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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严绥安自认自己也不算什么见义勇为大度的人,当时萧时辰肯定一定是做了什么,才让他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

车库里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一个人焦急不安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强装着表面镇定;另一个正绞尽脑汁地回想,面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僵持不下之际,萧时辰想着他们要不还是先进屋说话,于是在抿了抿唇后开口:“我们要不先……”

“你…”

就在萧时辰意识到自己始终没放的手,想要松开的时候,自己的手腕却徒然被反扣住。

不知道是不是总算想起来的缘故,严绥安的语速比先前都快了半分,握着萧时辰的手腕无意识地使劲,将面露错愕的哨兵硬生生往自己拽近了几分,几乎是脸快要贴着脸。

“是不是…给…了我一束花?”

现在想来,他远比在余子晖口中得知萧时辰这个人要更早见到他。

严绥安依稀记得在上船的车途中他们停下来休息过一会儿,当时他只是觉得眼睛有些酸胀,便就此打开车门,闭目养神。

结果刚闭上眼睛,他就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因为四周都是北方塔的人,再加上脚步听上去也不带有着敌意,于是严绥安便也没有睁眼,默默等着对方走近。

但等他就要对话询问的时候,走近他的人却如同闪电般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束放在他座位边上的一束野花。

因为对方实在是消失得太快,让严绥安没能捕捉到身影,正想要下车时就有人回来说要再出发了。

至于救萧时辰这件事情,他也有了印象。

对方被爆炸冲击力冲下船的时候,刚好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也是在那瞬间让他敏锐地闻到了来自萧时辰身上的那股来自泥土的芳香味。

一转身的功夫,便见哨兵整个人都掉进了海里,于是严绥安也大发善心跳了下去。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更是处于海水之中,他也没有看清楚自己所救哨兵的面容,在拖上岸后便有南方塔的其余觉醒者围上来,将他隔绝在了人圈之外。

至于再后面余子晖火急火燎地回来接他,要带他回北方塔,所以他也一时间没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很快抛之脑后了。

被严绥安这么一提的萧时辰傻乎乎地“啊”了一声后,不怎么好意思地黏糊应道:“原来你发现了啊。”

其实那天也是他第一次正式见传说中北方塔最年轻的向导,彼时休车整顿,他也随便闲逛着,一个不留神就来到北方塔的车队里,随后一眼便瞧见了车内斜靠着闭眼的向导。

那时候萧时辰也不知道眼前的向导就是声名远扬的严绥安,只是觉得靠在那里看上去似是在熟睡的向导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安静的,无声的,让人舍不得去打扰。

但无奈他又产生了想要结识的想法,于是便摘了路边几朵开得还算不错的野花,慢慢走近些,准备抬手招呼不远处的北方塔兄弟能不能帮他把花带给在车里睡着的向导时,落在视线里的人便动了身子,心虚的他就慌不择路,扔下花就跑了。

没办法,这种事情说得好听点叫一见钟情,难听一点便是见色起意了。而且回头想想,萧时辰自己都想吐槽自己搭讪方式的土。

“你为什么那天会想要送我花。”

眼前的向导离自己实在太近,近得萧时辰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干巴:“因为严长官你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我…”

还没等萧时辰自我剖析自己喜欢上严绥安的一串心路历程,对方就已经皱眉,反问他:“我长得……好看?”

此话一出,哨兵几乎是不带一点犹豫地跟着反问,语气上扬:“您不好看吗?”

“我不知道。”向导缓缓眨了两下眼,难得流露出一点困惑:“没有人跟我说过。”

怎么会!萧时辰感觉自己都快要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咪跳起来了,但因为依旧被抓着腕子,不敢轻易动弹。

“你刚刚是在跟我表白吗。”

严绥安接着不确定地反问他,这下表露出的困惑与不解更多了些:“我现在确实没有固定的哨兵,也没有心意的哨兵。”

“但如果我们要进行精神链接的话,按照流程,应该要先去塔中心测试匹配度。”

“或许也不用。”严绥安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对他和萧时辰如今现状进行了一顿分析:“只是在一起的话不需要去在意塔的干涉。”

“等一下,严长官。”

萧时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进行一些干涉,没怎么用力就将手腕从严绥安手里脱离开了。

“严长官之前没有谈过恋爱吗,或者没有人追过你,跟你表白之类的吗。”

严绥安先是摇头再是点头:“我不确定他们的作法是否能被定义为“表白”。”

“他们只是看中了我向导的身份,想让我成为他们的向导,仅此而已。”

“但你不一样。”严绥安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就在刚刚萧时辰收回的那一瞬间,他莫名觉得有点说不出口的难受。

很奇怪,有种半边力气都被忽然抽走的感觉,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一种体会。

“我哪里不一样,严长官。”

严绥安顺声抬头,就撞进了哨兵漆黑色的眸子里,他的身影就这样明晃晃倒映在其中,阴差阳错地他抬起了手,将它轻轻贴在了身前哨兵心口的位置,耳边好像回荡起对方的心跳声:“你把选择权给了我。”

“只有你问我,能不能成为我的哨兵。”

第九十五章 不成体统

许燃觉得萧时辰最近疯了,具体表现为看到终端消息后无缘由地傻笑傻乐,有时候还会盯着别人发呆,问他问题也是愣片刻才回答。

沈洲也少有赞同的观点,并问蒋觅萧时辰是不是吃错药了。

但蒋觅最近忙着带一个刚从人类社会中入编的哨兵小孩,没太多得空参与他们本次训练活动。

虽然作为总教官的萧时辰已经连续好几天除了日常活动外都找不到身影,但该尽的责任与义务那是一个都没少,每件事情都干得有模有样,没出什么太大的纰漏,于是也没有理由揪着他不放。

但唯独有一个,萧时辰最近屡遭碰壁。

他向上申请让晚入宿的严绥安顺势借住在自己的宿舍内,直至本次训练活动结束,但这一提案遭到了几乎全票否决,而那唯一一个通过来自于郑轶。

否决的原因在于严绥安身为本次北方塔的代表,合情合理也应该与北方塔的教官同宿,如若是临时,倒是可以接受,但直至活动结束那么就是破坏了规矩,也不成体统。

虽然到了最后南方塔也没找出额外的宿舍给严绥安安置,无形之中就已然默许了这个被明面上否决的提案。

但萧时辰还是苦哈哈着脸跟严绥安进行了一番吐槽,当哨兵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对方正坐在他的书房里翻阅北方塔学员今日的理论考核试卷,听下了手,沉思了片刻问萧时辰上级的话哪里说错了。

“阿严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吗。”

萧时辰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向导的腿,顺势也把下巴搁在向导的膝盖上,语气极度委屈:“他们这是在棒打鸳鸯。”

严绥安放下试卷,揉了揉冲自己撒娇的哨兵的左耳:“但我们现在还不是伴侣。”

那日萧时辰的告白宛如抛砖引玉的那块砖,将两个人之间的那面墙一下子击了个粉碎,也是在那天的第二天天亮,哨兵向向导提出:追求,这一想法。

“谈恋爱前,应该从追人那一步开始,对吧。”

萧时辰把温热好的豆浆推给了坐在对面的向导,这是他失眠一晚上才想出来的点子,当然也包括一想到那些自以为是的哨兵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的“千姿百态”,他就气得恨不得当场和他们真人搏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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