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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翊收拾了东西起身离开,出门前又顿住脚步转身看向李棫,说了句:“晚安。”
李棫钻进被子:“帮我关个灯。”
安翊关了灯,轻轻带上门,回了客房。
李棫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逐渐沉入睡梦……
房门又被推开,李棫被拍醒。
半懵着坐起来,李棫竟也不恼:“嗯?”
安翊的声音在黑暗中似乎带了些蛊惑:“李棫,你还没有跟我说晚安。”
李棫:“唔……晚安,安翊。”
眼角下有丝丝痒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轻轻碰了碰就一触即分,李棫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
翌日。
郑念慈看着难得会在自己课上精神抖擞的李棫,疑惑地看了看天,太阳东升西落这很正常,但李棫能清醒着听英语课,这很反常。
趁着课间,郑念慈踱步到李棫身边一探究竟。
这小子今天竟然在写阅读?
他在写阅读!
正确率比起之前也提高了很多。
郑念慈没忍住,冷不丁问道:“李棫,你昨天是有什么奇遇吗?”
李棫正奋笔疾书的手一抖,在阅读上划下一道黑色长横,他说:“对,昨晚跟爱丽丝梦游仙境了。”
坐后面的安翊轻哼着笑了声。
李棫回头看他:“你再笑。”
安翊收起笑容:“不笑了。”
钱斯伯从办公室抱了一大堆零食跑过来一股脑放在李棫的桌上:“棫哥,趁着现在人少,你和老徐先挑。”
原本趴桌上半死不活地跟困劲挣扎的徐天越瞬间满血复活:“哪来这么多好吃的!”
“老班买的,估计是发工资了。”
李棫懒得动,看着徐天越在这零食里扒来扒去,说:“兄弟,多挑点好吃的,我就不拿了——等下。”
徐天越停下动作,看向他:“怎么了。”
李棫伸手拿过零食里的一样东西塞进口袋:“没什么,我拿个糖吃。”
徐天越好奇道:“什么糖,我都没看清,还有不我也想吃……你到底拿的什么糖啊,给我看一眼。”
李棫不理他,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五班班主任端着一杯高浓度菊花枸杞茶慢慢走进了班里,徐天越戳了戳李棫:“你说老张这大夏天的也抱着保温杯泡枸杞,他是得有多虚啊。”
李棫:“你刚吃了他买的零食就说他虚?”
老张清了清嗓子,说道:“班长刚刚拿来的零食大家都吃了吧?”
班里一阵咯吱咯吱咬零食的声音,老张满意道:“好,吃到了就好。”
“这个零食呢,是咱们的年级主任给咱们班买的。”
李棫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老张:“所以呢,下下周的艺术节,大家踊跃参加啊,提前准备准备。”
李棫心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刚想继续趴着睡,就被老张点了名。
“尤其是像咱们班的李棫同学啊,长得好,看起来也像是多才多艺的,要积极报名啊。”说着还害怕李棫不愿意似得,看向钱斯伯说道,“班长,来,把李棫写报名表上。”
李棫:“……”
他很后悔刚刚在徐天越中伤老张的时候多了那么一句嘴。
第13章 跳舞
李棫侧着脸枕在桌子上,心想要不到时候上台给全体师生表演个一拳打趴六个人吧,毕竟才艺稀薄的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突然,他叫过钱斯伯:“那报名表交了没?”
钱斯伯说:“没,老班说我们班必须得报三个节目上去,还差一个。”
李棫招手让他过来,拿过他手里的报名表看了眼。除他之外还有几个女生一起报了个跳舞的节目。
李棫抬头对钱斯伯说:“先别急着交啊——”
“安翊,”李棫转身看向他,“出来。”
“你是不是会弹古筝。”李棫拉着他一起趴在走廊阳台上,问道。
安翊盯着他看:“你怎么知道?”
李棫噎住,继而凶巴巴道:“我就是知道!”
安翊点头:“嗯,我会。”
李棫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糖递给他:“不是想吃这个糖,给你。”
安翊没接:“你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参加艺术节吗?”
李棫:“……不,我是想让你代我参加艺术节。”
安翊的目光在这根仔仔棒上停留了几秒,说道:“你不是会跳舞吗?我弹古筝你跳舞,怎么样?”
李棫猛地看向他:“你怎……我不会跳舞!”
安翊:“我之前学古筝的隔壁是一家舞社,你在那里跳古典舞,你跳的每一场我都有看。”
李棫:“……”
安翊:“我每次都坐在一个角落里看你跳舞,在那个角落里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你,但你根本不会看见我。”
李棫转身就走:“这糖你别吃了。”
安翊轻轻拽住李棫的衣角,说:“李棫,我真的很想看你跳舞。”
李棫看傻子一样看他:“我为什么要跳给你看。”
安翊松开手:“好吧,我连朋友这个身份都是你不情不愿才给的,自然是没有资格让你跳舞给我看的。”
李棫:“……你是不是进修过怎么当绿茶?”
安翊眨着眼睛:“可我只对你这样。”
李棫:“……”那可真是谢谢您嘞。
回了教室,李棫就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徐天越晃着他:“哥哥哥哥好哥哥,你刚刚到底拿了什么好吃的,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李棫给他一巴掌让他别晃,说道:“被安翊要过去了。”
徐天越回过头,只见带着银丝边框眼镜的优雅学霸嘴里此刻正叼着一根……棒棒糖?
“兄弟,”徐天越怀疑人生道,“你竟然会吃棒棒糖?!”
李棫破罐子破摔:“……对!我他妈还喜欢吃草莓味的!”
钱斯伯拿着艺术节报名表走过来:“什么草莓味,哦对了棫哥,你要跟安翊一块儿表演个歌舞节目?你俩谁唱谁跳啊?”
李棫不想说话。
安翊说:“我弹古筝,他跳舞。”
李棫自鼻腔发出一声冷哼,用眼神示意徐天越和钱斯伯如果敢大惊小怪就生撕了他俩。
两人不敢吱声,背对着李棫小声嘀咕去了。
钱斯伯小声道:“安翊会弹古筝欸。”
徐天越还是很不可置信:“我兄弟竟然会跳舞。你说他会跳什么,芭蕾还是拉丁?”
李棫忍无可忍:“我他妈跳阿拉丁神灯!你俩要不要声音再大点?”
徐天越转念一想:“不对,兄弟,我觉得你这气质就算会跳舞也应该是跳街舞这种,可是街舞怎么用古筝伴奏?安翊该不会直接抱着古筝往地上砸给你打节拍吧……不对,这样也不符合安翊的人设啊……”
李棫光是想象那画面就有些惨不忍睹,由衷问道:“徐天越,你他妈是傻逼吗?”
徐天越瞪大了眼睛,摇晃着李棫的肩:“李棫!是谁十七岁就跟了你!是谁为你两肋插刀!又是谁在你打架的时候为你加油助威!你如今有了新欢暂且不论,竟然还说我是傻逼!你就这么对我!”
李棫生无可恋,看向钱斯伯:“班长,帮个忙,把他丢垃圾桶去。”
“得嘞。”钱斯伯爽快地一把架起徐天越就往外拖。
“喂喂喂老钱!你怎么也什么对我!快放开我,我还没问清楚李棫那大猪蹄子到底会跳什么舞呢……”
安翊心情不错地坐在位置上刷题,在李棫走回来重新趴到桌子上时,问他:“李棫,我是不是你的这些朋友当中唯一一个知道你会跳舞的?”
李棫呵了一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安翊理所当然道:“我为什么不能有。我还看过你跳舞。”
明显优越感更强烈了。
李棫不想理他,继续趴在桌上装死。
安翊戳他:“如果你实在勉强,那我去跟班长说,就我一个人上台演奏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