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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晏殊这番回答现场期待的几人被扬起的一颗心悬了下来,以为对方会说“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不会考虑结婚问题以事业为主”的沈郁他们纷纷道:“果然是网友所说的老干部,不愧是贺哥。”
[是因为到了晚上的原因吗?大家怎么都开始emo了?眼神里都是若有若无的忧愁]
[何导今晚玩真大, 又是喝酒又是真心话大冒险,明天所有人酒一醒, 我真期待各位嘉宾的反应嘿嘿嘿!]
[今晚玩太嗨了, 感觉大家都忘我了,不过我今天依旧没有猜出来是谁QAQ......]
身边忽然就清净了下来, 凑热闹的村名们也纷纷离席。
姜思砚额头抵在手心里,撑着头不让脑袋昏昏沉沉地往下垂, 另一只手悄悄抓着头发, 羞耻地挠了挠。
他刚才居然下意识以为贺晏殊真的会说自己已婚了的事实......
天啊,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贺晏殊会承认两人的结婚关系。
都怪贺晏殊老给他来一个大喘气, 害得他......
姜思砚脑袋晕乎乎的, 缓了片刻才好像舒服了些, 他垂下那双漂亮眼睛, 迷迷糊糊地要去找害得他差点出丑的罪魁祸首, 下一秒他就看到那个罪恶源头正直直朝他看。
而酒过饭饱之后, 工作人员们和何导说着白话,迟锦桦沈郁他们还在专心致志地摇骰子。反观贺晏殊一脸冷淡地坐在一边, 仿佛一个插不上什么话的局外人, 身边无人和他主动交谈, 大家也似乎都不太敢和他搭话,而他自己也不是个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主动说出话题的人。
他们之间距离其实挨得特别特别近, 几乎就是椅子扶手靠着椅子扶手的那种, 只要两人朝着彼此的方向靠着坐, 就差不多是手贴着手。
距离一近,贺晏殊身上那种恬淡的,疏离的,矜贵的气息就会危险地逼近,冲他顶撞,对峙。
贺晏殊似乎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一种表情,试图让别人看起来他非常的不好惹,他将自己剥离出热闹的环境,只是偶尔才像个过客一样入境。
姜思砚心不在焉地看着,心里却在想这人为什么成天一副不高兴地苦瓜脸,怎么总不见得他多笑几下。正想着,旁边那个冷冰冰的人影似乎是对他的视线有所察觉,动了动。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那些冷冰冰的气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那些疏离似乎全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姜思砚有气无力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眼皮实在是撑不住掀了掀,挣扎扑腾了两下,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垂了下去。
三秒后,贺晏殊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包括四人玩了一局,沈郁最终输掉挑战了和温离深情对视二十秒,正准备把骰子递给贺晏殊先开场的季秋然。
“大家先玩吧,思砚酒量不太好,喝醉了。我带他先回去洗漱了。”
季秋然:“啊?喝醉了?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帮忙扶着回去。”
贺晏殊拒绝:“不用,他喝醉了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碰。”
季秋然:“噢......那——”
刚想说那他怎么把姜思砚带回去的时候,贺晏殊将撑着个头已经昏睡了的姜思砚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大家先玩,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
季秋然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好半天,离奇的是,一脸醉醺醺,双目染红,脸颊也红彤彤的姜思砚突然伸出手自然地搭在了贺晏殊的脖颈上挽着,嘴里还在粘粘糊糊念着什么。
可惜距离实在是隔着太远,中间隔了个桌子就算了还隔着沈郁和迟锦桦他们属实是什么都听不清。
有心却无力。
简单打量后,莫名感觉到一股丝丝凉意,季秋然抬起眼,看到贺晏殊将酒醉的姜思砚拦腰抱起,原本和公主抱相差无俩却忽地又被他换成了背的形式。
贺晏殊已经朝他们看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季秋然放下手里拿着的可乐,顿觉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冰可乐还没下肚她却觉得好像有一阵冷气刮进了胃里。
“那......贺哥你俩好好休息......”
贺晏殊说:“你们也是。”
“......”
今晚的风比昨夜的还要大,竹叶的唰唰声此起彼伏轻轻柔柔的好似一绢丝巾划过耳旁,林里的蝉鸣却一层比一层还要厚,从山的深处传来,时间波澜不惊地缓慢走。
贺晏殊颠了颠身上背着的人,“姜思砚,真喝醉了?”
对方没有搭话。
何导派了一个随行摄影师跟着两人走,贺晏殊步子走得有些慢,摄像老师就在旁边跟着他。
与现场幽静的氛围不同,观众从刚才贺晏殊把姜思砚拦腰抱起时就开始闹了。
纵观弹幕全是尖叫声。
[救命贺晏殊也太双标了吧!跟秋然女神他们说什么“姜思砚喝醉了不喜欢别人碰”,一转身突然他自己就冲上去将人抱起来了,他这不是双标!这他妈是占有欲才对吧!]
[呜呜呜好可爱好像亲一口!姜思砚喝醉了脸红得像是打了粉丝腮红一样,头发细碎散着,贺晏殊怎么养得?好好一个酷哥给养成了娇娇老婆,贺晏殊你好福气啊!真的不敢想象我现在亲一口姜思砚到底有多么软2333!]
[好羡慕发疯!他俩这该死的颜值契合度,要是生个崽我都不敢想象该有多么可爱帅气qaq(狗头保命,jpg)]
[夜深人静,夜黑风高,这时候就应该悄咪咪亲亲!摄像大哥请自动隐身(但请不要关直播镜头谢谢)]
[两人独处啧啧啧真是没眼看,这对铁了,我今晚就投他们了,大家信我!!!]
[唯粉:“我们是潜水了,不是死了!?!”]
“贺晏殊!”喝醉了的人忽然抬头喊了一声。
摄像大哥的举着镜头的手都吓得抖了抖。
观众:“?”
“嗯?”
“你...好讨厌。”
“嗯。”
观众:“??”
又过了几秒,姜思砚又猛地一叫:“我脸是不是好红?”
贺晏殊背着他的手一顿,哼出一口气,嘴角轻翘:“好看。”
没有声音回他。
观众:“???”
又过了一会儿:“财大气粗,我要蜡笔小新!”
贺晏殊一愣,下意识侧头说:“给你买了一排。”
他刚说完,眼前突然一黑。
额前的头发被弄得细碎,遮挡下来,手掌滚烫的温度渗透,暴露在空气中的前额和眼睛被姜思砚倏地捂住,贺晏殊心跳很重地跳个不停。
现场忽然就没了一丁点声音,就连摄像师都像是忘记了呼吸一样。
姜思砚的手一直覆在他额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贺晏殊停在原地没有往前走,似乎没打算继续。
“晏殊哥哥,你鼻骨好挺......”
贺晏殊一愣,下意识侧头:“你说——”
“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唇间上薄凉一碰,姜思砚的头恰好歪过来。
姜思砚嘴唇很软。
贺晏殊稍稍回神,却没伸出手将他的手挪开。
他眼皮微微掀着,嘴角轻挑,泄露出来的眸神里带着平时难以得见的星光。
几秒后,姜思砚的手蜿蜒往下,摸到他的睫羽,鼻梁,再往下,滑倒唇心。
烈酒埋下的伏笔此时无解,燥热的酒气也没被晚风拂去。
贺晏殊僵硬得一动不动,直到某个醉酒的人终于垂下手。
贺晏殊抬起眸,扫了一眼。
姜思砚的眉眼,嘴唇,耳朵微红。此刻喝醉又像是变成了之前那般,哪怕平日里再怎么性格不和,张口闭口就是回怼,却也露出软弱,安静乖巧,变出可爱的本性。
割舍,封闭,揪紧的深海,暗潮惊涌。致命的奢望泛滥成灾,不可救药沉沦于此的心跳在窄门里翻腾。
“姜思砚。”
带着难以察觉的控制欲,贺晏殊再次贴了上去,短暂又退开。
有没有可能,我真的想和你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