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行舰起航,大雪纷飞。
舰内灯光昏暗,催人入眠,仇琛关闭了通讯器,正打算闭上眼睛。
褚衡看着他,仇琛注意到了,顿住动作,抬起脸来。
褚衡没说话,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该死的默契,仇琛现在对ENIGMA的这些无言的动作很有心理阴影。
褚衡说:“想什么呢,我困死了。”
仇琛躬身走近,坐下的一瞬间,褚衡就转身倒在了他的大腿上,他太高了,脚甚至抵着舰壁才能勉强躺下。
褚衡的头靠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挟持着哨兵的精神体,像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偶抱枕,图索仰头吐着舌看着仇琛,招来主人一记瞪。
图索呜咽了一声。
褚衡闭着眼睛,说:“这几天没休息好,让我好好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仇琛顿了顿,这才能看到褚衡眼底淡淡的青色,在ENIGMA漂亮的脸上很是显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琛想起这几日褚衡的行踪不明,不由得盯着多看了一会儿,或许是仇琛盯的视线太灼热,褚衡受不了了似的,睁开眼转过脸来,正躺着,看着仇琛,说:“你干嘛?”
“没什么。”
“担心我去杀人了?”
仇琛沉默回以褚衡表面调侃实则质问的话。
褚衡低笑,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不来接我?”
褚衡宣判无罪释放那天,他与仇芜站在父母的遗像前,宣布仇氏的决定。
皇室,仇氏,军部。
皇储之死将联邦政局引起巨大震动与换血,而眼前人笑目盈盈,仿佛从未踏入过漩涡,也从未期待过那个位置。
如果他想,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仇琛想要问出褚衡的答案,又觉得自己得不出真正的答案,毕竟,褚衡从未真正意义上对他坦诚过什么。
褚衡盯着仇琛依旧沉默的嘴角,红眸微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救我呢。”
仇琛垂下视线,ENIGMA的眉眼在这个角度不再锋利,显得格外温柔无害,与他舍命奔驰的那次血夜一样,有种错觉。
“不为什么。”
雪越下越大,冷气流颠簸,仇琛在一次晃动中下意识揽住了褚衡的肩膀,又在下一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缓缓松开。
褚衡注视着仇琛的表情变化,问。
“这次不是守卫战了,是去最前线。”
前线大量向导失踪,链接失灵,军心涣散,士气大乱。帝国趁机攻城,联邦连失三星,昨夜第三、第四舰队半数殉职,长碑又要多上几十行名字。
“你害怕吗?”
这个问题在他们之间问出来实属荒谬,然而褚衡不似玩笑,仇琛低头看着他,蓝眸蕴含无尽暗沉星河。
“为什么要害怕,你说过,总有那一天。”
褚衡低笑一声,他看着仇琛的脸,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径直闭上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行舰跃迁至星环之外,第四颗星球已经将近沦陷成一片废墟,第六舰队的标志正变成红标。
褚衡已经提前坐了起来,他这次匆忙,什么束发的都没带,见仇琛盯着自己,笑了笑,说:“不碍事。”
特行舰急速下降,几架敌方攻击舰意识到这是联邦援军,开始射弹,十几枚追踪弹拖着长尾旋转而至,褚衡立刻上前抓着驾驶的手,急速倒转,朝敌舰飞去,在飞至敌舰末尾时死亡逼近距离,仇琛站了起来,而ENIGMA没有停下。
越来越近,直至将要撞上,褚衡陡然拉升,追踪弹瞬间将敌舰击毁,坠落。
褚衡松开了手,特行舰速度减缓,在半空发出几近散架的嗡鸣,驾驶颤抖地看向褚衡,而ENIGMA对他微微一笑:“看来联邦还是得拨款改进特行舰。”
舰不再能够承受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褚衡回头看向仇琛:“这回你得和我一起跳了。”
褚衡的视线在窗外巡回,找准角度,在某一瞬间,他回身拉住了仇琛的手,光辉闪烁,屏障成型,他说:“开舱。”
舱门瞬开,褚衡与仇琛同步下落,仇琛找准时机,松开了褚衡的手,踹入一架敌舰破损的窗户,飞速对着驾驶的头开了一枪,推开尸体,抢过驾驶权。
而当他再度回头的时候,褚衡已经踩着两架敌舰飞速下落,朝最前方奔去,他的身后,两架敌舰像醉了似的,摇摇晃晃地朝天际飞去,撞毁好几架敌舰,在半空中爆破明灭。
向导的精神催眠。
褚衡再度踩落在一架敌舰前,他的精神力在半空中分散成数道银光,朝前的刺穿敌方屏障,朝后的覆盖同僚,化作无数银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链接发热。
“去最前方。”
褚衡踩着尸山血海前行。
烧焦的黑土之上,他所行之处,死亡如影随形,路西法像一泼浓血扑散,在半空中刺出万千触手,绞断头颅。
帝国的军队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精神体,离屠杀场近的士兵,在目睹同僚惨死之后,纷纷面露惊恐,吓得开始踉跄倒退。
“跑什么!”
“有怪物!怪物!”
“快跑!!”
一根触手将大叫撤退的士兵胸膛捅穿,又迅速收回,空留一个露出褚衡面容的血淋大洞。
ENIGMA露出一个笑容。
被震慑的哨兵坐倒在地,愣愣地盯着褚衡一步一步走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指尖落下哨兵的精神体,一只淡紫色的蝴蝶,缓缓扇动翅膀。
“好美的蝴蝶。”
褚衡轻声说。
蝴蝶天生就会被花卉所吸引,哪怕是在最血腥无情的战场。
风吹动褚衡沾血的长发,他视线转落,落在年轻的哨兵脸上,轻轻一笑。
他陡然合上手指,蝴蝶在他掌心被碾得粉碎,化作齑粉。
哨兵的口鼻、眼角、耳朵都因此溢出血来,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他朝向导抬起手,想要够到什么,却整个人栽倒下去,死不瞑目。
褚衡路过他的脸,指间粉末细碎消散。
仇琛的射击课是满分,百发百中,敌舰的弹药被打完时,整个战场上空都露出了一个突围点,仇琛疾驰至敌方上空,刺破能源舱,至低空时飞扑出去翻滚倒地,整只舰在滑行一段距离后炸了三十米范围,范围内的所有士兵尸骨无存。
仇琛深呼吸,抬头上弹。
至凌晨,这场劣势的回防战,因为褚衡与仇琛、与另一对ENIGMA哨向的及时援助,艰难守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座星舰伤药与血气弥漫,气氛低沉而压抑,直至褚衡进入,才有了些微异动。
“是他吧?今天给几百人同时上了屏障的向导…”
“他是ENIGMA之一…”
“皇室里居然还能出这种角色…”
“长得好漂亮…”
听到最后一句时,仇琛忍不住皱眉在人群中视线巡回,议论的声音小了一瞬,又再度响起。
“好凶啊,他是谁…”
“嘘,仇氏子,别盯着人家看…”
褚衡带着仇琛进入了驾驶室,在看见同一身血迹的来人时,不由得挑眉。
ENIGMA哨兵走至面前,乐,说:“好巧,又见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衡笑了,说:“上次输给我,不甘心,追到这儿来了。”
“哪儿能啊,这不缘分嘛。”
真是不打不相识,仇琛腹诽,视线在褚衡与对方之间来回,被敏锐的ENIGMA发觉,笑了出来,他对着仇琛说:“你也好久不见!链接会用了没?”
仇琛尬了一下,想起上次他好心的提议,后退一步,躲到褚衡身后。
褚衡挑眉,视线来回,说:“你想用链接?怎么不来问我。”
仇琛深呼吸,埋头当鸵鸟。
褚衡被他这个举动逗乐了,倒也没为难他,对着ENIGMA哨兵说:“你今天杀了多少人?”
“记不清了,两百?三百?”
ENIGMA大咧咧一笑,说:“你看看你,浑身脏成这样,我都替你心疼。”
进攻为刀,防护为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衡读懂了他的暗示,笑:“我们不需要刀鞘,我们互为刀鞘。”
说着,褚衡顿了顿,环视周围,调侃:“你的刀鞘呢。”
ENIGMA哨兵笑了:“他爱干净,洗澡呢。”
仇琛照旧和褚衡一个舱,只不过在前线,精神紧绷之下反而突然很难睡着,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褚衡也没睡,半坐着,凝视着窗外。
那里一片寂静。
褚衡发现仇琛醒了,转过头来,笑,虎牙尖尖,说:“我随便看看。”
第二日天未亮,轰鸣就再度袭来。
血烟,流弹,悲鸣。
仇琛再度打空一个弹匣,闭上眼睛,以短暂的休息来减轻身体的颤抖、视野的恍惚。
就在他睁开眼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背后闪过一道白光,差点惊得他睁不开眼,他缓了一会儿,才回头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空中悬停着一个人,对仇琛来说,面容有点熟悉,但对方的表情,实在过于呆滞,以至于他一时没能具体地认出来。
巨大的光影在他背后闪现,是一幅垂眸的女神。
而在仇琛震惊迷惑的时候,一个仇琛更加熟悉的背影逆着战火纷飞,狂奔而去。
是ENIGMA哨兵。
仇琛顿住一刻,立时从掩体后面翻了出来,跟着对方往前跑去,他一边努力靠近那幅辐射之下的圈,一边仰头注视着这幅奇异而可怕的景象。
女神像面目慈悲,一身白服的向导眼神空洞,他的精神力因莫名的阻力而全然反转,朝外无底无歇地释放,将周边所有同僚催眠站定,而他的发丝迅速变白,仿佛一瞬苍老。
仇琛一下站住了,而ENIGMA哨兵还在一往无前地冲,将所有阻拦劈得粉碎。
但还是太晚了。
向导闭上了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褚衡将他扑倒在战火废墟之中。
不远处传来战友们细微的闲聊声,被风吹散。
泪光破碎,他只能够看到星夜、树影和褚衡的脸。
ENIGMA的红眸在暗沉一瞬后,再度微弱亮起,亮光于他的指间、背脊下落,浮沉潜行,发丝越过肩膀杂乱落下,拂过哨兵的鼻尖。
血腥、花香的气息融和,残酷又温柔。
褚衡说:“你看着我。”
“看着我,仇琛。”
ENIGMA的声音低沉,宛如诱哄,又如同洗礼颂歌,仇琛的眼睫开始发颤,无处宣泄的痛苦在此刻化为了灼伤他的余热灰烬,让他整个人疼得哆嗦。
褚衡抓住了他的手,以十指交扣的姿态摁在地上。
空气中的人声消失了。
仇琛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想侧头躲开,却无法脱离ENIGMA的桎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香下沉,仇琛屏住了呼吸。
“我觉得、我好一点儿了…你放开…”
“别动。”
向导的命令仍然如同战场上一样冷静,在这种时刻显得更为冷酷:“我有点累,开不了屏障…你总有一天要习惯。”
“这无关你我。”
仇琛顿住了挣扎的身体,他注视着褚衡的脸,呼吸开始发颤。
褚衡的一手松开朝下,毫不犹豫地扯下了他的裤子,褪至膝盖,褚衡低下身,像是强制自己快速进入状态,埋入仇琛的颈后深深嗅闻了一口,哨兵打了个冷战,整个人因为这个动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热度隔着布料抵在他的臀间。
褚衡单手扯开腰间皮带,拉下裤链。
仇琛的性器因为那阵声响开始发疼,他还来不及缓冲什么,褚衡就一下子挺胯插了进来,并且毫无犹豫地一插到底。
仇琛的呼吸因此被一下子扼死,他想抓点什么,手伸出去,却被褚衡张开手指扣住摁在地面,摩擦出细碎血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琛害怕自己发出声音,却只能双腿大开,看着褚衡面无表情的脸。
他无法攀附,无法遮掩,只能承受。
褚衡的性器稍微一动,仇琛就觉得自己的背脊僵硬,牙关发酸,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ENIGMA的手,将之烙下红痕。
血顺着仇琛的唇边下落,褚衡视线微微一落,什么话也没有。
他说:“我把你的情绪阀度打开了,有什么,喊出来就都好了。”
ALPHA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而ENIGMA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仿佛这是再正常、再正确不过的事。
哨兵面露痛苦与拒绝,但他怎么能拒绝ENIGMA呢?
褚衡朝后撤出一段距离,朝记忆里那处顶撞而去,手指传来更加铭心刻骨的疼,ALPHA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亮色的薄汗。
他的喉间滚动,憋下千词万句。
太久没用,那一处恢复如初,成了一条埋伏的暗缝,仿佛从未被褚衡捣毁,留下痕迹。
褚衡再度撤后,对准,狠狠顶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缝被褚衡的性器顶裂,卡进头部,仇琛整个人挣扎起来,又再度坠落,他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目光微微涣散。
褚衡说:“看着我。”
仇琛的呼吸凌乱,身体僵直,再听不进指令,褚衡俯下身,鼻尖与仇琛的鼻梁相互摩蹭,缓慢地唤回哨兵的神志:“看、着、我。”
仇琛的喉间发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呜咽。
他的鬓发被汗打湿,耳廓红透,蓝瞳沁泪,倒映出星河,还有近在咫尺的褚衡。
褚衡朝里挺去,仇琛的喉间终于溢出细碎、断续的哭吟,鲜血与干涩对冲,缠绵在褚衡的性器上,他一寸一寸地往里,直到顶着仇琛的小腹微凸。
褚衡的手背被仇琛的指甲抠出血痕,交错着涌动的青筋。
褚衡的眼神终于流出一点温柔,他低头,轻吻仇琛的眉峰,亮光在他唇下一闪即逝。
胯下骤然凶猛进势,强烈的快感、痛苦、悲伤一拥而上,淹没了仇琛,水声碰撞激烈,僵化的血肉认出了主人,违背意志与之沉沦,热意扑过冷感,冲刷掉战场残余的记忆与落晖。
他射在褚衡的小腹前,白浊下落,与泥泞的结合处粘连,将整个场景涂抹得淫靡肆虐。
虫鸣消弭,风干泪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琛的嗓子哑了,他咳了几声,还是有点说不出话。
他分不清是因为露天睡了一觉,还是因为昨夜被褚衡操得不得安生。
他整个人因为褚衡过激的性爱,甚至都不等记忆共享就昏了,他记不得自己射了多少次,醒来时,大片精液干在大腿内侧,与褚衡留下的紫色淤痕相映成章。
而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腹里涌动感滞留,褚衡的精液还在。
操。
仇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将盖在小腹上的白色军装外套扯下,穿上裤子,想站起来,大腿酸痛抽筋。
站不起来。
不远处传来走近的脚步声,仇琛心里陡然一颤,迅速拉上了裤子。
他转过头去,穿着单薄衬衫的褚衡咬着一袋银色包装速食饼干,将手中打湿的白毛巾一甩,仇琛抬手接住。
褚衡单手拽住咬开饼干,将另一手的罐头甩到另一只手,说:“援军马上到。”
仇琛绕到树后,犹豫一下,撑着树干,再度脱下了裤子,在擦去那些干涸的痕迹之前,他将手指插入了后穴,褚衡的无谓将之摩擦至血丝红肿,哪怕是一根手指也觉得疼,而后生出令人烦躁的微微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肉热切,吸搅他的手指。
他徒觉尴尬,手指往更深处摸索而去,ALPHA的生殖腔深,他不是第一次为自己处理,只是腿疼腰酸,他有些站不住。
他摸到那条暗缝,手指将之顶开一线,微凉的液体抚过他的指尖,开始下泄,仇琛闭上眼睛,大腿内侧滑过几道粘稠,拉丝下坠。
平常褚衡最多成结一次就会无聊把他甩开,但昨夜他实在没了记忆,精液流淌所需的时间远超平常,而在精液自然流光之后,小腹内仍回晃、难受着。
他不得已将手指伸得更进,可手指长度有限,生殖腔又深,抠挖不出最里残留的精液。
仇琛因为这些动作又出了一身汗,他皱眉,努力平稳呼吸。
褚衡突然悄无声息从外侧走进树荫,仇琛吓得立刻转身,把手指撤了出来,然而这副景象他无法解释,褚衡挑眉看着他,又扫视他的身下。
他不会又要来吧。
仇琛心里确实有点怵了,不是曾经的害怕与褚衡的性,而是害怕褚衡的体力与疯狂。
褚衡一手拿着咬了一小半的砖头饼干,几步走近,突然将饼干塞进仇琛的嘴里,把罐头放在脚边,撩起洁白的袖口。
ENIGMA的长睫低垂,在光下显得瓷白的脸,因此落下一小片阴影,树荫缝隙投下碎光,动荡晃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别动。”
褚衡的手比他大,也比他长,对仇琛的后穴,也比他自己要熟悉。
他伸入两根手指,准确地找到生殖腔的暗缝,插入,将之拨开,褚衡的膝盖抵着仇琛腿间,将之分得更开。
仇琛差点就要站不住了。
被ENIGMA冷漠地注视、清理,他的性器再度颤颤巍巍地立起,褚衡的指腹划过生殖腔温热柔软的内里,偶尔粗暴,偶尔温柔,在一分钟后,将残余的精液全数抠出。
褚衡的手指拔出时,还带有一点缠绵的白线,拉长扯断,坠落。
仇琛呼吸不稳。
褚衡漂亮的手背上被抓挠出几道狰狞血痕,仇琛的视线落在上面,但褚衡没给他仔细看,就用仇琛手中的毛巾擦拭干净了手指,把手收了回去,插兜。
褚衡说:“不难受了。”
仇琛愣了一下,说:“什么?”
褚衡伸出手,将仇琛的乱发,毫不留情揉得更乱,仇琛感到莫名其妙,再度抬眼看着褚衡,ENIGMA笑了起来,露出虎牙,说:“做爱是最快的止痛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琛呼吸停止一瞬,树干粗糙的肌理在他手下颤抖,褚衡脚尖踢了踢罐头,罐身晃动一瞬,又再度停止,说:“吃完过来,去下一站。”
褚衡被军部征用后,主星的平民区里突然开始流传这位曾在皇储之争上无名无姓的褚衡殿下,是位克死亲母,手刃胞兄的冷血怪物。
流言无稽,但总有人言之凿凿,说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褚衡身上流着乱伦之血,是个不祥之人。
恰逢朝前首相换届,选票开放,一时口舌之快,让褚衡处于热炉之上。
冬日贫民难捱,石芷鹤打着褚衡的旗号,去了好几个主星下的平民区布施应急棉被、燃料、吃食。
石芷鹤从泥泞的雪道出来,看见一脸和蔼的首席站在飞行器下等着他。
OMEGA顿了一顿,上前,坐入飞行器。
飞行器启动,热气弥漫。
中年男人说:“成为一个政客,首先得成为一个好人。”
“你很有天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芷鹤转过头,想呵一声,但忍住了,他对着人挑眉:“这是夸奖吗?”
中年男人无言,石芷鹤便转过头去,凝视前方。
“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选择。”
对方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细细打量,隐约怀念:“你至少比他强多了。”
石芷鹤疑惑:“谁?”
石芷鹤突然想起了会面一夜,对方看见他斗篷下的面容时,骤然的沉默。
那不是面对陌生人的反应,当初他以为男人是被他孤勇夜闯给震撼了,这么听来,又似乎不对。
他皱眉问道:“我还没问过你,为什么一见面就知道我是褚衡的人?”
男人看着他,摇头:“这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对褚衡殿下很重要,就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褚衡坐在黑暗里,复盘所有棋路。
轨迹来回跳脱,又被拉入节点。
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法则,也有它自己的命运。
故事偏离了大半条轨道,该发生的,会如何发生,不该发生的,又会带来什么蝴蝶效应?
黑曜石毁灭之时,既是轮渡开启之时。
褚衡放下棋子,平视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有人在与他对弈。
褚衡落下一子,一只手从黑暗中探出,握着那枚棋子,再度移动棋格。
仇琛和褚衡一起在划好的据点等待联邦的星舰抵达,几乎所有身穿白服的向导都一副恹恹的样子,时不时还有人呕吐。
仇琛看着身侧无所事事的ENIGMA,想起那日他一往无前毫发无损,忍不住疑惑地说:“你好像不会被那个机器影响。”
褚衡转过头,看着仇琛,说:“有是有一点儿,不过,我不怕疼。”
ENIGMA的视线在周围幸存的联邦军队内巡回,说:“那玩意儿挺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衡朝后靠着残墙,指尖点了点太阳穴,说:“只要你不抵抗,就不疼了。”
仇琛想起那日慈悲肃穆的女神像,心情沉重,褚衡看着他,说:“我教你用链接吧。”
仇琛慢一拍抬起头,褚衡无所谓地一笑,说:“就当回答他们。”
ENIGMA哨兵和他的向导相拥死去的画面闪过眼前,仇琛无言以对,又想起什么,看着褚衡,说:“你恨军部,为什么干脆不一走了之,还在这卖命。”
褚衡低笑一声,为这句话里的攻击性,他看着仇琛,说:“因为有人告诉过我,人生的意义就是如此。”
“谁说的。”
“他死了。”
仇琛立刻顿住,他看着褚衡,褚衡抱臂,风抚动他的长发,红眸转动,露出笑意:“你紧张什么?”
“不是想用链接吗?”
褚衡朝他伸出手,这只手曾经沾染过无辜之人的鲜血,也曾为同袍浴血奋战到底,曾折断他的手腕,也曾带出彻夜温存的白浊。
褚衡说:“昨晚的份,现在补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色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两幅怪异粘连在一起的画面,仇琛几步走近,感觉眼前的场景怪异而缠绵。
一边是仇琛的记忆,另一边是褚衡的记忆。
褚衡在他身侧站定,光影动态,落在他的脸上,化成一片浅色阴影。
褚衡说:“这次,我和你一起走。”
他们并肩走入过去,穿越双人的记忆,时光流逝在指间,如同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褚衡在仇琛的眼中一点一点长大,身侧的ENIGMA面容也同步从幼态转为青涩、再成熟。
仇琛很多时刻,会忍不住从血腥场面转开视线,落在褚衡面无表情的脸上。
在仇琛孤身一人行走仇氏深宅时,褚衡也孤身挣扎在皇宫里不得解脱。
在快速走完前半程后,时光流速慢了下来,褚衡转头,看着仇琛,说:“你有什么想细看的,直接伸手,它会带你去。”
仇琛转过头,看见了记忆里不常见的颜色,那是一片金黄色的稻海,低伏波动,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脚下变成了泥土,风中传来炊烟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路尽头,是一间木质小屋。
仇琛再一转念,就站在了屋内,地板嘎吱作响。
旧景里,褚衡坐在地上,含笑伏在男人的膝头,狞猫蹿上桌面,打翻了放置马卡龙的碟子。
仇琛吓了一跳,盯着这只不该出现在此的动物,意识到这是属于谁的精神体。
褚衡说:“看什么?”
褚衡几步走近桌子,将手低下,趴在茶杯壁边缘的银蝉顺势攀上手指。
仇琛对着那只在屋内大摇大摆的狞猫,犹豫道:“这是你老师的...”
褚衡顺势抬头看了一眼,哼笑一声,抬起手,银蝉朝窗外飞去,消失在稻海。
褚衡回过头,说:“你猜。”
仇琛失去了语言,褚衡环视周围,突然道:“我想在这待一会儿,其他的,你自己去看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琛继续朝前走去,他不想,但意识拽着他,路过了所有褚衡与柳青有关的过去,他看见了褚衡的脆弱,炽热,真诚,悲恸,绝望。
最后的最后,仇琛站在棺材前、歇斯底里的褚衡身后,感到一阵毁天灭地的情绪袭来,他抬起手,才发现自己落下了一滴泪。
仇琛慌张地转头,朝后奔去,无数碎片掠过,那个纯粹赤忱、一腔真心为联邦的人,接受了皇宫对褚衡的条件交换,褚衡的待遇变好,他去匹配结合。
只因该死的65%相容。
仇琛缓慢地站住,不知何时,他已经跑出太远,周边一片黑暗。
他的意识想要逃避那一切,心脏疼得发颤,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抬起头,看见远处有一点影像。
仇琛再次迈出脚步,越走越近,才缓慢察觉出不对。
褚衡站在一副落地镜前,几步走近,手抚镜面,像是在窥探,打量。
不,不是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衡手掌下溢出浓稠的血来,淌下镜面,镜子里,少年一副阴沉,面目可憎,浑身湿透,额角、胸前晕开潮湿血痕。
镜子外,褚衡的表情天真得宛如孩童,歪头,看着这副可怕的景象,仿佛在观看戏剧。
而后,他像是突然察觉了什么,褚衡和镜子中的少年一起回过头来,看着仇琛。
仇琛下意识退后一步。
“仇琛,回头。”
仇琛一下子踩空,那副景象在头顶远去,仇琛整个人摔落在花海里,疼痛难忍。
褚衡插兜站在他的身后,笑:“你走太远了。”
仇琛艰难地爬起来,扫视周围。
这像是很久之前仇氏旧宅后的那片花海,湛蓝天空下,有仆人在护理植物,不远处,褐色楼体低矮,坐落一大片。
仇琛感到疑惑,看向褚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衡说:“感觉如何。”
仇琛闭上眼睛,他看到的,仍旧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褚衡看着他的表情,嗤笑一声:“我想也是,你又不爱我,谁会因为随随便便看一个人的过去就产生波动的。”
仇琛闻言皱眉,心脏在想起最后一幕时微微一紧,他黑暗的视野里突然亮起一点光,又熄灭。
仇琛睁开眼,看着褚衡,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褚衡的心情似乎因为记忆中的天气变得很好,他嘴里哼着断续的调子,问仇琛,说:“这是你记忆中的哪一天?”
“…我的生日。我爸妈都从前线回来了,大家都在。”
褚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整个府邸都挂上了彩色的气球,缤纷的彩带爆破在半空中下落,随处可见各种符合小孩子口味的装扮。
褚衡吹了个口哨,惹得仇琛一瞬皱眉,他看过来,褚衡露出一个轻浮而毫不在乎的笑意:“我想去参加派对欸。”
喷泉的周围落满了白鸽,水底各种金币闪闪发光,仇琛看见幼年的自己一路从台阶往下奔跑,扑进从前门下飞行器的女人怀里,男人在她身后走下,露出和蔼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衡拿起野餐桌上的一份奶油蛋糕,他一手拿起樱桃梗,咬住果肉扯下,将樱桃梗放在指间把玩,仇琛回过头来,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什么都吃。”
褚衡脸颊鼓囊,眨着眼,说:“我试试嘛。”
仇琛无奈:“这都是假的。”
褚衡说:“但是有味道欸!”
仇琛看着褚衡的表情,觉得ENIGMA自进入他的记忆以来,状态同往常不太一样,不再严肃,不再冷酷,而是时时刻刻都在笑,加着语气词,没有理由地笑。
褚衡顿住叉子,看着盯着自己的仇琛,说:“你想吃?”
仇琛摇头。
褚衡笑意更深,他说:“成为强者,第一条,就是无所畏惧。”
“既不畏惧生,也不畏惧死。”
“也不畏惧尝试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里的蛋糕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场景停滞,变幻,他们站在了客厅,长桌上仇琛踩凳闭着眼睛在许愿,母亲帮他戴上纸冠,父亲将他期望已久的枪械模型放在桌面。
烛光摇晃,场景梦幻而虚无。
褚衡环视周围,看着仇琛,说:“我们换个方式吧。”
仇琛愣道:“什么...”
“别忘记了,曾经,你是第一,我是第二。”
“如果有人可以追上我,除了你,别无他人。”
“你要干什么?”
“试试看,能不能杀了我。”
褚衡手里幻化出一把老式猎枪,对准了仇琛记忆里的人。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花四溅。
这是虚拟的。
不是真的。
尽管如此,仇琛还是觉得头晕目眩,恨意上涌,近乎无法自制。
尸体纷纷坠落倒地。
褚衡不是这种人。
不,他就是这种疯子。
两种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同时出现,疯狂争斗,此消彼长,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该清楚明白地知晓。
如果他不会被褚衡所杀,那他终有一天,会杀死褚衡。
褚衡收起枪,对着他一笑,无声地挥了挥手,是再见,亦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