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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认为这么点儿痛苦对于慕安带给他的,不及万分之一,更何况是慕安自己找上门的,高晟实在是觉得晦气。
“松开他吧,我们走。”高晟双手交叉,居高临下的看了几眼狼狈的慕安,心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爽快的感觉,甚至觉得憋屈的很,因为他无法评判慕安的所作所为,可怜又可悲,让人觉得同情又厌恶。“你别再来找我,我想我上次在医院应该说的很清楚了吧。”
“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聊聊。”保镖听见高晟的命令,立刻松开了控制住慕安的手,慕安单膝跪地,垂着头,他的语气有些卑微带着祈求。
“……”高晟实在是不想吃他这套,可是他更想和慕安划清界限,不然每次下班总会有个牛皮糖以往的Alpha堵在自己的车前,那会多膈应人啊?他可不想总是看见这个令人讨厌的Alpha。
高晟看了眼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行吧,十分钟。你说。”
“只有十分钟吗?”慕安从地上站起来,还有些跛脚,他整个人头都有些晕乎。
“还有九分钟,你不要想碰我的瓷,我的保镖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他们只是为了保护我做出的正当防卫。”高晟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慕安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洪水猛兽,可怕极了。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谢谢你上次救了我,我才可以和霍肆寒联系。我想郑重的和你道个歉,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的自私害了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看见我,不要露出这么害怕的样子。”你的身体里拥有情笙的心脏,我吓到你,心脏也会排斥我,那么我的情笙就会不喜欢我了。
慕安双手握拳,左手指节处有一个鼓包,他用力按压,一阵湿润,确实是挺疼的。
“……”高晟沉默了,他突然勾起嘴角,带着嘲笑的看向慕安。“你不用和我说谢谢,我不稀罕。如果不是白泉找我帮忙,你就是死在路上我都不会下车去救你,毕竟我那么跟你。我不可能不怕你,你让我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所以,你再也不要来找我,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你。”
高晟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这么重的话,他心底里有一些愧疚,可更多的是畅快。他终于把心底的话一股脑的倾倒出来,就像是装满冰水的水桶哗啦啦的一下倒了个干净,清爽又令人愉悦。
“……我懂了……”慕安痴痴的点了点头,高晟的话就像是迎面而来的一个巨大巴掌,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下,让他眼冒金星,脑子里满是空白,原来自己这么讨人厌啊……
那他的阿笙是不是这样想的呢?
心脏也是属于高晟的一部分,他的阿笙也会觉得自己很讨厌吧。
自己怎么会这么坏,直接害了一个年轻的无故的omeg令他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bet。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慕安第二次对着高晟说对不起了,可是高晟并不吃这一套,还觉得这个Alpha真是老套至极,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有什么用?
“我上次就说了,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我也不需要。我现在很幸福,仅此而已。”高晟招了招手,保镖们向着高晟围了过去。
真是无趣,他就不应该和这个令人厌恶的Alpha废话,和他说十分钟的话,只会浪费自己十分钟,什么收获也没有。
高晟已经在高氏集团站住了脚跟,他试图超越他的父亲所创下的成就,他想要成为和高鹤北一样的男人,有责任敢担当。
“是吗?……我就知道……谢谢你,我记住了,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慕安说完这句话,有些踉跄的转身,他缓步向着和高晟相反的方向走去,突然他开了口,声音很轻:“替我和阿笙说一句,我对不起他的爱。”
高晟起初觉得他的花莫名其妙,可是心脏跳动的异常,他自言自语:“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
他低下头看向慕安刚才站过的地方,地上有几滴血迹。
慕安的手被香烟灼烧,他不停的扣弄着那个伤口,疼痛是最好的镇定剂。
“这一次,我们真的互不相欠了……”高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飒——”一阵风声,车来过,落叶下坠……
第174章 会玩
“我是不是你纯正血统的种,你自己不知道吗?当初不是你随意播种的嘛?”病房里,被纱布紧紧包裹着一只眼睛的柳悦笙,手里夹着烟,不停的吸着,那消瘦颓废的样子像极了瘾君子。
柳家老爷年纪和霍君傲相当,看起来确是异常的苍老。
他看着床头柜上面的烟灰缸里放满了被柳悦笙抽过的烟的尸体,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和你去世的弟弟好好学学呢?”柳天霖拄着拐杖,面容像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其实他也才不到五十。
“啪嗒……”打火机的火舌左右晃动,空调的冷气直接往下吹,柳悦笙懒得管,他伸出一只手,牙齿紧咬着烟蒂,挡着那些直直吹过来的风,直到点燃了香烟,他才深吸一口舒畅的躺在病床头。
他侧过头,眯着眼睛,斜着看柳天霖。
“你小儿子好,你去找他呗。哦,我忘记了,他已经——”柳悦笙轻笑了一下,瞬间收回,然后伸出舌头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你!你就是个孽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啊!”柳天霖心口疼了起来,他忍不住捂着,他快要被这个不孝子给气死。
“你小儿子好,你去找他呗。老头儿,你不会真以为我想当你那什么破劳什子的柳家大少爷吧?你以为我想做你的儿子?”柳悦笙吐着烟圈,盯着那烟雾缭绕的地方,笑了笑。
柳悦笙从小就不受宠爱,他早就习惯了装乖。唯一叛逆的就是自从柳情笙死后,他的父亲和他的养母不止一次的在他的面前提起柳情笙的好,甚至与他作比较,不停的埋怨他的不好,甚至又一次在以为他不在家的时候,说出“如果死的是柳悦笙就好了,那个孽子替我们心爱的孩子死去就好了。”
他们甚至重复了两遍。
柳悦笙靠在走廊的墙壁,心都像是被撕裂开来,无比疼痛。
他所爱之人不爱他,那么得不到就毁掉。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嫉妒过柳情笙,唯有那一次,恨他入骨。
柳悦笙忍不住自嘲,谁让你是个私生子呢?
谁让你不得宠爱呢?
谁让你不是柳家夫人所生?
“柳悦笙!你是我的儿子,你不管怎么样,你老子我都有教育你的义务,你为什么不能和你过世的弟弟好好学学,他是个为国捐躯的士兵,可是你却是他的污点,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做人呢?”柳天霖知道柳悦笙的胡作非为,哪怕柳悦笙是这段时间变坏的,他都会认为柳悦笙本性如此。
“噼里啪啦……”柳悦笙听着这些聒噪的话术,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拿着那个装满烟蒂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向了对面的墙壁,烟灰缸四散破解,烟蒂也散落了满地,烟灰四散在空中,雾蒙蒙的一片。“滚……”
柳悦笙拉起被子往头上一盖,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出来,湿润了一大片的白色枕头。他的内心难受至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不是:“妈妈……我好难受,他根本就不爱我,他也不会爱你……”
“嘭!”很重摔门声,墙壁似乎都被振的摇动。
“孺子不可教也,咳咳咳……”柳天霖气冲冲的从柳悦笙的病房里出来,边走嘴里边嘟囔。
……
“你知道你爸爸在这里开的花店吗?”白泉伸手揽着霍肆寒健壮的小臂,蹦蹦跳跳的在十字街头溜达。
“嗯?不知道。”霍肆寒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白泉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