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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个男人撒娇,跟一个男人说我不懂你帮我嘛,太顶了,尤其李星漠还不是完全粘腻的那种直接撒娇,是有点小漫不经心,又有点娇,裴途心头一热,立刻跟打鸡血一样跑出去。
等到酒挑完、菜上桌,裴途更加开心,因为桌上都是他喜欢的。
要说不说裴途比较挑嘴,臭毛病比较多。
比如他喜欢吃炒茄子,但是不喜欢油大的炒茄子。
再比如喜欢吃香菜牛肉,但是不愿意在盘子里看见香菜。
李星漠炒完给香菜一根一根挑出去,茄子选择不放油先生炒一遍。总之是百依百顺,完全照顾裴途的喜好做出的一桌子菜。
不仅饭好吃,做饭的人也很好吃的样子,处处顺着裴途。
两个人聊起来《麦克风》,有个参赛嘉宾是自带编曲进组,那家伙,那个音乐人就属于本事半点没有但是贼拉清高。
裴途说就只有清高,别的专业水平一塌糊涂,编曲做出来整个拉低《麦克风》的水准。
李星漠就接话,说除了清高还有高的。
裴途问什么,李星漠说鼻孔吧,大概长在脑袋顶上。
两个人哈哈大笑。
吃几口李星漠就不怎么动筷子,实在是因为裴途和他口味不一样,这桌子菜在他看来既没有海鲜又没有辣,突出一个清汤寡水,没滋没味。
裴途问他怎么不吃,他眼睛一闪,往门口玄关抬抬下巴:“留肚子呢。”
一点恰到好处的兴奋藏在眼睛里,裴途心里美得不行:“看见了?”
李星漠小小地嗯一声。
外面玄关柜子上放的是一只甜点盒子,李星漠原先公寓附近那家的,他最喜欢,裴途特意绕路过去买回来。
自己花的心思有人接着,裴途怎么不美,不过对于留肚子裴途有别的看法:“不用留,你那腰就再缺点儿肉。”
李星漠嘴馋加感激演完又开始演羞涩,低头抿嘴一笑,好么笑得裴途魂儿都要没了。
饭吃完、甜点进肚,两个人到阳台上唠嗑,一人手上一只高脚玻璃杯,跟真的似的。
李星漠没喝过白葡萄酒,尝第一口就惊讶地睁大眼睛,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好歹喝进去,光速跑回厨房丢了半杯冰块中和味道。
裴途有点子挫败:“我挑的,有那么难喝?”
可说呢啊,李星漠也在纳闷。裴途挑的12度的霞多丽,酒精度数也不高。而且白葡萄那不就是青提?青提做的饮品,那能难喝到哪儿去?度数又低,那不该跟葡萄汁差不多么?
谁知道这么难喝,葡萄汁,葡萄杆子打成汁都不该有这么难喝。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李星漠不懂裴途为什么那么爱,他不敢实话实说,只是半真半假地抱怨:“好苦啊。”
下巴偏过去凑近裴途:“裴哥,我要吃点甜的。”
两片嘴唇微微张开,要碰不碰,裴途附身贴过去但是没着急动嘴,逗他说:“那你吃你那慕斯蛋糕去啊,还有两盒呢。”
“我不要。”
李星漠主动张开嘴,伸着舌头去勾裴途的要裴途亲他,裴途客气什么,嘬他的舌头又刺进他的口腔来回扫荡,抵着他的舌头根把他亲得脸上发热,他的玻璃杯已经被放到一边,两只胳膊攀在裴途脖子上,哼哼两声。
没一会儿两个人自动自发贴得死紧,一点缝隙没有,裴途扣住肖想一个晚上的腰,瞥一眼外面:“这么主动?也不怕对面楼有人往外看。”
这么远能看清什么啊。
李星漠知道最近裴途热衷于在公共场合和他来点亲密的,李星漠猜测是宣誓主权或者什么奇怪癖好吧,稍微有点半公开的场合裴途总是更兴奋。
那咱们就配合呗。
一下一下舔裴途的下巴,李星漠舌尖探长一点就要碰不碰地吐在喉结上,间或抽空回答:“让他们看。”
瞬间他后腰上的手掌按他的力道加重三分。哎哟,真是,变泰。
不过不能照实说,要想一想,吃饱喝足夜黑风高,该切入正题,该问问解约的事儿。
“咳咳——”
李星漠刚想开头,裴途忽然也扔下玻璃杯,紧紧拥住他:
“宝贝,早该这样,让他们看。”
李星漠觉得裴途一手按在他的后腰一手按在他的后脖子,施展力道反向把他怼到怀里,觉得要喘不过来气,马上立刻要憋死。
裴途还在那嘚啵嘚:“你想开就最好了,我再也不想跟你藏着掖着,干什么呢?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以前太苛刻了,你那天有句话说特别好,你说我以前去探你的班像是做贼,真的,是我以前没做好。”
呃,李星漠不太知道话怎么就说到这儿,也不太明白这人的脑回路,很想回一句没吧你也是按合约办事,但又知道裴途大约不乐意听这话,就乖乖保持闭嘴,继续保持要断气的姿势。
他不说,没想到是裴途主动说:“我知道是合约上的条款,我不是人,我该死,之前咱们老吵架,应该多吵吵,那个合约太多不平等的地方,你有什么不满都告诉裴哥,好么?续约的时候——”
“等等!”李星漠憋不下去,“谁说我要续约?”
裴途一僵,双臂反射性松开,怀里的青年趁机挣脱退开一些,脸上……是无比诧异又认真的神色,又重复一遍:
“谁说我要续约?”
第五十七章
“什么意思?”裴途问,“你要跟我分手吗?”
李星漠眨眨眼:“没有。”
裴途脸上燃起一些希冀,可下一句希什么冀迅速灰飞烟灭,李星漠说:“两个人谈恋爱,才谈得上分手,我和你哪儿说得上这个。”
大概看他脸色不对,李星漠又补一句:“你也说啊,咱俩叫续约啊,不叫谈恋爱吧。”
两个人不知不觉声音都大起来,楼下不知道哪个姐姐被吵着,冲他们这层喊:“要吵架回家吵,烦不烦!”
李星漠赶紧拽裴途回客厅。
客厅的灯都没开,四周暗暗的,裴途看见李星漠的脸。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刮过却飞得太快,裴途一点没抓住,他只抓得住……
还能抓得住面前的青年,他握一握李星漠的手,紧紧把人按在怀里。
裴途发现李星漠并没有反抗。
怀里的青年没反抗,任他抱着,两个人亲密无间耳鬓厮磨,给人一种相爱的错觉。
这错觉跟外头已经热起来的风一样,吹得裴途心里野火重新冒出火星,他吸着气轻声说:
“漠漠,我跟你道歉,不应该用合约来约束你,是我的错,你接受我的道歉,我们来好好谈一谈,好吗?”
他怀里李星漠下巴垫在他肩膀,一听这意思稍稍退开一些:“意思是你后悔跟我签这个东西?”
后悔?裴途脑中一炸,李星漠一下子切中要害,他是后悔得不行。
下一秒他听见李星漠说:“我也挺后悔的。”
清亮的声音安安静静:“裴哥,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你说睡都睡了你也愿意负责,
“说这是个好机会,对我将来发展也有利,
“只要我签那么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会捧我、保护我……
“只是不能在一起。”
甫一听见从前说过的话裴途有些混乱,一时觉得李星漠为什么记性真好,这么久远的事情还记得,一时心里又非常纳罕:这是谁说的话?我?那不能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要脸。
他有点无语又有点阴郁:“我后悔了,行么?我不该那么说,咱们也不要合约那个破东西,就认认真真在一起,好吗?”
李星漠缓缓摇头,脸上有些好笑:“你要跟我在一起?是为什么,爱我吗?”
裴途忙不迭点头,李星漠不置可否笑一笑:“那徐写易呢。”
徐写易?裴途简直有些狼狈,该死的还有徐写易,早知徐写易这个人——
他忽然又想起点儿别的:“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徐写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