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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燃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舞台,是我们存在意义的载体。”
“哦?”这倒是一个很稀罕的表达,编辑起了兴致,“什么意思。”
贺燃:“偶像是大众需求的化身,如果有人看到我们在舞台上表演想到,‘啊,今天好像也有生活下去的力量了’,我们的舞台就是有意义的。”
“我希望看见我们的人,能把我们当作一处休憩空间,生活中不是会遇到很多疲惫的事吗?比如考砸了,被老板骂了,下班后被拉去不喜欢的聚餐。”
“arrow会努力成为这样一处空间,难过的时候看到我们的舞台,听到我们的歌声,哪怕只有一瞬间,把大家从情绪的泥沼中拉出来一点,哪怕只有一点,我们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
第25章 发烧
“存在意义啊……”杂志编辑不自觉重复了一遍,“很特别的形容。”
“我好像扯远了。”贺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关系。”杂志编辑再次笑了笑,这回的笑容真心多了。他见过各式各样的偶像团体,大多画着精致妆容,脑袋空空,像个提线木偶。原本他以为这帮年轻人只不过是Arts集团塞进来的另外几具提线木偶,没想到却能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
“行,本次采访结束了,辛苦各位。”
至此,这趟杂志拍摄总算彻底收工。
用作置景的道具开始拆卸,四人一路鞠躬,鞠到舒桦跟前,发现他正在检查刚才的照片。
高大男人抱着胳膊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摄影助理用手肘碰他,他才注意到贺燃等人。
贺燃:“感谢您的关照。”
舒桦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连余光都没分给他们一星半点,依旧盯着屏幕。
四人准备转身离开,舒桦突然开口:“你们还不错。”
贺燃讶异地转过头,高大男人依然是背对他们的姿势,仿佛刚才那句夸奖只是错觉。
回到保姆车上,贺燃整个人陷进皮质坐垫中,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强撑的那口气一松,被草原上冷风吹过的后遗症逐渐凸显,贺燃吸吸鼻子,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笃笃——”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敲,贺燃抬头,瞧见一张热烈的笑脸。
千千在窗外朝他挥了挥手里包装袋,贺燃按下车窗,被小姑娘塞了一大袋速溶姜茶。
“给你们去飞机上泡着喝,驱驱寒。”
贺燃受宠若惊:“谢谢。”
“客气啥,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千千探头看着坐在里侧的白深秀,“小朋友也要记得喝哦!”
白深秀回以礼仪性微笑。
千千冲他们招招手,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
“呜呼——”吴珑起哄,“桃花债呦。”
立刻被白深秀自椅后蹬了一脚,“瞎说什么。”
“开个玩笑么。”
“你想让贺哥刚出道就惹上绯闻吗?”
杨傲天点头,“小白说得对,以后在外面,不该说的话千万别说。”
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子。
吴珑悻悻闭嘴,不敢再说话。
姜如珩打了个哈欠,“明后天没行程吧,我困得想死。”
', ' ')('“不,你不想。”杨傲天和善微笑,“各位新人们,刚出道怎么能想着休息呢,Arts给你们安排了一档室外综艺,后天凌晨开始录制。”
“啊???”
“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后天就没得睡了啊,凌晨一点出发。”
姜如珩哀嚎一声,“没人跟我说过当偶像会这么累啊!”
“晚了,你已经上贼船了。”杨傲天笑得满脸开花,“都给我打起精神,这可是卫视出品的综艺,必须好好表现。”
要搁以前,耀光绝对谈不下来这些饼,但现在有了Arts,一切都不一样了。杨傲天美得简直要冒泡,仿佛已然看到未来的星光坦途。
贺燃默默搂着速溶姜茶包,没吭声。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时尚资源与综艺资源唾手可得,受点凉算什么,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跳出来泼大家冷水。
“难受?”白深秀往他身旁凑近了些。
“还好。”贺燃摇头,回答里带了点鼻音。
结果后半夜还是发起了烧。
白深秀是被一阵梦呓声吵醒的。
连夜的行程让所有人都格外疲惫,回到宿舍后,大家草草洗漱,迅速进入了梦乡。
睡到一半,白深秀隐约察觉到床铺在晃,还混杂着有些惊恐的叫嚷,贺燃睡相很好,从来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白深秀揉着眼睛爬起来,伸手一贴他的额头,滚烫。
“贺燃,贺燃。”他试图将人叫起来,却被床上的人惊慌推开。
“别碰我!”
久未造访的梦魇重新降临,贺燃头痛欲裂,眼前一阵阵发白,仿佛塞满了闪光灯,“别拍了别拍我……”
“没人拍你,你现在在宿舍呢。”莫名被推开的白深秀满腹疑惑,依然坚持不懈地想把人拽起来,“你发烧了,起来吃退烧药。”
上铺的人缩回被子中,把自己卷成蚕蛹,以行动表示拒绝。白深秀头疼地看着大号蚕宝宝,长叹一声,选择下床出门倒热水。
失去外界的骚扰源,梦魇重新裹挟贺燃意识,往深深处坠落。
“就那位,小金总的傍尖儿。”
“长得就一脸欠干样,真恶心。”
“滚开,我不和死gay说话。”
恶毒的话语不断萦绕着他,除了络绎不绝的闪光灯,上方骤然打下一束光,将他牢牢地框在光中。贺燃试图跑出这束光,身后却伸出无数只手,要将他禁锢在原地,让他暴露在镁光灯中。
“哥?”
白深秀倒了一杯温水回来,手里捏着刚才在外头翻天倒地才找到的最后几片布洛芬。
上下铺的设置喊人不太方便,他只好举着杯子往上爬,铁床咯吱咯吱得响动。上铺的贺燃依然维持着蚕蛹形态,白深秀端着水杯无从下手。
他将水杯换到左手,努力想从软绵绵的被窝里找到贺燃的脑袋,可惜外壳坚挺得纹丝不动。
白深秀手都快举酸了,无奈道:“你好歹留个口透气啊!”
仿佛听见了他的哀怨,蚕蛹动了动,破开一个小口。白深秀眼睛一亮,揪住小口边缘的被褥,要把这颗固执的萝卜从地里拔出。
梦中的光束开始晃动,哗啦——兜头一瓢热水,彻底让贺燃从梦魇中解脱。他睁开酸软的眼,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迷茫地看向眼前的人。
白深秀整个人压在他的被褥上,左手举着空荡荡的水杯,一脸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让他吃药而已。
贺燃涣散的意识逐渐回笼,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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