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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桉面露震惊,急忙滚动轮椅就要掉头追上去,“云珩,五十万?你就这么给我妈了?不行,我去跟她拿回来。”

沈云珩走到他面前拦住他,叹气道:“小桉,算了,如果不给她,她估计要闹得你不得安宁,钱我不缺,没事。”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他低垂着眼睑,睫毛轻轻颤动,让人很想上去把那两扇眼帘掀开看个究竟。

“你不用道歉,这没什么的,对了,那两只猫咪跑哪去了?”

沈云珩顾左右而言他地转过身,目光落在旁边的草丛,蹲下去拍了拍手,“哦!看见了!猫咪,快过来!”

两只小白猫忽地朝他跑过去,乖乖低头蹭着男人温热的掌心。

沈云珩眉梢微扬,流露出一缕欣喜,柔声道:“终于愿意让我摸了。”

闻言,简桉眼角微微弯了弯,似笑非笑,脸上忽而有些踌躇不定,试探性问:

“云珩,你可以先把小猫带回家嘛?如果方便的话,医院的病房里不能养宠物,我实在不知道要把它们带到哪里去。”

对方十分爽快地点了点头,回头看向他,一副迁就纵使的模样,唇际勾着一抹调戏的笑,眼眸深邃又认真,朗声道:

“可以啊,很方便,房子里就我一个人,把你带回去养着也没问题。”

简桉无奈地抿着嘴,“咳咳,云珩,别开玩笑了,我先回病房里等你。”

“小桉,我推你回去吧。”

男人抱着两只小猫走上前去,手还没碰到轮椅就被他开口拒绝道:

“不用啦,我自己能行的,总不能一直让你帮我,那我不就成废物了。”

说完,简桉朝他微微点了下头,双手艰难地滚动轮子,缓缓往前走。

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沈云珩眼眸中掠过一丝沉重的苦涩,酸楚感愈加浓厚。

这种永远只能保持距离、尊重对方想法的感觉,他越来越觉得复杂、厌倦。

……

ICU的病房门口站着一个人,双手抱胸背靠着墙壁,好像在等谁。

简桉推着轮椅往前面走了好几些会才勉强看清楚,那是陆怀深。

对方似乎也看见了他,挺直了脊背,头朝病房里偏了一下,小声道:“简先生,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进去说?”

简桉点头,应道:“好。”

陆怀深锁上了病房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从衣袋里拿出一盒药剂,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利落打开,三支蓝色液体的针剂静静躺在那里。

他随后将志愿协议书放在青年面前,从上衣口袋取下圆珠笔递过去,说:

“我只能替你申请到三支试用剂,这个药剂的研究我也是负责人之一,你如果出了什么事,医院没有责任,但我有。”

听到这话,简桉拿着协议书的手忽而一颤,神色凝重,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为什么?”

陆怀深侧首撩起眼皮,说:“我替你担保才申请到的啊,你以为这种新型且效果不明的药剂那么容易就能用啊?”

他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面露严肃,又提醒道:“所以你千万千万想好了,我只有七分的把握你不会出事。”

“嗯,我相信你。”

简桉握着笔,毅然决然地在纸上签下名字,拿过桌上的针剂,放在手心里,看着药物缓慢地流动着,映衬在瞳孔里。

“陆医生,帮我注射进去吧。”

“你忍着点啊。”

陆怀深修长的指间夹着针管,针头朝上喷溅出几滴蓝色的液体,随后朝他大腿缓慢地推进,直至注射到血管中。

第55章 我的腿好像能动了!

简桉眉心微拧,脸色苍白,手指死死抓着轮椅的扶手,嘴唇也不敢松动分毫。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大腿根部袭来,他额前的青筋轻轻抽.动了几下,双眼极力看向别处,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边流淌下来。

很快,皮肤周围逐渐变得红肿,然后泛起一圈圈白色的小泡沫。

这样的疼随后又变成了钻心剜骨般的痛,从大腿上的伤口根部蔓延到了全身,紧接着传递到大脑中枢神经。

最后一滴药液注射进去,陆怀深紧绷的心弦终于勉强松弛了些许,沉静道:

“好了,简先生,你感觉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空气安静了几秒,对方没有回答他,也看不见一点动作,反而安静得可怕。

这样的沉默让陆怀深有些慌张,蹲下去抬头看向他,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又重复地叫道:“简先生?说句话?”

话语落下,依旧等不到青年的回应,正当陆怀深站起来要为他做紧急治疗时,轮椅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嘶哑:

“没事没事……我能承受……”

陆怀深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给他用止痛药,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郑重:

“我不能贸然给你用别的药,这样会跟刚才的药剂有所冲突,后果会怎么样我无法估量,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

就算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再怎么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病人的病情,并迅速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案,可此刻面对简桉的状况,他也不禁感到棘手。

简桉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仿佛被撕裂开来,连呼吸都会泛着痛苦。

他双手按着两条大腿,澄澈明亮的眼睛里此时满含着血丝和疲惫,惨白的脸色显得那般虚弱无力,透着死人般的青灰。

他闭上了眼睛,承受着这无法忍耐的苦痛,和为自己的冲动付出的代价。

陆怀深静静站在青年的旁边,一言不发,紧皱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过。

他自然期待药剂的效果。

这是无数个午夜梦回里作为药剂师的自己都想突破的瓶颈,但同时医生的身份让他不免对简桉产生一丝忧心和责任。

希望最后的结果不会太坏。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刚还死气沉沉的简桉忽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随后重重地从轮椅上摔下来。

他整个人如同一只虾米蜷缩在地上,脸色从刚才的惨白变成铁青,浑身瑟瑟发抖,额头也因为磕到了大理石地板而出现细微的血迹,但他却连吭都不吭一声。

简桉双手捂着小腹,身体像筛糠般抽搐起来,看上去十分难受,那张精致绝美的秀脸也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

“简先生!”

陆怀深对于他现在惨不忍睹的状况明显已经预料到了不少,俯身想要蹲下去将人扶起来,却被他出声制止道:

“就让我这样趴着吧……好受点。”

漫长又清醒的痛苦过后是冷和热两重极致的折磨,让人痛不欲生。

有那么一瞬间,简桉真怀疑自己是否就这样彻底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可是真的好疼好疼……疼到他想哭出来,满身的委屈无处安放,所有未知的害怕像乌云满天,压得他快要窒息而亡。

当真正去独自面对磨难时,原来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他的手腕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身体上还有不少还没痊愈的伤口,被刚才的摔倒一一牵连出血渍,看起来触目惊心。

简桉不敢闭上双眼,他的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玻璃墙,望向窗户外面的高楼大厦,眼眸中布满了恐惧和绝望。

还有一丝微乎其微,对命运的不甘。

隐约间,他神志不清的脑海里忽而渐渐浮现出季松亭的模样,苦涩而又复杂,和身上的十二级疼痛一起一路疼到心底。

那人现在会在做什么……?

是不是陪着沈初言吃饭逛街看电影?

和他的死活相比,真是讽刺啊。

如果他承受不住死过去了,季松亭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伤心可言的吧……

对这人的爱,真的只能到此为止了。

看着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声难忍的哭腔,以及痛不欲生的折磨,陆怀深终是有些不忍,轻轻摇晃着他瘦弱无力的肩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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