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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和文红一面道歉一面忙不迭的应下。
遇上这么好说话的客人，这事林阳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转头就去看单唯钦和林德胜下棋去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天以后和他们合作的那家鱼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送鱼过来都不按他前一天订的数送!
林阳每次问起他们就找各种说辞，次数多了之后林阳便也觉出不对来。
他不是傻白甜，自然清楚这种经常性缺斤短两的背后一定不可能仅仅只是巧合。
这天，鱼塘工人送来的斤两又比昨天他订的数目少了近乎一半。
林阳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主动来到了鱼塘找塘主了解情况。
先前说过，祥和镇的水质是出了名的好，这里养出的鱼鱼肉透白，口感鲜甜，哪怕只加简单的葱姜清蒸，吃在嘴里也是鲜得人直掉眉毛。在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下，早几十年政府便扶持起这儿的农民开凿鱼塘，实实在在在当地掀起了一股养鱼的浪潮!
至于林阳为什么会在众多养鱼户中选择了和这家合作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家是目前镇上最大的鱼塘，且这家离他烧烤园最近，真要多加个什么订单啥的，他溜达儿着也就过来了。
本以为和这种规模的鱼塘合作不会有什么岔子，哪知道问题还是层出不穷。
林阳今天过来就是找原因的。
对了，一道来的还有林森这个跟屁虫。
老远进来林阳就见这儿客人的确很多，四五个相连又不相通的池边梯田上每隔几米就坐着一个来垂钓的客人。林阳粗略数了一下，光是他们沿路进来的这边就大概有二十几个垂钓客。
生意着实算不错。
看着人支个凳子就把钱挣了，这让林阳眼红得不行!他一面羡慕一面在心里腹诽，看来赵海提供的情报有误，有这样的生意还会舍不得花钱请厨师还不如说人家吃这些都吃饱了，压根就不屑与再挣那三瓜两枣。
这吃饱了的这人...不对，这家鱼塘的塘主姓王，和周家那头有些沾亲带故，所以林阳和林森都叫他一声王大伯。
见他俩兄弟进来，王大伯瘦精的面孔即刻换上一副笑脸。
“林家兄弟来了啊...怎么今天你们那儿不忙啊？”
这种场合林森一向不爱说话，倒是林阳跟着他笑，说:“忙!怎么不忙!您也知道，干咱这行的不就指着这几个长假嘛。”
林阳会这么说是因为这家鱼塘除了买鱼、垂钓之外还自己搞着农家乐，性质和他烧烤园差不多。
不过这儿的餐饮生意和其他垂钓园相比一直不太好，早前他才回来的时候听赵海说过，似乎是因为舍不得请专业厨师的问题，口味儿上一直上不去。
所以哪怕他们这儿的鱼塘最大，鱼苗最多，也拉不起什么客流。
哪怕是这样林阳也不觉得这人是因为嫉妒自己生意比他好才给自己下绊子，毕竟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他们主要收入来源都是垂钓费这一块儿和烧烤园并不冲突。
而且自己百十斤鱼固定在这儿订着，大小也是个稳定顾主，账也是准时一月一结，从不拖欠...这姓王的实在不至于得罪他。
除非...他有其他目的。
在和人打交道这块林阳一向进退有度，他几句客套话之后才不疾不徐的点明了自己的来意。
半说半笑的态度既不会太咄咄逼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
王大伯照例是推脱了几句的，说自己不是故意要少送，而是因为现在鱼塘里能达到林阳要求的斤量的鱼本身就少。
“你是不知道啊...”王大伯眉头一簇就开始诉苦，怨声载道地说道:“现在鱼苗贵!草料更贵!我要是贪图便宜一夜夜往塘里撒饲料，催大催长，那想来你也看不上我这儿的鱼了...是不”
林阳嘴角笑意不减，四两拨千斤地答道:“质量肯定是要有保证的，不然就是我答应，咱们镇上的其他养殖户也不一定答应。”
祥和镇的渔业可是他们整个镇的招牌，鱼塘饲养方面都有专门的部门监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谁说不是呢!”王大伯一脸为难，又说:“再有就是翻年过来我这儿生意不景气，光是捕鱼的工人就辞了好几个!依我这里的情况你要是像以前一样要的少还好...可你一下子增了这么多斤数我实在是不一定下下都能满足你啊！”
听到这儿，林森明不明白林阳不知道，但他跟个人精儿似的怎么会听不出这人的言外之意。
说来说去不过是想涨价而已。
林阳听懂了装没懂，只道:“那您是建议我重新找一家合作的意思了”
“那不至于...”王大伯很快地接了这句，又说:“再说了，你别看咱们镇上养鱼户多，但他们鱼塘里的那点货，平时还好，一到旺季能保证自家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低价买给你们呢”
换句话说，旺季林家的烧烤园是离不了他的。这也是他的底气。
林阳笑笑不说话，还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王大伯见他不吱声脸上也挂不住了，又把话挑明了些讲。
“你才回来可能不清楚，你弟弟或许就知道...”他指着林森对林阳说，“咱这儿的垂钓园不像以前了，现在的小时费就是纯粹的场地费，要是客人钓到鱼要带走那可得另外付钱呢!不论大小都是十块一斤呢!”
言外之意就是谁会好端端放着好端端十块钱的生意不做，来做你八块钱的生意
林阳也懒得在听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咱打算要长期合作，我看你小子也是个爽快人，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断了你的财路...这样吧，你每斤给我提点价...行不”
“那您觉得提多少合适”
“至少提两块钱吧。”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林阳从他这儿拿的鱼价一市斤要从以前的八块提到十块。
林阳为难极了。
两块钱听上去不多，落实到每斤也是平白增加了一笔不小的成本。
虽说做买卖的精髓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他那生意刚有点起色，林阳暂时还不想对客人涨价，一块钱都不想。
最关键的是王大伯选择在这个时机开口的确拿捏住了他的死穴，要是淡季的话他还可以去找找其他鱼塘合作，但眼下家家户户都不愁生意，谁会想平白分他一杯羹。
谈到一半，林阳借口尿遁给赵海打了个电话。
赵海人脉广，又爱玩，镇上这几家鱼塘就没他不认识的。
林阳问他要了几个号码，一一打过去试探了一下那些塘主的态度，得到的回答无疑不是，合作没问题，但得等这个假期过去。
也是。
淡季他们需要林阳，旺季林阳需要他们。
这没什么想不通的。
林阳收起手机回到和王大伯谈事情的地方。
这是一间架在鱼塘上方的简易小竹楼，王大伯人不知道去哪儿了，林阳回来时里面只有林森一个人在。
“哥，怎么说”林森忧心忡忡。
林阳不想他跟着自己操心，安抚一句:“没事，问题不大。 ”
说完这句，王大伯就回来。
“不好意思啊，刚刚有个客人来结账...”他简短的解释了这句。
林阳笑了一下，摆摆手，继续刚才的话题。
“王大伯您刚刚说提两块钱这个确实有些为难我了...”林阳苦笑，“是，我知道您往外售是十块一斤，但我要的多啊，而且您也说了我们是长期合作，那既然是长期合作哪能和散走的相比您说是吧？”
王大伯也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他说:“我不是为难你，只是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说着，他随手一指示意林阳往外看，接着道:“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你别看我这儿现在这么多人，但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等这个假期一过，我这儿又是冷清的可怜!您指着这两个月挣钱，我也指着这两个月挣钱，咱们都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