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砚深是魔鬼吗?这件事连他的经纪人都不知道,闻砚深是怎么察觉到的???
“六。”
“贺沉被网暴学历造假的那段时间,曝光他手机号和地址的人,是你。”
闻砚深说完,最后一刀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惨绝人寰。
短短几分钟,于季之而言,难熬到像是经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他的眼睛里爬满了猩红的血丝,像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整整六刀,每一刀都没有刺伤要害,但每一刀都能让人疼到生不如死。
“查清楚了?”闻砚深去了洗手间,往自己手上倒了大半瓶的洗手液,动作堪称暴力地搓洗着自己手上的血,还有……被季之握住过的左手。
秘书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季之,是用房卡开的门。”
“房卡?”闻砚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动作一顿。
秘书说:“您这个房间有三张房卡,一张在您这里,一张在贺先生那里,另外一张锁在酒店的保险柜里,是酒店的备用房卡,我已经调过酒店监控,备用房卡没有人动过。”
闻砚深掠了他一眼,眸色倏然沉了,淡淡地问:“你的意思是,贺沉把房卡给了季之?季之爬我的床,他知道甚至是默许的?”
这话秘书也不敢接。
只说不如先搜一搜季之脱下来的衣服。
结果,秘书居然真的在季之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房卡。
这个套房的三张房卡代码不同,季之口袋里的那张卡,正是闻砚深给贺沉的那一张。
秘书欲言又止,试探着说:“这、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贺先生,他不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闻砚深直直地从秘书身边走了过去,走到季之身边,问:“这张房卡,你从哪里得来的?”
自然是捡来的。
当时,贺沉抱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孕妇下楼,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都着急地跟在后面,谁也没注意到从贺沉口袋里掉出来的那张房卡。
季之一直没有离开,只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悄悄地过去,捡起了那张卡。
也是因为那张卡的存在,让他误会闻砚深包养了贺沉,这才会出此下策,想要效仿贺沉爬闻砚深的床,从而为自己争取圈子里的资源。··
但是此时此刻,季之不敢承认这卡是自己捡来的。
他倒霉,贺沉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然是贺沉给我的!”季之撒谎道:“贺沉说我颜值高,皮肤白,身材好,肯定能让闻总满意,贺沉还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让我好好伺候闻总。”
说着,季之仰头去看闻砚深的表情。
对视的瞬间,吓得季之心里一咯噔,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闻砚深的眼睛里全是阴森,是杀戮,是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暴戾,眼底有殷红的血色。
秘书吓得腿都软了。
“报警吧。”闻砚深指了指季之,“把地上这些个脏东西处理干净。”
季之以为闻砚深怎么也能被判个故意伤害。
可是,到医院一验伤,季之崩溃了。
闻砚深刺了他整整六刀,且一刀比一刀重,可验伤结果却显示,他的伤根本达不到轻伤,只是轻微伤。
并且,闻氏的律师团主张季之深夜潜入闻砚深的卧室,意图窃取闻氏商业秘密,并有谋杀闻砚深的意图,闻砚深只是正当防卫,不需要承担任何的刑事责任。
季之气得当场吐血。
这是后话。
而闻砚深这边,他打了个电话出去,嗓音低沉得厉害,“找到贺沉,把他带到我面前,就现在。”
第17章 闻砚深把贺沉扛进了卧室
“是。”
想到什么,对面顿了顿,“闻总,那要是他不愿意来……”
闻砚深说道:“这点事,还用我亲自教你吗?”
对面回:“明白,他要是不答应直接绑了,扣个麻袋扛过来。”
“你敢。”闻砚深的口吻隐含警告。
对面也头疼。
不能绑,不能扣麻袋,那还能怎么办?
闻砚深还是不咸不淡的口吻,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
“你就说我快死了,他马上就要守寡了, 现在过来还能见我最后一面。”
对面:“……”
秘书:“……”
当晚凌晨两点半,有人找到了贺沉,表明自己是闻砚深身边的心腹后,说道:“贺先生,仇家在闻总的海鲜煲里放入了有剧毒的蓝环章鱼,闻总快死了,你现在赶过去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同一时间,果市。
闻砚深手里转着支钢笔,看文件却心不在焉,每隔几秒钟就要瞥一眼手机。
五分钟后,他把震动调成了响铃模式。
十分钟后,他把音量从20%调到了100%。
十五分钟后,他给贺沉设置了个与众不同的来电铃声。
但电话一直没有响。
闻砚深目光沉沉。
得知他要死了,贺沉连一个电话都不愿意打给他么?
微信的信息提示音响起。
闻砚深拿起手机,是他发小乔珩的消息,不是贺沉。
乔珩Joe:“上次拍卖会你托我买的那个玉镯,我买下来了。”
乔珩Joe:“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怎么会对它感兴趣?”
闻砚深淡淡地回了个嗯。
又过了半个小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闻砚深敲键盘的手指倏然停住,起身,绕过秘书亲自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警察,又不是贺沉。
“闻先生,关于季之在您的房间里受伤的案子,我们需要给您做个笔录。”
笔录是在酒店做的。
没有谁会那么不识趣,让这个经常在国家电视台讲话的知名企业家,大半夜地跑一趟派出所。
这年头,警察也是现实的。
能给这种大佬行个方便,他们不会不卖面子。
凌晨四点二十的时候,酒店经理带人上来了一趟,应闻砚深的要求,给他换了新的床单、新的枕套和新的被子,就连床垫子都换成了全新的。
时间到了凌晨四点五十,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闻砚深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双手抄裤袋看向窗外,外面的高楼大厦已经被日出时的一圈橘红色的熹光所笼罩。
天亮了。
闻砚深的心却彻底堕入了黑暗。
贺沉没来。
贺沉没打电话。
贺沉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
这时,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闻砚深连去开门的勇气都没有了,从郦城到果市,走高速路只需要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贺沉要是想来的话早就来了。
秘书去开的门,“贺、贺先生?您这是……”
话还没说完,闻砚深已经拉开卧室的门出来了。
“你……”贺沉甚至还穿着睡衣,头发没梳,手机没带,脚上还穿着一双家里的拖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他蓬头垢面的,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闻砚深,“你骗我?”
闻砚深目光灼灼地盯着贺沉,眼神像是黏在了贺沉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贺沉满眼血色,头一次情绪失控:“闻砚深,你手下不是说你快死了吗?你就是这么骗我的?也是怪我傻,居然会被你这样的伎俩骗到,这样骗我有意思吗?”
秘书很识时务地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转身出了门,带上门的动作都很轻,生怕打扰到屋里的两人。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骗你?”闻砚深唇角带着黑化的笑意,一步一步地朝贺沉逼近,强势地揽住了贺沉纤细的腰身,“小沉,知道我要死了,你担心,你害怕,你这里放不下我,对不对?”
闻砚深的指尖在贺沉胸口心脏的位置,轻点着,突然就笑出了声。
理智告诉他,不该拿这种生死之事开玩笑。
如果有人告诉他贺沉快死了,他只怕会发疯,会和害死贺沉的人不死不休,替贺沉报仇后他也绝不会独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