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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菲德的墨镜挤着鼻梁,很不舒服,于是他伸出手推了推秦墨:“先离开。”
秦墨这才结束了这个拥抱,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他的手:“怎么这么冰。”他帮兰斯菲德整理了一下,带着他走出码头。
一旦远离了灯光,夜晚显得格外黑,也格外凉寂。
秦墨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多做交谈,走到停车场,秦墨按了车钥匙,打开车锁,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兰斯菲德上车,为他系好安全带,自己再绕回驾驶位启动车辆。
暖风不一会儿就从空调里吹出,调到了最高档,发出“呼呼”风声,车内形成一个温暖安静的堡垒,将寒风拒之于外。
车灯在路面上投射明亮的白光,公路上指示牌是整条路上唯一的旁观者。
“开车回去要一个多小时,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兰斯菲德没有出声,只是拿掉了墨镜,他静静看着秦墨的侧脸。
比起记忆里,现实中的秦墨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秦墨一向擅长打理自己的仪容,以最饱满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兰斯菲德面前,这是他惯常讨他欢心的做法。可现在,兰斯菲德静静凝视着他的侧脸,秦墨连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也没有清理掉。
靠在硬质皮革座椅上,在微弱的颠簸中,无由来的一种放松和安全感让兰斯菲德渐渐有了困意,他缓缓阖上双眼,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说:
为了让两崽崽今晚就见面,我坐在电脑前怒更一万加!
(好累,睡觉觉,晚安!)
第110章 情难自抑
等到再次醒来,车已经停了,暖气仍然开着,车灯也灭了。
“已经到了,下车吧。”
秦墨伸出干燥温热的掌心,轻柔的握了握兰斯菲德的左手,又松开。
下车只觉得冷风一下灌进了胸口,兰斯菲德拢了拢衣领,将墨镜放在口袋里,紧跟在秦墨身后,门打开,兰斯菲德低着头走了进去,秦墨在他身后关上门。
“不开灯——”兰斯菲德还未说完,秦墨就将他推到了墙上,漆黑一片,兰斯菲德眯起眼睛,冰冷的唇上覆上一片柔软。
这个吻很温柔,兰斯菲德微微仰起头,帽子掉在地上,此刻没有谁顾得上捡起来。秦墨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发丝,顺滑柔亮,像质感上乘的丝缎,令人爱不释手。
秦墨轻轻咬了咬兰斯菲德的唇瓣,兰斯菲德皱眉,避过他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逼仄空气里全是秦墨的吻,他热烈痴迷的吻过兰斯菲德的耳垂,含弄在舌尖中,舔舐他发丝与衣领之间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直到兰斯菲德忍无可忍又转过了头,他的双手牢牢捧着他的脸,他的气息不容拒绝的侵入兰斯菲德的口腔内,像是表达他此刻最原始的冲动,霸道专注,掠夺疯狂。
舌尖与舌尖勾缠,潮湿的唾液顺着下颌流下来,呼吸越来越紧促,兰斯菲德冰冷的脸逐渐染上潮红,如果不是秦墨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他就如同即将溺水的人无力往下滑落。
直到兰斯菲德狠狠咬了秦墨一下,他才被放开。
“呼——”这个时候,秦墨居然还低笑了一声:“抱歉,没忍住。”
兰斯菲德闷声道:“开灯。”
“你确定?”
兰斯菲德点头。
“啪”——灯亮起,兰斯菲德的大衣皱成一团,唇瓣红润,水亮的蓝眸里一片迷蒙,秦墨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紧紧盯着他,目光炙热,好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两人贴在一起,兰斯菲德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不知想到了什么,有几分不自在的垂下眼睫:“别看了。”
秦墨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眸光微动,松开了手。
在玄关处换好了家居鞋,秦墨转身朝楼上走。
这是一栋两层别墅,兰斯菲德简单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推开房门,秦墨走到窗前关窗,拉好窗帘,很自然的问:“不脱衣服吗?”
兰斯菲德插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秦墨已经脱去外衣,挂在门口衣架上,转身来脱他的大衣。
“我自己来。”兰斯菲德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秦墨挑了挑眉:“怎么了?”
兰斯菲德目光微颤,在他的视野里,有两个人。
浅蓝色床边背对着他,坐着正在解开衬衫纽扣的秦墨,好似察觉他的视线,回过头对他有些邪气的笑了笑,暗沉沉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愉。
秦墨顺着兰斯菲德的目光,看向床,有些了然,安慰道:“床有些硬,明天我就叫人来换。”
兰斯菲德一言不发的脱掉大衣,秦墨又凑近了,熟练为他解开腰间的皮带,有些讨好道:“怎么不高兴了?见到我也不高兴?”
“没有。”
“那你怎么不看我。”
兰斯菲德愣了愣,抬眸看向秦墨,秦墨左眼和右眼无异,正温柔注视着他,没有血肉淋漓的悚然,也没有赤裸空洞的悲戚。
或许是暖黄色的灯光太温柔,兰斯菲德终于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左眼,秦墨眨了眨眼睛,柔软浓密的眼睫扫过他的指尖,酥痒真实。
“还疼吗?”兰斯菲德语气有些冷漠的问,天知道他的心口有多闷痛。
秦墨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兰斯菲德与他对视,在这种包容的目光里,好似一切罪行都可以被原谅,他终于缴械投降。
“为什么?我是个坏家伙,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你没必要为我卖命。”
“我也是个坏家伙,坏家伙就应当和坏家伙在一起。”
兰斯菲德蓝眸里一片清亮,轻笑了一声:“跟我在一起,很危险,说不定会死。”
秦墨说:“没有你,比死还难受。”
兰斯菲德微微一怔。
“你应该恨我。”
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种种回忆从脑海里飘浮而过,兰斯菲德皱起眉尖,凝视秦墨的左眼,缓缓道:“值得吗。”
秦墨沉默注视着兰斯菲德良久:“可你早已囚禁了我的一生。”
电话响起,在兰斯菲德的大衣里。
秦墨低头找了出来,递给他:“你接,我出去。”
“我在他这里。”
夙纱显然很抓狂,在电话里大发脾气:“你知不知道!接应的人都快疯了!”
“一步到位,这很好,我总该来找他的。劳烦三殿下了。”
夙纱冷哼一声:“随你的便。现在蒂尔.洛克菲勒解除调查了,巴奈特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蒂尔放出来,他们说不定会有新动作,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棋会落在哪里。”
“知道了。”
“跟踪你们的人都已抓捕,只抓到几条小鱼,你好自为之吧,我安排的人会在暗中保护你。”
“多谢殿下。”
挂断电话,疲惫感在此时全部向他发起攻击,兰斯菲德突然觉得自己站都站不稳了,缓缓走到床边,他放任自己直接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鼻尖是干燥清爽的香味,很让人安心。
到家了——
兰斯菲德满足的闭上眼。
秦墨吹干了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兰斯菲德已经睡着了。
兰斯菲德有较为严重的洁癖,这也是将近凌晨一点,秦墨仍然自觉先去洗澡的原因,否则这个男人可能不会让他上床。
他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轻手轻脚的用热毛巾擦拭兰斯菲德的脸颊和脖颈,怕惊醒他,衬衣就没有脱掉。
秦墨单膝跪在柔软厚重的米色地毯上,为他褪去长裤和袜子,轻柔擦洗他的手脚,展开被面,放缓动作盖在他身上。
灯光调到最暗,兰斯菲德睡得很沉,秦墨坐在床畔静静看了他许久,才去了洗手间摘下义眼,眯着左眼走到床的另一边,关灯睡下。
晨曦,柔和的阳光从白色纱帘处洒了进来。
兰斯菲德从沉睡中苏醒,看着雪白的吊顶天花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身处何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