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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珝轻声道:“去,我的衣柜,把左边第六件黑色衬衫拿出来。”
周芜听话打开衣柜,找出那件黑色衬衫,周芜甚至都看不到品牌标签,应该是私人订制的。
他小心翼翼把衬衫从衣架上取了下来,拿到视频驰珝面前,确认问道:“是这件衬衫吗?你明天要穿吗?我给你带过来。”
驰珝轻轻笑了,否定道:“不是,把你睡衣脱了,穿上它?”
周芜透过屏幕,看到了他眼眸中的玩味和兴奋,下意识觉得这个命令很无厘头,微微皱眉:
“为什么?”
驰珝缓声引诱道:“不可以吗,不是你说,可以满足我的要求,所以,这点要求都不可以吗?”
周芜毕竟还是阅历太少,不通情爱,感情上像是一张白纸,他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必要性,也没有猜出这件事有什么不妥。
难不成像是电视剧里一样,真少爷事后带人来告状,诬陷私生子偷穿他的衣服?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周芜打消了,他并不认为驰珝会用这么低劣的计谋对付他,太不符合驰珝的身份了。
周芜踟躇了一下,对着驰珝轻轻点头,把手机倒扣在床上,把自己的小鲨鱼睡衣脱了,穿上驰珝的那件黑色衬衫。
衬衫面料光滑,黑色衬得周芜刚洗完澡的肌肤更加白皙嫩滑,周芜以前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暗沉的色系衣服。
分化成alpha的驰珝身形很高大,所以周芜穿上那件黑色衬衫时,显得很宽大,衣角都盖住了他大腿。
周芜整理了一下衣领,把手机重新拿了起来,别扭地给驰珝看,干巴巴挤出了一句话:“穿了,你看。”
驰珝很满意周芜的乖巧,继续补充道:
“把扣子解开。”
周芜潜意识觉得驰珝一定在打什么算盘,手指捂住了自己的衣服领口,原本圆溜溜的眼眸警惕地望着驰珝,质问道:“干嘛?”
驰珝脸色沉了下去,望着周芜略微青涩的脸庞,突然冷笑了一下,不快不慢道:
“周芜,我看你来驰家这么久,还是没有看清楚啊。”
“驰氏集团最主要的几个产业,例如房地产和钢材市场,在建立初期,我母亲都有大额股份。她临死前,立的遗嘱是当我二十岁就可以继承她的股份。”
“加上驰启东的遗产按照规矩分,我占股接近50%,在驰家你应该讨好的人是我,而不是驰启东。”
周芜闻言,沉默了许久。
周芜在想,倘若他足够凭借着自己一个人,供养外婆,无需担忧癌症治疗手术费用,是否可以硬气地直接讽刺拒绝驰珝。
周芜这样想着,他的手指却摸索到了衬衫纽扣位置,解开了三枚黑钻扣子,袒露出少年惯有的白皙皮肤,格外清瘦。
驰珝望着,想不明白,明明驰家也没缺他的吃食,他也明明是每顿两碗饭,有时甚至比自己吃的还要多。
可偏偏就是不长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驰家虐待他呢。
驰珝看着周芜在自己的房间,穿着自己的衣服,听从自己的命令,露出少年青涩的身体,喟叹一声,心满意足。
他喜爱极了这样乖巧的周芜。
他原本狂躁的、禁锢在肉体里的偏激情绪,在看到周芜敞着衬衫领口,露出白嫩锁骨,坐在自己的床边时,它偃旗息鼓了,渐渐被安抚下来。
他的妄念得到了肯定,周芜是他的人,周芜就是他的人,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从肉体乃至灵魂都烙印上了他的痕迹。
驰珝躺在床上被沾染周芜气息的衣服包裹着,而周芜穿着驰珝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身体也被驰珝的气息包裹着。
透过两个手机屏幕,这样的视觉冲击,令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驰珝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指尖克制地按在屏幕中周芜的脸上,眼眸发红:“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周芜这孩子太过于单纯,连h片都没偷看过。
闻言,绯红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细白的贝齿下是湿润红艳的软舌,觉得这个动作不太文雅,怯生生地眼神疑惑望着驰珝,漆黑的眼眸中清澈干净。
明明是色情至极的动作,却又偏偏眼神那么纯情。
驰珝垂眸欣赏着周芜这样的反差,嗓子眼发紧。
他并没有觉得这样“欺负”周芜有什么不妥,他早就知道周芜不是驰启东的儿子,也重新拿到了DNA鉴定,驰启东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替他人养孩子。
就算周芜是驰启东亲生儿子又怎么样?他可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也不会被那些世俗的眼光困住自己。
驰珝的目光太怪了,也不说话,周芜伸出舌头给驰珝看了一眼,就舔了舔嘴唇,缩了回去。
“驰珝?”
周芜搞不清楚驰珝这是唱哪一出戏,但是驰珝心理本就异于常人,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纠结。
“我困了,我要去睡觉。”
“嗯,去睡吧。”驰珝终于大发慈悲,打算放过周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电话别挂。”
周芜“嗯”了一声,回到了自己房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驰珝那件贵重的衬衫,还是洗干净再放回去吧。
在驰珝浅浅的呼吸声中,周芜睡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omega困境论
驰珝漫长的易感期终于度过,听小妈夏植说,驰启东打算在名门望族中找一个合适的omega和驰珝订婚。
不过,这些都和周芜无关了。
因为周芜外婆原本预约了两三个月的肠癌手术在最近要动刀了,周芜往第一人民医院跑的更加勤快了,根本无心管这事。
外婆的身体不适合化疗,医生做手术之前就说清楚了,就算做了手术,摘除部分病变细胞,顶多也只有三五年时间了。
外婆生病后就格外嗜甜,而且特别喜欢喝那种甜的掉牙的糖水,询问过医生意见后,周芜自己动手炖了冰糖银耳汤。
为了让外婆更好吸收银耳,所以周芜炖了一天一夜,银耳炖的格外糜烂和香甜。
周芜炖银耳,总是忍不住要往厨房跑查看炖的情况,跑勤快了,就被驰珝撞见了。
驰珝当时穿着一件铁灰色的西装,裁剪得当,外面是一件黑色长风衣,似乎要往外走。
但是驰珝出声叫住了周芜:“你在厨房干什么?”
周芜回头,见到是驰珝,老实回答:“我在炖银耳。”
驰珝站在厨房门边,看着周芜用长长的铁勺在银耳汤里面搅动,似乎饶有兴趣。
因为银耳汤里面加了很多的糖,所以不时就要搅动一下,防止银耳汤底部糊了。
周芜被驰珝盯着,不由自主手脚僵硬,他搅完了银耳汤,说实话,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他正要打算走,却看到驰珝的身躯还堵在门口,周芜不太灵光的脑袋转了一圈,突然那一刹灵光了。
周芜问驰珝:“你要喝吗?我给你盛一碗。”
反正周芜炖了挺多,估计外婆一个人吃不完。
驰珝漆黑的眼眸深邃,语调不快不慢,但是目光意味不明,他问道:“这汤,你是为谁煲的?”
“你的那个同学?”驰珝的语气更加怪了,甚至周芜都感觉有点阴阳怪气。
周芜没有想到驰珝还会关心他鸡毛蒜皮的小事,如实回答:“不是,我给我外婆炖的。”
听了周芜这话,驰珝脸色如常,但是语气好了不少,他没有拒绝周芜的提议,直接指挥道:“拿个保温桶装着,我要带去公司。”
周芜心里念叨:原本做这么一副严肃的样子堵在厨房,就是为了讨我的银耳汤喝。
但是又想起来之前驰珝威胁他的话:要想在驰家生存下去,该讨好的不应该是驰启东,而是他驰珝。
一想到驰珝以后直接决定着他的钱袋子,周芜就热情了许多。
周芜猜到驰珝今天这一身正装是要去公司解决事情,所以手脚麻利的给驰珝装满一大碗银耳汤,把保温桶递给驰珝,认真叮嘱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