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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背景还是阿塔博痛苦的呻I吟:“我们需要足够50人吃三个月的食物,抗生素和消毒液,还需要十个40-60岁的人类。”

夏子路冲上前去:“你们……”

就在这时,他耳骨上侧的通讯器微微震动。对面是千万丧尸的嘶吼,杂音在这安静的营帐里瞬间传入所有人耳中,赵嘉喘着粗气:“子路,我们可能……”

大家的心狠狠沉到地上。

电子音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声音诡异堪比鬼片,听得另一头的赵嘉平白起了一身冷汗。

“对了,这边忘了给你看了。”电子音调笑道,沾着血的屏幕一转——看起来像是有几千只丧尸,严炀彻和赵嘉就像是两只蝼蚁,在峭壁之前螳臂当车。

不要……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被逼近峭壁。

机械音听起来都染上一层得意:“这是我们的好友——乌托邦的人帮我们截杀的,他们也要给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人一些教训。”

然而随着他们被逼得越来越临近悬崖,峭壁周边的景色逐渐清晰,机器人却发出了“滋”的一声。

“该死的乌托邦!”

这声音很正常,听起来就是背后操控着这个机器人的人的真音。

室内的大家却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因为下一刻,赵嘉和严炀彻双双掉下了悬崖。

安德鲁安瞬间红了双眼,电子机械人那血肉模糊中的钢筋在他眼里好像肉里的刺,眼中的钉,他恨不得撕碎那银灰色的壳子,咬牙切齿地恨着此刻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个人。

那个姓严的军官是最早开口跟他说话的人,不管自己再怎么嫌弃,他总是笑眯眯地扛着自己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他大大咧咧,让人讨厌,动不动就被人赶到自己身边,帮忙也会把事情弄得一团乱……可是在此刻,当这个讨厌的人真的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的时候,安德鲁安却觉得,原来自己所不耐烦的那些曾经是那样让他难忘,明明他可以对他更好一点的……

夏子路在背后按住他发抖的身子,低声道:“没事的,他们会没事的……”

机械电子音听起来着急了:“你们把人都藏到哪里了!为什么营帐只有你们!大部队的地下堡垒具体I位置在哪!识相就赶紧说!”

没有人说话,因为在这群疯子面前,大家都不能承担随意行动而带来的后果。

然而几分钟后,一直沉默着的斯皮尔忽然爆发了。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他狠狠压抑着自己癫狂一样的情绪,导致身体不停地抽搐,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机器人,有眼泪从瞪得巨大的眼眶中流出,他大吼一声:“呃啊——我跟你拼了!”

“别!”

“别过去!”

机器人面无表情地抬手,指尖便射出一道高功率激光。斯皮尔短暂的愤怒还未来得及道明,在那几秒间,匆匆奔回的独臂鲁格和单止才刚进账。

然而就是那一秒,伸手揭开帐门的鲁格还未把手放下来,双腿就先一步奔向斯皮尔——这个永远都在为了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奔波的人,他或许瘦弱怯懦、或许功利,但在这几个月,对他们这些弱势群体来说,斯皮尔就是伟大的。

“回——”单止的话停在半空。

斯皮尔眼泪是为了愤怒聚集在眼眶的,那一刻他是一只待发的雄狮。

斯皮尔的眼泪是为懊悔和悲伤流下的,那一刻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机器人的高功率激光划过,鲁格宽大的身体从中间涌上一跳血痕。

血痕越来越长,不断有鲜血冒了出来。

斯皮尔握住鲁格的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一定要说些什么,只能嗫嚅着道:“你,你……”

鲁格疲惫又轻松地摇了摇头,他涣散的视线划过营帐中的每一个人,他看到不可置信的单止,看到隐忍阴霾的姜烽,看到悲愤的顾炎,看到作壁上观的小桃和弦思,看到早已不哭得不能自已的安德鲁安。

然后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轻轻说:“谢谢。”

谢谢你,肯为了我们这样的人奔波,其实我们一直都看在眼里。

血痕中鲜血直涌,斯皮尔觉得自己手中的鲁格越来越重,终于,斯皮尔浑身麻木,他没有力气了,手中鲁格的上半身轰然掉在地上。

鲁格的身体沿着高功率激光切出的线,断成了两截。

内脏和骨骼细渣夹在在肉泥里摔落一地,斯皮尔的眼泪掉下来。

第77章

“我们已经被通缉了,大路走不了,跨边境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他们也知道双方都不占理,主要是…飞隼这一招实在是太缺德了,那群人估计说都不好意思说这原因,把矛盾都放在钟斓身上了。”

“就算在钟斓的问题上他们也不占理啊。”

“除了钟斓也拿不出来别的了,主要是…钟斓的心理素质可能不太好,你们往那边看看。”

“看看啊,飞隼,你干嘛呢你!”

“飞隼!”

对了,那是他们营救钟斓行动的后半段,大家跑了出来,但在“从哪里入境”的问题上起了争执。巴雅尔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每日的跋山涉水和东躲西藏让每个人都人心惶惶,大家的情绪管理都压了线,队内的两个实际领袖一个是万年冰山,另一个几乎凭一己之力担任了全队的心理开导师,后者整日口干舌燥,很难不说他自己的心理能保持十年如一日的健康。

当年的飞隼和大家一样整日惶惶不可终日,除了忙于保护和逃亡,还要照顾“黛玉”钟斓的心理状况。休息时间几乎阴霾得不像他本人,单止这般没眼色的程度估计除了日后的队友邵钰在无人能痞积了。

钟斓一病不起,身体情况肉眼可见得一天比一天差劲,强扯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其他人不是姜烽这样谁也不理的独狼,就是单止那样看见了也一杆子打不出个屁的焖豆腐。严炀彻每天周旋于蒙古人还不够,光是盯着钟斓以防他想不开也不算个小事。

“飞隼!”

单止推了他一个踉跄,严炀彻正蹲在石头边抽烟,焖豆腐的手劲儿还不小,瞬时将他推下了高石,重重地摔在山间,锋利的岩石划过他眼角,差一点凿进太阳穴,严炀彻才刚回神,滚烫的鲜血就顺着额间滴在他眼前。

面前一片模糊。

他看着混沌的血色世界,茫然摇头,忽然整个世界一下子涌入他的神识。许多的往事纷飞杂乱,他反应过来自己在经历一段痛苦的旅程,重重艰险横亘眼前,延绵不断的雪岭,广袤无垠的荒原,风沙漫天的沙漠,都是他必须克服的困难。

“叩叩叩———”

“叩叩——”

他感觉到有人在他面前敲击着什么。

纷杂的记忆压抑不住空气中令人沉迷的气味,那是一种很平淡的味道,像是午后的办公室里,纸张混杂着油墨、还有电脑桌旁的仙人掌的气味。

在这样混沌的气氛中,严炀彻竟发现自己对这平和严肃的气息产生了一丝眷恋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闻过这样的味道?”严炀彻想道,“这种办公室的文墨气味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和娘炮贴在一起的,真男人谁会天天坐在办公室?”

这么想着他好像就看到了他们将钟斓送回去的那个下午,他们在通讯员的带领下七绕八绕地走在行政大楼里,四处油墨纸张的味道好像一道天然的绳索将他们捆住,叫人浑身舒展不开,当通讯员将他们带进会客室,关上门离开以后,所有人都呼了一口气。

单止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也太隆重了吧。”

严炀彻抽了根烟出来,不自然地躲开钟斓寻求帮助的目光,挪揄着单止:“你管那么多干嘛,盐里醋里都是你。”

单止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了笑:“主要是我也第一次完成这么大的任务嘛……你知道不飞隼,听说一会儿三处、九处的处长,老团长,还有老团长最欣赏的那个模范标杆赵嘉要一块来接咱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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