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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脱衣服干什么?!停下!请立刻停下!”段霖求救似的胡乱抱住手边不知道是什么的柱子,权当救命浮木。
云予对其他的一概不关心,只想要把衣服挂上衣架,而他的衣架被讨厌的alpha霸占了。
段霖对这个眼神会错了意,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释放情绪:“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虽然你是很好看没错,但我是不可能标记你的!我只标记心爱的o!”
第二颗扣子解开,云予的手每往下移一寸,段霖的泪花就更加闪耀几分,直到手指触碰到第三颗扣子,段霖小奶狗般呜咽一声,眼眶里的泪终于难以自抑地决了堤。
他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泣音泄出去,这惨样云予只在omega脸上看到过。
“你非要过来我只能死给你看了。”
段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碎玻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脸上写满了决绝,好似只要云予碰他一下,他就敢捅穿自己的喉咙,用温热喷薄的血液捍卫自己的贞洁。
这时,云予也终于褪下外套,在段霖绝望的注视中,他慢慢弯下腰,回以不加掩饰的视线,那张昳丽却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的脸极具压迫性地向下逼近。
alpha脸蛋上的血色逐渐浓郁,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几乎快迫停时,那漂亮削薄的嘴唇微幅动了动。
“走开。”
少年像是没有听懂似的,呆在原地。
“离我的衣架远一点。”
段霖:“……”
哭声戛然而止,事情和预想的走向不太一样。
云予回书房时途径餐桌,不经意在格子桌布上瞥到一张黑色的芯片,眼神顿时变了变。
他拿起芯片,转身问还傻在原地的段霖。
“这是什么?”
或许是刚刚云予表现得对他毫无兴趣,段霖暂时放松了戒备心,他吸了吸鼻子,指了指白皙脖颈上的黑色皮质项圈。
“是我抑制环的控制器。”
原来是伪饰成项圈的抑制环……
云予他当然认识这是什么,毕竟这东西就是他本科时的毕业设计。
抑制环能完全封锁alpha的信息素,让他们没法像发情的野狗一样四处招惹omega,抑或是挑衅同类最后波及到路过的omega,专为alpha设计。
后来被帝国政府大力推广,只是抑制环通常是用来挟制有过犯罪前科的alpha。这东西根本不该出现在段霖身上,除非……
云予目光一凝,本就冰冷的视线经过镜片折射更加凌厉:“你还没成年?”
抑制环同样用于成年前就已分化成为高等级的alpha,以防他们的能力失控。
段霖眨了眨泛着水光的眼睛,丝毫没有竞技场上神挡杀神的气势:“还有一天就满十八岁了。”
短暂的静默后,云予深吸口气,掌心一合收起芯片。
年轻alpha的抑制环已由他掌控。
松开,这个顶级alpha就有可能失控,信息素如潮水般将人吞没、摧毁。
扣上,他就翻不起一点儿风浪。
他将芯片装进内袋,和微型注射器放在一起。
获得双重保障,云予终于有空去处理剩下的工作,转身进书房的刹那,垂下的视线触及段霖方才握玻璃片的掌心,那处溢出点点猩红。
云予的视线其实很淡,但或许是戴了眼镜的缘故,总是给人一种十分专注的感觉。
Alpha觉得掌心有点烫,蜷了起来。
云予撤回视线,不作犹豫地自顾走进书房。
段霖一个人被留在客厅,肩膀垂了下去。
书房墙边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嵌入式书柜,所有资料全部按序号分类,他在“E字头”分类里找到了自己要的文件,手边不小心碰到一个箱子。
云予垂下眸子,是一个医疗箱。
片刻后,云予伸出手,错开医疗箱取下了自己要的文件,开始投入工作。
然而文献阅读到第二页时,云予揉了揉额角,把先前的批注划掉,笔触略重。
释放的精神力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
片刻后,客厅里又多了点声响,云予拿着一卷医用纱布出来了。
语气带点威胁:“不准哭了。”
段霖歪着头,呆呆地看着他,像一只无法理解人类行为的小狗。
……是他想的那样吗?
直到云予在他跟前站定,段霖才试探着把受伤的手伸了出去。
谁知眼前一黑,纱布卷芯从他头顶上滚了下来,视线被散开的纱布遮了个大概,只能从缝隙里窥见那个高挑的身影已经转身离去。
云予漠然道:“我还有工作,你自便。”
“……”
作者有话说:
恐慌小狗:我就是跳下去也不会标记你的!
进化小狗跳起来一个飞踢: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预收打滚求收藏!!《死对头也是穿来的》
上世纪实业兴起,南北船商以方裴两家独大,两家的少爷也斗得死去活来,方辞故好不容易斗赢了,一睁眼穿成了一个酒囊饭袋,时间过了百年。
方家早已湮没在历史泥潭中,他再想把货物运出去还得向如今的船商巨头——裴氏船业的话事人裴砚初低声下气,求爷告奶。
方少爷试图刷脸:“我是方辞故,要一艘船。”
裴砚初坏心眼地暧昧靠近,笑容却嘲讽至极:“你真以为到处跟人说我睡了你,就能乘我之便?”
“?”
什么东西?!
*
裴砚初海归镀金,英俊帅气,但方辞故看不上他。
此人无礼自大,市侩重利,满身铜臭气,最爱收集金条,品味俗不可耐!
可看见裴氏总裁办公室的墙上,居然挂着自己1930年在船行亲笔提下的一幅经营理念,又觉得这人的品味还能救一救。
再后来,方辞故在对方的笔记本上看见了他未曾告诉过任何人,只偶然被死对头发现并狠狠嘲笑的年少立誓,愣住了。
细细数来,裴氏这些年的经营路线,和他前生未酬的壮志不乏巧妙的重合。
方辞故拿着东西上门质询时有一丝紧张,心咚咚地跳:“哪儿来的?”
裴砚初立在门框旁,端的君子气度,眼神坦坦荡荡:“一位故人那里偷来的。”
“我后悔当时取笑他,也后悔没早点告诉他,我心悦他。”
方辞故*裴砚初
民国船商大少爷受*现代船司总裁攻,HE,1v1,sc
02 共进午餐
◎“好香……”◎
卧室的窗帘拉得密不透光,一团阴影在昏暗中拱了拱。
云予没有任何预兆地打开顶灯,房间霎时变得透亮,卧房正中的大床一角已然陷了下去。
床品没有动过,只是原本平整的床铺横生了几条褶皱。段霖近一米九的个子,就那么把长臂长腿蜷缩成婴儿在母体中的模样,贴着两米大床的床沿,十分局促,看上去似乎随时有滚下床的风险。
计算机嗡嗡运算了一整夜,一拿到结果云予便马不停蹄地回卧室拿衣物准备回研究院,谁知一大清早会看见这幅光景。
真行。
虽说让他自便,但客卧有两间,偏偏在主卧。
昨天晚上还以死相逼,这么快就自己爬上了床。云予没有犹豫,果断点开手机上的监控软件,调出夜里的回放。
虽然他很少在这里过夜,但这人最好没有在他房间里做奇怪的事,否则就不是请他滚出去那么简单了。
云予是帝国军方战略优先级保护对象,光是这间公寓就有隐藏式报警器六枚,摄像头除隐私区域外几乎遍布全屋,卧室这枚正对着床。
段霖是午夜进入卧室摸上床的。
只见他探头探脑左右观察了个遍后才在床边慢慢躺下蜷缩起来,大约占据了整张床六分之一的位置,接着用手指对着空气画了一道三八线,像是要和谁划清界限。
躺下后他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睁着哭红了的眼睛死死盯着旁边,像联邦被囚禁的俘虏那般,满脸戒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