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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斯伯略一思索,点头:“再烧三柱香来。”
李棫和徐天越一人给了他一巴掌。
徐天越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点,没有小香炉香往哪里插?”
李棫:“……我真该深刻反思为何能和你俩成为朋友。”
饭闭,徐天越和钱斯伯勾着肩去了网吧,李棫照旧回家看狗。
午间的日头有些大,李棫嫌刺眼直接脱了外套兜在头上遮阳。
一想到家里还有个李刀刀在等着他,李棫直接穿进小巷抄了平时的近道走。
“呦,今儿一个人?”
李棫抬起头看向来人,是之前被他收拾过几顿的职高生王狄。
李棫嗤笑一声:“怎么?还没被我打怕?”
王狄今天带了还几个人来,威胁道:“李棫,庞元明他们怕你我可不怕,想让我跟他一样做你的走狗,你想也别想!我今天就要……”
“就什么?把我打得我妈都认不出来?”李棫慢条斯理地将外套拿下,重新穿好。
王狄脸色一遍,随即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打得你妈都不认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妈?你有妈吗?你不是孤儿吗?哦对不起我忘了,你爸妈也就死了几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棫迎面挥了一拳,王狄感觉自己的眉骨直接被打断了,他疼得还没来得及倒抽上一口气肚子上又被狠狠来了好几拳。
“艹你妈的,你们倒是上啊!”王狄刚吼出这句话就被李棫扇了好几个耳光。
抬腿朝着他的肚子狠踢一脚,李棫丢开他沉着脸走向这几个被他带来的人。
……
棒球棍断了好几根,一堆人杂乱无章地躺在地上,嘴里脏话不断地呻吟着。
李棫胳膊上被刀划了一道,估计要去医院缝个针。但他就像没察觉到,任由伤口翻绽鲜血横流。
他从地上捡了根断得没那么狠的棒球棍,来到王狄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冷着声问:“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是很能说吗?”
王狄张口就要骂,嘴上就被李棫狠狠抽了一棍子。他痛得在地上乱滚,李棫嫌他把灰扬起来了,又抽了他好几下。
“之前我就说过,别再来招惹我,你不听。”李棫垂眸看向王狄,问道:“就这么喜欢来找不痛快然后再被我打成这样一副死狗样?”
安翊走进巷子里时,就看见李棫蹲在地上说一句话就往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抽一棍子,但凡那人有想逃的动作就会被抽得更狠。
安翊走到他身边,沉声叫他:“李棫。”
李棫丢了棍子,又踢了一脚王狄:“滚!”
一群人步伐凌乱地逃窜而去。
李棫转身就走,却被安翊拉住。
“你干嘛!”李棫甩开他,“怎么?看见我打架了,又要扣我分?”
安翊盯着他皮肉绽开的手臂,说:“你受伤了。”
李棫:“……我知道。”
“去医院。”
李棫不理他,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
“破伤风是会死人的。”
李棫看他一眼,心想死了挺好的……
“你要是死了,你家李刀刀怎么办?”
李棫脚步顿住。
安翊继续说:“狗是很执拗的,他就算知道自己会被饿死也会乖乖在家等你,哪怕直到最后一刻,他只会担心你到底去了哪怎么还不回家也……”
李棫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打断他:“安翊,你好特么的烦。”
去医院缝合后,李棫的胳膊被纱布层层裹住,安翊细细记下医嘱,和他一起回家。
“下次打架别这么不要命了,”安翊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留了伤的颧骨,“我害怕……”
李棫扯着嘴角挑衅地看向他:“好学生,害怕还敢说喜欢我?我可是天天把打架当饭吃的。”
安翊:“因为太喜欢你了,就算害怕就算会被你打我也忍不住想要向你剖白我的心意。”
李棫:“……闭嘴吧你。”
临进门前,安翊将手里拎着的药递给他:“记得吃消炎药。”
李棫敷衍了嗯了一声,进了家门。
他今天回来的迟了,李刀刀很乖地坐在门口的地毯旁等他,见他回来了就立马摇着尾巴欢快地朝他叫。
看着摇头晃脑开心转圈的小比熊,安翊心里突然像是被软刺扎了下酸痛。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只小狗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李棫疲惫地躺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梦到了以前,那会爸妈还在,妈妈肚子高高隆起,充满期待地抚摸着肚子问李棫:“哥哥想给弟弟取个什么小名?”
李棫不满的反问:“为什么是小名不是大名?”
李爸一巴掌轻轻招呼到他头上:“能让你给取个小名就不错了,还不知足。”
一家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把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的名字定下来。
李妈眉眼温和,笑着说:“不着急,李棫慢慢想,等以后出生了再想也来得及。以后当了哥哥,要好好爱护弟弟哦。”
李棫不情不愿地点头,却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妈妈的肚子。
……
李棫缓缓睁开眼睛,伸手一摸脸。
怎么又哭了,也太不男人了。
起床冲了个澡,喂了狗,李棫正要写几题作业,郑念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念慈姐。”
郑念慈语气很急,问他:“你怎么了?为什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是不是跟人打架进医院了?”
李棫有时候真的会有一种她才是班主任的错觉,回答道:“没。”
郑念慈知道这样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深吸一口气说道:“今天放学我去趟你家看看你,顺便帮你把英语作业带去。”
李棫:“……?”
倒也不必。
郑念慈敲开李棫家的门后,就被一只小比熊热情迎进了家门。
“他会愿意被我抱吗?”郑念慈伸手摸了摸李刀刀的头。
李棫点头:“愿意。他就喜欢被人抱着。”
郑念慈抱着狗看向李棫缠着纱布的胳膊,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得。”
郑念慈想也知道不可能,说:“我之前和你说过,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求助老师,怎么就是不听?”
李棫沉默。
“你这脸上也挂了彩,看来打得还挺激烈的。身上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李棫沉默着摇头。
“晚饭吃了没?老师给你做一顿饭吧。”
郑念慈从高一的时候就很关注李棫这个学生,那时候他独来独往,也不跟周围的人交流,家长会从来都没有人来。五班班主任是个快要退休的老教师,平时养生泡枸杞,根本关注不到李棫这样成绩中等的学生。
有次李棫被人围堵的时候,郑念慈碰巧路过,亲眼见识到了男生不要命般的打架方式,他是真不怕对方拿刀捅他,甚至在刀子即将划破颈间肌肤的时候露出了一丝快感。郑念慈被吓得不轻,直接脱了高跟鞋朝着持刀的男生身上砸去。
一群人被突然出现的老师吓得鸟兽四散,而李棫则倚着墙懒洋洋地站着,不逃也不看她。
她拉着李棫去了医院,给他买了根碎冰冰敷脸,然后又把他送回家。
第二天,郑念慈的办公室桌上被放了一束风铃草和一张写着“谢谢”的卡片。
微波炉叮的一声,郑念慈回过神,端出烤好的泡芙放在客厅的桌上。
“厨房里煲了汤,你受伤了不能吃辛辣刺激,给你做的蔬菜记得今天全部吃完……还有,英语作业记得写,老师走了,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送走了郑念慈,李棫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地慢慢吃完了这些饭菜。郑念慈给他煲的是骨头汤,味道很好,他连着喝了两碗。
她来这一趟,仿佛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学生送个作业顺便做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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