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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北思率先走上前去,她一把拉住姜阈的衣襟:“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你不说你们没什么嘛!”
“偶遇。”姜阈撇开眼,随口扯谎。
“我能管得住那群人不拍你,但不拍他很难!”葛北思越过姜阈瞪了眼梁东言。
梁东言心情甚好地朝她笑了下:“好久不见。”
葛北思又翻了个白眼,她拉过姜阈:“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他...他找了个助理...”
“我知道。”姜阈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是误会,我晚点跟你解释。”
葛北思心烦意乱,她回过头,见不少人跟着自己走过来,似乎对姜阈和他身后那型非常正的男的很感兴趣。
“是这样的,今晚真不能拍,拍了之后有视频和照片传出去了我们真绝交。”葛北思转过身,正色地看向众人。
大家稀稀拉拉应着,顾忌姜阈就站在这儿,也不好意思再说“他不红”这种话了。
葛北思把两人从通道带到内场,姜阈没带口罩,进去后转过身看向梁东言:“闷的话都摘了吧。”
舞池里不少人也都停了下来,纷纷朝这边看,有些靠得近的人率地发出了“哇靠”的惊呼声。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个子很高的男生,先抬手摘了帽子、又摘下口罩,周围的所有呼吸几乎都停滞了,紧接着,整个内场爆发出一阵阵音量高到只有在DJ开了音响后才能媲美的尖叫声。
姜阈和葛北思是全场最冷静的两个人,葛北思在一旁狂翻白眼、而姜阈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两步,似乎怕人群冲上来把自己撂倒。
梁东言很快就被众人包围,他看了眼退到外围、已经和葛北思坐下的姜阈后,回过头游刃有余地处理起大家的主动和热情。
DJ非常应景地放起了梁东言的歌,梁东言的出现把过年狂欢的气氛推到高潮,过了快半个小时,梁东言才从粉丝见面会般的热情里脱身,回到姜阈身边。
梁东言过来后没立刻坐下,而是给自己倒了杯酒,抬手敬了下葛北思:“多谢招待。”
葛北思脸色复杂,她随意拿了个杯子抬了抬手,算是承了他这杯,然后眼不见为净地去旁边卡座玩了。
梁东言坐下后,时不时有人走过来跟他喝酒,又拿着手机说想合影,并跟他保证绝不外传。
姜阈便坐在一旁,边喝酒边看梁东言应付大家,他对这样的场合好像很熟练,应对得成熟自然、分寸恰到好处,又不至于让人难堪,不一会儿应付了好几拨人。
“会不会累?”等梁东言空下来,姜阈问他。
梁东言眉眼像浸着光,他看着姜阈:“一点都不累。”
姜阈就在这里,怎么可能会累。
姜阈坐起来,给梁东言的酒杯里掺了些气泡水,又端起自己的酒杯,问他:“喝一个?”
梁东言看着姜阈,姜阈脸颊上有两道不明显的红意,刚刚自己应付着那群人没有注意,姜阈在这段时间里大约喝了不少。
梁东言朝他点头,从他手里拿过那杯威士忌,又把自己掺了气泡水的酒换给他,说:“喝一个。”
姜阈笑了下,抬起酒杯将里面的液体喝完,然后软软地靠在沙发上,又发着呆看梁东言。
这时又有人过来找梁东言要合照,梁东言把姜阈手里的酒杯拿掉,塞给他一瓶果汁,才转过去跟人合影。
合完影刚一回头,姜阈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杯酒,他自己刚倒的,已经喝了半杯。
“姜阈。”梁东言神色微微肃然,他坐过来,重新拿掉他手里的酒杯:“喝太多了。”
姜阈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底红意密布,他望着梁东言摇了摇头:“被开除那年,为一场三千块的商演,我和主办方喝了一晚上,喝到吐,吐了继续喝,那才叫喝多。”
姜阈轻声地、慢悠悠地、把梁东言告诉他的事原封不动地背了出来。
梁东言神色缓缓沉下来,他紧盯着姜阈,喉结滚动两下,声音暗哑,语气严厉:“这事早他妈过去了,不准记。”
“过不去。”姜阈面上怔忪,他忽然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眉头微蹙:“这里难受。”
梁东言紧咬着牙,他蹲到姜阈面前,抓住他的手放到一旁,他深切而温柔地望着人,声音柔软下来:“姜阈,你是不是困了?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姜阈被梁东言抓着的手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回握住,他低了低头,嘟哝着:“我陪你吧,我陪你跟他们喝酒,你喝不了的时候我帮你挡着。”
梁东言嗓子发紧:“我不跟他们喝了,早就不喝了。”
姜阈抬眸看向他,然后他忽然伸出另一只手,碰了一下梁东言的眼睛,然后捂住,声线微微颤抖:“不看我了,我对你一点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
第85章 扣子解不开
梁东言猛地将姜阈的手扯开,明暗不定的灯光里,他用力地注视着姜阈,眼底痛意汹涌。
下一秒,梁东言起身,然后弯下腰,将喝得昏沉的人打横抱起。
本来就有不少人正关注着梁东言的动向,等梁东言做出这个动作后,那些原本偷偷看着的人瞬间沸腾了。
“啊———”
“我靠这是在做什么!”
“天啊~天啊~~”
......
梁东言充耳不闻,抱着姜阈大步朝通道走去。
葛北思看到后感觉自己要死在这个大年初一了,她眼看着一堆人忍不住想掏出手机,于是飞速冲向通道旁,一把拉开控电箱,然后“咔哒”一声,把整个酒吧的电闸给断了,酒吧瞬间陷入黑暗。
这时梁东言已经抱着姜阈走了出去,葛北思拉了电还不罢休,反手把门锁了,不让这群人追出去拍。
梁东言的车就在酒吧门口,这会儿已经十一点,酒吧门口只有服务员,梁东言把姜阈放进后座,又问了个服务员能不能代驾,然后自己坐到姜阈身旁。
“你住哪家酒店?”梁东言上车后问姜阈,语气微愠。
“我没喝醉。”姜阈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可以走路的,不用抱我。”
梁东言:......
“酒店,我送你回去。”见服务员已经把车开出停车场,梁东言催促着姜阈。
姜阈点点头,似乎在回忆,等服务员漫无目的开了两公里,梁东言已经准备带姜阈重新开一家酒店时,他终于开口了:“吴都饭店。”
吴都饭店是东吴一家老牌豪华酒店,年轻人住的不多,多是政府、学校做一些外宾招待时选择的酒店。
酒店位置离酒吧很近,夜里路上车又少,不到十分钟车子便进了吴都饭店的停车场。
“我可以走。”车刚刚停下,姜阈便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见车门打不开,又转过头直愣愣地看着梁东言,动作很大地指了指车门,示意梁东言打开,有点呆。
梁东言确信他喝多了。
车门解了锁,梁东言下车扶着人朝吴都饭店大厅里走。
这家酒店的装修和设施都偏传统、年代感很强,不似梁东言住过的那些五星级酒店,倒像个正儿八经的会堂或图书馆,大厅不大,但整体感觉很厚重、也有质感。
“朋友陪同需要登记哦。”见梁东言要扶着姜阈进电梯,前台服务员连忙阻拦道。
姜阈转头看了眼梁东言,又看向前台:“他没带身份证。”
他记得很清楚,梁东言告诉他的。
“电子的行么?”
梁东言扶着姜阈走过去,服务员似乎认出了他,暗自吸了口气后点点头:“可以的,这边我给您登记。”
姜阈幽幽看着梁东言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很快把自己登记在了姜阈的房号下。
“你不是...说没带身份证么?”电梯里,姜阈靠着墙,低声问。
梁东言看向他,光明正大道:“是没带,只有电子的。”
姜阈在国外生活了好几年,早早忘了国内不少身份信息的注册和登记都可以用电子的替代,他抿了抿唇,“哦”了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