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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普通的创可贴。”

“换一个,换个没花的,”沈忱道,“大男人脸上贴红桃心也太弱智了!”

“喔,”男人还真依言去箱子里再找了找,说,“还有小黄鸭的,你要哪个?”

“??”沈忱拧巴起眉头,“你买创可贴都买这种的?”

“不是我买的,”季岸一手小黄鸭,一手红桃心,“女孩子是喜欢买可爱的,所以你要哪个?”

犹豫再三,沈忱深呼吸:“都差不多,随便了。”

于是季岸把红色爱心贴上了他的伤口。

沈忱又问:“你女朋友给你准备的?”

“不是。”

沈忱想了想,再问:“你老婆?”

“我没结婚。”

“那你几个女朋友啊……”

“嗯?”男人开始收拾那些药膏纱布,“我没有女朋友,我是男同。”

第二十七章 半责全责

对方若无其事地收拾完医药箱,还把脏衣服也用塑料袋打包好,一并放回了行李箱里。

沈忱拧巴着眉头,好半晌才回过神:“……你喜欢男的?”

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收拾完行李箱就掀开了被子,利索地钻了进去:“是。”

“……那我之前还跟你睡一张床上,那不是……”沈忱嫌恶地龇着牙,“我不干净了……”

男人侧躺着背对他,听见这话扭过头往后看了眼,眼神因困倦已经迷离得无法聚焦:“……你不会觉得男同就饥不择食吧?我很挑的。”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很挑的?”沈忱走近床边,一边说一边翻自己敞着的行李箱,“我未必还低于你的择偶标准?你他妈看不起谁呢,也有男同说喜欢我好吧?”

不幸中的万幸,沈忱有两台手机。

他一边说,一边把备用的手机开机,接着又去翻床头柜上随意甩着的那厚厚一摞资料,从里面找出负责人的电话,坐在床沿把号码输入进手机里:“哇你居然喜欢男的,那你还经常在我面前裸上身,你不会害羞吗?这不等于在女孩面前不穿裤子似的,噫——越想越离谱。”

男人不知道是懒得跟他说话,还是懒得解释男同的心理状态,总之是没吭声。

沈忱自顾自地继续说着:“那我不能跟你睡一张床了,太那个了;等今天对接上了,让负责人给我们重新订酒店,定两间房,跟你住标间都不行。……都八点半了,你别睡了,要出发了。”

床上还是毫无动静。

“我先打个电话过去说下情况,妈的,还好我有两部手机……季岸?”

他的声音一停下,房间里便安静下来;房间一安静,季岸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

沈忱别过腰往后看,但只看得到男人的后脑勺:“季岸?你他妈……”

他想骂,但又觉得没什么好骂的了——他自己现在都困倦得不行,全靠那点微薄的责任心支撑自己惦记接下来的工作;更别说季岸这种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家伙,他估计他在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季岸就已经睡着了。

“你干脆睡死得了。”沈忱小声说着,起身去拿了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提提神,再拨通负责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得很快,听筒里传来个略略带着外国人口音的男声:“您好?”

“您是……”沈忱对着资料上的音译名艰难念道:“泽维……卡尔特夫特……诺斯曼连吗?”

负责人轻轻笑了声:“叫我阿泽就可以。”

沈忱惊讶道:“阿泽,好的好的,我是广维派到纳内克考察的负责人之一……”

“沈,和季,是么?”正牌负责人道,“你们好,昨晚打不通你们的电话,还担心你们出了什么问题……”

“呵,呵呵……”昨晚问题可大了,但要说也不好和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说;沈忱干笑了几声,把情况简单地和负责人对了对。那边接着说:“因为还有另外两家公司要一起过去,所以如果你们迟来,我们可能没有办法等你们。”

“您放心,我们一定准时到。”

“好的,那到时候见。”

真正的负责人汉语可比那个黑夹克好了不是一星半点,那点外国人口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挂上电话,沈忱沉沉吐了口气,仿佛倒霉的日子终于迎来了终结。接下来有当地人还懂汉语的阿泽,应该再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他再确认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二;从民宿打车去码头,留半小时应该差不多够。

沈忱一边想着一边扭过脸看鼓起的被褥,一时间竟有点佩服季岸能这么坦然地迅速睡过去。但佩服不过几秒,他又开始烦了。沈忱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感情用事的——看见季岸睡得很香,他就不爽得厉害。

他倚着床头,抽完那支烟后嫌恶地别开眼,不愿意再看季岸的后脑勺。

他发了会儿楞,心一静下来,瞌睡就来势汹汹。

这种只剩下三四十分钟,又极度困倦的时候是最难熬的,睡也不是,不睡又困得要命。他满脑子都是“为什么要来出差”“为什么辞职”的自我质问,再困到眼睛都睁不开时拿手机又摇了几个签。然而解签也好、运势说明也好,满屏花花绿绿的字加闪动的光,他什么都看不进去,只大概记得句“感情升温”;随后他脑袋一歪,就那么倒在被褥外睡了过去。

可睡了没几秒,沈忱猛地又醒来,顶着眼花在手机上设了个九点二十的闹钟。

——就睡半小时,就半小时。

他这么想着,闹钟成了让人安心还值得信赖的免死金牌,而柔软的被褥就是梦幻天国,几乎在瞬间就把沈忱拖进了沉沉的睡眠里。梦里沈忱没有答应茶姐去出差,所以也没有在办公室里遇到季岸,没有被锁在N国首都机场的厕所,也没遇上这些离谱的倒霉事儿;他就睡在自己家那张十几万的的进口床垫上,被鹅绒的褥子包围着,他抱着等身大的抱枕,很暖很舒服,暖得发烫;客厅隐隐传来音乐声,像是睡之前忘了关音响。

等等,他没有放着歌睡觉的习惯啊?

他床上也并没有抱枕?

那这是谁床上?谁在放歌?

沈忱疑惑着疑惑着,意识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掀开自己的眼皮。一切都在他看见光的瞬间清晰了起来,正在放的是他的手机闹钟声,而他身上盖的也不是什么高级鹅绒被,只是酒店还算松软的大被子;至于抱枕——他的鼻尖和季岸的鼻尖,大概只隔了半支烟的距离。

男人还是安安静静睡在被子里,像个春卷似的,被沈忱抱在怀里。他呼吸沉稳,温热的鼻息一下一下落在沈忱的呼吸里。

沈忱愣了愣,目光在季岸的眉宇间停驻。

——啊,不行了,这人长得就好讨厌啊。

他这么想着,脑子这才迟钝地转起来,他的闹钟还在尽职尽责地提醒他们该马上出发了。他已经意识到这点了,可怎么也没法调动自己沉重的身体爬起来。

“季岸……”他沙哑地喊了声,“要迟到了……”

男人约莫也是靠这四十分钟的休息缓过来了不少,竟还醒过来了:“……什么……”

“妈的,我说……要迟到了……”沈忱说得含糊极了,像撒娇似的,带着些软糯的鼻音,每个音都粘着,让人听不清楚,“你快点起来……”

季岸沉沉地呼气,比沈忱清醒不到哪里去:“……什么?”

“我说……”对方听不清,他只能凑近点,尽量把嘴张开,尽量把话说清楚,“要,迟到,了……”

然而他们之间的距离,根本就不够他们再凑近;沈忱这么一动,鼻尖便和季岸的鼻尖撞上了。

男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动了动,鼻尖边和鼻尖反复地蹭了两下。

沈忱觉得痒,但又不止是痒。

“……要迟到了……要,那什么,去码头……”沈忱继续说着,脑子里却在探究除了痒之外的感觉是什么。他再想了很久——或许没有很久,只是困倦让感官都变得缓慢了——才意识到,这好像叫暧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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