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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桉沉重地呼吸着,默默叹了一声,似是释然,随后回道:“算了……不想告诉他,他怕亏欠,而且当初就是答应了不将真相说出去,简逾风才会让我爸……”

说到爸这个字眼时,他忽而停住,记忆里从来没有喊过,总觉得不合适,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又改口道:“才会让简寒天同意我和季氏少爷商业联姻……”

这一小小的举动,沈云珩还是难以避免地听出了对方话中的酸涩和落寞。

为什么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却要经历这些委屈和不公平的待遇?

几个医生来给简桉做了详细检查,除了失去知觉的双腿有段时间需要来锻炼恢复,和拖成后遗症的脑血管病还无法做开颅手术以外,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沈云珩全身上下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握紧了青年的手,大声道:

“小桉你听见了吗?!医生说你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会健康活着做很多事情!双腿的话我会联系最好的康健中心,陪你一起重新站起来,你要好好振作啊。”

那些乐观积极的话听在简桉的耳中,却让他更加颓然,没有一丝想重新活着的欲望,将头撇过,醒了醒鼻,嘶哑道:

“真的……能好吗?别骗我了,我能感觉得到……双腿根本不存在了……”

“一定能的!小桉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你双腿康健,可以活蹦乱跳。”

沈云珩很坚决,难得沉下声音一字一顿地承诺:“而且你一向都很坚强,不会轻易被这些打倒,我陪着你一起面对。”

那人说了很多这些年里他不曾听过的认可和鼓励,简桉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丝啜泣,心里对他的愧疚却愈发沉重。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对他这么好过,好到让他不知该怎么接受。

沈云珩到底图什么呢……

……

缴完费经过护士台,季松亭不经意间听见几个护士正在讨论152病房的事。

152?那好像是简桉的病房。

他缓缓停下脚步,驻足听着。

“简直奇迹啊,152病房那个出车祸的患者居然醒过来了!我前天还去给他换药,连医生都说他会变成植物人了。”

“我知道他,是Venice艺术大赛的抄袭者,叫什么来着……哦!简桉!”

“不会吧,刚想夸他意志力异于常人,这抄袭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季松亭背对着护士台听着那些冷嘲热讽的话,手里的缴费单不由自主地捏皱了,听见简桉醒来莫名腾起的一点喜悦突然之间被抄袭这个刺耳的词汇彻底掩埋。

可以啊,简桉居然没死,还想用出车祸来将抄袭沈初言的事实蒙混过关?

季松亭幽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走向了ICU病房。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了进来 ,把坐靠在床上的青年柔柔地笼罩其中。

他脸色苍白,即使阳光为他的脸色润泽了不少,但依旧苍白的透明,身上的宽袖病号服也让他显得愈加单薄。

而旁边,则站着沈云珩,正弯腰一口一口喂他吃饭,眉宇间情意绵绵。

看起来真是患难见真情的,够恩爱。

季松亭心里涌起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夹杂着酸涩、愤怒和烦躁。

他的人是生是死都是他的,什么时候轮到不相干的人来照顾了?!

简桉抿了一小口,胃部遭受车祸的挤压让他吃不下去了,只能靠输液支撑着。

在抬眸的一瞬间,他忽然发现了已经走入病房里的季松亭,原本情绪缓和不少的脸上只那一眼就重重跌落深渊。

看着他突然僵硬的脸色,沈云珩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顺着他的视线侧身看去,声音里的温柔一扫而空,怒骂道:

“你不是滚了吗?还来干什么?!”

季松亭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或者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径直走向简桉,开口说出心里一直困惑的问题:

“什么时候得的脑血管疾病?”

据病历上所说,简桉脑溢血后遗症已经有四年了,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听到这个问题,简桉怔住,薄唇微微嗫嚅了几下,却感到一股浓烈的酸苦蔓延在口腔里,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他只能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他该高兴对方终于来关心他了?还是该难过关心的地方不在重点上呢……

还没等来回应,沈云珩就放下碗筷挡在简桉面前,对着人渣毫不留情地怒斥:

“呵,你知道什么?你不是忙着跟小情人约会蹦迪旅游吗?现在还有脸在这里质问小桉?季松亭你就是个畜牲!”

第43章 我们离婚吧

“闭嘴,我没有跟你说话,我问的是简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骂我畜牲?”

季松亭冰眸微微一眯扫视过他,接着又看向简桉,声音里隐隐有暗火在燃动:

“有什么不能说的?很见不得人吗?干什么藏着掖着?就这么想死?”

后面的半句话丝毫听不出一点担忧,反而像是因为自己没死成感到惋惜。

简桉习惯性想蜷起双腿抱着,却使不上劲,只能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季松亭居然当着他的面这么数落自己视如珍宝的人,沈云珩心头怒意横生,一时间气势汹汹地上前抓住男人的衣襟,说:

“季松亭,你别太过分!小桉刚脱离危险醒过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刺激他吗?!你知不知道当初就是……”

“云珩!好了,你别再说了!”

简桉及时打断了他差点要说出口的话,眼眶微红,心脏一阵紧接着一阵地疼,连说句话都宛若用了全部力气:“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想跟他谈一谈……”

当初是什么?他应该知道什么?为什么简桉不让沈云珩继续说了?

又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季松亭眼角抽了抽,怒气隐现,目光死死盯着面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简桉,试图望眼欲穿,想把他的五脏六腑看个透彻。

沈云珩却面露急色,“小桉,我现在不放心你跟他同在一个空间里了。”

“你说什么?不放心?”

季松亭轻掀眼皮,冷漠地睨了他一眼,眸底的厌恶毫不掩饰,漫不经心道:

“麻烦沈总搞清楚,这里谁才是外人,他既然都让你出去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想让我喊人请你出去吗?”

他早就看烦这个沈云珩了,有事没事都要凑在简桉面前,而且面对简桉这种虚情假意的人,到头来还不是热脸贴冷屁股!

简桉吸了吸鼻子,强自镇定地开口:“云珩,没事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先出去门口等着吧,我不想让你为难。”

沈云珩犹豫不决,但一看到简桉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破碎的眸光带着乞怜。

沈云珩的眼神里刹那间闪过一丝痛楚,如黑耀石般透彻的眸子,溢出些许无奈,又一次心软到妥协:

“嗯,好吧,我出去,如果他敢伤害你,小桉你随时叫我。”

走到季松亭身边时,他刻意侧身轻撞了下那人的肩膀,火药味十足。

二人冷冷地对视了几秒,脸庞与脸庞贴着空气闪过,四目里忽然闪射出高昂的战意,爆发出不可遏制的炽焰。

季松亭将目光冷然地转过来,他依旧面色死板,像是戴了面具,目光却清冷迥彻,如同寒潭深渊,令人不敢直视。

病房门被猛地关上,季松亭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一脸的烦躁,沉声问道: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了?第一次脑溢血到底是因为什么?”

站在床边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威慑和压迫,一股淡淡的雪后松木的清冽气息直往鼻翼里钻,让人感到恐惧。

简桉害怕地缩了缩半个身子,畏怯的眼神飘忽不定,悄悄朝那人瞥了一眼,又紧张地看向四周,始终没敢直视对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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