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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恣反倒觉得自己跟温寺儒如同两头困兽,互相治愈互相舔舐伤口,互相依偎,在人生的漫漫长路一起并肩同行。
温寺儒此人,是他的灵魂挚友,是他唯一的底牌,也是他喜欢到骨子里的爱人。
这时,显示一个电话打来,打断了任以恣的回忆,号码上的备注是“温嘉恩。”
任以恣立刻接通,他“喂——”了一声,听完温嘉恩说的话,就立刻撒丫子狂奔,跑得手机都差点掉了,到马路旁拦截出租车让师傅加大码数,直飚医院。
◇ 第76章 极致偏爱
任以恣一口气跑到医院最高层,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他开道,温嘉恩正从温寺儒的病房出来,她拉着任以恣到一旁:“你别着急。”
任以恣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连忙往前走:“我怎么能不急,他终于醒来了,我要去看看。”
温嘉恩却不急不慢的说:“没关系,他早就没事了,别担心。”
任以恣听到这里,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他半眯起眼睛,用一种危险尖锐的目光凝视着温嘉恩的脸,一字一句的问:“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早就没有事了?”
温嘉恩摊手坦白道:“是的。他的生命体征的确当时在车祸后性命垂危,但我们请的医生也不是吃素的,他身体素质过硬,经历了那场手术后抗了过来,寺儒的确昏迷了一段时间,他醒来后让我先不要告诉你,因为你要高考了,怕.......”
“也就是说,温寺儒其实早就没事了?好啊,你跟他合伙起来骗我?”任以恣打断她的话,心里充斥着被人欺骗的愤怒,咬牙切齿的问。
那他这些天的纠结与痛苦都算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保镖和周围的医生和护士们,指着他们,瞳孔扩大,喊道:“你,你们都知道温寺儒醒了?”
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默默看了任以恣一眼,又去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温嘉恩拉着眼里冒火的任以恣:“我们都是为你好,为了能让你专心高考。”
任以恣甩开她的手,转身要走。
温嘉恩拼命拉着他,劝道:“你还是进去看看他吧,你们两单独说说话。”
任以恣停下要离开的脚步,他的心性经过这回车祸大难不死后已然成熟许多,他认为最不能接受的结果就是温寺儒再也醒不来。
好在,上天眷顾,温寺儒跟他还能再续前缘,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怎么样,人还活着,已是万幸。
现下,他的确想见见温寺儒。
任以恣便转身,瞪了一眼温嘉恩,就走过去病房推门而入。
温寺儒刚要合上休息的眼睛,又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他转过头去看,而后撑坐起来,惊喜道:“阿恣。”
任以恣不说话,大马金刀的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像审视犯人一样的问:“什么时候醒的?”
温寺儒看他的样子,有点心虚的扯扯被子说:“前几天。”
任以恣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态,但他还是忍不住说:“温寺儒!你个王八蛋,你又在骗我?你早就醒了,然后叫所有人瞒着我!”
温寺儒一听,着急的都要下床解释:“恣哥,你听我说,我这次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怕你情绪波动太大,影响高考!”
“躺好,”任以恣指着他命令般说,见温寺儒愣在那里,才继续说,“你特么的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才最影响我情绪!”
温寺儒听到这像是骂人又像是表白一样的话,眼睛一亮,反复确认一般问任以恣:“是吗?”
任以恣凶巴巴的继续分析道:“其实你也完全不是为我了我能好好考高考吧?你也有你的私心,你就是想试探我,到底对你是怎么样的心思,也不确定自己醒来后我会不会跟你复合,想赌躺着越久,我越心痛你,复合的几率越大,是吗?
还有,你不放心我,怕我已经不爱你了,见你出事了,我自由了,转眼就跟别人跑了。
你其实很爽吧,看着我为了你那样的哭,混账东西,我恨死你了,老子人生前十八年都没有哭过几回,这一辈子的眼泪都要为你流光了,你拿什么赔我?”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来走近温寺儒,冷脸俯看着病床上的人。
温寺儒抿了抿嘴唇,他垂眸拉着任以恣的衣服承认道:“你说得也没有错,我是有自己的私心。
你相信濒死前人会有走马灯花这件事情吗?也就是人在临死前会回忆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我那时回顾到我这短暂的一生中最快乐和幸福的时光,都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我那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能看到医生在给我手术,也能看得到你在为我哭,我看到你哭,我心都要碎掉了, 我怎么舍得你哭,我拼命回到了我的肉身,记忆缺失了一段时间,到了醒来的时候,又衔接上了记忆。
我觉得我现在是这諵凨世界上最富有的人,这与所拥有的社会财富权力无关,因为我拥有了你,恣哥,我的内心充实幸福的,你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谢谢你,教会了我爱与爱人,我要好好的活着,为了跟你在一起五年十年百年,想跟你一起携手到银婚金婚钻石婚,你是我继续活下去的寄托和希望,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无法想象我有多么爱你,阿恣。”
任以恣倏的一下抱住他,贴着他小声说:“知道了,我也爱你。”
温寺儒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什么?”
任以恣含泪偏头,下巴枕在温寺儒的肩膀上:“听不到就算了。”
“你再说一遍。”温寺儒拉着他袖子不依不饶的期待道。
任以恣没动静,就当温寺儒以为刚才是自己幻听了的时候,骤然被人重重的掐住了下颌,紧接着,有两瓣嘴唇贴了上来。
任以恣疯一样的啃咬着眼前的人,将那唇舌咬破,两人的唇齿间弥漫起血腥味,温寺儒瞳孔放大,他抱住任以恣的劲腰,激烈的回吻。
深吻入喉,唇齿火热,鼻息滚烫,似乎要将人融化。
两人吻了不知多久,任以恣感觉自己的氧气被人掠夺光了,他要呼吸不过来了,才轻轻放开温寺儒。
“你瘦了,”温寺儒掐了掐任以恣的腰,抬头看着任以恣的脸,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我们算是重新在一起了吗?”
他见任以恣一脸的不置可否,着急委屈道:“你亲了我,你得负责。”
任以恣却似笑非笑的捏向温寺儒白净的脸:“瞧你这模样,委屈得跟小媳妇似的,好像老子强.奸了你一样。”
他说完又轻“哼”一声,坐上温寺儒的床,挨着他肩并肩坐着:“我可没说复合了,这得看你表现,我很记仇的我跟你说,你又骗我,好好想一下怎么补偿我!”
温寺儒桃花眼弯弯,贴到任以恣耳边说了几句耳语。
任以恣一听,耳朵根一瞬间都烧红了,他笑着轻推了一下温寺儒:“这么会玩。行吧,我勉为其难的接受这种补偿了。”
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开始问温寺儒:“你帮我爸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任以恣这几天明白过来,高三下学期前面那段时间,温寺儒经常不在学校,是在为他爸的事情奔波周转。
难怪那时温寺儒神神秘秘的,他还一度担心过,温寺儒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比如说跟别人勾搭上了,毕竟温寺儒的脸实在难以叫人安心。
温寺儒摸了摸任以恣的后颈,温声道:“因为翻案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把握能百分百做成,只能尽我最大努力,我想等这件事情做成了再告诉你,我怕提前说会让你白高兴一场,不想让你有希望后又失望。”
任以恣心痛他把事情考虑这么周到,又顾及自己的感受,一抱住温寺儒:“傻仔,你早点告诉我,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关键信息,说不定案子比现在还破得快,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不能闷头苦做了,你得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