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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闻砚深蹙了蹙眉,“立刻撤手,先不要再查下去了。”
“是。”
闻砚深眸子里闪过一抹烦躁。
贺沉啊贺沉,四年前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闻砚深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扒拉着,无意间打开了iCloud的同步功能。
他的相册里,多了两张聊天截图。
第一张图,是个手机号码显示为一串乱码的陌生人,给贺沉发来了两条消息。
“贺沉,想好了吗?”
“闻氏的项目策划书,拿到后尽快给我。”
第二张图和第一张图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贺沉给那串“乱码”写了备注。
——任秋平。
……
闻砚深愣了愣,随口问秘书:“任秋平是谁?”
秘书:“任氏的老总,这次任氏一反常态地跟闻氏竞争项目,就是这个老狐狸主导的。闻总,他不就是你们恋综里的飞行嘉宾吗?您不认识?”
“……”他还真没关注过贺沉以外的其他人。
闻砚深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张聊天截图。
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手机和平板都登录了iCloud,相册可以同步。
而他的平板借给了贺沉。
也就是说,这是贺沉和任秋平的聊天截图。
闻砚深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知道真相后的秘书冷汗都下来了,要知道,闻砚深最忌讳的就是背叛……
秘书战战兢兢地开口:“闻总……我们要……要阻拦贺先生吗?”
“不用。”闻砚深毫不犹豫地开口,“我相信贺沉。”
然而就挺巧的,闻砚深刚说完贺沉的名字,电话响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电话,是贺沉打来的,“闻砚深,你平板没有键盘,我想改个论文,能借我用一下你的笔记本电脑吗?”
“笔记本电脑?”闻砚深眯了眯眸子。
笔记本电脑是他工作用的电脑之一。
可以说,闻氏高层最重要的机密,都保存在他那台电脑里。
贺沉到酒店找他的那次,他怕贺沉觉得闷,连着三次主动把电脑拿给贺沉解闷,贺沉都以避嫌为由,毫不犹豫地婉拒了。瓜田李下的道理,贺沉懂。
可这次,贺沉刚和任秋平聊完,就主动来问他借电脑。
“对。”贺沉说:“不方便就算……”
“没什么不方便的。”闻砚深打断贺沉的话,意有所指道:“密码你知道,我的东西你随便用。只要不是给别人,你扔了也无妨。”
闻砚深近乎纵容的态度,让一旁的秘书更加心惊胆战。
他跟贺先生打过几次交道。平时,贺先生从来不用电脑改论文,都是用纸笔,可能是觉得纸笔更有质感。平时,贺先生从来不会为这点小事给闻总打电话。平时,贺先生从来不会去碰闻总的工作电脑,把人和人之间的边界感和距离感把握得很好。
今天的贺先生真的不对劲儿。
秘书欲言又止,“闻总……”
可当他对上闻砚深那双摄人心魄的漆黑瞳孔时,张开的嘴,居然发不出声音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了起来。
闻砚深一言不发地点开手机上的一个小程序。
他的电脑安装有特殊的软件。
只要开机,闻砚深就可以用手机远程监控电脑桌面,甚至能悄无声息地用手机打开笔记本电脑的前置摄像头,看到坐在电脑前的人脸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
秘书吞了口唾沫,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
贺沉打开了闻总电脑里的策划书68.0稿(终稿)。
贺沉把策划书上几处关键数据摘抄到纸上。
贺沉关掉了策划书,不动声色地开始修改自己的论文。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秘书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浑身汗如雨下。
他宁愿闻总像对待金丝雀一样,把贺先生关进笼子里娇养着,这样也好过人赃并获。
要是真让贺先生把策划书的内容泄露给任氏,他们这个项目岌岌可危,搞不好甚至有可能让闻氏股价暴跌,甚至有倒闭破产的风险。
另一边,贺沉关掉笔记本电脑,对着摘抄的数据重新写了一份假数据。
他冷笑了下,打通了任秋平的电话,“今晚凌晨一点,我在大周村村口的拱桥边上等你。”
挂断电话,贺沉拉开房门。
门外,赫然站着一个清隽挺拔的高大男人。
闻砚深那双黑洞般的眸子,比冬日里的月色还要冷,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
第57章 贺沉和女演员的戏,闻砚深看了不下二十次
闻砚深看着贺沉,平静地问:“在做什么?”
“改论文,开学导师要检查的。”贺沉轻揉手腕,把笔记本电脑递过去,“我在你网页收藏栏里,看到我演的那部刑侦剧了。”
“闲来无事,看过两集。”闻砚深淡淡地说。
其实何止两集,他把贺沉的片段挑出来,一帧一帧地细细观看,尤其是贺沉和剧里那个女主的感情戏,闻砚深看了不下二十次。
闻砚深把笔记本电脑接过来,看着贺沉一笑,但笑不达眼底,所有的情绪都被黑洞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吞噬。
他问贺沉:“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我演技不太好……”贺沉被闻砚深盯得浑身发毛,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抬眸:“沈罪前辈也说过,我演的警察匠气太重。”
闻砚深蹙了蹙眉,并不太想在贺沉嘴里听到其他人的名字,“公司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表演老师,每周到你家里两次,负责给你上表演课。这位老师……也是个有表演经验的前辈,你怎么看?”
“好啊。”
“这位老师不轻易带学生,他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需要学生签一份合同。”闻砚深从行李箱里拿出微型打印机,连上电脑,把刚打印好还带着余温的合同,递给贺沉。
合同条款不多,很简单。
一、学生每周六周日各一节表演课,不得缺席。
二、学生必须尊重老师的授课方式,不得反对。
三、学生必须按照老师的要求着装,不得拒绝。
四、学生必须严格按要求完成作业,不得敷衍。
五、如学生违反上述四条规定,老师有权在不伤及学生人身的情况下惩罚学生。
对学生的要求就只有这几条,后面都是表演课的课程名字和授课内容,看起来很专业,确实是一位有表演经验的前辈,没什么问题。
至于惩罚……
贺沉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这项惩罚条款怪怪的。
不过,反正是不伤及人身的惩罚,也无伤大雅,能力强的前辈大多性格孤傲,可以理解。
于是贺沉在合同末页学生的签名栏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口问:“那位表演前辈,是谁啊?”
下一秒,闻砚深慢条斯理地抽走了贺沉手里的黑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师:闻砚深
学生:贺沉
“……”
贺沉不敢置信地看向闻砚深,“闻砚深你……”
闻砚深把合同举高,另一只手攥住贺沉的手腕,“不满意我做你的表演老师?”
怎么可能不满意?要知道,早在去年,闻砚深就已经成为某知名表演学院最年轻的客座教授了,他大四那年,受邀出席该表演学院的开学典礼,座位甚至被安排在校长和书记旁边。
多少学表演的学生,排着队求他指点一二。
但是,贺沉几乎能脑补出来,闻砚深做他的表演老师后,接下来的表演课上会发生什么——
哭戏情绪没爆发出来,惩罚舌吻一次。
打戏打得没有真实感,惩罚跪倒在大佬的西装裤下……一次。
把霸道总裁演成油腻猥琐大叔,表演浮夸,惩罚跪趴在浴缸里对着镜面……一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