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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梁东言无比不安地跑进巷子,离第五户不剩十米时,他看到了姜阈。
姜阈双手的衣袖都挽起来,一只手提着一把行军椅,一只手握着手机走了出来,似乎在给谁回拨电话。
梁东言脚步蓦地停住,他摸了摸身上,手机掉在了车里......
“姜阈!”梁东言停了一秒便立刻又跑过去,姜阈转过脸,微微怔愣着,看着本该在巴黎的人忽然闪现在了自己面前。
还一脸惊慌失措。
“你干嘛不接电话?”梁东言见姜阈好像没什么事的模样,才渐渐冷静下来,但语气埋怨。
姜阈目光直直地盯着梁东言,好一会儿才提了提手里的行军椅:“我、我搬东西。”
“搬东西也可以看一下手机啊。”梁东言压了压眉,然后扫了眼周围,缓了缓声问:“怎么都搬出来了?”
“这是纪闻西家的房子,他爸爸妈妈现在要卖了,我要在出国前搬出去。”姜阈平静道。
姜阈注意到巷口有人朝里面看,于是沉默着把梁东言拉进屋子,才问他:“你不是在巴黎么?”
梁东言扯了下嘴角,不知道怎么说出想给姜阈惊喜这样的话,只得随口道:“工作提前结束了,就回来了。”
“这样啊。”姜阈点点头:“待会儿搬家公司的车就过来了,你等下我,我很快搬好了。”
“这些都是你的?”梁东言记得还有个叫谢梧的小子,那些大的设备按理说都是他的。
“谢梧在北京赶不回来,我一起帮他搬了。”姜阈边说边提起一个摄影箱往外走。
“我帮你。”梁东言立马上前夺过姜阈手里的箱子:“全都搬到门口就行?”
姜阈愣了下,他点点头,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按住梁东言的手:“外面有人注意到你了,你就在家里把东西递给我,行么?”
“好。”梁东言没跟姜阈犟,很快闷声干起活来。
姜阈和谢梧的行李没多少,基本都是拍摄器材,这些器材都要搬去谢梧认识的一个导演工作室暂放。
两人搬到下午六点多,一直等所有东西上了搬家公司的车,才一人端了张小板凳坐在被夕阳洒满的巷子里休息。
“谢谢你,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姜阈看着眼里似乎有些疲态的梁东言,忽然意识到他刚从巴黎飞回来,大约连时差都没倒。
“你是不是困了?”姜阈蹙眉看着梁东言,有些自责。
“嗯。”梁东言看向姜阈:“要不回家点外卖吧?”
“行。”姜阈立刻站起来,他锁好门,把自己仅有的两个行李箱拖着,放进梁东言的车里之后主动坐进驾驶室,阻止梁东言疲劳驾驶。
车里,姜阈把自己的手机给梁东言,让他输入他家的地址,然后点外卖,这样到了家大约就能吃上。
“什么都能点吗?”梁东言输好地址后,给这个地址选上“家”的标签,又把收货人写成:姜先生和梁先生。
“可以。”姜阈边开车边道。
“想吃川菜了,你能吃辣的吗?”梁东言找到一家连锁川菜店,问姜阈。
“你点你要吃的,给我加个不辣的炒饭就行。”
“好。”梁东言盘着姜阈的手机,胃口很大地点了一大堆菜,然后点击付款,他转向姜阈,还没开口,姜阈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提前报出了付款密码。
梁东言一顿,然后笑起来,十分快意地输入姜阈的付款密码。
姜阈对于梁东言的住处已经熟门熟路,他把车开到地下车库,下车时看到梁东言动作利索地开了后备箱,把他的两个箱子拿了下来。
姜阈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梁东言已经推着箱子走过来,进电梯间时,梁东言忽然嘟哝了句:“待会儿我给你录个面容锁。”
“梁东言。”姜阈终于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了,他明明只是来请梁东言吃一顿饭,为什么连行李都被他拿了下去?
“嗯?”梁东言双手紧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勾唇看着姜阈。
“我明天约了租房中介的。”姜阈道。
“取消掉吧。”梁东言语气平然,眼中却武断又霸道。
“不行。”姜阈摇头:“拍完戏我得住的。”
“那等拍完戏再说,你现在租不是浪费两个月租金么?”
梁东言分析得头头是道:“现在东西先放我家。”
姜阈:......
姜阈忽然觉得,也许从梁东言说想回家点外卖开始,就存着把自己的东西扣押的心思了。
“出国前你先住在我这里。”出了电梯后,梁东言的语气明显雀跃起来。
他飞快地推着姜阈的行李进了家门,然后打开客卧的门,让扫地机器人先进去,又精力十足地拿出干净的床上四件套,开始铺床......
哪里有一点刚刚搬完拍摄器材的疲态。
姜阈满脸复杂地走进梁东言忙得热火朝天的客卧。
房间里,梁东言正在给客卧的床铺上灰色的床单,见姜阈进来了,一本正经地使唤人干活:“愣着干嘛?来帮我拉一下床单。”
作者有话说:
梁东言:人生中下得最大的一盘棋
第99章 姜阈到此一游
客房很快就收拾好了,不一会儿,他们点的晚餐也到了。
餐桌上,梁东言的胃口尤其好,边吃边喋喋不休给姜阈说着自己这次时装周的工作。
“我在网上看到很多视频。”姜阈喝了口汤道。
“是吗?”梁东言动作停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可以搜的?”
梁东言问的是姜阈的搜索障碍,姜阈没事人般摇头:“大数据推的。”
“哦。”梁东言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那你看到我走秀了吗?”
姜阈点头:“你前面的那位韩国演员我挺喜欢的。”
梁东言沉默片刻,胃口忽然没了大半:“我前面的...韩国演员?”
“你不认识吗?去年他主角的那部电影拿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姜阈随口道:“他的演技很有质感。”
“他三十七了。”梁东言记得那个演员,五官和身材都很好,是目前亚洲中青年演员里的代表人物。
上台前那演员还主动和梁东言打了招呼,性格也不错。
“年龄只是一个数字。”姜阈不赞同地看了眼梁东言。
梁东言愈发不好了,他渐渐停了筷子:“还喜欢其他人吗?”
姜阈放下筷子:“你要帮我要签名?”他说着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些。”
!谁要帮你要签名了?梁东言后槽牙紧了紧:“不是,我说...你不觉得有个穿白色西装、头发染成蓝灰色的小伙子也不错吗?”
姜阈细细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梁东言:“你说你啊?”
梁东言的嘴角不自觉动了下,没出声,默认了。
姜阈一脸无辜:“你想让我说什么?”
“不帅吗?”梁东言满脸认真:“很多时尚杂志做时装周的评选,我都是第一名。”
“梁东言。”姜阈有点想笑:“你幼稚吗?”
梁东言见姜阈没有回答的意思,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重新拿起筷子:“算了。”
“生气了?”姜阈故意逗他。
梁东言看了他一眼:“我吃饭呢,别打扰我。”
“小伙子可别撑坏了,都两碗饭了。”
姜阈放下碗筷起身:“吃完了跟我说,我来收拾,还有没有别的家务要做?抵我的住宿费。”
梁东言本来还气鼓鼓的,听到姜阈这话忽然一顿,目光里抽出一丝丝心猿意马。
“想什么呢?”姜阈眼睛眯起来:“收一收乱七八糟的想法。”
“没有。”梁东言矢口否认,甚至反咬一口:“我没乱想啊,是你想多了吧?你想什么了?”
姜阈笑了一声没应声,把自己的一次性碗筷收好后没再搭理梁东言,兀自回了客房。
姜阈走后,留在餐厅的梁东言瞬间胃口全无,他放下筷子起身,耷拉着脑袋收拾餐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