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笑着安抚好了清荷,没有向她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吩咐清荷做好准备迎接客人,而云澈自己,却大马金刀的靠在躺椅上,微眯着眼,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慈宁宫派来的人就进入了大殿,进来的是皇后身边的尚宫常嬷嬷,慈宁宫的大小事务都是常嬷嬷在管。
宫里的老人也都知道,常嬷嬷早在皇后入宫之前就跟着贴身伺候了,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后心腹,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代表着皇后的态度。
近些年一来因为年纪越来越大,二来也确实没有需要她出面的大事,一般情况下都是留在慈宁宫内。
这次常嬷嬷亲自出马,还一路直奔六皇子的寝宫,可谓是惊掉了一路下巴,各路人马纷纷出动,还没等常嬷嬷到云澈寝宫,消息已经传到各自主子的案边了。
或许这也正是皇后的用意所在,后宫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多年,皇后身为正宫,明面上还是处于众矢之的,孤立无援的情况。
如今云澈异军突起,还和后宫内任何一股势力都不搭边,这简直是完美的炮灰,哦不,是盟友。
这种情况下,哪怕皇后再怎么膈应夜初晨,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好恶白白将云澈推给其他人,让常嬷嬷亲自来拜访云澈,也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同时也向外界释放了信号,表明了皇后的态度。
常嬷嬷很快就进入了宫殿,靠在躺椅上的云澈却一动不动,没有一丝起身迎接的动作。
常嬷嬷倒也不恼,仍旧一丝不苟的向着云澈弯腰行礼,
“奴婢见过六皇子殿下,殿下安安。”
云澈装作没听见,眼神半眯不眯地看向常嬷嬷,一句话也不说。
常嬷嬷倒也不愧是在皇后身边摸爬滚打半辈子的老人了,那叫一个沉得住气,别说拂袖而走了,就是还在弯着的腰也没有动哪怕一丝一毫,完全挑不出毛病。
就这么过了大概半炷香的功夫,云澈才恍惚间刚醒的模样,看着常嬷嬷开口道,
“呦,常嬷嬷,稀客啊,不知皇后娘娘有何要事吩咐,能劳烦您老来小子这儿,倒是让这儿蓬荜生辉啊。”
“六殿下说笑了,奴婢何德何能敢当得起殿下如此赞誉,都是为了皇后娘娘罢了,毕竟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得过手,难免有时候会有处理不当之事。”
常嬷嬷这时候依然没有抬头,保持着行礼弯腰的姿势,
“就比如六皇子这里,宫殿上下连个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没有,想必日常生活是多有不便的,皇后特地让奴婢过来,请六皇子殿下去慈宁宫赴宴,一来是为六殿下这儿的疏忽道个歉,二来皇后娘娘那边宫女也是颇为富余,还请六皇子过去挑选一些贴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