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得得,纪铠一边拉安全带一边跟司机说:“你说他干歌手是不是屈才了,不去交警队真是可惜。”
司机呵呵呵:“李老师这是注重交通安全,好事情。”
“还好呢,”纪铠气哼哼,“到现在我都记得头一次见面,这人半道上非要他来开车,我还寻思小伙子怪客气,没想到是嫌弃我不系安全带。”
三个人有说有笑到吃饭的地方。
后来吃饭的时候李星漠接裴途的电话,倒没说什么,俩人那天晚上之后裴途一直回避话题,见面也不提合约到期以后的事,李星漠提他就沉默,这会儿打来也一句正事没说,只问海市热不热、晒不晒。
“还行。”李星漠二话不说按掉通话。
纪铠在一边直乐:“嘿,赖好你半个上司,怎么呢?挂人电话。”
李星漠摇摇脑袋不想多说,纪铠严肃起来:
“我告诉你啊,你先把人哄好。你那些歌我仔细看过,发行方都是裴途工作室。”
?李星漠不明白:“他工作室不是廿肆风下属的吗?”
“是啊,”纪铠跟他解释,“但是是挂靠啊,明白吧?就是按合同该分红该分利,按合同规定的数儿分就行了,不共享版权。这事也赖我,当初没多个心眼儿给你挂到公司。”
纪铠叹气:“你还得接茬忙活你那些版权,否则将来他扣着你那些歌你都唱不了。”
难办,李星漠摇摇头:“裴途现在连解约都不太接受。”
“怎么说的呢?”纪铠装作一点不知情,“合约白纸黑字,他还能不认吗?”
是啊,他就是不想认啊。
但这话李星漠说不出来,怎么说?说裴途现在喜欢他?对他是真心的?先不说到底有多真,这话本身李星漠就说不出来。
他说:“可能有点不习惯吧。”
他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纪铠拎着这话大呼有理:
“那可不,老裴什么人我太知道了,有点艺术家傲气在身上的,喜欢全盘掌握,他啊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就跟我养小虎一样,是吧?养个猫,你说要分开一时半刻也舍不得呢。”
是么?
李星漠心里一顿。再一寻思,可不是么?之前裴途对他可不就跟养一只小猫小狗似的。
他自嘲地牵牵嘴角,继续心不在焉吃菜。
一旁纪铠吃得没他那么斯文,瞟一眼他沉思的神色,下筷子更加欢快。
有一类人不办多余的事、不说多余的话,从来有的放矢,纪铠就是这样的人。
在他看来,裴途想霸着星漠,连合约到期好聚好散都做不到,这当中放版权就更不可能,因为那样相当于放星漠彻底脱离掌控。他嘴上说“星漠你得接茬忙活你的版权”,实际他算得很清楚,忙不来的,越忙矛盾越大。
到时候啊,那就该他出场了嘛。
可是这边纪铠算盘打得好,没算到李星漠谈的方式,比较另类。
李星漠要跟裴途聊版权,上回已经验证,好吃好喝不管用,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铠哥有句话很对,就跟养个猫啊狗啊似的,李星漠心里琢磨,要想裴途答应他首先他得听话,做一只合格的宠物,以前他就很听话,那时候裴途一直都挺满意的,有求必应。
挑一天,李星漠先是翻出来之前裴途买给他的小衣服穿上。
照照镜子,是真的小衣服,上面不多不少就能遮住两点红的,下面袋子勒得紧得不能再紧,转身看看,行,该遮的地方布料缺斤短两,没啥好遮的地方遮得全乎,后腰一朵大大的蝴蝶结盖得严严实实,一点皮都没露出来。
行吧。
套上牛仔裤和一件宽松T恤李星漠出门。
出门跟裴途吃饭。
随手约的一家,看的不是菜品、价格或者评价,就一个标准:洗手间什么样。
是封闭的还是半开放的,封闭的话隔间什么样,塑料门板还是木质门板,上下多高,缝隙多宽,隔音怎么样,承重怎么样。
最后有一家相对比较友好,是一排家庭式的洗手间,偏僻的走廊和独立的门锁,行。
有那么点子臊的,但是裴途最近的喜好就这样,李星漠忍着羞涩订上。订好才发现不巧,这家餐厅在银鼎,钟楼私房菜。
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把地址发过去裴途也没异议,那还纠结个屁,就这家吧,反正吃饭是次要的。
到地方两人入座,熟悉的半包围式卡座,熟悉的欧式流苏帘子,菜是李星漠事先点的肯定没错,不过重头戏也不是吃,吃得七七八八李星漠就借口要去洗手间。
挑一间走廊尽头的,一进去李星漠就一阵头蒙。
天这用的熏香还是什么东西,也太香了,简直熏得人头晕脑胀。
接着他又想,没事,接下来的事情是需要头晕一些才做得出来。
李星漠牛仔裤稍稍拉开一点,尽量放松身体,靠在门上等。
过去一小会儿,也或者过去很久,他听见走廊尽头有人敲门,低沉的嗓音说:“不好意思。”这声音由远及近,很快隔壁门被敲响,接着是门撞到支架上咯噔的声音,隔壁间没人。
来了。
“不好意思,”背后的门板咚咚咚响三下,“请问有人吗?”
“嗯。”李星漠低低答应一声。
门外裴途:“星漠?怎么去那么久,手机也没带,没事吧?”
回答他的是骤然打开的门,门内李星漠伸出一只爪子把他抓进去。
“怎么——?”
李星漠掌心里躺一只小盒子,里面是膏体,裴途认出是之前李星漠受伤他买的,李星漠湿漉漉的眼睛望他:“我想顺便上药,嗯,但是看不到。”
火热的躯体渐渐靠近,耳语一般的呢喃:“也够不到,”黏黏糊糊几个鼻音,又小声告诉裴途,“洗干净的。”
一阵气血上涌,裴途一只手接过药盒一只手等不及摸那团白乎乎的肉尖儿:“来,裴哥给你上药,伤口长好没?”
“好了。”李星漠主动趴到门板上。
“我看看。”裴途掀开衣服就去看,不过他还没看着地方,先看见一些别的。
一些,嗯,零碎的布料和一枚蝴蝶结,蝴蝶结尾端两条珍珠链子,好神秘,按说应该跟尾巴似的坠在身后,怎么没有呢?
哦,是有些小坏蛋贪吃啊。
啪啪清脆的两声,裴途贴上李星漠的背:“干嘛呢?出来吃个饭这么勾引你裴哥?”
李星漠不承认:“没想在这儿,想回家再说的。”
“我看你一时半刻哪都去不了。”裴途咬他耳朵命令他,“别咬,刚才吃着饭一直没闲着?”李星漠瞭着眼睛转头,面颊红得不成样子,这份上还用问,裴途叹息:“早说啊,吃什么饭。”又说,“好全乎了就来勾引我?”李星漠只是半阖的眼睛看他,不说话。
其实也用不着他说话,T恤撸上去以后这个装束,身处的这个半公共的场合,裴途早就没有理智,只知道扳他的腰撞得门咔咔直响,他也不用干别的,只用小声哼哼,间或拿一拿腔调:“别,别在这儿。”“真别,一会儿有人。”“唔裴哥不行。”
他裴哥钻得满满的,问他:“你说谁不行?”
他又不用回答,嗓子都要碎了。
一直到很后面,裴途才恢复人性赔礼道歉,说对不起没忍住,但是道歉也只是口头道歉,行动上一点歉意也没有,一管子药膏和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蝴蝶结尾巴又给塞上才领着李星漠回卡座。
很快回到家,这下好了,先前要挂不挂碍事的牛仔裤和T恤都碍不成事,都被扔到门口地上,裴途看样子真有点把持不住,着急忙慌得不行,李星漠大惊失色:“别!”一整天的半推半就只有这一声真情实感。
那啥,蝴蝶结串子没来得及拿掉。
李星漠张着嘴一晃一晃盯天花板,按照他的理解,人的身体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裴途天赋异禀,有时候会痛,这也是为什么他坚持要戴,毕竟能起到一点滋润的作用,但是李星漠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达到一定硬度的的东西滑上去,就比如细长条的珍珠,蹭过去会是这种感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