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鬼抬头,看向任晓玄,伸手一点点解开了身上的衣服,露出生前的伤痕。
除了手腕上层层叠叠的刀痕,雪白的肚皮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我为他打过四次胎,最后一次倒霉,宫外孕。”
红衣女鬼笑起来,自嘲又痛苦:“我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他说还不想结婚。我说不想打胎,他说他爱我,然后果断带我去医院。哈哈哈,我们两个的关系,他一个如今快五十岁的老混蛋,一个有妻有子家庭美满的老混蛋,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自杀的!我自杀之后才发觉是真傻啊,我不该杀我自己,我该杀的是他!是他!”
嘶吼声中,红衣女鬼姣好的脸变成了泛着青白的鬼脸。
任晓玄眼睛一颤,望着崩溃的红衣女鬼,好像看到了走上另外一条路的自己。
就算瞿蓝心变成男人又怎样?
如果瞿蓝心变成了陈先生,她一定会是下一个遍体鳞伤的红衣女鬼。
“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所托非人,就一定会是这样的下场。”
红衣女鬼擦擦眼角血色的泪痕:“所以,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是男是女有这么重要吗?只要她对你的心是真的,就足够让我们这种渴求爱的人温暖地活下去。只要她爱我,只要她对我好,管她是男是女,我都爱她。”
任晓玄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红衣女鬼潇洒离开的背影:
“只要有人爱你,你就爱她。那么,只要你爱自己,就能得到双份的爱,是不是?你爱陈先生,却忘了爱你自己。”
红衣女鬼脚步顿了顿,站在忘川河畔回头看她:
“小不点,倒是学会诡辩了。快去吧,等你从人间回来,还要继续做轮值的孟婆实习生呢。”
任晓玄迟钝地回过神来:“对,我得先请假。”
春节假期后,天气渐渐和暖起来,北江监狱里的户外生产活动也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