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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君念执着地想要离开,姜夏偏偏跟他作对。他这病恹恹的身体本就不犟不过姜夏,更别说他还在冷风中冻了一个小时。
一只手钳着他,一只手拾起地上的食盒,姜夏冷着着把人往外拉。
“啊啊啊啊......放手,放手,我......脚麻了。”钻心的疼痛从脚底升起,蔓延至整条腿,密密麻麻的刺感针似的戳着他。司君念本就矫气,这会儿疼得受不了,不也在姜夏面前装坚强了。
姜夏看着他,横眉冷锋,一张脸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刺骨。
司君念缩着脖子,怕兮兮地看着他,以为自己惹人嫌,便主动开口:“外面挺冷的,你走吧,我缓一会儿立马就走,老王在外面等着我呢。”
其实老王没来,他跟着池晨去落日视频的饭局了。
姜夏看着他没动,忽地转过身弯下背,“上来。”
第73章 欲擒故纵好玩吗?
峰回路转的变化,司君念还没回过神。
“傻了,上来!”姜夏等了会儿,没有耐心地催促着。
“哦。”司君念其实有点不愿意,他现在这样子太难看,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这样子像是个故意卖惨求同情。他不是来卖惨的,他不需要姜夏的同情,他要姜夏的爱。
偷偷摸摸趁着未婚妻不在,潜入别人家中,像是个没名没分的小三。
或者说他上赶着当小三,姜夏还看不上。
进入单元大门,暖气冲上来后,司君念忍不住喟叹一声,他刻意放低声音,又小小声的闭上嘴。
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姜夏的耳朵,不动声色的脸上挂着冷漠。
司君念知道自己脸脏,怕碰到姜夏身上,高高抬着头,别着身子往后仰。
这样的姿势,姜夏背着有些吃力。
“作什么,抱好。”姜夏喝道。
司君念瘪着嘴,两手搂紧姜夏脖子,靠近他的同时保持着二到五公分的距离。
脚上麻痹感随着体温的上升渐渐消退,冻僵的脸部被春风吹皱,鼻涕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库次库次擤着鼻涕,越擤越擤多,又难受又尴尬。
好在电梯来得很快,司君念挣扎着从姜夏背上下来,脚一着地就退开两步,界限拉得分明。
这时间点,电梯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司君念越站越远,后来干脆直接挤在角落。
姜夏脸色越来越差,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到了楼层他快速走出电梯,司君念恢复机灵,紧跟着姜夏的步伐走出去。
姜夏打开门,司君念想起白鹭女主人姿态开门的样子,又不想进去。
“进来!”
又是命令,但司君念身体暖和了,胆子也回来了。
“我就不进去了,能不能麻烦你拿个纸巾,借我擦个脸,擦完我就走。”
姜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爱来不来。”
他转开脸朝里走去,司君念犹豫半晌中正准备进门,忽地看见地上那双粉色的女士拖鞋。
挪出去的半步快速收回,他讪讪地笑了声,轻声道:“我先走了。”
电梯正处于繁忙阶段,司君念等电梯的时间有点长。知道自己现在形象不好,他胡乱地用袖子擦脸,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口,疼得丝丝抽气。
“欲擒故纵好玩吗?”
姜夏换了身家居服,倚在门框上睨着司君念。
“我没有。”司君念小声否认,可是这个否认没有任何说服力,毕竟他这个样子真的有卖惨嫌疑。
“我真的要走了。”司君念强调,可是电梯偏偏跟他作对,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进来。”
“不。”
“进来!”
“我不。”司君念犟着性子,就是不想进去。
姜夏没了耐心,他啪一声关上门。
司君念看着关上的门,强撑着的自尊从高空坠落碎了一地,被袖子擦过的脸火辣辣的疼。
绝望中,电梯姗姗来迟,司君念麻木地进电梯摁楼层,在电梯门关紧的最后一刻,一只手卡住快紧闭的电梯门,强行朝外扒开。
“姜夏。”司君念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电梯外的姜夏。
姜夏不说话,阴霾着脸,一把拽过司君念往前拉。司君念被他拖得跌跌撞撞,进门时不小心踩在门口那双粉色拖鞋上。
心中隐秘地升起一丝愉快,原本那点别扭烟消云散。
司君念被姜夏带着进入卫生间,脸盆里放着一盆热水,姜夏动作粗鲁地扯下一条白花花的毛巾,在热水里浸湿,拧干后不算轻柔的摁在司君念脸上。
看着不耐烦,又细心地避开伤口。
鼻子被蹂躏得最厉害,也许是太脏了,姜夏皱着眉看着有些嫌弃。
司君念不自然的转开脸,接过他手上的毛巾,“我自己来吧。”
姜夏眼神转到他手上,手背有几道擦痕,随着体温升高,渐渐红肿成一道杠。
这是画家的手,本应该高高架着时时保护起来,现在跌落凡尘,染上红丝,也染红了姜夏的眼。
司君念擦得随意,主要脸上疼,真要完全擦干净不可能避免伤口。
收拾干净后,他轻声说谢谢,然后准备离开。
这么一看,还真是把欲擒故纵贯彻到底。
这次姜夏没留他,司君念一步三回头的,期盼着姜夏能开口,最后直到电梯来了也没等来姜夏。
哎,司君念在心里叹气。
任重道远,只要姜夏还没结婚,他就有机会。
可是,万一,他真的结婚呢。
司君念想做的事还没完成,时间线突然拉紧,快来不及了。
匆匆忙忙走出公寓,打了辆车直奔画室。
画室一片漆黑,他很少这个时间段来。
开灯,调颜料,铺画布,快速进入作画状态。
这几天司君念有点疯,Vonce找来的时候,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
电话关机,微信不回,实在放心不下,Vonce忙完一场发布会衣服没换就找来了。
“我天,宝贝,你的眼袋挂到嘴角了。啧啧,黑眼圈比熊猫还重,这才几天没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Vonce心疼得不行,一看司君念这样就知道他画画又入神了。
“快把笔放下,不然我进来抓你了,我可不管你的规矩,闯进来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别怪我。”
司君念一楼画室空间半敞,随时可以进去,但Vonce尊重他的规定,从没在他的雷点上蹦跶过。
确实已经精疲力尽,心脏隐隐作痛,司君念知道自己到了极限。他还要留着精力追人呢,不能轻易倒下。
跟姜夏重逢后,他比以前更加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睡会儿。”司君念不需要跟Vonce客气,他径直回到房间睡得天昏地暗。
Vonce帮他掖好被角,贴心的关上门。
“喂,暮哥......嗯,睡着了。也不知道画了几天,脸色白得吓人。之前不知道去哪儿了,脸上被划了几道印儿。”
花暮和Vonce都知道他在筹备画展,画展的主题司君念从来没有透露过。
他的画在业界小有名气,跟他约画的人不少,他的作品也参加过国内外不少画展。
但这个以他个人名义开办的,还是第一场,看他也没有巡回展出的意思,估计就京城这一场。
“你最近没事就陪着他,身体好不容易调养成这样不容易。”
“嗯,我知道。”
第74章 姜医生后天举办婚礼
司君念醒来时,整个人时空颠倒,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脸上的伤疤发痒,他下意识去挠,轻轻抠下暗红色的结痂。
伤口本就小,一两天就长好了。
下楼时Vonce正在打电话,公司一批布料订单出了问题,他正在和负责这件事的员工发脾气。
等他打完电话,司君念让他先回去,表示自己不需要人陪。
挂了电话Vonce的精力重新回到司君念身上,“听说你去找姜医生了,这么没日没夜的拼命是不是为了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