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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年远虽然也怕,但想到季清晏一个人呆在这种看着就不怎么安全的地方,肯定本来就睡不好。
每次都会咬牙坚持,守夜陪他。
久而久之,顾年远倒还真因此而克服了对雷雨天的恐惧。
不知道现在的季清晏还怕不怕雷雨天了,反正他这个理由,是肯定成立的。
顾年远在心底不断安抚着自己,给他找着借口。
是为了加时,是为了查明真相,绝不是什么私欲。
“好。”
顾年远因紧张而下意识咬唇的小动作,落到季清晏眼中,如愿以偿的轻笑,点点头。
这一夜,依旧是熟悉的情况。
雨虽然没下,但季清晏还是将顾年远完全当成了一个抱枕,睡得安稳。
第二天一早,顾年远扶着腰,直不起身,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
对他来讲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显示剩余时间变成了【24:09:11】。
加加减减,还是有一天的时间。
众人看向顾年远,再看一眼旁边神清气爽的季清晏,怎么总觉得好像懂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我今天看见他俩从一个房间出来的...”
“姐妹,我好像站错了...”
“别说了..我也是..”
“家人们谁懂啊,好消息磕的cp是真的,坏消息站反了!”
这最后的“站反了”三个字,音量有些高了,引起了季清晏的注意。
两人齐齐看向这边,吓得几人半死,就准备散开。
突然听到季清晏笑着说道:
“站错的话,就调整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
几人面面相觑,不确定季清晏这话的具体含义。
是没听全以为他们弄错了什么,还是听全了以后,承认了这件事。
死活想不通的几人,很快就被导演叫走,忙别的事去了。
今天的拍摄内容主要是围绕顾年远和简子默的。
剧情是:弟弟跟哥哥喝酒谈心,哥哥本想着两个男人之间,喝喝酒谈谈心,让弟弟不要对攻那么大恨意。
结果弟弟表面接受,实则早已趁他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往酒里下了药。
想到就是,如果哥哥早晚都要是别人的,那至少第一次要是自己的。
拍摄进行的很顺利,由于下药的画面不能播,导演也压根就没准备,只是让简子默将面前的两杯酒调换一下位置,装作给自己杯中下药,再跟哥哥换酒杯的样子。
“哥,酒正好一人一杯,这最后一杯,哥我敬你,是弟弟不懂事了。”
简子默喝酒上脸,眼尾微红,半醉半醒的摇晃起身,敬顾年远。
为了真实性,这场戏被安排了最后,喝的也是真酒,只是度数不高,这基本对两人都不会造成实际影响。
“咔!很好,收工!大家辛苦了!”
随着顾年远喝下这最后一杯酒,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作为结束,今天的拍摄工作,宣告结束。
顾年远起身,将领带扯松,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他喝的有点急,还是有些热。
这反应落在简子默眼中,对方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等回到休息室,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简子默却感觉酒精带来的燥热还未完全消退,甚至还有些愈演愈烈的架势。
“妈的,穷逼剧组,准备个酒也要拿假酒糊弄!”
简子默烦躁的起身,才发现不只是他心跳快的不正常,连身体也跟着起了反应。
屹立不倒,如钢筋一般。
这显然就有些不对劲了。
刚刚还骂骂咧咧的简子默,顿时慌了,更主要的是他心虚。
今天的两杯酒,被他动了手脚,给顾年远的那一杯里,是真的放了东西。
现在这样的反应,跟卖家描述的一样。
本该出现在顾年远身上的特征,现在出现在了他身上,这让他觉得背后发毛。
【匿名买家:店家,你当时说,这新版的药效持续时间是多久?】
消息在下一秒就变成了已读,但是却迟迟没人回复他。
简子默的反应已经越来越明显,他双腿发软,费劲的坐回椅子上,不断喘息着,脸颊不自然的潮红。
季清晏看着那条买家留言,露出轻蔑的笑。
门被推开,顾年远不知道从哪牵来一只母狗,身上的毛都已经打结,看得出应该是流浪有一段时间了。
“阿年,牵这狗要做什么?”
季清晏边问,手指边在屏幕上盲点几下,注销了店铺,消除了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痕迹。
顾年远笑容灿烂,却总有种渗人的感觉,神秘兮兮的说道:
“送朋友,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还有别的事。”
“嗯。”
季清晏点点头。
没过一会,简子默的休息室门被开了一条缝,那只母狗被送了进来。
完成这一切的顾年远看着手机上那条提醒短信,陷入思考。
(好统子,你不能帮我查一下对方是谁吗?)
短信上只有一句简短的话:今天的酒有问题,别喝。
【宿主,这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
在这种正经问题上,系统的声音恢复了冷冰冰的感觉。
顾年远咋舌,也没再多问。
在这剧组里,能想要害他的,始终都只有一个人。
顾年远秉持着错杀也不放过的行事主义,在演戏期间,使用了之前系统给他的随机效果——移花接木。
也就是说,简子默以为他将酒换了过去,但到最后他喝的还是被自己亲自下了药的那杯。
自食恶果,怪不得别人。
只是这明显知道内幕的好心人,到底是谁?
第九章 人心隔肚皮,至亲也一样
简子默与狗到底如何,顾年远不急着知道。
房间里有监控,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调取。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离开剧组,顾年远驱车回家。
看着这条熟悉到闭眼都能开回去的道路,顾年远原本不错的心情,逐渐沉重。
停在门前,抽了一根烟后,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进入。
钥匙插进门锁,还来不及转动,就听到里面出来一道女人的埋怨。
“他死没死也没什么区别,赚钱也不知道孝敬父母,真是白养狼!”
顾年远握着钥匙的手一滞,心里有些发堵。
说话的人,听声音,正是顾年远的亲妈——姚柔。
姚柔今年已经快要50岁的年纪了,曾经选美小姐的身份摆在那,她的身材到现在也依旧火辣。
穿着一件吊带的红色睡裙,抱着猫正坐在沙发上跟梅姨抱怨,仔细看,她除了眼角和脖颈处,不可避免有岁月留下的细纹,整体皮肤依旧还算紧致细腻。
说曹操,曹操就到,气氛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梅姨作为在顾家帮佣10余年,对顾年远是实打实的好,没孩子的梅姨,一直把顾年远当成亲儿子一般疼爱。
“夫人,你看顾少爷不是回来了嘛。”
面对梅姨帮忙搭的台阶,姚柔理都不理,始终没有正眼瞧过顾年远。
“哎呦,这看着也没什么事嘛,医院也真是的,天天打电话烦死了。”
当初顾年远出这么大的事,这期间他爸妈都没来看过他一次,医院打过几次电话,态度也是很敷衍,虽说没直接表示放弃抢救,但也不在意能不能活。
“还真是可惜了,确实没什么事,不像我哥,命薄。”
“你说什么!”
顾年远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说出了最扎姚柔的话。
不出所料的暴跳如雷,腾地站起身,用长指甲指着顾年远,眼神中满是恨意。
顾家有一个绝对禁忌的话题和名字,都是跟那场游轮事故有关,那就是顾年远的哥哥——顾昭。
那是顾年远永远翻不过去的山,永远超越不了的人,至少在父母眼中是这样。
如果说顾年远是聪明,那么顾昭就是天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