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喏。”思诺递上一幅油画,“送你的生日礼物。”
姜夏有些意外,他接过画,“还没到呢。”
“我晚上十二点的飞机去厦门,有个杂志拍摄,等我再回来就赶不上了。”思诺说。这幅画是陈昶送他的,他本来不想要,陈昶非得堵在他公司楼下塞给他,还说是个很厉害的年轻油画家的作品,画稿很难约,辗转找人才弄来一幅。
思诺听他说得那么曲折蜿蜒,不情不愿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便决定留下。陈昶的这份情,他可以找机会补,这幅画却可遇不可求。
即便是外行,也能看出画师功力了得,浓烈的色彩夹杂着初夏的气息扑面而来,左下角一朵白色姜花扇着漂亮的蝴蝶翅膀,生机勃勃地绽放着。
“看,你在画上。”思诺的手指点在姜花上,“这是我第一次在油画上看见姜花,想到你了。怎么样,喜不喜欢?”
姜夏也是第一次看见油画版的姜花,这幅生意盎然的油画确实让人看了心生喜爱。
“很喜欢,谢谢你思诺。”
“就知道你会喜欢。”思诺为了姜夏的生日礼物想破了脑袋,能得到他的一声喜欢,思诺心满意足。
姜夏被这幅画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趁着他看画的时间,思诺放肆地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姜夏脸上。
只可惜,没一会儿姜夏便回了神,思诺急忙收回视线。
“咳咳。”
“你感冒了?是不是上火,嘴角好像烧破了。”听到姜夏的咳嗽,思诺才从见姜夏的兴奋中回过神来。
不提也罢,提起这个姜夏有些心虚,“没事,吃过药了。”
“生病了就不要这么拼,姜爷爷对你也太严厉了些,也不怕把姜家独子累坏了。”思诺心疼的说道,要不是他要赶飞机,恨不得现在就抓着人去医院。
自从进了娱乐圈,思诺的行动就失去了自由,他难得见姜夏本想多待一会儿,经纪人的催命电话却在这时追了过来。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思诺不情不愿地挂断电话,“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不用,你早点回宿舍休息,感冒也不容小觑,自己是医生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思诺戴好口罩,依依不舍地跟姜夏挥手,跟来时一样,做贼似的从树荫下匆匆往外走。
姜夏目送他离开后,收好画转身回图书馆。下午上完课,他一直泡在图书馆,学到现在脑子有些不够用。应该是因为感冒,鼻塞咳嗽愈演愈烈,照这趋势明天该挂水了。
从图书馆收拾完背包,他回到宿舍。
京大的住宿条件不错,两人一间有单独的浴室。赵周一跟女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平时不怎么住宿舍,倒是方便了姜夏。
打开宿舍门看见司君念的背影时,姜夏有一瞬间被吓到。
“嗨!”司君念手上拿着姜夏的专业书,似乎是用来打发百无聊赖的等待时间。
姜夏下意识的摸脸,口罩被他摘了,没戴。
司君念玩味般地看着姜夏的嘴角:“你的嘴怎么了?”
姜夏愣了一瞬后恢复正常,“上火。”他来到书桌前,放下手中的画。
司君念只需要瞥一眼就知道那是画框,出乎意料的是,前几天他刚卖出去的画竟然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原先想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实在是太好奇了,曹宇说这幅画是用来干什么来着,司君念在脑中回想半天,忘了,他一向不记这些事。
这几年,除了裴临风,其他人在他眼里算一缕青烟,随来随走不放在心上。
“这画不错,哪来的?”
“朋友送的。”
司君念把朋友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遍,哪个朋友出手这么大方。他翻开银行卡转账记录,曹宇前几天给他转了30万。
30万的礼物说送就送,这朋友可不一般。
他见姜夏很小心地把画放好,找了个塑料膜给画封包。
能看得出姜夏不常做这样的事,包得厚薄不一,甚至说有点丑,不过确实严实。自己的画被人这么细心地呵护,作者本人当然忍不住在心里翘尾巴。
“你觉得这画怎么样?”司君念问。他从不让别人评价自己的画,油画是他的领域,他是这片领域的王,他不需要别人的认可也不需要别人的奉承,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他竟然问出了口。
姜夏客观描述自己的感受:“挺好看。”
三个字,有点敷衍的意味。司君念当下觉得不太舒服,“我看着非常好的。”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高傲的司少爷不知为何在狭小的宿舍里当起了司婆。
“嗯。”姜夏顺着他的话应了声,听上去更加敷衍,不过包塑料膜的手却没有停。
“明明没有那么喜欢,包这么严实干嘛。”司君念气鼓鼓地说。
“朋友送的礼物,一片心意,不论喜不喜欢都要收好。”姜夏听不出司君念的言外之意,跟他解释道。
左三层右三层地包完,姜夏把画收进衣柜,这才有空打量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第23章 做什么亏心事了
“你是不是应该加强点安全意识。”司君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门我一推就开了。”
姜夏平时外出会锁好宿舍门,估计赵周一回来过,走得匆忙忘记锁门。
不过无论怎样,也轮不到这位不请自来的闯入者说教。
姜夏找了个口罩,重新戴上。
“啧,我还没嫌弃你呢。”司君念皱眉,他心情不算好,教训过丁亮不代表完全出了那口气,更何况他满身不知来历的痕迹和酸痛时刻提醒他忘记了一些事。
“咳咳......你有事吗?”姜夏身体不舒服,他握拳抵着鼻尖尽量忍下咳嗽。
司君念盯着他食指的创口贴,心头涌上迟来的歉意,“你的手没事吧?”
“嗯?”姜夏诧异地回眸,没心没肺的小王子也会关心人?
“感冒会引起耳朵失聪吗?”
“......”
姜夏没耐心了,他正准备赶人,司君念却问了一句话:“昨天晚上你在哪儿睡的?”
冷静自持的姜夏听到这话差点没稳住身形,喉头突然作痒,怎么也压不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
司君念见他咳得惊天动地,给他拆开书桌上的一瓶水。
“做什么亏心事了,咳成这样。”姜夏咳得耳尖发红,司君念却不准备放过他,他不是天真的小王子,而是睚眦必报的小恶魔。
今晚给丁亮的不过是一点小小教训,天亮后,丁国振将会渐渐消失在京城。地痞流氓好不容易摸到点上流圈的边,落水狗似的被踹回老家,这口气该找谁出呢?不用司君念亲自动手,丁亮的结局已经提前写好。
喝完半瓶水,喉头那来势汹汹的痒终于被压了下去。
“你想起来了?”
?
想起什么?司君念到现在仍处于失忆的状态,不过姜夏似乎并不知道,司君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啊,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承认司君念像八爪鱼一样粘在身上怎么都推不开,还是承认他用手帮了司君念三次,一晚上洗了两次冷水澡,硬生生把自己洗感冒了。
还是......那情难自抑的吻。
司君念太欲太粘人,纯情又欲,湿漉漉地看着你,任谁都要沉溺在他的水光中。第一次很快,姜夏还没从混乱中反应过来。第二次,第三次时间线越拉越长,他被挑逗得失了控,吻从嘴唇开始,慢慢到胸前再到下腹的肚脐......
司君念皮肤白皙,他当时失了力道,现在想来应该是留了印记。
这些画面在姜夏脑中回放了一天,面对当事人的质问,他怎么都开不了口。如果说第一次只是单纯的帮他,那么怎么解释第二次第三次,还有上半身的那些痕迹。
想开口说对不起,可明明不是他的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