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来看一眼,强强回来了没有!明天办大事,别出啥幺蛾子!”
“没有,这小子,我非打断他的腿!”朵三牛着急地说,朵大牛说:“行了,我麻利骑自行车去叫他,三牛,孩子大了,不能打孩子,孩子是清楚孩子,说的没错,我去劝劝!”
“大哥,你道上慢点,天擦黑了。”朵三牛连忙说,朵大牛“哼”了一声,就匆匆走了。
朵大牛到了刘木匠家,刘木匠告诉他强强下午就请假回去了,朵大牛立马又骑着自行车返回来,返回来的时候,天早已经黑的透透的了,土道不平,他出门走的急,也没有带手电,好几回都差点摔到。
朵大牛匆匆回来朵家寨,来到朵三牛家里,朵二牛也过来了,一看大哥一个人回来,有些急了,说:“强强不回来?”
“强强没有回来?”朵大牛一听,心里也急了,反问,一下把朵二牛和朵三牛问懵了。
刹那后,朵三牛说:“强强没有回来,也没有在刘木匠家,他在哪里?这孩子,不会出啥事了吧?”
“啊,我的娘呀,强强要是出了啥事,我就不活了!我就不活了!”李秀棉一听,“嗷”的一嗓子,大哭起来,把淬不及防的朵家三兄弟吓了一跳,朵大牛和朵二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朵三牛气的拍了一下大腿,大声说:“你嚎个啥,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秀棉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哭着说:“我咋好好说话,我的强强,我的命根子呀,强强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我这个命,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我要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就冲我来啊,不要这样对我的孩子,强强,强强,我的命根子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秀棉,你有这嚎的功夫,能不能想想,孩子去了哪里?”朵三牛着急地说,李秀棉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不停的嚎叫,朵瓜瓜就站在北屋的门口看着,也不敢过来,她觉得这个时候过去,她娘肯定得打她。
“娘,你别哭了,我回来了!”朵强强大远听到他娘的哭叫声,快步跑了过来,一进大门,就喊道,李秀棉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哭着说:“强强,强强,你是咋回事?你师父说你下午就请假了,咋到这时候才回来,这都半夜里了,你可把娘吓死了呀!”
“娘,你别哭了,去屋里说话吧!”朵强强说,朵三牛上前踹了他一脚,说:“你个小兔崽子,今天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看我咋收拾你,你不知道,刚才你大伯摸着黑去了一趟刘家屯。”
朵三牛是真着急害怕,这黑灯瞎火的,害怕孩子真出个什么事。
“大伯,二伯,爹,都是我不对,去屋里说吧。”朵强强内疚地说,朵三牛着急,又踹了他一脚,李秀棉连忙把儿子拉开了,说:“朵三牛,孩子回来了,比啥都强,你跟孩子耍什么横?”
“听听,听听你说的啥话,他才多大,就这么有主意,黑灯瞎火的,不知道家里人着急呀?哭爹喊娘的是你,要死要活的是你,护犊子的也是你!”朵三牛着急地说,李秀棉撅着脸不服,但是也知道儿子这么做不占理,也不说话,就瞪着眼,看着朵三牛,朵大牛说:“行了,行了,别在院里吵吵了,进屋了,让强强说,赶紧商量一下明天去县城的事吧,这是大事,不能耽搁了!”
“对,赶紧商量商量,别耽搁了大事,强强回来了,就好办了。”朵二牛皱着眉头说。
到了屋里,几个大人坐下了,朵瓜瓜站在里屋的门口看着,不敢离的很近。
“强强,今天的事,咱们以后再算账,先说说明天到县城的事,我告诉你,这个事,大人们都说好了,也经了媒人,你明天到了县城,高高兴兴的把折子给办了,大家都高兴,你清楚不?别犯浑,这不是犯浑的节骨眼。”朵三牛说,他看儿子的脸色不对,心里打鼓,边说边看儿子的反应。
他说完了,朵强强说:“爹,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杨树村,自己把事给退了,我跟小英爹娘说清楚了,这事黄了。”
“你说啥?”朵三牛一听,气的直哆嗦,抄起板凳,就要砸儿子,朵大牛和朵二牛连忙抓住了他,朵大牛连忙说:“三牛,三牛,别动手,听孩子咋说。”
“大伯,二伯,你们别拦着我爹,让我爹打我一顿吧,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朵强强也不闪,倔强地说,朵三牛一听,更急了,使劲想挣脱大哥二哥的手,根本挣脱不了,气急败坏地说:“大哥二哥,你们听听,这个畜生说的是啥话,说的是啥话?大人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眼瞅着要定了,他个王八羔子,自己给搅和黄了,都不跟家里大人商量,今天我非得打死他,打死他,也不用为他着急上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朵三牛,这个亲戚,我也瞧不上,不成就算了,你还敢打死强强,你要是打死他,我就给你拼了。”李秀棉本来也着急,怨儿子不听话,但是一听丈夫的话,也知道丈夫的脾气,怕朵三牛出手重了,伤到儿子,立马站在了儿子的前头,大声说。
“这个时候,你还护他,再护他,他胆子更大了!”朵三牛挣脱不开大哥二哥的牵制,干着急,朵大牛看着事已至此,看着样子,强强是铁了心,不成这个事儿了,一个小辈,自己上门退了,估计也没有回还的余地了,这事儿就不该成,强强在家里,也少不了一顿打,就说:“二牛,我跟三牛唠唠,今天晚上,让强强去你家住一晚上,明天就去上工吧,这后面的事儿,咱们再商量商量。”
朵二牛一听,连忙说:“行,不早了,强强肯定也没有吃东西,去我家吃口饭。”朵二牛放开朵三牛就去拉强强,强强也是个倔头,一动不动,就等着挨打,李秀棉连忙上前,边往外推儿子边说:“走吧,走吧,去你二叔家,过几天,你爹气消了,你再回来,走吧,走吧,别倔头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你们这一家子!”
李秀棉一直唠唠叨叨,把儿子推出了大门口,朵强强才肯跟着二叔走。
朵强强走了,朵三牛长叹一声,泄气了,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黝黑消瘦的脸上,写满了失望难过,朵大牛看了,心疼,坐在他旁边,也不说话,卷了一个烟卷,慢慢地吸着。
朵大牛吸完一个烟卷,把烟屁股按在地上,拍拍朵三牛的肩膀,说:“三牛,没有过不了的沟沟坎坎,现在看着这事不好,敢情过几年,回头看看,也不是赖事。”
朵三牛点点头,没有说话,朵大牛想了想,又说:“杨树村的事儿,你不用管了,明天我去找二牛,让他再去一趟,不管咋样,礼儿上,咱们走全乎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能孩子去说一句,就完了,不是这个礼数。”
朵三牛又长叹一声,点点头,他心里不只是着急,也很愧疚,这个家成了这样,说到底,还是自己废了,要不,不至于这样,闹成了这样,孩子跟着受罪,大哥二哥这么好面子的人,也要跟着丢脸,这二哥去杨树村,人家能给好脸?小英家跟大哥还是拐弯亲家,这以后怎么处,不光小英家埋怨大哥,大嫂也埋怨啊,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无用,连累了一家人啊!
朵三牛这样想着,眼泪又下来了,朵大牛明白兄弟的心思,又拍拍他的肩膀,说:“三牛,遇事往前看,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想想,现在咱的日子差吗?不差,强强说的也没错,不是我故意说话宽你的心,强强这个岁数,能为家里考虑到这一层,你瞧好吧,以后日子过的赖不了。”
朵三牛点点头,用粗糙干瘦的手抹去眼泪,朵大牛又说:“三牛,你要信得过大哥,就打起精神来,一切有大哥二哥在,这个家,咱们肯定越过越好!”
“大哥······!”朵三牛哽咽地握住大哥的手,朵大牛用力攥了一下兄弟干瘦无力的手,说:“三牛,放宽心,好好歇歇吧,强强的事,大哥放在心里,一定给你办了,这么好的小伙子,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朵大牛一直宽慰朵三牛,到了快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朵大牛才回去,朵三牛把他送到大门口,看着大哥消失在黑夜了,朵三牛又流下了眼泪,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夜,真是又黑又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子,总是一天一天的过,从来不顾及人们的感受,岁月无情这句话,说的实实在在。
转眼,朵瓜瓜参加了升学考试,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镇子里的初中,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朵三牛激动的许久说不出话,看着女儿,仿佛女儿一下子长大了不少,成了有出息的大姑娘,事实上,朵瓜瓜也不小了,十三周岁了,成了真真正正的大姑娘。
朵瓜瓜考上初中,那是老朵家和老李家的大喜事。李秀棉的俩姐姐,一人给朵瓜瓜做了一身新衣服,大姐家个做的是开学穿的,二姐家给做的,是上冷穿的,都是好布料。朵二牛媳妇一向心高,让朵二牛带着她去了一趟县城,花了十五块钱,给朵瓜瓜买了一双红皮鞋,朵瓜瓜看着皮鞋,高兴的,嘴都要笑裂了,整个朵家寨,哪个小闺女穿过皮鞋,哪怕是村长的闺女,也没有穿过啊,二叔家的美芬姐美艳姐,也没有穿过呀!朵瓜瓜穿上皮鞋,坐在凳子,对着父母和二叔二婶傻笑,不敢下地,董小凤说:“瓜瓜,你走走,让我们看看!”
朵瓜瓜站起来,笑的满脸放光,说:“我不敢动,我老怕,一走道,给踩脏了,我想开学的时候穿。”
“走一遭,让我们看看,你就赶紧放起来!”朵三牛笑着说,朵瓜瓜小心地在屋里地上走了一圈,赶紧脱下来,穿上布鞋。
“就是好看,就是好看呀,瓜瓜,你好好学吧,等你考上了高中,婶子再送你一双更好的,连衣裙,你知道吧,县城有钱人家的洋气小闺女,都穿连衣裙,等你考上高中,到县城上学,婶子送你一条连衣裙。”
“嗯,嗯,我肯定考上高中!”朵瓜瓜连忙说。
这样的大事,朵大牛自然很上心,他跟媳妇商量了一下,把家里骑了十来年的自行车给了朵瓜瓜,镇子离朵家寨远,要是走着,来回得四个小时,夏天天长,还好,到了冬天,那孩子回来就黑透了,太不安全,上学下学,得有辆自行车,朵三牛两口子省俭,到现在也没有买辆自行车,这瓜瓜上学,咬牙买辆新的,要是丢了,那可就麻烦了。
朵大牛的媳妇赵巧云本来也不愿意,虽说自行车骑了十来年了,但是是大家伙事儿,骑得在意,还正能骑哩,再说,老大的自行车是老大的,老二眼瞅着要结婚,买了自行车,那就是老二的,自己家有这俩,正好,用起来不缺手,要是给了朵瓜瓜,以后用起来,到底是不方便,但是知道老二家送了皮鞋,也只能咬牙答应了,毕竟他们家是老大。
朵大牛把自行车换了两条新车带,换了一条新链子,修了修车闸,就给朵三牛推过去了,朵三牛一听要给了朵瓜瓜,连忙说:“大哥,不用,不用,我跟瓜瓜她娘都商量好了,正要去找大哥,让大哥到镇上,给买辆旧自行车,这可不能白要大哥的。”
“瓜瓜考上初中了,大哥高兴,你不能推辞,不是给你的,是给瓜瓜的,瓜瓜,你看咋样?”朵大牛一看瓜瓜从屋里跑出来了,便问,朵瓜瓜不敢相信地说:“大伯,这真给我了?我以后骑着去上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可不,我跟你二哥说了,让他把你教会,开学了,就骑着自行车去上学。”朵大牛笑着说,朵瓜瓜就看他爹,朵三牛说:“大哥,太贵重了,这样,我给你二十块钱,这车我们就要了。”
“说这话,我就急了,我是你大哥,瓜瓜的亲大伯,行了,没有那么多事,我回去了,瓜瓜,好好学习啊,以后咱们老朵家,就看你了!”朵大牛边说着,边往外走,朵三牛知道大哥的性子,不再说啥,连忙去送,一直送到门外边。
朵强强领了工资,现在朵强强一个月能挣十二块钱了,原来都是全部交给朵三牛,这个月领了工资,交钱的时候,说:“爹,我能少交两块钱不?”
“干啥?你们管吃管住的,哪有花钱的地方?”朵三牛说,朵强强说:“爹,我想拿两块钱,带瓜瓜去镇子上吃顿肉焖饼,买点瓜子麻花子糖油饼啥的,瓜瓜考上学了,让她高兴高兴。”
朵三牛想了想,拿出两块钱,递给儿子,说:“去吧,你是哥哥,妹妹考上初中,哥哥也该给花两块钱,让她高兴高兴!”
朵强强接了钱,特别高兴,当天正好镇子上有集,朵强强就麻利带着妹妹去了集上。到了集上,朵强强要了一块钱的肉焖饼,满满一大盘子,朵瓜瓜看着满满一大盘子的,高兴的两眼放光,说:“哥,你先尝尝,我再吃!我怕我一吃,就吃完了。”
“我吃过,上次,我也吃了这么大一盘子,你赶紧吃,可香了!”朵强强高兴地说,朵瓜瓜点点头,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就是好吃,一块钱,可真是值了。”
“瓜瓜,你好好学习,长大了,到了大城市,光吃好吃的!”朵强强说,朵瓜瓜边吃边说:“哥,你放心吧,好家伙,我现在可知道上学的好了,你看看,咱大伯二伯,咱大姨二姨,给了我多少好东西,哥哥还带我吃肉焖饼,我原来以为,非得等到我相亲的时候,才能吃上,这一考上初中,立马吃上了,天底下哪还有这么好的事,要我说,天下最好的事,就是学习了,哥,你等着,三年后,我考上高中,那时候,哎呀,不能想象啊,真好,真好!”
“对,就是好,这一块钱,给你,你想吃啥,就买啥。”朵强强把剩下的一块钱,塞到朵瓜瓜的手里,朵瓜瓜紧紧地攥着,激动地说:“这一块钱,真的给我了?”
朵瓜瓜长这么大,手里最多过过一两毛钱,还是她娘让她去买铅笔橡皮作业本的钱,一分多余的都没有,这一块钱,在她眼里,那真是个天大的数,最重要的是,这个钱,她想买啥就买啥,自己做主。
“想买啥,买啥!”朵强强又说了一次,朵瓜瓜连忙揣到兜里,说:“这可不能乱花,我一定要找到最好吃的东西,再花。”
李家寨的小学开了十几年了,考上初中的没有几个,成绩像朵瓜瓜一样好的,从来没有过,数学100分,语文98分,就作文扣了两分,县教委都提出了表扬,学校觉得脸上有光,奖励给瓜瓜一个大书包,特地派老师从县城买的时兴样式,红色,一个大兜,一个小兜,两个兜上都有拉链,朵瓜瓜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能有一个这么好的书包,背着在村里转了一圈,就没有再拿出来过,每天晚上睡觉抱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朵瓜瓜学习好,更是李老师的骄傲,她考上初中,李老师特别高兴,托着外面的朋友,给朵瓜瓜买了一个二手的录音机,还有一堆二手的英语磁带,送到朵瓜瓜家里,朵三牛看着这个灰不溜秋大方盒子,一脸感动,说:“李老师,你看看,你看看,这怎么好,这家伙,肯定特别贵,得多少钱,我们可不敢白要这么好的东西,多少钱,改天给李老师送到家里。”
“三牛,不能这样,瓜瓜考上初中,我高兴,我教了她六年,考的这么好,我高兴啊!”李老师高兴地说,村里的老师就是这样,孩子上着学,生怕家长不让上,要是哪个学习好,能考上初中,那真是比啥都高兴。
“李老师,你把瓜瓜教的这么好,我都不知道咋感谢你,每年给送一把核桃,结果,李老师把瓜瓜的铅笔都包了,现在还给送来这么贵重的东西,让我说啥好呀!”朵三牛激动的眼圈发红,他说的是真心话,一点假都不掺,李老师笑了笑,说:“三牛,我就是看中你这个让孩子念书的决心了,瓜瓜考上初中,我觉得,你要是还这么上心,肯定能考上高中,考上大学,你想想,咱们这里,哪里出过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学生,瓜瓜要是头一个,我跟着脸上也有光啊,那我教了一辈子学,也算是没有白教,教出一个大学生,好家伙,多大的光荣。”
“李老师,我们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好,一辈子也忘不了。”朵三牛说,李老师笑着说:“我认识初中老师,上镇子里办事,常去聊聊,现在的初中,那可了不得,要学的东西,那可多了,老师都是正经师范毕业的,文化好,除了要学语文数学,还要学英语、几何、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光书,就能装一书包。初中的老师说了,别的都好说,多数孩子,都学不会英语,外国话,尤其是听力,根本听不懂,条件好的家里,就买个录音机,自己在家学,我琢磨着,瓜瓜考上了,就不能在英语上掉链子,考高中的时候,要是英语能比其他孩子高出20分,三牛,你想吧,还有个考不上的?”
“哎呦,还是李老师,这我们哪里懂,李老师放心,瓜瓜一定会把英语学好。”朵三牛说,李老师点点头,接着说:“三牛,千万要记住,不能偏科,所有的都要学好,要是一科偏了,少考20分,其他科,得考多好,才能把这20分补上来,我小子上初中的时候,就是偏科,结果没有考上高中,上了个中专,把我心疼坏了,瓜瓜,千万不能偏科,这样,以后瓜瓜学习上,有啥事,你找我,我认识初中的老师,我去找老师,说的明白。”
“哎呦,哎呦,这让我说啥好,朵瓜瓜,不要傻愣住,给李老师磕个头,快点!”朵三牛转头朝一直在用手摸收音机的女儿说,朵瓜瓜一听让她磕头,不乐意了,但是她怕她爹,噘着嘴走了过来,李老师一下站了起来,拉住朵瓜瓜,严厉地说:“三牛,你这是干啥,这又不是旧社会,现在哪能这样?我们做老师的,教书育人,那都是本分。”
“是,是,我就是不知道,咋感谢李老师,你说,我们家给李老师是一分钱的忙也帮不是呀,我觉得愧疚。”朵三牛感动地说,李老师严厉地说:“三牛,你错了,你对瓜瓜上学的重视,就是对老师最大的帮助,我们就盼着,家家户户都像你这样,那咱们这里,有多少孩子能考上初中呀!我就盼着,瓜瓜一路考上去,给大家做个榜样,大家看到瓜瓜出息了,谁还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出息,你说是不是?”
', '')('“是,是,李老师,李老师真是好老师,比我们老百姓想的深,想的远。”朵三牛感动地说,李老师点点头,说:“这瓜瓜要是以后去了市里,咱们去了市里,是不是也有熟人了,反正就是好,就是好!”
“对,对,对!”朵三牛连忙说,李老师根据自己儿子上初中的经验教训,又嘱咐了朵三牛一大堆,朵三牛一条一条的,都暗暗记在心里,李老师走的时候,千恩万谢地把李老师送到了村口。
朵瓜瓜一阵风地跑进家,拿了一根跳绳,又一阵风地跑了出去,李秀棉叫了她几声,她头都没有回,朵三牛放羊回来,一进院子,李秀棉就撅着脸说:“朵瓜瓜,你管不管,自从考上初中,尾巴都翘上天了,跑的跟疯子一样,刚才我叫她几声,她都没吭气!”
“别管她了,过不了几天,就要到镇子上去报到了,一上初中,十来门课,她就再也疯不起来了。”朵三牛说,李秀棉“哼”了一声,说:“就这样疯下去,我看谁也就管不了了。”
“行了,毕竟还是孩子。”朵三牛说,李秀棉心说,都十三了,上学上的,就跟个傻子一样,就知道玩,就知道吃,连个针都认不上,花叉子棉花上长出多余的枝杈,需要用手掰掉都不认识,要是考不上大学,我看以后咋弄。
朵瓜瓜考上初中的喜悦劲儿过了后,朵强强的亲事,马上又扎到李秀棉的心里,她心里不高兴,看到女儿高兴的跟鸡毛掸子一样,就想给她几句,结果瓜瓜根本没听到,跟朵三牛叨叨两句,朵三牛也不在意,她一下急了,把手里的韭菜摔在地上,说:“朵三牛,强强二十一了,比他大一点的的小子们,有的都有孩子了,比他小一两岁的,人家的媳妇都定准了,你大哥的孙子都两岁了,壮壮媳妇也怀上了,再过一两年,老二家的兵兵也要娶媳妇了,咋办呀,就剩下咱们强强了!”
就朵强强这个婚事,这两年,亲戚朋友,也没有懈怠,都在紧张罗,也见过三四个,都没有成,不是这里不行,就是那里不行,朵强强的年纪越大,年龄相仿的姑娘就越少了,确实更难找了,朵三牛不像李秀棉,整天唠唠叨叨,可是心里也急的不行,一头的头发,基本都白了。
今天李秀棉又为这是着急,他也没有啥可劝的了,只能默默地低着头,去了屋里,李秀棉更着急了,大步跟了进去,双手插着腰,说:“你是一家之主,你说句话,咋办?”
“找找吧,这不是一直都没有停。”朵三牛说,李秀棉着急地说:“几年了,就这么一句话,这样下去,等强强晃荡到三十,那真成光棍了,这日子还咋过。”
“别吵吵了,吵吵也没有用,只能是找!”朵三牛实在不想说话,这车轱辘话,说了几年了,吵了几年了。
“我看你就是不把强强放在心上!”李秀棉恨恨地说,朵三牛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李秀棉说:“你干啥去?”
“我再找大哥唠唠!”朵三牛敷衍地说着,就出了门,大黑狗连忙摇着尾巴追了出去,刚出大门口,大黑狗就突然兴奋了,“汪汪汪”叫了三声,撒着花跑了起来,朵三牛定目一看,是朵强强,他算了一下日子,还不到回来的日子,心里有些诧异,等儿子走进了,朵三牛说:“强强,你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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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正好你在外面,咱们在外面说说吧。”朵强强说,朵三牛愣了一下,说:“强强,你遇到难事了?”
“是,也不是,就看爹的意思了。”朵强强说,朵三牛没有明白,但是感觉,不是一般事,就说:“行,那咱们就往村口走走吧,在家门口,一会你娘看见你,肯定得过来。”
朵三牛父子两个,就溜达着走到了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朵三牛蹲在树根上,朵强强蹲在他对面,朵三牛说:“说吧,不管多大的沟坎,一家人想办法,都能迈过去。”
“爹,我师父的闺女,香娥姐,你知道吧?”朵强强想了想,说,朵三牛本来耷拉着眼皮,看着地,听儿子突然说起刘木匠的闺女,抬了一下眼皮,点点头,又开始看着地面,朵强强不知道他爹这么看了他一眼,是个啥意思,心一横,接着说:“香娥姐家里的事,爹肯定也知道。”
朵三牛点点头,刘香娥的事,他自然是清楚的,刘香娥嫁到了王家庄,王家庄离朵家寨,就一个小时的脚程,离得近,两个村里有啥事,谁都知道,更何况跟李秀棉妹妹一个村里的,因为强强这层关系,每次李秀芳来了,刘香娥婆家有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都说上两嘴,大前年刘香娥的丈夫得了个急病,没有几个月,就没了,刘香娥当时怀着孕,差点把孩子给掉了,后来还是保住了,前年年初,生了个大胖小子。刘香娥的丈夫,是家里的独子,他突然死了,也要了他爹娘半条命,现在老两口的身子骨一下子垮了,刘香娥生了孩子,也没有人帮忙照看,她就回了娘家。
“爹,你觉得香娥姐怎么样?”朵强强横着心,说了一句,心里还是虚,见他爹一直没有说话,紧张地说,朵三牛抬起眼皮,紧皱着眉头,说:“你这话是啥意思?我没有明白,刘香娥好不好,跟我们有啥关系?”
朵强强说到这里,朵三牛心里也大概知道个一二三了,只是他觉得太突然了,也有些难过,希望自己是想错了。儿子都二十一了,没有说下对象,现在没有办法,想娶一个死了丈夫,又有孩子的女人,这给他的打击有些大。
“爹,我想娶香娥姐,我中意她。”朵强强把牙一咬,说,说完,就等着他爹骂他,等了片刻,见他爹也没有说话,心里有些诧异,看看他爹紧皱的眉头,又说:“爹,你想说啥,就说吧。”
“爹不想说啥,爹就想问你一下,为啥想娶刘香娥,是你的意思,还是刘香娥的意思,还是你是你师父的意思?”朵三牛问,朵强强说:“爹,这是我的意思,我就是觉得香娥姐好,香娥姐没有嫁人前,我就觉得她好,勤快,善良,说话又好,不急不躁的,我就想着,我要能找个这样的媳妇,一辈子就满意了。”
“这是啥话,那你原来就动了这个心思?”朵三牛有些着急,朵强强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在师父家这么多年,跟着师父一家人一个锅里吃饭,都是把香娥姐当姐姐,这次香娥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觉得,她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在师父家这么多年,我吃的都是抬头饭,我感激师父师娘,又觉得香娥姐人好,就想着,我能照顾香娥姐跟蛋蛋,也算是报答师父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爹,你觉得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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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棉本来在家抹眼泪生闷气,一看儿子回来了,心中的不悦一扫而光,立马站了起来,说:“呀,强强,咋今天回来了,还不到日子哩!”
“嗯,回来有点事。”朵强强说,李秀棉连忙把儿子拉到床边,坐下,说:“这马上就该吃饭了,你想吃啥?”
“吃饭不急!”朵强强说,看看朵三牛,朵三牛坐在板凳上,没有搭理他,他鼓足勇气说:“娘,我想娶香娥姐,这辈子,除了她,别人我都不中意!”
“谁?哪个香娥姐?”李秀棉以为自己听错了,傻愣愣地问,在她的印象中,前些年,强强回来经常会提到香娥姐,就是刘木匠的闺女。
“香娥姐就是我师父的闺女。”朵强强说,李秀棉“噌”地一下站起来,脸色霎时变了,说:“朵强强,是不是刘香娥勾引你?她死了丈夫,觉得嫁不出去了,就勾引你,我告诉你,强强,你可不要发傻,她一个二手货,还有个小子,咱们千万不能上当。”
“娘,你说的这是啥话,我香娥姐是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说的太难听了!”朵强强一下急了,气的满脸通红,李秀棉更着急,气的只哆嗦,用手指指朵强强,又指指朵三牛,见朵三牛耷拉个脑袋不说话,又指向儿子,气急败坏地说:“我说的难听,我也就是说说,她刘香娥也太不要脸了,我说呢,她刚死了丈夫,生了儿子,就住在娘家不回去了,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她有过男人,最会糊弄你这样的愣头青,强强,我给你说,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不能让那个不要脸的糊弄了你,行了,行了,刘木匠家的活,咱不干了,我们家承了他们家这么多年的人情,咋也没有想到,他们家竟然是这样的人家,行了,行了,不去了,强强,咱们再也不登他们刘家的门了,这个月的工资,也不要了,就当是丢了!”
“娘,你这样说话,对得起天地良心吗?我小学毕业就去了师父家,这多少年了?九年了啊,我师父一家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咱不管,你咋能这样说,你这样说,太让人心寒了,太让人心寒了!”朵强强着急地说,李秀棉喘着粗气,生气地说:“心寒,心寒啥?我说错了吗?你在刘木匠家,啥活不干?跟个长工有啥不一样的,说起这个,我更着急,行了,你在刘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咱不欠他们的,我知道,你现在让那个不要脸的糊弄住了,我说啥,你也不愿意听,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你就不要去刘家了。”
“哪有你这样的,我在我师父家上班哩,说不去就不去?娘,做人不能这样呀,原来你是咋说的,咋一翻脸,就这样说,你这样说,也太伤我的心了,我在师父家九年了,我一直把师父一家人当亲人,师父师娘对我,你们还不知道,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一样的,今天这样的话,娘,千万不要再说了。”朵强强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李秀棉一看,眼泪“哗哗”下来了,拍着腿哭嚎道:“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啊,我的天啊,看看,看看,这就是我的命根子,说出这样的话,朵强强,你给我句实话,我要是不让你成这个事,你会咋样?”
', '')('朵三牛被女儿这句话给气笑了,说:“行了,别瞎说了,一个好端端的人,咋能说死就死了,你出去可别瞎说。”
“我知道,我知道!”朵瓜瓜说着,端起玉米粥,一口气喝完了,用手背擦擦嘴,说:“爹,要是真没事,我就去跳皮筋了,好几个人等着我哩!”
“去吧,去吧!”朵三牛说,朵瓜瓜一溜烟的跑了。
朵强强回到刘木匠家后,一直不高兴,刘香娥自然是看在眼里,吃过午饭后,找了个空,见朵强强一个人坐在电锯旁边,便走到他跟前,小声说:“强强,咱俩的事算了吧,这根本没有个成,这像啥,要是伤了两家的和气,太不值了。”
“香娥姐,你不用多想,这是我自己愿意,一切都有我,你只管看好蛋蛋。”朵强强说,刘香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哪里是你想的这么容易,你爹娘就你一个儿子,咋能让你娶个二婚,还有个小子,这根本不可能。”
“我就问你一句,姐,你能看上我不?你信我能好好养大蛋蛋不?”朵强强说,刘香娥的眼圈红了,点点头,朵强强有些激动,想握住刘香娥的手,怕被看见,忍住了心中的激动,说:“姐,那你就不要急,慢慢来,一年不行,咱们两年,两年不行,咱们三年,五年,十年,总能行!”
“强强,我信你,只要你说让我等,我就等!”刘香娥的眼泪马上就要下来了,也怕别人看见,连忙转身走了,朵强强有了刘香娥这句话,心里也有了底气,心头的不悦,马上就散去了,他相信,只要他们两个人一条心,他娘总有接受香娥姐的一天。
第三天的早上,朵瓜瓜吃完饭,没有出去玩,怯生生地问朵三牛,说:“爹,我娘两天没有吃饭了吗?我好害怕。”
“不用怕,你娘现在心里堵得慌,吃不下去,等顺过这口气,就好了。”朵三牛说,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他跟李秀棉过了二十来年,吵架打架多少次,李秀棉心里堵得慌,最多也就是一顿两顿不吃饭,这次看来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乐观,李秀棉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脸色都变了,再饿下去,身体也受不了了。
“爹,要不让我二姨来劝劝我娘吧!”朵瓜瓜说,朵三牛说:“不用,你去给你娘换一个热馍馍,让她吃点。”
“我害怕我娘!”朵瓜瓜害怕地说,朵三牛说:“去吧,没事,你娘不会打你的。”
“我一去看我娘,我娘就瞪我!”朵瓜瓜说,朵三牛说:“去吧,跟你娘说说话!”
“我不知道说啥,我娘也不理我。”朵瓜瓜苦恼地说,朵三牛说:“想说啥,就说啥。”
朵瓜瓜拿着一个热馍馍,送到南屋里,朵三牛和李秀棉本来住在北屋,李秀棉赌气,就自己躺在南屋的一张小床上。
“娘,你吃点吧,饿不?”朵瓜瓜把馍馍放在李秀棉床边的碗里,小声说,李秀棉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哼一声,朵瓜瓜吓坏了,带着哭腔说:“娘,你咋了?是不是死了!娘,你咋了?”
“滚!”李秀棉听女儿这样说,气的不轻,心想,老朵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就不能盼我点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娘,你赶紧吃点东西吧,我害怕!”朵瓜瓜哭着说,李秀棉睁开眼,无力地看着女儿,冷冷地说:“你害怕啥?我现在根本没有劲儿打你!”
“我害怕你饿死了,我就没有娘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朵瓜瓜放声大哭起来,瓜瓜的嗓门本来就亮,这点遗传了李秀棉,哭的声音山响,李秀棉心里本来就堵得慌,一听瓜瓜哭,更是心烦,但是她已经三天没有吃喝了,没有力气骂女儿,努着劲儿说:“行了,不要嚎了,我还死不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人把我当回事,我要饿死了,还不知道谁如意,我不能让那些盼着我死的人如意,那个狐狸精想进我们家的门,我呸,别做梦了!”
李秀棉确实心寒,她以为自己不吃饭,朵三牛肯定会告诉儿子,儿子立马就得回来,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娘活活饿死,谁知道,这个王八蛋朵三牛,谁都不告诉,就这么看着自己挨饿,连自己的姐姐都不告诉,第一天,第二天,她心里堵的,确实是吃不下一口馍馍,喝不下一口水,但是从昨天夜里开始,她的饥饿感已经战胜了愤怒,她饿的一夜没有睡着,好不容易才扛到天亮,就等着有人给她送吃的,她好有个台阶下来。最主要,昨天晚上饿了一个晚上,她也想明白了,儿子已经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自己就是真饿死了,也是白搭,反而给那个不要脸的让了道,因此,自己不能再犯傻了,得赶紧起来,在生米没有煮成熟饭之前,把火给灭了。
“娘,你骂谁呢?谁是狐狸精?”朵瓜瓜慢慢止住了哭,问,李秀棉白了她一眼,说:“去给端点热水,干吃,能吃下吗?”
“好好!你等着!”朵瓜瓜一听她娘要吃东西,连忙拿着碗,去倒了一碗热水,端了过来,李秀棉就着热水吃了一个热馍馍,觉得身上舒服多了,就靠在床上休息。
“娘,那你歇着吧,我去玩了!”朵瓜瓜一看她娘吃了东西,立刻觉得没事了,兴高采烈地说,李秀棉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朵瓜瓜早就习惯了李秀棉的白眼,连蹦带跳地走了。
李秀棉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觉得缓过来劲儿了,起来洗了洗脸,梳了梳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要出门,朵三牛连忙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我二姐家!”李秀棉冷冷地说,朵三牛怕她是要去刘木匠家,便说:“秀棉,有啥事,咱们先商量,你千万不能去刘木匠家闹,现在家里正是难的时候,强强说不上媳妇,你要是去刘木匠家一闹,强强就彻底打了光棍了。”
“我不傻!”李秀棉瞪了朵三牛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李秀棉昨天琢磨了一晚上,早就想好了,儿子这个事,谁也指望不上了,朵三牛这个傻子,看样子已经同意了,她必须要到刘木匠家,好好说道说道,不能闹,上次在砖窑上闹了一出,已经把家整成这样了,她可不能再发傻了,要好好说话,就告诉他们家,这个家门,刘香娥是死活进不来的,让他们家都死了这条心吧!
李秀棉走到刘木匠家,已经十点多了,朵强强一看他娘来了,只觉得头“嗡”的一下,心想,这下完了,连忙上前,说:“娘,你咋来了,有啥事,咱们回去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不是找你哩,你忙吧,不用管我。”李秀棉瞪了儿子一眼,尽量语气平缓地说,朵强强当然了解自己的母亲,有些急了,说:“娘,回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你闪开,我不是找你,嫂子在不?嫂子,嫂子!”李秀棉推开儿子,朝屋里喊,黄平花听到声音,边应着边走到了门口,拍拍手上的面,一看是李秀棉,连忙笑着说:“呀,这不是强强娘吗,快到前院坐吧,这边啥也没有。”
“没事,没事,就是说两句话。”李秀棉笑着说,笑的很不自然,看黄平花热情的笑容,心想这是在巴结自己,想把自己的寡妇闺女嫁给强强。李秀棉想到这里,脸上不自然的笑容装不下去了,整个脸耷拉下来。
黄平花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一看李秀棉的脸色变了,知道是有事,但是也想不到,会是啥事,依然很热情,拍拍手上的面,说:“来一趟不容易,走走,去前院,喝点水,嗑点瓜子。”
李秀棉看看院里干活的人,看看儿子难看的脸色,自然也知道,这个事,不适合在这里说,便点点头,黄平花摘下围裙,顺手搭在一个木头架子上,就领着李秀棉去了前院,前院是刘木匠一家和强强住的地方,收拾的干净利索,不像后院,到处是木头架子,孢子锯子锤子一类的东西。
黄平花带着李秀棉进了前院的北屋,李秀棉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她以前常听强强说师父家好,今天才知道,那是真好,桌子椅子柜子,用的都跟别人家不一样,看着又大方,又排场,柜子和桌子上,还雕着花纹,心想,自己家要是强强娶媳妇,也能做一套这样的家具,那家伙,脸上就有光了。
“这家具,都是强强师父做的?”李秀棉不由地问,黄平花端过来一杯水和一盘瓜子花生,放在桌子上,笑着说:“这不老刘有手艺,用着现成。”
“强强要是也能做成这样,就好了。”李秀棉由衷地说,黄平花笑着说:“能,能,强强的手艺,比我们建国还好,老刘整天夸,说强强能写会算,还会画图样,以后顶门立户,是个好手,强强娘,你就等着享福吧!”
李秀棉一听,立刻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脸又耷拉了下来,坐在椅子上,黄平花也坐下,说:“强强娘,今天咋有空过来转转了?”
“那个,嫂子,我是个粗人,有话就直说了。”李秀棉说,黄平花说:“有啥直说,咱们这关系,不用拐弯抹角。”
“前几天,强强回去,给我说,他想娶香娥,这个事,嫂子是啥意思?”李秀棉耷拉着脸,冷冷地说,黄平花一听,愣了,说:“啥?我没有听明白。”
“没有听明白?嫂子,你可,你可真能装,强强说,他想娶香娥,这么大的事,你们会不知道?他们整天在你们家,你跟刘木匠不知道?”李秀棉“哼”了一声,刚大声说了一句,立刻强忍着把声音压了下来。
黄平花彻底懵了,她跟丈夫是真没有看出来,强强12岁就到了他们家,跟自己的儿子闺女一起长大的,处的跟亲兄弟一样,她外甥蛋蛋,只要强强一回前院,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舅舅”叫的可欢了,现在建国一家三口搬到了县城,在县城经营家具门市,家里就剩下香娥跟强强了,香娥跟强强从小走的近,有啥事,都跟强强说,现在建国不在,他俩的话好像是有点多,但是也没见说啥不正常的话呀,也没见他们私下偷偷摸摸的说过啥,瞧着眼神啥的,也都正常,没见眉来眼去的打情骂俏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吃了晌午饭吧,平时都忙,也没有过来好好坐坐,我正擀面哩,一会我去买点肉。”黄平花连忙说,李秀棉边往外走边说:“不用不用,家里也好多事,走了,不用送啊!”
走到前院门口,黄平花冲着后院喊一声,“强强,来,送送你娘!”
黄平花和李秀棉一离开后院,朵强强就要过来,他生怕他娘跟师娘吵吵起来,刘香娥拉住了他,不让他过去,他就一直听着前院的动静,黄平花一喊,他连忙快步走了过来,黄平花说:“去送送你娘吧!”
“不用送,我自己知道道儿!”李秀棉白了儿子一眼,气哼哼地走了,朵强强连忙追了上去,出了刘家屯,朵强强着急地说:“娘,娘,你都跟我师娘说了啥?”
“朵强强,我真是不想活了,我,我真是没脸说啊,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死了对刘香娥这条心,你俩没个成。”李秀棉气急败坏的拍着手说,朵强强说:“娘,你都跟师娘说了啥,反正我也说了,这辈子,我除了香娥姐,谁也不娶,你要是愿意看着我打光棍,你就霍霍吧!”
“强强,我的傻小子,你在刘木匠干了快10年了,你都不知道,人家也根本看不上你,算了,算了,这个家的活,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算了,依我看,不要干了,麻利回家吧,别丢人现眼了!”李秀棉说,朵强强听懵了,说:“娘,你今天是来给我提亲的?我师娘不愿意?”
“提亲?我怎么能看上一个二手货,狐狸精。”李秀棉说,朵强强生气地说:“那你着急啥?我师娘愿意把香娥姐嫁给我,你给搅黄了?”
“我?这事还用我搅黄?刘香娥他们家里人,早就打算的好好的了,要从东北给她招个倒插门的女婿,根本也看不上你,这正正好,你老老实实死了这条心吧,刘木匠这口饭,你要是不要脸,能吃的下去,你就吃,反正我也管不了你,唉,唉,我这是啥命,老天爷啊,这么打我的脸!哎呀,哎呀,我真是,真是不想活了啊!”李秀棉越说越伤心,哭了起来,朵强强也着急的厉害,心中还有一丝庆幸,今天她娘没有在师父家撒泼打滚,让伙计们和邻居们笑话,已经是万幸了,但是他知道师父和师娘的安排,觉得心里一剜一剜的疼,他也没有想到,师父和师娘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把香娥姐跟蛋蛋托付给他。
“娘,行了,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吧!”朵强强说,李秀棉哭着说:“强强,咱们长点志气,别在刘木匠家干了,行不?”
“娘,除非我师父不要我了,否则我就得干,师父对我有恩!”朵强强说,李秀棉急的用拳头怼了儿子两拳,说:“滚,滚,我不用你送,你不是我儿子,以后也别叫我娘,滚,滚!”
李秀棉说完,哭着,大踏步地走了,朵强强就远远地跟着,一直把她娘送到朵家寨的村口,看着他娘进了村里,才垂头丧气地回去。
朵强强回到刘家屯刘木匠家,早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院里的伙计,一看他回来,便笑着说:“强强,你娘今儿个来,啥事啊!”
“没事,没事!”朵强强尴尬地笑着说,黄平花听见他的声音,连忙从厨房出来,说:“强强,来,给你留着饭哩,我给你热热,赶紧吃饭,吃了饭干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师娘,我不饿,别热了,晚饭一起吃吧。”朵强强说,不由地看看四周,没有看到刘香娥,原来吃饭的时候,都是刘香娥跟师娘一起做,吃完饭一起在厨房收拾。
黄平花说:“干了一上午活,不吃饭哪能行,赶紧的,我热上了,快过来,就你一个人了,凑合在厨房吃吧。”
朵强强知道,自己不吃饭,肯定不行,师娘会一直唠叨下去,便去了厨房,吃了一碗面条,喝了一碗面汤。
天擦黑,收工后,其他伙计吃了饭,都各自回家后,黄平花给刘木匠使了一个眼色,刘木匠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说:“强强,咱爷俩去后院,我跟你说点事。”
朵强强一听,就看了看刘香娥,刘香娥没有任何的表示,仍旧一勺一勺地喂蛋蛋喝小米粥,朵强强点点头,跟着刘木匠去了后院,两个人一人拽了一条长凳,面对面坐着。
这事,刘木匠不知道咋说,让他媳妇说,黄平花说不愿意看孩子不高兴的模样,非让他说,他一个老爷们,教教孩子做木匠活,教教孩子咋谈生意还行,这谈婚论嫁的婆妈事儿,本来就不是大老爷们儿说的事儿。
片刻后,刘木匠轻叹了一声,说:“强强,来家里10年了,我是把你当儿子养的,没有外带你吧。”
朵强强笃定地点点头,他对刘木匠一家人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师徒,这是毋庸置疑的。
“今天的事儿,你师娘也跟我说了,我们也问了你香娥姐的意思,你是啥意思,给我个实底吧。”刘木匠说,朵强强立刻有些激动,站起来说:“师父,这辈子,我就认准香娥姐了,我肯定照顾好香娥姐跟蛋蛋。”
“强强,香娥比你大五岁,还有个孩子,这不是小事,你现在岁数小,你跟香娥两个人,从小就说的上来,觉得这都不是事儿,可是你不知道,结婚过日子,事儿大的去了,咱不说别的,你父母不愿意,香娥要是进门了,日子能好过吗?你夹在中间,日子长了,也受不了啊。蛋蛋到了你们家,也跟着他娘受气,孩子本来就命苦,生出来,都没有见过亲爹,我们不想让孩子再受苦,你明白不?”刘木匠语重心长地说,朵强强说:“师父,香娥姐那么好,处久了,我娘肯定会喜欢她的。”
“强强,你不懂,这要是香娥没有蛋蛋,你们结婚了,生了孩子,就依香娥的性子,说话啥的,那你爹你娘,兴许能看上香娥,现在关键,是有个蛋蛋,还是个儿子,就算说,我把话拍在了桌面上,这个孩子以后上学娶媳妇,我跟你师娘包了,你爹你娘一是未必相信,二来,人呀,都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好,你们生了孩子,你爹你娘,很难一碗水端平,到时候,孩子在家里,觉得低人一等,我们心里头,一辈子难受。强强,香娥你就不要惦记了,好好的找个媳妇,你们一家人都高兴,日子过的也顺当。”刘木匠说完,看看朵强强,朵强强紧皱着眉头,不说话,刘木匠叹了一口气,心想家里咋还摊上这样的事儿,接着说:“强强,你现在岁数小,觉得是师父为难你们了,等再过几年,你娶上媳妇,自己有了孩子,你就知道大人的心思了,大人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娘找上门来,你肯定不高兴,觉得丢人,可是,她对你,那是一分钱的差心都没有,都是为了你好,大人们都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师父,你是不是觉得我靠不住?”朵强强伤心地说,眼里含着泪,刘木匠连忙说:“强强,我们咋想的,你心里还不明白?你哥对你咋样?你师娘对你咋样?你不知道?”
“师父,今天我给你说掏心窝子的话,我从小就觉得香娥姐好,想着长大娶个像香娥姐一样的媳妇,后来香娥姐家出了事,看着香娥姐一下子瘦的没个人样,我心里特别难受,我就觉得,像香娥姐这么好的人,就该一辈子稳稳当当的,不该受这样的苦。前两年,我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自己啥也不行,我家里的名声也不好,根本配不上香娥姐,这些日子,我突然想明白了,谁也不如我对香娥姐好,让她嫁给谁,我也不放心,我害怕别人家,嫌弃香娥姐结过婚,有个孩子,欺负他们两个,到时候,我就后悔死了,所以,我下定决心,我要照顾香娥姐一辈子,我会做木匠活,不会让他们吃苦,师父,你说的,我都懂,我确实不能保证,我爹我娘能像我一样对香娥姐和蛋蛋,但是我,我发誓,一辈子都会对香娥姐和蛋蛋好,就算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一个鸡蛋,有一块肉,也先让蛋蛋吃。”朵强强眼中含着泪,情绪激动地说,听的刘木匠心里挺难受,他们自然知道强强好,强强在他们身边长大的,人正直老实,又勤快,跟香娥,那是真有感情,可是,他家的情况,如果香娥嫁过去,明摆着受婆婆的气,李秀棉可说了,只要她有一口气,这个事儿,没有个成,就算是他们上门求着强强家人硬撮合成了,自己女儿和外甥,日子也难过,何必呢!
“强强,我知道,现在给你说啥,你也听不进去,你哥在县城,门市上缺人手,你过去吧,给你哥帮忙。”刘木匠无奈地说,他是过来人,知道现在就是掰开了揉碎了,说出大天来,也是没用。
“师父,我知道你和师娘的意思了,我跟我香娥姐说了,除了她,我谁也不会娶,一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五年,五年十年,要不就一辈子,反正我们也有蛋蛋。”朵强强突然倔强地说,刘木匠有些急了,说:“你这孩子,咋这么倔?还五年十年,行,你要能等个五年十年,我就不管了,你们想咋就咋!想咋就咋!”
刘木匠说完,看上去是气哄哄的走了,扔下了强强一个人,其实他的心里,是无比的感动,今天他跟媳妇,是先找的女儿,劝女儿劝到最后,女儿也是这个意思,他是着急,孩子们看的短,不知道生活的艰难,可是看到强强对女儿有这样的心思,他的心里隐隐地有底了,觉得女儿后半辈子的生活,也许比他们想象的要好的多。
第二天朵强强收拾了收拾,就要去县城了,临走之前,朵强强就问了刘香娥一句话,“你
说的话算数不?”
“算数,只要你让我等,我就等!”刘香娥说。
朵强强用力地点点头,伸手摸摸蛋蛋,蛋蛋傻笑着叫:“舅舅,舅舅!”
', '')('朵瓜瓜到初中上课第一天,班主任点名的时候,就闹了大笑话,班主任黄庆义叫到“朵
瓜瓜”的时候,班里爆出一阵笑声,弄了朵瓜瓜一个大红脸,都不敢站起来,老师用严肃的目光压住了四十来个学生的笑声,叫了好几次,朵瓜瓜才红着脸,从第二排站了起来,班里又爆出一阵笑声,朵瓜瓜长的不高,还有点胖,敦敦实实的,乍一看,真有点像大冬瓜。
“大家在笑什么?”黄老师严肃地问,班里立刻安静了,不过还是有个别男孩子偷偷地笑,黄老师说:“笑瓜瓜同学的名字吗?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只有肤浅的人,才会嘲笑别人的名字,大家都是各个村里的尖子生,不该是这样的素质,另外,大家知道,今年咱们大古镇初一的第一名是谁吗?”
班里没有人吭气,有的撇撇嘴,有的相互看看,有的嗤之以鼻,觉得老师说的这根本没有关系,这个名字就是很可笑,还是个长得跟冬瓜一样的女生,那真是,没有头顶上的马尾辫,还真以为是个会走的长冬瓜。
“就是朵瓜瓜同学,数学100分,语文98分,只有作文被扣了两分,作文我们全校的语文老师都看了,中心突出,条例清晰,没有一个错别字,没有标点错误,扣的两分,只是因为,历来小升初考试,语文没有满分的先例!各位同学,作为要把你们送入高中的班主任,我非常负责任的说一句,请大家,把精力和关注点,放在学习上,希望初中学习结束的时候,我还能听到你们如此欢快的笑声!”黄老师严肃地说,讲台下,立刻变的鸦雀无声了,朵瓜瓜仍旧红着脸,站在那里,黄老师接着说:“朵瓜瓜同学,你有信心,笑到最后吗?”
朵瓜瓜觉得这句话,非常有力量,红着脸,有些感动地说:“老师,我一定会笑到最后!”
虽然在课堂上,黄老师为她解围了,又因为她是初一第一名,她的外号矮冬瓜,很快就被全校六个班的人知道了大古镇初中,每个年级有两个班,一共六个班,更让她生气的是,叫着叫着,竟然还有人叫她冬瓜一号,虽然老师们一再禁止同学之间相互起外号,但是同学们私下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控制。
终于有一天的早上,朵瓜瓜无法忍受了,在家里大哭了起来,把朵三牛和李秀棉吓了一跳,朵三牛连忙说:“瓜瓜,有人打你了?”
“爹,我的名字是谁起的?是不是你?”朵瓜瓜大哭着说,朵三牛愣了一下,点点头,朵瓜瓜哭的更厉害了,说:“你为什么要给我起这样的名字,别的女生都叫啥?你就没有看看,小翠,小芳,红颜,云彩,我为啥叫瓜瓜?女孩子,怎么能叫瓜瓜?我娘这么老了,还叫秀棉,秀棉也比瓜瓜强啊!”
“别人笑话你了?”李秀棉问,朵瓜瓜哭着说:“全校学生都笑话我,在背后叫我冬瓜一号。”
“就这么点事,你就哭成这样?我看真是闲的!”李秀棉一听是这事,“哼”了一声,去收拾碗筷了。
“啊啊啊啊,看你说的轻巧的简单的,敢情不是别人叫你冬瓜一号。”朵瓜瓜哭着说,越哭越伤心,朵三牛怕因为这个,影响瓜瓜的学习,说:“那你想咋办?咱们咋办,别人就不叫你外号了?”
“我必须得改个名字,改个好名字,我不想让别人叫我冬瓜一号,全校几百人,都在背后这么叫我。”朵瓜瓜哭着说,朵三牛觉得,孩子这样被人指指点点的,那咋能好好学习呢,便说:“那你想改成啥样?我们都没有文化,当时起名字的时候,就想着别跟别人重了,就起了个瓜瓜。”
“爹,你不会起,不能问问二伯,问问二姨,看看二伯的闺女,叫啥,美芬美艳,二姨的闺女叫啥,锦绣莲莲,哪个不比我的好一百倍,就算我叫莲莲,也不会被几百人笑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朵瓜瓜哭着说,朵三牛确实没有想到,自己女儿的名字,还能成个笑话,当时起名字的时候,他想了一个遍,觉得别人闺女的名字,都不好,不响亮,觉得自己女儿的名字“瓜瓜”,叫着响亮又上口,还好记,跟别人都不一样,连李老师都说,瓜瓜这个名字,起的不赖,咋说来着,朗朗上口,对,朗朗上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爹说了,这个家,他说了也不算,我告诉你,朵瓜瓜,从今天起,你哥说不上媳妇,你就别去上学,你哥啥时候说上媳妇,你再去上学,你爹不把我儿子当回事,我也不能让他好过。”李秀棉恶狠狠地说,她在家想了一整天,心想除非这样,朵三牛才能把儿子的事当回事,要不儿子就完了。
“我哥说不上媳妇,又不是我的错,你凭啥不让我上学?”朵瓜瓜一听不让自己上学了,着急的大哭起来,她的嗓门特别大,哭起来老远都能听到,李秀棉本来就心烦,一听她哭的山响,就更烦了,站起来,抄起笤帚,说:“你给我闭嘴,你要不闭嘴,我就打你!”
“你打我,我更哭,我哥娶不上媳妇,还不是因为你在窑上闹得没脸,你还怪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不是你,我哥早就娶上媳妇了,现在还不让我上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朵瓜瓜边大哭,边大声地说,李秀棉一听,彻底被惹怒了,把女儿按在地上,攥着笤帚在瓜瓜的屁股上一阵抽打,疼的瓜瓜哭的跟杀猪一样。
李秀棉边打边喊:“你闭不闭嘴,不闭嘴,我打死你,要不是你上学,你哥就结婚了,还敢这么说我,你闭不闭嘴,闭不闭嘴?你给没有良心的白眼狼,谁管你吃,谁管你喝,还敢这样笑话我,王八羔子,没有一个好东西,闭嘴,还不闭嘴,看我不打死你!······!”
“爹,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爹,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娘要打死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爹,快来救我啊,爹,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朵瓜瓜杀猪般地叫喊着,李秀棉越听越生气,手上的劲儿越大,这时朵大牛跑了进来,上前推开了李秀棉,他听着瓜瓜哭喊的声音都变了,手上的劲儿没有个把控了,一下把李秀棉推倒在地上,李秀棉一看是大伯子,好家伙,天下哪有大伯子打弟媳妇的道理,一下从地上蹿起来,就去用头顶朵大牛,被刚跑过来的赵巧云一下给抱住住了,赵巧云不如李秀棉长得壮实,差点被李秀棉往前的劲儿带到地上,赵巧云踉跄着扭动了两下身子,死命抱住了李秀棉,李秀棉像发了狂一样,喊道:“好家伙,大伯子两口子打弟媳妇,我看你们是反了天了,你们今天要是不打死我,我就跟你们没完了,天煞的,大家都来看看,大伯子两口子打弟媳妇了,都来评评这个理儿!”
朵大牛正在家里收拾院子,朵三牛的前邻家大胜子媳妇方绒花喘着粗气跑了进来,说三牛没有在家,三牛家里在家打瓜瓜哩,听着声不对,朵大牛一听,扔下手里的扫帚,就往兄弟的院里跑,赵巧云当时在屋里,一见丈夫跑了,生怕怕闹出啥事,也赶紧追了过去,跑过来,已经晚了。
“秀棉,秀棉,误会,误会,别激动,别激动!”赵巧云死命地抱住李秀棉,不让她顶到丈夫,李秀棉才不理她的话,仍旧像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朵大牛也没空看她,压着火气,说:“瓜瓜,别哭,别哭,觉得咋样啊!”
“疼,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伯,我的屁股裂开了。”朵瓜瓜疼的钻心,哭着说,朵大牛想让赵巧云看看,一转眼,见赵巧云正死命抱着发疯的李秀棉,也没有办法,看孩子的样子,打的肯定特别狠,也顾不上啥不方便了,用手按了一下瓜瓜的屁股,都硬了,心想不好,连忙退下瓜瓜的裤子,两个屁股蛋子都青紫了,他转头吼道:“赵巧云,你放开李秀棉,她要再敢叫一声,我今天就把她打好了,李秀棉,你是不是疯了,你看看,你把孩子的屁股打成啥样了?你看看,你这个疯子!”
', '')('赵巧云转头一看瓜瓜的屁股,也急了,放开李秀棉,赶紧走到瓜瓜的跟前,吸溜着嘴,紧皱着眉头,说:“秀棉,你想干啥?你是要打死瓜瓜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完了,我的屁股肯定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咋上学呀!”朵瓜瓜一听,哭的更痛了。
赵巧云一放开李秀棉,李秀棉本来就要去用头顶朵大牛,反正家也不是家了,她也不在乎了,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扫眼一看女儿的屁股,青的发紫,心里一咯噔,慌了,说:“啊,咋成这个样子了,我没有想把她打成这样啊,啊,这可咋办?”
“滚!”朵大牛气急败坏地说,李秀棉愣了一下,不敢还嘴了,朵大牛冲着赵巧云说:“你是傻子啊,还不去叫军军跟壮壮,套上马车,把瓜瓜送到镇上医院看看!”
“你冲着我急啥,你不知道下午你让他俩去看活了,还没有回来!”赵巧云着急地说,这又不是她的错,冲着她耍啥横,她算是服了,朵三牛这一家子,真是绝了,没有事儿,也能找到事,这大农忙的时候,不琢磨着干活,把好好一个闺女,打成这样!
“那你就不知道麻利去找二牛,让二牛套车,我们要送瓜瓜去镇上,这天眼瞅着要黑了!”朵大牛大声吼道,赵巧云看看瓜瓜的屁股,窝着一肚子火,快步走了,朵大牛在后面喊:“跑起来,走要到啥时候!”
赵巧云没有办法,另外也是担心孩子的屁股,小跑着走了。
李秀棉被吓的不轻,怯生生地说:“不用去镇子上吧,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这是不是你闺女,这是不是你闺女?现在刚过秋,天还热,青紫成这样,这都是血,要是发了,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闺女了?去抽点井凉水,拿一块布子,给瓜瓜敷敷,快点!”朵大牛吼道,李秀棉吓的腿都软了,眼泪立刻下来了,哭着说:“她大伯,你可以不要吓唬我,我就这么一个闺女!”
“你赶紧去吧,等三牛回来,有你好看的!”朵大牛吼道,李秀棉连忙去了。
“瓜瓜,可不能哭,屁股伤了,就更不能哭了,要是上火了,屁股发了,就没法上学了,还咋能考上高中,是不是,瓜瓜最懂事,等你好了,大伯到镇子上,给你买一个烧鸡,就让你一个人吃,行不?”朵大牛温声说,朵瓜瓜抽泣地说:“大伯,我屁股这样,不能去上学了,还咋能考上高中,每天讲那么多课,我肯定就落下了,考不上高中,让那些笑话我名字的人,更笑话我了。”
“放心,能上学,不行,大伯赶着马车,送你去,不让你落课。”朵大牛说,朵瓜瓜点点头,说:“真的呀,我上学可远。”
“不就在镇子上吗,不远,咱家有大马,走的快,一会就到了。”朵大牛说,朵瓜瓜点点头,说:“烧鸡,也还有吧!”
“有,只要你不哭,就有了!”朵大牛温声说,朵瓜瓜点点头,这时赵巧云回来了,朵二牛把马车停在外面,把缰绳拴在树上,也匆匆进了院子。
朵二牛进屋,一看瓜瓜的屁股,当时就急了,刚要发火,朵大牛说:“着急没用了,赶紧的吧,把孩子到镇子上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还好现在太阳要下山了,不晒,走吧!”朵二牛着急地说,瞪了一眼李秀棉,心里真想打她一顿,咋能下这么狠的手,把孩子的屁股打成这样,孩子都十三了,这像个啥样子,整天嚷嚷着,小子娶不上媳妇,怨这个,怨那个,来这么一出,看孩子咋娶媳妇!
朵大牛和朵二牛,一起把朵瓜瓜抱在车上,放好,朵大牛说:“秀棉,你跟着,瓜瓜大了,我们俩大男人不方便,拿着布子,端着水,布子干了,就湿湿。”
“嗯!”李秀棉彻底蔫了,怯怯地说。
到了镇子上,医院都关门了,还好有个值班的老中医,算是运气好的,本来医院值班都是年轻的小医生,今天两个年轻的小医生,都到县里学习了,就只能是老医生值班了。
老中医看看朵瓜瓜的屁股,皱着眉头,说:“这是咋弄的,都发紫了!”
老中医用干瘦的手指,按了一下朵瓜瓜的屁股,看了朵大牛一眼,说:“这是谁打的,屁股都硬了,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也不能把长工打成这样啊!”
“医生,碍事不?”朵大牛连忙问,瞪了李秀棉一眼,老中医带上眼镜,抽出一个方子,边写边说:“我开点药,回去就熬上,饭后吃,一天两次,吃一个星期,再来看看,这一个星期,不要动,好好趴着。”
“我不能老趴着,我上初中了,还得上课哩,每天六门课,我不能落下。”朵瓜瓜连忙说,老中医看了她一眼,嘴角有了一丝笑容,说:“呵,还是个出息孩子,闺女,听医生的,一个星期,就先不要动了,屁股拉伤了,现在可能你还能受的住这个疼劲儿,到了今天后半夜,你也就想不起来上学了,好好吃药,千万按时吃药!”
老中医说到这里,转头看着朵大牛,嘱咐道:“这个药,每次熬一副,三大碗水,泡一个小时,大火烧开了,小火熬一个小时,熬成一碗水,凉到手摸不出来热气,就让孩子喝了,药苦,给孩子准备点糖块,吃了药,吃块糖,我还开了点外敷的药,回去也熬上,熬的浓浓的,用棉布吸上药水,给孩子敷在屁股上,今天晚上,就一个给敷上,消炎,也能止疼。”
“行,知道了,我们肯定按医生说的办。”朵大牛连忙说,老中医写完方子,又想了想说:“对了,孩子吃了苦,大人都好给弄点好吃的,千万记住,屁股没有好之前,不能吃肉,啥肉也不能吃,村里好有卖酥鱼的,千万记住,一点也不能吃,就这个屁股,要是发了,发了烧,你们就不要来我这里了,直接县医院,直接县医院,知道吧?”
“啊,这么严重?不会真有事吧?”李秀棉慌了,流着眼泪说,老中医边站起来去拿药,边说:“这不好说啊,天热,多注意吧,别让孩子上火。”
“大夫,还有啥需要注意的不?这多长时间能好?”朵二牛问,老中医边拿着药,边说:“现在不好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要是都没有发烧,过来我看看,心里才有数,这中间,孩子一旦发烧,不要来我这里,直接县医院,清楚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好,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朵二牛连忙说。
拿好药,走到村口,天已经黑透了,就看见一个手电光,在村口晃荡,虽然看不清人,朵二牛笃定地说:“哥,三牛!”
朵大牛说:“二牛,我先去跟三牛说两句,现在不是吵吵的时候,今天晚上看孩子要紧!”
“是,大哥,你可得劝住三牛。”朵二牛说,朵大牛快步走到朵三牛的跟前,朵三牛着急地说:“大哥,瓜瓜咋样了?”
朵三牛放羊回来,方绒花就赶紧告诉他了,他就一直站在村口等着。
“三牛,别着急,开了药了,医生说了,晚上赶紧给孩子吃上药,剩下的事,等几天,孩子好点,再说,听大哥,行不行!”朵大牛说,朵三牛说:“大哥,医生到底咋说的?要紧不要紧?你给我说个实底。”
“医生没有说,就说了三件事,咱都记住了,不能马虎,一个是不能吃肉,酥鱼也不能吃,一个是,必须按时吃药,今天晚上,大人不能睡,给孩子用药水敷屁股,最后一个是,要是发烧了,不能等,直接县医院。”朵大牛说,朵三牛一听,只觉得腿一软,差点摔倒,朵大牛一下拽住了他,说:“三牛,放心,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一起看着瓜瓜,不能让她发了。”
朵三牛稳住心神,快步迎上马车,李秀棉一看朵三牛,吓的后退了两步,朵三牛把头伸在女儿的跟前,温声说:“瓜瓜,咋样?”
“疼,特别疼!”朵瓜瓜一说话,就哭了起来,朵三牛连忙说:“瓜瓜,不哭,回去赶紧吃药,很快就好了,等你好了,你想吃啥,爹给你买啥。”
“爹,医生说,我不能吃肉,我还能想吃啥?”朵瓜瓜哭着说,朵三牛说:“瓜瓜,等你好了,爹,天天让你吃肉,吃一个月,不哭,好不好?”
“爹,那我不哭了,关键我不能上课了,一天六门课,我要是落下了,再也学不会了,你们又不会教我。”朵瓜瓜说着,又哭了起来,朵三牛说:“落不下,落不下,不行了,我去找老师,给你补课,不哭了,啥也误不了,你不要哭。”
“嗯,屁股疼,爹,特别疼!”朵瓜瓜忍着眼泪,委屈地说:“我娘想打死我!”
“不哭了,赶紧回去,熬药,吃药!”朵大牛说,朵三牛说:“是,不能耽搁,回去赶紧吃个热馍馍,喝药,喝药!”
朵二牛连忙赶马车,往村里走,朵三牛没有动,李秀棉也不敢动,朵三牛说:“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跟你吵吵!”
“三牛,我知道错了,可是我得给瓜瓜熬药,做饭啊,要是我不在,能行吗?”李秀棉流着眼泪,说。
“没有你,没事,你走吧!”朵三牛冷冷地说,李秀棉哭着说:“我能去哪?你这是要逼死我?”
“你要真是死了,我让强强给你挂孝!”朵三牛说完,转身走了,朵大牛想劝,知道现在劝也是没用的,说:“秀棉,天黑了,你先去我家吧,明天早上,去你二姐住一阵子吧。”
“我不想走,我还要照顾瓜瓜呢!家里还有兔子,地里还有活,我不能走啊!”李秀棉哭着说,朵大牛说:“这些不要紧,我们搭把手就干了,你啥也别担心,你就好好想想,以后还能不能这样打孩子,就够够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家,李秀棉也不敢进门,就蹲在大门口的外面,默默地流眼泪,朵三牛兄弟三个,熬药的熬药,做饭的做饭,一阵忙乎,等着瓜瓜吃了饭,吃了药,屁股上也敷上药,朵三牛问女儿,“疼不?”
“疼!”朵瓜瓜眼里始终含着眼泪,朵三牛看了,心里一剜一剜地疼,说:“瓜瓜,疼了就说,不用使劲儿忍着,爹一直在你跟前。”
朵瓜瓜含着眼泪点点头,说:“爹,你别赶走我娘,你去告诉她,只要她以后不打我就行,要不我就没有娘了。”
“嗯,你放心,不能让瓜瓜没有娘,得让你娘长个教训,要不没有改,以后再打你,咋办?”朵三牛心疼地说,朵瓜瓜点点头。
“二牛,你回去,今天晚上,三牛前半夜,我后半夜,你明天上午过来替我,你过来的时候,从我家过,军军那有哄孩子的糖块,你都拿过来,让瓜瓜吃了药后吃一个。”朵大牛说,朵二牛点点头,又唠了几句,就走了。
朵二牛一出大门,看见李秀棉蹲在大门外边,着急地说:“你说说,你这是干的啥事,说出去,都没有人敢相信,你可着十里八乡打听打听,还有人能把孩子打成这样的?又是个听话的女孩子,每次考试第一名,你咋想的?你说说,你说说!”
朵二牛是二伯子,又有大哥在,这么多年,李秀棉折腾成啥样,他也没有说过她一句,今天是彻底被惹怒了。
“她二伯,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李秀棉哭着说,朵二牛一听她哭,连忙说:“行了,你别嚎了,这都快半夜了,让全村人都听见,你就听大哥的,去大哥那凑合一晚上,明天去你二姐家吧,省的大人孩子看见你,再着急!”
“我不走,我要看着瓜瓜,瓜瓜要是有点啥事,我也没法活了。”李秀棉哭着说,朵二牛说:“你现在想起来了?行了,行了,别嚎了,别嚎了!”
朵二牛真是着急,也不想再跟她说了,就气哄哄地走了。
老中医说的特别对,到了后半夜,朵瓜瓜的屁股,像是炸裂一样的疼,什么好吃的,什么上学,什么外号不好听,全都忘了,哭一阵子,喊一阵子,吓的朵大牛和朵三牛一身一身的汗,生怕孩子的屁股给发了,朵瓜瓜的嗓门大,蹲在大门外面的李秀棉听的一清二楚,后悔的直抽自己的嘴巴子,她真是猪油蒙了心,疯了,疯了啊,把自己的亲闺女打成这样!
朵瓜瓜一直折腾到破晓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朵三牛又伸手摸摸女儿的额头,摇摇头,说:“大哥,不烧,你赶紧回去歇歇吧。”
“歇啥,我没事,你身子骨不行,就在瓜瓜旁边眯一会,我先把饭做了,把药熬好,一会瓜瓜醒了,就吃饭,吃药,孩子折腾了一夜,肯定也饿。”朵大牛说着站起来,觉得腿脚都有点酸疼,他到底也小五十,折腾了一夜,有些吃不消。
“大哥,我来,我来,你赶紧歇歇吧,去了一趟镇子里,又一夜没有合眼,这那受得了。”朵三牛想站起来,腿一酸,没有站起来,朵大牛按住他的肩膀,说:“跟我瞎客气啥,又不是别人,我先收拾,一会你二哥就来了,三牛,你注意自己,你要是再病了,瓜瓜咋办?要知道轻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大哥,我这心里,哎,啥事也是给大哥二哥添麻烦,我真是无用啊!”朵三牛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朵大牛有些不高兴了,说:“三牛,你说的这是啥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说这话,这不是扎大哥二哥的心吗?行了,大老爷们儿,没有那么多话,我去收拾了!”
朵大牛说完,去厨房了,刚开始往大锅里添水,赵巧云来了,铁青着脸,瞪着丈夫说:“你看看你的脸都黑了,还不回去?”
“我咋回去?孩子这样。你要是来帮忙,你就帮,你要是瞎吵吵,你就回去。”朵大牛说,兄弟心里正难受,他不愿意给兄弟添堵,赵巧云伸手夺过来他手里的水瓢,生气地说:“我就是命苦,摊上你们这一家子,你走吧,家里的饭,我做好了,给你蒸了俩鸡蛋,回去吃点饭,睡一会,我给他们做饭,我就是欠他们家的。”
“你闭嘴,你要再说,你就走,不用你。”朵大牛压住火,小声地说,赵巧云也不理他,往锅里添水,找到馍馍,放在篦子上,就开始生火。
“那你做饭吧,我回去吃点,歇一会,一会二牛就来了,他来了,你就回去,三牛跟瓜瓜现在心里都难受,你一会脸面上好看点啊。”朵大牛说,赵巧云“哼”了一声,心想我又不是傻子,朵大牛用手指了一下旁边的砂锅,说:“你做好饭,要是孩子没有醒,就把药给孩子熬上。”
赵巧云又“哼”了一声,朵大牛就细细地说了一下时间,才离开,朵大牛出了厨房的门,赵巧云自言自语了一句:“李秀棉,可真是个活祖宗,几千年才出这样一个,真是能折腾上天!”
朵大牛一出大门,看见李秀棉蹲在门口,哭的脸色特别难看,黑也不是个正经黑了,黑里泛着苍白,俩眼肿的跟大核桃一样,觉得她也挺可怜,但是这个时候,让她去家里,三牛肯定着急,就说:“秀棉,一会村里人走动的就多了,你去你二姐家住几天吧,这里有我们!”
李秀棉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无神地看着朵大牛,不知道该说什么,朵大牛看她没有说话,就走了。
李秀棉踉踉跄跄地走进二姐李秀芳的大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正在院里踢毽子的王莲莲吓了一条,她定眼一看是她小姨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马上大喊了起来,“娘,娘,你快出来啊,看我小姨儿咋了,快呀,快呀!”
李秀芳正在厨房刷碗,一听女儿的叫声,放下碗就出来了,一看妹妹坐在地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像是没了魂儿一样,连忙跑过去,说:“秀棉,秀棉,这是咋了?你咋成这个样子?家里出了啥大事了?”
“姐啊,我没法活了,我没法活了!”李秀棉说着,嚎啕大哭起来,李秀芳想把她抱起来,拉到屋里,无奈怎么用力,也抱不动,只能蹲在妹妹跟前,说:“秀棉,哭啥,有话好好说,你老哭,我们也不知道是啥事,也不能给你出主意呀!”
李秀棉哭的身子都软了,眼看着要瘫在地上,李秀芳连忙抱住妹妹,对女儿说:“干看着呀,赶紧扶住你小姨儿。”
王莲莲连忙拉住了李秀棉的胳膊,使劲拉,也丝毫没有作用,只好也蹲在那里,扶着小姨儿的胳膊。
“这又是咋了?”王二虎去他大哥那里借了一把镰刀,回到家里,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就问李秀芳,李秀芳抱着妹妹,着急地说:“来了就这样,一句话也没有说,肯定是天煞的朵三牛,我跟他没完了,我妹妹嫁给他,算是倒了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小姨,先不要哭,有啥事,说啥事,哭有啥用?”王二虎说,李秀芳看妹妹哭的伤痛,心疼的不行,说:“秀棉,你说话,你不说话,我跟你姐夫,也没有办法给你出主意,你别老是哭啊。”
李秀棉边哭边说,说了小半个小时,王二虎和李秀芳渐渐听明白了,李秀芳看看王二虎,说:“你听明白了不?我咋觉得,这事这么、这么······!”
“这么啥呀?有啥说不出口的,看把你妹妹能的,行了,这事,管不了,我还不如给牲口去割点草哩。”王二虎一听,也是着急,他活了四十多年了,第一回听说,亲娘把闺女打到医院的。
“王二虎,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给我妹妹出出主意?”李秀芳着急的说,不由地瞪了妹妹一眼,王二虎边去拿柳条子编的大筐,边说:“这主意咋出?李秀芳,你自己琢磨琢磨,你成天说我打你,我心狠,手狠,不是个正经东西,朵三牛打你妹妹,把你们打成啥样了?去过医院不?拿过一分钱的药不?你把我挠的到处都是血道子,用上药不?这瓜瓜大晚上就去了医院,医生给开了吃的药,擦的药,你想想,这得多严重!要是我,哪有脸去亲戚家,麻利在家里,好好给熬药做饭了。”
“他们不让我进家门了!”李秀棉哭着说,王二虎已经扛着框子走到门口了,说:“你这么听话?你就在厨房里做饭,熬药,不出厨房,谁能把你咋样?麻利回去,伺候孩子吧!”
王二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李秀芳觉得丈夫话说的难听,但是在理,现在这个时候,她不伺候孩子,朵三牛肯定恨她,瓜瓜也恨她,便说:“秀棉,我给你下碗面,吃了面,让大姐把你送回去,我在你们家,不如大姐面子大,到了那里,让大姐给说点好话。”
李秀棉还是哭,李秀芳急了,说:“你自己折腾成这样,还有啥脸哭,又不怨别人,行了,别哭了,一会二虎他娘过来了,还不定准给你啥难听话哩,起来,起来!”
李秀芳见李秀棉哭的声音小了些,一使劲儿,把她拉了起来,跟女儿说:“你赶紧去你大姨儿家,让你大姨儿过来,到了那里,别那么多废话,就显得你能似的。”
“奥,管我啥事,就说我。”王莲莲撇撇嘴,就出了门。
王莲莲到了她大姨儿李秀梅家,小嘴巴巴的,干吧利索脆,把她小姨儿进门到她出门的事情描述的,简直了,活灵活现,把李秀梅跟她丈夫都听懵了,王莲莲说完,李秀梅“噌”站了起来,说:“套车,赶紧套车!”
李秀梅的丈夫李根路,连忙套上车,李秀梅把家里的鸡蛋数了数,15个,全都放到了篮子里,坐着马车,三个人急匆匆地来到了李秀芳家。
李秀梅一进李秀芳的门口,就劈头盖脸地把妹妹给骂了一顿,李秀芳等她骂的差不多了,连忙说:“大姐,大姐,秀棉也知道错了,你看看,这咋办?”
“咋办?能咋办?我都快五十拐弯了,还要跟着你丢脸,赶紧,去洗个脸,梳个头,让你大姐夫给你送回去。”李秀梅气的脸都白了,要不是岁数都大了,她非得给妹妹两拳头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这来的着急,就带了点鸡蛋,秀芳,你这里有啥?”李秀梅板着脸问,李秀芳赶紧说:“有,大闺女前几天回来,给莲莲买了一包江米条,正好没吃几根,给瓜瓜带过去,鸡蛋,我这里也攒了十几个,也带去。”
“啊,江米条,我才吃了五根,给我留两根吧!”王莲莲一听,连忙说,李秀芳才不理她,赶紧拿来,放在了大姐的篮子里,李秀梅拿出两根,塞在王莲莲的手里,说:“等下次大姨儿来,给你买一包。”
“好,好!”王莲莲马上就高兴了,李秀芳说:“行了,别傻乐了,一会跟我去地里锄草!赶紧去换一双旧布鞋!”
王莲莲撅着嘴,往边上站了站,并没有离开,她还想看看大人都说啥哩,主要她也想去看看,瓜瓜到底给打成啥样了。
李秀梅带着李秀棉进了家门口,朵二牛正在厨房洗碗,李秀梅赶紧说:“她二伯,这咋好哩,秀棉,赶紧去,快点!”
李秀棉连忙硬着头皮进了厨房,朵二牛一听是李秀梅的声音,连忙说:“这不是她大姨儿吗?赶紧屋里坐,三牛,瓜瓜她大姨儿来了!”
李秀棉的娘,去世早,他爹卖劳力挣钱养家,家里里里外外的杂事,都是李秀梅一个人操持,就是李秀芳和李秀棉的婚事,基本也是李秀梅拍的板,因此她这个大姐的分量,基本等同于长辈,朵三牛一听李秀梅来了,连忙从屋里出来,这时,李根路也栓好了马,从外面进来了,朵三牛连忙说:“大姐,大姐夫,都来了,赶紧屋里坐,屋里坐!”
“三牛,我先看看瓜瓜,看看瓜瓜!”李秀梅担心孩子,边往屋里走边说,朵三牛就领着李秀梅两口子,去了朵瓜瓜的屋里,朵瓜瓜正撇着嘴趴着,她一看见大姨,眼泪马上下来了,李秀梅心痛地摸着朵瓜瓜的脑袋,着急地说:“好孩子,你放心,要是以后你娘敢动一指头,我非给她拼命,我这么好的孩子,咋就让这个混账蛋打成这样了?”
“大姨儿,我都不能上学了!”朵瓜瓜好了些,就马上想到了上学的事,李秀梅急的只拍自己的腿,说:“看看,看看,多有出息的孩子,就这样的孩子,好好哄着都来不及,咋能打,咋能打,气死我了!”
“行了,别光顾着着急,江米条!”李根路说,朵瓜瓜不光学习出名的好,馋嘴,那也是出名的,全家人,谁不知道她馋。
“啊,啊,看我!”李秀梅左胳膊上还挎着篮子,连忙掀开布帕子,拿出江米条,放在朵瓜瓜跟前,说:“瓜瓜,吃点江米条,你还想吃啥,大姨儿过两天来,给你买。”
朵瓜瓜一看江米条,咧嘴笑了,说:“这么大一包,大姨儿,药可苦了,吃了药,吃江米条,正好。”
“好,好,你还想吃啥?”李秀梅见孩子笑了,心里舒了一口气,朵瓜瓜说:“医生说不让吃肉,那还有啥好吃的,江米条也有了,方便面,方便面,大姨儿,你见过不?”
“瓜瓜,有了江米条,就行了,啥方便面,别瞎说说了,她大姨儿,大姨夫,到外面坐坐吧,不容易来一会。”朵三牛笑着说,李秀梅微皱着眉头,说:“方便面,没有见过,倒是听说过,瓜瓜,等我回去问问,哪里有卖的,要是能找找,大姨儿就给你买一包。”
“好,好,还是大姨儿好!”朵瓜瓜高兴的一大笑,扯得屁股疼,紧接着就是一顿叫唤,朵三牛连忙说:“瓜瓜,你可老实趴着,别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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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梅两口子又坐了一会,说了一箩筐道歉的话,才离开,朵三牛两口子送到门口时,李秀梅突然上前在李秀棉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两下,说:“李秀棉,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再敢折腾,不好好过,我也不说不认你这个妹妹,不顶事,我就在咱爹咱娘坟前,打断你的腿!”
李秀棉很怕她大姐,连忙点点头。
李秀梅两口子刚上马车,还没有走,朵瓜瓜的班主任老师黄庆义骑着自行车到了门口,看看门口这四个人,说:“这是朵瓜瓜家不?”
“呀,这不是黄老师,我是朵三牛,朵瓜瓜的爹!”朵三牛送瓜瓜去报到的时候,见过黄老师一会,这猛一看,没有认出来,认出来后,连忙热情地说。
“啊,对,咱们见过一会,那个,今天朵瓜瓜同学没有上课,我来看看,是不是在家,怕有啥事。”黄老师说,学生无故旷课,班主任老师必须要马上落实学生的情况,这是学校的规定,怕是孩子离开家了,也没有到学校,出了什么事。
“在家,在家,这一上午,太忙了,想着下午去学校请假的,黄老师,屋里坐,屋里坐!”朵三牛连忙说,黄老师点点头,说:“你们这是要出门,还是有啥事?要是不方便,我就不进屋了,我就是得看看,孩子是不是在家,在家就放心了。”
“三牛,不用管我们,我们走了!”李秀梅连忙说,心想这下人丢到镇上了,真是气死人,李根路甩了一下鞭子,走了。
黄老师进了屋,说:“瓜瓜为啥没有上课?生病了?”
“算是吧!”朵三牛觉得理由不好说出口,但是,这不是请一两天的假,也不好编理由,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黄老师听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说:“那我能去看看瓜瓜不?”
“可以可以,正好醒着哩!”朵三牛说着,站起来,把黄老师带到瓜瓜的屋里,其实黄老师一进来,瓜瓜就听见了,立刻把江米条收了起来。
“瓜瓜,觉得咋样?”黄老师站在朵瓜瓜的床前,朵三牛连忙搬过来一个小椅子,请黄老师坐下,黄老师平时很严厉,又是班主任老师,学生们都怕他,朵瓜瓜也不例外,一说话,稍微有点怯,有点腼腆,“黄老师,我这屁股,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不能上学了。”
“在家能看书学习不?”黄老师问,朵瓜瓜点点头,说:“趴着能看书,我打算看一会书,做做昨天留的作业,昨天的作业还没有做。”
黄老师点点头,想了想,说:“这样,刚才我给你家长也聊了,你这情况,估计一个月也上不了学,你在家自学吧,不是有课程表吗?你按着课程表的进度,尝试着学,身体要紧,能学多少,学多少,不会的地方,都记录好,我回去跟几个老师商量一下,每周轮流给你补课,补不完的,等你上学了,利用放学的一个小时,给你补齐,行不行?”
“哎呦,那真是,太麻烦老师们了,这咋好?这咋好?”朵三牛不等女儿说话,激动地说道,黄老师朝他摆摆手,看看朵瓜瓜,朵瓜瓜点点头,高兴地说:“黄老师放心,我在家一定好好学,不会的,都做好记录,等老师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黄老师点点头,站了起来,说:“这两天,还是休息为主,补课从周六开始,我就回去了,下午学校还有会。”
“那辛苦老师了,看看,这刚上没多长时间,就给学校添这么大的麻烦,太对不住学校了。”朵三牛一脸尴尬地说,黄老师笑了笑,没有说话,等朵三牛两口子把他送到大门口,黄老师一脸严肃地说:“瓜瓜家长,我作为瓜瓜的班主任,必须要说两句,第一,瓜瓜是个好学生,我教学也十几年了,瓜瓜这样,基础好,肯用功,脑子又好使的学生,真是没有见过几个,我们班,甚至我们学校,都是要当做重点培养的,请家长也重视,但是这个,请不要告诉孩子,以免孩子骄傲,要是没有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来!”
“是,是,明白,明白,谢谢老师,谢谢学校!哎呀,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老师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告诉孩子,对谁也不说!”朵三牛一听,激动的有些发抖,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到了初中,还能这样被重视。
“第二,家长打孩子,打成这样,也是犯法的,孩子也是有独立人权的,父母不要以为,孩子是自己生,自己养,就想咋就咋,这是不对的,再有这样的事情,学校也会干预的,孩子在校期间,学校对孩子的身心健康,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黄老师说。
独立人权、身心健康啥的,朵三牛和李秀棉也没有听懂,只听懂了犯法这两个字,两个人都有点蒙圈,相互看了一眼,不过都知道,这打孩子不是好事,连忙点点头。
黄老师又嘱咐了几句,离开了,朵三牛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李秀棉,李秀棉觉得头皮一紧,说:“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动瓜瓜一指头了,这回又丢人丢大了!”
朵三牛叹了一口气,没有搭话,回去看孩子了。
转眼到了年节,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了,说媒拉纤的媒婆子们,又异常活跃起来,走东村,串西村,撮合着一家一家的亲事,李秀棉在门口,看见一个邻村的媒婆子,快步从巷子里走了过去,心里一阵难受,心想,这个媒婆子要是能拐到自己家里,该多好。
李秀棉在门口难过了一会,去了屋里,朵瓜瓜已经放了寒假,正在屋里大声读英语,现在村里上学的人越来越多了,她就整天听村里的乡亲说,自己的孩子,连一个字都记不住,一道算数题也算不对,打也不顶事,骂也不顶事,简直能把人活活气死,看看人家朵瓜瓜,咋就这么会学习,年年都是第一,奖状贴了满满一墙,每到这个时候,李秀棉心中稍稍有些安慰,这么多年了,自己家里,终于有了一件让人挺直腰杆的事儿了,不过她也挺纳闷,朵瓜瓜为啥就这么愿意学习?学习真这么有意思?
“瓜瓜,放了假,你咋不出去玩哩?小闺女们都找你好几回了!”李秀棉说,朵瓜瓜眼睛看着英语课本,说:“你不知道,初中那些人,学习好的特别多,我要是不好好学习,肯定考不了第一了,期中考试,考第二名的那个,总分就给我差19分,好家伙,那他在家一努力,不就超过我了,再说,这么多作业,我得先写作业,写完作业,我想咋玩就咋玩,心里痛快,娘,你不懂!”
“我不懂,就你懂,全家就你行!”李秀棉没好气地说,朵瓜瓜撇了母亲一眼,说:“那你能听出来我念的对不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鬼才知道你叽里咕噜念的啥,说不准,你也没有念对,反正你也知道,我们听不懂!”李秀棉说,朵瓜瓜用鼻子“哼”了一声,说:“看看,娘你赶紧该忙啥就忙啥吧,反正你也不懂,看看,我爹就能听懂,我爹多厉害,我念错了,我爹立刻就给我指出来了!”
“啥?你这纯粹是胡说,你爹能听明白?你这才是上坟烧报纸,纯粹混弄鬼!”李秀棉“噗嗤”笑了,说,朵瓜瓜撇撇嘴,说:“你还不相信?我不给你说,反正你不懂,我爹就说,我跟录音机说的不一样,我爹一听,就说不一样,娘,赶紧收拾做饭吧,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嘿,你毛还没长齐,就敢给我呲牙了?”李秀棉有些急了,说。朵瓜瓜一下站起来,说:“咋,你又想打我?”
“算我倒霉,白生了你,我欠你的,小祖宗,我可不能打你!”李秀棉气哼哼地转头出去了,心想自己真是吃饱撑的,跟她费什么话,还不如剥点花生仁,准备准备过年的东西,眼瞅着,儿子也该回来了,儿子的事儿,才是顶天的大事。
天擦黑的时候,朵三牛放羊回来,把羊规制好,李秀棉的饭也端到了桌子上,吃完饭,朵瓜瓜就去学习了,朵三牛说:“瓜瓜,放假了,别总学习,也出去玩会,总学,别把脑子累坏了!”
朵瓜瓜头也不回地说:“放心吧,我都有计划,我按自己的计划,你们不要管我,我们老师说了,我们要自己制定计划,自己完成,这样才是最好的成长方式,成长方式,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咋总是添乱!”
“那你的计划是啥,你说说!”朵瓜瓜说着,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朵三牛扭着脖子,看着瓜瓜房间的门口问,朵瓜瓜在房间说:“放假一半时间,温习上半年所有的功课,做寒假作业,另一半时间,只玩,啥也不学!”
“啊,计划的这么好,那以后爹再也不说你了,你自己计划吧!”朵三牛笑着说,心里一下踏实了。
“他爹,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一个事儿,跟你商量商量!”李秀棉把碗筷规制到一起,但是没有拿走去洗,说,朵三牛点点头,李秀棉接着说:“前几天,我跟大嫂唠嗑,大嫂说她那个远方亲戚的闺女,小英,也还没有找到婆家,我琢磨着,这一晃,有小两年了,她家也急,要不,咱们再托人去说说。”
“不好说,当时弄的那么难看,二哥去人家家里赔不是,人家都没让进屋,这样的,咱们也不愿意成亲戚。”朵三牛说,李秀棉说:“是,咱们也不愿意,不过,难找啊,我想好了,他们家要是不放心,先跟他们说清楚,结婚后,就分家呗,到时候,钱和这好房子,咱们都留给他们,咱们俩,赶紧找个地方,盖两间房,跟瓜瓜分门另过,你放羊,我种地,咱俩人供瓜瓜上学,瓜瓜上到哪,咱们供到哪,你琢磨琢磨,这样行不?”
朵三牛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啥好的办法,犹豫很久,点点头,说:“这个事,我觉得能商量,你先不要到处说,等几天,强强回来了,看强强的意思,要是强强咬着牙不同意,咱们也没有办法。”
“同意不同意,这都不能由着他了。”李秀棉一想到刘香娥,就有些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牛不吃草不能强摁头,又是说媳妇的事,你让他去,他那个倔劲儿,你心里不清楚啊?他要是个好商量的,前年这个事,不就成了?”朵三牛说,李秀棉紧皱着眉头,说:“这个王八羔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真是气死人,他爹,二十二了,过年就二十三了,这个主,咱们必须强做了,依我的意思,只要人家小英家同意了,点头了,孩子们也见过,咱们该过帖子,过帖子,该办喜事办喜事,他还能反天?”
“看你说的轻巧哩,要是这个牛犊子,跟我们倔起来,结婚都不回来,能把媳妇娶进家吗?”朵三牛说,李秀棉说:“朵三牛,只要你点头了,我告诉你,到时候,我刀架在脖子上,他要不把媳妇给我娶进门,我就在他面前把脖子抹了,我就不信了,他真是狠心,看着自己娘死,要真是这样,我这辈子,活着也没意思,我就死在他面前,以后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也不用管了!”
李秀棉说着,开始膜起眼泪,朵三牛看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声,说:“你哭啥,说这样狠心置气的话,没有用,至于把孩子往死里逼吗?再说了,你儿子这么不愿意,连面都不见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不是亲生亲养的啊,就这样,非得进你们家的门,现在的姑娘,那个不是求着进的门?”
“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咱们就得由着强强的性子,让他娶那个狐狸精?”李秀棉着急地拍桌子,朵三牛说:“去收拾吧,现在咱俩咋说也没有用,等强强回来,好好商量吧,我去看看羊!”
朵三牛说完,站起来出去了,李秀棉坐在饭桌前流了一阵眼泪,难受了一阵子,也知道没用,端着碗筷,去刷锅洗碗了。
到了腊月二十六,县城的门市才关门,朵强强跟着刘建国一家三口从县城回来,在刘木匠家吃了一顿好饭,又跟刘香娥说了几句知心话,带着蛋蛋玩了一会,在县城,有点闲工夫,强强就给蛋蛋雕点小玩意儿,小马,小老虎,小狮子,小房子,小桌子,小板凳啥的,每次回来,给蛋蛋带上一两个,把蛋蛋高兴的不行,整天想着小舅舅啥时候回来。
等到天擦黑的时候,朵强强才穿着崭新衣服,掂着大包小包的好吃的,回到朵家寨。
朵强强满面红光地回到家,朵瓜瓜一看大哥带回来了那么多好吃的,好几样,她见都没有见过,高兴的围着哥哥直转圈,大黑狗也好长时间没有见他,闻着他一身香味,也是兴奋地摇着大尾巴,一圈一圈地围着强强转。
“爹,你猜师父给多给了我多少钱?”朵强强兴高采烈地说,今年刘木匠家的生意好,强强在县城干的又得力,刘木匠多给了强强五十块钱,顶他一个多月的工资,他想着这下可就把全家高兴坏了。
“先不要说这个,什么钱不钱的,现在啥最要紧,不是钱,我的傻儿子,媳妇,媳妇咋弄?”李秀棉看着大家喜气洋洋的样子,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心里想不明白,这个家里,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他们三个有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秀棉一说儿子娶媳妇的事儿,家里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朵瓜瓜立刻识相地拿了点吃的,坐在了墙边的板凳上,大黑狗还傻呵呵地围着强强转,朵瓜瓜说:“大黑,你个傻子,出去疯去!”
大黑狗愣了一下,用大舌头,在强强的手背上添了两下,蹿出去了。
“强强,这不容易回来住几天,咱们得抓紧说媳妇的事,其他的事,都往后放放!”李秀棉整理了一下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本来就是个直筒子,不会装,强挤出来的笑容,很不自然。
“我觉得现在挺好,不着急。”朵强强拉了板凳,坐下,说,他也有心理准备,这道关,是躲不过的。
“强强,你看看,你们一帮儿的小子,都结婚了,好几个都有孩子了,咱不能不急了。”李秀棉耐着性子说,朵强强干脆说:“要结婚,那就香娥姐,其他的,不用说!”
朵强强一句话,就把李秀棉给激怒了,“噌”站起来,说:“朵强强,我告诉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死了这条心。”
“娘,我不娶媳妇,也不要紧,我现在这样,也挺好,但是,要娶,我就要娶个自己中意的,以后几十年的日子,我不能马马虎虎随便找个人凑合。”朵强强说,李秀棉往儿子跟前迈了一大步,正要发飙,朵三牛拉住了她,说:“他娘,压压火,腊月二十六了,这一吵吵,年就没法过了。”
“日子都快没法过了,还过啥年?朵强强,你都二十三了,这么不懂事,为了那个寡妇,你是不是连家都能不要,要是这样,你就滚,我就当是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也省的操心了!”李秀棉一下甩开朵三牛的手,指着儿子的鼻子,大喊道,她是想好好说,她暗暗劝了自己上千遍了,不能急,可是一看儿子这个鬼迷心窍的倔样,她心里的火,一下就烧到头顶上了。
“李秀棉,你干啥来,消停消停,大过年的,这事着急有啥用?”朵三牛也急了,这好好的年,眼瞅着,就要被媳妇搅黄了。
“朵三牛,儿子这样,你也不知道管管,你不管,我管,你起开!”李秀棉再次把朵三牛推开,怒视着儿子,说:“朵强强,你给我句痛快话吧,你是要那个寡妇,还是要这个家,说吧!反正你要是不要这个家,我也不活了,老天爷,我受苦受累这么多年,我为了谁,要是你这么狠心对我,我死了心静!”
“娘,你这是干啥哩,动不动就这样,要死要活的,不能好好说话吗?我都这么大了,我知道自己想咋过,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主?啥样的人能跟我过好,我最知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朵强强也急了,因为他娘,他师父一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把香娥姐交给他,可是他是儿子,也能理解母亲的想法,他从来没有埋怨过一句,他觉得自己可以等,可以用真心打动师父一家人,可是他娘不能总是要死要活的逼他,他也受不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看出来了,你这是要逼死我,行,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我······!我当着你的面,抹了脖子,正好大年下,人也闲,你们把我埋了心静!”李秀棉说着,就往厨房冲去,要去拿菜刀,朵强强年轻力壮,手疾眼快,一下拉住了她,李秀棉用尽全力,挣脱了几下,也没有甩开儿子的手,就开始哭天抢地地骂,强强等她身子软了,就放开手,李秀棉就软在了地上,朵强强紧皱着眉头,心痛地看看他娘,转头看看朵三牛,朵三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朵强强转身走了,李秀棉一看儿子要走,撕心裂肺地喊道:“强强,你回来,你要敢走,就等着给我送终吧,强强,······!”
朵瓜瓜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心里琢磨不明白,这到底是谁的错,年真是没法过了!
“瓜瓜,傻愣着啥,去看看你哥,去哪里了?”朵三牛回头,看见女儿一脸懵地靠在门框上,有点着急地说,朵瓜瓜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追上了朵强强,说:“哥,你要去哪里啊?”
“我能去哪里?去大伯家呗,这大过年的,去谁哪里,也是跟人家添堵!”朵强强说,朵瓜瓜点点头,说:“对对,还是去大伯家,反正咱家一吵吵,大伯也得管。”
朵强强苦笑了一下,说:“你回去吧,看着咱娘,有啥事,告诉我!”
“没事,咱娘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会就好了,那我先回去,有事我去找你,哥,你放心!”
朵强强一走,李秀棉渐渐止住了哭,这次,她深深地体会到那句老话,儿大不由娘啊!她这样哭闹,都没有留着儿子的脚步,看来儿子是铁了心,去见别的姑娘,那是一百个不可能了,最终会娶了那个寡妇,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不由的流了下来,她的儿子,比谁差,为什么就要娶个寡妇,让别人笑话,最可笑的是,儿子还把那个狐狸精当成了宝贝,哼,即便是这样,那个狐狸精,一定要进朵家的门,她也不能做梦,想着自己能风风光光地嫁进来,她能骗的了自己的傻儿子,可骗不了她,等着瞧,看这狐狸精能得意到几时!
李秀棉这样恨恨地想着,不由地又一阵心酸,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好儿子,就这样被一个狐狸精给骗了,她半辈子的心血,就这样白费了。
等着李秀棉不折腾了,朵三牛去了大哥家,朵大牛正在跟朵强强唠嗑,朵强强见他爹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拿了条板凳,朵三牛坐下,让儿子也坐下,朵大牛手里的烟卷,也吸完了,按在地上,说:“三牛,你咋想的,刚才强强也跟我透了个实底,你也给我透个实底。”
“香娥这个孩子,我也见过,孩子是个好孩子,稳稳当当的,是个能过日子的。”朵三牛说,从儿子给自己说了,要娶刘香娥后,他就看出,儿子对刘香娥的感情很强烈,这种强烈的感情,他也不明白,这是他对妻子从来没有过的感情,不过,他觉得,儿子和刘香娥有这样的感情,以后的生活,应该和自己和妻子的生活是不同的,是更好的。
“看你这意思,你不反对。”朵大牛说。
朵强强伤心的眼神中立刻迸发出了喜悦,直视着父亲昏黄的目光,想仔细看明白父亲的心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觉得这事能成,不过,强强他娘太反对,这事儿就是成了,以他娘的性格,这日子过的也不能平坦,怕人家母子俩,到时候受了委屈,咱们也对不住刘木匠一家,刘木匠,是恩人。”朵三牛发自肺腑地说,朵大牛听了,点点头,看看朵强强,说:“你爹说的这个,你跟香娥聊过吗?你娘这个脾气,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过了门,就是不骂,天天给撂脸子,这在一个桌子上,端碗吃饭,也不痛快!如果只是大人,这受点气,也能忍忍,还有个孩子,孩子本来就是个苦命小人儿,要是让他受了苦,咱们心里也过不去,这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朵强强的脸色慢慢暗了下来,说:“这些,我和香娥姐,都聊过,我也担心,怕孩子吃苦,所以,我们谁也没有提结婚的事,也没有办法。”
“不提也不行,这个事儿,不能一直扔着,要是一直扔着,你娘就一直折腾,没有头。”朵三牛说完,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事,我一直在想,实在不行,你们办了事儿,香娥还住娘家,这刘木匠家,能同意不?”
“爹,你能同意?我娘能同意?”朵强强有些吃惊地说,在农村,过门的媳妇住娘家,不是光彩事儿,除非有特别特殊的理由,那刘香娥要是过门后住娘家,就挑明了说,婆媳不和,娘家脸上无光,婆家也脸上无光。
“只要你们顺顺当当的,我觉得没啥,反正你在刘木匠上班,香娥也帮他娘收拾做饭,你们就还住在那里,也算是个由头,就怕刘木匠家,会反对。”朵三牛说,朵强强连忙说:“不会,我师父师母,不在乎这些虚头,怕蛋蛋受苦,就想找个倒插门。”
“强强,倒插门这三字,千万不能说,要是你娘听见了,给你拼命!”朵三牛连忙说,朵强强连忙点点头,朵三牛接着说:“大哥,你觉得咋样?”
“我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要想成这事,也只能是这样,关键,要是这样,刘木匠家,就能答应?我看刘木匠家,也不急着给闺女找婆子,他家条件好,恨不能都自己养着。”朵大牛说,朵三牛说:“是,不过,这事,孩子们愿意,还得撮合。”
三个人一时无语,默默地坐了一会后,朵三牛搓搓手,说:“我去一趟吧,把话跟刘木匠说明白。”
“你媳妇那里,你咋弄?”朵大牛说,朵三牛苦笑了一下,说:“能咋弄,反正她埋怨我一辈子了,也不差这一回,让她埋怨吧,不当吃不当喝的,只要孩子们能过好,她总能理解。”
“爹!”朵强强感动地有些哽咽,朵三牛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刘香娥要是跟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待人家,不能委屈了孩子,要不咱也对不起刘木匠一家,知道不?”
朵强强用力地点点头。
朵三牛早早的就出门了,到了刘木匠家,刘木匠家这边刚刚停工,他们一家正在收拾过年的东西,朵三牛一进院,刘木匠就看见他了,先是皱了一下眉头,连忙笑脸迎了上去,说:“这不是三牛兄弟吗?他娘,赶紧把手里的活放一放,吵俩菜,我跟三牛兄弟喝两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黄平花应了一声,就跟朵三牛打了个招呼,去了厨房收拾了,朵三牛连忙说:“哎呦,就是来说说话,可不能喝酒,可不能喝酒!”
“喝两盅,咱们十来年的交情了,早该喝两盅,我们这,就是天天瞎忙,没有功夫,走,走,屋里坐。”刘木匠大步走过来,拉朵三牛,朵三牛特别不好意思地把兔子递到刘木匠的面前,说:“这出门着急,也没功夫去买点东西,就从兔子窝里抓了一只兔子,想着你们过年炖炖,也是个菜。”
“好家伙,这大兔子,长得真肥,建国,不要光看着,找个笼子,放起来,让蛋蛋玩。”刘木匠笑着说,刘建国笑着,连忙上手,接了兔子,刘木匠就把朵三牛拉到了屋里,黄平花就笑呵呵地端着一盘牛杂碎、一盘炒花生豆进来了,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一瓶白酒,两个酒盅,放在桌子上,笑呵呵地走了。
刘木匠先劝了朵三牛两盅酒,再给朵三牛倒酒的时候,朵三牛用手按住了,讪讪地说:“大哥,不怕你笑话,这些年,家里条件不好,我身子也不好,没有跟乡亲们窜忙,根本没有喝过酒,没有量,两盅就行了,要不一会醉了,不好看。”
“行,那吃点菜!”刘木匠点点头,笑着说,他知道朵三牛这个人实在,面皮也薄,不闹虚头。
“大哥,不是外人,我直说了,我来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儿,不知道,大哥跟嫂子,是啥意思?”朵三牛喝了点酒,一下就上脸了,加上讪讪的表情,看着挺尴尬。
刘木匠吃了一口牛杂碎,慢慢地嚼着,咽下去后,又沉思了片刻,说:“三牛兄弟,咱们俩大老爷们,说话不绕弯子,香娥这边,我跟她娘有安排,强强这边,三牛兄弟不来,闪过年以后,我也要上门,跟兄弟唠唠,正好兄弟来了,就唠清楚。”
“啊,那敢情好,咱们好好唠唠。”朵三牛一听刘木匠的话头,心里一沉,看来刘家,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光俩孩子愿意,自己家愿意,也没有用。
“强强在我这里,十年冒头了,跟我的亲儿子,没有两样,所以,我也私下给孩子画了画道道,但是,这成不成的,还是要三牛兄弟点头。”刘木匠说,朵三牛连忙说:“大哥,你说吧,你们对强强咋样,我知道,绝对不会坑他。”
刘木匠点点头,说:“我这手艺,是跟着石家庄的曹师父学的,曹师父你肯定不知道,你不是家具行里的,我师父,那手艺,在大石家庄市里,都是有名的,尤其是雕小件,我手笨,学的雕大件,做家具,我师兄,就是我师父的儿子,手巧,学的雕小件,现在在石家庄,开了个大门脸,就卖自己家雕的小件,日子过的老好了,不过,他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我师兄的媳妇不生育,过继了个远门亲戚的闺女,这女孩,倒也不错,继承了我师兄的手艺,可是这女孩,不想干这一行,只管看生意,我师兄就想找个上门女婿,去年我师兄来了一趟,见过强强干的活,看上强强了,年前给我来信,问我能不能让强强去石家庄,他要把一身的手艺都传给强强,顺便,让强强跟他闺女处处,要是能合的上来,这事可不赖,我师兄这个人,大方,事儿少,脾气也好,等强强跟他闺女成了,你们也搬到市里去,享几年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事儿,对朵三牛来说,太大了,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只觉得,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可能轮到自己的头上,强强一个农村的愣小子,咋能高攀上市里的洋气小姑娘,就他们家这个情况,在村里,找个媳妇都困难啊,而且,就他那个儿子,他能答应?他就是个一条道走到黑,朝死里撞南墙的主儿啊!
“三牛兄弟,你琢磨琢磨,强强不能跟着我干一辈子,那自己啥时候才能出头,要想发家致富,过好日子,还是要自己干,让强强去我师兄哪里学上好手艺,退一步说,那就是跟我师兄的闺女成不了,回来是不是也能自立门户了?到时候,我这个做师父的,推他一把,就成了。再说了,你不知道,做小件,雕檀木,那利润,跟我们做大件,不一样,卖的是手艺,那小玩意儿,在手上雕雕刻刻,活轻生不说,真能干的好,一个好雕件,顶一个好实木床,三牛兄弟,要不是我家建国手懒心懒,我指定让他学,建国指望不上,再说实在话,也就是强强,别人,想也甭想,这都是正经吃饭的手艺,我师兄捂了这么多年,不也就教了他闺女吗?三牛兄弟,你琢磨琢磨。”刘木匠认真地说,看着朵三牛的反应,朵三牛觉得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一时拿不准,一脸的犹豫,刘木匠笑了笑,接着说:“这个事儿,不急,三牛兄弟,你回去,跟强强他娘好好合计合计,闪过年儿再说。当然了,让强强去,跟我师兄他闺女处对象的事儿,千万不能跟强强说,我们这边,也瞒着香娥,等强强走了,香娥的事儿定了,我跟强强传个信儿,三牛兄弟,咋样?”
“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毕竟是去大石家庄,不是咱们市里,离的也近。”朵三牛说,其他的,他还没有想明白,有一点,他想明白了,就是刘木匠一家,坚决不会同意儿子跟刘香娥的事儿,这也不意外,谁家愿意把闺女嫁到自己这样的家门,名声不好,李秀棉的荒唐事,还一桩一桩的,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刘木匠这也是看强强在这一片找不到媳妇,给画出了道道。
“对,这是大事,一去一年,没有着急事儿,也不能回来,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吃菜,吃菜!”刘木匠说着,还是给朵三牛倒了一杯酒,两个人又唠了些其他的事情,直唠到了中午饭的饭口,刘木匠两口子强留朵三牛吃饭,朵三牛推推搡搡地才走了,弄的跟打架似的。
朵三牛回到家,也错过了午饭的饭口,他喝了几盅酒,吃了点牛杂碎,也不饿,就直接去了大哥家,正好二哥朵二牛也在,跟大哥商量他儿子兵兵过定亲礼的事儿,见朵三牛进来了,就住了嘴,这兵兵比强强小三岁,马上要定亲了,大牛二牛怕三牛在这个档口上听了心里难受,不过,大家也知道,这个事,马上大家就都知道了,瞒也瞒不住。
朵三牛跟大哥二哥打了招呼,就把去刘木匠家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朵大牛和朵二牛听了,沉默了许久,朵大牛突然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说:“行了,三牛,不要前怕狼,后怕虎了,让强强去,老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咱们动动窝,敢情这事儿就结了。”
“对,去外面闯闯吧,看看大石家庄是啥样,有了见识,挣了钱,以后还能说不上媳妇,三牛,大哥说的对!”朵二牛也说,朵三牛见大哥二哥都这样说,心里也落稳了,说:“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动动窝!”
朵强强要走,李秀棉一下慌了,觉得儿子要飞了,自己的指望全没了,哭哭闹闹好几次,也没有拦住儿子,儿子还是走了,李秀棉消沉了一个多月,谁也不理,朵瓜瓜叫她,她也不吱声,就是机械地干着家里的活,她心情不好,不是忘了喂鸡儿,就是忘了给兔子割草,有的时候,竟然连饭都没有做,朵三牛也不说话,她不干的,放羊回来,就马上干一下,他也知道,儿子这一走,两三年意味着什么,李秀棉肯定是绝望透顶的,也是恨极了他,他也没有把刘木匠撮合他师兄女儿跟强强的事情告诉李秀棉,从他心里来说,他就觉得,这个事儿,连一成的希望都没有,他自己的儿子,他最清楚,因此,他也不敢想象,两三年后,刘香娥结婚了,他的儿子会怎么样。
朵强强临走的时候,拉着刘香娥和蛋蛋的手,说:“我学会了手艺,马上就回来,你们能等我不?”
“能,能!小舅舅,你吃了饭,就回来!”蛋蛋高兴地说,刘香娥和朵强强都被他逗笑了,刘香娥说:“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说让我等,我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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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梅的女儿结婚两年没有孩子,受婆家的气,生了个大胖小子,在婆家一下直起了腰杆,李秀梅终于不为女儿发愁了,开始为两个儿子的孩子发愁,大儿子的儿子上四年级了,一直垫底,二儿子的闺女也上了小学,连拼音都学不会,把她愁的也是唉声叹气。李秀芳这边,大女儿生了个儿子,二女儿也怀孕了,三女儿王莲莲,也开始有媒婆子问了,李秀芳就剩下这一个女儿在身边,有些舍不得,就一直推着,没有让王莲莲相亲。
朵大牛这边,壮壮也生了个女儿,赵巧云整天像个金蛋蛋一样宠着,怎么看都觉得好,弄的军军媳妇还有意见,军军媳妇有意见,偶尔说句不酸不甜的话,弄的壮壮媳妇还不高兴,时不时的吵吵几句,每到这个时候,赵巧云就会向朵大牛埋怨,说自己一碗水端的平平的,巧儿小,自己当然要多照顾一点,吵吵的厉害的时候,就说自己辛辛苦苦把两个儿子拉扯大,盖了房子,娶了媳妇,结果还要受媳妇的气,真是还不如让儿子们打光棍,自己也落个消停,朵大牛对她这样的埋怨,向来都是一句话,你这是烧包烧的,儿子要是娶不上媳妇,我看你还能说这样的话!朵二牛这边,俩闺女都出嫁了,大女儿生了个儿子,二女儿怀孕了,眼瞅着就要生,壮壮刚结婚,媳妇也怀上了,家里眼瞅着要加两口人,把朵二牛两口子忙的脚不沾地。
李秀棉经常坐在院里发呆,数着儿子离开家的这些日子,婆家和娘家两头的变化,结婚结婚,生孩子生孩子,一家比一家热闹,一家比一家喜气,咋就这么顺当,她家从两边看,都是最差的,这两年他们家唯一的变化,就是朵三牛的羊,已经一百多只了,弄的家里的羊骚味特别大,就连她去串亲戚,换的干净衣服,亲戚都能从她身上闻到羊骚味,还有就是朵瓜瓜,考上了高中,而且考的是全县第一名,大家都很高兴,但是也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高兴,大家都习惯了,就连乡亲们也都习惯了,反正朵瓜瓜,你啥时候问考的怎么样,都是那句话,第一,还是第一,还代表学校到县里考过两次试,回来一问,第一,第一,还是第一。
不过朵瓜瓜考上高中,毕竟不是小动静,又是考的全县第一,公布成绩的那天,学校校长、副校长和班主任老师,亲自上门,向朵瓜瓜表示祝贺,并且给了三百块钱的奖励,村长得知初中的两位校长亲自上门了,也火速奔过去,亲自接待了两位领导,把朵三牛吓的够呛,见学校的大领导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啥啊,主要是,他懵了,人家帮自己把孩子教好了,考上了高中,平时,不是这个老师送书,就是那个老师给补课,咋还上门来一直感谢自己,不是应该自己去谢人家吗?李秀棉也吓的不轻,不过,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脸上闪闪发光了,校领导和村长走后,很长一段日子,大家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 '')('学校给的三百块钱,朵三牛说可以让朵瓜瓜自己支配,他替她拿着,她啥时候要花,就来跟他要,不管她买啥,都行,可是眼瞅着都要快到高中报到了,朵瓜瓜都没有给他要钱,他咋琢磨着,也不是自己女儿的个性。有一天放羊回来,朵瓜瓜也从外面急乎乎的回来,朵三牛说:“咋了?这是跟谁吵架了?”
“爹,没有,我是被那些傻子给气的,爹,你能不能告诉村里的人,不要让我教他们的孩子,我教不会,一个汉语拼音都拼不对,一二三四声都搞不明白,还有连十进位的加法都算不对,有那么难吗?他们的头,都是南瓜吗?”朵瓜瓜气的直喘气,撇着嘴说,朵三牛笑了笑说:“行了,你可别笑话人家了,当时你学这些的时候,也没少挨打,这些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要有耐心。”
“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我又不是老师,我不教他们,反正以后谁找我,我也不去了,眼瞅着要到县城上高中了,我还不抓紧时间好好玩一阵子,上了高中,眼瞅着就要考大学,哪还有时间玩儿?”朵瓜瓜理直气壮地说,朵三牛也不反驳她了,想着也是,马上高中了,初中的大领导都说了,上了高中,就不一样了,全县的好学生,都到了县一中,必须更加努力,才能啥来着,出类拔萃,这个好词,初中的领导走后,他问了瓜瓜好几回,才记住。
“瓜瓜,你咋也没有给我要钱?”朵三牛说,朵瓜瓜一本正经且无比骄傲地说:“这三百块钱,我能随便花吗?这是对我三年努力的肯定,这钱,哪能随便买了吃喝的东西,等上了高中,到了县城,去大书店,看看有啥好书,我买书用,我本来想着,买一本词海,不巧了,我们班主任送了一本,我还没有想到别的,你先给我拿着,千万不能丢了,这可是我的全部财产。”
朵三牛听了,“嘿嘿”地笑了,女儿真是大了,这要是换上三年前,早拿着去买好吃的了,李秀棉在厨房里,也听到了这爷俩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屋里说:“瓜瓜,我还以为,你得先买一只大烧鸡哩。”
“娘,我都十六了,你别总是这么瞧不上我!”朵瓜瓜说着,甩着马尾辫,去找小姑娘们玩了,李秀棉自己在厨房里,边摘菜边说:“这尾巴都瞧上天了,在这儿跟谁装大尾巴狼呢,可不是前些日子,亲戚们给她送好吃的时候了,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抱着个烧鸡,哈喇子都流到下巴颏子了,真是,要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朵三牛听了她的话,也没有搭茬,现在的日子,确实是一年比一年好,不过年过节的时候,时间长了,家里来亲戚了,大事小情的时候,也能吃到点荤腥,但是还是很有限,孩子们个个都馋的很,大肘子大烧鸡,哪个见了不眼直,一年一年的,能吃着的有几个?朵瓜瓜上次吃烧鸡,还是初一的时候,屁股被打烂了,大哥心痛孩子,她的屁股好了,从镇上给买了一只,瓜瓜抱着,根本不肯吃,光添鸡皮,就添了小半天。
李秀棉的菜饼子,第一个刚贴到锅里,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爹,娘,我回来了!”
', '')('李秀棉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第二个菜饼子给掉在地上,她怔了一下,心想,肯定是自己听错了,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贴菜饼子,就又听到一声:“爹,娘,我回来了,都没在家呀,我看羊都在圈里!”
这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朵三牛和李秀棉一起跑到了院里,看到自己的儿子,一手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一脸阳光地站在院里,大黑狗,像是疯了一样,围着他转圈。
“强强,我的儿子,回来了!”李秀棉大喊一声,上前想去拉儿子,一看手上还有菜饼子,连忙跑到厨房,把菜饼子扔到大盆里,撤了火,又跑了出来。
“我回来了,爹,娘,瓜瓜哩?”朵强强笑着说,声音洪亮,又充满力量。
“快让我看看,三年了,快让娘看看,这是长高了吗?二十多了,还长个了?”李秀棉激动的眼圈红了,用沾满面的手,握住儿子的手,激动的说。
“娘,没有长,还是一米七一!”朵强强笑着说,朵三牛同样很激动,说:“是吗?我咋看着,也觉得高了呢。”
“强强,快跟娘说说,这三年,你都干了啥,走的时候,说让常来信,常来信,一年就给写一封信,你说,你都忙啥哩?是不是在外面找着对象了,忙着处对象?”李秀棉用力地握着儿子的手,说,儿子一直没有回来,李秀棉就做梦都盼着他是有了对象,儿子刚走的时候,她还害怕,儿子一去不回了,后来,她渐渐想明白了,如果儿子在外面找了对象,真不回来了,那才好,大不了,他们全家都走,这个鬼地方,她是真真地待够了,去一个不知道他们过去的地方,省的让人笑话,想起这么多年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她就不痛快。
朵强强笑着说:“进屋说,进屋我让你们看看,我给你们带了啥好物件。”
“行,行,进屋,这是啥,我给掂着!”朵三牛说着,就要去掂塑料袋,强强连忙用手拦了一下,说:“爹,不用,这老沉了,还是我来。”
朵强强说着,一个手拎一个,快步到了屋里,朵三牛和李秀棉,连忙跟了过去,到了屋里,朵强强打开一个塑料袋子,先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大书包,说:“这是给瓜瓜买的书包,皮的,今年瓜瓜要上高中,我是赶着这个点,回来的,让瓜瓜上学,背上最好的书包。”
“好家伙,这要多少钱?”李秀棉拿着大书包,里里外外仔细摸了一遍,说:“这样的书包,恐怕县城都没有,这下瓜瓜的尾巴又翘上天了。”
“强强,还没有给你信儿,你咋就知道,你妹妹能考上?”朵三牛看了,也高兴,笑着说,朵强强说:“我妹妹学习那么好,还有个考不上的,不可能,不是来信说,年年第一名吗?那第一都,学校要一个,是不是也是瓜瓜?”
“说的对,在理在理!”朵三牛笑着说,李秀棉“哼”了一下,说:“我的天呀,一到夸瓜瓜的时候,看把你俩乐呵的,就朵瓜瓜那样,真到了大城市,说不定,把你们忘个干净,我看到时候,你们还乐不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娘,看这是啥?”朵强强笑了笑,打开一个大木箱子,拿出几个发棕的木梳,说:“这些就是我学的手艺,爹,娘,你们看看!”
朵三牛和李秀棉拿起木梳,一个一个仔细看了看,每个木梳都光溜溜的,木梳的把上都雕着精美的图案,具体都是啥图案,他们也不明白,只是觉得特别好看,拿在手里,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就是好。
“娘,这木梳,大姨,二姨,你,大娘,二大娘,瓜瓜,一人一把,新紫檀的,用吧,一辈子也坏不了,而且越用颜色越深,亮的流油。”朵强强说,李秀棉说:“是不是,大石家庄的老娘们,都是用这个?时兴这个?”
“娘,你别不懂了,这可不是谁家都能用的,有钱人家,才用的,一把这样的木梳,顶一张大木床。”朵强强笑着说,李秀棉“啊”了一声,说:“这么老贵了,这能随便给那么些人?还有瓜瓜,一个十六岁的丫头片子,她也配用这个?”
“娘,这都是我做的,不用花钱,我三年没有回来,我给我大姨二姨,我大娘二大娘,这还不是应该的?”朵强强笑着说,李秀棉吸溜着嘴,说:“强强啊,咱们买点东西送过去,这,这是大木床啊,哎呀,这哪能说送就送,再说了,这些老农民,整天一身一身的土,也不配用啊。”
“行了,听儿子的,儿子有安排!”朵三牛笑着说,李秀棉吸溜了两下嘴,把想说的话又咽下去了,心想,反正儿子说了,没花钱,还好一些。
朵强强又把自己做的一些小雕件,拿出来,一件一件地给父母仔细看了看,看完要收拾的时候,李秀棉说:“这不是还有一个小箱子没有看哩,这里面是啥?”
“这里面,是给我师父那边的,那边人少,东西少。”朵强强说,李秀棉的脸一下阴了,但是儿子刚进门,她也不想说不高兴的事,忍了忍。
“那一塑料袋,是啥?”朵三牛问,看着那一塑料袋,更沉的样子。
“这些,是我石家庄的师父,临走时候送给我的好料,我师父这个人,真是老好了,还有我师姐,也老好了,你们不是说,我咋没有给你们写信,我太忙了,刚开始,学雕功,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学,一练就练到半夜了,后来,我师父和师姐,看我学的好,就让我报了个美术班,说是能开阔眼界,以后自己能画小样,每周六,还要去学习,我一个大老爷们,没有一点基础,师父师姐都给了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不能不好好学,每天干完活还要练习画画,你们看,这些都是书,哎呀,那石家庄的老师,讲的就是好,懂的特别多,给我们看了好多大师们的画册,不一般,不一般呀!爹,娘,等瓜瓜考上大学的时候,肯定去大城市,这几年,我加油干,多攒钱,到时候咱们全家去送瓜瓜,让你们也开开眼界,大城市里面,可不一样,大汽车,好家伙,跟咱们这房子一样长,还有小汽车,电话,电视机,我是师父家就有电视机,电影院,大高楼,楼房,房子一层落一层,能落四五层,爹,娘,你们也没有见过,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可高级了。”朵强强兴奋地说,从另一个塑料袋里,拿出几本书,让朵三牛和李秀棉看,他们两个,就看着里面的画挺好看,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听着儿子兴奋地描述这大城市,激动的连连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呀,这么好哩,是不是顿顿都能吃上肉?”李秀棉问,朵强强笑了,说:“城市人,总体来说,确实比咱们农村强多了,条件好一点的,像我师父家,讲究营养,荤素搭配,早上不是豆浆油条,就是牛奶面包,中午炒仨菜,一个汤,晚上俩菜,一个汤,主食不是米饭,就是馒头。”
“好家伙,天天豆浆油条,还牛奶面包,炒仨菜,这是啥条件?哎呦我的天,都不能想象,这牛奶面包,还能当饭?”李秀棉说,朵强强笑着说:“我师父家,干了几辈买卖,家底厚,一般家庭比不了,再说,人家的食量小,一杯牛奶,一片面包,就是一顿饭,我不行,刚到那,弄的还挺尴尬,后来我师父,都让我去买早餐,自己吃多少,买多少,我也不喝牛奶吃面包,吃不饱,我就吃馍馍咸菜,喝小米粥,我一顿饭吃的,顶我师父一家子吃的,没少让我师姐笑话。”
“贵人,贵人呀,强强,这些人,一辈子都不能忘,你以后要真有了条件,每年去看看你曹师父。”朵三牛感动地说,朵强强点点头,说:“爹,我知道,咱不能干没有良心的事儿。”
“那个啥,强强,在外面三年了,都没有见到一个合适的姑娘?”三个人又热火朝天地聊了一会,李秀棉还是没有忍住,笑着问。
“大城市里的人,哪能看上咱们这村里的土老帽,娘,你光想好事。”朵强强讪讪地说,他到了石家庄半年,才知道,曹师父想让他入赘的事,他就把自己的心思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曹师父,曹师父自然知道这个事儿,强强来之前,他师弟就给他透了实底,不愿意伤了跟强强的师徒情谊,把他支过来,一是学点手艺,二是,曹师父要是能看上,强强的心思变了,正好可以留在石家庄,对曹师父家,对强强都是好事,强强勤快,干活麻利,脑子灵,手巧,又肯学,曹师父一下子就相中了,虽然他闺女有点嫌弃强强土,可是他闺女自小主意小,听他们两口子的,他要是硬做主,这事也有几分成,但是,他看到强强对师弟女儿的情谊那么重,怕强扭的瓜不甜,弄巧成拙了,反而成了笑话,再者他更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就想着,这事就不提了,走个三年两年的,强强整天跟自己的闺女在一起,干活看店,沟通手艺,要是能培养出感情,那是天意,要是不行,那是没有缘分,自己这头,也得紧张罗,自己闺女的婚事,不能耽搁,这不,强强回来之前,曹师父闺女的亲事也订了,订了个当兵的,高高大大的,一家人都很满意。
“啊,那这样,回来更好!”李秀棉心里很是失望,笑容也僵硬了许多,这还有啥好说的的,刘家屯的那个狐狸精,巴巴等了三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强强二十六了,自己还能硬抗吗?
“弄的饭,弄点饭,饿了吧?光顾高兴了!”朵三牛笑着说,李秀棉站起来,说:“晚上炒鸡蛋,正好我贴菜饼子哩,那大城市再好,肯定也不会贴菜饼子。”
“是,娘说的对,我就想吃娘贴的菜饼子,最好吃!”朵强强笑着说,李秀棉无奈地笑了一下,走了,朵三牛连忙说:“强强,你跟我说实话,你走之前,是不是跟刘香娥商量好的?”
', '')('“是,爹,我的心思,永远也不会变!我这么努力学习,一是为了咱们家,为了瓜瓜上学,二是为了香娥姐和蛋蛋。”朵强强语气坚定地说,朵三牛点点头,说:“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过两天,我就找人上门提亲。”
“爹,真的?我娘能同意吗?”朵强强又兴奋又担心地说,朵三牛说:“同意不同意的,也只能这样了,你娘这头,我劝劝她!”
“劝我?咋劝我?让我低眉顺眼地上门提亲,门都没有,刘木匠的媳妇当年咋打我的脸的?”厨房里火柴用完了,李秀棉来屋里拿火柴点火,听到朵三牛爷俩的话,脸立时黑了,说:“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一家子王八蛋咋打算的,心想,反正就是拖着,我早晚得让那个狐狸精进门,是,我服了,朵强强,你真行,你把你娘算计透了,可是我话放在这里,她刘香娥别想痛痛快快风风光光进来,你去告诉刘木匠,她要进门,一没有定亲礼,二没有结婚礼,不办亲事,不吹吹打打,她要愿意,你们到县城,领个证,就窝窝囊囊的过吧!要抬不起头,大家都别抬了!”
“秀棉,你说的这是啥话,这是要成事说的话吗?既然都同意了,就让孩子们,高高兴兴的,比啥不强?”朵三牛一听,急了,拍着手说,李秀棉也把手拍的“啪啪啪”响,说:“反正这个王八羔子都说了,就认准那个骚狐狸了,没事,我看也没有啥指望了,那我不急了,啥时候都是她,我晚见一天,还高兴一天,你们再熬五年,我肯定八抬大轿把他们娘俩抬进来。”
“李秀棉,你听听,哎呀,你咋能这么说,过日子,都要往好处使劲,你咋老往坏处使劲,这香娥进了门,就是自家人了,不能给自己人整难看呀,秀棉,你行行好,以后家里的事儿,都你说了算,行不行?”朵三牛着急地说,李秀棉冷笑了一下,说:“朵三牛,你当我是傻子?我早看明白了,这个家,没有一件是我说的算的,我说买辆自行车,你不让,我说买个缝纫机,你不让,你看看,现在还有几家没有自行车缝纫机,我说买个呢子大衣,你不让,这个家,有我说话的地吗?好,其他的,我说了不算,这个家,总要给我个地方住吧,只要有我李秀棉的一天,她刘香娥要想进门,就得这样低三下四的进!谁要敢让她风风光光的进门,我就吊死在门上,我看她能不能踩着我的尸体进门!”
“娘,你,你这是干啥?香娥姐那么好,你咋就这么容不下她?咱们好好的,就这么难吗?”朵强强急的眼圈都红了,李秀棉说:“傻小子,那她头婚咋不找你,她要头婚找你,我肯定八抬大轿,把她迎进来,当菩萨一样供着。”
“你这话说的,太不讲理了,这样,你想买啥买啥,以后我不管了,还不行?”朵三牛说,李秀棉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腿说:“不行,这事,没有一丝商量!你们要不按我说的办,咱们就看看,这事能成不能成!”
“行,娘,你要非这样,我也不结婚了,别说五年,十年我都能等,要是香娥姐等不了,大不了,我一辈子打光棍!”朵强强说着,提起塑料袋,去了南屋,用力关上了门。
南屋是他回家住的地方,就放一张床,还有一些干农活的家伙事儿,朵强强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在地上,伤心地躺在床上。
朵三牛看看李秀棉,摇摇头,想去大哥家,商量商量,到大门口,差点和飞跑的女儿撞在一起,朵瓜瓜紧退一步,两眼发光地说:“他们告诉我,我哥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你别咋呼,在南屋呢,去看看吧!”朵三牛说,朵瓜瓜一看他爹的脸色不对,说:“我哥回来了,咋还不高兴,因为媳妇?”
朵三牛点点头,朵瓜瓜撇撇嘴,说:“为个媳妇,至于吗?回回我哥回来吵吵!”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朵三牛说,朵瓜瓜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去了南屋。
朵三牛跟朵大牛商量了一通,也没有好办法,最终决定,让朵三牛把李秀梅叫过来,好好劝劝李秀棉。
李秀梅来了,掰开了揉碎了,说的唾沫星子横飞,李秀棉就一句话,不行,李秀梅急了,在她背上锤了两拳,说:“李秀棉,你是鬼迷了心窍?事儿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吐个口,死扛着,非得让强强打光棍?”
“姐!”李秀棉抱住大姐,“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这一辈子,就指望他了,他非要娶一个寡妇,还带一个小子,你说,我这一辈子,还有啥意思,我熬个啥?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我就是不敢,我要是敢,就喝农药,上吊了,我真想,出门就让车撞死!谁能明白我的心思啊?谁能可怜可怜我这个当娘的!”
李秀棉哭的伤痛,李秀梅的心马上软了,又开始劝导妹妹,劝了一个小时,李秀棉才止住了哭,哭的嗓子也哑了,话也说不出来了,朵三牛一看这情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朵瓜瓜对母亲这个行为非常不解,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小声嘀咕道:“我看我娘真是鬼迷心窍了,不就娶个媳妇,又不是跟她过。”
“闭嘴!”朵三牛听到,低声喝道,朵瓜瓜连忙溜进了自己屋里,心想,自己还是少看热闹吧,看会书比啥都强。
李秀棉闹成这样,朵三牛明白,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也不能真让儿子等五年,还怕人家刘香娥不想等哩!万一人家不等,自己这个倔头儿子,真敢十年八年不娶,就耽搁过去了,他只能拉下脸来,去和刘木匠一家商量了。
朵三牛到了刘木匠家,刘木匠非常热情,赶紧把他拉到前院,黄平花赶紧去准备了酒菜,弄的朵三牛特别不好意思,说:“看看,每次来,都这样,我这空着手,都不好坐下!”
“坐吧,三牛兄弟,有啥话,你就直说吧!”刘木匠笑着说,黄平花这次没有走,坐在了旁边的小椅子上,也是一脸的微笑,朵三牛看他们两口子的意思,觉得他们已经有了打算,就把家里的情况,照实说了,刘木匠两口子相互看了一眼,刘木匠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强强回来了,对香娥的心思没有变,我们两口子,愿意成这个事儿,我们就高攀强强了,·······!”
“呀呀呀,呀呀呀!”朵三牛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地打断刘木匠的话,说:“呀呀呀,大哥,你说的啥话,强强要不是跟了你这么多年,那还不跟我一样,顶多就是个放羊的傻小子!”
“三牛兄弟,你坐下,坐下!”刘木匠把朵三牛按到椅子上,说:“咱说实话,强强是被家里的事儿给耽搁了,这孩子咋样,我心里门清,我们香娥,还有个孩子,男孩子,这都是短处,我们清楚,我这么说,一点差都没有。”
“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啥家门呀,大哥嫂子能看上,那是强强的福气。”朵三牛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刘木匠连忙说:“行了,行了,这样的话,咱们就今天,说一次,以后不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是,是!看着强强他娘这个样子,委屈香娥了,婚事不好办,以后过日子,也不能很顺当,哎,我真是啥也保证不了。”朵三牛一脸愧疚地说,刘木匠微皱着眉头,说:“行了,三牛兄弟,这话,我们也给闺女说了一千回了,这事,她自己认准了,那她自己就得担待,就不能说二话,你放心,香娥我们管的了,不管强强他娘咋说,香娥不能回嘴,这是我跟她娘压给她的话,要不,这事,我们这头不答应。”
“啊,大哥,大嫂,这让我咋说,哎,咋说呀!”朵三牛再次激动地站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木匠一家,是这样的做法,刘木匠再次把他按在椅子上,说:“三牛兄弟,咋又站起来了?咱们好好说说。”
“是,是,大哥,你说,你说,都听你的。”朵三牛说,刘木匠微皱着眉头,说:“既然强强他娘这个态度,咱们就让俩孩子,去县城领个证,也不要操办了,你们那头,你们随意,我们这头,请亲戚朋友吃个饭,就完了。他们结婚后的事,我们也商量了一下,三牛兄弟,你不要介意,我们就私下给安排了。”
“大哥,你说,都听你的。”朵三牛感动地说,刘木匠点点头,说:“我们这头,一直打算到咱们市里去开个门脸,建国哩,现在县城在干的越来越大,三牛兄弟,你也看见了,建国在刘家屯外边,建了一个木匠厂,买了好些个设备,现在工人也有十几个了,他就不想动,就想守住县城这一摊,那去市里边,必须是自己人,肯定是强强他们两口子,再合适不过了,等强强他们领了证,就去市里找门脸房,找住的地方。”
“啊,强强行吗?他自己能干生意?”朵三牛有些担心,这么大的事儿,怕儿子给干砸了。
“行,肯定行!三牛兄弟,到了市里头,强强学的好手艺,那可就用上了,咱们就开个高档的门帘,按照最高的标准,好好装修一下,到时候,一边卖雕件,一边卖建国厂子里的家具,强强的手艺没得说,建国厂子的东西,我都亲自看着,那砸不了招牌,你觉得咋样?”刘木匠说,朵三牛端起酒盅,说:“大哥,啥也不说了,我连喝三个,连喝三个!”
“中午整点好饭,让三牛兄弟,吃了饭再走!”刘木匠笑着端起酒盅,和朵三牛碰了一下酒盅,朵三牛喝着酒,不由地流下了眼泪,此时,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回想这么多年,真是,处处遇到的,都是好心人啊!
朵强强和刘香娥的婚事,就这样定了,朵强强和刘香娥带着蛋蛋,到县城领了结婚证,照相的时候,特意照了一张全家福,照完相,刘香娥说:“蛋蛋,以后叫爹!”
蛋蛋已经四岁多了,正是要懂事,还不懂事的时候,一脸懵地说:“不是小舅舅吗?咋成爹了?”
“以后咱们仨,成一家子了,就叫爹!”刘香娥红着脸说,蛋蛋更懵了,说:“咱们不是一直都是一家子吗?小舅舅不就出了一趟远门吗?”
“傻小子,还跟你说不明白了!”刘香娥的脸更红了,朵强强笑了笑,说:“行了,以后就知道了,反正我就是你爹了!”
“哦,明白了,小舅舅!”蛋蛋一脸纯真地说,一下把刘香娥和朵强强都逗笑了。
朵强强就和刘香娥就这样结婚了,领了证,也没有操办,朵强强领着刘香娥和蛋蛋,去家里,给朵三牛磕了一个头,要给李秀棉磕头,李秀棉插着南屋的门,不让他们进去,他们就在门外给她磕了头,饭也没有吃,就走了。
李秀棉没有想到的,儿子就这样结婚了,简直像是做贼一样,几十年了,十里八乡,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过,她也没有什么可折腾的了,只觉得心被剜去了一大块,日子变的完全没有盼头了,好几个月,都无精打采的,见了人,也不跟人打招呼,人家主动找她说话,她也不吭气,她觉得自己也没有脸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年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朵强强两口子一直在市里忙生意,每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回来的时候,刘香娥带着蛋蛋住在刘木匠家,强强住在自己家,李秀棉仍旧是不跟儿子说话,儿子给买的衣服鞋子,也不穿,大年初一,刘香娥来拜年,她也不见,弄的过年的气氛异常紧张,朵瓜瓜被这紧张的气氛搞得很不舒服,心里想着,老天啊,赶紧让我考上大学,离开这里吧,过年的时候,我也不回家。
进入高三下半年,学生的学习气氛尤其紧张,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学生们都铆足了劲儿,希望高考能考出个好成绩,朵瓜瓜更是如此,她从小成绩优异,高中之前,没有考过第二名,到了高中,才真正明白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习成绩优异的人太多了,虽然高三之前,她每次考试的总成绩排名,都是第一,但是第二名和第三名,都跟她差不了几分,而且她再也考不了每科成绩都是第一了,前三名的同学,都有一两门,单科成绩是第一,朵瓜瓜因为从小成绩好,在学习上,也养成了争强好胜的性格,无法接受别人有比自己好的地方,班主任老师赵德春给她做了很多次思想工作,一再劝导她,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从来没有人,能各科成绩都是第一,以她现在的成绩,只要高考正常发货,考上重点大学,肯定没有问题,她不能过分要求自己,反而会影响她的学习,她才渐渐接受这样的现实,到了最后一次摸底考试的时候,原来年级排名第十几名的一个男同学万俊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考了第一名,总成绩比朵瓜瓜多出了10分,震惊了整个县一中,学生们纷纷议论,万年老一朵瓜瓜,终于不呱呱了!
朵瓜瓜根本不相信,她找到万俊涛所在的二班,发现竟然是个高高瘦瘦,看上去一阵风都能刮飞的小白脸。
“把你的卷子给我看看,我不信,你英语竟然考了149分。”朵瓜瓜说,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英语,可是她最得意的科目,谁不知道,她英语的分数,每次都远远高于其他同学,甩出第二名和第三名二里地,这个二愣子竟然考出了149分,比她还高出2分。
“呵,你又不是我老师,我为啥给你看?”万俊涛不削地说,他当然认识朵瓜瓜,整个县一中的人,没有人不认识这个身高一米五八,大圆脸,大鼻子,大眼睛,身材微胖,嗓门嘹亮,目中无人的朵瓜瓜,朵瓜瓜有多嚣张,上英语课,嘚瑟的全英语回答所有问题,有时候把老师都说懵了。
“看看怎么了,看看能坏了呀?”朵瓜瓜火气很高地说,她的嗓门大,很快就有很多学生聚集了过来看热闹。
“坏不了,我就得给你看啊,这是我的卷子,我有权利决定,要不要你看!”万俊涛有些得意地说,他不是个死学习的学生,脑子非常聪明,高一的时候,成绩中等稍微偏点上,不属于老师重点关注对象,高二的时候,成绩慢慢上来了,漏出了苗头,受到了老师的关注,到了高三,他觉得必须要全力冲刺了,他设立的目标,就是干掉朵瓜瓜,努力了一年,从前五十,考到前四十,前三十,前二十,就止步了,前二十的竞争太激烈了,说是枪林弹雨也不为过,他眼看就要失败了,谁知道,在最后一次摸底的时候,翻盘了,一下考了个第一,说实话,他自己也有点懵。
', '')('“行,还有一个月,咱们高考的时候,走着瞧!”朵瓜瓜放下狠话,在一屋子的学生的注视下,昂头挺胸地出去了,心想,万俊涛是吧,你小子,等着瞧,高考,我要不把你给灭了,我就不是朵瓜瓜。
万俊涛冲着她矮胖的背影说:“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第一名和新晋第一名,搞了这么一出,可把两个班的班主任和系主任忙坏了,那是一通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开导啊,高考就一个月了,学校还指着这些优等生给学校争光哩,学校在市里的排名,可是全靠这些优等生啊,可不能出啥差池。
高考前的一个月,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那是怎么的煎熬,带毕业班的老师更是深有体会,紧张,揪心,害怕,亢奋,激动,这些情绪,轮流在学子的心里碾压,能够避开这些情绪,心如止水的进入考场的学生,翎毛凤角,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班主任老师赵德春为了给大家放松精神,说:“同学们,你不要以为,只有你紧张,都紧张,所以,你不要看着别人,表面上都风平浪静的,自己就紧张的不行了,心想完了,别人都这样不紧张,肯定能考好,我这么紧张,完蛋了,不是的,同学们,你想让别人如何表现紧张,要紧张的跟筛子一样,站都站不稳,你才能放心?”
学生们都笑了,怀着紧张,揪心,害怕,亢奋,激动混合的心情,离开学校,准备考试。
高考的时候,朵强强特地从市里回来,陪妹妹考试,朵瓜瓜进考场的时候,朵强强说:“瓜瓜,不用紧张,考成啥样都无所谓,一切都有哥哥在。”
“哥,放心,必须考第一!”朵瓜瓜放下狠话,昂首挺胸地进了考场,前几场出来,朵强强问妹妹考的怎么样,妹妹都说没有问题,到了最后一场,考试刚进行了一个小时,就看见有几个人从教学楼里快步走了出来,看样子,两个男老师还抬着一个人,在学校外面的家长一下子躁动起来,生怕是自己的孩子出了事,一波接一波地往大门口挤,都快把大门挤坏了,维持治安的警察,大声喊着,让人们不要激动,后退后退,但是根本没有用,直到几个人抬着人,到了门口,前面的家长见不是自己的孩子,渐渐散开,朵强强才挤到前面,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妹妹,便着急的大声喊道:“让开,让开,是我妹妹,是我妹妹!”
“都让开,让开!”维持治安的警察打开大门,几个老师把朵瓜瓜抬了出来,一个警察已经把警车开了过来,老师把朵瓜瓜放在了车上,朵强强紧跟着也上了车,去了县医院,县医院这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马上推进了抢救室,十几分钟后,朵瓜瓜就醒了,抢救室的门开了,朵强强连忙问:“医生,怎么样?”
“没事,她是精神太紧张导致的休克,不过家长得注意啊,紧张到休克,可能会对她的心里造成阴影,留下心里疾病,很难治愈。”抢救朵瓜瓜的医生,是医院最好的医生,懂的也多。
“那咋办?”朵强强吓了一跳,说,医生说:“要是有条件,到市医院,请心里医生给开导一下,高考没有考完,对学生的心里影响非常大,尤其是越优秀的学生,影响越大啊。”
“好,好,明白了。”朵强强连忙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朵瓜瓜高考失利的事情,一下就传开了,亲戚朋友,教过朵瓜瓜的老师,小学的李老师,初中的班主任英语老师,高中的班主任系主任都来轮流看朵瓜瓜,朵瓜瓜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见,一句话都不说,朵三牛送走一波一波的人,愁的连饭都吃不下,女儿考不上大学不要紧,这要真出了啥事,那就要命了啊!把朵三牛急的,嘴上起了一圈血泡,嘴唇裂了好几道口子,几乎无法张嘴,一使劲张嘴,就流血了。李秀棉看着女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多劝几句,就开始流眼泪,吓的饭也吃下去了,地里的活也不干了,鸡跟兔子也不喂了,就坐在女儿旁边落眼泪,这下,朵大牛跟朵二牛俩兄弟,在朵三牛家里,又是喂鸡喂兔子,又是放羊的,还得劝两个大人,忙的也是脚步沾地,赵巧云和董小凤也担心瓜瓜,两个人毕竟是大娘二娘,还隔着一层,难免时不时地埋怨两句,朵大牛跟朵二牛多少年,早就习惯了,根本不把她们的话当回事,该干啥干啥。
朵强强这边,也不敢有啥耽搁,朵瓜瓜从医院回来,他就开始联系市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可是不巧了,这个心理医生到北京深造去了,说是一个月后才回来,强强看着妹妹的情况,这可等不了一个月啊,就想方设法的托人去找心理医生在北京的电话,折腾了三天,才联系上,心理医生让强强仔细讲了一下瓜瓜的情况,从上学,到家里的情况等等,整整说了将近两个小时,心理医生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说让强强明天这个时候,还给他打电话。
第二天,朵强强准时准点地给心理医生打了过去,心理医生说,目前他回不去,无法跟
瓜瓜面谈,但是他分析了三个方面,第一,卸下包袱,家人给对孩子的期望过高,造成的压力太大,要把这个压力给孩子卸下来,让孩子明白,高考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一切都顺其自然,考上不考上大学,家人对她始终如一的关爱;第二,给孩子说清楚,高考也不是一次性的,如果孩子愿意考,还可以考,有许多人落榜的学生,都选择了复读,复读后也考上了大学,告诉孩子,如果她愿意复读,家人全力支持,复读考不上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不管是干什么,开心快乐,心情愉悦是最重要的。第三,让孩子转移注意力,他感觉这么多年以来,孩子的专注力,似乎都放在了学习上,搞的太集中了,因此,一旦这件事情失败了,就会对她造成很大伤害,试着把她的专注力移开,把学习放下,她的情绪就稳定了。心理医生让强强按照这三个方面,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跟瓜瓜谈,谈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的语气和情绪,不能流露任何负面的情绪,更要密切关注瓜瓜的情绪变化,不能让瓜瓜激动,稳妥最重要,如果谈不好,不能硬来,先疏导,让她把心里憋的气释放出来,等他回去,马上跟瓜瓜面谈。
', '')('朵强强回去琢磨了很久,跟父亲母亲商量了又商量,也还是不知道该咋谈,他觉得,医生说的前两条,这些天,他们说的嘴皮子都烂了,那唯一有希望的,就是第三条了,转移瓜瓜的注意力,可是咋转移,可真是难死了啊,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放了一桌子,都放臭了,她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啊,这眼瞅着,她的模样都没法看了,李秀棉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哭天抢地,指着朵三牛大骂道:“朵三牛,你个王八蛋,都怨你,好好一个孩子,成了这样,你说说,要是不上学,找个婆子,老老实实嫁个人,好好过日子,比啥不强,还天天做梦,想成事,成事,一个村里的丫头片子,还能变成金凤凰啊,你看看,好了吧,都是你给蹿蹿的,好好一个孩子啊,看看成啥样了,我告诉你,这瓜瓜要是有个好歹的,我,我,我就不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瓜瓜这么一个孩子,还让你给害了,朵三牛,你个王八羔子,······!”
李秀棉拍着腿,越骂越难听,越骂声音越大,朵三牛一句话也不说,耷拉着脑袋,这几天,他也一直在自责,开始严重怀疑自己的初衷,想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逼着瓜瓜学习,考第一,考大学,混个小学毕业,不是睁眼瞎,到了这个岁数,说上一门婆家,过个三两年,嫁出去,孩子肯定不会这样。
朵强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劝李秀棉,李秀棉上去蹬了朵强强一脚,指着他的鼻子骂,说:“这个家,用不着你多事,你根本也不是这个家的人,你眼里除了那个寡妇,还有谁?跟着瓜瓜去考个试,也考不好,你说,要你有啥用,你赶紧走吧,在这里嘚嘚嘚说了那么多,一句有用的也没有,还找啥心理医生,啥意思,难道瓜瓜成傻瓜了,行了,要我说,不能去看心理医生,这要是传出去,瓜瓜连个婆子也找不到了,嫁不出,我看这一辈子,咋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老天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挖了人家的祖坟,还是点了人家的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老实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朵大牛还没有进院子,就听到了李秀棉吼叫的声音,快步走到屋里,一看三牛跟强强都耷拉着个脑袋,连话也不说,当时就急了,说:“李秀棉,瓜瓜还躺在屋里,你这是干啥?”
“干啥,能干啥,瓜瓜这样,我不活了,你们看我不顺眼,就拿板凳砸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养个儿子是白眼狼,娶个寡妇忘了娘,养个丫头,眼瞅着就成傻瓜了,这真是没法活了!”
“李秀棉,你才是傻子,你赶紧闭嘴,你要再敢胡说说,我真拿板凳砸你!”朵大牛一听,李秀棉说瓜瓜快成傻子了,更着急了,她也不想想,这话让孩子听了,多扎心。
“娘,你瞎说啥,瓜瓜就是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你这么说,让瓜瓜听见,还有个好吗?”朵强强急赤白脸地说,李秀棉一下从板凳上崴到地上,拍着腿喊道:“快,朵大牛,用板凳砸我,砸死我,我做鬼也谢谢你!反正在这个家里,我里外不是人,这么多年,辛苦都喂了狗了,我也够够的了,朵大牛,快砸,板凳到处都是!朝我头顶砸,给我个痛快!······!”
', '')('李秀棉边哭喊着,一会拍腿,一会拍头,把一个泼妇的形象发挥到了极致。
“李秀棉,你个疯子!”朵三牛终于忍无可忍了,“嚯”的一下站起来,给了李秀棉一个大耳光,一下把李秀棉打懵了,她表情呆滞地看了朵三牛半分钟,突然从地上蹿起来,朝着朵三牛顶过去,朵三牛淬不及防,被李秀棉顶出老远,腰重重地撞在床角上,朵三牛“啊”了一声,没有站住,顺着床滑到在地,李秀棉还要冲过去,跟朵三牛拼命,被反应过来的朵大牛和朵强强死命拉住了,朵强强连忙抱住李秀棉的腰,说:“大伯,赶紧看看我爹。”
“放开我,我要跟朵三牛拼命,今天,好,大家一起死,死了干净!······!”李秀棉完全失控了,越喊声音越大,大门外面老远都能听到,路过的乡亲,听到消息看热闹的乡亲,越来越多,聚在朵三牛的大门外,议论纷纷,朵二牛听到信儿,小跑着过来,冲进屋里,朵三牛已经缓了过来,半靠着坐在床上,李秀棉还在咆哮,但是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了,朵强强紧紧地搂着他娘的腰,任凭她怎么踢打自己,丝毫不敢放松,生怕他一放松,他娘又去打他爹。
朵二牛一看这个情况,火气一下蹿到了脑门子,大声说:“这是要干啥,要把家给拆了啊!”
“不用管这个疯娘们儿,二牛,你赶紧去看看瓜瓜,外面闹成这样,瓜瓜一点动静都没有!”朵大牛心慌地说,朵二牛黑着脸,连忙去了里屋,一看瓜瓜的脸色苍白,牙齿把下嘴唇都咬出血了,吓的心里一咯噔,连忙用手摸摸瓜瓜的额头,大声喊道:“大哥,三牛,赶快来,瓜瓜发烧了,赶紧送医院吧!”
朵三牛一听,猛地从床上下了,腰椎一阵巨疼,摔在地上,朵大牛连忙把他扶起来,说:“三牛,你不要动,你腰受过伤,这不能马虎了,一切有大哥二哥在!”
朵大牛把兄弟扶到床上,在他的肩头用力的捏了一下,朵三牛的心,稍稍地稳住了一些,朵大牛快速走到屋里,一看瓜瓜的情况,说:“二牛,赶紧到崔国子家去借拖拉机,去县医院。”
“崔国子家刚买了拖拉机,咱们村第一户,好几千的东西,他能借给咱们吗?再说崔国子这个人,算计的清楚,心跟针眼似的。”朵二牛有些担心,说:“不行,还是用咱们的马车吧。”
“都烧成这样了,马车不行,崔国子的拖拉机,不也是拉活的吗?咱给钱,咱不借,你快去,就说去一趟县城,给他三十,不行就四十,比他拉一趟砖挣得多,麻利点!”
“行,行!”朵二牛说着,人已经出去了,一看门口围了那么多人,紧皱的眉头,更紧了,在人堆里扫了一眼,看见了崔国子,把他拉到院里,说:“你在这正好,瓜瓜病了,要去医院,着急,用一下你家的拖拉机。”
“啊,这个县城的道,我不熟啊!”崔国子的脸色挺尴尬,心想,好家伙,这热闹看的太不值了,去县城,这得烧多少柴油啊。
“三十,去县城一趟,不比你拉砖少挣,行不?我们这着急!”朵二牛心里着急,也不给他绕弯子,说了崔国子一个大红脸,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乡里乡亲的,这帮忙的事,要钱忒难看,县城,我道真不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熟,我给你指道,三十,行不?不行四十,我们瓜瓜病了,耽搁不起!”朵二牛说,崔国子见朵二牛对着这么多乡亲这么说,脸上挂不住了,说:“二牛,你咋说话哩,我能是为了钱吗?”
“不是,不是,哎呀国子兄弟,二牛是急的,瓜瓜烧的厉害,我们这是没办法了,这村里,就你有拖拉机啊,这快,是救命的啊!但是这帮忙,我们也不能让你白帮,这是烧油的物件,还要搭你一个人,是不是?”朵大牛在屋里听到二牛跟崔国子的话,听着话头不对,连忙出来说,崔国子见朵大牛给了台阶,连忙就下了,说:“我马上去开拖拉机,乡里乡亲的,不能开口闭口的钱,这忙就没法帮了。”
“是,是!”朵大牛说,崔国子甩了一下手,经过乡亲的时候,还说:“看看,这帮忙,能要钱吗?是不是,是不是?”
乡亲们有的笑,有的还搭腔,说:“就是,就是!”
李秀棉一听女儿又要去县医院,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朵强强使了几次劲儿,都拽不起来她,朵大牛摇摇头,说:“行了,不要拽了!强强,你麻利去叫你大娘,给瓜瓜擦擦脸,擦擦头发,换换衣裳,你个瓜瓜准备个喝水的茶杯,等崔国子一来,咱们就走。”
朵强强小跑着到了朵大牛的家里,赵巧云正在织布机子上插线,见朵强强一脸汗地跑过来,就知道没有好事,她活了大半辈子,真是还没有见过谁家比朵三牛家能折腾的。
“大娘,瓜瓜发高烧了,要去县医院,我大伯让你过去,给瓜瓜换换衣裳。”朵强强喘着粗气说,赵巧云的脸色更难看了,说:“你娘哩,换不了衣裳?”
“唉,我娘······!大娘,瓜瓜大了,我一个男的,也不方便。”朵强强说不出口,他娘真是没法说呀,哎!
赵巧云把线摔在织布机子上,板着脸走了,一家子人,真不是她不愿意帮忙,这都多少回事了,李秀棉除了霍霍,有一次顶事吗?她就是看着老大老二老实,使唤他们两家子,不用过脑子,她也知道,李秀棉肯定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又不活了!
赵巧云心里不乐意,脸上不好看,脚步上还是没有任何耽搁,孩子都要去县医院了,这病肯定不清,她心里的担心,也是真的。
赵巧云快步走到朵三牛就大门口,一看,好家伙,聚了半村子的闲人,她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进去,太丢人了。
赵巧云到了屋里,撇了一眼蓬头垢面的李秀棉,直接去了里屋,一看瓜瓜的样子,着急地说:“还不去打盆热水,我给瓜瓜擦擦脸,赶紧的吧!”
朵强强小跑着端过来一盆热水,三个男人出去,赵巧云麻利关住门,边给瓜瓜擦脸,边宽慰她,给她收拾好,崔国子也来了,朵强强把妹妹背到拖拉机上,李秀棉也蓬头垢面地跟了出来,要上拖拉机,朵大牛瞪了她一眼,她把伸出去的手伸了出来,朵二牛连忙往后拉了拉她。
朵大牛上到拖拉机上,瞪着赵巧云说:“军军他娘,愣着干啥,你跟着去!”
赵巧云愣了一下,也上了拖拉机,朵大牛问朵强强:“强强,钱带的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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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县医院,医生诊断,朵瓜瓜是脱水严重,幸好送来的及时,要不就危险了,赶紧给她打上了吊瓶,一阵忙活后,朵大牛才想起来崔国子还在外面,连忙出去,崔国子连忙问:“咋样,医生咋说?”
“来的及时,幸好有拖拉机,孩子熬了几天,那叫啥来着,脱水了,严重脱水,对,反正严重,吓的够呛,已经输上液了,国子兄弟,真是太谢谢你了!”朵大牛说着,崔国子一听,自己竟然帮了救命这么大的忙,心里也觉得挺热乎,说:“哎呦,没事就好啊,大牛兄弟,放心,我听说,输液最好使,不管啥病,只要一输液,那就肯定能好。”
“对,对!”朵大牛说着,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塞到崔国子手里,说:“我出来的急,钱没有带够,先给你十五,等我回去,剩下的二十五,我给你送过去!”
“大牛,大牛,这给乡亲帮个小忙,还能要钱,你让大家咋看我!”崔国子说着,把钱往朵大牛手里塞,朵大牛紧攥着拳头,不接,说:“国子兄弟,话不能这么说,跑到县城,三十多里地,拖拉机还得烧几斤柴油哩,再说,你这拖拉机,咱们村第一户,以后少不了有人找,光赔赔不起,再说了,你这买拖拉机,不是还拉了饥荒。”
“那也不能收,这多难看,传出去,让乡亲们把我看扁了,······!”崔国子掰着朵大牛的手,要把钱还给他,朵大牛死活不松手,两个大男人推搡了十几分钟,才算结束,崔国子收了钱,说:“等你们回去的时候,给我个信儿,我来接你们,咱们自己有家伙,方便!”
“嗯,回去的时候,看情况,要是用的着,就给你捎信儿!”朵大牛说,两个人又唠了几句闲话,崔国子开着拖拉机,眉飞色舞地走了。
朵瓜瓜输了三天液,烧彻底退了,吃了点软面条,大家松了一口气,朵大牛把朵强强叫到病房外面,找了个墙角,蹲在地上,卷了个烟卷,点上,说:“强强,你去市里后,回来的也少,就听你爹说过两句,说你生意干的挺好,跟你媳妇,也说的上来,是不是?”
“挺好,大伯,我负责雕檀木件,从我哥这里进货,谈生意,香娥姐人勤快,也能干,照看门帘跟孩子,大伯,放心,过的挺好。”朵强强说,朵大牛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打算啥时候要孩子,强强,有这个蛋蛋,你爹也不好意思催你,你娘跟你僵着,也咬牙不说,其实他们都等着孩子哩,强强,有了孩子,一家人,马上就说开了。”
“嗯,大伯,我们有计划,你放心吧,这不是刚在市里站住脚,现在门市上离不了香娥姐,我也没有时间,得等两年,正好等蛋蛋上了小学,哪哪儿都正好了,我们抓紧要个孩子,我爹娘心里就踏实了。”朵强强说,朵大牛的烟卷抽完了,摁在地上,说:“行,你们有打算就行,咱们这老朵家,祖祖辈辈的,都是老农民,好家伙,现在还出了一个你这样的能耐人,在市里干生意了,一辈比一辈强,不赖不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伯,这么多年,还不是全靠大伯二伯给帮衬着,要不还不知道啥样。”朵强强由衷地说,当年他还小,他爹的腿被砸折了,就是大伯二伯在市里伺候他爹,现在瓜瓜住院,还是大伯二伯,大伯大娘在医院跟着熬了三天了,连个正经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困了,大娘还能跟瓜瓜挤挤,大伯也只能睡在外面的椅子上,他们的岁数大了,三天下来,眼窝子都黑透了,脸也黑里泛黄,他看了,心里一揪一揪地疼,他让大伯跟大娘去住招待所,他们死活不去,说挣钱不容易,不能花这狂钱,再说,都是老农民,在地里浇地,经常一熬一晚上,没有那么娇气。
“说这话,就远了,这是一家子,咋帮衬都是应该的,那要是不帮衬,就不是正经人,让人戳脊梁骨。”朵大牛蹲的累了,站起来,朵强强也跟着站起来,朵大牛又蹲下,朵强强也连忙又蹲了下来,朵大牛接着说:“我想着,瓜瓜要不就跟你去市里住几天,你觉得咋样?出门的时候,闹成这样,瓜瓜大了,面皮薄,我怕她不高兴。”
“是,出院我就带她去市里,我还联系了心理医生,给瓜瓜开导开导。”朵强强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就打算出院直接带瓜瓜去市里。
“心理医生是干啥的?”朵大牛问,朵强强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啊,反正通了两次电话,就是觉得人家挺厉害,说话啥的,跟咱们不一样,我觉得,看看,总比不看强,都试试。”
“是正经大夫吗?给开药吗?别是个骗子。”朵大牛问,朵强强摇摇头,说:“不知道哩,就是瓜瓜晕倒那次,县医院的医生给说的,肯定差不了。”
“行,你们有安排就行,刚才医生也说了,今天不烧,明天就让出院了,到了市里边,到处走走,让她吃点好的,估计就好了,瓜瓜这孩子,从小就馋,现在大了,有文化了,不好意思说,我看她那个样子,还是馋,你准备的时候,富裕点,别跟蛋蛋抢起来,不好看,让你媳妇不高兴。”朵大牛说,朵强强点点头,说:“大伯,这你就放心吧,香娥姐,不是小气人,跟我师父一样一样的,准备好吃的,都是多准备,我觉得有老婆孩子,有时候不舍得多吃,她就经常说我,我现在也舍得吃了。等过两年,我这边宽裕了,在市里有了房子,大伯二伯带着家人都去,市里边,好吃好喝的多的去了。”
“嗯,嗯,你过年带回来的大火腿,胳膊那么粗,那稀罕物件,村里人别说吃了,见都没加过,把你侄子侄女稀罕的,哈喇子流多长。”朵大牛笑着说,朵强强也笑了,爷俩又唠了一会瓜瓜的事情,才回到病房。
朵瓜瓜出院了,朵强强要找个车把大伯大娘送回去,朵大牛坚决不同意,说:“这才几步道,以前条件不好的时候,没有自行车,去哪里不是走着,再说了,你看看,这路上,一会一辆拖拉机,只要我跟你大娘出了县城,见了拖拉机,上一辆,就能走多远,搭两辆拖拉机,就快到村口了,你们麻利走吧,去坐车,大汽车,不是一天才一趟呀,过了时间,咋走?”
', '')('朵强强见大伯这么固执,眼瞅着也快赶不上去市里的车了,就带着妹妹,赶紧走了,等朵强强走后,赵巧云叹了一口气说:“看把你能耐的,拖拉机见得就让你上吗?”
朵大牛没有吭气,背着手就走,赵巧云气呼呼地跟在后面。
朵瓜瓜一进哥哥的门市,正在规制摆件的刘香娥就放下了手里的货,朝楼上喊了一声:“蛋蛋,快点,你姑姑来了,快!”
朵瓜瓜不由地撇了一下嘴,她娘不止一次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认刘香娥和蛋蛋,她要敢喊刘香娥嫂子,就不要认她这个娘了,现在她大了,也懂一些人情世故,她爹也一再告诉她,不能跟她娘一样,不懂事,瓜瓜知道自己不能受她娘的影响,让她哥哥为难,但是她毕竟没有见过蛋蛋,又跟刘香娥不熟,话也没有说过,连个嫂子都没有叫过,看着刘香娥一脸笑容,觉得很是尴尬。
“姑姑,你可来了,我妈妈早给我说了,说你来市里玩,我可把你盼来了,这下子,咱家天天吃好的了,哎呀,炸丸子,炸带鱼,红烧肉,红烧排骨,烙肉饼,葱花饼,别提有多好吃了,都是我妈妈在市里跟邻居的奶奶学的,我妈说了,等你来了,每天不重样,给咱们做着吃。”蛋蛋从楼梯跑下来,兴奋的两眼放光,蛋蛋长得像刘香娥,大眼睛,高鼻梁,好看。
朵瓜瓜听着,只是点了点头,这要是之前,她的嘴巴都得张圆了,好家伙,这些吃的,她都没有吃过,听着名字,就很好吃。
“瓜瓜,这门市上条件不好,楼上是仓库,有桌子,椅子,让你哥哥在下面看着门帘,我带你去喝点水,还有吃的,你先吃点,歇口气,今个咱们早点关门,回到住的地方,我晚上炸肉丸子,炸带鱼,好好吃顿饭,睡一觉,明天带你到处走走。”刘香娥笑着说,见朵瓜瓜不动,就对儿子说:“蛋蛋,拉你姑姑,赶紧上去!”
蛋蛋就立刻拉住朵瓜瓜的手,说:“姑姑,走,上面有好吃的,咱们一起吃,还有玩具,咱们一起玩,我正排汽车哩。”
“瓜瓜,去吧,跟蛋蛋玩会。”朵强强笑着说,朵瓜瓜拉着蛋蛋的手,上了二楼,一看二楼跟一楼大小一样,就是放了好多的摆件,不像一楼,摆的整整齐齐的,都挤在一起,还有几个柜子,几张床,样式都不一样,看着很高档,跟村里娶媳妇置办的也不一样,这些家具放得很近,就勉强能放进去两条腿。
“这些都是样品,不卖,咱们还租了一个仓库,在住的地方,比较偏,租金便宜,这个地,可放不起,客人订好了,租车给客人送过去,来,坐,坐,吃点饼干!”刘香娥笑着说,端过来一大盒子饼干,里面有好几样,蛋蛋连忙坐在了旁边,准备一起吃,见姑姑不动手,蛋蛋从盒子里拿了一块最大的,送到瓜瓜的面前,说:“姑姑,你尝尝,这个饼干,最好吃,可甜了!”
“你吃吧,我不饿。”朵瓜瓜说,面部的表情很尴尬,现在她才觉得,来了这里,虽然不用面对家里那些人,但是也并不舒服,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吃东西,只想自己待一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蛋蛋,你姑姑累了,让你姑姑歇一会,咱们下去规制规制,准备回家。”刘香娥见朵瓜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说,蛋蛋还是孩子,刚来了人,正热乎,自然不愿意离开,说:“妈妈,你去跟我爸爸收拾吧,我跟我姑姑一起待着。”
“那你别老说话,自己玩小汽车,有事叫我。”刘香娥说,其实把朵瓜瓜自己一个人留在上面,她还有些不放心,让儿子陪着也好。
刘香娥下去后,蛋蛋吃着饼干,看看朵瓜瓜,指指放在一边地上的木头汽车,说:“姑姑,这几辆车,你坐过吗?这都是我爸爸,按照书上给我雕的,我爸爸说,等我长大了,到了大北京,大上海,就能坐上这样的车。”
朵瓜瓜看了看,有两辆根本就没有见过,县城跑的小轿车,刚才在市里路上看见的小轿车,也没有这样的,便摇了摇头。
“这是跑车,你不懂,你看这窗户,这底盘,这轮子,是不是都跟外面的车不一样?”蛋蛋认真地说,朵瓜瓜笑了笑,说:“你能看出来不一样,你倒挺厉害!”
“我看不出来,我爸爸给我讲的。”蛋蛋一脸骄傲地说:“我爸爸什么都知道。”
“你这么喜欢你爸爸?”朵瓜瓜问,心想,蛋蛋应该知道哥哥不是他的亲爸爸,怎么看上去,跟哥哥这么亲,还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那当然,我爸爸最厉害了,你看看这满屋子的雕件,都是我爸爸雕的,好多人来买,都夸我爸爸雕的好,等我长大了,也要跟爸爸一样,雕檀木件,到大北京去开门帘,到时候,姑姑,你来我北京的家住,我让我媳妇,给你炸丸子,炸带鱼,炖排骨。”蛋蛋坐在地上,边摆弄自己的木头汽车,边一脸认真地说,听的朵瓜瓜只撇嘴,说:“你个小屁孩,还没有上小学,口气还不小,还让你媳妇给我炸丸子,你媳妇在哪呢?”
“我媳妇在家里等着我,等到了岁数,自然就来了。”蛋蛋不以为然地说,朵瓜瓜说:“这谁告诉你的?”
“我爸爸呗,除了我爸爸,谁能知道这些事?”蛋蛋说,朵瓜瓜心想,我跟你一个刚不吃屎的孩子认真个啥劲,还不如喝口水呢,不过,说了几句话以后,瓜瓜觉得心里没有那么堵得慌了。
朵瓜瓜在哥哥家住了几天,虽然朵强强跟刘香娥都想尽办法,想让她开心一点,但是她一直都闷闷不乐,话也很少,也就是蛋蛋,根本看不出来个眉眼高低,天天粘着姑姑,说东说西的,看上去让瓜瓜挺烦,实际上,也给她排解了一些烦恼。
好不容易,等到心理医生回来了,朵强强是一点都不敢耽搁,就把朵瓜瓜带了过去,刚开始,朵瓜瓜不想去,朵强强和刘香娥好劝歹劝,把她劝了去。
心理医生郝本华问了几个问题,朵瓜瓜也不说话,虽然瓜瓜不说话,经验丰富的郝医生,通过她的眼神和表情,已经基本可以给她确诊了,朵瓜瓜目前心理还是健康的,她也不是个特别钻牛角尖的人,只是长时间的压力,导致她心情抑郁,只要合理疏导,她很快就会恢复。
郝医生说:“瓜瓜,拒绝交流是不行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有交流才能解决问题,好孩子,咱们聊一聊,你要是觉得我问的问题没有意思,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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