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望着在那里泣不成声，还在不断道歉的青鳞，也是有些感慨。
他微微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青鳞平齐，轻声问道：“被别人欺负了，为什么还要想着道歉？”
他的声音很温和，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暖意。
这温和的声音让哭泣害怕中的小女孩也是愣了一下。
她那原本因恐惧和委屈而剧烈颤抖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人用这般温和的语气和她说话了。
在她过往的记忆里，充斥着的大多是旁人的厌恶、嫌弃、欺凌，那些冰冷的话语和粗暴的对待，早已让她幼小的心灵布满了伤痕。
也正是因为这一丝温暖，让青鳞弱弱地抬起了头。
她那精致可爱的瓜子脸此刻满是泪痕，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随时可能再次滑落。
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只是，抬头看到的，却是一袭黑袍。
黑袍将眼前之人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青鳞并无法看清陈泽的相貌。
“因为……因为我是蛇人和人类结合所生。是一个……不该……存在……世间……的人。”青鳞望着面前的黑袍人，有些怯懦地说道。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深深的自卑与绝望。在她心中，自己这特殊的出身仿佛就是一种原罪，是她遭受一切苦难的根源。
“是何出生，从来都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所以，不论是怎样的出生，都怪不到你。”
陈泽的声音依旧温和，他伸出手，轻轻拭去青鳞脸上的泪痕，继续说道：“他们之所以欺负你，是因为他们畏惧蛇人族，没有胆量挑衅蛇人族。他们不敢直面真正令他们害怕的对象，便只能将怨气发泄在看似弱小的你身上。”
“而你的怯懦，不会得到任何的原谅，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陈泽轻轻叹了口气。
青鳞听着陈泽的所说，却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