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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陆淮出来,才感觉背已然僵直了,他撑起身,本来觉得太丑的蛋糕依然捧在胸前,他递到陆淮面前。

“尝尝?”

迟渊所做一切都不过是随心。想了太多的脑子被各种各样的猜测顾虑堆满......可很奇怪,他们本是没有信任的。

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相信”这个词的存在。

陆淮相信他,陆淮不信他。

他问自己,重要么?

事情已经做了,他和陆淮一样,他们从来重视结果多于过程。

是不重要的,却又突然在意起来。

这样的“在意”是他能力之外的表达,故而缺少体现的载体。

是各凭本事,要愿赌服输,也是几两真心,无法言说。

原本以为人早已走,拉开门却碰上。

脑中搭建好的秩序被推倒重来,他们大概已经习惯避开。

陆淮垂眸瞧那“面目模糊”的蛋糕,想到今天见到迟渊起对方就一直提着。

真可惜啊......化了。

或许也意味着那么一点不合时宜。

看上去不会合口味,他却应道:

“好。”

接过迟渊递过来的叉子,陆淮不是浅尝辄止,他认认真真地盛起,塞到嘴里。

甜腻的味道霎时挤满味蕾。

陆淮虽嗜甜,却还是没忍住皱眉。

迟渊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味道如何?”

“难吃。”

“我也觉得难吃......”闻言,迟渊轻轻一笑,眉眼却垂着,“有点苦......”

陆淮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他试图看出迟渊是在说玩笑话,却见对方目光澄澈地望向他。

似乎真的觉得苦......

“苦么?”陆淮开始怀疑是自己的问题,准备再尝一口,却被人握住手。

不明所以地抬头,却见迟渊向他靠近。

唇畔相触时温软,两方攻城略地时,牙齿磕绊。

这个吻来得莫名。

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

甜香萦绕于鼻尖,戳破某位偷吻者的谎话。

陆淮试着回应。

*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天真:甜的啊!

迟渊:苦的!不信你尝!

我:捂脸逃跑!

第40章

陆淮被迟渊抵在门上, 头对方的掌心托着,既温柔又不容抗拒。

他半阖眼,感受着好似饮尽一杯鸡尾酒后,从舌尖到喉头的麻意。

仅是一门之隔。

陆淮稍侧过头, 耳尖触及门沿, 甚至能听清王皖一愤怒中叫骂的一字一句, 但好像又隔得很远,以至于这一切都没有他的耳边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清晰。

双方的呼吸声都略微带有喘意,仿佛彰显着唇舌攫取时的激烈程度。

陆淮稍稍扬起头,感受到迟渊万般克制地在他下唇处咬了下。

不疼只是有点痒。

他掀起眼,却看不清对方狭长凤眸中的情绪,只发觉迟渊的舌尖在那咬痕处轻蹭着,似在安抚。

好像哄小孩的举动。

意识到这一点,陆淮有些羞赧地颤动眉睫,却也没制止只是侧过头。

周遭的环境算不上隐秘, 可能下一秒就会有人在妄图敲响他的门时, 发现门边交叠的人影——

是他和迟渊在接吻。

蛋糕如此甜腻,而苦涩则是某种情感的隐喻。

陆淮敛眸,手却去勾迟渊的指尖,两者交缠在一起,都带有唇舌缠绵间的那股暧昧劲。

心稍微落地,总算拥有一片实感——至少此刻是可以什么都不想的。

于是理智的人在刹那抛却理智, 只身丈量两个人的沉沦。

尖牙没收住的那瞬, 迟渊心里突然泛起不知名的疼惜,所以没由来地, 他垂下头厮磨过那片朦脓暧昧的水痕下的印记, 陆淮却偏偏仰起下巴, 像是纵容般。

手指没忍住摩挲过陆淮的发根。

他们之间似乎永远不用说那多余的话。

因为要与对方纠缠到死的各种争斗,也或许是彼此试探旷日持久,所以足够了解。

就像是每一次他们都能怼中互相痛点的红心,这是各怀心思却时有交锋的光阴沉淀下来的默契。

只是这一次,他们却纷纷选择避开彼此熟悉的“主战场”,不约而同地为对方,在痛点的中央树起高墙,即使是心知肚明的自欺欺人。

这个吻太长了。

长到之前的话语都趋于无声,就像他们默认过的猜忌、算计和一定不会和局的胜负。

迟渊指腹擦过陆淮的侧颊,在对方慵懒思量的瞳孔下,低头亲了下那微微翘起的唇角。

陆淮愣了瞬。

“我比你多一个。”迟渊轻笑开嗓,紧了紧两人勾着的指尖。

陆淮稍醒过神,微地挑眉,扬起下巴想吻回去,却被人揉了揉头。

“胜负欲怎么这么重啊......”

陆淮呵道:“到底是谁先比的?”

两个人突然幼稚,之前旖旎暧昧的氛围好似是臆想。

迟渊只笑不语,指着被搁置在桌上的蛋糕:

“原本是用来赔罪的,但效果好像不太好。”

陆淮淡淡支颐,自带上些许骄矜气,他表情勉强维持着冷淡,不敢与迟渊直视的目光却悄无声息地暴怒,他轻咳了声:

“还行,甜的会使心情愉悦,我不抗拒。”

全然忘记自己前不久前的二字评价——“难吃”。

只是没想到迟渊的回答:

“我知道。”

闻言,陆淮扭过头,敛上的眼眸不知情绪:“你知道?”

迟渊:“嗯。”

他知道陆淮嗜甜。

即使看不太出来,甚至会在潜意识里认为陆淮对苦的东西情有独钟。因为对方矜贵又自傲,有点想不出会因为一个草莓蛋糕幸福到眯起眼的样子。

迟渊试着想象,没忍住弯起唇。

明白自己的心思后,有的东西似乎都变成有迹可循。

就像是陆淮那日即使一言未发,他也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愉悦的情绪,甚至不需要推断,他就在记忆里标记下“陆淮会喜欢”的戳印。

这些与输赢胜负无关的“在意”,可能都是爱的证明。

迟渊突然踌躇,他看向陆淮。

对方的眼睛很漂亮,总诱人想把吻痕烙印到眼睑上。或许是因为常年冷清,总让人想用炽热温度招惹,那样当瞳孔里倒影他的身影时,或许能被灼暖——

形成那独一无二的在乎。

这一刻,迟渊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他在乎着他的在乎。

就像是每一次挑衅后都是他妄图引起的注意、认可与专属特例。

“到底是哪一步开始深陷呢?”

“从意识到这些的那一刻。”

内心深处蓦然响起一问一答。

迟渊思考这份爱该如何开口,他怎样才能将那些“蛛丝马迹”娓娓道来,一定要比这世间最动听的歌曲更加悠扬婉转。

或者,或者他可以借由这些年的光阴流转,诉说他们之间的羁绊纠葛,称取爱意的斤两,然后捧到陆淮面前,问问对方,这里有颗真心,比万字长诗更厚重,却也比一片纸页更轻薄,会携带轻便,只要你点头应允,陆淮,你要不要?

只是时机不相合。

迟渊摩挲指节,无意识用了陆淮思考时的小动作。

他打定主意很难回头,于是此刻只剩下不知所措。

他想起很多,从陆淮窗边的落寞神色、手腕间无比珍视的纹身到方才王皖一对陆淮所说的“疯话”。

迟渊为自己打上“居心叵测”的标签。也许是因为自己无法坦荡地说出“与我无关”,今日的事情是如此,但已经规划好的日后呢?

他想,他是如此有动机去把这场“表明爱意”变成“不择手段”,但也有可能是他想多。对方冷质感的瞳色落到他身上,是显而易见的打量,迟渊轻笑了声,陆淮不一定会被自己骗。

对方或许会像是回答他那句“试一试”一样,淡淡地“哦”一声,毫无波澜的目光里是观察与探究,心道——这又是迟渊怎样的把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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