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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顿勉强坐了起来,药效应当退了,阳光从窗帘投射进来,照在他遍布吻痕的身躯上,他面无表情地下了床,可身体火辣辣的痛感让他不禁拧起眉头。
“这个混蛋!”
霍尔顿低骂道。
崇雪猎昨晚使用了安全套,所以才没有将更加糟糕的东西留在他的体内。
霍尔顿去浴室冲洗后,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为他准备衣物。
那个男人的变态心思昭然若揭——恐怕他并没有打算放他出去。
浴室门毫无预兆地被人推开。
崇雪猎的目光毫无顾忌的流连在他身上,甚至还吹了个口哨。
他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口:“学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霍尔顿铁青着脸靠在洗手台前,一把扯过浴巾披在身上。
霍尔顿语气不善:“有话就说。”
崇雪猎笑嘻嘻的说:“那就先说好消息——我们到达目的地了,马上就可以下船。”
他的目光赤裸裸地在霍尔顿露出来的肌肤上打着转:“我给你准备了衣物,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霍尔顿站着未动:“坏消息是什么。”
崇雪猎幸灾乐祸道:“你的好朋友有大麻烦喽。”
霍尔顿神色一凛:“兰斯菲德出事了?!”
看到他的反应,崇雪猎收起了笑意,嗓音微沉:“真令人嫉妒啊......学长,你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关心他啊。”
霍尔顿站直了身体,目光冷厉,朝他逼近一步,追问道:“兰斯菲德出什么事了,把话说清楚!”
崇雪猎却不打算说了,他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出来吧,先把衣服穿上,还是说你喜欢这样光着身子和我讲话。”
他语气轻浮,说到句尾,墨绿色的眼眸便闪过几丝亮光,像幽暗的狼眼。
霍尔顿瞪了他一眼,并未理睬他,围着浴巾走出浴室。
桌上果然放着几个装衣物的托盘,霍尔顿扯下浴巾,便感受到来自崇雪猎的炙热眼神。霍尔顿的动作并不停顿,拿起托盘内繁复华丽的复古式蕾丝衬衫穿了起来。
纽扣是猫眼宝石做的,这衬衫布料丝滑,在光线下闪动着凌凌波光,恐怕价格不菲。
崇远家族除开海上霸主的身份,霍尔顿记得,他们同帝国皇室也有姻亲关系。他们祖先曾是伯爵,在北方还有封地。
想到此,霍尔顿扣着袖扣的手一滞,他心中浮起不妙的预感,抬眸望向窗户,窗帘未被拉开,还不知道他们航行到了哪里。
“你穿这样果然很好看。”崇雪猎在一旁赞叹道,他将落地镜对着霍尔顿转了朝向。
霍尔顿冷冷一笑:“我还以为,我只会在化装舞会上才会穿这样夸张的服饰。”
崇雪猎并不在意霍尔顿的嘲讽,抱着手臂兴致盎然地围着霍尔顿转了几圈,说:“这样很好,我喜欢。”
霍尔顿身躯微微一颤,垂下的手握成拳。
霍尔顿低下头:“你还没有告诉我。”
崇雪猎笑了笑:“这样在意一个人,可不是学长你的作风,我真是羡慕他啊。”
霍尔顿沉默不语,只用灰色的眼眸冷冷瞥着他。
崇雪猎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淡淡的说:“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霍尔顿看向窗外的景色,一时间怔愣了。
只见岸边不再是南方常见的沙滩椰树,而是连绵不绝的黑麦草和紫花苜宿草,无边无际的牧草草原一片碧绿,在晨光下仿佛刷了一层金粉,姹紫嫣红的野花开放着,风一吹,草原便掀起了碧波金浪,牧场三三两两有牛群经过,一派悠然自得。
绿幽幽的草原上向北方延伸,只见那绿色与蔚蓝天空交接处,伫立着一座庞大的城堡,能远远看见塔尖的墨绿色旗帜。
霍尔顿:“这是......”
崇雪猎从背后搂住了他纤长的腰身,有力的双手像铁臂禁锢,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霍尔顿光洁的脖颈上。
——“学长,欢迎来到我的城堡。”
第73章 纷争
霍尔顿变了脸色,怒道:“你出尔反尔!”
崇雪猎笑道:“我何时说了要放你离开,我只说了看你表现。”
霍尔顿.菲斯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转过身就抬起手臂想要揍人,却被人高马大的崇雪猎轻易化解。
崇雪猎挑眉,握着霍尔顿的手腕,道:“还想像五年前那样拿马鞭抽我?这次我可不会心软了,就算是我哥,也不能拦着我。”
霍尔顿愤声道:“放开!”
崇雪猎笑嘻嘻地回答:“不放。”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崇先生,你在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让霍尔顿的脸色精彩纷呈。
崇雪猎朗声道:“秦墨,我在这儿,你进来吧。”
秦墨推门进来,漆黑如星的双眸在二人身上轻掠一眼便转开,只对崇雪猎说:“我是来道别的,如今我们之间的交易达成,我先行一步,后会有期了。”
崇雪猎顺着力道将霍尔顿拉到自己跟前,看着霍尔顿,话却是对着秦墨说的:“你不同他说几句?”
秦墨平静道:“我和他无话可说。”
秦墨转身,崇雪猎在背后叫住他:“秦墨,我敬你是个人才,你现在无处可去,不如跟我做事,在我这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秦墨回身,婉拒道:“多谢副会长好意,我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事情需要去做。”
他抬眸看了看目光狠毒、想要冲过来杀死他的霍尔顿,轻轻一笑:“恭喜副会长如愿以偿,终于捉到了想要的那只鸟——不过还请务必管好他,毕竟他曾伤过人。”
霍尔顿双目通红,终于忍不住怒吼道:“秦墨!你居然没有死!你这个叛徒,你会下地狱的,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崇雪猎轻轻松松地只用单手抱住霍尔顿,另一手捂住他疯狂咒骂的嘴。
崇雪猎歉意一笑:“学长脾气不好,见笑了。那也祝你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秦墨对他点了点头,回望了霍尔顿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
艾伦站在书房的角落里,只因为这书房已经无处可站。
兰斯菲德坐在书桌上,脚边是被他砸碎的琉璃台灯和红珊瑚书架,整个书房好似狂风出袭后,雪片般的纸页铺散在地面上,电话裂成了几块,再也发出不了扰人噪音。
瑞文一向严肃寡言,此刻开口:“少爷,放弃吧,我们只能离开。否则被警方批捕入狱,我们胜算不大。”
许久,兰斯菲德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盯着瑞文,眼眶微红:“瑞文,从我记事起,你便一直跟着我。没想到有一天,你居然也想要致我于死地。”
艾伦闻言大惊,不可置信地看向瑞文,颤声道:“少爷,您......您在说什么?是瑞文?这怎么可能!”
而瑞文此刻却沉默着,却不发一言。
兰斯菲德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其实我早就怀疑过你,可惜没有证据。我早该想到的,你是我母亲从赫胥黎家族带过来的仆人,我母亲死了,最伤心的人应该是你吧!”
瑞文转过头去,似乎并不敢与兰斯菲德对视,只是低声道:“我只是不忍小姐受辱罢了。少爷,陈年旧事,别再提了。”
听到瑞文这样说,艾伦也回过神来,沉声问:“真的是你做的?!”
兰斯菲德冷哼一声。
瑞文闭了闭眼:“我忠于小姐,她最后的愿望,是......”
只见瑞文叹息一声,睁开双眼,鹰目里迸发出坚定的光:“让少爷,罪有应得。”
艾伦看清他的动作,连忙想要拦在瑞文身前阻止,只是来不及了。
只见瑞文从身后拿出一把凌厉削薄的匕首,刺向兰斯菲德!匕首闪着寒光,带着死亡的气息朝书桌边的兰斯菲德扑来。
“少爷,对不住。”
瑞文身手一流,他的眼里流露一丝不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