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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开学第二天啊,你就忍不住来找我伸手要钱了,信不信我换手机号码,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电话那头赶紧阻止哀求道:“别别,等等,你先听妈妈说完好吗?”

任以恣缓缓抬头,今天是阴天,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不远处有巨大的乌云缓缓向此处飘来,他微眯起眼,轻轻吐出了一个字:“说。”

余敏贞在手机那头涕泗横流,反复又在强调抛弃她的那个男人有多么的狗,她一个女人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她的小儿子有多么多么的不幸运,就是从来没有只字片语提到他任以恣。

任以恣听着这些的手掌渐渐握成了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肉,刺得发疼。

当年他这位所谓的亲生母亲以小儿子体弱多病,骗走了任子京给他留下的大部分遗产。

又在奶奶重病时,没有半分想要帮忙的意思,还带着小儿子离得远远的,生怕病气沾上她和她的亲亲小儿子。

一两年前,奶奶幸运的战胜了癌症,这个冷眼旁观的女人又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吸他的血。

本来奶奶治病的钱已经还完了,任以恣可以重新专心读书。

可任以恣见不得女人哭,被这个女人哭软了耳根子,又开始边读书边偷偷打工,赚钱给他弟弟治病。

余敏贞当时说的好好的,等他高三了就不来打扰他,他就可以专心念书,好好考大学。

今天余敏贞出尔反尔,刚开学就又来打搅他,他好后悔没有白底黑字让余敏贞承诺他上了高三就停止向他要钱。

“够了,”任以恣不想再听她在那里半真半假的卖惨,斩钉截铁的说,“你说再多最后不就是想找我借钱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要回去上课了。”

女人听到他这么一说,突然音量提高很多,逼问他:“阿恣,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啊?高考可以重来,你弟弟的生命能重来吗?”

任以恣咬了咬牙,把牙齿磨得咔咔直响。

一阵阵冷风刮起,吹得那些地上被丢弃的废试卷乱在地上乱飞。

他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同母异父弟弟而再耗费精力。

“是啊,高考可以重来”,任以恣冷笑着说,语速愈来愈快,“那请问你为什么当年要生下他呢?为了圈住那个狗男人?狗男人不要你了,就来找我,赖上我?余敏贞!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对面被他这么一吼,一刹那间哑口无言,时间就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余敏贞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喃喃的说:“妈妈这些年做过很多错事,你小的时候,我忙于生意,没有顾及过你,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看在你弟弟跟你血缘相连的情况下,救救他吧?我这一次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任以恣警觉的蹙着眉,仿佛有预感似的,抚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继续听余敏贞说。

“.......你奶奶给你的那个玉佛,你还......戴着吗?”

余敏贞的声音带着犹豫和试探,连尾音都在微微颤动。

任以恣连她的话都没有听完就一拳打到天台的墙壁上!

力气大到以拳头为中心的墙壁四周裂开蜘蛛网般细小的缝隙,抖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下来,空气中都带着灰尘的味儿。

任以恣的眼睛周围烧得通红,无意识的咬破了下嘴唇,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血腥味的几个字,一字一句道:“门,都,没,有......”

电话那头明显被他的弄出的声响吓了一大跳,知道不妙,连忙哀求:“妈妈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算是妈妈求你了,行吗......”

嘟嘟嘟——

任以恣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还没有过几秒,就接到余敏贞发来的短信:

阿恣,你那个玉佛本来是你奶奶要给我的东西,你能还给妈妈吗?

任以恣气极反笑,迅速拉黑了发信息的人。

之后他长腿一伸,登上了天台边缘,后坐了下来,荡着双腿,冷风阵阵袭来,将他的发丝与校服下摆吹起。

他很想很想放空一下大脑,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就这样静静的吹风。

可是脑子里一团浆糊,叫人怎么也静不下来。

东东。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除开余敏贞的那副嘴脸,客观上来讲,小家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一声“哥哥”可以甜到人心里去。

他跟东东无冤无仇,就是中间隔着个余敏贞,搞得他对东东的态度很复杂。

任以恣心软慢慢化了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好几个人打了电话:

“易老板是吧?我是以前那个小任啊,您还记得吗?”

“暂时没有兼职了,都招满了是吧?”

“哦,谢谢您,那麻烦下次有缺人的时候,能告诉我一声,祝您生意兴隆。”

......

他把之前做过兼职或者零工的地方找了个遍,全都是没有空余的活要人来干了。

现在连做个兼职都这么卷了吗?

任以恣心里堵着慌,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也是东东的命。

他经常觉得当年余敏贞做了的那些昧着良心的坏事,都报应到了她的小儿子身上了。

所以现在余敏贞的姿态低到了尘土里去了,当年她叱咤风云商界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怜了一个无辜幼子,要跟着余敏贞受这样的罪。

他正发着愁考虑要不要去找一个新的兼职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是他的乖乖舍友发来的。

【儒:哥你怎么坐在天台上?太危险了,快下来。】

任以恣看到这条微信先是惊了一下,左右观望天台上并没有人,敲字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坐在天台上?】

【儒:我抬头想看看你们班那边,没想到看到天台上有人,发现是你】

高三(1)班在一楼,高三(26)班在1班斜上方的五楼,任以恣视线看向温寺儒班上的方向,却没有看到温寺儒。

【儒:有什么下来说,天台多危险】

【RRR:别多想,我真的只是想吹吹风,你也不在班上?[滑稽.jpg]】

温寺儒又发了条微信过来,震得任以恣手指尾微微发麻:

【儒:回头】

任以恣看见这段话的第一反应是:雾草,温寺儒专门上来找他了?!

第二反应是:雾草,温寺儒温大学霸,老师眼里的模范五好学生居然为了他,逃课了?!

他有一丝雀跃,回过首,一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在的在天台入口旁,手里握着手机,静静的看着他。

那人穿着一双洗的很干净的白球鞋,蓝白相间的校服上衣被风扬了起来,黑色的校服运动裤包裹着的一双看不着边的长腿,整个人煞是好看。

两人对视良久,任以恣才从天台边缘跳下来,笑着开玩笑:“学霸也会逃课吗?”

温寺儒莞尔:“不一定,看是为了谁。”

任以恣此时此刻心思处在一团乱麻中,没有察觉到这句话gay里gay气的,要是放在以前,秦扬对他说这种肉麻的话,他早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温寺儒记起前几分钟在教室抬眼看到这人的表情很是严肃,小心试探:“怎么了,哥?”

任以恣知道他在问什么,他与温寺儒对视起来,心情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家里的事情告诉温寺儒。

他时刻记着奶奶曾说过的话,切勿交浅言深,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时候,把伤疤轻易露出来,是很致命的。

可是温寺儒对他那么的友好谦和,而且这两天多次给予他帮助,不像是那种会背刺他的人。

是的,在任以恣的心里,他已经把温寺儒当作自己的朋友了。

温寺儒见他表情凝重复杂,面色温柔的不像话,声音如羽毛轻划过心尖,轻声说:“我看书上说:‘把快乐跟人分享就会收获多倍快乐,把悲伤说与人听就会减少痛苦。’我很乐意当你的倾听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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