树上三天三夜,让人好好清醒清醒看看自己干的这些破事。
他心里窝火,手上便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连贯的五下都朝着同一处打去。
盛迟鸣的手心顿时肿的分不清原貌,掌纹也被撑开,看起来透亮得吹弹可破,很是可怜。
“呃…啊。”盛迟鸣生理上的疼痛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哪里还管得着维持面子上的好看,跪也跪不住了,缩回双手虚捧在怀中,弓着身子跌坐在了小腿上。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什么意思吗,还是你在自作聪明?自己明里暗里嘲讽捉弄他人也就算了,还利用纪祁帮你一起对付,我说得没错吧,盛二少爷。”盛迟瑞没去纠正盛迟鸣的姿势,只冷冰冰地看着跪坐在那儿肩膀一抖一抖的盛迟鸣,继续问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被他说中了心思,那点儿自尊心也在同一时刻被撕得粉碎,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下巴低落在木地板上,他不敢去想纪承听见了这样的话后会怎么想自己,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一个喜欢算计的卑鄙小人。悲伤、惶恐、自责与后悔同时充斥了盛迟鸣的脑海,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游街示众的犯人一般,将最难堪的一面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跪直了!”盛迟瑞看着他哭势没有减弱反倒愈演愈烈的样子,不耐烦地拉过盛迟鸣的手就要继续打。
虽说今晚盛迟鸣把纪祁害得不轻,但纪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犹豫地喊了一声“瑞哥”,却被纪承不带温度的低吼压了回去:“闭嘴,哥哥教训弟弟,没你说话的份。”
纪祁不敢多言,抿着嘴唇垂眼看向地面。
“啪!”又是极重的一下,若不是盛迟鸣的右手被人强硬地拽着,他早就缩了回去。
疼,真的很疼,盛迟鸣只觉得手掌传来的疼痛已由最初的尖锐转为钝痛,逐渐变得麻木,他很久没有被责打过手心了,原来是这般滋味。
盛迟瑞装作看不见他掌心里渗出的血珠,一下又一下罚在了他伤痕累累的掌面处,就像一位铁面无私的行刑者,无情且不留余地。
“我问你,你在发出那些消息的时候,良心有没有过哪怕一瞬的不安?”盛迟瑞终于停下了责打,收回了拽着盛迟鸣的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冷淡地问。
盛迟鸣点点头,他吸了吸鼻子,诚实地说:“有。”他的本意从来不是想要陷害纪祁或是拉他下水,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对萧名发脾气,毕竟他与纪承之间除了哥哥的朋友和朋友的哥哥外没有多余的关系,他也没有资格去乱吃飞醋。
所以他说的良心不安是真的,后悔也是真的。
“你承不承认,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不仅有失身分地挤兑挖苦他人,还利用了纪祁的感情以达成你自己的目的,这些你认不认?”盛迟瑞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又一次涌出了满目的泪水,盛迟瑞那些充满伤害性的刻薄词汇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当时就是这么做的。盛迟鸣艰难地张开嘴唇,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半天才说出了一个“认”字。
纪承这时候站出来打断了兄弟二人间的训话责罚,他清了清嗓子道:“这里有一点我要说下,也不全是小鸣的错,是小祁自己做事冲动不估计后果。”
盛迟鸣听见纪承为他开脱的话也没被安慰到多少,反而更羞愧了。
“既然你纪承哥替你说话了,那我就退一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纪祁今天因为冲动打架、超速闯红灯、违抗命令罚了一百,你自己说,作为罪魁祸首的你该罚多少?”盛迟瑞和纪承交换了个眼神,朝人投去了一道“相信我”我信息后继而转向盛迟鸣,等待着他的回答。
什么?盛迟瑞要在这儿罚他吗…他不敢想象。
同样不敢想象的还有纪祁,盛迟鸣和他不一样,他从小没脸没皮惯了,从前纪承气急了把他拉到花园里扒了裤子就当着盛家兄弟的面打屁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盛迟鸣自小就比他乖巧懂事得多,很多时候哪怕闯祸也是被自己拉下水的,尽管比自己还要一岁,沉稳的模样让他盛迟鸣反倒像个哥哥。
“不要…”盛迟鸣的眼珠慌乱地上下乱看,说话时已然是满脸的抗拒之色。
盛迟瑞早就料到了这么一出,他也是铁了心要给盛迟鸣一个教训,不肯让步半分:“不要?不想说的话那数目就我来定。”
“哥,别在这儿,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盛迟鸣顾不上其他,伸手抱住了盛迟瑞的裤腿,带着哭腔恳求着服软,他拼命地摇头想要哥哥收回成命,不要钱的眼泪唰唰向下流出,“回家我随您处置…翻倍还是藤条,我都听您的。”
盛迟鸣哭得伤心,听得纪承心里一阵泛酸,可是他盛迟瑞是个铁石心肠,向来说一不二,从来不像自己那样好说话,让他收回自己说过的话?除非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盛迟瑞弯下腰拂手甩开了盛迟鸣扒在自己裤腿上的手,道:“翻倍?盛迟鸣,你以为你自己有几条命?”
盛迟鸣除了摇头和哭泣没有别的动作,任由眼泪纵横在脸颊上,抱着一丝希望看向哥哥,渴望从他坚决冷漠的眼神里看出一点儿可以商量的余地。
场面又一次僵持住了,盛迟鸣没有说话,盛迟瑞也没有强行逼迫他摆好姿势脱下裤子。
“纪祁,回你自己房间。”纪承看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头对早就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纪祁吩咐道。
“别啊。”盛迟瑞出生阻拦,伸直手臂用戒尺拦住了纪祁的退路,明是打趣的话却听不出一点儿温度,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冰碴子,“怎么,小祁挨打能看,他盛迟鸣就看不得吗?还是说盛迟鸣的身子要比旁人金贵不少?”
“……”纪祁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了,可是这两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最终还是将求救般的眼神投向了自己的亲哥哥。
纪承脑仁一疼,在心里为盛迟鸣默默祈祷后对纪祁点了点头,示意他回来,又指着办公桌后旋转躺椅旁边的墙面说:“站那,面壁思过。”
纪祁的惩罚早就过了,哪还需要什么面壁思过,他知道这一切也是为了盛迟鸣罢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乖乖地站了过去。这一回盛迟瑞没有阻拦,算是默许了。
“二百下,可以撑好了吗?”盛迟瑞看着跪坐在地无动于衷的盛迟鸣,已经给了他很大的一个台阶了,若还是赌气不肯顺着下来,怕是后果就没这么简单了。
纪承无奈地摇摇头,绕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给兄弟二人留足了场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不敢直视盛迟瑞的眼睛,咬咬牙避开手心的伤用蜷缩着手指撑着站了起来,看着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留出的一片空处——那正是方才纪祁受罚的地方。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个不自然的位置,看着那片桌面,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盛迟瑞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直白的一道命令直接打破僵局了他的幻想:“裤子脱干净。”
盛迟鸣涨红了脸,他颤抖着双手放在裤腰上,却怎么也跨不过心里的那道防线,死咬着嘴唇泪流满面地盯着桌子的一角,尽管他现在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你继续耗着吧。”盛迟瑞下了最后通牒,“超一分钟翻一倍,两分钟翻两倍,以此类推,你自己琢磨。”
盛迟鸣没想到哥哥能这样无情,可真当他鼓起勇气看向盛迟瑞的时候,那双平淡如水的眼睛回望着他,盛迟鸣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盛迟瑞说的有极大可能是真的。
他不敢挑战哥哥的权威,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的,他们看不见。遂一个深吸气,内裤便连着外裤一起被他拉至了膝盖处,而后又屏住呼吸伏在了桌面上。
就这样,盛迟鸣的整个臀面就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空气中,与空调冷气来了个密切接触,一阵诡异的凉意拂过,羞愧使他无地自容,恨不得现在就晕倒过去。
然而事实不能如盛迟鸣的意,盛迟瑞在他身后用戒尺随意地敲了敲自己的左手,看着趴在那鸵鸟一般的人缓缓说道:“老规矩,躲、挡重来,不用你报数。”
盛迟鸣把脑袋埋得深深的,尽管坐在桌子那一头后面的纪承与他有着几摞文件的间隔,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脸,但他依然这么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祁周一早晨九点一分不差地出现在盛虹娱乐分部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盛迟瑞的第一反应是:
"休息室门没锁,睡觉记得换衣服。"
纪祁:"……"
自诩帅气阳光大男孩的纪祁这天少见的抛弃了他的运动短裤篮球鞋,穿上了一身正装人模狗样地出现在了盛迟瑞的面前,还没等到夸奖就先收到了逐客令。
碍于盛迟瑞的秘书在场——虽然他这位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的秘书在不在也没有什么影响,纪祁还是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地"宣布":"我来应聘。"
"?"盛迟瑞把自己放在会议流程上的注意力分了十分之一给纪祁,没看懂他这是闹哪一出,眼皮上下扫动了两个来回,左手手指搓捻着纸页空出右手给他指了条明路:"出门左拐带着你的简历去七楼人力资源部问。"
纪祁听言睁大了眼睛,扯了扯让他喘不上气来的衬衫领口,理不直气还状地说:"我没简历,我是来走后门的。"
饶是跟着盛迟瑞见惯了世面的秘书小程在听见纪祁的这句话后还是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把堪堪蹦出嘴边的笑生硬地转化为了一声干咳,在盛迟瑞的一记眼刀下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会议马上开始,盛迟瑞没心思跟他胡闹,朝秘书使了个颜色,对方就很识相地准备咖啡去了,待小程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后盛迟瑞才架起了二郎腿朝椅子上一靠,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膝盖上,冲纪祁抬起了下巴问:"说吧,不好好备考来公司凑什么热闹。"
"不想考了。"感觉受到了轻视的纪祁心里不爽,瘪着嘴道,"我哥让我来找你。"
家族的渊源让纪祁的哥哥纪承与盛迟瑞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成了玩伴,就像他与盛迟瑞的弟弟盛迟鸣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多年以来的默契让盛迟瑞很快就明白了纪承的用意,顺势答应了下来,"公司楼下缺个保安,保洁缺很多,你想干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