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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禁锢在他腰侧的手并没有离开,他微仰头看着他,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阿严,无论是当年TNL的真相还是三年前的真相,你已经找到了。”
“你现在又在找什么呢。”
严绥安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时辰。
他从来不会去细想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也不会去纠结这背后的意义,只是单纯的因为想做,所以就去做了。
但哨兵却并没有给他反应回答的时间,难得咄咄逼人地接着说道:“还是你要替你消失的父母报仇,为TNL死去的研究人员们报仇吗。”
“但他们这也是自食恶果,不是吗,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动用人体实验,挑衅觉醒者地位,他们的死亡也不过是因果报应。”
严绥安不明白眼前人性情为何突然有了那么大的转变,刚张口想要反驳,就被对方压倒在了地上,背后却是对方先前垫着的衣物。
萧时辰二话没说又Wen了下来,充斥着狠劲与野蛮,如兽类捕食到美味动物般啃咬,没过一会儿那片被猛兽叼在嘴里的粉就充斥着艳丽的红。
而这也让严绥安本能地感知到不对劲,抬手想要去推开身上的人。
“萧……”
好像有什么别的东西被连带着一起滚进入了他的口腔,严绥安瞪大了眼睛,集聚的不安感迅速攀延至全身,让他更奋力地去挣扎,但哨兵却依旧闭着眼睛,好像是世界末日到来前的最后一场狂欢。
作者有话说:The unabridged chapter please watch my writer's introduction.
第五十四章 pay back
只是被轻轻一顶,那个药片还是顺着喉道滚了进去。
严绥安死死地揪着萧时辰的衣领,从一开始的不解,到震惊,再至央求,他冥冥之中仿佛猜想到了自己的爱人即将要做的事情。
他头疼欲裂,浑身因为发冷而颤抖着。
而他的哨兵却还在动情地Qin Wen他,让他一步步被袭来的潮水吞没,失重地下坠。
不能睡,严绥安,不能睡……
向导的脑海里止不住地回荡着这句话,但没过多久那双不甘的眼眸终究是在药片的作用下闭上去了,随之拽着已经变形的衣领的手也垂在了地上。
“你没有必要这么激他。”
余光里,一双黑色高靴出现在三步外,齐穹注视着萧时辰爱惜地将被他强行入睡的严绥安抱在怀里,在经过时又主动侧身让路。
萧时辰本可以就这样和严绥安持续下去今天的温情,无需用这种折磨对方,又是折磨自己的方式来告别。
但萧时辰自己知道,无论是下在饭菜里还是水中,都已经行不通了。
他太过于了解自己的向导了,同样的谎言,严绥安绝对是不会上当第二次。
对方不跟自己追究,只是他不愿,不想,因为目前他们是彼此之间最亲近的人。
可他萧时辰就是这样一个装着坏心肠的人,如此肆无忌惮地利用着自己爱人对自己的信任。
萧时辰将沉睡不醒的严绥安轻轻放在这几日他们一同睡的床铺上,像是对待什么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举止投足之间尽是温柔。
他在替床上人盖好被子后,又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阿严。
他轻轻抚摸过向导的脸庞,在心里呼唤道。
别生气。
等我回来。
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
“我还以为你要再磨蹭一段时间才会出来。”
见萧时辰出来,齐穹抬手就将自己刚刚组装完毕的枪丢了过去:“试试看,我改了配重。”
萧时辰没搭话,接过枪后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就收在了裤腰带后。
对此,坐在桌边的齐穹哂笑了一声,未落地的脚在半空中晃荡:“你倒是信我。”
“如果你要害我,办法多的是。”
反之,他也有无数个办法让齐穹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萧时辰慵懒地掀起眼帘,波澜不惊地看向似笑非笑的哨兵,口吻冰冷地犹如机器人一般:“你别给我拖后腿。”
“你在讲什么笑话吗。”
A级哨兵右手的枪支在旋转了一圈后又被握在手心里,眼里划过戏谑:“但我觉得并不好笑。”
“纵然李遥是S级哨兵,但你也未必就是S级的。”
齐穹从桌子上站起来,抬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所以,我奉劝你,也少给我死寻死路。”
“我可不会救你。”
萧时辰没把他的话听进耳中,在推门离开这个落脚点时却又停顿了下来,问齐穹这个药片确实没有什么副作用吗。
结果换来齐穹的一顿嘲讽,说他假君子,真虚伪。
“你都亲自喂下去了,现在再来问是否会有副作用,真是多余。”
齐穹顺着杆往上爬,蹬鼻子上脸想要继续往萧时辰心上插尖刺,却无意间被萧时辰那张跟李遥几乎一模一样的侧脸给吸引了注意力,顿时恍惚了些许。
从自己基因分化成觉醒者的那一刻起,齐穹便彻底了然以往平日里的闲言碎语都并不是假的,他的亲身父亲并不是个普通人类,而是个哨兵。
他为了他的母亲逃离了塔的编制,在没有塔的帮助下五感的高敏感无时无刻地都在折磨着他,让他甚至失去维持基本生活的能力,只能通过酒精暂且麻逼自己的五感,获得短暂的缓和。
普通人类孕育哨兵将会比更加痛苦,腹中的孩子会源源不断地吸取她的营养,像个吸血鬼似的剥夺母体的生命力。
齐穹知道,他的父亲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自己,也是在看清他的那一刻停止了挣扎,意外释然地选择闭上了双眼。
是他自己,亲手摧毁了自己的原生家庭。
他从来不恨任何人,他只恨他自己。
“小齐,别想那么多。”
“这样活着实在太累了。”
耳边回荡起一男人的安慰声,齐穹连忙抬起头来着急地去闻声寻找,却一眼撞进萧时辰探究过来的目光里。
他下意识地张嘴喊道:“李……”
“齐穹。”门口的哨兵先行一步打断了他。
“我不是李遥。”
“我也不会成为他。”
说罢,萧时辰冷漠地收回视线,背对着A级哨兵,“咯吱—”一声推门出去了。
齐穹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将萧时辰话里的言外之意给拆解出来,一一吞之入腹。
他冷笑着大步流星地推开门,直撞正低头输入终端中的萧时辰,擦着肩膀走过去,果不其然换来了对方不满的啧声,但也换来了自己的好心情。
齐穹固然明白萧时辰不是李遥,他没想在眼前这个满心揣着坏种的哨兵身上找李遥的影子。
当萧时辰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似某种野生动物的眼神望着他时,他便知道这个身上或许和李遥流着相似血液的人并不是同一类。
“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也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们各取所需,同意吗。”
“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哨兵歪头,虽是在笑,却是让人心脏骤停,总感觉下一秒眼前这个人就会掏出枪毙了他的脑袋。
“我也有的是办法。”
如若不是严绥安归来,齐穹真不知道萧时辰会干出什么样过分的事情。
李遥知性温和,似冬日暖阳,而萧时辰,就是一头狡猾多端的野狼,只有在严绥安面前收起爪子,装作是温顺的大型家养犬罢了。
齐穹从来没奢望过那个会摸着他头给他讲睡前故事的李遥会再回来,但他仍旧会怀念过去的时光,那是他唯一还能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
而严绥安………他们或许还是朋友,如果严绥安还把他当作朋友的话,但已经不会再是同路行走的人了。
十多年的那场火灾让他们彼此错过,就此走散了。
记忆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却又是最珍贵的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