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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涧古镇(2)(1 / 2)

('“这……”老林微微皱眉,略有迟疑:“这……是个‘敬问制’。”

石臻不明白:“什么意思?”

“‘制’就是一种模式,一种在限定范围内的行为模式。”老林指桌子上的瓷片说:“具体如何解释,首先,就从这块瓷片开始。这种瓷片叫花片,并非批量生产,而是根据事物原有的大小尺寸,预先建好模型,绘好最终图案,最后再一片片搬入窑内进行烧制。所以它们多一片不多,少一片不少。”

“如果烧坏一片呢?”高飏好奇。

老林笑道:“那就得全部重新来。反正这些瓷片就是一个批次,容不得一片闪失,只要有一片瑕疵,它就无法完成接下来的动作。如果勉强使用,也无法顺利把‘制’运行。”

“无非是不能有差错,也不是很特别。”石臻在一旁淡淡说。

“如果只是花片的话,的确只是个成功率的问题,现在技术那么发达,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90的,并非难事。”老林放下放大镜,摘下眼镜继续说道:“这花片除了不能整体失误,另一个特别之处还在于颜料。”

石臻眉毛一挑问:“什么颜料?”

“这花片上的颜料和这石头上的颜料其实是同一款。”老林指指那块石头残片:“这种颜料叫香封油墨,香味的香,封锁的封。”

“香封?名字有点怪。”石臻说。

老林笑,解释说:“制是有限定范围的,所以油墨里有封,是对限定范围的一种加固。这种颜料出自边陲无名小镇,使用和知道的人同样稀少,销量向来糟糕,想要获得,一般都是行家去黑谷街市里觅,他们轻车熟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颜料除了还有封的限定成分,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石臻问。

“奇香,”老林眼睛微眯仿佛在闻一多花:“在它的有效范围内,能掩盖几乎所有其它气味。”。

“你确定这种涂了香封油墨的花砖能散发出香味?”石臻回忆去廊道的两次,好想除了闷热的霉味,并无其它。

老林笑道:“是这样的,香封油墨的味道,需要淋水后才能发挥。也就是说,你需要它散发香味的时候,必须用大量的水将花片泼湿,等一两分钟后,它就能散发出香味,基本上能保持在一个小时左右的留香状态。”

说完这些,老林就去外面取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清水进来,在得到石臻同意之后,便将花片残片放入水中,泡了一两分钟后取出,放在桌子上。只见那瓷片上原本已经有些黯淡的图案在泡水后竟然变得愈加明艳起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在从桌子上幽幽散开。

“这么怪。”石臻靠向沙发,避开这诡异的香,眼中略有惊奇。

“香封油墨本非寻常物,其本身就是个怪品。”老林若有所思地说:“它和花片结合,烧制后色泽不败;它在墙壁上绘画,色泽则会在一段时间后慢慢变淡,最终消失殆尽,这就是为什么花片上的色泽依然好看,但是石块上的线条却快要看不见了。当然,如果淋上水,石块虽然花纹不再,但是余香还留,也会散发一些香味。”

“只是香?”石臻看一眼桌上,挑眉,他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老林神秘一笑:“当然不仅仅是因为香味,能散发气味的事物多了去了,为什么说它特别呢,这就和我开始说‘敬问制’有关,它是其中非常关键一枚道具。”

石臻看着他眨眨眼,等他继续说。

老林叹口气解释说:“什么是敬问制?说好听点,就是以尊敬的态度问一些问题,说深入点,就是为弥留之际的人再争取一些‘说话’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老林的话,石臻微微皱起眉头,争取时间让人能够理解,但是,他没明白什么叫“争取一些说话的时间?”

“人在弥留之际,可以通过设备、药物等医疗手段,保持一段生命时间。但是很多人在这种状态,其实已经陷入深渡昏迷或脑死亡,没有可能再醒过来,只是因为家属有千万不舍,所以还用着药,还插着氧气管。”老林望一眼桌子上的两件东西,有些感叹人世无常,缓了缓情绪继续说:“这种时候,有些人或许还有遗言要讲,或者家人还需要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事情,于是,就需要他她最后再醒一醒,讲几句话。”

“让一个已经宣判接近死亡的人再醒一醒?”石臻微微皱眉,直截了当地问:“如果真有这样好用的方法,岂不很快会被普及,又怎么会是少数人知道的秘事?它有什么利弊?会发生什么奇怪的状况?”

“您真是明白人,敬问制的确操作上的确存在很大的问题,会突变。”老林眼中显出神秘和诡异的光。

“变成什么?”高飏问,脑中闪过廊道中怪物的轮廓。

“变成不人不鬼。”老林一字一顿回答,脸上的表情诡吊异常。

高飏微微蹙起眉头,问:“具体怎么说?”

“是这样的。”老林调整了一下坐姿,解释道:“敬问制首先需要一座贴满花片的平台,之所以用花片,一方面是它洒水后的香味可以掩盖其它味道,同时也可以掩盖一些‘死气’。另一方面,花片的图案一般以花卉为主,偶尔也会绘制生者的喜好,其主要目的就是要为平台上的人造一片宁静之境,并通过花片的香味对平台之上的人起到安抚精神的作用。”

“香封油墨造平台也好,搭一间大屋也罢,如此种种,无非是想造景而造境,”石臻冷冷说:“处心积虑造一个封闭的境,让去者也不得安宁,就为了自私地问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这玩意能普及才怪。”

听完这些话,老林心中不免一惊,感觉石臻似乎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到访,似乎只是来让自己补完一些内容的。

“继续。”石臻冷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林尴尬一笑,不敢停顿,立刻说道:“花片平台建成以后,就要在上面铺一块桃木板,因为上面躺着的还是活人非死人,所以绝对不可以用门板,另外……桃木有镇灾避邪的作用,所以,桃木板成为最佳选择。”

“挺讲究。”石臻淡淡说。

老林尴笑道:“搭完平台以后,还要造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使其成为一个可控的范围空间,如此也符合‘敬问制’的空间要求。同时,在这个空间内,需要用香封油墨画出三原色线条,围绕房间一圈,封固空间,同时也代表着对此人一生的回顾。”

这和廊道就对上了。高飏听完暗自想。

老林说:“当然,有条件的,或者生平比较辉煌的还会绘制一些不规则的图形,代表一生发生的各色大事件。如此,便造出了一个关于当事人的独立境。”

“有空间有要求吗?比如很长的走廊,或者极大的空间范围?”高飏问。

“有条件的大点,没条件的小点,没有固定要求。”老林回答:“有走廊更好,走廊越长,说明对方想维持的时间越长。至于空间大小,这就看财力了,因为做完这些后,仪式开始,空间大小关乎她的活动范围。不过再长再大也不会超过12个小时,不可能大得没谱,毕竟是一次性的事,办完事还得拆的。。”

石臻问:“除了空间,还有其它什么要求?”

“造境到这里,基本就完成了。然后就是准备道具。首先准备一条白色大披风,尾端泡白鹰血。鹰是自由的象征,所以沾染其血,可以说就是放此人片刻自由。”

“懂。”石臻点点头,脑子里闪过司徒封提过的一碗血,以及第二次去廊道获得一丝红色布料的情形。因为布料只是底部边缘泡了鹰血,所以金女士的朋友何先生才会毫无察觉,以为只是一件白色的残破披风。不过,为了那么第一点血,就灭了一头白鹰,幕后之人的手段也是够残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林继续说:“等这一切办妥,造景完成,造境已成,就要做最后一件事,把上好披风的人放到平台上,等!”

“等什么?”高飏好奇问。

“等她醒。”老林说。

“她醒了就能说话了?就能回答问题了?”高飏眨眨眼,如果事情真的这样简单,那么当初又为何要多此一举,逼他去读念?

“你当中缺步骤了吧?”石臻坐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说:“人躺在桃木板上就可以了?谁给她上药续命?谁给她呼吸的氧气?是要搬一个医疗队进入境内吗?”

老林脸色微微一变,忙陪笑道:“的确还没讲完,还有一步——过氧。”

过氧!高飏心中一惊,这个词他在小女孩那里听过,今天是第二次听说。

续了一轮茶,老林打好腹稿才继续说:“刚才我说过,一个人续命除了药物还需要设备,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也是所有人不可或缺的生命状态,就是呼吸氧气。接受敬问制的人同样需要氧气,没有氧气便不可能存活,也不可能再苏醒,被问话。”

石臻点头,表示认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林话锋一转,突然说:“但是,敬问制的整个过程是不允许使用人工氧气的,他需要真正的自然之氧,一种带着生命状态的氧气。简单点说就是由一个人传送给另一个人的氧气,带着一股子生命气息,这个过程俗称‘过氧’,提供人叫‘活氧提供者’”

“怎么过?”石臻挑眉问,廊道场景历历在目,所有一切和石臻一开始设想的不差分毫。

老林说:“将活人,大活人,口中置入透明皮管,然后另一头连接到弥留者的口中,就能完成过氧。”

“一根皮管就能?”石臻又提出异议:“只要头扭动一下,管子就会脱落,而且你确定她吸到的不是二氧化碳?”

老林尴尬笑:“那不是皮管,虽然是透明的很像皮质,实际它是从柳树、槐树、杨树、桑树、楝树的树叶中萃取的树胶物质所制,其上还绘制了由香封油墨萃的透明颜料书写的咒文。另外,将树胶涂抹在嘴和管道的连接处,不仅起了密封的作用,还起到了粘合和加固的作用。”

“牢固到扭头也无法挣脱吗?”石臻想到当时石台内的情形,虽然两人被绑着,但是以余老板的体格,怎么可能就这样任人宰割而毫无办法。

“呵呵,”老林苦笑,真是一点都没办法隐瞒石臻,他只好坦白说:“其实黑谷街市上那种使用后脑袋清醒,身体无法动弹的药不少,只要将之与树胶稀释的树汁调配,再注入活氧提供着体内,基本上只有干瞪眼的份。”

干瞪眼?石臻挑眉,想到那平台内余老板和他妻子的可怕面容,怒目圆睁,求救无门,他们死前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恐惧,该是有多绝望。

可能觉得没过完,老林又补了一句:“最终……唉,就是被吸干,窒息而亡,而且整个过程很漫长,并非几分钟能解决,起码在四十五分钟以上,慢慢感受窒息的痛苦。”

“这五种树够阴的。”石臻微微皱眉说。

老杨点头:“极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氧有人数限定吗?”石臻问。

“没什么人数限定,但是……也不可能找很多人,也没人愿意,没人敢呀。”老林回答。

石臻点点头又问:“成功率如何?没有生还者吗?”

老林摇头说:“这……这就吓人了,活氧提供者十有八九是活不过去的。这个过程实际就是一个人抽干另一个人‘生气’,使其中一人多活几个小时。氧气都被抽干了,怎么可能活?就算给活氧提供者呼吸的时间,也抵不过吸氧者的频繁速度……唉,没听说过有能活下来的。”

“太残忍了。”高飏在一侧微微蹙眉。

老林也无奈摇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路才说:“其实‘敬问制’这事,是极少有人去做的。第一,原料难收集,操作人也难找;第二,过程复杂,容不得丝毫差错;第三,会伤害到无辜,剥夺别人的性命就为了问另一人几句话,太过自私、残忍;第四,这事未必成功!十之八九是要失败的,搞不好……就会……异变。”

“变成什么?”石臻看着老杨问。

老林脸色一变,表情凝重地说:“怪物。”

“什么样的怪物?”石臻微微皱眉,廊道里所有一切再次清晰可见,他之前听说过氧出怪物的传闻,现在算是系数印证了。

“仔细想想,吸氧的这个人,他吸的是谁的氧气?他本人已经昏迷,肯定是不知道的。说穿了,他其实是在吸一个陌生人的氧或者说,陌生人的生人气。”老林眼中再次露出诡吊色彩:“再想想,被吸的那个人是什么心态?莫名后的极度惊恐、悲愤、不甘、害怕、窒息的痛苦、不知所措……诸如此类,在绝望中系数成为一股无法散去的怨念,这样的氧气既不纯粹也不纯净,而且极度危险。”

石臻说:“这完全是一股怨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一股怨气。”老林点头补充道:“除了怨气重生,整个过程里,还有至阴的植物作为媒介连接,吸氧者吸入的实际是一股怨气和一股阴气,当这两种物质在其体内混合,加之身下桃木板的辟邪功效,香封油墨所创造的无所不在的引导界面,白鹰之血的残酷写照,从内部到外部,对整个人造成不可逆的影响,分分钟都有产生异变的可能。”

“重压之下的变态模式。”石臻淡淡说:“况且这个人还是在昏迷状态,可能已经脑死亡。这个过程等于是强制将她唤醒,对她而言也是痛苦万分的。如果她的人生经历中有什么特别大的创伤,还会强迫她再次感受,这又造成了二次伤害。活氧提供者的怨气加上她本人的怒气,不可能让她成人,只会让她异变疯狂。”

“完全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发生异变,这个人的头发会因为失去养分迅速花白,会长出如钢般长指甲,速度和爆发力更是异于常人,且暴戾富有强大攻击性,根本就是个怪物。”老林顿了顿说:“等到了这个时候……‘敬问制’就算是彻底黄了,想问什么也不可能了了,他们得到了一只脾气暴躁、只会呼吸的怪物。”

“什么时候她能恢复?”高飏问。

“吸到的氧用完了,怪物就会因为香封油墨的味道,被引导回石台附近,至此,这个人就真的是彻底去了。”老林算了算,然后说:“从过氧到异变,所有过程全部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每个人不同,无法计算确切的时间,但是十二个小时是极限。”

“差不多有十个小时了。”高飏低低说,他是在告诉石臻,从涉念开始,怪物保持了近十个小时的状态。

“因人而异。”老林不明白他们的对话,只是补充了一句:“有的人快点,有的人慢点。”

“如果成功呢?”石臻好奇问。

“过氧成功的人会保持一个小时左右的清醒时间,可以和人正常对话。”老林面露疑虑说:“不过……基本没听说过有人成功。几乎最终的结果都是异变。”

“了解。”石臻点点头:“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能做这事?”

老林皱眉想了想:“这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事很难凑齐做的人。做花片的可能还好找,我知道一个,但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干,这事太损了。至于搞香封油墨在黑谷街市哪,或者能操作全盘的技师,我还真的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花片的能不能替我联系一下。”石臻问。

“就是门口那胖大婶。”老林看一眼窗口。

“能叫来问问吗?”石臻说,心想真是高手在民间,完全没看出大婶还有这种技能。

“当然可以。”老林起身,去外头叫人。过了一会儿,那胖婶便乐呵呵进来了,也不怯。

老林简单介绍了一下彼此,也算是大家认识了。

“花片呀?我知道怎么弄,但我不做,太阴了。”胖婶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手里那一柄蒲扇扇风:“香封油墨我也知道在黑谷街市哪里搞,但也不能乱讲,一句话,太阴了。”

“这些我们都不问。只想问问,最近有没有其他人咨询过你关于这些东西的事吗?”石臻问。

“有啊,开铺子的那个余老板。”胖婶不假思索地说:“他问了,盯着问,烦死了。但我没告诉他,让他自己上网去搜。后来听说他在黑谷街市出钱买了张方子,自己去搞了。”

“确定?”石臻问。

胖嫂肯定点头:“确定,他专门在窑厂定了个炉子烧花砖,到第六炉的时候才成功,也算是个人才了。”

“你肯定?”老林也有点不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胖嫂回答:“这事很肯定,我一朋友在窑厂打工,闲聊的时候说的。说那瓷砖明明好好的,还很香,却都不要了,全毁了。摆进去的时候,外头先造了个台子,然后一片片往炉子里搬,仔细得紧。我一听,就知道他在干嘛,也知道他可能搞到了香封油墨。”

“炉子还在吗?”高飏问。

胖嫂回答:“花砖完成就退了,大概大半个月前的事了。”

“了解。”石臻点头。他心里已经明白,余老板为了赚一笔大钱,亲自出手,搞到了香封油墨,烧成花砖、制作了五阴树胶的皮管、打造了桃木门,垒了平台,还把稀有的白鹰杀了放血染披风。结果,当中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和他的妻子成了过氧的活氧提供者,到最终,事情也没成功,反而制造了一个怪物。

“我知道就这些了,我去煮饭了哈。”胖嫂讲完起身告辞,乐呵呵出去了。

望着胖嫂出去,老林殷勤地问石臻:“石先生还有什么事需要了解吗?”

石臻想了想摇头:“没了,差不多就这些了,今天打扰了,就此告辞,谢谢。”

“您客气了,我送您出古镇。”老林说。

石臻笑笑:“不用,难得来一趟,我还要去逛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好好,您请。”老林一路殷勤地将石臻和高飏送出院子,一直目送两人在巷子口转弯消失,才回院子里去。

走在青石板的小路,石臻盘算着去古镇哪一块逛逛,虽说是不用门票,但是不买套票,那些古镇的特色景点也进不去,如此一来,算不算有点亏?

“那个……过氧的事……”高飏还沉浸在案子里,想着和石臻讨论一下。

“什么?”石臻扭头看一眼身后的高飏,淡淡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余老板接了全案,操作失误,判断错误,结果自己反而成了案子里的道具,还搭上了他的妻子。”

高飏问:“那是谁让他成为了道具?”

“十有八九是委托人。”石臻漫不经心地说:“具体如何,只有等找到那个委托人才清楚。”

“你有目标了吗?”高飏问。

“暂时没有。”石臻撇撇嘴,表情略不爽:“我不想谈案子了,我饿了,现在你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逛古镇吃;第二种逛古镇逛套票景点吃。”

高飏没什么胃口,还想着跟他讨论案情:“那个……”

“我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金女士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要查也不是立刻马上。”石臻打断他重复问一句:“你逛不逛,吃不吃?不逛自己回去,我要去逛一下了。”说完就加快步子,自顾自走了。

“……”高飏没辙,石臻开车,他说了算,万般无奈下,只好加快步子跟了过去。

这两位应该是很少逛古镇老街,所以对什么都觉得有意思、好奇,想尝试。尤其在吃的方面,两人简直是横扫整个镇子。臭豆腐先干掉三盒、粽子、扎肉吃完了还要外带、水煮玉米也不放过,另外还有烧烤、奶茶、冰激凌、青豆小零嘴,但凡让他们瞧见的都要尝试一番,方肯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的古镇风景更为怡人,风也刮得清爽,食物又可口,走一走,看一看,心情都要跟着开朗起来。由于两人吃得太过欢快,已经彻底把买套票逛景点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逛古镇感受文化的美好愿望,彻底沦为吃、吃、吃。。

“一看你就不经常出来旅游。”石臻喝着奶茶美滋滋,顺便还要鄙视一下高飏。

高飏白他一眼,反击道:“你不是说外面的食物都不卫生?不怕回去拉肚子。”

“切,我说什么你都信,你没主见的吗?”石臻大言不惭地回敬,看着高飏手里那盒香喷喷的炸鸡块,冷冷说:“给我块鸡,甜的喝多了就想吃咸的。”

高飏愣了愣面露尴尬,望着地面发呆。

“赶紧。”石臻拿手肘撞他一下:“我提着粽子拿着奶茶没手,我就要那块,看上去炸得还不错。”

“哦。”高飏拿签子扎了块肉,眼神漂移,抖着手就要将签子上的肉送到石臻嘴里。

“你还有心思逛古镇!”司徒封的声音出现得太过突然,刺破人声鼎沸直击而来,吓得高飏才伸出去一丢丢的手快速转了个弯,把肉送进了自己嘴里。

石臻:“……”

“替我报仇!”司徒封剥开人群走过来:“气死了,不是老鹰,竟然是只猫头鹰,一只猫头鹰!猫头鹰!”

石臻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被他逗乐了,笑问:“是不是沟通出了什么问题?”

“一直说鹰鹰鹰,丫的竟然给我拿出来一只猫头鹰!”司徒封气呼呼说:“折腾了半天,搞得像面试一样,结果拿出来一只猫头鹰。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万吨羊驼呼啸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石臻忍着笑点头。

“真的是神经病,以后这种矫情的人连聊天也免了,果断拒绝。”司徒封气呼呼说,想他千山万水带着阿布,结果……却是为了见其它物种,真是越想越揪心。

“行了,别气了,”石臻笑,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你来得倒是挺快的,正好,一起去吃好吃的。”

“我问了你定位,你一发过来我就打车来啦,我是来找你吐槽的,我不要吃东西!”司徒封气得不轻,一想到自己带着鹰,对方却挪出来一只猫头鹰,心情就一抽一抽疼。他还想再吐槽两句情绪表达不满,突然,司徒封看见石臻手里的奶茶,好奇问:“喝什么呢?”

石臻摇一摇杯子回答:“奶茶。”

司徒封二话不说,伸了脖子就吸了一大口,然后吧唧嘴颇为惊艳地说:“这么好喝,该早点叫上我。”

石臻:“……”

司徒封看着奶茶眼睛放光:“好好喝!”

“阿布呢?”石臻突然想起自己的老鹰。

“飞走了,可能也生气了。”司徒封快速回答,又瞥一眼石臻手里的奶茶:“让给我喝呗。”

“不要。”石臻果断拒绝,一口气就把奶茶喝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徒封:“……石臻,我替你的鹰去相亲,你就这么对我?我不管,你吃过什么,我都要吃一遍,不对,吃三遍。”

石臻扔掉杯子:“你不是说不吃吗?”

司徒封白他一眼:“你不给我喝奶茶,不给我吃好吃的是吗?那我自己去,当我们没认识过,以后阿布的事我会转给其他部门的同事,放心,他们也很负责的。”说完他就一转身,自顾自走了。

“靠,今天怎么脾气那么大。”石臻跟过去,推他一把:“吃什么,买给你。”

“没看出你的诚意。”司徒封撇撇嘴说。

石臻伸手勾着他肩膀难得好脾气地说:“行了,少矫情了,我听见你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先稍微垫点,我们找个靠河的饭店点菜吃吧。”

一听靠河吃饭,司徒封立刻就高兴了,拍着手说:“你说的。”

石臻点头:“是啊,我说的。”

“好,走走走,赶紧的,我刚才来看见一间饭店好赞,菜也多,还有河鲜,赶紧去抢位!”司徒封拉着石臻手腕,兴奋地剥开人群,往他早就看好的目的地前往。

“你慢点,有那么饿吗?搞得像你刚配好一样。”石臻被他拉的脚不点地,淡淡说。

“你丫的没一句好的。”司徒封白他一眼,忽然穿过石臻肩头看向后面的高飏,招手笑道:“高飏快来,沿河的饭店,看上去超级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高飏笑笑,不远不近跟在他们后面。望着两人背影,重重叹口气,慢慢吞吞一路跟着,也不走远,也不走近。

走了一会,又过了一座桥,果然看见一条廊道旁,一溜烟的小饭店,桌椅都是沿河摆着,颇有氛围。司徒封拉着石臻高高兴兴找了位子坐下,点菜点饮料,好不高兴。

“想吃什么?”石臻将另一份菜单推给高飏。

高飏接过菜单,漫不经心地看着,翻到第三页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情绪了,反而对菜单上一道鱼头汤颇感兴趣。于是,他指着那道菜说:“能叫这个汤吗?”

“当然可以。”石臻点头,让服务员加了个汤。

“这个位子还真不错,又有好吃的又能看风景。”司徒封趴在护栏边看着一艘船悠悠划过:“石臻,那个船能坐吗?”

“能。”石臻把菜单交给服务员,让她先上凉菜。

“我要去坐一下。”司徒封颇为感兴趣地说,然后不忘补一句:“我自己去坐,反正还没上热菜,哈哈,万一吃完就没法坐了,晃多了容易吐。”然后,他也不管别人有没有答应,高高兴兴离座去小码头等船了。

“都吃饭了……”石臻没叫住他,看着司徒封一路小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只能回头问对面的高飏:“你要不要一起去玩?”

“不用。”高飏笑笑,忽然领悟到什么,抬头看向石臻问:“是要我去陪他一起坐船吗?一个人坐船也是够无聊的。”

石臻摇头:“不需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高飏点点头,也不多言,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

石臻望着护栏外的河道发了会儿呆,风吹得舒服,他不想讲话。

“对了,待会能把我送去地铁站吗?你应该路过的。”高飏忽然抬头说。

“你不回去了?”石臻倒一杯茶慢慢喝,河边的风凉爽而舒适,天边出现一丝晚霞,淡淡的红在远处晕染开,成了这古老水镇醉美的背景。

“公司发来消息,要回去一趟。”高飏回答。

“这个点大家都下班了,还去公司?”石臻看一眼手表,五点多,他挑挑眉看一眼坐在对面的高飏,没看出什么端倪。

“当加班啦。”高飏笑笑,表情自然。他并没有骗石臻,的确是公司召唤,不过这次倒和涉念没什么大关系,不是什么糟糕事,还能算是一桩好事。原来,关于金女士涉念的合同终于完结了,高飏今天去公司,只是见一下难得出现的财务主管,把合同的一些细节完善,顺便还能结算一下合同工资,所以是件不错的差事。

“地铁方便吗?”石臻问。

高飏如实说:“很方便,7号口出去,300米就到了。”

“行,待会在地铁口放你下去。”石臻放下杯子,听见河道里有人叫他名字,他侧身看向护栏外,司徒封正坐着船兴高采烈从河道里划过去。

“给我拍照啊!”司徒封大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不想认识这个人。

“我来吧。”高飏立刻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又录了一段视频。

“谢谢哈,小高。”司徒封的船已经划远了,招着手说感谢,感觉他真是戏精上身。

“呵呵。”高飏一边笑,一边把照片和视频转发给石臻,并解释说:“你转发吧,我没他联系方式。”

“嗯。”石臻收下照片和视频,抬头说:“有空得去一趟柳园。”

高飏眨眨眼说:“不是说今天不谈工作了?”

“哦,那就不谈了。”石臻挑挑眉,也开始划手机。

高飏:“去的时候叫上我。”

“不谈工作。”石臻划着手机屏幕说。

高飏撇撇嘴内心吐槽,小气巴拉的,玩笑都开不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古镇一别,石臻有两天没再出现,也无电话也无短信,彼此像失了联。没事高飏自然不会主动联系石臻,他很清楚所有一切聚集到一起的原因,只是因为老余的案子,所以,老余是缘由也是最终的目标,除此之外,谁也找不到第二个完美理由去接触。

除了消失的石臻,方总的人也没有出现。涉念合同完结之后,委托方并没有再签署新合约的意向,想来是高飏当时给的讯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对方认为获得了继续调查的关键线索,故而也就不再需要从过去的物件中获取旧内容了。

一切缓下来,连日的雨也在凌晨时分渐渐停了下来,一早便放了个大晴天。随着天气的逐渐好转,高飏的伤口也向着乐观的方向愈合,出来叫嚣的次数从不间断发作,变作偶尔一、两次。

下午,太阳挂得高高的,将所有潮湿气晒得干透无踪。高飏睡饱了从家里出来,打了辆车前往市中心一间叫芸涧的购物中心。在出租车上,他收到公司的群消息,说是明天晚上有聚餐,务必参加,并附上一间餐厅的地址定位。

聚餐?高飏并无兴趣。他默默望着屏幕,等着消息下一溜烟出现十多个人回复“收到”的字样,才慢悠悠像个浑水摸鱼的闲人,输出同样的“收到”二字,将之混进那一堆相同的回复里。

能不去就好了。高飏默默想,看着满屏的“收到”字样,他讨厌聚餐,害怕人多的接触,可是从来他都避无可避。

车子在购物中心门口停下,付钱下车,高飏一路直奔商场五楼的儿童专属层。这年头,除了女人的钱好赚,紧接着便是孩子。从吃穿用度到学习锻炼,从开发智力到玩耍享乐,几乎囊括了所有成长阶段,涵盖了所有项类,这无所不包的丰富精彩之后,便是桩桩要钱的买卖,赚到盆满钵满。

从直达电梯出来右转,路过一间童装定制店铺、一间儿童英语基地,便到了约定的地点“芸乐园城堡”,一座占地两层露面的超大型儿童乐园。近90米的两层滑梯、超复杂儿童探险岛、超级海洋球馆、各种萌到令人发指的电动玩乐设施、来来往往的大头卡通人物,满满当当填满了五、六两层楼层。同时,通过全透明无遮挡的玻璃幕墙,将内部场景180度释放给路过客群,气氛营造加设施展现,有效粘附目标客群,一波又一波吸引着孩子们拉着父母的手涌入。

抵达乐园入口附近,高飏立刻拨了个电话出去,然后退到护栏一侧等着。玻璃幕墙后面的世界真精彩,就像一座超大型的玻璃容器,装满了爱。高飏望着乐园内一座旋转木马旁,穿着鹅黄色休闲运动装的年轻母亲,将一名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交给身边的阿姨,正要匆忙离开之际,小男孩依依不舍张开小短手求抱抱,母亲便回身蹲下拥他入怀,顺势在他额头宠溺地亲一口,轻轻在他背后拍了几拍,才依依不舍地让阿姨将他领走。

现在的小孩可真幸福,高飏暗暗想,顺便想回忆一下自己童年有什么可乐的,但见入口一侧那个运动装女人匆匆向他走来,瞬间便将他思绪打断,便再也回忆不起来了。“闵小姐,这里。”高飏露出招牌笑,向她招招手,眼神明亮,人畜无害。

“挺准时。”闵小姐看一眼手上的表,小巧精致的表盘里,一只小鸟正从一侧树枝跃上另一处枝头。粉色的皮质表带和无名指上肉色宽戒交相辉映,可见她出门还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高飏客气一笑,并不多言。

“就坐在聊吧。”闵小姐走到不远处一张休闲长椅里坐下,从这里正好能看见玻璃墙后面玩耍的孩子们,这时,她的儿子正从一座旋转小飞船上下来,闵小姐见状便挥手吸引小孩关注,彼此互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高飏没意见,在她一侧坐下。

小男孩被别的玩具吸引便不再和妈妈交流,于是闵小姐就收回目光,解释了一句:“别介意,我不喜欢带保镖,太拘束了。我自己带小孩,所以得多看着点,走不开,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没人会特别留意一个带娃的女人,在这一层应该算是最安全的了。”

高飏依旧好脾气地笑:“没问题。”

“听说老大已经拿到关键信息了,说不定他可能先一步达到目标。”闵小姐看着正前方淡淡说:“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押宝押错了?”

关键信息?难道是关于红色戒指的,高飏心中盘算,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没觉得,从一开始找您,我就觉得没有找错。”

闵小姐低头笑,问道:“这就奇怪了,你找我?你即不找金家势力最大的老大,也不找最得宠的老三,偏偏找了透明度最高的老二的……外头女人。”

高飏笑容不减解释道:“金家老大最有势,所以专横跋扈,颇不讨金老太太喜欢。金家老三倒是讨老人的欢喜,但是在自己公司,业务能力略差,心思又不完全在生意上,也只好仅限于疼爱,干不了什么大事。”

“老二呢?”闵小姐觉得有意思追问。

高飏望着乐园里一对追逐的父子说:“老二性格温和,生意做得也风生水起,又是个不争不抢的性格,虽然容易被忽略,但也可以说是处在家族中一个最安全的位置。既不会被老大排挤,也不会被老二妒忌,最稳妥。”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直接去找金老二?他要是听了你这番评论,说不定还会挺高兴。”闵小姐一边开玩笑,一边对着玻璃后的儿子招招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高飏客气地回答说:“我只是个普通人,自然是没资格见不到金家二少爷的,所以只能叨扰到闵小姐了。”

“你知不知道我可没和金家老二结婚。”闵小姐扭头好笑地看向他:“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知道。”高飏眨眼笑,表情诚恳,人畜无害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闵小姐不解:“如果你有事求金家老二,应该找他老婆才是,怎么来找老相好了?讲真,我说话可不怎么作数,金家老二是个颇有主见的主,不是任何女人能影响的。”

高飏微微一笑,吐出一句话:“原因很简单,你我都不能见光。”

闵小姐干笑两声并不动气,身边的年轻人说的没错,自己为金家老二这个有家室的男人未婚生子,的确是见不到光的,也晒不到光。无奈叹了口气,闵小姐问:“你又为什么见不得光?”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当然是见不到光,也见不得光的。”高飏诚实地回答,他要引导对方进入认同区域,这样,才可能推进他的下一步计划。

“够诚实。”闵小姐抿嘴想了两秒问:“那么告诉我,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直白点,我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又或者,我们要通过什么样的合作方式,共同获利?获得什么利?”

高飏暗自高兴,很好,闵小姐是有破绽的,她逐利是一件好事,说明她有所图,或者说,她有所担忧,她在寻求退路。心中有了底,高飏继续解释说:“金家最近可热闹了,全家都在找一件重要的东西,或许我能将一些关键线索提供给你,若金家二少爷间接获得,先人一步找到那件东西,于你应该不算一件坏事。”

“他们家找东西管我什么事?”闵小姐冷笑:“这些都是金家内部的事,他们再怎么吵吵闹闹,我这个外人是绝对无法出手的。”

高飏挑挑眉,一句“金家内部的事”,果然证明是金家全员都有参与了。仔细想想,金老太太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她遭此一罪,必然是家里全员同意才可能办成的,廊道的事,但凡有一个人反对,其他人碍于事件被捅出去,出于声誉考虑,也未必有这么大的胆量搞出那么大的阵仗。

“金家的人复杂得很。”闵小姐大概是打开了话匣子,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高飏暗自盘算,闵小姐身份特殊但不珍贵,不知道从她这里究竟能获得多少有效讯息。不过既然选择了由她作为突破口,今天就算从她嘴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也得想办法让她答应和自己合作的事。

“你应该知道,金家内部都是互相不服的,但在外头又要假装保持一致的和睦,也是够累的。”闵小姐再次冷笑,顺便还翻了个白眼:“金家的每个人都在为了保持良好的社会形象不准自己出错,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帮你找破绽,也是有够呛的。”

“金家老二最近生了一对双胞胎的儿子,他本来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所以,他现在不缺你那一个儿子。”高飏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看着玻璃幕墙后来回奔跑的小孩说:“本来还有儿子傍身,现在,你的儿子并不稀奇,也不特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你说的也是实话。”闵小姐笑笑,她是通透人,豁得开也看得开。

“那么问题就来了,您把自己的位置定在哪里?”高飏问。

“什么意思?”金小姐眨眨眼不解。

“是为‘爱’坚守让孩子茁壮成长,还是未雨绸缪尽早打算?”高飏微微眯起双眼,细长的眼睛里透露出狡黠的光,一闪而过甚少有人察觉:“今非昔比呢,闵小姐。”

“这不是金老二的小孩?”闵小姐有些气恼,冷笑:“老二家当家的可还是金镐本人。况且你也应该了解过,他人品是有口皆碑的,是最不会背信弃义的人。”

高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鄙夷地笑:“您真的是忘记金镐的妻子是什么身份了。”

闵小姐:“……”

高飏淡淡说:“虽然是政治联姻,金镐和她妻子陈宋可是在大学就认识的情侣,结婚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婚后一年他们生了一个女儿,由于妻子身体的原因,一直没有再生。期间,你和金镐在一次聚会中相识,认识三个月同居,半年后生下儿子,粗算一下你儿子今年三岁,也就是说,金镐女儿两岁不到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了。”

闵小姐不满地反问:“那又如何?你是来道德审判的吗?”

“当然不是。”高飏笑笑,依然是阳光一样的笑容,百无一害的那种。“只是有一个问题,宋镐的妻子生完第一个女儿,只是需要正常的休养和调整,并不是不能再生或者不给他生。两年,仅仅两年,就让宋镐失去耐心迫不及待地另找她人生儿育女,这行为举动,好像并不符合传说中他是不会背信弃义的忠贞之人吧?”

“我们是有感情的。”闵小姐抱着自己肩膀,加重口气说:“我们是有感情才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的。”

“可是据我所知,你怀孕的时间段,恰好是金家资产分配的时候,因为这个小男孩,金家老二多分了两间中型企业,一栋购物中心,以及一些物业和上亿的资金。”高飏看着一名母亲牵着一个丫丫学步的孩子从自己面前走过,淡淡说:“与其说有感情,不如说借机利益最大化更合适吧?最短时间内最大化产出,通过小孩最大化利益所得,商人都是逐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小姐叹口气,不甘心地说:“即便如此,我也替他值了。”

“从开始到出结果,陈宋那里也一直没有大反应,本来您倒是可以分到一大杯羹的,可偏偏陈宋最近生了两个儿子,一切可能就都要变了。”高飏说的轻描淡写,却在闵小姐的心里埋下一根针,动一下都要痛。

“无非是多分少分,日子终究是不会过到落魄的。”闵小姐心中隐隐作痛,强忍着不快说:“更何况这可是金家老二第一个儿子,珍贵得很。”

“不珍贵了,他们夫妻已经有属于他们的儿子了,而且还是两个。”高飏不客气地指出:“你这个现在就多余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陈宋还敢动手不成?”闵小姐微微皱眉,觉出其中不对味的地方。

“金家老二真的是心软的人?”高飏好笑,如果金家还有“人”,又怎么可能对金老太太做出那么残忍恐怖的事情。

闵小姐微微垂目,自陈宋生下两个双胞胎儿子,金镐的态度是有明显变化的。他开始大量减少去她这里的次数,除了给基础的生活费,其它付出也骤然缩减了不少,就连平日里用的阿姨,也从三个锐减到了一个。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轻叹口气,当初铁了心下的赌注,今天是输是赢,也只能看着台面出牌了。

“另外有件事您不应该忽略。”高飏提醒道。

闵小姐蹙眉:“什么?”

高飏说:“陈宋的娘家并不是好说话的主,他们一直不动手让自家女儿受着委屈,为的是给陈宋留着面子,也给他留个继承人。可现在事态完全不一样了,金家不再需要你的儿子,陈家自然也不可能再容下你的儿子,如果对方真的打算出手了,你要怎么办?”

“金镐不会的!”闵小姐压低声说,可并没有多少底气。金镐的冷淡是显而易见的,陈宋的身家背景她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她仗着儿子以为能得金镐一辈子的宠爱,所以她无视那张婚书,也忽略自己不道德的手段,多年筹谋,现如今都要因为两个小婴孩的出生都打了水漂?

“很快就会见真章的,你可以预先替自己打算打算。”高飏提醒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说陈宋要出手了?”闵小姐微微皱眉,她虽得宠于金镐,但却从未有要冒犯金家二少奶奶的意思。她知道自己的位置,便一直安于本分的利益,避开是非,可终究这场是非,还是自己主动招惹的。

“什么时候出手恐怕是要看心情了,”高飏说:“你最好还是未雨绸缪。”

“……怎么说?”闵小姐不解:“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办。拿一笔钱离开?或者向陈宋示弱,求个安稳?金镐的大儿子已经三岁了,三年没感情?就一招要都击破?要毁掉?”

“您不也击破、毁掉了另一个女人的人生吗?”高飏眨眨眼不紧不慢说:“也没犹豫,也没同情,不管不顾直接撞入别人的家庭,以胜利者的姿态扮演委屈者的身份,到底谁更无助?”

“你是陈宋派来的吗?来做道德审判的吗?”闵小姐有些恼怒。

“不是。”高飏肯定地回答:“我是找你达成一件我们都会获得利益的好事,你或许能全身而退,而我也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全身而退?”闵小姐再次皱起眉头,看一眼玻璃幕墙后,她的儿子已经去别的地方玩耍,并不在她视线范围内。她不安地问:“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这可是他金镐的儿子。”

“他已经有两个儿子了。”高飏再次提醒她。

闵小姐表情里写满犹豫,对于一些事,她是有预感和预知的,她也想过退到边线不过问任何事,但她没有想过要彻底退出。

“关于你们之间问题如何处理一切由您自己决定,我只是把所知的告诉你而已。”高飏并不想对别的生活发表太多意见,他此行的目的是达成合作,为上一次的失误争取一次弥补的机会。

闵小姐苦笑:“你知道的不少,那么告我,事到如今我能做什么?你需要什么?”

“其实您也知道不少内容。”高飏嘴角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陈宋的两个儿子是近两个星期出生的,在此之前,您的儿子还是金镐的心头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两个小儿子出生后他的态度就急转直下了。”到了这地步,闵小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之前他倒是挺喜欢在我这说道说道一些公司的事,或者家里的琐事。”

高飏点头,继续说:“所以,在你和金镐感情尚好,还有牵绊的时候,他的言行举止应该不会对你百分之百隐瞒。甚至有时候,还会有意无意透露一些心事出来。”

闵小姐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落寞之色,因为这一切都已经快要成为过去式。

高飏获得肯定继续说:“正因如此,你必须把握这层信任关系的尾巴,让金镐感觉你不是他的对立面,而是他儿子的母亲,他相恋多年的爱人。你所做的一切不是要与他对立,不是要拿着秘密对他进行威胁,你始终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只有如此这般,他才会在最后关键的时刻替你挡一挡,放你和小孩一条出路。”

“你要让他对我有感恩?打感情牌。”闵小姐是明白人,立刻明白了高飏的意思。

“对。”高飏微微点头:“从柳园开始,给他一些帮助,也为你和你的儿子铺一条退路。”

“柳园!”闵小姐微微震惊:“你……你怎么知道柳园的,那里荒废很久了。”

高飏笑而不语,就像真的知道很多。其实,他不过是找了一些大家共知的事件特点,拿着这些如有若无的讯息来试探人心。从闵小姐的反应看,她对于金家最近的事肯定是知道些许的,只是不知道金家老二透露了多少,不过,从她对柳园的惊恐态度看,这间园子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温馨。

“如果你提供的事和柳园有关,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柳园明天开始动工翻新了,无论从前有什么没什么,现在也估计啥都没有了。”

“柳园只是个地方,如果真藏了什么秘密,那它的拥有者应该早就找到或者发现什么了,也不至于要如此大兴土木。”高飏不以为意说。

“柳园好像是归家里所有子女共同拥有。”闵小姐想了想,无奈笑道:“不过也是,听金镐有次喝醉说过,老宅子仔仔细细翻过一轮了,挖地大概都不止三尺了。他当时特别心疼,觉得过去的回忆都被破坏殆尽了,还感叹什么事都回不到从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果然是在找东西,金老太太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让几个儿子女儿如此焦头烂额,高飏心中暗想,这事真是越来越欲盖弥彰了。

“你说他们在找什么?”闵小姐突然看向高飏,这其实是个反问机制,她也在试探,这个年轻的男孩到底是知道什么,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一段过往。”高飏不动声色,脑子中快速反应,再次将那仅有的几个碎片连接起来,给了一个带疑问你却无法说对错的答案。

闵小姐叹口气,警惕的眼神终于松弛下来:“原来是一段往事,怪不得金镐来的时候总是那么落寞,说她藏起来了,她就是不肯说。再多问一句,他便三缄其口再也不说了。”

“这事你没办法直接参与,但是,你可以旁敲侧击。”高飏确定闵小姐已经开始信任自己了,于是继续怂恿道:“因为你零零碎碎知道一些内容,所以,你就算偶尔吐出一些关键信息,他也不会对你有所怀疑。”

闵小姐苦笑:“那他也要肯相信我呀。”

高飏立刻说:“你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传递信息给他,间接帮他。但记住,不要直接介入事件,无论他成功与否,对你总归是有感激的。以后什么事都好说话。”

“特殊身份?”闵小姐的眉头再次微微蹙起,心里不免一惊。

“轨师。”高飏表情淡然,说的轻描淡写,却再次在闵小姐的心里扎下一跟针。

“……”闵小姐沉默了一会儿,才稍稍缓过神来,声音有些发颤:“你怎么知道轨师的?”

“您这戒指太漂亮了,粗看是肉色基底,其实是淡粉色。戒指面上的丝丝反光应该是镶嵌着的金丝吧?”高飏看一眼那双雪白小手上的粉色戒指,简单而不失精致,极为独特。

闵小姐惊慌地捂住了自己的右手,表情有些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司空见惯地说:“轨师的原理是撞念,是用念师的思想去撞击目标的念,戒指作为‘环’形成‘轨’,是必要的道具,金丝则是对于你要撞的念的范围描述。这不是读取信息,这是勾魂夺魄,您的成功是有原因的。”

“年轻人,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被揭穿身份,闵小姐镇定一笑,反而不那么慌了。

高飏并不回应,只继续说道:“撞念需要两枚戒指互动,金镐是把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取出来了?所以,态度才会突变得那么快。”

“当初戴上轨环也是他愿意的,算是对爱情忠贞的一种表现。”闵小姐苦笑,嘴角划过鄙夷:“可惜,精神控制这种东西,并非一劳永逸,他心里必然是存着对现任妻子的强大爱意,才能不完全受‘环’的控制,最近更是完全退出了戒指,算是打算和我彻底脱离的表现吧。”

“听说戒指是埋入手指骨骼血肉的,退出来可是有废指危险的。”高飏故意说。

“还行,他找了高人帮忙,就是出了点血,连疤痕也没留下。”闵小姐有些看穿地说:“戒子他应该是扔掉了,算是要彻底断念想了。”

高飏不做评论,别人的感情路,他不想发表意见。但是,这戒指他倒是真真见过,不就是那天晚上读的锈红戒指。他曾经一度以为是铁血石的质地,未曾想竟然出自金镐那里。怪不得当时,戒指上只有淡淡的忧伤却无其它了,因为这戒指根本和金女士没有任何联系。高飏忽然有些奇怪,既然戒指非金女士的物品,金镐放出这枚戒指冒充母亲的物件,他这又是意欲何为呢?

“别提戒指了,说我们的合作。”闵小姐看穿一样叹口气:“我的轨师身份能怎么帮到金镐?”

高飏抬头问一句:“金镐只是个企业老板,他对于撞念的具体事项应该并不清楚吧?”

“不清楚。”闵小姐回答:“他只知道我有点特殊能力,但具体的能力内容,他其实很模糊,从来没搞清楚过。”

“这很好,模糊你的技能,让金镐相信你的撞念是有大用处的,”高飏想了想继续说:“我会把获得的关键信息告诉你,你有意无意传递给金镐,促使他去继续行动。这样做的目的是让他对你的信任不变,感情不减,同时让他相信你还有利用价值。另外请记住,不要做得太明显,让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出现。”

闵小姐挑眉略有不解:“又要传信息,又不能很明显,我又不接触他的家人和公司,具体要怎么操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说,柳园。”高飏打比方:“当你要传达和其有关信息的时候,你要让他知道,你无意间接触过。比如路过柳园,或者网络上不经意看到相关照片等等,反正直接或者间接有点交集,然后进入你轨师的角色扮演,告诉他你从中获得了一些‘灵感’,然后再把信息一点点传递给他,切忌直接、突兀的表达方式,以免他生疑。”

闵小姐是聪明人,笑道:“明白,欲盖弥彰,似有若无。”

高飏点头笑:“是。其实你不需要给出任何实质信息,你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真的要替他办事,或者替他解除疑问,而是要在个人情感上让他对你有所感激,或者说还存着一点旧情,等时机成熟,你就可以借势提出退出,他应该会放你和你孩子一条出路,也一定会尽量阻止他妻子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到时候,你可以借着这个时间差彻底遁形。”

闵小姐看一眼高飏,苦笑:“很聪明的做法,不得罪任何人,还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高飏笑,继续说:“我会尽量提供你准确信息,但你只要模棱两可地输出给金镐就可以了,切忌说的太实,他多问就借口敷衍搪塞,或者把之前的说法继续模糊。”

闵小姐点头明白。

高飏见时机成熟,于是问道:“我都说了那么多了,闵小姐是否有合作的意向?”

“好,我们合作。”闵小姐已经不需要再多做纠结了,她很清楚这条路对她是绝对有利的,并且成功与否并不会对她产生损失。“那么事成之后,我能给你什么?”闵小姐开始问关于高飏的酬劳。

“异客考试的准考证。”高飏直接说。

“异客考?”闵小姐微微皱眉:“报名好像早就结束了。”

“是,我有个朋友不小心错过了,很想参加这一届的考试,金家是承办方,考试要一个月后才会开始,所以,希望能通融一下,再发出一张。”

“这次经手人倒是金镐,但是……再补发一张的难度可不小,他未必肯。”闵小姐有些为难:“况且我和他的关系现在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帮你修复你们的关系,你有机会替我拿一张准考证。”高飏笑着说:“这事不纠结,一切顺其自然,如果最后拿不到,也不为难任何人。该完成的合作任务,我依然会认真落实。”

“好,我试试,尽量帮你搞到。”闵小姐下了决心,她要合作找出路。

“谢谢,”高飏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心情大好。

“那么第一不步是等你给消息了?”闵小姐看一眼戒指说。

高飏摇头笑:“不,我先给你第一个提示,针对柳园的,两个字‘旧味’。”

“旧味?”闵小姐眨眨眼意味深长地看向高飏。

高飏笑笑说:“或许偶尔你会不经意路过柳园……有了些许感想……其它,可自行发挥。”

“懂。”闵小姐点头。

“好,今天打扰了,再有信息我会发信息给你。”高飏打算起身告辞,他不经意又多看一眼游乐园,然后说:“顺便提醒您一句,再多添一个人看着小孩,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前,最好少入游乐园这种不可控的公共场所。”

“好。”闵小姐紧张地看一眼透明玻璃后的游乐场,她突然感觉心焦,急匆匆告辞跑了进去。

很快,高飏看见闵小姐的身影出现在玻璃幕墙后,她应该是去找她的儿子了。他嘴角划过一丝不经意的笑,心想孩子还真是妈妈的宝,好好保护吧,在事情还没有开始糟糕之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儿童区域,高飏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拨通了石臻的电话。柳园要翻新了,不知石臻知不知道。如果这座老院子彻底翻新,会不会让很多关键的信息彻底消失,那么对于他们接下来的调查将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他才硬着头皮打给石臻,希望能提醒到他。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来,口气有点急,但还带着笑意:“喂?怎么了?”

“那个……”高飏刚要开口,就听见话筒那方司徒封远远的笑骂声,不知道又有什么高兴事。

“怎么了?”石臻以为信号不好,重复问了一遍。

“那个……要不要去柳园看看?”高飏调整了一下心情,才问。

“马上来。”石臻捂着话筒似乎对着别处在喊话,过了几秒,才对着听筒心不在焉地说:“不急,有空再去了。”

“作为关键信息,不是应该尽早去看看吗?”高飏提醒他,但他不能暴露自己见闵小姐的事,只要干着急。

石臻直接回答道:“那你担心自己先去看看吧。”

高飏愣了愣才说:“……行,我先去看看。”

“好像挺远的,别走错路了。”石臻在那头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有什么可看的?如果那座老院子能挖出什么线索,金女士的子女早就搜罗到了,还等着我们去找。”

这话怎么那么熟,高飏发现他对闵小姐也讲过类似的话。但是,讲归讲,不去看看总归感觉心里有点发虚。为了对应石臻的漫不经心,高飏也轻描淡写地说:“嗯,知道了,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今天去?”石臻在那头问,话筒远处不停传来司徒封的催促声。

“不一定,看情况。”高飏回答,心里却想待会得找个理由,间接提醒一下石臻那宅子要翻新了,或在自己先去看一看,虽然那宅子并不一定有任何线索,但是不去调查一下总归是不行的。

“好,挂了。”石臻那头挂的比高飏快,“啪”一声说挂机就挂机了。

高飏:“……”

混蛋,高飏终于按捺不住骂了一句,就不能走心点赶紧把案子结了?离异客考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了,拿不到答案就任何筹码都没有了!混蛋!

气呼呼站在护栏边发了会儿呆,调整好心情,高飏决定先把接下来的事解决了,晚点时候如果时间来得及,他自己先去柳园看看。

从商场五楼下到二楼,各色餐厅、咖啡馆、美食铺一路铺陈开来,热闹又诱人。

在二楼靠近外部平台的转角,有一间咖啡店,门口停着一辆红色巴士,里头是胡桃木色的装修,灯光微暗,气氛优雅,静静开了半年,生意向来清冷。

绕过那辆扎眼的红色巴士,进入后面半昏暗的时空,一切仿佛就此安静下来,所有张扬都在这一片宁静里自觉收敛,无人例外。高飏往里走了几步,路过两排胡桃木的小桌椅,绕过一堵挂满照片的装饰墙,终于在咖啡厅最深的角落里找到目标人物,一名穿着深色套装,三十开外,短发的干练女人。

“不好意,金小姐,有点晚。”高飏敛起他无害的笑容,转而换一副标准微笑脸,在获得同意后,客气地在对面坐下。

“没事,是我早到了。”金小姐放下正自搅着咖啡的勺,微微她抬起脸,岁月痕迹略淡淡,鱼尾纹淡淡,眼神稍疲惫。她微微一笑,法令纹也是淡淡:“喝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高飏并不渴,也无心与人喝咖啡,他想尽早开始,尽快结束。

服务员上了一杯冰水,金小姐把目光定在杯子里的浮冰上,她有点小惊讶,原以为和自己谈判的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手,未曾想竟然是个年轻后生。她觉得有点好笑,但也没感到多可笑,于是微微调整坐姿,言辞懒得委婉,直切主题:“说吧,什么价格?”

“价格?不好意思,我想在谈这个问题前,我有必要知道您找我的用意?”高飏并不急于抛出酬劳,他眼前的女人是叱咤商海的女强人,金家大小姐金雅敬,她的酬劳或许数额庞大,但也可能附带着巨大危险,不是那么轻易好拿,也未必能有人带得走。

“我知道你是素线的人,你应该知道金家和方总最近有一次合作吧?”金大小姐挪开冰块上的目光,抬头优雅一笑。

“知道,”高飏点头,如实回答:“合同已经完结了,前几天刚结的账。”

“你知道那一单合同是什么价格?”金大小姐,她的每句话都和利益相关,她认为没有谈不下来的价格,只有谈不妥的条件。

“作为员工,不应该去窥探公司的合同价格。”高飏回答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当然清楚合同价格去税都有七位数,他经得手,他涉的念。

“素线的员工还真是自律。”金雅敬点头表示认可。

高飏笑,没想让话题在员工和公司的问题上深入。不过从金雅敬的话中,高飏倒是感觉,对方并不知道和金家的合同自己有份参与。

这种信息不对称的情况,源自于素线不算独特的操作手段。虽然双方公司签署了合作协议,但是,出于公司机密、员工私隐等等考量,素线具体用谁来办事,怎么个操作流程,并不会完全告知客户,素线只给结果,全隐过程,若双发无法达成共识,素线就会选择放弃合作。

正因如此,即便是在和余老板的合作中,对方也并不知道素线具体委派了谁进入廊道办事。当时,高飏是由专人开车,秘密送往廊道之内,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余老板自然是什么都不清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告诉你,你最近的行为轨迹,可能和你们公司接的一旦业务有所冲突,你该怎么办?”金小姐的目光投射到高飏眼中,她阅人无数,自然能从对方的双眼里察觉端倪,对面这个年轻男人,琥珀色的眼神透着清澈,情绪一目了然,应该可以把控。”

高飏眨眨眼,把金小姐的目光剪除,一脸无辜地说:“是吗?如果有合同冲突,贵公司也不会允许合同完结。以现在的情况看,应该只是有涉及,无交集的问题,若真的有冲突,今天双方公司见面的应该是法务,地点就该在商业纠纷局。”

金小姐呷一口咖啡,意味深长地笑:“没有冲突,但有些交集,这个说法很聪明。既然和素线的合同已经完结了,你想不想额外再赚一笔?”

“请明说。”高飏诚恳地看着金小姐,一副涉世未深好骗的模样。

“最近,你和你朋友正在查的事情,和我们最近与素线签署的合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办的事项不同,便不存在什么大冲突。不过合同完结,事还没完,既然你有所涉及,想不想再接近一点事实真相?”金小姐再次拿起勺子搅着咖啡,牛奶早已融合,她只是习惯性动作。

“这样呀……”高飏露出一个好像明白的表情,忽然说:“那天在余大姐民宿门口跟踪的人,应该也是你派出去的。”

金小姐笑,点头承认。

高飏望着杯子里融化的冰块,故意说:“这样呀,余老板的案子怎么和你们金家扯上关系了,您应该不会伤害小孩吧?”

金小姐再次笑,摇摇头:“那个小孩知道的都被你们知道了,还去伤害她做什么?何况是一个孩子,能知道多少,了解多少,清楚表达多少?”

琴琴安全了,高飏终于放下心来,这件事本就不该牵扯到一个孩子。调整好心情,他拿起桌子上的冰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说道:“金家和余老板扯上关系,还真是……有点让人意外。”

“你往后查终归是会发现金家与他之间交集的。”金小姐不以为意,间接承认余老板和金家的关系,这算是一种非常有诚意的表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有点不明白地问:“有个奇怪的问题。你没去找我们公司续合同,反而来找我个人,为什么?”

“公司与公司之间,最好彼此知道的秘密不要太多,这样双方才能笑眯眯合作下去。”金小姐淡淡说:“公司与个人的合作会稍稍不同,个人的能量比不过公司,牵扯的部门和人员也比不过公司,但是,这样的合作相对会简单很多,能撇掉过多没用的流程和人员,简单又直接。当然,不利因素是个人资源限制,辐射范围相对公司较弱。”

高飏挑眉笑:“您这是怂恿我接私单。”

“接私单这种事很普遍,谁没赚点外快的时候。”金小姐轻描淡写地说:“你和你朋友查案,接的也是私单,应该也不在乎再多接我这一单。”

高飏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不置可否。

金小姐笑:“所以,开个价,我会给你满意的价格或者其它酬劳。”

“你想要我做什么?”高飏问。

“提供案件调查的结果,那件被藏起来的东西。”金小姐慢慢吐出每一个字,尤其是藏起来三个字,说得特别重,特别慢。

到底金老太太藏了什么?每个子女都想知道,都像获得?高飏暗自思忖,但又不能直接问,以免让对方抓住破绽,破坏合作。

金小姐看着高飏,笑着补充说:“你不必把找到的东西交给我,只要告诉我东西具体藏在哪里就可以了。现如今通讯如此发达,这不过是一条信息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自己去取?”高飏故意说。

金雅敬肯定地点头:“对,你甚至不用亲自出手。你和你朋友找到那件东西也未必有用,无论你们和谁达成合作,我都可以让你们翻倍赚取利润。”

石臻故意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问:“如果我没找到呢,或者您的家人提前找到呢?”

“当然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金雅敬不以为然:“如果有人先找到,我也会发信息告诉你,让你不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做无用功的事。如何?口头协议,说个价格,今天就算成交了。”

这是一笔不吃亏的买卖。高飏陷入片刻沉默,低头想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的笑容依然是诚恳的,眼睛里的光也是真诚的:“钱的方面哪里都可以赚,不稀奇。如果有幸比别人先拿到这件东西的确切位置,我不想要钱,希望能问您要一个名额。”

“名额?”金雅敬眨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高飏直接说:“异客考试录取名录的一个位置。”

“上异客录取名单?”金雅敬奇怪地看一眼对面的年轻人:“这可不是容易的事。”

“找您想要的那件东西,也不是容易的事。”高飏说。

金雅敬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行,我可以去疏通,如果事成我会通知你,当然,你也要卖力替我找这件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问题。”高飏点头,面不改色。

金雅敬说:“很好,我们的口头协议就算达成了。你替我找东西的所在地,我替你搞名额,到时候信息和名额互换,我们便两不相欠。”

“可以。”高飏点头。

金雅敬继续说:“因为是口头协议,为了保障我们彼此的利益,在获得证书后我会先给你录取码,这条录取码一旦形成是无法取消或者更改的,你可以直接上网查到。等我获得你提供的确切物品信息,并取得物品后,我会把入取通知单交到你手里,这是唯一可以进入异客训练营的通行证,只此一张,没得补也没得改。”

高飏认真听万,点头说:“没问题。”

“你也许觉得最后给你入取通知单你会处于劣势,但是,录取码形成后人工是无法干预修改的,我没有必要压着你的入取通知单不给你,这点请你放心。”金雅敬似乎担心高飏不相信自己,又详细解释了一下:“当然,如果你没提供给我确切的物品信息,或者提供的物品信息是错误的,我就只能作废入取通知书,那样,你手里的录取码也就相应无用了。”

“这没什么好不信任的,”高飏露出一个充满诚意的笑容:“如果全是怀疑,事情就没办法发展下去了。”

“很好。”金雅敬露出欣慰的表情:“协议就此达成,希望大家都能有所收获。”

高飏笑:“合作愉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购物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天色有些沉,似乎又有一场雨蓄势待下。

芸涧购物中心附近是热门地,又是下班是简单,出租车极难打。于是高飏选择坐十七站地铁远离城市中心,然后再叫上一辆出租,驶往柳园。

预计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实际操作足足用了两个小时二十一分钟,等高飏的出租车在柳园附近的小路停下,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空气里凉雨丝丝,随时都有可能倾盆而下。

因为柳园附近不能停车,于是司机把车停在隔着两条小路的一处指定停车点。高飏一下车,便匆匆沿着马路牙子快速往反向行径,此刻,雨丝依旧。

这一代从前是富人区,一色的大围墙、高篱笆,隐隐绰绰露出围墙后好看的房子翘角,或者几株高大的植物,花繁叶茂,细细碎碎讲着里头的光鲜。

沿着高大的围墙一路疾行,小马路上没有一个人,没有一辆车,清冷得仿佛只剩围墙后的过往繁华。

随着天色彻底暗下来,路灯一盏一盏的被点开,间隔距离有些大,于是散下昏黄的光仅够照亮半尺内的范围,再往外去便昏昏暗暗,不甚明了。高飏快步走着,身形游移在最亮的光圈之外,消瘦的身形化作黑色的影,更显清瘦单薄。

走了五分钟,眼前便出现一条十字路口,红灯亮着,人行道空落落。没有一辆车驶过,也没有路人经过,高飏只是静静等,淡淡望着正对面一排隐没在黑暗中的篱笆。那就是柳园的围墙,也有高大的树枝伸出墙外,也有房子娇俏的一角,在夜晚都成了黑色的剪影,图留一地落寞。

绿灯亮起,高飏过马路。他想起何先生说过,柳园是金家的私宅,这些年一直空关着,很少有人前往。他更加好奇,这里面藏了什么?能藏什么?会藏什么?

穿过短短的马路,高飏已经站在篱笆之下。雨丝比之前更有些急,空气里潮湿意味浓重,他闻到一股不知是篱笆还是篱笆后面散出的腐臭味。

“到正门去看看。”高飏想,于是迈开步子沿着围墙走。偶尔还会闻到那种类似垃圾的臭味,想是院子年久失修,存的垃圾也不少,在这潮湿的季节系数发酵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途不算远,没几步他便走到了正门口,一处将水泥粗暴衔接篱笆后打造的门楼。这就是柳园的正门,有点小气加古旧,还不怎么好看。其实,整个正门就是一座水泥的堆砌物,简单的线条立出两根柱子,中间配着一扇黑漆漆的全封闭大铁门。门头上有关匾额,也是水泥制的,写着柳园两个大字。

这铁门有些年代,合拢之后尚存一丝缝隙,高飏便凑近它,试图从缝隙里能窥探园内一二。园里没有开灯,远处的景象完全混沌在黑暗之中,只有靠着街面的一小部分,能从外头路灯的余光里看出一点点东西。

只见园内,右边是一间小平房,应该是门卫室,灯光全灭,无人看管。左手全是树,粗壮的树干一路排到黑暗中,只能稍稍看到一点斜切角。正面借着外头的路灯,隐约看见半个喷水池,造型颇为可爱,是几个可爱的小孩在嬉水,具体池内有无水,完全看不到。穿过水池,远处隐约有一座巨大的黑影,三层楼高,造型样式都看不清,全线黑,没有一盏灯。

高飏离开门缝,抬头丈量了一下铁门的高度和那两个柱子的造型,估摸着如果攀着柱子和墙体的夹角,他应该可以翻过围墙。

这时雨又下大一些,高飏犹豫了一下,决定翻墙进去一探究竟。虽然知道里面可能什么也没有,但他还是觉得,与其明天让他们翻新毁掉所有,此刻的确有必要抓紧时间探一探柳园,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下定决心,高飏便走到一根柱子边,用手掌摸索了一下柱身,非常粗糙的质地,有颗粒感,虽然是雨天,但是未完全湿透,应该不易打滑。他又试探了一下一侧的围墙,发现一些露出墙体的红砖,找到好几个容易借力的点,心中大喜,从这里翻过去并不难。

于是,高飏撸起袖子,找到柱子和墙壁的借力点,一只脚便踩了上去。

“擦,赶紧修,明天要开工的。”突然,安静的门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束手电光从大铁门下方的缝隙中射出来,这院子里竟然有人!

高飏一惊,迅速离开柱子和墙边,快步沿着围墙向另一侧的马路避让。

两秒后,他耳后传来铁门打开的难听“吱呀”声,还有人大声说话的嗓门:“让他们楼里的人赶紧把电通上,黑灯瞎火的怎么煮饭、看图纸、讲明天的计划……让花园里工人停一停,等路灯来电了再看,注意安全……那个门开大点,全开,对对对,待会车得进来,你开条缝有毛线球的用!”

此时,高飏已经走到了很远的地方,他像普通路人一样假装转身望去,看见远远的柳园门口,走出来五六个穿着工人服的男人,清一色的蓝色安全帽,正聚在一起抽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没电你们就不发声了?高飏默默吐槽,沿着围墙快步消失在转角的位置。离开了正门马路,他感觉还有些心有余悸,刚才若自己贸然进入,碰上这院子里任何人,自己都是没法解释清楚的,差点捅了大篓子。

唉,白跑一趟,高飏暗想,下一秒,他却身影一动,快速从篱笆围墙边闪开,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警惕地望着两米开外。

“高飏……好巧呀。”老费把铁手套从篱笆上挪开,大片篱笆皮脱落,一只圆形的坑赫然在目。

“是挺巧的,你们今天有任务?”高飏提嘴角笑,估摸着他们并没有看到自己先前在正门的举动。

“这附近有间菜馆颇为有名,我们吃饱喝足正想消消食,就遇到了你。”老费不咸不淡地说:“你是来做任务的?”

“我也是来找吃的。”高飏随口说。

“哦?”老费根本不信,逼问道:“哪间?口味如何?回去可以跟方总说说,让她下次聚餐的时候在这举行。”

“三扇会馆,吃创意菜的,就在你们的辣菜馆500米远的地方。”高飏快速回答,他需要让这兄弟两人相信他也是来觅食的,不是来做什么任务的,所以他需要抛出相对准确的食馆方位。

“你是不是就是跟踪我们来的,还跟到了辣汇?”小费不满地吼一声。

蠢货。高飏内心翻白眼,三扇会馆是他下午查地图的时候偶尔看到,这片区域吃饭的范围,就只在南边一片,其它地方都是这种篱笆宅子。他之所以敢说这两兄弟是去辣菜馆,那是因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好辣,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觅食,必然是寻求自己喜好,这又不难猜。至于500米,纯粹是他杜撰,又没人量过,随便你怎说,只要不离谱,根本没人在意。

老费眼中闪着狡猾的光,冷冷问:“三扇会馆的招牌松子鲈鱼可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招牌菜是花雕鸡,他们家没有松子鲈鱼。”高飏自然应答,不留任何破绽:“桂花酒酿也是一绝。”

“哼,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吃过没吃过我也不关心,”老费眼中闪出寒光,小费的铁爪蠢蠢欲动:“反正今天之后,你什么也尝不到。”

“切,试试看咯。”高飏不以为意,他知道这场恶斗在所难免,是今天还是明天有什么差别?

“可恶!”老费眼中杀机四溢,怒吼一声自己未动,小费却先一步充了出去,伸出铁爪向高飏划了过去。

高飏擦着小费铁爪闪开,劲风阵阵,他吃惊于小费的手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如此之多的功能,恢复力真是惊人。

大雨开始滂沱,将周遭景物和人彻底模糊。雨水灌入眼中,涩而痛,成为视线最糟糕的阻隔。

小费一记落空,顺势第二次进攻而来。与此同时,老费也不甘示弱,加入恶战。他一双铁拳甩得虎虎生风,招招致命,但凡只要被击中一下,便是重伤。

高飏左躲右闪费力应战,右手的伤口被雨水打湿彻底发作,痛到只能勉强对付。即便如此,费家两兄弟依然拿他没辙,他们左右夹击却让高飏数度躲开,甚至在不注意的时候,小费还被他重重在胸口踢了一脚,吐出一口鲜血。

“混蛋!”小费吐掉口中残血,眼睛通红地望着高飏,今天是难得机会,他必然是要复仇一雪前耻!

雨水已经彻底将高飏的头发和衣服打湿,昏暗的雨帘中,大费、小费分立两侧,摆开阵仗,随时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雨灌得眼睛生涩得疼,高飏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在想,是先干掉小费诛了老费的心,还是先重创老费击垮小费的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杂种!”老费爆喝一声,再次挥拳冲了过来。他的右铁拳突破雨势,击散水珠,恶狠狠朝着高飏面门而来。

高飏向后疾退两步,看着铁拳在眼前将一片雨水击散,恶风阵阵,杀机四起。就在他暗自庆幸躲过这致命一拳的时候,老费的左拳却紧随而来。此时高飏才刚站定,见又有进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后闪躲,这次他稍稍慢了半秒,铁拳便擦着他右肩袭过,一阵撞击让他退后数步,剧痛感立刻就冲到了高飏的头顶。

好在这只是小范围击打,高飏还能忍住,终究还是躲过了大范围的伤害。但是,他忘记了小费的存在,等他觉醒的时候,小费的铁爪已经抵达他腰间。高飏暗叫一声不好,无路可逃之下,只能原地一个回旋踢,鞋底重重砸在小费小臂之上,将他的铁爪震出一米之外。铁钩划过外套腰间,带过几片碎步,图留下外套上三条触目惊心的抓痕。

小费被踢得连连后退了十几步才止住步子,再次挨打,让他更为愤怒,出手也愈加疯狂。不等完全站定,他便冲了上去,再次向高飏扑去。

右手完全无法帮忙,只能靠左手和双脚躲避进攻,高飏暗想,今天可能要折在这里了,就算侥幸存活,大概也得废手废脚了。如果今天折了,那下午的两场谈判是不是就算白谈了,那他今天岂不是吃了一天的亏!

“高飏!今天你休想逃走!”小费爆喝一声,继续进攻。老费在一旁观看三秒后也再次加入酣战。兄弟二人将高飏团团围住,分三路对其致命进攻,高飏在两人夹击之下,除了躲避再无其它可发挥的余地。

突然,老费一记暴拳出击,再次打击到高飏右肩膀上,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高飏失控地飞了出去,后背正对小费伺机而来的铁爪。

完蛋了!高飏暗叫一声不好,也只能由着自己撞向那伺机已久的铁爪,他想着不知道是心脏还是肩膀,或许心脏会快点,肩膀就痛苦了。

看着高飏向自己这里甩过来,小费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他终于可以亲眼看着飏就被铁爪刺破心脏,受尽痛苦折磨。

小费还在兴奋之中,警惕性降为负值,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只感觉腰部剧痛,整个人像高飏一样飞了出去,最后重重撞在一根电线杆上才落到地面。一口血剑飞入雨中,小费眼前一黑,瞬间就晕了。

高飏没感到冰冷的爪子刺入皮肉,只感觉自己被人一带,跌入一片坚实的胸膛。他没加思索地抬头,头顶撞到那人的下巴,听见一声不快的闷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高飏心虚地叫了一声,没敢抬头看他表情,应该肯定很不好看。

“你……我过会再教训你。”石臻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顺势扶正高飏,把他掩入身后,眼神轻蔑地望向不远处惊住的老费:“两个打一个要不要脸?”

“哼,又是你。”老费恢复平静,望一眼地上的弟弟,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就我们两个较量较量?”石臻冷冷问。

“你闲事管太多了。”老费不快地眯起眼睛,雨水也让他的眼睛生疼。

“他就归我管了。”石臻不客气地说,他感觉身后的高飏一颤,也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冷的。

“哼,别太有同情心了,人心可是隔着肚皮的。”老费冷笑,敛起进攻的姿态,走到弟弟身边,探到他鼻息尚存,才放下心来。

石臻冷冷看着没做回应,他知道老费的话里有话。

今天是无法报仇了,老费背起地上小费,走向黑暗之中。忽然,他回身,再次看向石臻,笑容里带着讥讽:“你可知道他是谁?”

石臻微微皱眉,终究还是没有回应。

老费摇摇头,终于背上小费离开,在街角消失了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tm是不是有毛病?老子打麻将打得正嗨,非得结束麻将来救你!绊脚石。”石臻突然转身看着浑身湿透的高飏吼道。

高飏低着头,没敢回应。

麻将打一半没过瘾似乎让石臻极为不爽,他继续吼道:“我没告诉你这里很远吗?没告诉你不要来吗?你死到这里来干嘛?你知不知道这里附近不能停车,特么走过来还有一段路。”

高飏吞了吞口水,抬眼委屈巴巴说:“我就想来看看,我刚才听院子里的工人说明天柳园就要翻新了。”

“翻就翻咯。”石臻不以为然:“如果金女士家里人能在这院子找到什么,还轮得到你我进去找?如果需要翻土拆房子找,你我进去也是完全无能为力的。”

听了他的话,高飏撇撇嘴说:“我……我错了,对不住,没让你打成麻将。”

“蠢不蠢?”石臻重重叹口气,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

高飏就委屈巴巴,一句话也不狡辩了。

“走了。”石臻不快地转身,迈开步子向着车子的方向走。高飏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后,小心移动。结果被石臻一把拽到身边伞下,贴着他手臂继续前行。虽然知道自己激怒了石臻,可高飏还是觉得很安心,所有慌乱此刻都无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了车上,石臻让高飏脱掉湿外套,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套上外套的瞬间,高飏感觉一阵暖意瞬间覆盖了全身,那是石臻的体温,他微微皱起眉头,一股好闻的古龙水味飘到他鼻下,他的眉头就渐渐舒展了。

石臻什么话也没说,开车一路疾行,去了私人诊所,将高飏潮湿的伤口重新处理后,才继续向着市区前往。

车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石臻的车驶入一座大楼的地下停车库,在固定车位停好车,他熄了火,冷冷说:“下车。”

“这哪?”高飏穿着石臻的外套,警惕地看着四周。

“走吧,你家太远了,先到我这里暂住一晚。”石臻一边说,一边向着电梯走去,见高飏磨磨蹭蹭便催促道:“赶紧的。”

“你这里是哪里?”高飏的鞋底擦着地面跟着石臻进电梯,心里莫名突突跳。

“我家呀,我说话你没听见?”石臻按下十六楼的按钮吐槽道:“你家地段偏,出行不便。你的房间小、局促,连口吃的都没有,附近也没有便利店,太不方便了。”

“呵呵。”高飏干笑两声,心中反击,你家好,连公用电梯都是闪闪发光的好了吧!

“不用吐槽,就现在的情况看,到我家比去你家方便,也的确比你住的好。”石臻站得笔挺,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向上。

高飏撇撇嘴,赶紧关闭内心想法,到底谁是涉念师!

电梯行到十六层两人出去。这楼外壳好看,内里也很嗲,十六层还设个像摆设一样的入客大堂,水晶闪得如同天上的繁星,墙面、地面各种材质都自带反光加闪光效果,尤其是选用的雕塑,以一种看不懂才是境界的姿态立在一个相当扎眼的角落,鄙视着每一个不动欣赏它的人。

石臻带着高飏进了1602的门,一边将钥匙丢进门口盘子里,一边说:“赶紧去洗个澡,别淋出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高飏看着偌大的客厅,心想着这就是石臻这个家伙住的地方?真够……干净整洁的。他又瞥见另一侧的客厅中间摆着一张自动麻将桌,上面一片凌乱,一些红红蓝蓝的牌子凌乱地扔在一堆打完的麻将上,也不知道最后一局是谁输谁赢。

“洗完了再看,有阿姨收拾的,不会像你家一样乱糟糟的。”石臻从房间里拿了新睡衣裤丢给高飏,催他赶紧去洗。

切。高飏撇撇嘴,接过衣服去一侧浴室洗漱。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把一身冷气淋走,说不舒服那都是假的。

“过来。”石臻拿着一台吹风机站在沙发边,表情依然是臭臭的,看来没打完几圈麻将让他到现在还颇为不满。

“干……干了。”高飏结巴道,站在原地没动。

“赶紧的。”石臻一瞪眼,高飏就只好低头乖乖走过来。“坐下。”石臻压了一下他肩膀,推他坐在茶几上,然后开了吹风机档位,耐心地替他吹干湿头发。

吹风机的风温和又温暖,快速地将头发里的水汽吹离头皮,暖风阵阵让人微感舒适,越吹越有困意。加之石臻的手指带着点小心翼翼,一点点抓起一片头发,左右温柔地摩擦,仔细吹干,每一根发丝都裹着吹风机的暖暖的风,高飏细长的眼睛终于控制不住地微微眯起。

小狐狸的皮毛还真是柔软。石臻感受着头发逐渐由湿哒哒变得干爽滑腻,软软的头发叫人老想多触摸几下。

头发正在逐渐变干,越来越干爽松软,高飏觉得越吹越舒服,似乎就要完全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了。

“吹完了吗?来吃东西。”司徒封的声音从一道门里传出,紧跟着一股面条香和他俊美的脸蛋同时出现在高飏面前、鼻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他觉得头发吹得太干了,头皮疼,他不想吹了。

“快吃点东西,暖一暖。”司徒封把面放在圆餐桌上,笑容温暖无害。

“干……干了。”高飏站起来,快速结束被吹头发的动作,吹风机差点绞到他头发。

怎么结巴了?石臻觉得头发差不多吹干了,关上吹风机,怪怪地看高飏一眼。

“可以去吃吗?”高飏避开他眼睛问。

“去吧。”石臻感觉高飏在自己家很是拘束,不过这样也很好玩,让你再嚣张!

“谢谢。”高飏接过司徒封手里的筷子,坐在餐桌边吃面。大概是伤口隐隐作痛,胃口欠佳,他感觉每一口面都特别难以下咽。加之右手无力抬起,只好用左手艰难挑面,越是这面就越吃越困难,越吃越想回自己家。

“你特么少来,这玩意买了别往我那里扔。”司徒封和石臻在看电视购物,打打闹闹好不快乐。

石臻喝着一罐可乐说:“这个电磁炉不错呀,可以冬天吃火锅用。”

司徒封讨饶:“大哥……上次你扔给我的那个电磁炉还带烧烤功能呢,盒子都没拆,要不我明天给你快递过来?”

“旧啦。”石臻撇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徒封翻白眼:“旧什么,10成新,包装都没拆,封条都还在。”

“没劲,不看了,看了又不给买。”石臻调频道转新闻台,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等夜间新闻重播结束,石臻看一眼餐桌旁的高飏,问道:“吃完了吗?”

“好了。”高飏看一眼吃了三分之一的面,起身想把碗端去厨房。

“放着吧,我来。”司徒封起身去收拾碗筷,对这里好像甚是轻车熟路。“哎呀,你没吃多少呀?”

“不好意思,不是特别饿。”高飏抱歉:“我去洗碗吧。”

“没事,我来。你去看会儿电视放松一下吧。”司徒封拍拍他肩膀,收拾碗筷去厨房,高飏有点无措。

“过来。”石臻坐在沙发里冷冷说。

高飏走到沙发背后,看着他后脑勺问:“那个……我睡哪?是沙发吗?”

“你站我后面干嘛,过来呀。”石臻扭头看到高飏杵在沙发背一侧,于是半起身不耐烦地伸手抓着他肩膀一路带到了沙发前。

这一记的力道可不是吹头发,是用了力的。恰巧石臻的手又按在了高飏刚才被费家兄弟袭击的右肩上,这酸爽的感觉简直形同吃下一整筐柠檬。

“怎么啦?”石臻看着高飏无法掩饰的痛苦表情,又看一眼自己的右手,似乎觉察出什么。他二话不说伸手解开高飏睡衣三颗扣子,往右侧一拉。好看的锁骨露出,紧跟着便是肩头一大片淤青。“靠,他们打到你啦?你刚才干嘛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忘……忘记了。”高飏酸痛得想翻白眼,同时也想拯救一把自己的肩头,顺便掩盖一下锁骨。

“我说你怎么拿左手吃面,还以为你有左撇子的基因。”高飏起身,去柜子一侧拿了瓶跌打药过来。在高飏还要提出抗议前,一把将他推坐到沙发里,拧开瓶盖倒了些药在掌心,晕开了,坐在他一侧要给他上药。

“不用了。”高飏裹着睡衣紧张地说,避开对面石臻的眼睛。

“揉开了就好啦。”石臻故意拍一下高飏肩膀,后者就立刻酸痛到语言失调。“矫情,让你强颜欢笑。”石臻打开高飏护着自己衬衣的手,再次拉下睡衣一侧,露出那块淤青,不多说一句,便将涂满药的手掌按了上去,然后轻轻按顺时针揉圈。

“轻……酸……”高飏先是感觉肩头一热有点舒服,但随着石臻手掌逐渐加大力道,那酸痛感也被无限放大,一波一波袭来,连酸带痛突破他忍耐极限,让他想马上求饶。

“不用力怎么可能祛瘀?”石臻继续加大手劲揉圈,面前高飏强忍着酸痛的表情真的有点好玩。

“痛……痛……酸酸……”高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宁可右手废了也不想让石臻给他祛瘀了,太特么逼人了。

“忍一忍就过去了。”石臻由倒了些药物在掌心,继续给高飏肩头祛瘀。

“太痛了……酸……”求饶无门,高飏突然一低头,把脑袋搁在石臻的颈窝,闷闷地发声:“求你了,停停手,痛得受不了。”

石臻的动作僵了一下,感觉高飏说话的热气系数喷在了肩胛骨上,一阵一阵热。“不晕开明天更疼。”石臻拍拍高飏肩膀劝慰道:“忍一忍就过去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了。”高飏不肯抬头,依然把脸埋在石臻的颈窝里:“求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丫的,还卖萌。”石臻难得没辙,原是想拍他脑袋的,结果手掌抚上高飏后脑勺,却变成了轻轻地揉着他柔软的头发。他感觉小狐狸身体颤了颤,脑袋跟着他的手势微微摆动,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动作。

“搞定。”司徒封收拾完碗筷出来,看见沙发上两人愣了两秒,然后笑眯眯说:“他怎么了?”

“肩膀上有淤青不肯上药,卖萌逃避。”石臻抬头说。

“呵呵,跟小孩一样。”司徒封笑,然后说:“我困了,先去睡了。”

石臻点头:“客房阿姨都打扫过了,被子收在柜子里,你自己取一下。”

“好。”司徒封看一眼没抬头的高飏问:“高飏睡哪?”

“书房沙发床待会拉出来给他凑合一夜。”石臻回答。

司徒封想想说:“让他去睡客房,我去睡沙发床,他受伤了,那张沙发床有点小,他睡着要不舒服的。”

“你行不行?”石臻略带疑问。

司徒封笑笑说:“凑合一夜有什么不行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沙发,没事的,我去睡了,太困了。”

“去吧。”石臻看着司徒封走进书房,原想推一把高飏让他动一下,结果发现自己的一直在抚摸高飏的脑袋,他特么有点想剁手。调整了一下思绪,他悄悄停下手,推一把高飏冷冷说:“行了,还揉不揉,不揉明天痛了别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

石臻:“……靠!”他感觉肩头的高飏呼吸匀称平和,似乎是……睡着了。石臻呆坐了两分钟,感觉肩膀一侧快要全麻了,于是想动手把高飏的脑袋搬到沙发背上,自己好赶紧解脱。

结果,石臻才动了一下,高飏就迷迷糊糊醒了,但他意识似乎还很模糊,突然张开手臂就抱住了石臻的腰,含混地说了一句:“别弄了,求你了,太酸痛了。”

石臻:“……”

“靠。”困顿中的高飏一惊,瞬间恢复理智,他像弹簧一样跳到沙发一侧,背靠着沙发扶手吃惊一样瞪着石臻,两只耳朵全红了。

“有什么问题吗?”石臻摊手以示自己无辜。

“没……没……没……”高飏尴尬地低头找拖鞋,发现它们在靠近石臻的脚边,高飏只能伸长了腿把两只拖鞋撩到自己脚边。然后磨蹭半天也没能把自己的脚塞进拖鞋里。

“你睡客房,左手第一间。”石臻起身,手里拿着遥控器问:“你还要看电视吗?”

“不要。”高飏低着头回答,艰难地将脚套入拖鞋,起身逃向客房。路过一间关着的房门时,他忍不住瞥一眼,心中暗忖,那里应该就是书房吧,司徒封睡在里面。

“切,一惊一乍的,什么毛病。”石臻挑挑眉,看着高飏那步子快得左脚都快踩上右脚了,差点跌进客房里。石臻无语,懒得去看,关了电视机,自顾自回房睡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飏起得很早,大概六点多就醒了,右边胳臂酸痛了一个晚上,现在是彻底动不起来了。他在床上发了3分钟呆,默默躺了五分钟,才借着床沿起身,偷偷摸摸出卫生间找自己昨天洗的衣服,想着赶紧开溜。

客厅里一片昏暗,借着窗帘缝隙的漏光,隐约可以看见外头散着一丝白色,天已经有些微微亮。

脚下不发出任何声响,高飏跟个贼似的溜进卫生间,从洗衣机里掏出自己昨天扔进去的衣服、裤子。随着布料被一一取出,烘干后的衣裤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茉莉花香,高飏揉了揉鼻子并不太适应,但心情莫名有点好。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高飏走出卫生间,继续蹑手蹑脚穿过客厅,往门口移动。他想着这个时间点没有公车和地铁,就先打个车离开。等到了早上十点,差不多石臻也该睡醒了,就发条消息给他,一是告知他自己离开,二是感谢他昨天的招待,有礼有节,时间点也算得恰到好处,应该不会挨骂。

穿过摆着麻将桌的小厅,高飏忍不住多看一眼,筹码和牌还堆在上面,两侧小桌茶水已凉,烟缸里丢着不少烟头,昨天会是怎样一副欢乐的场景?石臻是赢了还是输了?输了会不会掀桌子?

也不知道石臻的牌品如何。高飏挑挑眉,没多敢多做逗留,快速穿过大小客厅,疾步来到玄关口,找了自己的鞋,在台阶上坐下,快速穿鞋闪人。

“诶?你要去哪,那里是门口。”客厅里传来司徒封的声音,带着些困意。

高飏一愣,回头看见司徒封站在高飏房间门口,身后的门是打开的,里面闪出微弱昏暗的夜光灯。很明显,司徒封刚从石臻房间里出来的,高飏吞了吞口水,想回一句,竟一时语塞。

“走错啦?灯在这。”司徒封笑,抬手开灯,轻车熟路。

客厅瞬间被点亮,刺目的光线毫无征兆地扎入高飏眼中,他只感觉两眼酸得根本睁不开,片刻失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都穿好啦?你要溜呀!”明亮灯光里,司徒封看清了高飏的装扮,他略带惊奇地说:“是要不辞而别吗?这样会被石臻那个家伙暗搓搓报复哈。哈哈。”

高飏看一眼司徒封身后更加昏暗的房间,那个家伙根本没打算出来,他报复个屁!高飏配合着呵呵笑,急忙说:“今天也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待会我会发消息给他解释的,昨天的面谢谢你了。”

“别客气。”司徒封笑看着高飏,问道:“现在外面没车,你怎么回去?”

“我叫一辆。”高飏把鞋带松开一些,好让自己的脚套进去。

司徒封说:“这里很难叫车,让那个家伙送你回去。”

高飏只想加速离开,刚想开口拒绝,面前的电子门发出了“哔”一声,紧跟着一股冷风毫无征兆地灌入客厅,正门被拉开,一双皮鞋赫然印入高飏眼帘,上面有星星点点的水渍。

什么情况?高飏一惊,大感不妙,机械抬头,从大长腿看到西装摆,又看到肩膀上隐隐闪闪的水珠和未扣的衬衣领口,下巴和绷紧的唇线,再往上的眼睛他看不到,他也没胆看。

“你干嘛?”石臻冷冷问,顺手关上门。提着石臻领子,瞬间便将他拎回了客厅,扔在地上。高飏被提得颜面全无,只能眼睁睁看着鞋子从自己手里滚到门口,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高飏忍者胳臂酸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抖着嗓子吐出几个字:“我……我想回家。”

石臻扫一眼他,眉头微蹙,去门口踢了双拖鞋给他,冷冷说:“穿鞋,地上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高飏乖乖挪到鞋子边磨磨蹭蹭把脚套进去,没敢重复刚才的话。

“不累吗,昨天又是淋雨又是打架的。”石臻把手上的纸袋放在茶几上,看一眼时钟,才六点二十分。

“我想回去再补个觉。”高飏看着那纸袋,牛皮质,不知道装得什么玩意,还要石大少爷一大早亲自去拿。

石臻冷哼一声,颇为不爽地说:“别回了,再去休息会儿,待会我们去柳园。等柳园出来,我也不留你,你自己直接滚回去好了。”

高飏一愣,不解又不服气地问:“你不是说去柳园没有意义吗?”

“我的意思是突然跑去没有意义,但是可以选个时间去围观一下。”石臻翻个白眼,望向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司徒封问:“你东西找到了?”

“嗯,这个u盘送我了。”司徒封扬一扬手里小小的盘,然后吐槽说;“石臻,你那床能不能收拾一下,三分之二都是文件和书,你晚上怎么躺得下去?”

“关你屁事,又没让你躺。”石臻翻不以为意,坐进沙发里,开电视看。

司徒封:“……邋遢。”

“冰箱里有什么可以吃的?”石臻问挑着频道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吃什么?”司徒封反问。

“我不要吃,给他搞点吃的,”石臻指高飏,然后伸手把那个牛皮纸袋扔给司徒封:“吃完了让他把药吃了。”

“刘医师在?”司徒封打开袋子,里头躺着几盒药,他去餐桌把药倒出来,一盒一盒垒好,一共五盒。看着这几盒药,他心中不免透出一丝嫉妒,为了高飏的药,你竟然一早亲自开车去取,这药真的那么重要吗?

“在,值班到今早10点。”石臻回答,口气略不快:“早知道他10点才下班,我就不一早赶过去拿药了。”

“怪你自己不好,昨天没带脑子,今天还得跑一趟吧。”司徒封嘲笑他,又看向高飏,他还杵在那里进退两难。

“切,老子要你管。”石臻没目的地随意调台,忽然想起一边站着的高飏,扭头将嫌弃的目光投过去,依然沿用冷冰冰的语气:“站着干嘛?快去吃点东西垫一下,然后把药吃了,不要做拖油瓶。”

拖油瓶三个字让高飏的脸微微有些难看,他一声不吭后退,让自己慢慢往厨房里挪。

“对了,你胳臂还疼吗?”石臻看着电视问。

“还好。”高飏声如蚊子叫,悄悄抬了一下胳臂,心中万吨羊驼呼啸而过,根本抬不起来了。

“皮坚肉厚,挺好。”石臻漫不经心地说,聚精会神看着一档纪录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算了,打不过他,让他嘴痛快去吧。

“别理他,逮谁怼谁。”司徒封招呼石臻进厨房,然后吐槽说:“他这人你千万不能搭理,凉在一边最妥当,能无视那是最好了。”

“呵呵,你好嫌弃他。”高飏走进厨房笑,看着司徒封轻车熟路开冰箱找吃的,开厨门拿餐具。

“不能太惯着他了,否则分分钟被他气出心梗。”司徒封从冰箱里找出一盒披萨:“这个吃吗?微波炉里叮一下就好,方便又美味。”

“好呀,谢谢。”高飏笑。

“再给你弄杯橙汁。”司徒封找来玻璃杯,像个卖油翁一样倒了杯橙汁递给高飏,笑眯眯说:“今天不行了,下次,或者待会,你找机会去看看那货的床,一多半全是文件、书和游戏机,都堆成山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乱到令人发指。”

高飏喝着橙汁,开玩笑说:“他大概比较依赖你吧,可能等你帮他收拾,呵呵。”

“啊?”司徒封眨眨眼,大笑道:“我?他依赖我?你搞错了吧?他最依赖的是清洁卫生的阿姨,但是每次阿姨来打扫他都开溜,因为他怕阿姨碎碎念。清洁阿姨才是他的克星,没有之一。”

“是吗?”高飏笑笑。

司徒封继续说:“他这个窝我很少来,昨天打麻将大家才聚了一下,要不是借他电脑忙工作晚了,我才不要住他家,不但要被他随时奚落,还要忍受他大少爷的脾气,我希望清洁阿姨现在就来,你就能见到他的落魄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数落别人是他的被动技能。”高飏也笑着吐槽。这时,微波炉叮了一下,披萨转好了。

司徒封把披萨递拿出来递给高飏,偷偷看一眼外头客厅:“吃完再去休息会儿,石臻不会很早出去的,这货再看会电视就会去睡回笼觉。你别跟他干耗着,赶紧去休息会儿,你脸色有点差。”

“哦,好,谢谢。”高飏点头,拿着披萨和橙汁去餐桌边吃。

石臻看着电视,高飏没觉得自己带了脚步声,可这个家伙的耳朵却是极好,高飏才坐下,他就精准扭过头,和正要要送披萨入口的高飏眼神撞个正着。石臻一脸挑衅表情地问:“要不要看电视?”

高飏赶紧摇头,示意自己吃东西,就不过来了。

“到我这来吃。”石臻说。

高飏依然粘在位子里,还稍稍向后退了退,表情紧张,像是怕石臻突然抢走他的披萨。

石臻:“……”

“你怎么……那么烦呀?他吃个早饭你都不消停。”司徒封收拾好东西,拿了沙发上自己的书包往门外走:“别再欺负他了,我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死去哪?”石臻问。

“公司车在下面等,我得早点赶去公司,今天有一担重要的协议要签。”司徒封一边穿鞋一边说。

“七点都不到。”石臻看表。

“我们是8点上班,客户8点就到,我能怎么办。”司徒封穿好鞋站在门口,笑嘻嘻对着客厅摆手:“走了哈,拜拜。”

石臻翻个白眼,吐一个字:“滚。带伞。”

司徒封习以为常,摇摇头,从门口柜子随手拿把伞,开门就出去了。

现在,房子里就只剩下石臻和高飏两个人。空气突然就冷静下来,除了电视里的声音,没有再多一丝一毫多余情绪。

时钟一秒一秒地过,高飏恨不得把披萨掰成100个小块吃到天荒地老,吃到石臻忘记自己的存在。

“那片披萨还没巴掌大,你到底吃完没有?”石臻终于失去耐心:“你是准备把它咀嚼成面糊再重新下锅是吗?”

“快吃完了。”高飏把最后一小条披萨塞进嘴里,灌了一口橙汁,托着脑袋绝望地吞咽。

“吃完把药吃了。”石臻说。

“嗯。”高飏拿过药,这是昨天医院配的,离开的时候有点急忘拿了,没想到石臻会一早特意去拿。他看着小药片发了两秒呆,才它送入口中,就着橙汁吞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真是随意,吃药喝橙汁,不会去倒杯水吗?”石臻的声音出自背后,冷冷得,一向情绪寡淡。

高飏吓了一跳,橙汁差点拐弯去气管,让他强制带回喉管。他只感觉水流堵在胸口,艰难地进入肠胃,紧跟着喉咙就产生一种摩擦后的生疼。他慌忙扯张纸,一边擦嘴,一边起身,肩头却被高飏一按,整个人又坐会了位子里。

“看看这个。”石臻把桌子上的杂物推开,铺开一张18k大的纸。那是张简易的平面图,黑白印刷,有点漏墨,浓淡和清晰度都很糟糕。图纸上做了不少标注,无数个潦草的圆圈,框出不甚分明的范围,又从弧线外拉出一根随意的直线,做了箭头方向,一笔一划在一侧仔细标注。

“柳园简图。”高飏望着图纸右上角的繁体字,有些吃惊:“你去哪里搞来的?”

“城市建筑档案馆,但凡有点历史或者年代的建筑,都能找到。”石臻随口说:“可惜原档不对外开放了,只有电脑件,还不是特别清楚。”

“你怎么会有城市建筑档案馆的查询权限?”高飏有点奇怪,他好像记得那并不是普通人能查到资料的地方。不但预约机制繁琐,可搜索的范围也是设卡重重。

石臻不以为然道:“查询权限我爷爷有,他去查资料,顺便让他帮我调了这份资料。”

“这些圈是……维修记录?”高飏凑近看图纸,原来圆圈旁的标注详细写了不少内容,有修缮年代、修缮内容及当时破坏情况的项类,都是简单几个字解释,应该相应的还有修缮图纸和附录,只是他们看不到。

“对,维修记录。”石臻点头,拖了把椅子坐下。

高飏数了数圆圈说:“是因为年代久的问题吗,修了不少地方,有……二十一处。”

“这张图是把往年的修改内容做了叠加处理,并不是一次完成的。”石臻指图纸上一侧偏东的篱笆:“这老宅子前前后后修了三年,金老太出事的两个月前,这个地方还在修。”

“篱笆?”高飏微微蹙眉,图上的圈不大,只写了篱笆失修,日期是两个月前,但并没有具体大小范围等详尽的数值。他抬头,有点不明白地问:“修篱笆是件小事,为什么还能记录在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挑挑眉,回答道:“因为这宅子有些年头,一些特殊建材从前有,现在都没有了。如果想配原件,自己又没辙,就得去城市建筑材质库申领,如果材料充沛的话,一个星期内就能调配到,稀缺材质,就只能看运气了。另外,修葺建筑需要邀请专业人士的指导或者专职师傅,这些人才,也可以向建筑材质库申请。”

“修个宅子这么复杂。”高飏咋舌。

“当然,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材料修,只要原始框架不动,基本并不强制你的修理方法,金家可能觉得这是栋老宅子,委托其他人没数目,所以还是专门委托了建筑材质库。”石臻点着图纸说,你仔细瞧瞧他们都修了点什么内容。”

听了他的话,高飏拿起图纸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一个圈也没落下,过了会儿抬头奇怪地问:“地板大修了一次、房梁、立柱各两次、水电项类三次,其它十三次……全是篱笆?篱笆那么容易坏吗?”

“不清楚,”石臻耸耸肩膀:“篱笆的申报都是修补。按理说这些篱笆都做过特殊的仿腐处理,经得起暴晒,受得了风吹雨淋,不知道为何,近几年就突然变得脆弱不堪了,一直在陆陆续续申报修缮。”

高飏奇怪道:“建筑材质库的人不怀疑吗?”

石臻摇头:“小修小补谁来管你,何况是金家的宅子,就算有疑虑也不会有人多嘴的。而且这种修缮价格都不便宜,有得赚管你怎么弄坏的。”

“篱笆的坏点有里面也有外面,还有直接穿透的。这样的话,待会我们过去,说不定可以摸到一两个坏点,也许会有发现。”高飏眼中闪出兴奋的光。

石臻摇头泼凉水说:“未必。篱笆的修复材料里有一种材质模仿剂,用了之后,新伤旧痕就会与周遭融合,看不出丝毫补过的痕迹。他们每次修篱笆,都找专业人士,为了建筑外围的面子和内里的气质,也不可能允许别人看见篱笆上大大小小的补丁,所以,我们去,未必能找到。”

“修篱笆的人有可疑吗?”高飏问。

石臻仍然摇头:“人没什么可疑,每次师傅都不同,应该是正常去修理。不过他们回来后做的修缮记录,报备的几乎都是年久失修篱笆腐烂,破洞,待改善。这些,图纸旁边的备注都有简单记录。”

“都一样?”高飏略感失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忽然说:“只有一次,篱笆旁边的记录是‘事故’,内容写了大面积撞毁,从内部。”在这里,石臻指南侧的篱笆围墙,上面画了一只较大的圆圈,可见当时的撞毁程度不小。

“撞毁?”高飏回忆了一下从正面往里看的情形:“撞毁?我记得好像南面靠墙都是树,连树叶没挡住?”

“你爬进去看过啦?”石臻鄙夷地看一眼高飏。

高飏脸色一变,尴尬笑:“没,从门缝里往里偷看到的。”

石臻翻白眼,略鄙视他,还以为他有什么大招进去,结果是……门缝偷窥。

高飏看着图纸,感觉无比尴尬和丢人,只能赶紧扯开话题:“我们几点过去?”

“过会,”石臻起身,离开餐桌:“我们只是去看看,你可别对这间老宅子抱有过多希望,还是那句话,金家人必然是对这宅子进行过地毯式搜索的,别说篱笆,说不定马路上的每块砖都掀起来看过,如果他们始终一无所获,那我们过去瞧,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知道,可不去仔细看看也会很难受。”高飏笑露出天真的笑。

“嗯。待会去,等雨停。”石臻点点头,随手揉了下高飏脑袋,就去继续去沙发区看电视了。

高飏:“……”又僵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概差不多十点多,两人一起出门,前往柳园。

外头还在下雨,地下车库闷着一股子散发不掉的霉味。高飏默默跟石臻身后,他摸不准石大少爷的喜怒,便不敢在他无言的时候出声。车灯闪烁间解了锁,高飏走到车子一侧,顺势拉开后排的门,矮身钻了进去。

车子里也是一股子散不掉怪味,高飏只半个身子进了车子,便感觉脖领子一紧,生生被拽了出来。紧跟着,他感觉肩后方被人推了一把,双脚便没节奏的向副驾驶的位置跨了两步。

“副驾。”石臻冷冷命令,自顾自转到主驾位置坐了进去。

“副驾没后排伸得开腿。”高飏喃喃自语,终究是没胆子反抗去后排坐。他只好表情里抗争一番,不快地坐上副驾,伸手扯下安全带,重重扣好。

“副驾位置上有钉子?”石臻没发动车子,扭头看向高飏,右边眉毛扬起,一脸跋扈。

高飏干笑两声,觉得此刻低头认怂最安全。

“切。”石臻不屑,发动车子,这才把车开出车库。

外头依然大雨如注,石臻也没想过要扯话题调节车内气氛,于是一路依然什么都不说,只是闷闷地让车往柳园的方向行驶。

开到半途等红灯,挡风玻璃外的雨势明显小了很多,高飏忍不住说:“昨天已经有工人入驻柳园了,今天会不会变成一片废墟?”

“你会把你家祖宅全拆了吗?”石臻冷冷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想了半天才回答:“……应该不会。”

“那还有什么担心的,更何况,真要拆了,你和我也阻止不了。”石臻不以为然。

“我们待会到了那里,你有办法进去吗?”高飏好奇问。

石臻扯出个好笑的表情,摇头回道:“没有,人家的私宅,还是在翻新阶段,我能有什么办法进去?像你一样翻进去?好了,别愁了,先去柳园看一下情况,现在说什么都是未知数,它是否有我们要的破案信息,也还都是未知数。”

高飏暗暗想,那就是滑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了。他觉得这个回答他不满意,他还想说点,但又怕自己言多必失,于是也不再纠结,靠着车窗默默看着缀满雨珠的车玻璃窗发呆。

车子一路开得不算太顺利,半途路过市中心,有点堵,到达柳园附近的时候,比预计晚了35分钟,已经是十一点多。

下了车,雨已经停了,高飏担心饭点时段,石臻一不高兴就会先去吃午饭,那岂不是又要更晚才能见到柳园。于是他干脆硬着头皮走到石臻前面,用稍稍快的速度,将他往那里引。好在石臻没在意,和高飏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一路漫不经心地走,穿过两条街街,很快便到了昨晚的柳园篱笆下。

马路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行人路过,于是篱笆后面的声响就变得格外清晰起来。不间断的“突突”声,有时发自很远,有时又似乎就在篱笆一侧。除了机械声,还有各种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以及闷闷得不知来自语何方的撞击声,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从柳园中释放而出。

“已经动手了?”高飏凑到篱笆缝前想有所获得,结果只看见一抹黑。

“这种篱笆密封都做到极致了,怎么可能让你窥见其内。”石臻站得笔挺,看着高飏到处找缝隙往里瞧,真怀疑他有没有偷窥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黑。”高飏看了几处,一无所获,闷闷不乐。过了会儿,他似乎又想到什么,便迫不及待去触摸篱笆,希望能找到那些修补过的痕迹。

昨夜一夜大雨,早把篱笆泡得湿透,高飏除了摸了一手湿哒哒的水和篱笆屑,根本什么也没有获得。

“是不是昨天淋雨脑子进水了?”石臻在一边好笑地看着,忍不住讥讽:“昨天就告诉你了,修补的地方用了材质模仿剂,这种东西一用,不管以前的窟窿有多糟糕,都能完美与周围融合,看不出来丝毫损坏痕迹。另外,那么多的维修记录,你以为金家人会不知道。会不查?”

高飏撇撇嘴:“我手贱行了吧?”

石臻:“……”

高飏拍掉手上的水和碎屑,抬头望着篱笆顶端伸出的一段树枝说:“这篱笆虽然高大牢固,上面布满防盗系统,但它的厚度毕竟有限,计算不好就容易挖穿,你说,金老太究竟在里面藏了什么神秘东西?”

“如果是厚点的水泥墙,还可能藏个尸块什么的,这个篱笆……就算藏,也是极小的东西,可极小的东西是个广义的概念,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准。”石臻看一眼篱笆,便迈开步子,沿着篱笆往大门方向走,此时他走到了高飏的前面。

“要不我们猜猜呗?”高飏快步跟上去,忍不住提议。

今天小狐狸问题怎么那么多?石臻微微蹙眉,突然停下步子,转身,在高飏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突然出手,食指拇指不轻不重弹向高飏额头,瞬间就把高飏给定住了。

“你……你干嘛……干嘛弹我?”高飏捂着额头,眼神可怜地看着石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行吗?”石臻扬起眉毛,看他委屈的小眼神忍着笑问:“走不走?不走我薅你头发了。”

“走呀。”高飏低吼一声,立刻抱着脑袋,跑到石臻的前面,并刻意和他扯开了一米多远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篱笆慢慢走,不经意间便来到了柳园正门的位置。此刻,大门口正停着一辆蓝皮大卡车,车身上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一些工人正忙碌着把建筑材料往院子里搬。

也正是因为搬运材料的缘故,柳园大门此时呈现一种完全敞开的状态,只要站在一侧,便能从外头清晰地看见其中一二。

两人站在斜角的街沿下,像两个等车的行人,眼神四处游走,并不完全把柳园当做目标。工人们忙于搬运,无暇关心他人,于是石臻和高飏便不断变换位置,走来走去,像是在等车,实际从大门口把柳园内部能看的地方,都已将窥了个一干二净。

此时,柳园内昨夜还在的喷水池已经不见了,在它座基后方50米的地方,一栋三层主体建筑清晰可见。不过它还真的就只剩主体了,除了立柱和几栋承重墙,楼宇几乎被拆了个一干二净。地上的废墟兀待清理,一些古旧的老窗户被拆卸下来,堆在一侧,还有一些建筑上的装饰木雕,也都整齐地码在一边。

高飏反复观察着大门之内,这和昨晚看到的情景大致无异,唯一不同的是,建筑拆得只剩骨架了,喷水池也被卸了。

高飏看着内里,压低声对石臻说:“从建筑外观和一侧存放的原始部件看,宅子虽然很久没人住,但并不旧,你瞧那些建筑物件,保养得都不差。金家的人到底是和这宅子有多大的不痛快,要这样反复折腾?”

石臻淡淡说:“肯定有不痛快,具体是哪个点的不痛快,得慢慢查。”

“你看后面,宅子后面的花园。”高飏低低地说,把石臻的目光引向柳园的最后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三层小楼空洞洞的立柱后方,若隐若现出现一方不小花园,依稀可见葡萄架、花圃及一方小亭的小半根立柱,此刻都成了废墟的一部分。

穿过花园,若再往前瞧,便是成排的大树,以及再熟悉不过的黑色篱笆墙,那里便是柳园的尽头。

“我记得何先生说过,柳园近几年都不住人,”高飏看着几乎一片狼藉的柳园有点感叹地说:“可是,它却在近三年内不停地维修、翻新,甚至连地板、水电、房梁都事无巨细地不曾放过,这是非常精心的在保养小楼,如今却要为了找一件东西而毁掉之前所有,真是有点可惜了。”

“你有什么看法?”石臻顺口问。

高飏望一眼铁门内说:“金老太太已经不在了,她的家人对她生前最钟意的老宅毫无眷恋的意思,她前脚才走,他们便后脚拆个精光,这其中是不是有种泄愤的意味?”

“泄愤?”石臻挑挑眉,想了想说:“根据调查,金老太已经把家族大权都放了,大儿子掌控公司,老二、老三也没少获得利益,两个女儿也分了不少好处,她已经变成了颐养天年的老人,对孩子们应该算仁至义尽了吧?”

“会不会觉得资产分的不公平?”高飏问。

石臻摇头:“不太可能,我特别查过金氏集团,这间家族企业痴迷于世袭制度,老大接手家族企业是顺理成章的事。金女士的产业来自于其父亲,最终传承给了她的第一个儿子,合乎她们家族的一贯作风。而且在业界,金家也是以团结出名,鲜少出现兄弟姐妹间勾心斗角的事,至少外面人看,是一片和睦。”

“金女士把位置传给儿子,难道她丈夫是入赘女婿?”高飏眨眨眼,显出一丝八卦的神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算是。金女士的丈夫也姓金。所以,没有什么入赘不入赘的,都一个姓。”石臻解释说:“当然,金先生的家世相对弱一些,但也非贫民出生。金先生家从前是开百货公司的,后来家道中落,危机时刻金女士出手,才让他们家度过了难关,同时也促成了一段姻缘。最终两家资产合并,才有了做得更大的金氏集团。”

“所以今天的金氏,其实是两家金氏的结合。按理说,这应该是一桩美事,后来怎么了样了?”高飏觉得金家的事一切都挺顺其自然,唯一奇怪的地方在于,从事件开始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位金先生的身影。另外他还有点奇怪的是,石臻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石臻看着工人们合力把一些钢筋、大块的玻璃、不知名的建筑材料搬进柳园,淡淡说:“这些都是何先生讲的,前天和他通了个电话,多聊了几句便知道了这些。你还有什么不知道可以问我,我知无不言。”

高飏:“……”你是涉念师好了吧,你厉害,你厉害!是在下输了!

“后来……他们好像离婚了。”石臻见高飏一言不发,于是继续说道:“听说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最小的小孩也已经十一岁了,最大的十七岁。金先生没有要不动产,折成了几千万的现金带走,当时应该不算一笔小数目。”

“不动产大概是要留给自家小孩吧。”高飏说。

石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他的意思差不多,不动产留给小孩。不过,当时折现的钱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吧?好像因为他这波操作,几乎拿走了公司一半的流动资金,差点导致金家资金链断裂。”

“也是个狠人。”高飏挑挑眉,无奈笑,然后又问:“他们的离婚原因有说吗?”

石臻摇头:“没有,秘密离婚,为了不让家族蒙羞,金家刻意避开了关于这个人的所有信息。金氏集团向来只注重业务,不沾边绯闻,老一辈的事时间长了也就少人问津了。”

“何先生也不知道?”高飏好奇。

石臻摇摇头:“那个时候何先生也还不认识金女士,别人家的私事也不好多问,只偶尔有一两次金女士提到,也是打马虎眼的用了离婚、过去的事不提敷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可能找到金先生吗?”高飏问。

“听说金先生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过,有传闻是遇到‘真爱’了,也有传闻说在其他地方开了新企业,重新生活了。”石臻回答。

高飏听了撇撇嘴,有点打抱不平地说:“听上去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金女士在他危难时候出手相助,就不是真爱,就只有同情了?”

“谁知道呢,三十年前的事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石臻耸耸肩膀不以为然:“金女士走了金先生也没来送一程,如今已经是大儿子掌家了,他也没出现,可见当时是断得干干净净了。”

“断得可真干脆。”高飏撇撇嘴,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道:“对了,柳园的产权归谁所有?”

石臻笑笑说:“五个子女共同所有,这是唯一没有分配的产业,应该算是老人留给自己的一份念想吧。或者说,如果以后子女们混得非常不济,柳园也可以作为他们最后安身立命的地方,至少还有一片屋檐遮挡。”

高阳扭头看向远远那栋只剩骨架的三层小楼,他脑中有清晰的柳园平面图,底层是两间大客厅、厨房、卫生系统;二楼分配了三间房间,三楼分配了两间房,这些房间的面积都差不,并且每个楼层都设有一个公共客厅,现在看来,金老太是早有安排了。

石臻看着工人搬运,继续说道:“如果混得实在糟糕透顶,也可以把柳园的份额折成钱出售给其他子女,这笔钱基本也能过丰足的一世了。再不济都混成渣了,这套房子卖了也值2.7个亿,均分都够各自精彩了。”

“呵呵,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高飏干笑两声真是羡慕不来。

石臻笑笑说:“反正怎么算都过不上贫穷的生活就是了。”

高飏有些不解地问:“既然产权是共同所有,就是说所有人都对柳园有支配权。现在看来,金家的意见还真是出奇的统一,这样大肆破坏也没个人出来反对,他们是对老人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架子不还在嘛,精神气还在嘛,又何必在意怎么穿衣打扮呢。”石臻看得通透,并不觉得大肆动工有何不妥:“毕竟以后是要给活人住的,舒服、适合才是首当其冲的,什么念想、回忆、保存,都不过是自我安慰和做给别人看的戏,保留与否一念之间。”

高飏笑笑说:“你还真是现实。”

石臻反驳道:“这不是我现实,是现实本就如此。人如果总是被情感控制,就没法看清事实真相,还容易被带跑偏,搞不好还可能成为破案的绊脚石。”

高飏避开石臻看自己意味深长的眼神,闪到一侧,心虚又不满,但也不敢当面跟他唱反调,以免又被奚落。

“哎呀,这不是石先生吗?”铁门一侧忽然闪出个带头盔,穿着工地服的黑汉子,一笑露出一口半黄牙,一脸乐呵呵。

石臻一开始没认出这人是谁,忽然想起这不就是拆余老板铺子的那个工头老王嘛!他眼睛瞬间一亮,面上颇为意外地说:“王工头,有些日子不见了。”

“石先生叫我老王就成了,咱只是个管人的小组长。”老王乐呵呵,瞥一眼不远处已经卸了大半货的卡车问:“今天可巧了,您这是去哪里?”

“去朋友家,刚好路过。”石臻笑。

“哦哦,”老王点点头,指一侧的柳园:“我最近的工程——柳园。”

“柳园?世值上亿呢,也要拆?”石臻眨眨眼,露出惊讶表情,往铁门里瞥一眼,惊讶地说:“哎哟,就剩个空架子了。”

“架子不能拆,那是基础,拆了就等于动了格局,建筑管理局就得上门来了。”老王笑说:“不过人家也不算是拆,只是‘翻新’,依着基础翻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翻新、翻新。懂。”石臻也笑了起来,真不知道在原基础上“翻新”,会翻出个什么不伦不类的玩意。石臻递了跟好烟给老王:“抽吗?”

“您客气了。”老王受宠若惊地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大口,赞叹道:“好烟,真不错,比咱们5块一包的好多了。”

“你喜欢?太好了,拿去抽,我嫌它呛,正愁没人给我消耗掉。”石臻顺手塞了包没拆封的新烟给老王。

“您客气了……哈哈,谢谢哈。”老王假意推脱,好歹还是没撒手两百多块一包的烟,推了几下,便推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们工程队还接翻新工程?”石臻一说话,烟就从他嘴里出来,四周就变得烟雾袅绕起来。

“接,我们公司接的项目花样可多了。不过,这柳园我只负责去掉陈旧的部分,翻新那是另一个工程队的事。”老王呵呵笑,大口吸着烟,内心赞叹真是好烟。

高飏远远看着两个人吞云吐雾,感觉他们的脸都模糊了,云里雾里的。

“原来如此?”石臻点头作明白装。他瞥一眼躲得远远的高飏,对老王说:“今天也是巧,碰上你。上亿的建筑,能不能带我们进去参观一下,我们感受感受这宅子究竟有什么特备?”

“行啊没问题,等我一下。”老王爽利地答应了,转身就跑进了铁门里。

“能进去了?”高飏从不远处走过来,脸上写着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灭掉手里的烟,看着和自己隔开三个人距离的石臻,挑眉不屑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高飏:“……”

过了一会儿,老王从铁门后面跑出来,手里多了两顶安全帽,他把帽子分别递给石臻和高飏,笑呵呵说:“安全第一哈,跟我走吧。”

于是,三人一行慢悠悠随着搬运建材的工人,顺利进入柳园。

入了园子,两人才深刻体会到,外头看得可真只是柳园的一个片段,实际除了主楼的部分,其周围一圈的土地面积极大,甚至超过了主体建筑的横截面数倍之多。

主楼是一栋多元风格的老式建筑,斜面的红瓦屋顶,欧式的建筑线条,传统雕刻技艺穿插其中,经过时间淬炼,已是浑然一体分不清彼此。

三层小楼立于中轴线之上,左侧是一片水泥地,上头画着规整的长方格子,应该是停车位。最后面的地方停着一辆黄色小轿车,其它格子则被各类建筑材料堆满。

小楼右侧原是大片的绿地和小境界营造,因为少人打理,草地早已经秃了,只留着几座山石和一方小池延续着绵延山水的意境。稀松的小树林间露出一条曾经的曲径通幽,向着后方院落而去,隐没在山石转角之后。

柳园被黑色篱笆包围着,篱笆下载种着一排高大的常绿乔木,有广玉兰,还有大叶女贞,它们依然生机勃勃,绿意盎然,像是最后的坚守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造得可真漂亮。”高飏环顾四周感叹:“拆了真可惜。”

老王将他们往右边的草坪区域带,一边走一边说:“可不是嘛。听说连草皮也打算铲了,要走什么……现代简约风。”

“那这可就不是柳园,是金家了。”石臻冷笑。

“没办法,客人有要求,咱们就得照办。”老王摇摇头,指草坪一侧拆下来的各种建筑部件:“瞧瞧那些雕刻,真是漂亮,都是出自以前能工巧匠的手。”

“这些怎么处理?”高飏问。

老王回答:“说以后建个陈列室,挑些好看的展示出来。”

“这是要开博物馆?”石臻挑挑眉,面带讥讽。这些部件最该待的地方是建筑上,拿个玻璃罩子圈着,算怎么回事。

“谁知道。说会把从前的建筑和现代的融合,然后再挑些好的做陈列,算是对以前的一种怀念。”老王笑呵呵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柳园的翻新还特别开了报告会,每一个参与的团队都要派个代表去听讲座,咋有幸也参加了。这些都是设计师说的,一套套的,还有专门的ppt,坐那听的时候,竟然感觉还挺有道理。”

这时,高飏在一侧角落里发现昨晚看到的喷水池,个头可不小,池子是三只莲藕的样式,每只藕上都有一名活泼可爱的莲藕宝宝。这池子的纹路清晰,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即便拆下堆在一侧,也无法掩盖其高超的工艺技能。高飏看着池子问:“这水池也不要了?”

老王看一眼说:“不清楚。拆的时候出排水系统已经坏了很久了,可能会作为它用,当个装饰品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点点头,没多话。他扫一眼自己一侧的篱笆围墙,黑色的,浑然一体,看不到一丝修补的痕迹,心中不禁感叹材质模仿剂的厉害,竟真的找不到丝毫破绽。

三人走上那条林间小路,百转千回地继续往后方而去。干枯的泥土地泡了一夜的雨,走在上面颇为泥泞崎岖。石臻把高飏拉到身侧,防着这个冒失鬼滑倒,并用眼神威胁他跟着点。高飏撇撇嘴还不服气,结果鞋底踩到一团湿泥,瞬间就像石臻扑了过去。

也是石臻早有预料加眼明手快,他侧身让开,顺势捏住高飏后颈,把他像只宠物一样从自己胸前提溜起来,扔在一侧。

丢人!高飏目光游移,摸着自己剧痛的后颈子,避开高飏鄙视的眼神。他快步走到石臻一侧,假模假样跟着他,实际是担心自己再滑倒,好拿石臻当护栏拉。

“你太近了。”石臻斜睨他一眼,冷冷说。

“英雄救我!”高飏觉得这种时候,还是没皮没脸的比较安全。

石臻:“……”

老王走在前面,也不知道后面的事,他一路絮絮叨叨的介绍,说着他道听途说的新建筑构思,倒也挺有趣味。期间高飏又没带脑子,悄悄走到篱笆下查看,按图索骥寻那些修补点,皆是徒劳。回来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差点把石臻逗乐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柳园最后方——后花园。那是一片极大的空间,是正门口空间的一倍有余,比所有人想象中的小院落大了数倍。

后花园早已废弃多时,但格局依稀还在,隐约间似乎也有一丝过往繁华。花园一侧建着一方小庭,里头的铁质桌椅还未挪走,灰尘和干涩卷曲的树叶还保持着飘落时的姿态,蛛网几张尚算完整,透着些许荒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亭附近藤架花圃架子都还保存着,也是一片败落景色,枯黄的叶子和干涩的藤蔓勾出多年萧瑟的轮廓,碎裂的花盆和丢弃的工具堆砌在一起,早已无人问津。

后花园的草皮早就秃了,干裂的土地连杂草都懒得丛生,丝丝龟裂纹路铺陈开来,连昨夜这样大的雨也没能滋润其一二。

三人在后花园散开,各自看各自的景。

高飏环顾四周,发现一堆杂物里斜插着几片白色的瓷片,他走过去拨弄几下,从里面翻出好几片相对完整的花瓷片,在一侧空地上对着花纹拼接,摆出六片长方形的一组图案。那是一副花卉图案,灰尘中也难掩其丰富的色泽,这其中花卉的种类很多,数量最多的品种是昙花。

“这些好看的瓷片是哪里来的?”高飏指脚下的局部花卉图案。

老王看了一眼,颇为可惜地说:“这个……原来是个蓄水池,椭圆形的,周围都贴着这种好看的瓷花片。不过我们来的时候那水池已经破败不堪了,就剩了大概三分之一,今早全拆毁了,等着人来清理,那堆垃圾里可能还有,不过应该以碎片居多。”

高飏点点头,拍下张照,便把瓷片重新丢进废墟里。在廊道的时候,他们见到的平台周围也出现了类似的昙花图案,在柳园,昙花再次出现,他觉得金老太似乎对昙花有一种特殊的喜好。

“这里就这样了?”石臻望一眼四周,看着满目疮痍的后院好奇地问老王。

老王松松肩膀:“差不多,我们来的时候差不多就这样。听说平时也没人管,偶尔叫临时工过来除个杂草最多了。”

石臻问:“主楼什么时候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王想了想:“凌晨三点的时候下的拆除令。当时,我们还担心扰民,结果上头说直接拆,咱没办法,几个小时就拆得只剩骨架,一早七点来的车,把建筑废材运走了。”

石臻问:“楼里什么情况?”

老王想了想说:“空的。还上了锁,金家派人来送的钥匙。开门一股子霉味,不知道多少时间没人进去了。对了,房子里面是空的,一件家具,一件装饰品也没有,就是栋空楼,所以拆得还挺顺利的。”

“房子打开的时候里面是空的!”石臻有点惊讶,原以为房子里会留下些线索,不曾想竟然早就是一栋空楼。

有点怪?石臻暗暗想,一言不发转身向着三层小楼走去。小楼四周已经围起了黄色隔离栏,只剩骨架和几面承重墙的柳园主楼,如今和危楼有什么差别?空空骨架内,除了还未清理的建筑废墟便再无其它。在那仅剩的墙面上,原先好看的墙纸也在拆除中剥离墙面,只剩下高处一角淡蓝色的残片,摇摇欲坠。

此时,孤楼内的楼板、楼梯、护栏、二三层围墙都已经拆尽,一眼便能望见斜斜屋顶的内里。柳园立在那里,从一层到三层的通透,从一层到三层的颓败,幽幽散着股说不出的落寞。

昙花?石臻望着那片墙纸忽然微微蹙眉,淡蓝色的底纹上,展露出一小段昙花的身姿,他不解地发问:“真有人这样喜欢昙花?”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搬走了所有东西,反正我们来的时候,里面是空的。”老王跟上来,看着小楼笑问:“感觉如何,值不值上亿?”

石臻回过神,淡淡说:“市场说它值,它就值。”

老王笑:“对对对,市场说了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又扫了几眼小楼,空空如也中再所获,于是便转身离开,朝着最后方的围墙走去。他记得,那一片篱笆有一大块地方曾经出过撞击事故,大面积的篱笆被撞毁,最后求助于城市建筑材质库做了修复处理。

黑色的篱笆依然立在那里,无论远观还是近看,每一个篱笆都是那样浑然一体,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到篱笆下,石臻拍着一棵大树问不远处的老王:“以后这些树也要移走吗?”

“会移走,设计师会上说的,要换一批其它树种过来。不过这要最后一批弄了,还在找移植的地方。”老王也走过来,拍拍树干:“都是好树,会移到别的好地方去的。”

这几棵树不是广玉兰也不是大叶女贞,石臻突然有了点新发现,他退后几步,望着面前十来棵不一样的高大树木,有些奇怪。先前一直在看楼、看废墟,并没注意篱笆附近的大树。等真正去观察它们,他才注意到这一排十一棵树并不是柳园惯选树种,而是其它树种。

石臻看一眼不远处的高飏,对方似乎也发现了这里几棵树的不同寻常,正定定看着。高飏专注的时候,会不经意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琥珀色的眼球躲在内里灵动异常,石臻感觉他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崽子,不能不防。

“蜀桧,也是乔木的一种。”高飏淡淡说,目光触到石臻的眼神,立刻避开,等再次看向对方的时候,已经连一点心思也没有了。

哼,小狐狸崽子。石臻讥讽地笑,并不多言。

高飏也走到篱笆下,他还惦记着那个撞出的大窟窿,再次因为不甘心忍不住伸手去触摸,结果他只能赞叹,材质模仿剂的厉害,这一次依然是找不到任何毁坏过的痕迹。

石臻看着高飏从树边一脸不甘地走过来,知道他肯定又失败了,有点怀疑他只是长了个狐狸的皮,偶尔会精分成猪脑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石臻也有疑问,这些树和树之间的空隙并不小,这辆失控的车想要撞毁篱笆,只要从两棵树的中间穿过去即可。在整个过程中,如果车子擦过树干,受损的也顶多是车辆左右的两棵树的树皮部分;如果车子直接撞上树,那么它基本就被强制阻停了,被破坏的是树,而不可能是篱笆的下方。但是现在,这里一溜烟换了十一棵树,当时车子为什么会一溜烟的撞上那么多树,最后竟然还能撞进篱笆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另外,为什么换了其它品种的树,而不是柳园的常规树种?

以上问题暂时无解,石臻还有其它问题要问。于是,他对老王说:“这些篱笆以后换吗?”

“篱笆不换,算是院子的一部分,就和那房子的骨架一样,不能动。”老王回答。

石臻笑:“有年代的都值钱。”

老王呵呵乐:“对对对,据说篱笆比宅子还老。”

“懂了。”石臻点头,又环顾四周一圈,感觉和预计的差不多,该弄走的对方已经全部清理干净,现在就是不计后果的破坏了,虽不知道目的,可这股怨气可真够不小的。

“老宅,吃价钱的除了地块,就是时间了。”老王拿脚尖拨弄地上的一块瓦片,红色的,并不旧。

“说的有理,你见的多,自然比我们通透。”石臻赞同他说法,他抬手看一眼表,感觉参观得也差不多了,于是便提出离开。

“我带你们出去,这边请。”老王没按原路走,而是带着两人往房子另一侧走。

出了小花园范围,眼前出现一条平整的水门汀路,正是柳园左侧的停车区域。工人们还在忙碌着搬进搬出,现场很热闹,大家各自干着自己的活,也没人搭理这三观的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水门汀的路上,建材下方,一块一块规整的长方形框子一路铺陈开来,高飏暗暗数了数,到门口一共有六个位置,老人、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数字基本符合。也许当时金老太是有意和儿女一同在这里享受天伦的,只是后来,所有的事都不对味了。

老王一边带路往门口走,一边问:“您的工程文件批得如何了?”

“不好办,层层关卡的。”石臻扯了个谎:“家里也不消停,一个人一个主意,越弄越复杂,搞得很烦。”

“打关系是要些时间的,好事多磨嘛,别着急!”老王笑呵呵说:“不过要摆平一家子,这就得看本事了。”

“是啊。难。”石臻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

“你不知道,这柳园现在的主人也是心不齐的,大家都有房子支配权,难平衡,哥哥弟弟要重建,姐姐妹妹不同意,也是吵了很久,最后才妥协了拆旧翻新。”

“真的?你哪听来的消息?”石臻眨眨眼好奇。

“大家吃饭的时候闲扯说得呗。还有就是开那个修葺会议的时候,非要所有参与单位都去,我就只好去坐那发呆了,就见到了不和的场面。”老王笑说:“金家的要求很多,都拆成这样了还矫情,各种这样可以,那样不可以,特别难伺候。”

石臻笑笑,继续听他讲。

“那天金家老三好像来的,还有金家的女儿两个也来了,会上有些争执,意思就是互相指责对方没有好好保存老宅。”老王回忆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看一眼前方,再走几步就要到门口了,于是抓紧时间问:“具体说了些什么?”

老王想了想说:“男的说拆了翻新,以后大家可以常来聚聚。女的说什么回忆都拆没了,有什么好聚的,以后别往来对方才舒服。然后男的脸上就有点不好看,说了句你把东西找出来,一个瓦片也不动。女的就不吭声了。然后一些人劝劝,这事就过去了。”

“各有不同想法也很正常,毕竟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不可能像小时候一样思想统一了。”石臻笑笑,心里知道,还是为了找那件东西,而且那件东西至今还没有找到,这家人才会动了拆房子的心。

“也对。”老王点点头。

三人不知不觉走出了柳园,在门口,石臻摘下帽子,又取过高飏手里的安全帽交给老王,并感谢道:“谢谢你,让我们有机会进去参观上亿的宅子。”

“哈,哪里的话,我也是闲着无事。”老王哈哈笑。之后又随便讲了几句客套话,便各自告辞,各干各的活去了。

离开柳园,两人走了几分钟没对话的路,等过了马路,回头看那黑漆漆的篱笆墙,才感觉这高高的围栏之内,真是有说不出的古怪和沧桑。

“金家也不是完全同意拆老宅,可最终还是为了这件东西集体同意了。”高飏看着远远的柳园:“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物件,应该不大,藏了十二次,最终没放心,转到其它地方,搞得金家人现在还不消停。”石臻望着篱笆,那个方向应该是柳园最后方的围墙,上面有一处地方曾经大面积被撞出了一个窟窿,现在看不出丝毫痕迹。

“什么意思?”高飏扭头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回身继续往车子的方向走,路上说道:“我们都很清楚,篱笆修了十三次,前十二次都是小修补,大小不会超过一个手掌,这样的面积,就算把一具尸体切割成无数块,也是无法塞进去隐藏的。于是,我暂且推算这只是一个小物件,至少它暂时不腐不败。”

高飏听了点点头头,表示同意。

石臻继续说:“从维修记录看,篱笆小修补一共有十二次,暂且将它看作是十二次掩藏物品,前后持续三年,也就是说,基本每隔三个月就想着换一个地方藏东西。由此可见,藏东西的人其实一直处于一种不放心的状态,一直有所担心藏的东西会被发现,于是不停变换藏的地方,求一个心安。”

高飏提出异议:“我有个问题,她藏东西是不想让人发现。但是,破损的篱笆在黑色的块面上是很明显的,她这样藏,岂不是很容易就被发现?”

石臻点头,回答说:“所以,减掉一次,先算做藏了十一次,而不是十二次。如果第一次并没有藏任何东西,只是破坏篱笆呢?这样就有理由寻求城市建筑材质库的帮助,对方带来材质模仿剂,金女士只需要留存部分下来,便能为真正的藏东西,准备隐藏材料。”

“然后呢?”高飏眨眨眼问。

石臻说:“但是材质模仿剂个人不易保存,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藏起那件东西。于是,从第二次开始,她才着手亲自破坏篱笆,藏起东西,并使用材质模仿剂掩盖挖洞破损的部位。”

“修复篱笆这道工序难吗?普通人易操作吗?材质模仿剂不会破坏她藏的东西吗?”高飏问题一堆。

石臻说:“从维修记录看,篱笆破坏得都不大,基本只有半个手掌大小,而使用的修复材料,也只是一些填充材料,加上最后涂抹材质模仿剂掩盖痕迹。如果第一次金女士是在旁边观摩维修全程,并获得的大部分修复材料,想来自己动手并非难事。”

“有了材质模仿剂,的确是事半功倍。”高飏同意他的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材质模仿剂是否会破坏她藏的东西,现在看来暂时不会,所以我才会说那是件不腐不败的东西。”石臻笑笑继续道:“另外,别对材质模仿剂有误解,它是一种针对需模仿物质提取的有效成分,经过和特殊物质配比,形成的模仿制剂。所以,它只对所需融合的物质起作用,对其它物质基本无效,并非高腐蚀性物质。”

“呵呵。”高飏干笑两声,感觉又被石臻鄙视了。

“笑的很假,我没鄙视你。”石臻一边走,一边淡淡说。

高飏撇撇嘴,只好岔开话题避免尴尬:“所以,金女士一直不放心自己藏的东西,于是不停的藏,然后挖出来,保修篱笆,再藏,再挖出来,再保修。每次保修就搞点材质模仿剂,为下次藏东西做准备。而且她藏的地方不限于篱笆内,甚至是篱笆外围,她不累吗?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不放心交到子女手里?”

石臻耸耸肩膀,表示他也不清楚。

高飏说:“那么第十三次呢?这应该和藏东西无关吧。”

石臻扯出个冷笑说:“当然有关,恼羞成怒后的发泄。老太太一直藏,子女一直找,知道是藏在篱笆墙内,却对偌大的范围无可奈何。终于有一天,绷不住了,开车撞树,进而连着篱笆围墙也撞出个大窟窿,算是最直接的一种泄愤吧。”

高飏迷惑地问:“怎么感觉像你在现场都瞧见了。”

“这不过是一种心态的推论,这样藏了换,磨的是自己的警惕心,也消磨着别人的耐心。”石臻表情不以为意:“最终,篱笆重新又修了一遍,在撞坏十几棵树后,最终撞向了最让人恼火的篱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撞树他不怕车毁人亡?”高飏又提出异议。

“傻呀,胡乱开车,剐蹭而已,谁让你真撞树了。”石臻笑道:“纠结地在柳园偌大的场地开车横冲直撞,剐蹭几棵树后还是觉得不解气,最终撞上篱笆,所以,才会有那么大个窟窿要修复。”

“你确定当时你不再现场?”高飏眨眨眼,被石臻瞪一眼后赶紧说:“都开车撞自己家围墙了,那金老太是再不敢把东西藏篱笆里了,指不定哪天他们还能干出更疯狂的事。”

石臻冷笑:“在撞墙之后,金老太就发现她已经控制不住孩子们动了那彻底拔出篱笆的心了。那件东西,她是不再肯藏进篱笆里了。”

“还我我也怕了。”高飏说。

石臻笑笑,继续道:“而实际上,第十一次取出东西后,金老太就预见性的没把东西再藏进篱笆里。所以,两个月后的撞车事件之后,柳园的篱笆除了大修,就再也没有小修过的记录,因为她不再相信篱笆的安全性。”

“去头障眼法,去尾大修补,实际藏了十一次那物件,”高飏皱起眉头,好奇心重地说:“她到底藏了什么?财产都分配完了,还有什么需要藏的?”

“不清楚,大概有比钱更重的东西吧,太宽泛,每个人都不同,暂时无解。”石臻耸耸肩,按下手里的车钥匙开关,不远处的车子自动解锁。

“会不会和续命有关?”高飏站在副驾门口突然说:“涉念的内容里,除了柳园,还有续命、炒鳝丝。”

“续谁的命?”石臻挑挑眉:“金老太并没续上。”

高飏继续说:“或者我们可以调查一下金家老大,何先生说过,金家老大喜欢的菜是炒鳝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考虑。先上车。”石臻坐进车里,发动车子。

“还有昙花,它出现了两次,廊道一次,柳园一次。”高飏坐进副驾驶还在喋喋不休:“还有那些树,为什么不选择相同的品种,而选择蜀桧?”

好吵。石臻微微蹙眉,突然扭头看向一侧。高飏讲得正起劲,被石臻突然看上,吓得一愣,瞬间就闭嘴了,同时,也警惕地望着石臻,不知他会突然干出点什么。

时间停了一秒,“滴答”两声,如同静止了几个小时,气氛古怪而尴尬。

石臻没什么表情,眉头蹙着,眼神里写满了不耐烦。他绷紧的唇线微微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却是忽然倾身,和高飏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已经紧张到极致的高飏在与石臻几乎距离无差的当口,呼吸瞬间骤停,脑袋嗡一声巨响,不自主紧紧靠向椅背,最大限度让自己和石臻保持距离。他控制不了心跳,也没法让耳尖消色,无路退,又似乎想看后续。

车厢里异常安静。高飏的手掌穿过石臻眼前,崩一声从一侧拉出安全扣,瞬间便与高飏疏离,空气瞬间便流通了。石臻回到原位,不快地将安全带按入卡槽之内,冷冷责备:“说了多少次了,扣好安全带。”

“我……我刚坐上来,我会扣的。”高飏吞一口唾液,有点失望地顶嘴,感觉耳尖热得滚烫。

“没看出来。”石臻抬头,冷冷回敬。

高飏吓了一跳,心虚地迅速扭头望向他,以掩饰靠着石臻这一侧半红的耳廓。他什么也不说,也的确不敢多回嘴,只拿着小鹿一样的可怜眼神望着高飏黑色的眸子,像是个等待被处理的小可怜,想辩解又词穷。

“呃……”石臻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回头看向车前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下午想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去哪?”高飏没说回家,只是反问,他担心下午石臻还会去查案。

果然,石臻是有安排的。他发动车子询问:“我去吃鳝丝面,要不要一起?”

“好,一起!”高飏高兴地接一句,立刻感觉自己失态,又收不回那句话,那份情绪。

“吃个面这么开心干嘛?”石臻挑挑眉也有点意外,今天去吃饭这样爽利,可不像小狐狸的风格。于是,他淡淡奚落说:“你今天不对劲啊,不是一直很讨厌和我一起吃饭吗,今天怎么反常了?”

高飏目无聚焦地辩解:“……没有……我是……是饿了……大概吧……吃面,吃面蛮好的……”

“甜品吃吗?”石臻开着车,突然问。

高飏:“……”想回家。

见他突然噤声,石臻就笑了起来,侧面轮廓因为这个笑容而变得不那么犀利,反而温和很多:“带你去吃个好吃的甜品,新晋网红。”

“……”高飏感觉太阳穴生疼,一抽一抽的针扎一样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开出没多久,又细密密下起雨来,一点点落在挡风玻璃上,又快速被雨刮器撸走。

车厢里总是太空白,没有话题,也懒得找话题,安静到烦躁。

“我们去哪里吃面?”高飏开口,打破平静,他知道石臻不喜欢问题,他只是想用谈话转移手臂传来的隐隐作痛感。

“丰记。”石臻回答,打了把方向,车便开上了主路,雨也跟着大了起来。

高飏好奇问:“丰记有什么吃的?”

“‘丰记’面馆,主打鳝丝面、黄鱼面,去尝尝吧。”石臻随口说。

“鳝丝面?是因为金女士大儿子喜欢吃炒鳝丝,所以找了这间?”高飏又问,稍稍改了改坐姿,让自己舒服点。

石臻专心开着车,敷衍道:“嗯。”

高飏觉得很无趣,他知道石臻不想说话,自己简直是在自讨没趣。

“金女士不会煮菜,丰记炒鳝丝只是她家比较喜欢外定的餐食之一。”石臻停下车子,探身从后面椅子上拖了条毯子,展开扔在高飏身上:“空调坏了,凑合盖盖,暖和点。”

“谁的?”高飏用毯子盖在腿上,瞬间感觉暖和很多。

“阿布垫脚用的。”石臻冷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默默掀开毯子,一脸嫌弃,嘴硬说:“其实也不是很冷,挺舒服凉快的。”

石臻看着外面大雨如注,冷冷说:“盖好。嫌弃什么?它的脚又不沾地,每个星期这毯子都要洗一遍,比你干净多了。”

“沾上我的味,它要不高兴的。”高飏把毯子叠好放在腿上,等着石臻再次停车的时候,他好把毯子摆到后面的位子上。

“盖好。”石臻胳臂长,一伸手就把高飏叠好的毯子掀乱了。

“我不要盖别的鹰的毯子。”高飏蹙眉,赌气地一动不动,由着毯子一半堆在膝盖上,一半落到地上。

“你想要自己的毯子呀?”石臻嘴角划过笑:“你是我谁呀?我还要负责你盖毯子?要不要我顺便负责你吃饭穿衣?以后将来?”

高飏一愣,耳尖又控不住的红,辩解道:“我只是不想盖宠物的专用毯!”

“你不是宠物?”石臻挑眉笑更觉好笑,小狐狸不是宠物?

“我不是!”高飏气恼,趁着石臻停车,把毯子裹成个大团子,忿忿扔到后座。回身的时候,下巴就被石臻三跟手指钳住,逼到了对方的鼻尖下。高飏脑子嗡一声响,下意识眯起眼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石臻又逼近半厘米,几乎要碰到高飏鼻头。

“我是人。”高飏动不了脑袋,又避不开他灼人的目光,微微蹙眉便对上石臻那双深黑色的眸子,他看不到底,更觉心慌。

石臻望着高飏快要眯成一条直线的眼睛,挑挑眉毛,面露讥笑:“在方经理那里,你也是这样藏起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高飏想辩驳,后方传来急促的喇叭声,他感觉下巴一松,逼视的目光瞬间消失。车子又启动起来,缓缓穿过人行道,笔直往前行径。

雨下得更为迅猛,雨刮器一趟一趟摆动,都来不及将之抹开,玻璃上时而清晰时而带着柔焦效果。

石臻开着车,依旧一言不发,他确定自己刚才看到了隐藏的锋芒,那是为了达到目的前的隐忍,他知道一旦达到,那小狐狸便会变成真正的野兽,不受任何捕兽工具的束缚。

这个男人比谁都危险,难对付。高飏侧身坐着,他很慌乱,他的计划不能有失误,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可是石臻的眼睛太毒辣了,他能看出自己已经藏到无人发现的恶意,能逮住他小动作里的目的,甚至轻易就能扰乱他心境,这块绊脚石要怎样安全挪走?

“到了。”石臻忽然放缓了车速,把车停入一片露天停车场。

两人下车,和撑着一把打伞,高飏想逃远,却被大雨逼退回伞下,右肩膀擦着石臻左肩,没有丝毫空隙。他又闻到那股好闻的古龙水味道,他分不清是哪种植物散发的,他只是有点贪图它的香。

从停车场另一扇门出去,便是一条繁华的生活型步行街。街两侧的楼宇都不算高,一、两层是常态,最高不过三层。沿街的楼宇都被打造成了商铺,挂着巨大的霓虹招牌,高高低低、远远近近,鳞次栉比一路排到马路尽头。

夜里这里更美!这是一侧宣传栏上写的广告语,仔细想想,入夜以后霓虹灯系数打开,所有色彩都闪出最好的饱和色;店铺的光线透到街面上,为人们轻快的身影点起一排明灯。在喧嚣白日后的黑夜,勾勒出一派五光十色的好时间,过另一种生活。

石臻带着高飏在一栋颇为气派的仿古两层建筑前驻步。飞檐下挂着一块大匾额,遒劲有力写着“丰记”二字。大雨如注,屋檐上落下的水形同珠帘,像是一道天然屏障。

两人走入丰记,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这样的天气,竟然开的不是暖气而是冷气,真是任性。石臻把伞搁在一侧的伞架上,取了一块蓝色锁牌揣进兜里。

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楼大堂,点餐、展示区、厨房区。中轴线上是点餐柜台,墙上挂着竹片餐牌和价格,一碗招牌鳝丝面26元,招牌黄鱼面36元、阳春面12元,葱油拌面8元送例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餐区两侧10米处是极富设计感的围墙,将丰记面馆的整个历史轨迹,通过声光电的现代技术手段,用趣味性的语言一一展示出来。有不少客人在进入面馆后,很乐意游览一圈,也算是涨涨见识了。

点餐区外围墙后则是两个后方相连的大厨房,所有的菜品、面食都由那里输出,通过厨内货梯直达二层餐厅,将食物传送到二楼客人面前。

“想吃小馄饨。”高飏看着餐牌说。

“不吃招牌了?”石臻正在排队,回头看一眼高飏,眼里写着你真不识货。

“不太饿,不想吃面。”高飏解释说,其实他是右手懂不起来,觉得用勺子方便,左手也好操作。

“知道了。”石臻没做纠结,点点头,向收银员定了招牌鳝丝面、小馄饨,另外又加了一份炒鳝丝的浇头,及两瓶雪碧。

点完餐,去楼上餐饮区之前,两人特别走去墙边展示区参观了一番。那里对丰记的历史沿革、菜品变迁、制面理念等等有不少详细的记录,两人粗粗看了,略感无趣。

其实,成功的故事框架都差不多,只是内里和机遇不同,才造就了各自不同的精彩。丰记也一样,从前是小面铺,经过几代人的奋斗和对食物的坚定信念,最终建成了这间食客盈门的面馆,典型的奋斗故事。

两人粗粗看了面馆故事,又特地去找关于鳝丝面的说法,结果内容并不多,只是在菜品区域里找到几张高清照片和一盘铺着鳝丝的面食模型,甚至连个简介都没有,只是用了一个形容词“极鲜美的鳝丝面”。

面上一无所获,两人一路往最后方的两条上行楼梯而去。

一侧展示部分被许多玻璃柜替代,里面展示了各种丰记曾经用过的食器、厨具。那些年代久远的碗碟,绘着素色的图案,从简单逐渐向着繁复花纹过度,最终回归到最简单的纹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展示区的最终部分,还特别摆了几台vr设备,几个感兴趣的客人正带着vr眼镜实境感受,旁人看上去,仿若白痴。

两人拿着餐票,踩着木质地板去楼上餐饮区,中间还折了一个弯子,可见这栋楼的层高之高,可能等同于别人店铺的两层。

进入二层餐饮区,眼前是一片极为开阔的空间,高度不及楼下,面积却是楼下公众开放区域的两倍之多。餐饮区没有特设包厢,全敞开设计,圆桌、方桌各分两区,一目了然,营造出一派古早、热闹、又温暖洋溢的可爱画面。

此刻是下午一点半,刚过了最热闹的午饭点,吃饭的人锐减了一半,且还有一部分人饮食已接近尾声,即将离开。所以,现场空位极多,能任人随意挑选。

“去那里坐。”石臻指窗户下一张方桌,那里周围人不多,还能往外看街景。此时玻璃窗上全是雨珠,外头的雨下得正猛。

“好。”高飏点头同意。

两人走过去笃定坐下,立刻有服务员阿姨过来收走饮食小票,被给他们桌子上按了一块鲜艳的带数字等待牌11号。。

石臻看准服务员有些年纪,且不是太忙,于是问道:“阿姨,麻烦问下,你们这里除了叫外卖,有上门制作私宴的服务吗?”

服务员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女人,很瘦,穿着围兜裙,带着袖套,被石臻这么一问,楞了一下,摇头说:“没有。私宴那个太高级了,丰记就是间面馆,哪有私宴全吃煮面的。哈哈哈,没有的。”

“也是,谢谢。”石臻笑笑,看着阿姨走远,淡淡说:“楼下柜台也说没有上门做私宴的业务,展示牌也没提过,看来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飏撇撇嘴:“疑心可真重。”

石臻笑:“这不是疑心重,这是该问的尽量别漏。”

“对了,为什么一定来丰记?”高飏依然不解:“会做炒鳝丝的店铺多如牛毛,为什么偏偏选中丰记?”

石臻眨眨眼,笑:“你说呢。”

高飏眼睛一亮,笑:“金家老大喜欢吃这间面馆的炒鳝丝?”

“嗯。”石臻微微把一边的窗户打开一条缝,一丝凉风刮进来,带着几滴清醒的雨丝,把里面浑浊的空气吹散开来。他从缝里瞥见楼下街景,对面商铺林立,大雨里行人依然不少,他们穿得很随意,很多人没打伞,贴着商铺屋檐行走,仿佛一折身,便能窜入一侧弄堂,找到自己的窝。

“是何先生说的?”高飏见石臻没怎么想搭理自己,只好靠猜。

“是,上次同何先生通了个电话,详细问了问。”石臻回过头,看着对面高飏,外头光线落在他脸上,勾出温和的线条,没有一丝锋芒,仿佛无害的小白兔。

“金家老大真的喜欢来这间店铺吃炒鳝丝面?”高飏打开一侧的碟子,一股子辣味飘出来,他凑上去看,差点熏了眼睛。

“金家老大从前在这附近读的高中,很喜欢来这间面馆吃鳝丝面。可能是认准了一种味道,成年以后也经常喜欢光顾丰记,偶尔还会派人来买外卖。”石臻看着高飏眼睛,感觉可惜,阿布不发作的时候,也是温和如小鸟,可它骨血里是猛禽,基因无法逆转。小狐狸也是,是小野兽,终究要变作大怪兽,伤人伤己。

“这间面馆的鳝丝面真这样好吃?”高飏看着服务阿姨从远远的地方走来,手里的托盘上有一大一小两只碗,冒着热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耸耸肩不置可否:“谁知道。我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

高飏笑:“您请。”

“丰记虽然有名……”石臻看着阿姨走到他们面前,把面和小馄饨放在桌子上,又摆下两碟热气腾腾的炒鳝丝浇头,拿走了上菜的号码牌,奔着其它桌收拾去了。

高飏眨眨眼,等他继续说。

石臻那开水烫了两幅筷子,一把勺子,一副搁在炒鳝丝上,一副勺筷自用。他又将馄饨推到高飏面前,才慢吞吞说:“丰记虽然有名,但让一个人从少年喜欢到中年,就一间店铺的味道,未免有些夸张了。”

“你尝尝呀。”高飏急切地说。

“你也有啊。”石臻拿下巴点那盘炒鳝丝:“来吃馄饨,太可惜了吧。”

高飏干笑两声,敷衍过去。他望着那热气腾腾的面,隐隐感觉其中有事,于是说:“金家老大还不是想在炒鳝丝的味道里找其它感觉?比如说从前金女士的拿手菜?或者老一辈经常煮的菜,那种特殊的家的味道,给金家老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金家富贵了几代了,没出过厨子。衣食住行有专人伺候,不存在什么亲人掌勺的味道,别想多了。”石臻冷冷说,顺手拿起碟子,把浇头一股脑儿倒入面中,拌匀了,拿勺子喝口汤,又吃了口面,挑挑眉,表情没丝毫变化。

“如何?”高飏吃一颗馄饨,馅料裹得很饱满,肉质也鲜,味道不错。

石臻不屑道:“你会对一间饭店几十年情有独钟吗?反正我是不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吃着馄饨随口问:“那有什么能让你专心?”

“什么?”石臻没听清,瞥一眼高飏。

高飏一慌,转移话题问:“你觉得好吃吗?你倒是说一句实话呀。”

石臻看一眼高飏的碗,发现他吃饭慢吞吞,也不碰鳝丝,于是拿起那双干净筷子,夹了一筷子送到高飏嘴边:“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勺子……放勺子里。”高飏心虚地环视四周,快速拿勺子接了炒鳝丝,送到嘴边吃了几根,感觉味道也就那样,并不惊艳。

石臻好笑地看着他:“现在换我问你,味道如何?”

“一般般。”高飏把勺子里的鳝丝吃掉,喝了口馄饨汤,感觉有点咸。

“我也觉得一般般。”石臻又夹了一筷子放进他勺子,并故意说:“点都点了,别浪费。”

这打击报复的也太明显了,不就是没吃你点的菜吗?怎么那么小心眼!高飏默默吐槽,只能硬着头又吃了一口炒鳝丝,感觉更咸了。

看高飏难受,石臻还挺高兴,痛痛快快吃了几口面。

高飏吃了一颗馄饨,感觉越来越咸,于是吞了半瓶雪碧,才觉得稍稍好一些。他想到什么,悠悠说:“虽然味道比较一般,但是每个人口味都不同,也许这鳝丝比较符合金家老大的喜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吧。”石臻提嘴角笑笑不以为意:“味道不重要,只要你的涉念没有偏差,炒鳝丝的谜团,终究是会解开的。”

“你不信我?”高飏望向石臻。

石臻轻笑摇头:“不是,只是觉得炒鳝丝的出现略显随意,信任无关。”

“哦。”高飏撇撇嘴,有点不高兴。

石臻还想解释两句,手机连震带响得吵了起来。屏幕显示是司徒封,对方要和他视频聊天。

“烦。”石臻骂一句,架好手机,点开接听,那头立刻跳出司徒封活蹦乱跳的脑袋。

“在干嘛?”司徒封穿着衬衣,背景似乎是在家里。

“吃面,丰记。”石臻拿手机对着自己那碗鳝丝面,摄像头立刻被雾气覆盖,看得司徒封云里雾里的。

司徒封嘲讽地说:“你有空的,去那么远吃鳝丝面?”

石臻怼道:“老子乐意。”

“昨天人家还住你那里,陪着你打麻将,看电视,吃完饭,天亮了就不认人了。”司徒封怪声怪气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挑眉威胁:“好好说话。”

“为什么不叫我?你自己一个人去的?”司徒封立刻正经脸,顺便一连两问。

“和高飏。不过他没口福,吃的馄饨。”石臻说完,得到高飏鄙视眼一枚。

司徒封表情愣了半秒,扯出个笑问道:“味道如何?难吃吗?新鲜吗?”

石臻挑挑眉,故意说:“味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很一般。”

司徒封:“……你幼稚吗?”

“你全家幼稚。”石臻放下筷子,抽纸巾擦嘴,然后问:“你的货进得如何了?”

“待会去公司看,他们说样品快递过来了。”司徒封此刻已经不在镜头前,声音也远远近近,似乎有点忙。

石臻说:“东西好推荐给我。”

司徒封那头顿了一下,然后听见开柜子、关柜子的声音,好一会儿才传来问话:“你又不做饭,要这个干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冷冷说:“少废话,让你给就就是了,我可是你尊贵的客户。”

司徒封重新回到镜头前,已经穿好了西服,打好了领带:“行行行,我尊贵的客人,我这就给你取样品去,晚点给您呈上消息。现在我能去公司了吗?要挂电话了,拜拜。”

“滚,拜拜。”石臻关掉电话,看一眼高飏的碗,还有大半碗的馄饨,手边的鳝丝也只动过两筷子,他冷冷说:“虽然不惊艳,也不至于难吃,你也太不捧场了。”

高飏笑笑说:“那我再吃几个,捧捧场。”

“算了,别吃了,都冷了。”石臻阻止他,没逼他继续吃:“走吧,吃别的去。”

别的?甜品?高飏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太阳穴跟着抽痛,他觉得他更适合把剩下的馄饨和鳝丝吃完。

“走吧。”石臻起身,催促高飏:“赶紧的,乘着现在人少,不用排队。”

“哦。”高飏磨磨唧唧,不情愿地从位子后面出来,跟着石臻出了“丰记”。

外头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空气格外清新,透着股清爽劲。

两人出门左拐走了一段路,在一间小甜品格子铺门口停下。那间铺子专卖抹茶饮品,最近很红,几乎日日排队,若不是今天大雨,队伍早就排出10米开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石臻气定神闲要了两杯抹茶红豆、一个抹茶布丁、一块抹茶起司蛋糕带走,一手拿着蛋糕盒子,一手拿着长柄雨伞,身形又如此挺拔,让他看上去像个英俊的绅士。

“运气不错,没有人,不用排队。”石臻把插好吸管的抹茶红豆递给站得远远的高飏,好笑地看着他:“你躲那么远干什么?又没让你买单。只是抹茶,不是榴莲,怎么怕成这样?”

为什么怕成这样你不知道?高飏狠狠地瞪石臻一眼,抖着手勉强接过抹茶红豆,感觉无比烫手。

“投喂你吃东西还这种表情,没良心的。”石臻喝着抹茶瞥他一眼:“今天就这样了。先送你回去?”

“你地铁口放我下来就行。”高飏喝着抹茶,味道还不错,他不小心又多喝了两口。

“对了,从我家出来的时候你药拿了吗?”石臻忽然问。

“没。”高飏摇头,担心会再次去石臻家,于是说:“上次也配过药,成分都差不多,也能吃的。”

“不急着用?”石臻眨眨眼,也不等他回答,就说:“好,送你去就近的地铁。”

高飏莫名失落,但也的确是很想回家,于是什么也没说,头一低,便跟着喜滋滋喝着抹茶饮品的石臻往停车场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又开始下,铺天盖地,不留丝毫喘息余地。

见到烈豹是在高飏家附近的快餐店,五点的光景,正是晚餐即将开始的时段。但由于下雨,人们都不愿意外出,店里的生意便冷清了一半。

要了两个简单的套餐,两人便去二楼找了个角落坐下,

烈豹显然是饿了,五分钟干掉一只三层牛堡,三对鸡翅,半杯可乐,等吃得三分之一饱缓过劲来,才拿起根薯条蘸着番茄酱扔进嘴里慢慢嚼。

“怎么饿成这样?”高飏在吃薯条,不沾酱,他嫌酸。

烈豹说:“刚完结了一份协议就过来了,没顾上吃午饭。我这人三餐一定要吃,否则浑身不自在。”说完,他又拆开一只汉堡,靠着椅背慢慢吃,不似乎先前那样着急。

高飏笑笑,继续吃他自己的薯条。他知道烈豹不会轻易来找自己,连晚饭也顾上吃就跑到自己这里来,十有八九是有事情。

“琉璃钉的伤口处理过吗?”烈豹吃着汉堡,终于要把话题切入主题。

高飏面不改色,笑笑说:“处理了。”

“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柳园附近碰到了老费兄弟了?”烈豹又问。

“偶遇。”高飏淡淡回答,他记得当时小费昏迷了,难道昨天出手太重,至今还没苏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烈豹好笑地说:“偶遇?呵呵。小费都入院治疗了,我一早跟着方经理去看的人。你这偶遇有点厉害,直接送小费去医院,可把他哥哥给急坏了。”

高燕也开玩笑说:“偶遇得有点用力过猛了。”

烈豹吃掉最后一口汉堡,看一眼高飏:“我知道费家兄弟不地道,但你出手的时候,也得给方经理留些面子,毕竟他们兄弟两人是方经理高价聘请来的。”

“嗯。”高飏笑笑,没多做辩解。

烈豹把吃完的包装纸揉成一个团子放在餐盘上,擦了嘴,又把纸巾揉成团放在大纸团边。他扫一圈周围,确定都是些普通顾客,才压低说:“另外,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高飏微笑,等他问。

“为什么不签续约合同?你想离开素线?”烈豹说出自己的疑问:“是因为涉念师的协约吗?”

高飏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摇头淡淡说:“不是。”

“我知道涉念师的协议的确够让人吃足苦头的,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能理解。”烈豹喝一口可乐,冰都化了,可乐味很淡。

高飏不想提涉念师,也不想面对那即将续签的合同,他敷衍说:“个人原因想离开,仅此而已。”

“其实,通常情况下,涉念协因为价格过于昂贵,公司总共才接过三五单,也就是最近,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一个月里连着接了两单,还都凑到一起了。”烈豹微微蹙眉,表情里带着疑惑:“还真有人肯出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高笑笑释然地说:“这两单之后应该就没有了,毕竟知道涉念的人不多,整个过程项类要求比较反复,最重要的是,涉念提取的精神内容并不精准,又晦涩,一般人并不会考虑。”

“呃……”猎豹脸上表情有点复杂,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高飏觉出不对。他知道烈豹不会轻易来找自己,如果没有特别严重的事,他不会特地跑这一趟。

烈豹犹豫了下,隐晦地说:“其实……把续约合同签了,方经理一高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素线的人事关系复杂,但哪里的人事关系是简单的,到哪里都一样。”

“到底怎么了?”高飏隐隐感到不安。

烈豹舔了舔嘴唇,眉头深皱,压低声说:“方总经理接了十三份涉念的协约,而且都是要在一个月里完成的!”

高飏没吭声,表情没大变化,身体却如坠冰窖。他不明白,真的有这样大的仇恨,她要让自己永不翻身?可是,他明明谁也没有伤害过。

“十三份啊,哥们。130根钉子,要死人的!你受不住的!”烈豹有点激动地说:“回去和方总服个软,把合同续了,她根本不在乎毁约的那几个钱,她不过是赌一口气而已。”

“……”高飏掩饰着眼中闪过的绝望,苦笑说:“可我的合约还有一个月才到期……”

“总归是要续的,差那么几天你到底纠结什么?”烈豹不明白,劝解道:“再退一万步说,你就算要去别家,她不放,别人不敢接,合约烂在她手上,你最后还是哪都去不了。”

“再等等吧,既然她已经签了涉念协约,我也逃不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高飏下定决心,一定要拖到最后,他相信他有机会逃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烈豹提醒他:“哥们,清醒点,涉念协约的事,是方总今早看过费家兄弟之后,在车上有意无意同我讲的。她目的很明确,她还希望你能续签合同。”

高飏忍不住皱起眉头,却又不想妥协。

烈豹继续说:“讲完涉念协约的事,她就把我调去做外地影院的事了,我明天就动身离开芸市了,得过一段时间才回来。你明白吗?十三份协约的琉璃钉,不是我替你推钉,是费老大。”

费老大!高飏心中一惊,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130根琉璃钉要过费老大的手,他还能顺利拖到余老板的案子完结吗?

“你想清楚了,别tm等我从外地回来,你人不在了!”烈豹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没事,习惯了就好。”高飏垂目,他自己说的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唉,何苦呢?”烈豹已预料到劝不了,但自己知道这事而不告诉高飏,又感觉不地道,无奈之下只好说:“好自为之吧。”

“谢谢哈。”高飏点头,侧脸看向一左边缀满雨珠的玻璃窗。外头早已漆黑片,就像他的人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轮廓。余老板的案子是他最后的希望,他必须抓住。

“这玩意我个人奉送,每次涉念前吞一颗,可以防止琉璃钉涉念内容之外的其它内容侵扰。”烈豹从衣兜里拿出一只透明小盒子递过去,白色的翻盖下,可以看见许多类似保心丸的红色小圆球占了大半个盒子。

“什么?速效保心丸?”高飏拿过来,放在眼前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为制钉师和咒师,我很清楚琉璃钉上到底能加注些什么内容。涉念的琉璃钉除了带有针对事物的相关咒文之外,钉脚还能绕上怨念。”烈豹让高飏把盒子收好,压低声说:“防着点,毕竟已经结下梁子了。”

高飏笑笑,没多说一句话,收好盒子,只是静静听着。

“我不清楚你和费家兄弟的恩怨,但是他们睚眦必报的性格,大家都很清楚。”烈豹淡淡说:“毕竟接下来的涉念协约都必须出自老费的手,吃一颗防着点也没坏处。”

“谢谢。”高飏感谢地笑。

“好了,吃饱了,回了,还要收拾行李,明天一早要走。”烈豹放下可乐杯,挑挑眉颇不放心地说:“自己小心点,好歹还有一个月才能走,顺着点方总的意思,总不会错。”

“知道。”高飏笑,点头。

“走吧。”烈豹说。

于是两人起身,把垃圾丢进垃圾箱,一同下楼。

“过了这个月就回?”高飏一边下楼梯一边问。

“差不多,一到两个月,去当地看了情况才清楚。”烈豹算了算时间,颇为看开地说::“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多出来的时间就当去当地深度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错。”高飏笑笑附和。

两个下到一楼点餐柜台,此时正是饭点时段,虽说人少了一半,可点餐、取餐台前依然站满了等餐的客人,显得颇为热闹和嘈杂。

高飏和烈豹走出去的时候,随意瞥了一眼取餐区附近的人,突然,高飏瞳孔一阵收缩,惊异地发现人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身影,以及那副再熟悉不过的嫌弃表情,慌得他下意识脖子一缩,加快了步子和烈豹走了出去。

石臻为什么在这间快餐店?高飏满腹狐疑,他还有什么调查瞒着自己?要不要去打个招呼?都出来了再进去是不是有点傻?

“走了。”烈豹在路边拦了辆车钻进去。

“拜拜。”高飏摆手,目送出租车驰离。他回身看一眼快餐店,玻璃门后是那样热闹,还能依稀看见那个声音,但他终究是没勇气再进去,只能怏怏不快撑开伞走进雨里。

高飏打算坐12路公交回家,两站路,还停在家门口,很好。他走了五分钟变到了对马路的车站,从站着的方位还能看见斜对面的汉堡店,也不知道石臻是出来了,还是正留在店里津津有味吃汉堡。

对着汉堡店发了几分钟呆,公交车便快速驶来,高飏上了车,挑了个靠窗位置坐下,心中依然难掩不快。他本该去思考一个月内十三份涉念协约的事,却偏偏满脑子都是等餐区石臻那副不可一世的臭表情,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吃快餐?他是在等人吗?他在暗搓搓调查什么?他对自己有隐瞒吗?

好烦啊!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高飏叹口气,把思绪强拉回现实,掏出手机胡乱翻着屏幕,让自己的思想不要击中在一件事上,要自己慢慢平复心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十多分钟以后,高飏已经坐进了自家沙发,窝在一处角落,头枕着沙发靠手,定定看着靠窗的天花板发呆。

屋顶对角线有一块水渍,很久前只有巴掌大小,现如今已经变作很大一块,一半在屋顶,一半在墙面。那不是楼上人家漏水的痕迹,只是因为这楼宇太老,外头防水层年久失修,才渗透进来。

“唉。”高飏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极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他终于还是要面对十三份涉念协约的问题,他握了握右臂,伤口从来都没来得及愈合,又怎们可能不痛呢?

沙发发出“咯吱咯吱”响声,那是高飏终于动了一下,然后房间又区域安静,不再出一丝声响。

一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

就这样安静到沉沦也蛮好。

突然,桌上手机响起,打破放空的思维,高飏望一眼,微微蹙眉,是方经理的来电。他不情愿地倾身取来,将手机放在耳边,调整了呼吸礼貌地说:“方总,您好。”

“接的倒挺快,看来你没什么事。”方总那头依然是云淡风轻的口气,连嘲讽也不能失了气质。

高飏缓缓起身,淡淡说:“刚好手机在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方总那头的声音停了下来,似乎有人把什么东西交给她,导致她没有立刻发话。直到听筒里传来关门声,方总这头才继续说:“是这样的,公司最近接了几笔涉念的合同,需要你几天来公司完成一下。”

“好,明早过来可以吗?”高飏没问,数字和内容都知道,也就不觉得惊惧。只是不知为何,都是有心里准备的事,从对方口中说出来,还是觉得不能自控的窒息疼痛。

“可以。明天早上过来,先完成两个。”方总不紧不慢地说:“你直接找老费,他等着你。”

等着你,哼,这可真是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高飏心中冷笑,嘴上依然恭敬地回:“是。”

“行,就这样吧。拜拜。”方总那头没多余话,直接就掐掉了电话。

高飏放下手机,一头栽进沙发里,依然一动不动,由着时间慢慢走。如果那天顺利拿到异客考的准考证,是不是就能避开今天所有的怨恨?若有幸拔得头筹,是否也就无所谓今天刻意刁难?

“都怪你石臻!若不是那天碰到你……”高飏喃喃自语:“都怪你,那天你能放我走就好了……我有信心考上的……”抱怨了两句他就说不下去,哽咽得只剩愤恨。

异客考是罪案局对异能者的特别招聘,五年举办一次,若成功录取,便能将整个人事编制转入罪案局,也就间接脱离了原有的人事编制,有了新的上属单位。高飏一直寄希望于自己的协约合同能够变作罪案局的人事档案,结果因为石臻当日阻碍,他错过了获取录取证书的时限,最终连一个考核的资格也没有获得。

异客考试仅提供3小时报名时间,表格需本人自行前往罪案局手动申领。准确的报考时间由计算机算出,今年这场定为晚上23点至凌晨2点。考试报名也需着正装,持个人身份证件及简介,方能前往填写表格、提交、领取准考证。

那天,高飏好不容避开了方总的眼线,找了个地方打算拔了钉子,修整一下,换套服装,然后徒步去指定地点申领考试表格,结果,半路却被高飏截了胡,所有努力前功尽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疾风骤雨,房间里闷热难耐,高飏把那天的事反复过了无数次,也做过许多预算和如果,若不去那个离报名点就近的花园,是不是就碰不到石臻;若当时在余老板的铺子示弱,是不是石臻就会放过自己;若不出手让阿布受伤,是不是也就没有后面的报复;若……太多若了,都是让人懊恼而又无法反悔的马后炮!

尘埃落定的你无力更改,还在进行的,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大概就是无奈。高飏越想越烦乱,眼皮也跟着重了起来,困意来袭,便顺着睡意缓缓眯起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楼上邻居装修的敲打声,“乒乒乓乓”好不烦乱,没完没了,一阵接着一阵。

等一下?这楼里没人装修,而且现在是晚上。

高飏兀得睁开眼,咚咚咚的声音更觉清晰,是他家大门!

“谁?”高飏跳下沙发,从梦中被被强行揪出来,让他的心脏也跟着乱跳。他快步往门口去,粗心地被茶几撞到膝盖,疼到龇牙咧嘴。

咚咚咚,外头的敲门声已经极不耐烦。

“来了。谁?”高飏走到门口,手已经在门把上了,却没拧开。这种不耐烦的敲门方式他已经料到是谁,可他却突然很犹豫。

才骂过那个家伙,如果现在开门,会不会被他看出来?高飏心虚地去看猫眼,果然看到不耐烦的表情。

“咚”,又一记敲门声,高飏的脸跟着门一起震动,吓得他还退后了半尺,愣在那,纠结到想原地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敲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高飏刚想喘口气,手机又跟着“叽里呱啦”地吵起来,在沙发上又唱又震。

紧跟着,门又被“咚咚咚咚”敲了个山响,不耐烦加1。

左边是手机唱歌不停,右边是门拍的山响,高飏终于投降,低吼一声:“够了!”瞬间拉开了门。

冷风灌入,手机和门的声音同时停了下来。

“你聋了?”石臻站在门口,带着一身水气,挑着半边眉毛责问。

“希望我聋了。”高飏站在门口纹丝不动,没请他进来的意思。

“拿去。”石臻也没要入内的想法,举起右手,把个塑胶袋晃在高飏面前。

“什么东西?”高飏瞥一眼,没接。

石臻冷冷回道:“药。以前开的别乱吃,还是吃前天开的比较好。”

高飏一愣愣,木讷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着水喝,别干吞。”石臻冷冷说,转身就走。

高飏看他迈腿就要走,很白痴地问一句:“你回过家啦?”

石臻侧身看他一眼,冷冷怼一句:“废话,不回去怎么拿?”说完,继续打算往外走。

高飏没料他真要走,着急叫住他,突然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等等,你……没别的了?”

“什么?”石臻停下步子,回身,奇怪地扫他一眼:“你还要什么?”

高飏犹豫了半秒说:“……怎么不给我带个汉堡?”

“切。”石臻冷笑:“你不是吃过了吗?不是和别人吃得正欢,聊得正开心吗?怎么还需要我给你买汉堡吃?”

高飏一愣,原来石臻看到自己了,还装不认识,心中不免有些气结,撇撇嘴说:“看到我干嘛不叫我?”

“你也没叫我啊。”石臻也不示弱,冷冷说“你还不是装瞎直接走出去了。”

“你才瞎了。”高飏顶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找抽?”石臻挑眉,看见隔壁有人伸出脑袋,想是自己敲门太猛,把别家都敲出来了。他走回来,推开石臻走进房内,顺脚把门关上。

高飏让在一边嘟囔说:“不是说走了吗?”

“充电线有没有,给我充下电。”石臻懒得搭理他,发现茶几上有一条,便自顾自拿来充,一边抱怨:“你们这什么破小区,都没地方停车,找个停车位费了老子二十多分钟。外头也不设路灯,电全拿来照明了。”

高飏撇撇嘴,低低地说:“我又没让你来。”

“先把药吃了,一天没吃了。”石臻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专注地看着屏幕,只有百分之一的电了,差不多冲到百分之十就能走了。

“哦。”高飏去厨房找了一圈,没水,冰箱也是空的。他就随便拿了几颗药,干吞了下去。

“没水吗?”石臻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他干吞药片一脸惊异:“你还真干吞……这也下得去?”

“嗯。”高飏不以为意,但又不想被石臻烦,只好接了一壶水,按下开关慢慢煮。

“叫个水来吧,煮沸了也是开水,怎么喝?”石臻回沙发位,拿过手机,扫了一眼已经充了百分之五的电。他立刻点开外卖软件,找出跑腿的代购。

“晚上送货费很贵,而且没人会为你送一瓶水,都有起送价的。”高飏摸摸肚子,刚才吃的几根薯条都消化了,现在感觉一阵接着一阵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多送几瓶。”石臻一通操作,付完钱放下手机,默默等着手机冲到百分之十,他就走人。

“汉堡店的东西好吃吗?”高飏站在厨房里,他们家的面积足够声音传到任何一个角落。

“不知道。想让你替我试试的,结果你先吃上了。”石臻冷冷回,望一眼手机,百分之六。

“什么意思?”高飏微微皱眉,从厨房出来,看着石臻的侧脸,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就惹人生气。

“没什么意思。”石臻耸耸肩膀,拿起手机,已经是百分之八了,胜利在望。

高飏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伸手问:“是买给我的吗?东西呢?泡化了?还是自己吃干抹净了?就不怕撑着吗?”

“你……”石臻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笑问:“你不是吃过了吗?怎么又饿了?我以为你不会饿,就扔了。”

高飏:“……”

“想吃什么,给你点?”石臻拿起手机,已经是百分之十,他再次点开外卖软件。

“汉堡。”高飏赌气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石臻耸耸肩,把刚才那家点出来,可惜,人家已经歇业了。“换别的吧,已经不送了。烧烤好不好?”

“算了。”厨房里热水开了,高飏随便泡了杯茶放在石臻面前:“凉了就能喝了。”

石臻:“……”这报复的也太明显了。

外头有人敲门,高飏去开门,就见一外卖小哥笑眯眯站在门口,脚边摆着三只大小不一的箱子,让他收货。高飏确认了的确是送他家的,赶紧谢了人家,请他帮忙把箱子拖到柜子边。

6瓶4l、8瓶5l、16瓶1.5升矿泉水,洗澡呢?高飏看一眼箱子上的数字,估算了一下数字,脑门上留下一滴冷汗。“谢谢你,稍微有点多。”他开了一箱,取了一瓶拧开盖子,递给石臻大少爷。

“凑个单。”石臻接过瓶子没喝,只是放在茶几上,随手拿起手机,已经是百分之十五的电了。他拔掉充电插头,满意地起身,看一眼门口说:“走了。”

“不把水喝完就走?”高飏没过脑子蹦出一句。

石臻:“……”

“呵呵,开玩笑。”高飏干笑两声掩饰尴尬。

石臻扫一眼高飏,眉梢微微扬起,笑道:“怎么,觉得空虚寂寞冷,想住我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不要乱脑补。”高飏话回得快,耳尖也红得快。

石臻最喜欢看他窘样,继续笑说:“反正房间多,匀你一间也没问题。”

“我哪里也不去!”高飏退到一边,让出门口的位置。

“真的不跟我走?”石臻走到门口的位置,还不放过他。

“不去、不去、不去。”高飏退得更远,好像很担心石臻突然就把他掳走。

“好吧,给你机会你不要。”石臻笑,开门就要出去。

“余老板的案子接下来,你要怎么查?”高飏看着他的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壮着胆子问。

“从炒鳝丝这个切入口继续查。”石臻回答他:“我在等一份鳝丝的报告,等详细内容出来了转给你,你也可以看看,你读到的东西包含着不小的信息量。”

“具体是什么?”高飏心中一喜,没想到这样短短几个关键词,竟然起了作用。

石臻挑眉,傲娇地说:“你又不跟我回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

“好了,开玩笑的,你耳朵都红透了。”石臻看着高飏笑,一句话又把他窘都无地自容。

“房间太闷而已。”高飏给自己找台阶,他明显感觉自己耳朵热得很,都快热到脸上了。

石臻摇头,口气里带着笑意:“我还没拿到报告,应该明后天就会出来了,具体如何,等报告出来再说,现在说多了,会有误导。”

“那么神秘?”高飏皱起眉头:“是故意不想告诉我吧。”

石臻眉毛一扬颇为不屑地说:“既然我答应与你合作,自然不会对你有所隐瞒,我对你坦诚布公,你如果能做到我的一半,也就不错了。”

他在怀疑?高飏面上平静,心里却是一惊,石臻的话里有话。

“不过无所谓,反正不影响把这合约完成,不用什么都跟我说,走了。拜拜。”石臻没给高飏辩解的机会,拉开门,闪身走了出去。

高飏看着门彻底关上,知道石臻是真回家了,才颓然地叹出口气,像是如释重负。他望一眼茶几上没动的水,他想,是石臻对自己已经产生怀疑了吗?他还会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知吗?往后发展,他们会是朋友还是敌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一早九点半,高飏就到了城南创意园区6号楼。除了看门人梁师傅,其他人都还没到。

外头飘着细密密的雨,高飏坐在大堂沙发里等,一早老费发来消息,第一份合约今天要签署,并且立刻要完成,让他早些去公司,于是高飏比原计划早了一个小时入公司。

“你合同签了吗?”看门人梁师傅拿着只保温杯,在门口一把椅子里坐下,浑浊的眼球扫向沙发里的高飏。梁师傅是公司老员工,一直负责看守6号楼,话不多,知道的事却不少,眼睛毒辣,没人喜欢他。

“快了。”高飏看着屏幕上一条新进的短信,是烈豹发来的,说自己在火车上,三个小时候以后就能到达目的地。对方让高飏如果需要完成涉念合同,就吃一颗糖丸,以防万一。

“还没签?”梁师傅再次扫一眼高飏,眼神里流露出疑惑:“想涨涨工资?”

“快了。”高飏在手机上打了“谢谢”两字,然后按下发送键。

“不想活了?”梁师傅低低地说:“是要自寻死路吗?”

“快了。”高飏清空和烈豹的聊天记录,灭掉屏幕,淡淡望向门口。

门口出现的高大黑影迫使梁师傅没再继续发表意见,老费提着一只黑色雕花皮箱,冷冷地跨进公司门口,将一股冷道极致的肃杀之气也带了进来。他看到沙发里的高飏,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冷冷说:“二楼会议室。”

高飏起身,便独自往弧形楼梯的方向而去。他瞥一眼门口,没有发现小费的身影,看来是还在医院治疗,想来今天老费不出一口恶气是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了。

“五分钟后把协约领取表签了,然后完成任务。”老费看着高飏背影声音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高飏应了一声,继续往楼上走。他悄悄从口袋里倒了两颗糖丸,放进口中吞下,他想,他大概能坚持到十三份协约完成吧?应该可以的。

“梁师傅,方总说待会劳烦你对内容把把关,别出什么岔子,不好向客户交代。”老费把皮箱搁在前台桌上,自顾自拿拿出那副嵌着铁片的手套,慢悠悠戴上。

“拿来我看就是了。”梁师傅看着他把手套带好,又扣好绑带,不紧不慢说了一句:“他身份特殊,再怎么深仇大恨,手里留点数,别打死了不好交代。”

“只是让他长点记性。”老费拿起包,迈开步子向着旋梯而去。

梁师傅抬头望一眼二楼,微微摇了摇头,默默说:“把续签合同签了不就好了。”

楼梯那一边,老费的步子一脚比一脚重,恨意在逐渐升高的过程里逐秒剧增。小费伤得不轻,脾脏都破裂了,动了手术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休养。一只右手,加脾脏,这账要怎么算?

台阶不过几十级,无需一分钟便能走完。老费的心里早有了报复的盘算,穿过走廊,向二楼会议室而去。

经过护栏的时候,他瞥见梁师傅也在望着这里,他知道自己是必须有分寸的,那头是方总的眼睛,都已经传了话了,能往残里整,但不能往死里杀。

那就加深点他的痛苦吧。老费拧开二楼会议室的门,阴险地笑着走进去。

高飏随便找了张椅子坐着,正在刷手机,见老费进来,便把屏幕按灭了,等着对方开始。

老费把皮箱放在大会议桌上,慢悠悠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羊皮小包摆在一边。紧跟着,他解开皮箱底部包扣,从里边拉出一只抽屉,从内里小心取出一卷羊皮卷,缓缓展开,露出一整排十根三色琉璃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琉璃钉的颜色比往日的略深一些,取的型号也比平时用的个头要大很多,长度也多了许多。高飏知道,那是老费故意选得钉,长度和粗细的数值都增加了,为的是让他更痛苦,而颜色加深,则说明他的确在里面加了怨念。

“签一下。”老费公式化地递过一叠纸,又扔了一支笔过去。

这种领取任务文件高飏再熟悉不过了,公司内部的委派交接文件,他签过不少,可是涉念的却并不多,而今年这已经是第三宗。

“方总说,下午还有一单过来,你就不要回了,等事情办完了,再走。”老费依旧公式化地传话。

“好。”高飏签好名递回去,然后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短袖t恤。

老费冷冷收好合同,把手边的羊皮纸包递给高飏:“涉念的物品。”

高飏接过来打开,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那不过是一片布料残片,半掌大小,形状不是很规则,这种物件怎么可能读的出人的思想?这样的操作,真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了。

老费冷冷说:“物件是位七十岁老太太的,她家里人让你读一读,看她那100多万的存款都搞哪去了?”

“嗯。”高飏点头,默默看着那布片。

老费傲慢地望一眼高飏,继续说:“方总还让带一句话给你,方总说,虽然这单只有5000,但你也得认真地读,不要辜负了客人的期望。”

高飏点头,希望老费快点行动,别再拖延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开始吧。”老费嘴角划过一丝冷,将琉璃钉推到了高飏面前……

三色钉琉璃钉的入钉方式无论是老费还是烈豹,并无太大不同,咒师唱着只有自己能懂的曲,将十根钉子根据事先设计好的方位,一根一根钉入涉念师的手臂和肩膀定魂,然后丢下要读的物件,潇洒离开,淡定等着结果出炉。

只是,和烈豹比起来,老费的手法更狠辣和残忍,带着深深怨念,选择伤害最大的琉璃钉型号,用旋转的方式植入高飏的肌肉之内,如此这般,才解他的恨意千分之一。

高飏从凳子上跌到地上,手里还捏着那片布片,指尖红线缠绕,忽明忽暗。疼痛怎么可能麻木,只有无法解脱的残忍。那布料太普通了,唯一能确定的是当事人的物件,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他知道这是明显的报复,不过是要用三色琉璃钉桎梏他言行,警告他不该出现的离开念想。

布料?旧布料?100万?高飏坐在地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手中紧紧捏着那片布料,他能触到什么的,不想痛死就赶紧触到什么!

“我弟弟还躺在医院,你却还能接协约提成。”老费拉紧了手套,冷下颜面,绕过会议桌,一步一步靠近高飏。

不想痛死就读!高飏微微蹙眉,他感觉黑影正在逼近,他必须在对方出手之前找到合适的答案。

“还有收入!”老费突然爆喝一声,从远处扑了上来。他的拳头向着地上的高飏重重砸来,虎虎生风不带丝毫收敛。

md!高飏下意识抬臂护住头部,琉璃钉让他无暇躲避,只能由着老费的铁拳一记一记砸下来。开始的时候,高飏还能用手臂挡几下拳头,但很快老费就扣住了他的手臂按在脖子上,同时腾出右手,一拳一拳向高飏脸上砸去。

高飏已经非常敏捷的扭头让开,那拳头便砸在他眉骨上,一下一下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手套上的铁片狠狠砸着高飏脑壳,发出不间断的“咚咚咚”声,闷闷的,在安静的办公室变作恐怖的声响。

读出来。布片。钱。100万。有念的,这是当事人的物件!高飏忍受着铁拳对额头的摧残,头痛欲裂,他感觉额头是湿的,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灌进鼻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嚣张!”老费暴怒一声,情绪已经失控,铁拳一次比一次挥得高,下得重。他已经忘记梁师傅的话,他现在就要把高飏解决。

铜臭!高飏心中闪过一丝念头,舌唇微动,突然喷出一块亮片,直直朝着老费脖子而去。

也是老费身经百战,瞬间便让开跳到了远处,那东西便擦着他脖飞了出去,钉在不远处的桌脚上,是一片明晃晃的刀片,入木已有三分。

“杂碎!”老费爆喝一声便要再次进攻。

“是铜臭迷了眼,是铜臭迷了眼!”高飏举着布片大声说,他读出了内容,及时阻止了老费的进攻。现在他不需要读念了,他可以全力回击,老费讨不到便宜。

老费的攻击定在了半路,他知道高飏此时很弱,但是他不能保证自己就能赢。而且物件已经读完了,高飏还有机会跑出去求救,他就更不能出手了。

“写下来。”老费平静下来,摸着自己脖颈,低头看一眼食指上鲜红色的血痕,暗忖,差一点就折在这里了。

高飏从地上爬起来,整个额头都在冒血,半张脸已经被血覆盖,样子极度狼狈。

“不要瞎说。”老费把笔丢给他,还有一张附表。

“我从不乱写乱读。”高飏把读到的思想写到纸上,然后签上姓名:“我读到了浓重的金钱味道,那是一种贪婪的思想,这位老人就是被‘铜臭迷了眼’,才会损失100万。”

“哼。”老费冷冷听着,什么也没说,收好纸笔和工具摔门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定老费下楼,高飏才颓然地坐进椅子里,重重喘着气。右边的眼睛被血糊得只剩红色,他抬臂拿手背擦,越擦越模糊。他又低头望一眼血肉模糊的右臂,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起子,取了笔帽,露出尖头,毫不犹豫向着手臂里的琉璃钉扎了下去。

半个小时候后,高飏下楼。此时,他穿着外套,看不到身上的伤口,琉璃钉已经拔完了,脸上的血也擦了,只剩眉骨上的血不听话,止也止不住,不停咕噜咕噜往外冒。

“下午还有涉念合同,你怎么办?”梁师傅看一眼面色苍白如纸的高飏,冷冷问。

“读啊。”高飏笑,牵扯着额头和太阳穴一起疼。

“看你能熬多久。”梁师傅丢过一只瓶子给高飏:“所有出血口都止一下,别把这里弄脏了。”

高飏接过瓶子,是梁师傅的特质止血药,他谢过了,便拿着药瓶去洗手间处理。

梁师傅的药向来厉害,高飏将之抹在出血口,很快便止住了血。清理完伤口,他洗干净了手和脸上的血渍,望着玻璃镜子里的自己,只是苦笑了一下,便扼杀了所有悲伤的情绪。

手机在外套口袋里震个不停,高飏看着石臻的名字在那里跳,犹豫着接不接。

石臻果然耐心缺缺,响了六下就挂了。紧跟着便是一条短信息:“醒了没?”

高飏默默看着,并不打算回。

石臻:“醒了就吃药,别疼了又哭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高飏只是看着屏幕,但不回。

石臻:“晚点过来找你吃晚饭,顺便带样品给你看。”

什么样品?高飏微微皱眉,这才想起昨天吃面,石臻和司徒封的视频对话,本以为只是私聊,为什么他要把样品带给自己看?

石臻:“六点差不多吗?你去楼下等我,开车过来接你。”

高飏瞥一眼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微微皱起眉头,这幅德行被他看见,没法解释。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编瞎话:“公司这几天有事,走不开,再约,对不起。”

石臻:“哦。”

高飏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石臻再也没有发过来一条消息,他想暂时是可以避开了,很不舒服地舒了一口气出来。

上完药,高飏借了底楼小杂物间休息。那里前几天梁师傅刚收拾干净,只留了一只书架、若干办公用品,及一张旧沙发在里面。高飏裹了裹外套,坐进沙发里,杂物间里没空调,略冷。

他看一眼手机,时间是十一点不到,老费拿到涉的内容就去交差了,预估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他还能再休息会儿。他走之前说过,下午还有一单,应该是拿这单完成的去换下一个协约了。所以,高飏不能离开,只能干等。

手机没有丝毫动静,杂物间里信号也弱,高飏不在意,便裹了衣服,灭了杂物间的灯,窝在沙发里倒头便睡。昨夜辗转反侧没睡好,一早又赶过来完成协约,他得掌握一切机会补充体力,谁知道下一份协约会是什么内容。高飏眯了两秒,便不可控地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头,石臻在自己办公室里坐着,垃圾桶里的味实在太重,一阵一阵往上飘,他便叫来秘书收拾,语气不太客气,心情跟着天气阴晴走,现在是阴雨绵绵。

小狐狸竟然没立刻马上就要见他手里的样品,有意思了,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着急,这可不像他,这只狡猾精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石臻拿着文件,眼里却是小狐狸的身影。

“石先生您好……什么味?”秘书小姐走到石臻桌前,一股子浓重的鱼腥味从垃圾桶里飘出来,她忍不住捂着鼻子。

“都说了找阿姨清理下垃圾,你叫了吗?”石臻冷冷说,手里批着文件。

“叫了,马上爱。”秘书小姐站在垃圾桶边,瞅了眼惊叫:“你这是……鳝丝……还是活的。”她退后三步,怪怪地望一眼这位石经理,有点无语。

石臻不耐烦地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鳝丝,喜欢拿去炒。”

秘书小姐不想搭理他,颇为嫌弃地走出去,背对着他说:“等着,处理的人马上就来。”

“你能态度好点吗?”石臻不快,略抬了抬眼。

不曾想秘书小姐今天也不顺心,一早出门发现一只极爱的包包掉了一块皮,郁闷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这头还得受石臻的气,于是不耐烦顶一句:“不能。你别炒鳝丝了,炒鱿鱼得了。”

石臻一愣,表情委屈地说:“我又没说过要炒你鱿鱼。”

“那就等着。”秘书小姐高跟鞋“啪嗒啪嗒”直接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

过儿会儿,保洁阿姨小心翼翼进来清理了垃圾,还喷了点儿好闻的空气清新剂,这味道便快速散去了。

“那个……阿姨……那个,外头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去吃午饭了吗?”石臻心虚地看一眼门口,第五千零二次动了炒她鱿鱼的想法。

“大概是吧,座位里空着。”保洁阿姨客气地说。

“好,谢谢。”石臻如释重负,快速拿出车钥匙走了出去。

电梯门打开,就见秘书小姐拿着杯咖啡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四目相接,都不给好脸色看。

“您去哪,石先生?下午还有两个会需要您主持。”秘书小姐笑是笑的,就是不太好看。

“想去哪就去哪。”石臻嘴硬,仰着脖子不和他对视。

“是要取消会议吗?”秘书小姐问。

“能取消吗?”石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秘书小姐瞪一眼:“不能。”

石臻无奈,冷着声说:“我出去吃个午饭,回来两点,赶得上?”

“第一个会议一点半,第二个五点。”秘书小姐往办公区走,一副你爱去不去,我反正告诉你时间的表情。

石臻第五千零三次想把她辞了。

抬手看一眼表,才十二点不到,就近吃点也来得及。石臻看一眼手机,小狐狸没任何反应,连条讯息也不来,看来素线集团的业务也挺繁忙的,他就不去扰他了。

一路到车库,他打了司徒封的电话,让他过来陪自己吃午饭。然后改主意没取车,直接坐电梯上一层,出了办公大楼。

穿过两条街区,石臻拐进一间小西餐厅,挑了老位子坐下,点了两份午市餐。

没多久,司徒封就气喘吁吁跑过来,在他对面坐下,灌了一杯冰水,才缓过气。

“晚了三秒。”石臻看着手机说。

司徒封推开面前的杯子说:“说来就来呀?我是会瞬间转移,还是会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了三秒。”石臻依然说。

“没到饭点就出来,也是要给上司报备哒!”司徒封快速解释:“请假要时间吗?走出来要时间吗?打车要时间吗?”

石臻根本没把他话听进去:“磨磨蹭蹭。”

司徒封看着午市餐上来,撇撇嘴:“嫌我慢,找高飏去。”

石臻:“他说公司最近业务繁忙,出不来。”

“忙?”司徒封眨眨眼,放下叉子,犹豫着说:“可能是有点忙。”

“怎么说?”石臻奇怪地扫一眼,觉得有事。

“物控交易中心,就是我们公司你知道,一向是向着钱看的。大单小单,只要价格合适,照单全收。”司徒封说。

“那又如何?商人逐利,你今天才知道?”石臻不以为然。

“不是,我的意思是,最近涉念的合同有点多。”司徒封切着牛排说:“听说的就有六份,我手上还拿到一份,加起来就有七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吗?平时涉念的业务你们公司不接吗?”石臻吃着牛排,漫不经心的问。

“不是不接,是涉念都很贵,而且效果也比较一般,所以通常这笔业务很难做起来。”司徒封解释说:“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有一间sy商贸报出了折扣价3000起的超低价位,这么便宜,才3000,平时三十万也未必能做起来。所以有些抱着试试看的客户,毫不犹豫就立刻下了单。”

“你熟悉sy吗?”石臻放下刀叉,他已经饱了。

司徒封回答:“接触不多,也是物控交易中心众多供应商之一,他们报价一向很贵,基本都是大单客户组和他们接洽,我不是很熟悉。”

“你们公司涉念都是和sy接触吗?”石臻又问。

“涉念师是稀缺人才,很难找,一般都要通过专门的公司才能请到。就我能查到的资料看,只sy一家。”司徒封回答。

“你特意去查过了?”石臻眨眨眼。

“呵呵,顺便的。”司徒封尴尬笑。他说过不想接触老余的事,但是,真的获得和老余有关联的信息,哪怕只是“涉念”两个字,他又忍不住旁敲侧击地提供给石臻。他希望尽快破案,这样石臻就能尽快回公司去工作,不需要再被其他事或者人打扰。

“你合同签了?涉的什么内容?”石臻随口问。

“没说,就是找涉念师,然后安排彼此见面。”司徒封如实说:“我们公司就是个中间商,人找到就算完成任务,不具体涉及客户隐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懂了。”石臻点点,心中算了算,如果真七份涉念合同,会不会都跑去了高飏那里。小狐狸说过,涉念的内容不同,琉璃钉就不同,那如果七份都去了他那里,他岂不是要挨70钉,那小狐狸岂不是要变成小刺猬了。

“你想知道sy的身份?”司徒封看着高飏发呆的眼神,心中升起莫名妒忌,你在担心什么?

“我会查,你别管了。”石臻收回眼神,笑笑。

“嗯。”司徒封点点头,然后问:“对了,鳝丝收到吗?”

“收到了,好腥。”石臻想起秘书小姐的臭脸,就想辞了她,但好像并不是很有勇气。

司徒封笑着说:“水产呀,还是活体的,能不腥吗?你怎么处理的,一条不够煮菜啊。”

“扔了。”石臻随口说。

“what!扔了!你也太浪费了,那可是我们公司按着客户要求,从很远的地方订回来的!这笔业务我盯了半个多月,从客户那里收了一万三千多业务费!你说扔就扔!”

“什么鳝丝收人家一万三?”石臻抬高了眉毛,一脸不可置信。

“一万三的价格是找褐皮鳝的费用,不是订购的费用。”司徒封无奈摇头,扯出个忍耐的微笑:“这次公司是同一名老饕签的合同,内容就是找指定鳝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笑:“还真有为了一口吃的,所向披靡。”

高飏也笑:“一万三是服务费,其实褐皮鳝收购价才390一斤,加上走空运快递,总得也不超过500,人家老饕就是图一饱口福。”

“那么好吃?”石臻不解。

司徒封说:“褐皮鳝顾名思义,就是背脊褐色的鳝,它们生活在一片叫做满泽的淡水湖中,从前没有人工养殖,都是野生的,近十年才有了批量养殖。对了,你吃的那间丰记面馆,他们的限量款鳝丝面,据说用的就是满泽的褐皮鳝。”

“我那天没有吃到限量。”石臻淡淡说。其实那天从丰记回来之后,他又做了一次面馆调查,获得了一些其它的信息。不过对于鳝丝面的味道,他还是那个态度,很一般不惊艳,也不知道这样一碗普通鳝丝面,有什么可以吸引金家老大几十年对它如痴如醉?

司徒封笑说:“限量当然是有范围的供应,丰记每周推出一百份,每天不过三十多碗,还都预定一空,你直接去,肯定是吃不上的。”

“原来如此。”石臻挑挑眉,因为没吃过,所以暂时无法理解。

网络上关于丰记的线索,几乎和他们大厅展示的内容无差,网站、公众号、各大站点内容,几乎出奇的一致,一瞧就是精心公关的产物。石臻翻遍了网络,找了很久,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间点评网的评论区里,翻到一条五年前的点评。

这条点评内容大致说满泽出来的褐皮鳝就是不同,鲜美异常还带丝丝甜味,于是石臻的脑海中,记住了满泽、褐皮鳝这两个关键词。恰巧昨天接到司徒封闲聊的电话,对方提到了客户点名找褐皮鳝的事,于是他便借机要了一条来研究,顺便看看司徒封那里能不能有点线索可寻。

“你要吃就得预定,褐皮鳝自己是不可能自动变成美味的。”高飏喝着玉米浓汤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周一百份,一个月也就400份,哪来那么多野生褐皮鳝?”石臻故意说,他得把司徒封知道的一点点挖出出来,但他不能明说,不能让余老板的案子牵扯到司徒封身上,那样可能会有危险。

“满泽湖附近有个村子,就叫满泽村。大概十年前开始在湖里搞水产养殖,所以哪有那么多野生的,早就是人工养殖的产物了。”司徒封无奈摇头笑。

“既然都水产养殖了,丰记怎么不全部换成褐皮鳝?”石臻不解。

“解释一下,这也是我接了这单生意才知道的。满泽湖不大,虽然已经进入了人工养殖的阶段,但是,产量一直都比较有限,订购的客人却络绎不绝,所以一年四季无限量供应给满记,其实是有点困难的。”司徒封说的津津有味:“不过呢,丰记比较牛,很早就同满泽养殖户合作了,所以,它能拿到的数量,基本就保持在每周让他做400份鳝丝面的量。”

“原来如此。”石臻点点头。

司徒封把汤喝完,擦着嘴说:“物以稀为贵也是没办法的事,390一斤的价格基本还是靠托关系走的特别渠道才拿到,褐皮鳝绝对算紧俏商品了。这种鳝鱼,可别指望在菜市场能看见,就算海鲜市场也极少出现,因为年初客户就把湖里的产量定空了,还全凭着运气和当地的人脉。”

“挺厉害。”石臻考虑着要不要再去次丰记,吃限量版的鳝丝面。

“好饱,”司徒封放下勺子,看一眼时间,已近一点:“吃完饭我要回公司干活,还有两个客户要跑。你怎么安排?”

高飏喝着咖啡不爽地说:“回公司,开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杂物间空气越来越冷,高飏缩成了一只虾米,蜷起来,把脑袋藏在衣服里,求一点温暖的气。

一双温柔的大掌拍了拍他肩膀,他微微睁开眼,从模糊到清晰,眼前色彩是一支棒棒糖,已经拆走了包装,散着西瓜口味。他不爱甜食,可他忍不住伸手去接,他不爱甜食的,他很清楚。

棒棒糖就要触及,在指尖前一毫米,碰到就会不悲伤吗?

棒棒糖就要触及,在指尖前半毫米,化作三色琉璃钉,擦过指尖的皮肤,向着心脏的位置扎下去。

锥心之痛,裹挟呼吸,逼得人脱梦离境,额头大汗淋漓,细长的眼瞪得混圆。

杂物室大门拍得山响,高飏瞥一眼,慢半拍起身,拧开大门。

“方总来了,让你完成第二份协约就去见她。”梁师傅在门口,视若无睹他煞白的脸色:“二楼,第二份协约还是在那里完成。”

“好。”高飏调整了紊乱的呼吸,手指塞入额发胡乱理了理,顺便擦掉那些虚汗。

“熬不到合同完成的,能签就签了吧。”梁师傅往外走,口气冷,内容还是劝。

“嗯。”高飏快速超过去,向着二楼而上。

老费已经在里面摆开了阵仗,坐在会议桌边,悠然淡定地喝咖啡。石臻没去看那些琉璃钉,只是在进来之前,偷偷吃了六颗小糖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费见他进来,冷哼一声,开口说:“挺厉害,‘铜臭迷了眼’,就找出了老太太钱的方位。”

“不过是个方位,钱到底去哪了?”石臻在进屋前又扫一眼三楼楼梯口,路灯都打开了,楼梯扶手上渡了一层昏黄的光,显得材质煞是高级。

“做了理财,不保本不保息,担心家里人说,就一直瞒着。好在是银行产品,总归是有保障的。”老费冷冷回答,扫一眼门口:“关门。”

高飏一言不发地关好门,他心里清楚,方总在公司,老费慑于她的威望,这一次是绝迹不会动私刑的。他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

一个小时以后,高飏几乎把梁师傅给的止血药都倒完了,才终于让那些鲜红的液体停止如泉水般的冒出。

去洗手间收拾干净,高飏套上外套,挡住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走到三楼楼梯口。上面的灯光都开了,侧面的窗也开着,透进亮光。雨哗哗得下,打破三楼悄无声息的平静。

如果开头隐晦你猜不透,就不要下划找答案。这次大概也写不出你们钟意的轮廓,每次不过是故作镇定在胡说。

一些雨丝飘进房子,凉凉得落在高飏脸上。他像苏醒一样定了定神,迈步走了上去。

到经理室门口,他表情已经变作礼貌和冷漠,不带一丝怯意。他伸手敲门,指关节扣着门,一声一声有礼有节。

“进来。”方总在里面开口。

高飏开门走进去,步子和步子间的距离分毫不差,稳固不带怯懦,看不出受伤的影响。他先瞥见办公桌一角刻意摆的续约合同,然后才是桌子后优雅的上司。一切他都全当都没有看见,只礼貌说:“方总,您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方总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扫一眼他眉脚的伤口,假惺惺问:“老费动手了?”

“没有。”高飏淡定回答,老费动手还是动刀,最终琉璃钉都会过他的手,在这里诉苦或者告状,毫无意义。

“今天协约完成的不错,后面还有,加油!”方总漫不经心地说,伸手在键盘上打下几个字。

“是。”高飏颔首,全盘接收。

方总瞥一眼高飏,嘴角划过一丝无奈冷笑,把桌上合同收走,不快地丢进抽屉里。

高飏只是看着,一言不发。

“看来涉念的协约你已经有些上手了,不忍到最后一秒,还要垂死挣扎一番。”方总翻开那本新协约:“不过我可记得,涉念最好的办法是见到本人,你今天碰运气涉到了念,那么下一次呢?如果协约没有完成,你可能会受到很重的惩罚。”

高飏笑笑,不紧不慢地说:“方总,我涉念不是靠猜的,我给出的都是读到的信息。”

她冷冷看一眼高飏,想起上次的锈红戒指,方总倒并非完全不信高飏。只是,那种极低读取率的涉念,她相信能读到,不相信完全能读到。”

“涉念有两种方式本身读取的是活人思想,靠三色琉璃钉释放的隐线作为媒介,进而读取,这种方式最准确。”高飏开始解释,他必须给出准确的说法,让方总相信自己的能力,如果她相信了自己涉念的准确率,就会对之后给出的涉念答案深信不疑,如此这般,以后自己即便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他们也会因为相信而自动去探究,如此这般,在高飏这里就不存在出错率了。

“这个我知道。第二种呢?”方总好奇,她便入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说:“第二种就是实物涉念。通过接触与被涉念人有关的物件,读取思想残留。这种方式依然是依托琉璃钉释放的隐线,通过丝线贯穿物件,读取覆在起表面的被涉念人潜藏层的思想。它能涉得更深,但是,对操作者的伤害也更大,一般……涉念师是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什么伤害?”方总微微蹙眉,看向高飏的脸,似乎立刻马上就想看到答案。

高飏苦笑,在方总的注视下,抬手,擦掉鼻子里流出的黑色的血。“不可逆的伤害,没有具体的说法,就是伤到了。”他再次抬手,擦掉另一只鼻子留下的血。

方总蹙着眉,冷冷看着。

“没人会因为想读别人的念,而伤害自己的身体。”高飏说着,继续用手背擦拭已经止不住的鼻血。

方总把手边的纸巾盒扔到桌子上,厌恶地说:“处理一下。”

“谢谢。”高飏抽出多张纸按住鼻子,此时,他的手完全不能离开鼻子,一旦压得松了,血就如坏了的水龙头般,不断流出来,这点纸巾根本不够用。

“没想到涉念这样麻烦。”方总假惺惺,看着高飏的眼神不带丝毫同情。

“嗯。不好随意。”手中的纸巾很快便被血浸湿,高飏只好又抽出几张压着,退到远远的地方抱歉:“不好意思。”

“去处理一下,今天就两份合同了,后面也努力些吧。”方总看着他手里的新纸巾很快就被染红,示意他出去,别污染了她的眼睛。

高飏快速退出去,门外如释重负,心中盘算烈豹说小糖丸一次一颗,一天两次,不宜多吃,容易上火。看来他没骗人,那么自己这样一天6颗,会不会喷血而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止血?”方总突然叫住他,看着他背影问。

高飏捂着鼻子回身,一脸严肃:“休息一下,可能刚才读得有些猛,过会就好了。”

“每次都会这样?”方总又问。

高飏摇头,无奈道:“未必,看涉念的深浅,这个只有读的时候才清楚。像今早的涉念,就没有出现这个问题。”

“后面还有很多涉念合同,你可受得住?”方总终于有些不忍,问了一句。

“没……没问题。”高飏紧紧捂着鼻子,血从他指缝流出来,落在外套上,被深色面料吸收。

“去吧。”方总没再多纠结,终于同意他离开。

高飏谢过,快步下楼,打算去洗手间处理伤口。

门在身后合上,高飏手里的纸早就被血水浸染,他故意重重地、快步地下楼,发出急促、巨大的声响,就像忍受不了痛苦的人,直奔休息的地方。

他跑进二楼盥洗室,重重合上门,用冷水泼向自己的脸,由着血落进下水道。他不可控制地喘气,不仅是因为伤口的疼痛、撒谎后的心慌,还有那镇定胡说八道后的一点点莫名胜利的小喜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在星期二的早晨终于停了下来,一丝微弱的阳光撒进客厅,落在沙发背一角,像是天气已经好转的预告。

石臻坐在沙发里喝咖啡看电视,厨房里传来司徒封的问话:“吃面吗?”

石臻拿起咖啡杯,不咸不淡地回:“不要。”

司徒封:“披萨要吗?”

石臻放下咖啡杯,冷冷说:“不要。”

司徒封:“小笼包?”

石臻面无表情:“不要。”

“你减肥?”司徒封忙着把牛奶,面,披萨一一拿出来,摆在圆桌一边,调整好适合的位置,拍下照片,最后坐下慢慢吃。

石臻不屑:“你觉得我需要吗?”

司徒封呵呵笑,又问:“待会你去公司?”

石臻:“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我去机场呗。”司徒封试探性问,随时准备被他怼。

石臻:“嗯。要回去拿行李箱吗?”

“我昨天进来推了个行李箱,你没看见?”高飏气结:“陪你打了那么多次麻将,你就真把我当麻将搭子了是吗?”

石臻回呛:“你还不是把我这里当棋牌室,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司徒封:“不是你要打麻将的。”

“你不是也打得挺欢,胡牌的时候都快跳到麻将桌上了。”石臻慢悠悠说。

司徒封:“……”

“这次出差是为了做那个什么涉念合同吗?”石臻转开话题,他担心自己说的太过分,以后就没人陪他打麻将了。

司徒封回答说:“不是,其它的,恕我保密。sy商贸向来要价很贵,这次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每份合同报价都很便宜,最高都没过万,从来涉念都是几十万起的,他们竟然只报这个价,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大概冲业绩吧。”石臻随口说。

“我冲业绩的时候你会不会帮我?”司徒封突然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不假思索回答:“帮。”

答应的这样爽快司徒封反而有点担心了,一边吃面嚼披萨,一边问:“一个星期你都准时去公司上班,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并没有。”石臻淡淡说。

“那你怎么不去查案?”司徒封喝一口汤,可真鲜。

石臻回:“查呀。”

司徒封很快就吃完了披萨,不依不饶的发问:“那怎么不动?”

“有什么好着急的?又赚不到几个钱。”石臻不以为然。

司徒封无语,你查案就是为了赚钱?

“最近公司事多,处理完再查吧,部门业绩不能掉,关系到更多人的利益。”石臻稍稍解释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有些事,不是找到幕后主使就完事ok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才是大麻烦。”

司徒封没敢搭话,只是点头,表示理解。

“你啥时候回来?”石臻调着电视频道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徒封下傲娇地说:“干嘛,还没走就想我了?”

石臻鄙夷地说:“想你妹,再约了打麻将。”

司徒封撇撇嘴,对石臻后脑勺做个鬼脸才说:“下个星期吧,怎么那么爱打麻将,这个月都住你家五次了。”

“我又没赶你。”石臻调到新闻台,慢慢看。

司徒封吃着面吐槽:“你换下客房的床垫行不行?我睡得腰酸背痛,太坚硬了,像躺在石头上。”

“你定个觉得舒服的送过来不就结了,顺便把原来的那个床垫处理掉。”石臻不紧不慢说。

“行,等我回来处理。”司徒封点点头,一碗面吃了一半。

“回来记得约麻将,最近手痒。”石臻真有点打麻将上瘾了。

司徒封:“……要不把赢我的钱,还个一半给我。”

石臻:“休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切。”司徒封撇撇嘴,吐槽他小气巴拉的。

两人正闲聊扯皮,门铃突然大作,一声一声地响,似乎有人根本按着门铃没松手。

“去开门,我吃面呢。”司徒封看一眼门口,懒得动。

石臻冷冷起身,走到门口,猫眼都懒得看,就直接拉开了房门。紧跟着,一条黑影窜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撞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石臻不耐烦地看一眼鼻子下的人,穿着深蓝色连帽衫,还把帽子戴上了,但味道太熟悉,不是高飏又是谁。

“你可不可以快点查案……别再拖了!”高飏不松手,嗡着鼻子在他怀里说话。

“这又唱的是哪一出?”石臻半举着双臂,一脸懵圈。

“余老板的案子……”高飏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故意没有穿外套,只着连帽衫走进早晨萧瑟的寒风里,提早三站下车,一路步行而来,才能有这冻僵的可怜效果。

“怎么了?”石臻依然没动,挑眉看向圆桌边同样一脸懵圈的司徒封。

司徒封?高飏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但是他没空在乎了,他需要先救自己的命,如果不能自保,那么其他一切都是假惺惺的白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石臻不耐烦地说。

“金家的人没找到东西……他们不甘心,又找了一些物件来让我读念。有十三份,后续还在增加,我已经读了五份了,我撑不住了。”司徒封哑着嗓子说,他告诉自己,那些他们喜欢的轮廓和故作镇定的胡说,不过是为了自保,他没有错。

“都是金老太的东西,疼也就疼一根钉魂钉,你忍忍也就过去了。”石臻淡淡说,看见司徒封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的表情。他不是真的残忍,他只是觉得,小狐狸的话并不能全信的,他有他的狡猾和算计。

“是啊,对你来说,五根琉璃钉算什么,五十根也不算什么,又不是扎到你的身上。”高飏颤抖着松开石臻,他的帽子很大,足可以遮挡住他大半张脸,掩饰他的慌乱:“打扰了。”

“什么五十根?现在读金老太的物件,还要把所有琉璃钉都重新钉一遍?”石臻看着高飏的帽子,却看不到他脸,不禁微微蹙眉。

“嗯。”高飏鼻子发声,转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石臻伸手按住高飏肩膀,感觉他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想挣脱又似乎根本无力回击。“这又唱的是哪出?”石臻绕道高飏面前,抓起他右胳臂,一把掀开袖子,眉头骤然收紧,眼中显出怒意。

高飏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洞早已经超过了十个范围,根本无法立刻数清。新伤口还在冒血,旧伤口也并不旧,只是早了几天而已,都泛着鲜红的色,渗着触目惊心的血。

“怎么那么多钉洞?”石臻冷冷问,口气里带着怒意。

“现在是读固件,不是人,所以每根钉子都要根据相关物件写咒文,内容都不同,自然不可能一套钉子使用到底,所以每次都要换。”高飏想收回自己的手臂,没拉动,还牵扯着伤口撕心裂肺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钉子的人和你有仇?”石臻又问。

“没……没有。”高飏否认。

“没仇就算单子多,也能按着原来的孔位扎入琉璃钉,这样一通乱扎的,明显就是发泄。”石臻伸手,掀开高飏的帽子,原来微皱的眉头立刻扭成麻花。

高飏低下头,避开石臻逼视的目光,顺手把鼻子下的血抹掉。三颗红色圆丸不足以像在方总那里如同开了水龙头,不过,这点血也够他撑场面了。

“你这又是什么情况?”石臻紧紧皱着眉头,捏着高飏下巴翻来覆去看,右边的眉毛都快挑到太阳穴了。

高飏的脸也着实吓人,除了没擦干净的鼻血,脸上也是青一块肿一块的。尤其是右边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眉骨的位置也完全裂开了,盖着厚厚的止血药膏,都已经结出了硬壳子。

“只要把余老板的案子结了,那些涉念协约就不会再送进来了。”石臻快速说:“我下午……本来还有一份合同要完成,因为客户临时有事取消了。明后天还有三份……下周还有五个涉念协约……我……我真的撑不住了。”

“你就不会跑?”石臻突然说,口气里充满责备。

“啊?跑?”高飏苦笑,看一眼石臻低低说:“我没跑过吗?你看见我跑掉了吗?”

石臻:“……”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他去医院,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司徒封在后面都看得触目惊心。

“谁动的手?”石臻当没听到,冷冷问:“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这次不还手了?”

“我故意挨老费的打来讨你同情,你是这样认为的是吗?”高飏眼圈有点红,忍着难受和疼痛反问,一边还要擦掉鼻子里流出的血。你想知道的名字给你,这不是骗,只是陈述事实。

“上次在柳园门口袭击你的人?这次琉璃钉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五十根?”石臻依然不依不饶。

“是我自己扎自己,是我自己揍自己。”高飏故意说,拿袖子擦着止不住的鼻血:“目的就是催你查案!我目的不纯,动机不良,居心叵测……”

“闭嘴。”石臻冷冷打断他,捏着他下巴瞬间便拉到了自己眼前。两人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四目相接,热气相融,石臻看到了小狐狸眼睛里的恐惧,冷冷说:“再啰嗦宰了你。”

高飏避开他的眼睛,依然是一脸委屈的模样,耳尖和眼圈一样泛红,藏也藏不住。

“石臻,你能送他去医院了吗?”司徒封忍无可忍,催促道。

“嗯。”石臻终于放开高飏,走进自己房间。

“擦一下。”司徒封赶紧拿过纸巾盒,整个的递给高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不好意思,这幅德行。”高飏低着头,接过纸巾盒,抽了几张,按在鼻子上。

“把头抬高,否则止不住的。”司徒封说。他想到高飏说的十三份涉念协约,难道sy商贸就是高飏所处的服务公司?涉念师是极难找的人,这些合同很可能都需要高飏来完成,如果是这样,这个年轻人可真是太可怜了。

高飏按着鼻子,抬着头,他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底托是玻璃的,他看到司徒封的身影,他好奇,为什么司徒封又一大早出现在了高飏家。

“按一下应该能止住。”司徒封看着高飏,心中还有些奇怪,十三份涉念合同接盘方是sy不错,但是,委托人各有不同,就他手上的,就是一位姓张的委托人,找的是旧物,他另一位同事则透露寻的是从前的感情、离家出走多年亲人的最后残念。反正,委托人都不同,怎么到了高飏口中,全都成了金家?

“走了。”石臻从房间出来,拿了件休闲外套给高飏,看见司徒封立刻说:“把行李带上,先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自己叫辆车就行了。”司徒封虽然挺高兴石臻还能想到自己,但也实在看不得高飏这幅可怜样,更不想揭穿十三份合同并不是完全和金家有联系的问题。他只是笑着催促说:“石臻,你赶紧带他去看医生,其他就别操心了。”

“行吗?”石臻还有点不放心。

“行,一辆车的事,赶紧走。”司徒封催促。

“嗯,小心点,回来找我打麻将。”石臻把外套披在高飏身上,又帮他穿上,才拿了钥匙,带着高飏去车库取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医院出来,石臻的脸就难看到了极点,两人一前一后往停车场走,高飏为避免踩雷,还刻意和他保持了半米的距离。

一路闷头走到停车场,高飏也不敢挑衅他耐心,乖乖坐进副驾驶,裹着外套,套上连帽衫的大帽子,成了副驾驶上一只大虾米。

“安全带。”石臻发动车子,冷冷发话。医院里真是让人窝火,旁边这只虾,手臂都快戳烂了,眉骨开裂缝了七针,身上、脸上小伤也数不清了,他竟然说明天还要去公司接单,搞得医生都忍不住让自己对他好一点。

“扣了。”高飏哑着嗓子回话,半侧身,又套着大帽子,看不到丝毫表情。

石臻闷闷开了一段,也说不清干嘛那么生气,又不是自己养的宠物被人欺负,旁边明明就是只野生动物,关他屁事。

“你能不动吗?”开了会儿车,石臻发现高飏一直在不停变换坐姿,扰得他有点烦。

高飏小心翼翼说:“那个……麻药过了,有点疼。”说完,他又动了一下,但似乎始终都不怎么舒服。

“笨死了,平时的聪明劲都去了哪里?”石臻莫名心疼他,火气就蹭蹭往上跑。一早他那样冲进来,跌进自己怀里,那感觉还在,让人有点迷。

“能送我回家吗?”高飏在帽子里询问。

石臻没答,车厢里冷得瘆人。

“放地铁站也行。”高飏打算换个方式让自己脱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子停下等红灯,石臻冷冷说:“现在就回去,那早上唱得一出算怎么回事?就为了让我带你去看医生,处理伤口?”

高飏又稍稍变换坐姿,每次能让自己舒服大概一两分钟。石臻发话,他只能硬着头说了一遍早上的诉求:“能不能加速查余老板的案子……如果结案,后续的涉念协约就都能取消了。”

石臻这次没立刻拒绝,只是放缓了口气说:“我会加快速度查,但可能不会立刻有答案。”

“明白。”高飏点点头。

石臻看出他的失落,又问了一句:“后面的协约打算怎么办?”

你肯查就最好了,高飏内心千恩万谢,嘴上却说:“硬着头皮接,还能怎么办。”

“把方经理电话给我,我来处理。”石臻伸手拉下高飏的大帽子:“疼就先吃点止痛药。”

“你打算怎么处理?”高飏抬眼委屈巴巴地看着石臻:“你千万不要骂方总,到时候都会算到我头上……”

石臻不爽地说:“我骂她干嘛?你又不是我谁。”

高飏:“……”

石臻轻拍他肩膀安慰说:“把方经理电话给我,看能不能签个借调协约,把你调到我这里一段时间避一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久?”高飏心中一喜,脱口而出,自觉失言,脑袋一缩,扭头看向窗外。

“你想要多久?”石臻嘴角划过笑。

“我意思……我意思……是说……要多久能结案?”高飏整个脑袋都扭向了车窗,以避免自己尴尬的表情被发现。

石臻拍拍他肩膀,又揉揉他脑袋,给他吃颗定心丸:“会加速办案的,我们手上的资料可以继续推进。方经理那里我来和她谈,你只要把电话找出来给我就行了,我会尽量争取时长。”

“如果她不同意呢。”高飏依然有点担心。

“不过是价钱的问题,无须担心。”石臻笑笑,把车开进地下车库,找到自己的位置停好。

“发你了。”高飏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点下发送键,抬头发现回的是石臻家,表情又纠结又尴尬,思路混乱地问了一句:“回这啊?”

“你家那破地方,位置偏僻,周遭冷清,还不方便停车,回去干嘛?”石臻下车,淡淡说:“先在我这住几天吧,你不是急着查案,就离我近点吧。”

“哦。”高飏头一低,心道,这也太近了吧!但他没敢跟石臻对视,走出去的时候由于太紧张,还撞到了车后的保险杠,发出一记响亮的声音。

“上楼。”石臻走在前面,腿长步子大,没几步就走到了电梯口。忽然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回身,耐心缺缺的等着高飏一步一步挪到自己面前,毫无关心之色地问:“撞疼了?”

高飏摇头:“没有,有点酸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石臻回身进电梯,见高飏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德行,鞋底搓着地面挪动的样子像是在太空漫步。

靠,这也撞得太酸爽了。高飏拖着他的腿,内心哭泣,太酸了,特么是真的酸。

“磨磨蹭蹭。”石臻没耐心地骂一句,跨出电梯,长臂一伸便圈到了高飏腰上。下一秒,他手臂收紧,高飏便失去平衡跌进他怀里,顺势两人一起入了电梯。

“呃……”高飏反射性推开对方,双手触及紧实的肌肉,触电一般退得更远,后背撞在电梯墙上,又发出“咚”一生巨响,痛得坐到地上。他看着地面,控制着呼吸和惊恐的眼神,那胸膛太熟悉了,几个小时前才待过,还有那迷人的古龙水味到,他怕自己就此沉溺下去。

石臻挑眉,颇为嫌弃地说:“一早就跑来投怀送抱,怎么现在倒玩起了矜持。”

“撞到伤口了。”高飏撇撇嘴,默默鄙视自己找的理由。

“你个没出息的。”石臻从地上提溜起他,他还是一副想逃的心虚样,紧紧贴在墙边,像只壁虎。“我说……”石臻凑上去,紧紧盯着小狐狸琥珀色的眼球,看到窘迫和逃避,嘴角划过笑,又靠近了几厘米。

高飏垂目,避开石臻的黑色眸子,却避不开越来越近的气息,还有那扰人心乱的古龙水味。

好在电梯的速度颇不识相,叮一声响打乱内里暗昧节奏。两人都惊了一下,各自分开,依然是一前一后走出电梯。

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入走廊,将两人影子拉得斜长,一前一后,不紧不慢,似乎有距离,又似乎并不遥远。

两人进了房间,石臻找了套干净睡衣裤丢给高飏:“去洗个澡,血腥味太重,又是一身冷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高飏乖乖接过衣服,抱在怀里。

“等下。”石臻突然想到什么,快步去厨房翻箱倒柜,拿了卷保鲜膜出来:“手臂上的伤口包一下,别触水,否则永远好不了。”

“哦,谢谢。”高飏放下干净衣裤,撸起右边袖子。琉璃钉的伤口是新包扎的,此时已经有一些血丝渗透出来。

石臻瞧着那裹着纱布的手臂,眉头就皱了起来,默默打开保鲜膜,一圈一圈覆盖上去,直到彻底保护好,才让高飏去洗澡。

“其实也不是很疼,呵呵。”高飏笑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疼你来找我?下次有涉念的协约,我找你飞单。”石臻挑眉,他当然知道有多疼,拔钉子都能要了高飏的命,更何况是如此频繁的使用琉璃钉。五次就是五十根,小狐狸虽然狡猾,这事倒是没做假。

“……”高飏撇撇嘴,他觉得石臻会说到做到,自己最好不要招惹他。

“缝针的地方小心些,尽量避开。”石臻看着高飏往卫生间走,提醒他。

“嗯。”高飏点点头,红着耳尖进去洗澡。真是莫名其妙了,红什么红?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高飏从卫生间出来,石臻的衣服略大,高飏偏瘦,衣服穿得空落落,显得他更消瘦。看见石臻正在打电话,表情还算轻松,情绪看上去也不错,石臻心里稍稍放心了些,暂时没破绽。

石臻原来是对着窗外讲话,回身看见高飏,便招手唤他去窗边的单人椅坐下。高飏有些怯,石臻按他坐下,随手拿椅背上的干毛巾,散开了,单手替他擦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无来由的紧张,吞了吞口水,僵硬着坐在那里,由着石臻的手隔着毛巾,在自己脑袋上轻揉地擦拭。

石臻还在讲电话,声音冷静而有威慑力:“是,多少违约金,都算到我这里……是的,有用处,所以临时向你提这要求……嗯,那很好,先谢谢了……对,拟好合同联系你,估计明后天……好,拜拜。”

打完电话,石臻把手机放在窗台上,去卫生间找来吹风机,打开开关,继续吹他家小狐狸的毛。

吹风机呜呜呜呜地响,有点吵,两人无对话,一个专心致志把水分从头发上吹干,一个坐得笔直,不敢移动丝毫。

“这吹风机不错,新品,三分钟就能搞定。”石臻感觉手指尖的头发变得蓬松、柔软、滑顺,从发根到发烧,干燥柔软,摸不到一滴水珠,才满意地关掉开关,收走吹风机。“去沙发坐。”石臻揉一揉小狐狸的脑袋,感觉头发是软的,但这颗脑袋也是够僵硬的。

“哦。”高飏逃也似的去单人沙发里坐下,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和方经理通过电话了。”石臻按拿了一台电脑过来,放在茶几上打开。

高飏抬起头,紧张地看着他:“她怎么说?”

“她承认签了十三份涉念协约,但是出于公司机密,内容不能透露。”石臻淡淡说:“我希望她能中止协约,滞纳金由我这里来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同意了吗?”高飏着急地问。

石臻摇头:“出于公司声誉考虑,她不可能一下子毁约八份涉念协约。但是,她愿意拖延一些时间,往后挪一个星期再去做协约,如果能顺利结案,你就能成功避开这些协约了。”

“下个星期都不用去做涉念协约了?”高飏有点高兴,眨着眼睛问。他心中盘算,石臻替他争取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只要在这一个星期内,找到金家藏起的东西,并顺利递送出去,他不仅能避开协约,还能获得摆脱素线的机会,他必须让这事抓紧去完成!

石臻看他一脸高兴劲,笑着摇头说:“不用做协约。再下个星期协约才开始继续,方经理说,能拖延一个星期,是极限。公司还要承担因为协约滞纳,而被客户被指责的盛誉风险,一个星期已是她能提供的最大限度了。”

“不好意思。滞纳金是不是很贵?”高飏小心地问,想着自己的存款够不够支付滞纳金。

“没多少钱,我来。”石臻不以为意。

高飏低下头,压低声说:“谢谢。”

石臻笑起来:“这谢谢我收着,从你嘴里说出来可不简单。”

“……”高飏抿了抿嘴唇,抬头没敢直接看石臻,只是望着茶几上的电脑问:“你用什么理由和方总谈的?”

“直接喊她说借你用一下。”石臻随口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高飏眨眨眼睛。

石臻笑道:“向她借调一名涉念师,急用,她内心当然可以拒绝,但是为了今后公司与公司间的通力合作,她也没什么拒绝的气场。”

“她平时可说一不二。”高飏笑。

“是吗?”石臻挑挑眉,讥诮道:“她对我不错,还给我打了折扣,你也是够便宜的,才一万一。”

高飏一愣,苦笑道:“……是啊,我不值钱。”

石臻看他表情,忍不住笑:“我开玩笑的,方经理要了十一万,我‘呵呵’了一下,她就改口说一万一了,不是你便宜,是她没本事和我讲价。”

高飏:“……”你的“呵呵”肯定很具威胁性。

“坐过来。”石臻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那么远干嘛?那么害怕我,一早就不要来投怀送抱,现在也不要穿我的衣服,睡我家。”

高飏一愣,噎得没话说,整张脸都红透了,连着耳尖、脖子都是是同一色的红,甚至他感觉,连双手都是红的。

“过来啊,不是要查案吗?抓紧时间,也就七天的时间而已。”石臻再次拍一拍身边的位子催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查?”高飏眨眼问,发现石臻的眉头正要皱起,赶紧起身往他身边过来,走得太急,小腿前磕在茶几脚,痛得想翻白眼。

石臻淡淡看着他匆匆忙忙,粗心大意的样子,提嘴角笑道:“你这样放低了身段来献身,目的就是破案吧?”

“可不是,急,害怕,担忧。”高飏也不隐瞒,坐定了还要问:“到底查到什么了?”

“一条一条查呗。”石臻拿出手机,发了个定位给高飏。

“满泽村?”高飏看着手机:“什么意思?我们要去这里?”

“去满泽村来回要三天,你不是时间紧得很,哪有时间耗在路上。”石臻望向高飏的侧脸,小狐狸轮廓流畅,眉眼精致,长得有点俊俏哈。

“满泽村是干什么的?”高飏回头,和石臻眼神撞个正着,下意识往后挪了挪。他心里有鬼,总不敢和石臻直视,他担心自己的眼睛泄露秘密。

石臻没注意太多高飏的细节,他解释说:“从‘鳝丝’这个口子查到的。丰记面馆每星期限量100分的预定鳝丝面,用的就是满泽村中满泽湖里出的水产——褐皮鳝。前天花了三倍钱买了一份尝尝……也就是鲜美吧,不至于忘不掉。”

“你又跑去丰记吃面了?”高飏问,心想,你和谁去吃的?

“没有,让司徒封的公司代购的,手续费比面还贵,略亏。”石臻如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了叫个外卖,还签了份合同?”高飏有点无语。

“是啊,总比特地跑过去方便。”石臻大言不惭:“而且送来的时候,汤还是热的,面也没有涨开,不挺好。”

高飏勉强一笑道:“你开心就好。”

“我乐意。”石臻翻个白眼,一副傲娇样。

“味道真的很一般?”高飏又问。

石臻挑挑眉,一脸没有回味地说:“非常一般,就是鲜。满泽湖专业养殖褐皮鳝几十年,鲜美肯定是能保证的,除此之外,真的也没什么好赞美了。”

“金家老大就好它这一口?”高飏眨眨眼。

石臻有些疑惑地说:“之前我们聊过,觉得一个人认准一件吃食几十年不变,若不是‘家’的味道,只是一间铺子的味道,未免有些奇怪。”

“是,怪怪的,执着得有些过分了。”高飏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试探性地问:“金家老大这样喜欢丰记的鳝丝面,是因为……和丰记有什么渊源吗?”

“你挺能猜,”石臻拍拍高飏肩膀,手有点没控制好力度,触到他伤口,高飏的脸瞬间就白了。“你要不休息两分钟再聊?”石臻给自己找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事,继续,满泽村的人到底和金家老大有什么关系?”高飏忍着痛,心里默默骂了石臻一百遍。

“满泽村的人都姓金。”石臻直接说。

“都姓名金!”高飏一惊:“如此说来,金女士家的故乡在满泽村?”

石臻摇头:“不是,金家一脉一直在芸市,和满泽村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高飏微微皱眉,忽然想到一个人,更加吃惊:“金先生,他来自于满泽村?”

“对,从满泽村而来。”石臻点头:“十九岁以后,举家前来芸市,之后定居。”

“十九岁才来的芸市?”高飏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他几岁和金女士结婚的?”

石臻回答:“二十三岁结婚,当时金女士二十五岁。”

“女大男下,在当时也不多见吧?”高飏说。

“嗯。”石臻点点头:“不过也就两岁,差不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个经济问题,”高飏补问一句:“满泽村的人收入如何?金家是大户,应该会找个非富即贵,门当户对的女婿吧?”

石臻依然摇头:“不怎么样。从前是个穷山村。近十年才靠着养殖褐皮鳝发了些家,也改善了不少生活。”

“总觉得有问题。”高飏皱着眉头说:“十九岁来芸市,二十三岁结婚,中间不过四年时间。金先生家从穷乡僻壤出来,靠得什么赚的第一桶金?何先生曾说过金先生家是开百货公司的,那么,他如何在短短四年时间里,开起一间百货公司?这可是大商业,就算只有一层,规模也不会小,金先生家的致富路我很好奇。”

“的确是有点奇怪,而且也没有具体的百货公司名,也不知道他开在哪里。”石臻笑,眼睛里写着夸奖:“所以,我顺便查了一下传说中金先生名下的百货公司。”

“如何?”高飏认真的听着,心想原来石臻没有停止调查,案子还在推进。

石臻回答说:“芸市肯定没有的,外地倒是搜索到几间金先生投资的百货公司,不过最初的出资人,并非金先生,而是金女士的父亲。”

高飏有点懵圈,眨眨眼睛:“老丈人出的钱让他开百货公司?”

石臻点头:“对,在他们结婚前半年,老丈人将百货公司系数转到了金先生名下。等他们结婚之后,有加上了金女士的名字。”

“看来老丈人总归是有点不放心的,可女儿要嫁,又没办法。”高飏笑笑。

“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石臻松松肩,不置可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淡淡说:“为了嫁给这个男人,还要为他造假身份,把他打造成圈子认可的样子,也是够累的。”

“说明是真爱了。”石臻司空见惯,淡淡说:“金小姐想要嫁给自己心仪的男人,若身份不适合,不仅家族里的长辈会施压,还有可能落下全城话柄,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先设定好金先生的身份,用资产为他撑起门面,芸市太容易穿帮,于是在外地置上产业,用几间分量十足的百货公司,来证明他的匹配身份。外人就算有怀疑,也不会吃饱撑的特地去查,很稳妥。”

高飏听完总结说:“这样说来,金女士真是痴情一片了。”

石臻面无表情地说:“套路都一样,有什么痴情不痴情的,又没走到最后。”

“可惜,最后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分了。”高飏略惋惜地说:“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事业又好,家庭圆满,怎么就没坚持到婚姻的最后,真可惜。”

“不知道,这得问何先生。”石臻点开电脑上的聊天软件,输入一串号码,等着对方接收。

“为什么问何先生?”高飏不解。

“何先生也来自于满泽村,妈妈改嫁后改性的何,他从前也姓金。”石臻说。

“你!查了不少东西!”高飏有点吃惊,原以为石臻什么也没管,不想他竟然查到了那么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石臻耸耸肩,靠着沙发背说:“不算很多,那么大的家族,再怎么低调,有些东西还是有迹可循的。”

高飏忽然说:“如果金先生来自于满泽村,那倒是可以解释金家老大为什么那么喜欢丰记的鳝丝面了。那不是面馆的味道,那应该是金先生传递的家里的味道,所以才会让金老大这样念念不忘,他很有可能是在怀念父亲的手艺。”

“说的对,可能性很大。”石臻的手举在半空突然放下,他庆幸没拍下去,否则,大概高飏会痛到哭鼻子。

两人等了一会儿,那头终于接受了请求。几秒后,对方就发来了视频聊天的邀请,石臻立刻点击接受。

镜头有些晃,屏幕里出现何先生脸,从衣服领子判断,他还是西装革履的状态,仪态不能丢分。

“到了?”石臻看着屏幕,何先生背后绿植丰富,丛林密布,音频里还有流水的声音,显然不在市内。

“昨天就到了,都查完了,待会就回了,我现在满泽湖这边,打算带两斤褐皮鳝回去,你要不要?”何先生额头有些汗,似乎是走累了,晃动的镜头突然定下来,背景也固定下来,露出一角波光粼粼的湖面。

“不用,谢了。”石臻礼貌拒绝。

“你小子也挺厉害的,能查到我从前的姓,看来是我看低你了。”何先生在那头略有责备。

“你当时不瞒我,不就省得我一个一个查了。”石臻淡淡说。

何先生摇头无奈说:“谁会想到这事要牵涉得这样远。不过这次机会也不错,回家乡看看,发展得不错,褐皮鳝养殖业很发达,以后有机会,可以回来度个假什么的。”

石臻笑:“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先生在那头说:“你让我查的我都实地看过了,金家就是从满泽村出去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和村子里任何人联系过,连他们家的亲戚也不知道他们最后会在芸市发家。”

石臻有些奇怪:“他们去芸市,亲戚总该知道吧。”

何先生说:“都不知道。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们要去a市,那里机会多,并不知道他们后来跑去了芸市。他们离开满泽村就切断了所有和村子的联系,至今也无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这倒是断得干净。”石臻扯出个冷笑。

“村子里人对金家怎么评论?”石臻又问。

“就是普通人家,想去a市也是为了打工,改变比较贫穷的生活状态。不过,金家儿子,就是金先生是a市大学毕业的本科生,村里比较有出息的一位。因为毕业于a市大学,所以大家认为他们会去a市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们的旧宅子还在吗?”石臻问。

何先生摇头说:“早就没了,已经是别家的后院,现在种满了有机蔬菜。”

“对了,你们是同村的,应该有所了解吧。”石臻突然说。

“就知道你小子要质疑这事。”何先生呵呵笑:“满泽村分东村,西村,中间隔着满泽湖。两村往来不多,各归各生活。我在东村,金先生在西村,从来不认识,也没打过照面。若不是你揭穿我从前满泽村人的身份,我至今也不知道金先生也来自于满泽。”

“金女士没提过吗?”高飏问。

何先生笑笑,眼中透露出些许惋惜:“没有。她很少提她丈夫,我知道她在他丈夫百货公司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助,最后喜结连理,还将资产合并,成就金氏集团。之后两人婚姻走到尽头,各自和平分手,一个拿走现金,一个坚守产业,几十年相安无事,也各自失了对方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得出来,何先生并不知道百货公司实际出资人的事,石臻并不想提,只是说:“按理说,金先生也是你们圈子里的人,你个人没有接触过他吗?另外,金先生的父母金女士也没提过吗?”

何先生说:“解释一下,我和金女士是在他们离婚后很多年才认识的,所以,真没接触过金先生。我的生意在出口贸易上,并不接触百货公司,所以在从前的事业上也和金先生无任何交集。至于家中老人,金女士倒是提起过扫墓的事,祭奠的正是双方的老人,应该是葬在同一个墓园。”

“金先生连父母的墓也没有迁回满泽村?”石臻微微蹙眉,这位金先生可真是要和满泽村彻底脱离关系,做的挺绝。

“嗯。没有。”何先生肯定地说。

石臻点点头:“明白了。”

何先生继续说:“一会儿我把所见所闻,发图片和视频给你。金家离开这里之后就彻底消失在满泽村公众眼中了,大概除了那份炒褐皮鳝丝,就再无其它任何联系了。”

“看来金先生从前没少给儿子炒鳝丝吃。”石臻笑道,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金家老大那么喜欢吃炒鳝丝,三十几年钟情于丰记的招牌褐皮鳝丝面,满泽村应该销了不少褐皮鳝去芸市,这其中会不会有些线索?”

何先生解释说:“从满泽村走水产的基本是水产公司,芸市也不例外,几乎没有私人订制。金先生也是从专门的水产商店购买,并不走私人订制的路线。”

“褐皮鳝的产量在当时并不多,他从前定的哪家?我去查查。”石臻说。

“那家海鲜铺子早就歇业了,多少年前的事了。”何先生无奈摇头:“铺子应该没什么线索可查,只是提供货品而已。其实和丰记是一个性质,只是一个卖水产,一个卖炒好的水产。我听金女士提过一句,说从前他们家觉得吃食无趣的时候,偶尔会去定丰记的鳝丝面来调剂。不过家里人也就只有金家老大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感觉不大,所以订的并不频繁”

“原来如此。”石臻点点头,不再纠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的基本就这些,有消息我再告诉你。”何先生额头的汗少了许多,看来是休息够了。

石臻点头:“好,先谢谢。拜拜。”

“拜拜。”何先生挂了电话,没多久就发来十几张照片。基本是风景照,有满泽村的,也有满泽湖的,另外还有祠堂的照片,后面附了句话:只能拍张照,西村的族谱外人不能看,东村的也不能看。

“现在可知的就这些了。”看完所有资料,石臻靠着沙发,淡淡说。

“柳园、续命、炒鳝丝,幸运到无法侥幸。”高飏重复自己涉到的念想:“柳园是旧居,续命是家族行为,炒鳝丝是儿子对父亲的回忆,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要说,幸运到无法侥幸?”

石臻发了条消息给何先生,耳朵里听着高飏的话,不紧不慢说:“涉念师名不虚传,还真读到了一些内容信息。”

“对破案并没有帮助。”高飏有点失落地说。

“怎么没有帮助。”石臻笑笑看向高飏:“柳园里藏了重要的东西,为了找到这件东西,家里的儿女不惜用残忍的方式为母亲续命夺物,最终能揭开这些问题的,却是那盘炒鳝丝的掌勺金先生。”

“金先生!”高飏眨眼睛。

石臻说:“可能性很大。”

高飏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难道这条念的意思是说,金先生是金女士记忆里的白月光,念念不忘,为了他所以至今未嫁,为的是等他一起回来,住进柳园,炒褐皮鳝丝给家人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面看的确像,但是,你后面不是还拖了一句‘幸运到无法侥幸’。”石臻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幸运,为什么搭上侥幸两个字?到底是幸运的,还是侥幸的?幸运是好运气,侥幸是重重危险后的苟延残喘。心境不同,感受也会不同。”

高飏分析说:“幸运到无法侥幸……是不是意思,先感觉幸运了,结果发现其实危机重重,更本没有侥幸可能。或者,这是一个过渡过程,开始是幸运的,后来却没法侥幸度过什么难关。”

石臻点头,同意高飏的说法:“很有可能。这句话里,至少包括两种状态,幸运的状态,落难的状态。假设幸运的状态,是金女士遇到了心仪的金先生,最终喜结连理;那么,落难状态是什么?夫妻不和?公司运营困难?或者延续幸运的状态,婚姻走入绝境,只能以离婚收场,谁也无法侥幸。”

“那是金女士思想里的内容,可能真的和这场婚姻有关。”高飏回忆着涉念的场景,但回忆太恐怖,他不敢细想。

石臻撇撇嘴,一时也找不到正确答案。“已知的就那么多了,先到这吧,”石臻看一眼表,已近十二点:“我下午有会要去公司,你好好去休息下,别到处乱蹦哒。”

“你要走?”高飏忍不住皱起眉头,表情里显出不舍神色。

“今天可能会晚,我帮你叫外卖进来,你收一下就可以了。”石臻打开手机,看到有消息跳出来,是何先生发来的回复。

何先生消息显示:金女士和儿女没有什么矛盾,并不以大家长身份自居,干涉子女生活。另外,柳园偶尔金女士也住,后来买了市中心的房子,就搬去那里居住,柳园就长期闲置了,但一些假期,她还是会去住一两天找找回忆。

石臻发消息问:柳园经常检修,还撞坏过篱笆墙,你可知道?

何先生:这个不清楚。家里的私事金女士提的不多。柳园我参观过,挺漂亮。

石臻又问:金女士很喜欢昙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先生快速回:喜欢。昙花有“月下美人”的赞誉。金女士觉得它漂亮,花开花落虽然仅只有4个小时的短暂时间,却是将美好开到了极致。金氏集团的logo就是昙花衍变的形态。

石臻看了一眼,回了“了解了,谢谢”几个字,抬头就看见高飏失落地起身,离开沙发。他伸手拉住高飏的手臂,触到那只皮手环,心中不解,怎么这只手环还没有解开?方经理还在提防高飏,所以不摘走抑制战斗力的束缚环?

被拉手有点受惊,高飏脑袋又呈放空状态,眼神不解加惊讶地望回石臻:“干……干嘛?”他觉得凶点能壮胆。

石臻提嘴角冷笑:“是不是不想我去公司,你求我,我考虑考虑早点回来。”

高飏:“……”谁给你的自信?

石臻依然拉着他手,挑着眉傲慢地说:“快求,求了就答应你。”小狐狸手腕很细,皮肤冰冷滑腻,手感不错。

“想得美。”高飏挣脱了一下,整只手收从石臻手掌里一路滑出去,手背全是石臻掌心的温度,慌乱得他直接逃到了沙发之外。

“最近没去超市,冰箱里可以直接吃的不多。”石臻挑眉摇头笑,收好电脑,撑着膝盖起身:“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叫了份双拼叉烧饭。晚上想吃什么发消息给我,我替你订。好了,去上班了,你吃好药,赶紧去睡吧。”

“哦。”高飏避开他的人,避开他目光,心虚得不行。手背还有他的余温,那拿捏的触感还在,怎么办,忘不掉。

石臻想到什么,立刻打了个电话出去,似乎是给保洁阿姨。他讲了几分钟,挂了电话对石臻说:“你沙发上先躺会儿,待会阿姨会来收拾,等他把客房收拾干净,换好床被单,你再去睡。”

“昨晚谁在?”高飏好奇,又想抽自己多嘴,明明早上看到司徒封,还多此一举问个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徒封。昨天打麻将晚了,就住这了。”石臻装好手机,往门口走。

“下次打麻将叫我呗?”高飏避开石臻的目光,厚着脸皮说。

“行啊,有空叫你。”石臻走到门口穿鞋,拿钥匙,最后提醒说:“哪都别去,好好休息,听见没?出了我家,费家兄弟再找你麻烦,老子可没时间赶过来救你。”

“知道了。拜拜。”高飏扯出个勉强地笑,摆摆手。

石臻点点头,终于不怎么放心地出去了。

看着门关上,高飏才如释重负地回到沙发区坐了进去。他定定望着前面的背景墙、挂壁电视和各种装饰品,这里是石臻的房子,他住进了他家,可是自己算什么?有什么资格住进石臻家?合作者?欺骗者?

如果有一天,石臻知道自己在这案件里的算计会作何感想?会把自己揪出去暴揍一顿?还是会清理房间,扔掉自己所有触及过的物件和家具?

高飏一动不动,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他想知道,如果那天到来,他是该避而不见?还是该为自己的行为声嘶力竭的辩护?

他心里乱,把自己团成一只虾米窝在沙发里,他伤口疼,一抽一抽触及着敏感的神经,让理智不至于被感觉淹没。他告诉自己,有明确的目标,就别后悔过程里的虚伪。

可他为什么还叹气?还有一丝无可控的难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又来了,在每次纠结、难受的时刻。他的糖那么甜,为什么会变成让人疼的针,对准心脏,狠狠刺下。

高飏趴在地上,半个身子疼,翻身不谨慎,直接地板着陆。脑袋根本没时间清醒,混沌沌的,只依稀记得自己在沙发上迷瞪了会儿就睡着了,之后的记忆几乎一片空白。

“唉,还是先起来吧。”高飏艰难地从沙发和茶几缝隙中爬起来,客厅里一片漆黑,所有房间的门缝也是一片漆黑。

石臻还没回来?现在几点?高飏环顾四周,不能确定任何一条,也不想贸然开灯,于是借着窗外的光亮,找到刚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点开屏幕。

凌晨十二点半,高飏有点吃惊,竟然这样晚了,睡了半天……这和昏迷有什么区别?他有点无语,想是药里有安定的成分,加之受伤体力消耗大,才这样昏睡到凌晨。

慢慢清醒,肚子也跟着醒过来。高飏摸摸肚子,中午的叉烧只吃了几口,就犯困放弃了,饭应该还在冰箱里,不如拿出来热一热,果个腹。

想到这,高飏蹑手蹑脚去厨房,摸到冰箱门,轻轻打开找食吃。门开的瞬间,光亮刺得他一度睁不开眼,等适应了往里一瞧,他绝望了。冰箱里是空的,除了几瓶矿泉水,啥都没有。

不对啊,明明刚才还看见冰箱里有点吃的,怎么现在这样明亮干净?难道全让阿姨清理了?高飏不甘心,不下三遍扫视冰箱就那么大点的空间,绝望感油然而生,真的什么吃的都没有。

“你是干脆面?来翻我家冰箱。”身后突然跳出石臻的声音,吓得高飏砰一声关上冰箱门,撞得冰箱兀自抖了两抖。

“……这是冰箱,不是珠宝箱,紧张个屁。”石臻站在门口,只有黑暗的轮廓剪影,看不清表情。

“干嘛突然出声。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走路都不带响的!”高飏吐槽,心脏怦怦乱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啪一声打开厨房灯,表情冷漠又鄙视:“老子乐意。”

高飏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晃得睁不开眼,眼睛眯成一条细长的缝,靠着水斗的位置,纠结要不要问石臻讨个杯子,找口水喝。

“饿吗?”石臻走过来,打开高飏斜上方的柜子,拿了只蓝色磨砂玻璃杯,接了杯水递给高飏:“喝点水。”

高飏真有点渴,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更饿了。

石臻看着他喝完水,又重复问一遍:“饿吗?”

“有点,原来冰箱里有盒叉烧饭的……找不到了。”高飏委屈巴巴地说。

“今天是打扫卫生日,冰箱里拆封过的东西保洁阿姨都会清理掉。”石臻转身打开厨门,默默看一眼空了的柜子,扯出个笑说:“呃……给你叫个外卖吧,泡面让司徒封那小子吃完了。”

“我自己叫吧。”高飏笑笑,去客厅拿手机。

“知道我家具体地址?哪条街?几号楼?开门暗号是什么?”石臻跟着他出去,不紧不慢问。

“暗号?你这是为难外卖小哥吧。”高飏回身,一脸懵:“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石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饿吗?”高飏拿起手机,还没等到石臻的回话,门就被敲响了。两人脸上都很意外,这半夜三更的,谁会来敲门?

“开门去。”石臻站得远些,努努嘴。

“开门怎么说?”高飏眨眨眼。

“就按你刚才的说。”石臻开玩笑。

高飏皱皱眉头:“有点害怕。”

“可能是物业,赶紧开门。”石臻不耐烦。

“谁啊?”高飏在客厅里就问谁,完全是给自己壮胆。他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眼石臻求救,对方只是催他赶紧开门。

“你们家门铃怎么不响,对讲机也没声。”高飏磨磨唧唧。

“坏了,还没找人来修。”石臻挑挑眉:“快开门。”

“哦。”高飏没辙,直接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都有点方,石臻的爷爷质疑自己敲错门,而高飏却后悔干嘛答应住石臻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爷爷你好。”高飏反应快些,退后几步,让开了道。

“你们……这是……同居了吗?我孙子开窍了?”爷爷眼神闪着光,本来有些疲惫的他,突然来了精神。

“老老头,你漫画看多了吧?”石臻一脸嫌弃,脸上都没什么好表情。

“那他怎么在你这里?”爷爷换好拖鞋走进来,眼神里全是戏:“他穿得还是你的t恤衫,他自己没衣服吗?这……这裤子也是你的呀。”

石臻翻个白眼,冷冷说:“就是为了办你的幺蛾子,才临时住两天方便调查。你知不知道为了收拾你的烂摊子,我们部门差点掉到业绩第二?”

“又没掉。”老爷子撇撇嘴不以为意:“再说了,花无百日红,有起有落嘛。”

“来干嘛?”石臻冷冷问。

“睡不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在案子上帮到你。”老爷子坐进沙发里:“那个……有啤酒吗?”

“没有。”石臻冷冷说:“半夜十二点过来,考虑一下自己的年纪好吗?”

“有点饿。有吃的吗?”老爷子不以为然。

“没有。”石臻去厨房,接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自顾自坐进单人沙发里:“为什么现在过来?什么事让你睡不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眼睛太毒。”老爷子无奈,只好坦白说:“委托人这几天来了几个电话,都是问案子的事,你也没联系过我,仔细想想这事太复杂,怕你hold不住。”

“怎么骚扰到你了?不是让她不要再联系你嘛。”石臻微微皱眉,面露不快:“我和她签署的合约,我自会替她找出幕后黑手。”

“你这脾气,谁敢问你呀。”老爷子无奈摇头,又劝道:“理解一下,不论之前余家人有多不愉快,余老板的结局,她姐姐目睹之后,肯定是有触动的。”

“案子我在查,有进展的,凶手快浮出水面了。”石臻说。

“哦?”老爷子眼中闪出光芒,但瞬间被一阵饥饿击垮,于是说:“小子,家里有吃的吗?我晚饭就喝了点粥,现在特别饿。”

“没有。叫外卖,这个点,也只有烧烤了,吃不吃?”石臻点开外卖软件,还在开张的大概就只有烧烤店了。

“茄子、秋刀鱼、土豆、牛羊猪肉……”老爷子点了一堆,催着石臻下单:“赶紧,太饿了。”

“你要什么?”石臻看向高飏。

“秋刀鱼、皮皮虾、烤扇贝。”高飏回他。

“嗯。”石臻点头,快速下单。秋刀鱼?皮皮虾?烤扇贝?不是狐狸吗,怎么吃食跟只猫似的。

“多久能到?”老爷子饿得有点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个小时。”石臻回。

“行,我再忍忍。”老爷子点点头,表情颇为纠结。

“那你们等着,我去睡了。”石臻打个哈欠,手掌撑着膝盖就要起来。

“等下!”老爷子大叫一声,然后问:“待会我睡哪?”

石臻看向房间一侧:“客房。今天刚打扫完毕,还没人住过。”说完瞥了一眼高飏,对方扭头避开了。

老爷子眼中闪过他懂一切的表情,正要开口,却被孙子打断。

“你凑合书房一夜吧。”石臻指一侧的书房:“被子在右手柜子里,保洁阿姨应该也收拾过了。沙发拉出来就死床,稍微有点窄,翻身小心点,别又掉下去。”

高飏翻白眼:“……”

“等等。”老爷子见石臻又要走,再次拦住他。

“干嘛,我很困?”石臻一脸不耐烦。

“我来是听案子进展的,不是吃烧烤的。”老爷子抗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以为你忘记了。”石臻眉毛一挑,就是一张挑事脸。

“说呀,还有半小时烧烤才送来,说说案子,打发打发时间。”老爷子着急,催着他讲。

“告诉你没问题,你可别去和余大姐讲,案子只在调查阶段,什么都是未知数,可别多嘴,影响我发挥。”石臻还对爷爷有点不放心。

“废话可真多。”爷爷瞪一眼石臻:“说、说、说!”

“真麻烦。”石臻靠着沙发背,用1.25倍的语速,快速把整个案件捋了一遍给爷爷听,从环形廊道,到过氧、敬问制,再到涉念,以及金家、柳园、炒鳝丝、褐皮鳝、满泽村等等一一叙述。语速有点快,但内容详尽,信息量大,听得老爷子津津有味。

“这矛头最后都指向了金家,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处理?”老爷子听完,开始发问:“而且,到现在你还没有搞明白金老太究竟藏起了什么东西?让自家的孩子如此疯狂。”

“如果涉念师没有读错,”石臻看一眼对面沙发里的高飏,对方还是避着自己的眼神,“这事和很多年前就消失的金先生必然有大关联。”

老爷子说:“这的确是个关键人物,可是时间已经很久远了,关于他的信息几乎都是侧面印证。”

石臻点点头,并不辩解,只是说:“没错,他是关键,却也是藏得最深的。找不到他,这桩案子就很难完结。现在的主力就是找出这位金先生,无论他在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打算怎么继续?”老爷子饶有兴趣地问。

“你有想法吗?”石臻看向高飏,突然把问题抛向了他。

高飏一愣,结巴道:“柳园、续命、炒鳝丝,三个没有关联的词,穿起了整个余老板事件。如果把每个词剖析开来,其实,他们基本都能对应上一个地点。”

石臻看着他笑,小狐狸果然是装笨蛋,实则聪明得很,有些问题他其实早已经想到了。

“柳园本身是一个地点,是金家曾经共同居住的老宅,是这个故事或者说金家过往的集合体。虽然它现在拆得七七八八,但是存在过的历史,是无法更改的。”高飏喝干杯子里的水继续说:“炒鳝丝对应的地点有三处,金先生的出生地满泽村;曾经生活的地点,柳园;以及能炒出相似口味的丰记。”

老爷子点点头:“有点道理,那么续命呢?代表哪个地方?”

“余老板铺子里的环形廊道。”石臻如实回答:“环形廊道的目的是打造敬问制,最终,问的还是柳园的事,它也对应着柳园。三个词组,无论惹出多少事,最终的目标还是柳园,我想,答案或者某些线索,可能只有在柳园内才能找到。”

“这孩子分析的不错,能帮到你。”老爷子满意地点头笑,扭头问石臻:“你还有补充吗?”

“你考我啊?”石臻不满。

老爷子:“……你能不怼老人吗?还是一个饥饿的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他,只淡淡说:“高飏的分析基本同意。只有一个补充,关于炒鳝丝。它和案件的关联的确和过往回忆有关,不过除了菜色之外,这间店铺的老板娘也和柳园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是什么?”高飏惊讶,才发现石臻其实一直在做调查,只是在没有正确答案之前,懒得透露太多。

石臻说:“丰记现任的老板娘也是从满泽村西村而来,叫金沈,现年六十五岁,比金老太小两岁,应该和金先生是同岁,至今未婚。她母亲是芸市人,所以名字中带了母姓。”

“她什么时候离开满泽村的?”高飏问。

石臻回答:“她比金先生离开满族村早。十二岁那年,她随家人离开满泽村来到芸市,之后父母开设面馆,从一间小店铺做到了今天的老字号。因为没有孩子,所以丰记的继承人将有她的侄女接棒。”

这间面馆快让石臻扒得□□了,高飏默默想,这家伙真的一直有在查案。

“我们分析过,一间面馆的味道不足以让金家老大念念不忘,这其中势必是有些特殊情怀的。”石臻望着高飏,漫不经心的说:“就算这面馆的炒鳝丝有多像家里的味道,那也只是像,不至于几十年都忘不掉,除非,丰记的炒鳝丝就是出自于金先生之手,金家老大经常去吃,才可能有这样无法磨灭的记忆。”

“你是说丰记的掌厨是金先生!”高飏颇为吃惊,差点跳起来。

“算不得掌厨,至少自己儿子来吃,他肯定是要亲自下厨的。”石臻提嘴角抽出一个笑容,问道:“你知道金先生叫什么名字吗?”

高飏摇头:“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沣泽。”石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丰记的‘丰’,出自于他名字里的‘沣’。”

“丰记的牌子是取自金先生的名字?”高飏微微皱眉:“可是……面馆的简介并不是这样写的。”

“写给看客看得,自然是一脉相承得套路比较有说服力。”石臻笑看高飏,一副你很天真的表情。

高飏看出了他表情里的嘲讽,撇撇嘴问:“你又去哪里扒人家老底了?”

“既然是老字号,自然是有档案可循的,登录一下城市图书馆,翻翻老字号史料,就都有了。”石臻笑。

“你又拿我账号去骗资料了!”老爷子吐槽。

“切,不是为了你,我需要去看那些枯燥的东西吗?”石臻不屑:“图书馆里,丰记的资料很少,估计连丰记的人自己都不记得,有人曾经对面馆做过详细调查和记录。不过即便如此,内容也不多,但也的确有重要信息显示。”

“啥?”老爷子眨眼睛。

石臻解释说:“老字号丰记面馆,原来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金记。开始的时候,生意一直颤颤巍巍,只是路边不入流的小店。后来,二十岁的金沈接手小店,慢慢才把店铺盘活。后来扩充店面,选的现在丰记的地址,挂牌的时候却不是金记,而是丰记。”

“有说法吗?”高飏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说:“档案记录很简单,金沈当时的解释是希望把店铺做得红红火火,让生活丰沛精彩。她还补了一句,说自己来自于一个有水的地方,和带水的人有缘,丰是她的福字。”

“金沣泽的名字带丰字,带水,又是从满泽而来,倒是和她后面那句话颇有点关联。”老爷子说。

石臻感觉眼皮好重,他想去睡觉,哑着嗓子说:“十有八九有关联,不过这其中猜的成分比较多,得直接接触了当事人,才能作进一步分析。”

“你要去见金沈?”高飏激动又好奇。

“正在约,明天就会有消息。”石臻捏了捏鼻子两边眼角:“会带着你的。”

高飏笑笑,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我要去睡觉了,困死了。”石臻终于找到机会起身,拖着步子往房间走。

老爷子见他要走,犹豫着说:“石臻……这个金先生、柳园……他会不会……”

石臻背对爷爷,只淡淡说:“我知道你想到什么。没确定之前,我不想去做这个假设。”

“行,去睡吧。”爷爷没多话,摆摆手,让他去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看着他们的对话愈发觉得奇怪,这对爷孙到底想到了什么?不过他不打算立刻问,既然石臻愿意带着自己查案,就跟着他走就是了,多管闲事,容易被那个家伙误伤,他高飏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实在是伤不起了。

“还有你。”石臻突然指高飏:“记得吃药,喝水吃药,别干吞药片。”

高飏尴尬的“哦”了一声。

“沙发那么小,你就不能让半张床出来?”老爷子挑事地说。

“做梦。”石臻冷冷回敬。

高飏想找地洞钻,求饶道:“不用,不用,我睡沙发床可以的,我习惯一个人睡。”

“他脸色不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老爷子扫一眼石臻:“一看这脸色就是不舒服的样子,你让半张床怎么了。”

“闭嘴。”石臻翻个白眼,起身直接回房,并关上了门。

老爷子:“脾气真差。”

高飏内心呼喊:您放过我吧,给留点脸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厅里只剩老爷子和高飏。这两个人都饿,根本没力气聊天,就打开电视枯坐等烧烤。好在小哥送得快,过了十分钟就来按门铃,高飏去开的门,提了两大袋烧烤、饮料回沙发位。

两人快速拆了包装,打开饮料,闷头吃了一些串,才终于缓过劲来,吃饭的速度立刻就放缓了。

“要不要叫石臻吃点?”高飏吃着皮皮虾,感觉壳子很容易去除,吃得很方便,有点怀疑自己吃了假的皮皮虾。

“他不吃宵夜的,别叫他,要挨骂的。”老爷子笑笑,悠闲地喝着啤酒吃着烤串:“我们吃,让他饿着去。”

高飏呵呵笑,忽然,发现盒子下面的订单,上头备注写着虾壳请处理一下,方便断手的人直接吃。他愣了愣,有点刺目“断手”两个字,又忍不住瞥一眼石臻房门,内心感谢他细心照顾。

“这小子后来没欺负你吧?”老爷子一边看电视一边问。

高飏摇头:“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我才不信,他的爱好就是不给别人看好脸色。”老爷子笑。

高飏跟着笑,好像老爷子并没有讲错什么。

“让着他点,别和他对着干,他查案不会绕开你的。”老爷子突然压低声说:“等案子完结,你目的达到,就闪,甭管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

“我孙子的脾气我知道,没人受得了。”老爷子继续吐槽:“大概也只有司徒封那个小子能忍他了。”

“司徒封的脾气好。”高飏笑笑,吃东西的速度又慢了些。

老爷子笑道:“一起长大的,关系的确铁。从小司徒封就让着石臻,把他惯得这幅臭德行。”

“还好,还好。”高飏笑笑,感觉有点饱了。

老爷子继续道:“记得我教你的秘诀,一定要顺着他,别和他对着干,别骗他,保准没事。”

“谁敢骗他呀,呵呵?”高飏干笑两声,内心一阵收紧,他没敢问,骗石臻会怎样?

“也是。”老爷子笑,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一脸享受。

两人絮絮叨叨吃了将近一个小时,闲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直到两点多,才收拾了残骸,各自回房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早石臻去上班了,老爷子也回自己家去,走的时候一直嚷嚷客房的床垫太硬了,连他这样的老年人也睡得够呛。

两人走后,房间里就只剩高飏一人,他无所事事,只能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刷手机。过了约莫二十分钟,有人敲门,高飏去开,是送外卖的,提了两大袋东西给他。

关上门,拆开塑料袋,里面全是零食和饮料。高飏把东西搬进厨房,塞了些需要冷藏的入冰箱,又依稀记得柜子的空档位,就把剩下的零食统统放了进去。等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最后拎出一桶牛奶,一并放在冰箱冷藏。

才出厨房,手机就来了消息,高飏一瞧,是石臻的,正问自己有没有接到快递,让自己吃零食打发时间,还让自己喝杯牛奶。

又不是小朋友过暑假!高飏撇撇嘴,一边回“知道”两字,一边随手从柜子里找了杯子,在水池里洗净了,倒了杯牛奶一口气喝完,算是完成任务了。

重新窝进沙发里,他又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又想睡。在石臻家会变懒吗?他有点担心,怕日夜颠倒影响生物钟。

才眯了几分钟,都还没进入深度睡眠,手机再次响起,高飏点开屏幕,脸色微微一变。发来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家老二金镐的“知己”闵小姐。

闵小姐:上回你消息说柳园可疑,如今都拆得只剩柱子了,还坚持这个说法?

高飏:柳园是起点,亦是终点,你暗示金镐不要放弃对柳园的注意就是了。

闵小姐:柳园就剩柱子了……

高飏:我知道,我去看过了。基础还在,那些东西就跑不了。搬走的都只是可有可无的,固守的,也并非拆除就能磨灭。

闵小姐:好,我信你,会继续给金镐提示。另外,异客准考证我已让金镐去办了,增加一张问题不大,他已经在处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好,谢。不会让你失望。

等了一会儿,闵小姐那边不再发声,今天的对话算是彻底结束了。高飏点开右上角按钮,选择清除聊天记录,顷刻就将对话消除得干干净净。然后,他又点闵小姐头像,将之删除,这样屏幕上便不会有闵小姐的记录出现。

干完这些,他从沙发里站起来,一阵无来由的烦闷竟让他原地转了一圈。他想找点什么事做,好让自己忽略内心那股难耐的不安。

他看电视,从1翻阅到100;他拉开窗帘看楼下风景,数着有几个人溜娃,有几个人遛狗;他去收拾吃的,把它们从柜子里拿出来,按照干湿分了一次,按照原材料是蔬菜还是肉类又分了一次。

“我没有骗他,那不过是生存之道,他也害了我!”终于,在收拾完最后一包薯片以后,高飏颓然地靠在冰箱门上,他很生气,气自己满脑子都是“骗”字。

靠!高飏愤怒地拉开身后冰箱的门,瞥见门上一排刚码好的啤酒,便毫不犹豫拿一罐,打开,一仰头咕嘟咕嘟喝个干净。

重重吁出一口气,感觉依然憋闷,高飏丢掉酒罐,回到客厅沙发里。电视机还在播节目,他从100开始重新回调,一定要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的频道。

门口突然发出“咯吱”声,似乎是门解锁了。高飏心中一惊,迟疑地望向门口,心道:难道是公司派人过来了?有几个人?是否能对付过去?

门彻底打开,露出石臻面无表情的脸,他们四目相对,石臻一脸不爽地扯出个笑容:“怎么表情那么紧张?怕方经理反悔?”

“你不是去上班冲业绩了?”高飏一脸惊异,心想你还是别笑了,有点恐怖。

石臻把公文包扔在门口的柜子边说:“还没进公司,就收到金沈回复,愿意和我见面,所以特地赶回来带你一起过去。”

“丰记的老板金沈?你怎么让她同意见你的?”高飏又惊又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说丰记招牌的由来,讲讲褐皮鳝的鲜美,甩些柳园过往辉煌的关键词,再有意无意透露出金沣泽先生若有似无的踪迹,就足够打开一个女人尘封的记忆。”石臻从高飏身边走过,微微蹙眉,停下步子噙着笑问:“怎么一早就喝酒了?有烦心事?”

“没有。渴。”高飏快速说,避开他目光。

“受伤了还喝酒?药吃了吗?”石臻一边去厨房一边问。

“吃过了。”高飏随口回答。

石臻去厨房喝了杯水,出来靠着厨房门框笑问:“药片的袋子都没动过,你隔空吃的?”

高飏一愣,认怂,低头进去乖乖吃药。

“等一下。”石臻单臂拦住高飏的路,脸上依然带着笑,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怎么了?”高飏停住步子,不敢硬闯。

“为什么喝酒?”石臻旧事重提。

“渴了呀。”高飏回答的不卑不亢。

石臻凑近他,嗅了嗅鼻子:“我怎么闻到一股子心虚的酒味?”

“就喝了一罐,没骗你,你怎么小气巴拉的。”高飏只能选择装傻,拿啤酒的数量说事,引开他的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啤酒了,问你个其它事。”石臻放下手臂,放高飏进厨房吃药。

高飏快速进去,按照医嘱一颗一颗吞药:“啥?”

“路上方经理给我电话了。”石臻说。

“她反悔放我一个星期查案了?”高飏故作镇定,将一颗药就着白水吞下。

“那倒没有,已经达成的协议,她没大意见。”石臻看着高飏背影,眉毛扬了扬:“她开始说了一些两间公司合作事项的问题,然后,又聊了几句闲话,最后,入了正题,让我劝劝你,想开点,别想着跳槽,哪间公司都一样,她开的工资在业内说,也是不低的。而且福利、补贴、保险等等,各项都按规定缴纳,不会亏待任何一名员工。”

“哦。公司福利是不错的。”高飏干笑两声,并不否认方经理说的这些。

石臻继续说:“她还说,你这二十三年来,始终和素线集团捆绑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今年铁了心想要跳走,她还表示蛮痛心的。”

这是方总在向石臻揭自己身份吗?还是对自己的一种警告?高飏微微蹙起眉头,强笑道:“我……家里人以前是素线的员工,所以……我成年后,也可以成为素线的员工。对外身份,我是素线旗下艺响剧院的在职人员,实际我要完成的是集团协约部的合约事项。”

石臻随口说:“挺不错,工作上不用发愁,总比有些人到处碰壁找不到工作日日担忧的好。”

“你知道协约这种东西,去完成也不会走正常流程,所以断断续续,我也服务了公司近十年。小时候是小协约,赚了点小钱当零花,等成年能正式签合同,就按照公司酬劳拿了,十年不是一朝一夕,很长了。”高飏如实说,他知道,他必须释放一些关于自己的内容,以打消石臻从来没有消散过的怀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是涉念?”石臻又问。

高飏摇头:“不是,各种协约。涉念很贵,很少有人愿意签。也就是最近……呵呵。”

石臻点点头又问:“公司打算和你签几年?”

“上一单是五年,还有半个月就到期了。下一单也是五年一签。这次没及时续,我只是想等到期再续,彼此并无损失,方总真是太着急了。”

“找到下家了?”石臻听出他又跳槽的意思。。

高飏摇头,扯谎说:“没。有几个在洽谈,一切都是未知数。”

“以素线的人脉,你想再跳槽去别家,确定公司会轻易放过?”石臻挑挑眉,看着高飏从自己身边经过,去客厅。

“肯定不肯放过,”高飏苦笑:“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

“那你的跳槽动机可就不存在了。”石臻笑。

高飏面露无奈之色,压低声活:“本来,涉念师的协约少之又少。可是,经过金家这件事,那些能支付高额费用的人,就会把涉念当做一种办事的途径,就会出现各种奇葩的涉念协约,我一个人真的抵挡不了。”

“金家人应该不会把自己家的事抖搂出去吧?”石臻说。

高飏看不法同:“他们自然不会说,但是,这事经手的人不少,一层层的,漏出去是迟早的事。传闻这种东西,都是模糊炒概念的,金家重点做的是灭了和敬问制有关的事,至于涉念,那么虚缈的事,也没有落下实证,自然是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越模糊就会传得越神乎其神,趋之若鹜的人就越多,方经理的涉念生意又要兴隆了。”石臻点点头,同意他说法:“不过,人手不够她可以再招几个人嘛,干么就只用你一个人。”

高飏苦笑:“第一,涉念师人少,难找,第二,谁肯做涉念……呵呵,不想提了。”

石臻干笑两声,他很清楚涉念是什么。

“合约会解决的,熬过最后半个月就行了。”高飏想总结一下扯开这个话题。

“半个月后合同约满,你不续,就自由了。到时候转个行,不在方经理的业务范围里混就是了。”石臻觉得聘用合同各自愿意就好了,他有点不明白高飏和方经理对于合同是否续约都为什么如此执着。

“你聘我啊?”高飏苦笑,反问。

石臻挑眉笑笑说:“可以啊,我长期招人。”

“呵呵。”高飏听了有点难过,笑容都显得不自然。他犹豫了下,决定再透露一些,至少打点同情分,好给自己留点后路,或者让石臻愿意加速完成余老板的协约。他思考片刻,开口说:“其实……如果我找不到接手的公司……我就必须和素线续约。”

“什么意思?”石臻眨眨眼不明白。

高飏先问了一句:“你知道‘固向契约’吗?”

固向契约?石臻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固向契约他自然知道,是从小孩一出生,就开始同一间企业之间签署协约的合同方式。企业负责小孩的所有生活开销,待孩子18岁成年后,自动转为企业员工的一种长期合约方式,一般正式合同五年一签,到期续约则为十年一签,再到期则为十五年,以此类推,直到终老。

“你知道是吗?”高飏看着石臻眼睛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点点头,心中更觉奇怪。固向契约不是正式合约,而是以契约形式存在。买卖双方互换资源,必须彼此坚守契约内容,若有一方违约,将会付出沉重代价。

没有人会为别人白养小孩,更何况谁又知道小孩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所以,这种契约实际签的都是有特殊技能的小孩,这便是他们的卖点。既然如此,高飏的涉念能力是出生就被父母发现的?他父母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为自己小孩签这样近乎卖身契的协约?

“我父亲是涉念师,所以我出生自带他技能。”高飏解开石臻的疑问,继续说道:“他和素线签署固向契约,原因很简单,当时他获得了一百三十万的现金,所以他就把我签给了素线。”

为了钱就卖掉小狐狸吗?石臻不喜欢这样的故事,太现实。

高飏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其实,在哪都一样,素线对小孩子的培养都是尽心尽责的,没有缺吃少穿,也没不让读书学习,除了没有爹妈陪伴,其他和正常小孩都一样。”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续契约?”石臻问。公司养到18岁,只服务公司五年,这似乎有点白眼狼。

“只是为了自保。”高飏淡淡说:“我……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两年前,在完成一桩协约的时候,意外把方经理儿子的腿搞断了,导致他现在还在做复健训练,可能会落下终生残疾。”

“……你倒是挺厉害的。”石臻挑眉。

高飏无奈说:“信不信随便你。我不是故意的,是做协约的时候,方经理的儿子偶尔路过,波及了无辜。这件事之后,方经理就很不待见我了,我也没什么好狡辩的,所以她给我的任何协约我都愿意去做,或者赔她儿子一条腿也行。只是……她始终不肯原谅我……要我一直受折磨……我只是想避一避。”

“人家的宝贝儿子腿断了,你要她原谅,看来挺难。”石臻耸耸肩:“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尽快把余老板的合同结了,也好助你脱困。”

“真的?谢谢!”高飏面露感激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曾经听说‘固向契约’期间,如果个体没有找到接手的下家,是要自动续到原公司的,你刚才也说了,没得续就得回去续约,你确定谈的那两家能成?”石臻又突然问。

“不清楚……正谈。”高飏笑笑不能肯定,因为压根就不存在敢接受的同行。

石臻给他出主意:“你不如找个别的服务内容的公司,先把合同续出来,以后跳槽哪里都方便。”

高飏无奈说:“普通公司不会录用签过‘固向契约’的人,人事资料上都清楚注明的,人家一看就吓跑了。所以,只有相类似公司才有胆量签我们这种人。”

“没事,到时候我帮你续下来,这事没什么好愁的,我招你。”石臻不以为然,笑笑。

高飏一愣,内心隐隐作痛,他知道石臻没开玩笑:“……”

石臻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不过是放方经理放一个员工,合作上多给她些惠利就是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她儿子的事,你多表现些诚意出来,总有一天能打动她的。”

“谢谢你。”高飏看着他背影,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石臻挑挑眉,催促道:“那行,合同的事暂时别愁了。现在穿鞋走人,我们去见金沈,说不定今天能有大发现。”

“好。”高飏露出无害的笑容,是这几天难得会心的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一路行车,往丰记面馆的方向而去。半小时以后,车子路过了丰记,却未停下,只是一路继续前行,朝着城市远郊而去。

一路又颠簸了近一个小时,石臻的车终于开进一处别墅区,循着指示牌驶入地下车库。这一片居住区新建不久,入住率不高,车库里空落落的,只有两台车停着,更显空旷。

跳过了找车位的麻烦,石臻很快便将车停在一侧空位上,然后下车,闲庭信步地朝着标注6区16的门牌而去。

两人在一扇灰色的卷帘门门口停下,石臻按下门铃,经过几分钟的等待,一侧对讲机有了回应,双方做了一些简单交流,库门发出“哒”的一声,便徐徐向上打开。

“这通哪?不是正门。”高飏好奇低低地说。

“看这门就是车库的,里头停私车,车多的停外头公共车库。”石臻淡淡回他。

“我以为私家车库都在地面的。”高飏压低声说,赶脚自己是个土包子。

“也有,看怎么设计,地面空间够不够。”石臻看着门缓缓往上走淡淡说:“现在很多都是人车分流的规划,车走车的,人走人的,各不干扰。”

“这房子一定很赞。”高飏望着里面说。

此时,门已经完全卷了起来,呈现出一片不小的空间。这里头果然是私人车库,大致能容纳下两台小轿车,现在全空着,只在角落堆放着一些杂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喜欢?”石臻笑笑,不咸不淡地说:“不是很贵,联排的房子,你给我打一年工,我拿房子给你付工资。”

“你真无聊。”高飏耳尖微红,快步穿过车库,径直走到门口。

那扇门敞开着,似是等着他们到来,从外头往里看,只感觉里面一片淡淡素色,未设一件家具,从头到底的宽适。

“不好意思,刚装修完,还有些味道。两位请跟我来。”一名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将两人迎入电梯,直接送达二楼。

出了电梯,右拐走过一段,中年女人在书房门口停下,请两位进去。

“谢谢。”石臻带着高飏走进去。内里是间大书房,分两个区,一边是办公区,一边是私密会客区。

书房里光线有些暗,让人分辨不出此刻外头的天色,深色系的装修风格,把整个房内的气氛压得很低,略感窒息。

“来啦,请坐。”会客区一角传出声响,缓缓走出一名穿着灰色针织衫的老年女人,她头发已经花白,岁月痕迹无从遮掩,笑容却是难掩和气。她就是丰记的现任当家人金沈。

客套几句,石臻和高飏在会客区的沙发里落座。不一会儿,外头阿姨敲门进来,送上两杯热茶,复又离开。

阿姨出去后,客厅里仅剩三人,各人心中都有盘算,气氛便略带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金沈先开的口,打破平静:“石先生年纪轻轻,手段很是厉害。我这只私人手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晓,竟然被你查到,不见啊。”

石臻笑笑说:“使用中的号码,总归是有迹可循的。”

“行,电话号码不谈了。那就说说正事吧。”金沈轻呷一口茶水,眼神中颇有些责备,斜睨一眼石臻问道:“你发我这许多关键词,的确勾起我很多都快淡忘的回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和金沣泽的关系,为何突然要旧事重提?”

“没有关系,我们素未谋面。”石臻如实说:“只能说事不凑巧,我最近正在查一桩案件,未曾想会和金氏集团的金先生牵扯上关联,他本人行踪难觅,家人也无法提供其去向,只能打扰他有限的人脉圈了。”

“你们找我也挺好,其实,我等人来问,差不多也有三十年了,”金沈收起责怪,口气并不反感,反而有些期待:“终于有人因为金沣泽来找我了,他的行踪也许就能破解了。”

石臻看向金沈,眨眨眼故意说:“您的意思是……金先生是失踪,而不是传闻中的离开?”

“关于金沣泽的消失,你应该也查了不少了。你相信一个人会不给任何理由,就义无反顾地彻底从自己辛苦打拼的城市消失?连儿女都不见,连家人都不联系。”金沈摇头苦笑:“甚至,连他父母过世,都没有出现。到底有什么事,逼得他要消失的这样彻底,要完全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

“你认为是什么呢?”石臻问。

金沈直截了当地说:“死了。”

石臻挑挑眉,不置可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心中却是一惊,没想到金沈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别介意,这是我能想到最准确的答案了。”金沈眼中山闪过一丝伤感:“真的,有人查这件事很好,否则……大概沣泽永远也不会出现了,彻底的消失。”

“你和金先生是怎么认识的?”石臻问。

金沈的眼神有些空,似是思绪飞去了三十年前,她目光徐徐落到茶杯中,若有所思地开口:“和沣泽相识的时候,我们家的面馆还叫金家面铺,生意还不错,除了糊口,每月还能赚上一些。他来吃面,次数多了,便熟识了。之后,他便帮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的面馆从铺子变作了品牌。你知道是什么吗?”

石臻接下她的话说:“金先生帮你以褐皮鳝丝为卖点,助你金家面铺成为面馆知名品牌。你感激于他,所以,金家面馆在成为品牌后,你改名丰记面馆。这其实是个冒险的做法,好不容易做起的牌子,会因为突然更换名字,而造成客户流失,熟客尚好一些,生客就可能完全不回头了。”

“的确存在一些风险。”金沈没有否认,她还在回忆里,脸上带着些笑意:“这个问题开始的时候,金沣泽也考虑过,并不愿意更名。不过,当时我们的客流主要是老主顾,又是在原址不远处盘下店面,预先又也做了充足的告知客户迁移、更名的通知,还预先发放了大量新店折扣券,所以客流流失的问题并不算太严重。加上褐皮鳝丝还是原物,味道也未曾变过,所以更名的影响不算很大,一切都还发展得不错。”

“冒昧问一句,是因为你们都是满泽村的人,所以才走得比较近吗?”石臻问。

“是,我们是同村的。村头村尾,并不走得很近,在村里也只是打了照面的关系。”金沈叹口气娓娓道来:“沣泽比我们家早十几年就去了芸市,我和他相遇在自家面馆,那个时候,他的大儿子已经十一岁了。”

“来自于同一个家乡的互相取暖?”石臻眨眨眼,虽然他为了探案必须客气些,但是对于那些寻求各种理由的所谓的“爱”,他无法认同。

“是啊,来自于同一个地方,被相同的满泽湖滋养,让本来在村中也几乎是陌生人的我们,身处大城市的繁华之中,却想要紧紧相拥取一丝温暖。”金沈嘴角划过苦涩的笑:“他把我当做同村挚友,助我三年孜孜不倦,而我却误将他当□□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儿子当时都十几岁了,就算有点非分之想,您应该也不会有所行动吧?”石臻直截了当说。

金沈摇头:“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很高兴他偶尔来我们店当一天厨师,让我看看他专注做褐皮鳝丝的模样。现在想来,他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但他只字不提,也未必越界表现,那就是他礼貌地拒绝。”

按金沈的说法,金先生也是个思路清楚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后来怎么就糊涂了?石臻心中有惑,但没直接问,而是把话题扯到了金家老大身上:“他在你的店里经常做鳝丝面给大儿子吃?”。

金沈点头:“对。一个星期最少有两次,有时候要来五天。”

石臻不解:“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他自己不去进些褐皮鳝,在家抄给儿子吃?多方便。”这话其实有潜台词,问的是金沣泽为何不在家煮吃的,非要特地跑到你面馆里来弄,这难道不是故意接近嘛?

金沈明白他意思,笑说:“哦。这个可以解释的。褐皮鳝很好吃,但是没炒熟之前是极腥的。他从前在家做过,被家人强烈反对,便不再做了,只炒些寻常的鳝丝。后来,我们熟了,他便来我店里来处理褐皮鳝,煮给他儿子吃。有一段时间,他儿子在附近读书,他便经常过来,那期间他来的的确很频繁。”

“明白。”石臻点点头,然后问:“金先生到你店来,有没有和你聊过他的家庭生活?”

金沈想了想说:“没聊太多,他的乐趣在厨房,比较喜欢捣鼓菜品。不过做的最好的还是炒鳝丝,其它就很一般了。”

不聊家庭生活?是家庭生活没什么好让他诟病的吧?石臻暗暗想,嘴上问道:“您和金先生认识的时间不短,在他失踪之前,是否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表现出一些特殊的情绪、言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认识三年,那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金沈叹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时间太久了,都模糊了。”

石臻觉得金沈应该记得些事,当时金沣泽突然消失,一定有什么另她疑惑的地方没有解开,才会让她到今天还坚持认为金沣泽的失踪有疑。于是,他故意提醒道:“传言,是金先生和金女士离婚,拿走大笔现金,从此消声灭迹,独自逍遥去了。您觉得呢?”

“你容我想想,我一直都怀疑他的失踪有问题。可是我不是他什么人,没资格也没途径去查的下落。这一闪便是几十年,时间太久了,很多细节都记得模糊了,让我再想想。”金沈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脑中思绪万千,眉头紧紧皱起。

房间里沉默了几分钟,谁都没说话,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去思考和回忆。

良久,金沈重重舒出一口气,像是已经回忆完毕,于是缓了缓情绪,再次开口道:“我认识沣泽的时候,他已经是成功人士。他特别疼爱大儿子,视其为家族继承人,所以才会经常来我们店借用厨房,为其制作最爱吃的炒鳝丝。金家和丰记的厨房,经常留下他忙碌的身影,一切都太稀松平常了。”

“变化发生在什么时候?”石臻问。

金沈想了想回答:“大概在他失踪前两个月,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烦躁,思想也容易开小差。在我店里,经常打翻东西、摔碎碗,有次还差点和客人起口舌之争,和他平时儒雅的样子判若两人。”

石臻听完,微微蹙眉问:“情绪很不稳定?”

“也不算太不稳定,反正就是没以前高兴了,有点郁郁寡欢,而且还老是粗心大意出错。”金沈回忆着:“来的次数也骤减,从一个星期三次,变成一个星期一次或者两次。”

“您询问过他原因吗?”石臻继续问。

“问过,他说是公司最近业务太繁忙闹的。”金沈叹口气说:“其实对于公司的业务,他虽然上手了,但是毕竟受限于出生、学识,并非就能得心应手,主要还是靠他妻子为他撑着。有时候偶尔他也会抱怨自己没大本事,都十几年了,一切事还是没法做到像他妻子一样掌控全场,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抱怨。”

高飏忽然好奇地问:“金先生的妻子抱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没有,从来不怪他,还尽可能帮他,为他掩饰纰漏。”金沈实话实说:“所以他到我这里只能闷头做面,他的妻子太无懈可击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好抱怨人家的。”

高飏听完,眨眼说:“如果这样讲,就是完美妻子了,金先生也的确没得挑剔。”

金沈不否认:“是啊,无可挑剔,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样好的妻子?这样好的生活呢”

“他最后和你见面是什么情形?”石臻淡淡问,他才不信什么完美妻子的人设,所有的秘而不宣,隐忍克制,不过是为了留住内心的一份不甘而已。倘若这份不甘崩塌,谁知道付出所有的那人会干出什么残忍的事。

金沈回答:“那天是在丰记厨房,他来得挺晚。自己煮了面在那坐着吃。我忙完外面的活计,就进去和他闲聊,他心情还不错,说了不少话。大致意思是他很喜欢厨房,想做厨师,想开饭馆。他还特别说明是饭馆,给人做菜的那种,不是饮下午茶的小咖啡馆。还让我不要笑他品味一般。”

石臻点点头,听她继续说。

金沈犹豫了一下说:“他……还给我看了一张支票,2300万,他还问这些钱够不够开个大饭馆?”

“支票?”石臻眼中闪过疑惑。

金沈点头肯定道:“是,支票,2300万!那么大的数额,我还以为是他们公司的流动资金,赶紧让他收好,小心财露眼。”

“他怎么说?”石臻问。

金沈回答:“他笑,说钱是他的,开饭店绝对够了。我当时想着公司都是他,钱自然是他的,就没再多问,只让他收好别弄丢了。”

“当时周围还有其他人吗?”石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沈摇头:“没有,好像是下午的时候,伙计们都在外面大堂休息,就我和他两人在厨房闲聊。等他吃完面,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儿子来找他,他们就一起回家了。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一直说去别的地方开饭店,请我来品尝,提建议。”

“他那么喜欢煮菜?”高飏好奇。

金沈脸上露出笑意:“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总得找点爱好,缓解一下。他煮菜水平很一般的,如果真要成为厨师,可得好好去学习了。唉……也不知他的梦想有没有实现。”说完,她脸上笑容便逐渐消失,换上悲伤神色。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石臻问。

金沈眼神落寞地摇头:“没有,之后就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他儿子偶尔还会来吃面,但是他和从前一样,不和我们对话,吃碗面就走,不多说一个字。”

“这样看,的确消失的有些突然了。”石臻微微皱眉,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金家的人来找你要过人吗?”

“没有,从来没有来过。”金沈面露尴尬之色:“我倒是旁敲侧击的去打听过,但是都没有答案,金家人如常生活,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男主人一样。”

“是不是金先生得了2300万,所以……”高飏意有所指。

金沈摇头,依然说:“我曾经花了些钱查沣泽的资金账目,前前后后查过半年,一共三次。根本没有2300万的资金出入。这笔账,也只能当是公司的账目往来了,这类账目,普通人可真的就没得查了。”

“可能支票还没有兑现。”石臻说。

“我希望他兑换了支票,拿到了钱,否则,他就很有可能……”金沈眼圈有些红,她嘴上说金沣泽死了,可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死,她希望他活着,潇洒、自在的活着。哪怕是背信弃义渣男式的活着,她也乐意。

石臻并不太认可这种自编自导的伟大思想,只淡淡说:“一切都只是猜测,支票是否过账,还需要仔细查一查。这钱到底是私人所有,还是往来资金,或者公司分成,只有等查清楚了才晓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金沈突然说:“他并没有太多存款,也就几千块,一直都没动过。”

“你一直关注他银行账户?”石臻知道,金沈其实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金沣泽的关注。

“是,除了查支票,偶尔也会关注一下他银行账户的资金往来,以此证明他还存在于世。”金沈失望地说:“可惜,三十年来除了扣除小额管理费,就没其它出入,现在额度是3876.52,他连银行账户也彻底放弃了。”

“才这点钱?”石臻有些吃惊。

金沈眼里显出同情之色,叹口气说:“那个时候都是用现金的多,家里财政大权又是他妻子来管理,所以,银行账户里的存款少得可怜。”

“懂。”石臻点点头。

讲完这许多,金沈脸上显出疲态,她喝下一口冷茶,抬头说:“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他消失得很彻底,三十年来再无联系。我原以为这辈子是不能再有他信息了,没想到你竟然会调查这件事。希望你能成功吧,找到他无论是什么状况,给我一个消息,我不甚感激。”

“好,一定。”石臻点点头。

三人在书房又小坐了会儿,聊了些金沣泽的个人事宜,最后石臻和高飏才起身告辞,离开。

出了金沈的别墅,坐进车里,高飏重重吁出口气,望着空荡荡的车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石臻发动车子,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只是觉得金沈的小书房有点压抑。”高飏随口说。

“是小了点,还暗,又不太透风。可能那是她的冥想区吧,坐在那里想过往。”石臻在车库内缓行向前,绕开几根柱子,才稍稍方块了点速度

高飏见石臻心情还不错,赶紧抓紧时间聊案情:“你说金沈真的只是单恋金沣泽吗?单恋三年而不得,还单身至今,那么长情?”

“你是间歇性的傻吗?”石臻右手揉揉高飏脑袋,笑。

“怎么啦?”高飏贴着车门避开那只温柔的大手,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石臻把车子开出车库,一点阳光撒下来,天气还算不错。车子过减速带,稍稍颠簸了一下,石臻才不紧不慢说:“金沈和金沣泽三年相处,铁定是相处出感情的。否则一个男人天天往别人家的后厨跑什么?什么褐皮鳝很腥,家人不喜欢;什么儿子在附近念书,要吃饭,都不过是为了见面找的借口而已。”

“也是,走得太频繁了。”高飏坐好,看着正前方:“金沈到现在还在替他的名誉隐瞒,对他还念念不忘,三十年也未曾嫁人,对金沣泽是用了深情的。”

“深情?哼。”石臻看得通透,只淡淡说:“一个插足,一个背叛,谈得上什么深情?并不配。”

“你这三观还真是正。”高飏不知道怎么夸,怕说错了,只要转了话题:“今天见到金沈,觉得她其实有点普通,和大家闺秀的金女士比起来,其实是逊色很多的,金沣泽是不是眼神和脑子都不好使?”

石臻挑挑眉,鄙视地说:“出自同一个村庄,同在大城市打拼,各种心酸旁人无从理解,于是从前都只是打个招呼的老乡,突然就变得亲切可爱;于是,从前只是照个面的同乡,突然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共同语言。如此这般,哪里还有心情管家里牺牲最大的妻子,早把人家给的恩惠忘在了脑后,只管此刻自己宣泄便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飏不解:“三年时间不算短了,金女士都没有出面揭穿,就这样由着他们胡来?”

石臻说:“那是来自于金女士的隐忍,谁又不是深情款款呢?高下立见。”

高阳撇撇嘴说:“不就是同村,有什么了不起的?”

石臻难得有耐心解释:“这是精神层面的共鸣,不仅来自于共同的出生地,还有相似的人生历程。不巧的是,恰恰在人生坎坷经历这一块,金女士和金先生不可能存在共鸣。一个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一个是跑来城市打工的小年轻,在生活打拼、人生苦乐这件事上,他们主观上无共鸣,客观上无交集。”

“嗯。”高飏点点头,无可反驳。

石臻继续说:“还有一点,在学识上两人也根本无从比较。金先生的学历据说有本科,但我查过,这个学校……在芸市找不到,是其它市的一所私立成人大学,科目是金融管理专业,学历不难拿,去读、去考就有。”

“这个是常规的包装手段。”高飏笑笑。

“所以金先生的学历简介,对外就只写本科,学科、学校基本都是模糊掉的。”石臻开上主路,车子开始加速,他控制在六十迈上下。

高飏看着外头的风景说道:“话说学识在今后的企业管理中心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环,金先生在上面可能欠缺比较多。”

石臻说:“没错。学历的问题、加上出生、前期人生经历等等,导致金沣泽在金家的大事业中根本没有太大发挥的余地,于是,在事业上,他同样需要金女士的扶持和辅佐。即便过去多年,大部分事务他能处理,但是碰上较大问题,依然需要自己妻子出手相助。所以在婚姻存续期间,金女士表面仅担着总经理的职务,实际她才是真正的幕后决策者。”

“有那么优秀的老婆助攻……这位金先生是被下了降头吗?”高飏托着脑袋更不理解了。

石臻耸耸肩不置可否,只轻描淡写地说:“从前期创业到后期工作,金先生的成功完全是以妻子提供的平台为基础,这也许让他在人前风光,但又不能削弱他的无奈和自卑感,于是,金沈的出现,不那么成功的金家面馆的出现,让他在弱者的面前找到了强者的自信。”

高飏:“……有点过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冷笑:“对于找到‘自我’感觉的金先生才不会觉得过分,所以他才会提出2300万的现金,放弃其他所有一切,打算去和所谓的‘真爱’重新开始。他甚至连对方的家长都见过了!”

“什么!”高飏惊呼,一脸不敢相信:“见家长?你……消息准确吗?”

石臻说:“何先生曾经是满泽村东村的村民,这次他去满泽村,我让他替我调查了很多事,其中之一就是去金沈的老家看看。”

“如何?”高飏八卦眼。

石臻说:“金沈的父母还健在,十年前回满泽村居住,住的依然是原址,只是盖了新楼。对于从前的事他们都有印象,并且提到那个时候金沈带过男朋友来家里,但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结婚,问她也不回答,结果耽误了,单身至今。以后面馆可能会由她侄女继承,因为她自身并无子女,总得找个继承人。”

“确定是金先生?”高飏继续八卦。

石臻没让他失望,淡淡说:“老人说是同村的金沣泽,最早出村的一家人,还帮过他们家的面馆。”

“好渣啊。”高飏吐槽:“根本配不上金女士。”

石臻挑眉说:“可能和渣男生活比较有戏剧性吧,所以两位女士都趋之若鹜。”

高飏无语,突然想到支票,于是问:“对了,你说2300万的支票会不会是被金沈取走了,然后她杀了金先生,独吞巨额钱财?”

石臻翻个白眼说:“如果这笔钱是给金先生的,那转账支票上的收款人就是他名字。去银行办理要本人加身份证,如果金沈去领,就必须以代理人的身份出现,提供她自己的身份证,还要签署委托书。”

“还挺复杂。”高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杨眉毛,继续道:“如果2300万被取走,金家肯定会知道。金沣泽消失的太过突然,金家必然会报案调查,到时候,一查账户,往来记录、人员清清楚楚,不就把所有嫌疑都转到了金沈身上,她都成了嫌疑犯,还谈什么寻找呀?等待呀?直接坦白罪行得了。”

“呵呵。”高飏笑笑,默默鄙视自己一分钟。过了会儿,他又好奇问:“为什么你刚才不揭穿金沈?”

“有必要吗?都那么多年了,没人是赢家,揭穿了也未必能找到事情的真相?她说的基本都属实,不影响调查,”石臻挑挑眉,不以为然道:“至于其他的闲事,我才懒得管。”

高飏觉得这回答还真是很石臻,又追问道:“都查到金沈这里了,你接下去要怎么走?”

石臻今天心情的确不错,有问必答:“这事最终和金先生脱不了干系,先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吧,然后才有机会继续调查。”

“你说,金家人想找到,是不是就是金先生的尸体?”高飏试探性地问。

“是也不是。”石臻神秘一笑:“金先生到底怎么了,现在还是未知数,下定论别太早,否则结果容易惊悚。”

“什么意思?”高飏扭头看他。

石臻没直接回答:“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把人找出来,事就清晰百分之八、九十了。”

“那人要怎么找?”高飏继续追问。

“还是柳园。”石臻加了把油门,把车开到了八十码,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但是他不知道真相有多少人能承受。

高飏微微蹙眉,但没能完全理解石臻的意思,又不敢问他太多,惹他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窗外,天空把阳光收了起来,不知何时乌云渐渐压低下来,一场暴雨可能随时就会来袭。

“一会儿送你去地铁口,我还得回趟公司,早上会没开,下午得去补。”石臻握着方向盘说。

“好。”高飏点点头。

石臻又说:“方经理的人暂时不会过问你的行踪,抓紧点时间,这个星期能把案子结了,你还能好好过个周末。”

“你有打算了?”高飏眼睛闪光,没想到见了一次金沈,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说不清,还得亲自去看看。这地方不太好约,一年四季都客满。”石臻随口说,似乎还有新的地方要去。

“不是去柳园?”高飏好奇。

“不是,但和那句‘幸运到无法侥幸’可能有莫大关联。”石臻卖了关子,笑:“现在都不好说,等我预约好去看了,才知道真假。”

高飏眨眨眼,嘟囔:“这么神秘?”

“是啊,特别神秘,说不定就能找到金女士藏的东西。”石臻笑,故意逗他:“想我透露给你一些内容吗?”

高飏撇撇嘴:“不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金沈别墅回来的第二天,石臻什么也没干,啥动静也没有,照常上班、加班、冲业绩,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三天一早,石臻又上他的班去了,高飏想问没敢问,就躲在客房里闷头睡懒觉。昨晚等石臻回来一直熬到三点也没见他人影,躺下5点多才睡着,所以,此刻的高飏除了翻个身变化一下睡姿,还真的什么也干不了。

也不知道时间走到了几点钟,脑袋周围全是“咚咚咚”的声响,高飏才忽然意识到房门已经敲了半天,不耐烦正在蔓延。他火速爬起来,顾不得头重脚轻,打着赤脚跑去开门。

靠!门突然打开,石臻楞了一下,就看见高飏头发乱糟糟顶在脑壳子上,睡眼惺忪,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不好意思。”高飏困得睁不开眼,也抬不起头,迷迷糊糊得。

“我衣服你穿的有点大。”石臻上下打量他,低头瞧见一双赤脚踩在地上,忍不住低吼一声:“穿鞋。”

“哦。”高飏迷迷糊糊转身去找鞋,在床边磨磨蹭蹭。

“快点。”石臻不耐烦地催促。

“卡到床底了。”高飏蹲下去找鞋,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脱的鞋,两只都跑到了床底,一只比一只走得远。

石臻:“……”

高飏没辙,干脆趴在地上找,过了会从床边露出半颗脑袋,不好意思地问:“有长点的棍子吗?我挑一下,就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开。”石臻走进客房,看着高飏还是打着赤脚,一副狼狈样,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开些。

“是。”高飏退后,乖乖贴着衣橱站好,心里吐槽:在很里面,难道你觉得自己手指够长,打算用手指把拖鞋挑出来?看把你能耐的!

高飏这头才腹诽完,就被石臻睥睨了一眼,仿佛真的被读心,吓的高飏转身想逃,差点撞到衣橱门上。

“笨死了。”石臻翻个白眼站在床尾的位置,伸手按下左侧一只圆形暗扣,接着将床板稍稍用力一抬,便触发了弹簧,床板就自行翘了起来。

“呃……”高飏看着倾斜45度的床,下方是空的,两只鞋的位置已接近当中,他能做的只是默默鄙视自己一百次。

“赶紧把鞋捡出来。”石臻在一边冷冷说。

“哦。”高飏不敢耽误,探身进去,将两只鞋捡出来,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使了多少力气,才能把它们踢得那么里面。

“下次知道怎么拿鞋了。”石臻手一按,床板便恢复了原状。

“知道了。”高飏一边假意答应,一边撇嘴不服。他跟着石臻走出去,才到门口,就感觉眼前一黑,什么东西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高飏下意识退后几步,才看清眼前是一套浅灰色休闲西装。

“穿好,收拾一下我们走。差不多按照你身形买的,配的鞋在门口。”石臻把西装抛给高飏,便自顾自去看电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哪?”高飏抱着西装好奇问。

“涉念里的‘幸运’之地。”石臻调着电视频道回答。

“找到了!马上收拾。”高飏一喜,困意顿消,心急火燎地洗漱、穿衣,只想尽快前往那个“幸运之地”。

大概十多分钟后,高飏终于意气风发地站在了石臻的面前。

“好了,走吧。”高飏笑盈盈,一脸期待,像是要赴一场钟意的盛宴。

石臻睨一眼高飏,上好的面料让版型忠于最初的设想,修身线条勾勒出小狐狸瘦削的身形,一条细长的领带有些松垮地系在脖子上,给严肃氛围里凭添了几分轻松劲,配着那张英俊面庞,徒增了几分少年气。

“不立人设,你正经点。”石臻忽然伸手,替高飏把领带系好,眼底噙着股笑意。

高飏只觉得脖子一紧,感觉要窒息,又不敢反抗,以免惹恼了这位大爷,他真有可能把自己吊到房梁上。

“走吧。”石臻只扫一眼,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高飏撇撇嘴,心里怪他为何不能多看自己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在门口换鞋,回头重新又看了一眼高飏,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不错,帅气逼人,我喜欢。”

“……你不用嘲笑我。”话来得太突然,高飏不可控的耳尖一红,低着头蹭到门口穿鞋,脑子里始终回旋着最后三个字,一遍遍重播。

“行,下次不夸了。”石臻挑挑眉不以为然,突然伸手,在高飏还没反应的情况下,将一副六边金属框镜架在他鼻梁上,再次扫一眼笑笑说:“嗯,斯文多了,我喜欢。”

晕,干嘛又说一遍!高飏的耳朵都快红成饱和色了,他只好假惺惺把眼镜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扭头看一侧的穿衣镜,略惊讶又带不满地说:“这眼镜不是收回去了吗?”

“我新买的,你不是嫌弃那副眼镜旧吗?”石臻伸手,越过高飏肩头,从后边的柜子上拿出另一幅眼镜戴上:“这幅才是上回的,我们不是同款,只是有点像而已。”

“……”高飏没敢接茬,感觉自己鬓角都是红的,半颗脑袋是热的,他想喝冰水降温。石臻这个家伙戴上眼镜也太好看了吧,别人戴眼镜多的是书卷气,他带眼镜简直像个深谋远虑的大律师。

“醒一醒我的小助理,走起。”石臻在高飏眼前打响指,让他清醒点。

“走,走。”高飏觉得头重,抬不起来,算了,低着也蛮好,免得抬起头跟他对视,到时候整颗脑袋都是高温物体。

石臻噙着笑,没再多话,开门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子从车库开出去,才发现下着不小的雨,淅淅沥沥得,透着丝丝凉意。

“冷不冷,我开点空调?”石臻瞥一眼右侧后视镜,打了把方向,右转弯出去。

“不冷,蛮舒服的。”高飏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把窗子开出一条缝,清新的空气漏进来,很是舒爽。

“别着凉了,天越来越冷了。”石臻由着冷风灌进来,踩着油门往主路开。

开车的方向高飏很熟悉,正是向着柳园去的,看着外头清冷的街道,高飏不禁有些纳闷,难道今天还要再探柳园?柳园就是那“幸运之地”?可它都拆得所剩无几了,他们这次又要找什么理由混进去呢?

“知道什么叫‘幸运到无法侥幸’?”石臻开着车,非常难得愿意和高飏讨论案情。

高飏楞了楞,怕是自己没听清,竟一时没答。

“不想和我聊?”石臻停车等红灯,扭头看向石臻,发现他眼镜落到鼻尖,一脸俏皮劲,和这西装可真不搭。

“你说。”高飏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现在哭的心也有了。

“我先问的你。”石臻伸手帮他把眼镜推上去,手指触及他脸颊,冰冰凉凉的。

“呃。”高飏心惊,但没避,反而有点希望他温暖的指尖多停留几秒,他有点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聊就算了,”石臻发动车子,前面已是绿灯。

“聊的呀,”高飏着急,难得石臻愿意聊,他绝对不能放弃这机会。于是,他快速思考一番,试探性地说:“‘幸运到无法侥幸’是指‘又幸运,又不幸?’吗?”

“嗯……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石臻挑挑眉,并不否定高飏的说法:“金女士碰到金先生是她认为的幸运,最后金先生要弃她而去,也是她的不幸。”

“很矛盾,金女士也是可怜。”高飏回忆着涉念时候的感觉,他确定,那是一种无可描述的复杂感受。

石臻点头:“从金沈的话里可以知道,当时金先生去意已决,2300万支票已到手,基本证明金女士已经选择彻底放手了。在爱情里的幸运没能延续到婚姻,夫妻关系的完结无可侥幸,而最终金先生下落沉谜,或许是另一个无可侥幸。”

高飏迷惑了:“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摆脱负心的丈夫,不算及时止损,不算幸运吗?”

“看个人感受了,没有标准答案。”石臻的车子开过柳园附近的停车场,但是没停,而是继续往前行驶。

“过了!”高飏看着停车场已在后头,好心提醒石臻。

石臻笑:“没过,我们去的地方有停车位,不必停在这里。”

“你不是去柳园?”石臻回头,眨眨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要去柳园,你想象力有点匮乏。”石臻开玩笑说。

“不是柳园!但是要去那个幸运之地,还有其它地方?”高飏显得有些兴奋。

“嗯。”石臻点点头,驾车开过三条马路后向左拐,接着又开了两分多钟,才缓缓右转,驶到一座老建筑的大门口。

透过挡风玻璃,高飏看到一间线条简洁的仿欧式门楼,一侧竖挂的牌匾上写着“冯公馆”三个字。

这间公馆似乎并不是纯居住的,大门是全敞开的,门口设置了两名安保和电子护栏。

“冯公馆?”石臻读着牌匾上的字,透过敞开的大门往里张望,并没看到任何建筑,只有一大片树林如同影壁一般,把内里挡得密不透风。

石臻坐在车里,同上来的安保报了一个号,另加一串验证码,对方立刻点点头,客气地升起护栏,放他进去,并清楚告知停车场的方位及宴会厅的路线。

“什么宴席?”高飏好奇。

“吃饭的地方呀。”石臻右转驶入下路,忍不住摸摸小狐狸的脑袋,等他害怕到僵硬,嘴角就划过一丝笑意。

又不是你宠物!高飏内心抗议,但也不是很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车子在小道上慢慢行驶着,两侧是浓密的绿荫,依然看不到任何其它内容。路两边行道树以苛刻的间距傲立两侧,营造一种所谓的仪式感。

车子行了一段距离,左边忽然一空,露出大片草坪,在雨的浸润下,那块已经有些泛黄的草坪竟显出一些鲜嫩的绿色,释放出丝丝清新触感。

高飏忍住又把车窗放了一小段下来,更多的冷空气进入车厢,让呼吸也变得流畅起来。“阿嚏!”冷风来得太急,高飏立刻回馈以喷嚏。“不好意思。”他慌忙那纸巾擦鼻子,担心被石臻嫌弃。

“受伤的人体弱,你悠着点。”石臻淡淡说。

“不好意思。”高飏只好道歉。

石臻笑笑说:“待会多喝点热茶,驱驱寒气。”

“嗯嗯。”高飏心虚地点头。

车子过了草坪,依然是一条绿荫道,石臻车子开不快,保持在30码的速度。

“车柳园那么久,你有没有查过它附近的其它建筑?”石臻突然问。

“没。”高飏摇头,立刻承认错误:“查得不仔细,光盯着柳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不以为然:“冯公馆离柳园有段距离,没查到也正常。”

高飏看着两边的行道树说:“冯公馆铁门大开,有安保,设护栏,还要验证码出入,又配了宴会厅可以进来吃饭,它是间会所吧?”

小狐狸真是装傻,其实门清。石臻笑,点头解释说:“冯公馆从前是一名实业商人的私家宅院,由大量绿植和三栋建筑群落组成,比柳园大五部不止。”

高飏回忆着图纸:“柳园的确占地面积不算大。”

“柳园金家人一直住着,算是他们家的私邸了。”石臻踩着油门说:“冯公馆从前也是私邸,只是新继承人并不喜欢他的风格,于是就将老建筑群改成了现在的私宴会馆,粗略计算,经营也有近十年了,生意却一直火爆,预约吃饭的都已经排到明年中旬了。”

“那么远!你早就预约了?”高飏佩服新继承人的商业头脑,也有很好奇,石臻是早早就预定了这间会馆吗?这么巧?

“没有。我非常客气地请预约过的人把名额让给我,对方欣然同意,这不就来了。”石臻笑笑,打一把方向,把车驶入一片小型停车场内。

停车场内已经停满了三分之二的车,石臻把车往深处开了一些,才找到一个位置停进去。

“是司徒封吗?”高飏好奇心重。

石臻大言不惭地说:“不是。一个朋友。他在这里经常宴请宾客,手上的预约名额比较多,所以才肯让一个号给我。当然,我也没让他吃亏,替他安排了更好的地方宴请贵宾,他对我不胜感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你才怪。高飏默默下车,发现四周是一片矮树林,透过树丛,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还有一大片不小的草坪。

石臻下车,打了把伞,顺势把雨里的高飏拉到伞下:“走吧,去看看‘幸运之地’。”

“没伞了?”高飏觉得一阵压抑,忍不住脱口而出。

石臻口气里有点不爽:“没了。”

“怎么就带一把伞?”高飏撇撇嘴,颇有点不满。

石臻瞥一眼他,看着小狐狸泛白的侧脸,淡淡说:“一辆车放一把伞不是很正常的事?你如果打算长期坐我车,我可以凑合给你备一把。”

高飏:“……”

“走吧,杵在这干嘛?”石臻不需要高飏回答,迈开步子,手往高飏后腰轻轻一推,他便僵硬着随着自己的步子走。

两人并肩走出停车场,靠着矮树林有一条小道通往草坪的方向,两人踏上去,绕了几个小弯,很快便走了出去,紧跟着一大片绿地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草地不远处,分立着两栋小楼,一栋三层,一栋两层,另外在更远的地方,还建着一栋一层高的玻璃房子,更远处则又是密密的小树林。

这两栋小楼和入口的风格差不零,欧式线条,斜顶红瓦,一整排大窗户包围着,每个楼层都一样。这设计若是居住,会感觉很没隐私,但作为私宴馆却不同,从那些玻璃里透出来的是区隔了油腻肉味的精致氛围,从灯光、剪影、器具、装修等等,为外头的视线提供一种可供想象的情境。很假,但有人喜欢。

两栋小楼门口都按着相同的罗马柱和小雕塑,若不以楼层区分,基本两者无差。高飏不知道该往哪一边走,他心里急着去找答案,脚步便要比石臻快一些。这导致在没有方向的情况下,他的脚步有点乱而无头绪。

“乱走什么?那里。”石臻感觉到了高飏的无措,于是伸手又在他后腰托一把,高飏便自动转向,径直朝着两栋楼外的玻璃房子而去。

高飏被他那一推,浑身每根神经都绷了起来,加上几乎是贴着石臻身侧在走路,古龙水味在伞下一阵阵悠悠地飘,搞得他根本要神志不清了。

两人很快便靠近了玻璃房子,雨下得大,玻璃上缀满了水珠,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过去看看,像是一座花房。”石臻撑着伞淡淡说,话音才落,高飏就先窜了过去。

“里面会不会有昙花?”高飏好奇心无限放大,步子有点急,雨天草皮湿滑,他下脚没轻重,直觉鞋底毫无阻力,人便向前跌去,所幸石臻习惯他的莽撞,出手牢牢抓住他胳臂,才不至于让他现场狗啃泥。

“别急,都来了,花房又跑不掉。”石臻把他拉回伞下,依然是云淡风轻的口气。

“有昙花吗?”高飏站定,躲开来自斜上方石臻的眼神,探着脑袋看就在几步路外的花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呀,过去瞧。”石臻拉着高飏胳臂,以免他再次跌到,三两步便到了花房玻璃墙边,然后说:“听说,以前里面种满了昙花,所以金女士经常来这里赏花。花在晚上开的时候,她便会在这花房里待上一夜。”

“呆一夜?她和冯公馆的主人很熟吧?”高飏眨眨眼。

石臻解释说:“两家住得不算太远,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也是世交,这花房里的花除了主人喜欢外,几乎也是为着金女士种的,毕竟有相同喜好的人,这世界上并不好找。”

两人绕到花房正门,上头挂着把大锁,并不能进去。于是高飏伸手抹掉玻璃上的水珠,凑近玻璃幕墙往里张望。

花房里种满了各种知名和不知名的花卉,各类品种争奇斗艳,隔着玻璃仿佛都能闻到花香。花房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上头码放着各种种植用的专业工具,一些泥土、肥料等专业物品则井然有序地摆在一侧的两排架上。

“能想办法进去吗?”高飏回头,笔尖上沾着些水。

“进去干嘛?”石臻伸手刮掉他鼻子上的水珠,笑。

高飏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从前金女士喜欢来这里,进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石臻把他重新拉到伞下,笑道:“三十年前的事,现在还能留下什么?看这玻璃房子,肯定是新造的,就算有什么,也早就销毁了。”

“那来干嘛?”高飏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伸手把他发梢上的水珠撸走,笑:“只是告诉你有这样一个情况。从前金女士喜欢昙花,经常来这里,于是,就在这花房里认识当时兼职花卉专家的金先生。几次相遇,便产生了情愫,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故事。”

“这位金先生看来有些本事,还会花卉养殖,还专修昙花?”高飏说。

石臻回答:“据调查,金先生到芸市后半年便认识了一位园艺师,跟着人家做学徒,因为格外聪明,学了大半年就能自己跑客户了。他来冯公馆,也是由这位园艺师委派的,还特别给他按了个园艺专家的名头,可见对其的重视程度。”

“你怎么知道的?”高飏有点不服气,斜扭头发问,因为贴得石臻太紧,差点擦到他嘴唇:“……”

“我和何先生一直有联系,互通信息呀。”石臻稍稍退后一点,淡淡说:“何先生对金女士怎么可能只是好朋友?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金女士极爱慕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就会把关注点投注到她身上,想了解她,更好奇她的过往,想同她一起欢乐,可能还想一起流泪。”

“也是……呵呵。”高飏听得心不在焉,一心想把滚烫的耳朵遮起来。

石臻瞥一眼那只红透了的耳朵,眼底噙着笑说:“何先生偷偷查过很多有关金女士的事,甚至她和前夫的事,何先生都仔细查过。不过,因为当时他们只是好朋友,他便不能提,不能说,都埋在了心里。”

“为了查出金女士的事,他也算是倾囊而出了。”高飏有点佩服何先生。

“的确如此。”石臻肯定。

“可这些都是过往,现在连花房都不是原来的花房了,还怎么往下查?”高飏看一眼玻璃建筑,略感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续查呀,去‘幸运之地’。”石臻拍拍高飏肩头,让他跟着自己走。

“不是这里?”高飏一边走,一边扭头看一眼已经在远处的玻璃建筑,一脸迷惘:“你真的是带我来参观的?”

“嗯。你跟着我走就是了。”石臻说,继续往两栋建筑的方向走。

“你是不是故意耍我?”高飏忍不住问。

石臻翻个白眼说:“有这个必要吗?你那么讨我喜欢,我干嘛耍你。”

“……”高飏心里一惊,默默嘶吼,你干嘛又说一遍!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两层小楼边,石臻却并不往里走,而是带着高飏继续绕到建筑的后方,往那片小树林而去。

穿过树林,眼前的景象颇让人有些吃惊。树林之后其实已经接近冯公馆的底部,却藏着一座小小的院子,和冯公馆原来的风格完全不同。

小院以一方小小的水池为中心,一座嶙峋怪异的假山立于水中,左侧置一座小亭,上了新漆,红得惹眼;右侧则是一处凸出的亲水平台,上面摆着瓷制的圆桌圆椅。水系上架着一座蜿蜒小桥,直通假山洞中,洞内漆黑一片,却总有种引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小池之后就是冯公馆的高大围墙,墙面经过特殊处理,用黑白灰三色鹅软石细细装点,摆出各种好看的纹样,将素描的点线面在一面墙上做了极大的发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真有意思!”高飏看得有点呆,感觉像快穿。

石臻把伞往后靠了靠介绍说:“这是冯公馆的秘境。中间这块是太湖石更是冯公馆的镇宅之宝。”

“真么厉害?”高飏眨眨眼。

石臻指着假山一处说:“这石头四周载着四季绿化,每到一个季节,便能呈现不同景致,人称四季满园。你看假山上还有一座小亭子,那是观潮亭。”

高飏顺着石臻手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一座迷你小亭,只一人高,完全是个摆设。“这怎么坐进去?”

石臻笑:“干嘛坐进去,不过是应个景而已。这假山石你可以看作大山,水池看做大湖,山路崎岖,蜿蜒而上,全靠想像。”

高飏:“……”

石臻知道高飏有点懵圈,其实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转换话题说:“说回案子。如果冯公馆的花房是他们的相遇之地,那么这座隐秘的小花园,便是他们幸运爱情的见证地。曾经也留下他们无数相依偎的身影。”

像我们这样,呵呵,高飏暗暗想,嘴角就没忍住笑意。

石臻没看到他表情,只继续说:“后来,金女士大婚,婚纱照中有一套旗袍系列,选的场景,就是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料挖得有多深?”高飏颇为敬佩的低声哔哔。

“我说,”石臻突然凑到高飏耳边,古龙水味道飘过来,小狐狸瞬间就僵住了:“是你不想好好挖料,等着我给你答案吧!”

高飏一惊,心虚地跑出雨伞,回头忿忿不平:“我哪有你那些渠道,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嘛!”

“哼,”石臻冷眼看着他,搞得高飏更加心虚。“好了,谁知道都一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这料也是何先生从他陈芝麻烂谷子的思维里捡出来的,知道的人不多,感觉何先生也蛮变态的,各种360度地挖心仪女人的料。”

高飏呵呵,淡淡说:“说明他是真喜欢金女士,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嗯,我觉得他像有收集癖。”石臻走过来,把伞撑在高飏头顶:“可惜,他没明白金女士的意图,错过了走在一起的机会。”

“什么意思?”高飏不解。

“你会跟我说你的心事吗?”石臻突然问。

高飏感觉石臻在自己身侧的压迫感极强,他心虚地说:“我没心事跟任何人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石臻笑笑不以为意说:“所以啊,对自己没兴趣的人,自然是不会吐露心事只字的,只有对想倾诉的对象,才会告诉她过往的喜怒哀乐,这是一种倾诉,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对方是否能接受。”

高飏张大眼睛,明白道:“其实,金女士属意何先生,所以才会有意无意透露一些自己的事给何先生听,由着他去深查。可惜,何先生却没那个自信,所以一直扮演陪伴者的角度,直到金女士去世。”

“偶尔聪明。”石臻笑,揉揉小狐狸的小脑壳,等着他像被点穴一样突然静止,就很好玩。

高飏不敢动,只问道:“关于冯公馆,金女士还和何先生说了什么?”

石臻回答:“说了很多过往的趣事,还提到过热恋的时候,她和金先生去假山石里‘探险’,刚上第一级阶梯的时候,金先生就被绊了一下,差点直接摔到石阶上。还好当时他扶住了两侧的墙,才没落下难看的模样。”

“说地这样细?”高飏屏吸继续听,他觉得后面还有事。

石臻果然还有后话:“因为这个小失误,金先生还不小心掰下了一小块石头,吓得他们第二天带了502胶水来粘。后来过了很久,他们拍婚纱照的时候,偷偷又去看那块石头,竟然纹丝不动的还在原位。再之后,金女士偶尔来这里吃放,还会抽空去看看它。”

高飏眼前一亮,高兴地说:“所以,幸运地的精准定位,应该是假山之内!在那里相恋相爱,还有这样一桩趣事加持,是金女士心中最妙的地方。”

“说不定……也是藏东西的好地方。想想,那里面知道的人几乎没有,地点又隐蔽不易发现,金女士的子女找了那么久都没来过这里寻,的确是个绝妙的地方。走,我们去看看。”石臻拍拍高飏肩膀,推着他上小桥。

过桥不过二十来步路,两人便瞬间闪进了山洞之内。仔细观察,这假山之中其实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孔洞,所以平日洞中,应该不会完全漆黑。只可惜,今天降大雨,外头也是昏沉沉一片,里头便无光可借,于是洞内可视度便几乎接近于零。

石臻收了伞,放在洞口,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在洞内四下里照了照。洞内空间不小,怪石嶙峋,别有一番意趣。从洞内往外看,空洞便犹如一个一个视窗,展现出外头的别样风情,若是风和日丽的日子,外头花开正艳,那情境应该更为美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有架楼梯。”高飏指东一侧怪石之后,隐隐约约露出半边楼梯。

“去看看。”石臻打着手电过去。

很快,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在两人面前铺陈开来,螺旋向上的自然设计,通往的正是假山山顶。

这洞内的石阶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行,石阶两侧则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头,一不小心,便有撞头的风险。

石臻触摸着两侧的石头,那手电仔仔细细照着,开口说:“金女士说刚上第一阶台台阶的时候金先生就绊倒了,然后掰断了一小块石头,如此这般,搜索的范围基本就能锁定在在楼梯入口的这一段。”

“范围不算大。”高飏看一眼阶梯说。

石臻让高飏负责照明,自己则退到阶梯口,一只脚踩一级台阶,做出上楼梯的动作,然后说:“这条路那么窄,光线也不充足,向上楼梯,就得使用手电。一只手拿手电……一只手摸墙……然后差点摔倒。”

“路是够窄的。”高飏在后头照着台阶,垫着脚说。

“假设金先生不是左撇子,那么,当他被绊倒的时候,应该是左手抚墙,右手打手电。”石臻比划了一下,继续道:“左手臂弯曲摸索,基本范围会控制在肩部以下,腰线以上的位置;而右手拿手电,为了探路向上的楼梯,则会抬得稍高,基本在胸口以上,可能还会高过头部。”

高飏看着石臻背影说:“按照这个动作走楼梯,绊倒的时候,人便会向前做一个俯冲的动作,同时双臂会下意识抓住身侧的东西保持平衡。只是不知道,金先生当时有没有跨上几阶台阶,冲出去一点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不会。”石臻摇头:“金女士说差点摔在石阶上,说明他当时的左右脚已经失去控制力,如果当时他跨出去几步,金女士应该说,他跌跌撞撞跨出去,样子非常滑稽,我们每次说到这事,就想笑。”

高飏呵呵笑,开玩笑说:“怎么感觉像你在旁边看到一样。”

“不过是陈述当时的情形而已,”石臻淡淡说:“而且这楼梯这样窄,如果当时被绊倒,双臂可以瞬间辅助两边石头,也没多大机会让金先生再跨出去几步了。”

“也是,胖点的人过去,指不定会卡在里面。”高飏笑。

石臻结果高飏手里的手机,照着石头台阶说:“你仔细看,这台阶弯曲向上,期间有不少突出的石头,如果金先生当时冲出去的话,指不定会撞上哪块凸出的石头,若是头破流血,就不止是狼狈不堪,而完全要成为一桩糟心事了,于金女士而言,也就不存在任何回忆的趣味了。”

高飏点头同意石臻的说法,然后提议:“要不你试着绊一下。身体稍稍向前倾一些,双臂向两侧张开,右手举着手电。绊倒后右手应该划过一个弧线,停在一侧石壁上,左手则是扶墙的动作。”

“ok。绊一下。”石臻竟然同意了,在台阶上模拟一个快速向前,以及扶墙的动作,立刻就粗略估了一个搜索范围,由于用了点力,手机还砸了一下石头,震得虎口疼。

此时,石臻左手的范围变化不大,基本在原来摸索的范围之内。而右手,通过身体前倾的角度,以及半空中划过弧线等操作,扶住的地方,基本在头部及稍稍向上的位置。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范围了,再加上手手电筒的长度,稍稍再扩展一些范围。”高飏在后面说。

石臻望着两侧势必突然说:“手机都砸不下一颗石子,金先生怎么可能把石头掰下来。所以,金女士所谓的用502粘的那块石头,应该是金先生不小心砸下来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高飏不明白。

“你站在我身后能看到我干嘛吗?”石臻问。

高飏立刻回答:“不能。”

石臻说:“金女士的位置应该和你差不多,她也没看清金先生的行为。所以,金先生搞下石头的时候,如果不说明,很有可能对金女士有了误导,以为他是掰下了一块石头。这也符合她对趣味性的要求。”

“那声音呢?砸石头有声音。”高飏提出异议。

“我刚才绊了一下,你听到什么声音?”石臻问:“我手机还砸了一下石壁。”

“没有。”高飏摊手,他的确是没听见:“这石头消音?”

“当然不是。”石臻笑:“因为事发突然,砸石头是一瞬间的事,没有捕捉到其实是很很正常的反应。加上绊倒时候的各种杂音,以及大力跨出一步,脚面用力踩向石阶的声响,也有可能把砸东西的声音掩盖掉。”说完,他突然重重踩一下石阶,在空洞的山洞内,这声音显得又重、又不能忽略。

“的确不轻。”高飏听完回答说:“不是故意为之,没什么心理准备,的确容易忽略。”

“这石壁上的石头非常坚硬,”石臻回忆着刚才手机砸石头产生的冲击力:“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掰下来的。但是有手电不一样,硬碰硬,碰的不巧,倒是有可能搞一块下来的。所以,这块掉下来的石头,应该是和拿手电的手在同一侧。”石臻走上两级台阶,重新用手电照着右侧石壁先前估算的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发现吗?”高飏好奇凑上来看。

石臻拿手机光照高飏,强光之下,高飏差点感觉自己要失明。

“你干嘛?”高飏捂着眼睛。

“让你好奇,脑袋都快凑到我手机电光里了。”石臻笑。

“切。”高飏撇撇嘴,离得稍微远一点点,定定看着他。光线勾勒出石臻坚毅的线条,透着一丝不苟的严谨做派,高飏看得有点呆。

石臻检查了一下估算的范围,似乎并没发现裂痕、胶水之类的破绽,于是,他以此位置为圆心,又扩大了一圈范围搜寻,可惜,也没收获。

“没有?”高飏忍不住问。

石臻思考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石壁,上面凹凸不平,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孔洞。他觉得,其实这些空洞都是能藏东西的,但是,如果有人像他一眼用手电打着上楼梯,这些空洞的位置又过于明显,指不定谁不凑巧,就会发现金女士的秘密。

石臻看着石壁自言自语:“当时,金先生不小心损坏了一块石头,之后用502粘上,仔细想想,502固然厉害,但是粘合石头可不是它的特长。金女士说直到他们拍婚纱照还在,偶尔来光顾冯公馆,还在,这胶水是有多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然呢?”高飏眨着眼睛,长睫毛在黑暗中扑闪扑闪。

石臻扭头看向他,淡淡说:“我有些奇怪,502不是专用粘合石头的胶水,若要粘合石头,一般会使用到改性结构胶,用502极有可能出现脱胶的一天。”

“是何先生记错了?”高飏眨眨眼说:“但是改性结构胶和502,两个词完全不同,他不会那么糊涂吧。”

石臻笑笑不以为意,继续道:“另外,这块太湖石假山可是镇馆之宝,据说还有些灵性,平时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会顺道进来走走、瞧瞧,来来往往都要扶墙登山,一路摸摸石头,吸收吸收灵气。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触到那块损毁的石头,有机会再次把它掰下来,还真是块好命的石头。”

“可能位置比较巧吧。”高飏说。

“巧。”石臻笑,回身继续拿电筒光照石壁:“巧可能是一个原因。这块损坏的时候之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也没有脱落,极有可能是因为……”

“啥?”高飏更好奇,心中却有了一二三的想法。

石臻瞥一眼高飏,像是要把他看穿,吓得高飏下意识往黑暗里躲。

“看看我和你是不是想的一样,”石臻不以为意,继续说:“第一,这块石头的体积应该不大,重量偏轻,不形成压力;第二,它的位置不腾空,底部或者侧部有大面积的依托,可以使其一直保持原有的姿态;第三,一般人基本摸不到。”

“手臂不够长?在很高?”高飏故意说。

“当然不是,那么高,金女士还怎么每次去回忆?”石臻看一眼假意装傻的小狐狸,想揭穿他又想算了,于是继续道:“这就是你说的‘巧。’当时,金先生手持电筒,撞击石头的时候,电筒圆弧探进某块石孔之内,将内里不大、切接缝处较细的石头意外砸下。一般人上阶梯都是顺着石质一路摸上去吸收灵气,不太可能把手指抠到石洞里去硬掰,所以,这块石头才会被保留至今。”

“万一碰上熊孩子呢?”高飏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高度,”石臻挑眉,指一侧,整个范围基本在他肩部以上,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够到。

“你不会是找到了吧?”高飏脑中闪过一丝念头,面上露出兴奋之色。

“不是很确定,大概是它。”石臻把光线投到一处石孔中。那洞口很粗糙,才五六厘米的大小,且不规则,一看就是天然形成。借着光线透过石孔往里看,感觉里面的空间也不大,同样的石头质地,高高低低的石面。

“仔细往里看,里面其实比外面高。”高飏招呼高飏过来,让他往里观察。果然,通过光线的几度搜索,洞内空间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洞里的空间其实比洞口要高一些,几根如同石柱的细长石头撑在洞内,竟然还想成了类似钟乳石洞的迷你场景。

“这石头……”高飏看着最靠近洞口的一块长柱形小石,有两厘米宽,看不清实际高度,但却很自然地立在洞内,和四周融为一体。高飏看了会儿说:“这没有粘合的缝隙呀,应该就是原来的长势!”

“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石臻二话不说,细长的食指探入石洞之内,对着那块石头稍稍用力一钩,竟然就把那块石头给生生掰了下来!

“疯啦!”高飏低叫一声:“人家要你赔怎么办?”

“赔咯。”石臻不以为然,在内里捣鼓了一会,终于将小石柱从洞里一点点拉出来,放在手心。

这条石柱细而长,足有七八厘米的高度,非圆润的柱体形状,而是如同被削过一样,线条干净利落,像一座嶙峋、高尖的山。

石条触感略有些粗糙,石臻把石头倒过来,发现底部已被掏空,露出一点塑料膜。他捏着塑料膜的一角,小心翼翼将之慢慢抽拉出来,竟然是一个圆形的纸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高飏无限好奇,紧紧盯着塑料膜里的纸卷瞧。

石臻把纸卷展开,透明膜中,一张半壁鲜红的纸赫然呈现于两人眼前。

“2300万的支票!竟然在这里!”高飏低低惊呼。

“还是沾了血的。”石臻看着那张纸,泛黄陈旧,已有破损,一半还被红色液体浸染。除了2300万字迹清晰可见,右侧下方,还有一枚鲜红指印清晰可辨。

“金先生根本没有兑换支票。”高飏看着支票说。

“嗯。”石臻用手电光扫着支票,又凑近看了看,颇为不解地说:“又裂缝,已经被撕成两半了。当时的冲突是有多激烈,又是撕,又是流血的?”

“难道是金女士……”高飏有点不相信这种结果。

“不管了,出去再研究,这里太暗了。”石臻耸耸肩膀,收好支票。他重新拿出那块受损的石头,望一眼掏空的底部,四壁光滑,一看便是后期处理过的,用的似乎是钻头类的工具。

“这怎么处理?”高飏问。

“放回去。”石臻从口袋里拿出502,在石头下方的接口摸匀,然后将石头塞回洞里,按照原来的位置和接口,小心放上去,又按压了一会儿,觉得牢固了,便松开手。

“会不会被别人看出来?”高飏有点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金女士和金先生就是这样干的,也没被人发现过,黑灯瞎火的,谁往里看?”石臻不以为然。

“我怎么感觉看得出来。”高飏还不放心。

“让开。”石臻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迷你瓶子,解开盖子,对着石头就是一阵喷,很快就把石头给喷湿了。

“你……干嘛?”高飏不解。

“这是材质模仿剂的唤醒水,”石臻觉得解释很烦,但还是压着耐心说:“其实就是酒精、材质提取物的混合剂,喷到这石头上,就能够唤醒上一次附着在石头上的模仿剂,让它再起一次掩盖的作用。”

“材质模仿剂!”高飏咋舌:“金女士也真的是费尽心机了。”

石臻说:“金女士从前和金先生修复这块石头,一定也有破绽,只是没人发现而已。后来,家人逼得紧,金女士可能觉得怎么藏这张支票都觉得不妥当,于是就想起了这块石头,抽个空来吃饭的时候,悄悄取走当年的石头。”

“然后她挖空了石头,把支票放了进去,又重新按回了原位。”高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石臻点头,继续说:“对。她并没有太多处理石头的知识,所以依然是用的502胶水粘石头。之后她多次修篱笆,有机会获得材质模仿剂,更如虎添翼。这种东西是无色物质,只有和物质接触,才会过渡到被附着物的色泽和材质。所以,金女士为了不被人发现,就在这块石头上用了材料模仿剂,最终将裂缝和秘密一起彻底掩盖。”

高飏听完,有点敬佩地说:“她还真是……筹谋了很多。藏来藏去,就为了藏着这张支票,可让家人一顿好找。”

“嗯。先上去,这里太黑了。”石臻待的有点烦了,便带着高飏顺着石阶走上去,转过两道弯,便出了石阶,人已经到了假山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雨下得更大了,从山顶往下俯瞰,池塘上水波涟漪一片,小亭顶部也被雨水冲刷的亮丽如新。登高望远,竟然还能望见远方,三层小楼一小截红色屋顶,也被雨水洗得泛着一层新意。

高飏看着远远的风景,淋着雨说:“好在有何先生提供线索,否则,任谁也不可能找到。”

“不是何先生调查了很多,是金女士潜移默化传输了很多内容给他。”石臻拉拉高飏手臂,示意离开:“下山。”

两人从假山另一边的道路下去,抵达的是假山石后方的位置,距离墙边,不过是一条羊肠小道的距离。围墙下一条鹅软石铺就的蜿蜒小路早被雨水浸透,每一块石头都透着通透感,也带着丝丝滑腻。

高飏小心踏着鹅卵石路,随着石臻转入一侧的后山石洞,待淋不上雨了,才说:“你是说,金女士故意说了很多关键词给何先生,希望他有朝一日会有机,把这个秘密传递出去。”

“是啊。”石臻走到前洞,拿起刚才的伞打开:“仔细想想,她传递给何先生的信息,是不是有些过于详细了?有些,没有必要说的,也说了。比如,谈恋爱时弄坏的石头,都已经离婚不再见了,谁还会兴高采烈地提,而不是避开?”

“嗯嗯嗯。”高飏点头,表示同意,又露八卦表情。

石臻拉着他入伞,带他从小桥返回对岸,继续说:“又比如,金先生绊倒的是第一节台阶。其实,洞里黑灯瞎火的,她站在后面怎么可能看得清。那完全是她事后比画好,又算好了金先生的各种身高可能,才传递给何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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