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老淡定地拍了拍宗柳黛的手背道:“有祖母在,不怕。”
孟老将军闻言看向宗老,他觉得那老妇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罢。而他旁边的孟老夫人则是多看了宗老几眼觉着好生眼熟,脑海中联想到一位大人物上,但又听闻过宗大人的母亲从香州远道而来,不过是个乡下婆子,她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还是温氏识大体地先请了大家入正厅落座。
本想着都是京城里的熟面孔便没有用屏风隔开而坐,宗庆熙见丫鬟们奉完茶徐徐退出去后才问:“小辈不知,孟老将军夜访宗府是意欲为何,其中可是有些什么误会了。”
孟老将军一向是瞧不起酸夫子的做派便冷哼一声,还是孟老夫人沉着脸色道:“咱们家的二姑娘今日在书院受了极大的委屈,便是你们家的四姑娘干的好事,你们宗家就是这样教养姑娘的么?”
宗庆熙先是瞄了瞄娇滴滴的黛姐儿一眼,而后又撞上同样满脸疑惑的温氏,两夫妻相相对望,仿若听到什么稀奇事般。
宗庆熙尬笑了两声道:“孟老夫人此言倒是叫小辈听糊涂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咱们黛姐儿是个软骨头来,自小体弱多病,那身子骨居然还能欺负你们家二姑娘不成?”
你们家孟二姑娘壮得跟头牛似的,心里没点数。
温氏在旁也柔声说:“黛姐儿一向是宁可吃了暗亏,都要忍让的性子,莫是孟二姑娘在书院里看错了人?”
这下全屋的人都看着孟二姑娘,眼神满是不信任。
“这怎么可能,本姑娘眼睛又没瞎,”孟朝颜此时看着宗柳黛面上露出一副惊恐状更是气得直言,“宗四姑娘你这会倒是装上了,你把我摁在水缸里时可不是这副模样的。”
什么水缸?花洲书院因着永昭郡主到来,把平日里有所隐患的设置都除掉,连栏杆都重新钉了一遍,更别说放个水缸那般危险,若学生不小心掉进去了,谁担待得起。
“书院里平白无故地弄个水缸做什么?哪里有,莫不是你胡诌的。”宗庆熙问。
“谁说没有水缸的,那荒废许久的下人院子里就有。”孟朝颜脱口而出。
这会孟老夫人不禁小声说:“真是胡闹,都是千金贵体的,好端端去那下人院里做什么,没得沾染了霉气。”
宗老夫人也跟着问宗柳黛:“你可去过那些地方?”
“孙女,孙女害怕老鼠,不敢去那种荒废的院子。”
宗柳黛语气软糯,杏眼恰到好处流露几分娇怯,旁的人看了都觉得这般胆小的小女娘万万不敢去的,孟朝颜顿时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