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决还没笑完,就被顾衍书狠狠踩了一脚,冷冷道:“沈决你无不无聊。”踩完就戴上羽绒服的大帽子,扔下脚快被踩出一个窟窿的沈决,飞快地往前走去。走到一半,又突然顿足回首,问道:“沈决,你看过梁实秋的散文吗?”大雪在他身后纷纷扬扬地落下,路灯照出他单薄伶仃的身形,帽檐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沈决知道他问得很认真。微顿的片刻。顾衍书垂下眼眸,转回身:“算了。”他放缓了脚步,单薄的身形在风雪里显得脆弱又冷清。沈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快走几步,用伞替他遮住风雪,然后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圆圆的,胖胖的,还冒着白白的热气。一只暖乎乎的烤红薯就这样从价值六位数的大衣里掏了出来,塞到顾衍书跟前:“给你带的。”顾衍书瞥了一眼:“没兴趣。”“以前每次下雪你不都爱抱着这玩意儿啃吗?”跟个小仓鼠似的。“我让司机绕了好大一圈才买到最后一个。”沈决说得可怜。顾衍书答得漠然:“谁让你带了。”十秒后。沈决:“好吃吗?”“还行。”“甜不甜?”“凑合。”“喂我一口。”“滚。”“我手还肿着呢,你看嘛。”“……”“嗯,还挺甜的,下次再去买。”“……”“顾衍书,你过来点。”“挤。”“我右边肩膀淋湿了。”“……”顾衍书冷着脸,瓦了一勺红薯递到沈决嘴边,然后往沈决的方向挪了一步。他觉得沈决还不如别回来了,真烦。可是烦也有烦的好。起码走过风雪的时候,谁都不是孤身一人。还算热闹。-回到房间的时候,沈决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