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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珝望着整个人都如同一只小浣熊粘在自己身上的周芜,话语中不由得冷了几分:“忍着,周芜要是吐我身上,你就死定了。”再喜欢你今天晚上都要把你丢出去。
周芜难受的哼哼唧唧。
驰珝望着周芜这副模样,无奈问道:“他们今天晚上没灌你酒吧,怎么还喝成这么样?真的对你那酒量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嘛?”
周芜这个时候倒是清醒了一点,解释道:“唔……我以为是普通的果酒,没想到后劲这么大。”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驰珝已经把周芜弄到了他们订的房间门前,伸手用房卡打开了门。
周芜被驰珝安排到了沙发上坐着,抬手帮他脱去了上身的衬衫衣服,但是再脱下身衣服周芜就不太配合了。
驰珝皱着眉头凝眸望向周芜,用着商量的语气问道:“你身上一股酒味,洗澡是要我帮你,还是自己去?”
周芜积极举手,傻笑道:“我觉得,我可以!”
驰珝天生就没怎么照顾过人,也对周芜这个酒鬼有点无奈:“行,我给你放完热水,你自己去洗。”
驰珝放了一浴缸的热水,调了一下水温,顺手丢了一个浴包就走了出去。驰珝把周芜搀扶着走进了浴室,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了周芜:
“去洗澡吧,睡衣就在那架子上面,洗完穿着。”
周芜那个大傻逼,听到“洗澡”两个字,便大大咧咧的开始站在原地开始抽腰带,直接把裤子褪到了脚脖子上,露出光滑洁白的长腿,双腿细长,在白光灯下透露着牛奶般的光泽。
驰珝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周芜撅着圆润挺翘的屁股脱他的内裤,像是完全忘记了房间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那场景实在有伤风化,驰珝后槽牙几乎都咬碎了。
驰珝黑着一张脸,强行把自己的视线扭过去,“啪”的一声把浴室间的门关了。
驰珝气急败坏的坐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盯着浴室房门,心思千回百转,恨周芜一脸勾人却不自知的模样,一刻恨不得立马冲到浴室里面把周芜拖出来xxoo。
恨得牙痒痒,对他这样倒也罢,但是周芜喝醉了是不是对那上司也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他尚且能忍住不伤害周芜,怎么能保证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正人君子呢?驰珝盘算着,等周芜里面出来,他一定要照着周芜的屁股打几巴掌,好好教育教育他。
教他什么叫做轻佻?什么叫做男德?这种行为只能给自己男朋友看。
驰珝心里正想着,突然听到浴室里面啪的一声,驰珝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猛的一紧,朝着浴室里面喊了一声:“周芜。”
浴室里面没有回复声音。
驰珝猛地站起身来,大跨步朝着浴室里面走了过去,里面水雾缭绕,空气湿润温热,驰珝看到周芜旁边浴缸给他搁放沐浴露的架子倒了。
缸里面是一汪淡淡的血红色的水,周芜的头埋在血红色的水里面,一幅画面和驰珝记忆中的场景几乎重叠了。
年幼时的那一个午后,其他事情几乎在记忆的长河中模糊暗淡,但是那件事情却如同刻骨铭心一样,永远让驰珝忘怀不了。
芮熹亲手用美术刀开了她手臂上的大动脉,温热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几乎染红了浴缸里面的清水。
芮熹静静躺在血水之中,合上双眼,只是普通地睡一场觉,面容宁静而又温和。驰珝隔着半透明的浴室门,站在原地,望着那场死亡的降临。
也是这样的一汪血水。
什么是最折磨人心最痛苦的事?
那莫过于失而复得,得而却又复失,欢喜之后的悲痛交加,会让原本的欢喜都变得扭曲痛苦,一寸寸折磨着人的神经。
驰珝瞳孔的骤然收缩,猛地冲上前去,抱住了周芜身体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流给打湿了,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身体上。
驰珝还没来得及试探周芜的气息,周芜便被水呛到了,窝在驰珝的怀中猛然咳嗽了起来,水流顺着他湿淋淋的头发从甲滑落一点点滴入浴缸中。
驰珝原本是抑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暴怒,手指抓着周芜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周芜手臂立马出现了两道红痕。
驰珝眉头拧着,正打算责备周芜,但是周芜在驰珝怀中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眼窝攒着一些水迹,整个人狼狈不堪,不着寸缕的暴露在驰珝的目光中。
驰珝咽下了心中的那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拍着周芜的后背,帮他顺气。
周芜渐渐的缓了过来,咳嗽渐渐停止了,用着如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驰珝,欲语还休。
驰珝的面容格外冰冷,一把把周芜从浴池中抱了出来,抓起一旁的毛巾给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周芜大脑被水泡了一下,清醒了不少,有着醉意,但是能看懂人的脸色。
他潜意识敏锐的察觉到驰珝的情况不太对劲,两人之间的气氛格外压抑沉重,驰珝从来没有这样严肃冷漠的对待过他,周芜不敢轻举妄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周芜呆呆的站在小凳子上,任由着驰珝帮他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套上了软和的白色睡衣,就连驰珝他擦身体时力气稍微大了一些,毛巾在周芜的后背抽了一下,周芜心底都不由得感觉到委屈,鼻尖酸酸的,眼眶胀胀的。
但是周芜觉得自己没有这么没骨气,所以抽了抽鼻子,最终还是没哭出来。
驰珝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抱着。”言简意赅,语气如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这不是和周芜和好的话语。
周芜更加委屈了,他喝醉了,脑子也跟不上,不明白驰珝为什么要对他发脾气,明明驰珝对他挺好的。
他不想要驰珝这样冷冰冰的对待他。
周芜整个人被驰珝住抱了起来,伸出了双臂,环住了驰珝的脖颈,那是一个示好的动作。
驰珝把周芜抱到了床上,手指穿过周芜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便离开了床边,朝外面走去。
周芜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驰珝的衣角,声音有些怯懦:“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
听到周芜这句话,驰珝转过身来,面容温和了一些,但话仍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哪里错了?”
周芜张了张嘴唇,这个问题问到他,他也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便如同诚实的小孩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
驰珝伸手抓住了他的下颌,强迫他抬头望向自己,目光寒意刺骨:“刚才是怎么回事?”
周芜小声解释道:“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摔到了浴缸里面,但是喝醉了,手脚没有力气,爬不起来。”
驰珝听了他这句话,并没有放过他,依旧问道:“那那池子里面红水是什么?”
周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给我放的洗澡水呀。”
驰珝给他放洗澡水的时候,那一池子是清水。
驰珝猛然想到,他离开之前,随手把一个浴包丢进了池水里面,应该是那浴包里面的药材把水染红了。
倘若是平常,驰珝能够立马猜到,但是他刚才闯入的时候比较心急,而且又和记忆那个画面重合,所以未免过激了一些。
第九十八章 春梦里的驰珝
周芜慢半拍的大脑慢慢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问驰珝:“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受伤。”
驰珝好没好气看了周芜一眼,没有回答周芜的话,反而道:“松手,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周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紧紧抓着驰珝的衣角,松开了手指,小声道:“对不起。”
驰珝从房间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吹风机,命令道:“过来。”
周芜便乖乖移到了驰珝身旁,驰珝手指插入周芜湿漉漉的头发林间,让周芜躺在他的大腿上,拿着吹风机轻轻地帮周芜吹着头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