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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棫:“……你再叫一声试试?再叫我给你头锤通!”
可能李棫天生脸黑,回回翘课回回能遇见炮台。安翊刚翻过去,李棫跨上墙头刚想调侃他动作够利索就跟墙下站着的正怒目而视的炮台主任对上了视线。
“巧啊,何主任。”李棫侧过身背过去一只手给安翊打手势让他先走。
何澹仰着头问道:“这次又是去干嘛?”
李棫大脑飞速运转,一时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借口糊弄炮台。
何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气道:“你别想随便乱说糊弄我,下来下来下来,这次不给你长长记性下次不知道你能干出来什么事!”
李棫刚要跳下去就见何澹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安翊?!你怎么……”
李棫转头一看,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回来,气得他差点背过去,不是让他先走了吗?!
两个人一起被提溜去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李棫气得用眼神剜他,安翊委屈道:“没有你带着我也不知道路怎么走。”
李棫冷哼:“那你就不知道等炮台走了再翻回来?”
“你俩嘀咕什么呢?”何澹气得脸色铁青,坐在他那把嘎吱嘎吱地转椅上,问道,“安翊,你为什么要翻墙?”
安翊诚实道:“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
何澹面色稍霁:“压力大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更何况你还这么优秀,一直都是我们整个高二年级的表率,你压力大了翻墙,让别人知道了,多少同学会跟着效仿?”
安翊点头:“嗯,我错了。”
何澹心想好学生就是不一样,稍微一点播就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继而将目光转向李棫:“你呢?说说吧,你也是学习压力大了?”
安翊抢道:“主任,是我硬拉着李棫的,他本来不想翘课。”
何澹有些头痛。
于是两人被赶去走廊趴着写了篇一千字的检讨。
洋洋洒洒写完一篇,李棫将纸捧去何澹面前:“主任,请检阅。”
李棫的纸龙凤凤舞的,看着眼就疼,何澹犯懒道:“念出来。”
李棫清了清嗓子:“咳咳。”
“亲爱的何主任,对于今天的错误我表示深刻的反思与后悔。”
何澹:“……”虽然看不出来他哪里有后悔的神色,但这个检查的开头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李棫继续道:“在上周我就已经因为翻墙事件让主任操心了好几天,没想到时隔不到一周,我竟然又犯了相同的错误,在此,我对何主任表示抱歉,对不起主任,我真的不是个好学生,让您为我这么操心,我实在是追悔莫及……”
检讨第一步,先认错,把自己写得越不是人越好。
“另外,今天安翊同学也犯了这类错误,这一点我也有过失。也许是我平时太过放纵形骸,给安翊同学造成了一些翘课可以解压的错觉,以至于连带着他也做出了如此举动,实在是我的过错……”
第二步,如果是同伙作案,那就揽错,把自己凹成一个重情重义的诚恳人设。
“希望何主任不要因为我的错误行为生太久的气,对身体不好,我今后一定努力改正此类不好的行为,励志成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好青年!”
第三步,对老师表示关心和愧疚,保证今后向善,再稍稍地升华一下。
李棫声情并茂,何澹差点热泪盈眶,欣慰道:“好孩子,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就好,其实让你写检查不是目的,目的是希望你杜绝这些不好的行为。只要你好好学习遵守纪律,就一定会拥有一个很好的前程!”
李棫激动地与他握手,声音坚定:“好的主任!我今后一定一心向学!好好学习!再也不翻墙了!”
何澹被哄得不知天圆地方,感动地稀里哗啦的一口一个好孩子叫得李棫自己都要迷糊起来了。
何澹一向重拿轻放,本身就不是很想罚这两人,被李棫如此诚恳的态度打动得他更是连安翊的检讨都没看就直接让两人回去了。
天边太阳沉下大半,但暑气依旧蒸人,两人漫步走在廊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安翊跟他并排走着,说道:“你还挺会写检讨的。”
李棫伸手遮了遮还是有些刺目的日光,说道:“小时候我爸经常写,写完就跪在搓衣板上念,听得多了……”
安翊默然,片刻后说道:“晚上想吃什么?”
其实安翊岔开话题的技术真的很差,但李棫还是忍不住笑了:“我要吃面,你会做吗?”
安翊点头:“会。”
李刀刀差不多有两天半没见到李棫,嘤嘤呀呀地在他脚边撒娇打滚了半天。晚上睡觉更是早早的就跑去了李棫的被子里等着。
每晚惯例的猫和老鼠还没来得及调出来给李刀刀看,安翊就敲门走了进来。
李棫让李刀刀自己先看,跳下床开始给安翊讲数学题。
“今晚的面条好吃吗?”
刚讲完一题,李棫正要问安翊听没听懂,结果这家伙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李棫觉得受到了挑衅,将笔重重一搁,把人按在床上揍:“我给你讲题,你问我面条好不好吃!好吃!好吃死了!你看我现在揍你多有劲!”
其实李棫揍得并不疼,大多都是装装样子唬人,安翊笑着伸手拉过他的胳膊将他往下一拽,说道:“你知不知道,夸人面条做得好吃其实是一种邀请?”
李棫被他拽进氤氲着绿茶气息的怀抱里,怔怔地想,他改天一定要出个绿茶黑话大全造福全体同胞。
第21章 血迹
趁着李棫发呆的空隙,安翊轻轻揉了揉他的发旋,随后便被反应过来的李棫踹出了房间。
安翊伸手敲门:“李棫,给我开门。”
李棫隔着门板趾高气昂:“有本事你就自己把门撬……”
安翊当然没本事,但是李刀刀会开门。一听见安翊在叫开门,小比熊吭哧吭哧地跳下了床。
“开”字还在堵在李棫的喉咙里,门就这样被狗爪子按开了。
安翊抱起李刀刀,夸奖道:“真乖。”
门再次被关上。
李刀刀看了眼关上的门,又看了眼抱着自己的安翊,一人一狗面面相觑半晌后,李刀刀伸舌头舔了舔安翊的脸,今晚跟这个人睡应该也行。
周三的第二次彩排,任雪夭终于放弃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给徐天越和钱斯伯安排了两件树墩子的衣服,让他俩穿着在台上当背景板。
终于能脱下女装免于化妆的两人竟然没有李棫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徐天越一脸忧伤:“其实我都要快习惯女装了,突然如此断舍离,我还是要消化一段时间。”
钱斯伯伤心欲绝:“为了穿裙子我连腿毛都刮干净了,其实我觉得穿裙子能把我的腿显得特别好看。”
李棫面无表情:“你俩走远点。”
徐天越抱着他干嚎:“李棫啊李棫!主要我也被打击到了!美术老师她……她竟然说我那个样子出门只能吓哭小朋友……我真的有这么矬吗?!”
李棫毫不心软:“一针见血的。”
徐天越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李——棫——你就这么对我!身为我的好兄弟,你就算是昧着良心也得说点好听的安慰安慰我吧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李棫看着他伸手拧开水杯往自己眼上点两滴水珠,说道:“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差的……”
徐天越喜出外望:“我就知道你肯定……”
李棫冷漠道:“此句五毛,给钱。”
徐天越:“……”他决定抛弃李棫这个结发兄弟和钱斯伯私奔。
明天就艺术节了,各个班里的学生都无法安心看书学习,整栋楼吵吵嚷嚷的,何澹再怎么训都没辙。
李棫叼着个棒棒糖刷题时感觉到头上垂下一片阴影,一抬头对上了何澹那张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脸。吓得他糖差点掉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