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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哥,昨天的比赛怎么样?”
“呃……”田斯吴不想在杞无忧受伤弃赛的情况下提这个,也许会让他难过。
可杞无忧都主动问了,他只得简短道:“曦姐冠军,我亚军,梦千季军。”
“这说的你好像是女队的一样。”杞无忧看上去并不难过,还有心情开玩笑。
“是啊,我是编外成员,”田斯吴有意逗他开心,哈哈笑道,“女队要是肯收我,我回去就申请加入女队。”
杞无忧扬了扬嘴角,“你们都很厉害。”
是应该为队友取得好成绩而感到高兴的,可他现在其实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田斯吴又何尝察觉不到他在强颜欢笑,于是转移话题:“你手机我给你放枕头边上了,怕掉下去,在靠里的那侧。”
门外响起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
是几位医护人员。
主治医生检查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对了,无忧,你饿不饿啊?”田斯吴忽然想到。
他打开手机,边拨语音电话边说:“想吃什么,我让飞跃给你带,得吃清淡一点的。”
杞无忧没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喝粥就行。”
待田斯吴打完电话,杞无忧犹豫片刻,问:“槐哥也去吃饭了吗?”
“哎哟,怎么才想起来槐哥?”田斯吴揶揄。
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杞无忧心道。
“不过你待会儿见不到他。”
“什么?”杞无忧立刻垮下脸,“他说了不过来吗?”
“他现在应该在补觉。昨晚槐哥可是在这里守了你一晚上呢,”田斯吴缓缓丢出一枚炸弹,“天亮的时候才被纪教练强行拉走回去休息。”
听见田斯吴这么说,杞无忧一下懵了,失神半天,才道:“他、他怎么……”
“比完赛槐哥才知道你受伤昏迷的事,纪教练告诉他,你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直喊槐哥名字,槐哥当时那表情……啧啧啧。”
杞无忧百感交集,心里很不是滋味。
徐槐还是很在意他,会为他担心,他隐隐有点开心,但占据内心更多的是干巴巴的酸涩。
“而且我看他好像哭了。”田斯吴又说。
“……啊?”
他在开玩笑吧。杞无忧愣愣地想。
“真的,槐哥听到纪教练的话,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你,心疼得要死,当时眼眶都红了。”
杞无忧沉默片刻,“就只是眼眶红了?”
田斯吴:“啊,不然呢?”
杞无忧还以为他说的徐槐哭了指的是吧嗒吧嗒掉眼泪的那种,如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变态啊!”田斯吴好笑道,“想什么不好,想看你槐哥哭。”
有点可惜没有看到徐槐哭的样子。
“除了心疼,还有自责吧,槐哥觉得是他的错,如果当时他像纪教练那样坚决一点,反对你第一跳就跳这么难的动作,这样你可能也不会摔那一下了。”
杞无忧吸了吸鼻子,越听越难受。
这根本就不是徐槐的错。
是他自己实力不足却非要逞强,辜负了徐槐的信任,徐槐还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害得他一起承担后果。
“饭来咯!”
王飞跃吃完饭回来,给杞无忧和田斯吴带了两份饭。
“田哥,你吃完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就行。”王飞跃说。
“我就是在这儿玩手机,又不累。”
杞无忧十分过意不去,“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没事儿了。”
“我上次重感冒的时候你也照顾我了啊,又是买药又是买饭的,我当时可好意思使唤你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就是就是!”王飞跃拍了拍田斯吴的肩膀,“都是兄弟还说这些。”
说完,他又看向杞无忧,“你别管我们了,我们自便就行。”
于是杞无忧真的不管他们了,勉强喝了半碗粥,还是有些头疼,又昏昏沉沉地睡下。
然而刚睡着不久,徐槐就过来了。
尽管只休息了几个小时,但他却没半点睡意,在外面超市买了一些山楂话梅之类的开胃小零食,还有一袋子花花绿绿的糖果和巧克力,放到杞无忧病床边的床头桌上。
病房里,领队也同样刚过来,带了一些水果。
王飞跃毫不客气地洗了个苹果啃起来,又挑了几块看上去好吃的巧克力。
得知杞无忧醒过了,医生也来过,领队便和徐槐一起去见主治医生,询问杞无忧的情况。
再过一个月就是世界杯北京站的比赛,集训队订了三天后的机票回国。队里的经费已经捉襟见肘,要尽早回去,不能再逗留了,回去之后还要抓紧时间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做准备,尽快投入训练。
昨天半夜教练组就商量过,其他人先回去,徐槐留下来陪杞无忧直至出院。
领队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想了想,又说:“再让宋也或者……小田他们谁留下来也行。”
其实他私心不想让田斯吴留下来,这样会耽误训练。集训队回国之后,最多休息两三天就又要开始下一阶段的训练了。但杞无忧也就和田斯吴、王飞跃这两个人的关系比较好一些,这个时候可能也需要人陪。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陪小杞就可以。”徐槐拒绝了领队的提议。
比赛备训的训练强度是很大的,以杞无忧目前的身体状态,急着训练不利于伤势的恢复。
主治医生也建议在彻底痊愈之前暂时不要进行高强度训练。
两人面色沉重地走出医生办公室。
“徐槐,”领队停顿了下,开口,“有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
徐槐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关于小杞的吗?”
“对。”
作者有话说:
作话:该到赛场失意,情场得意的时候了
第105章 有一点难过
“今年的沸雪……”
领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觉得无忧可以上吗?”
徐槐料到他在为杞无忧的恢复情况以及之后的比赛而担心,不假思索地给了肯定的回答:“可以啊,小杞没问题的。”
这个赛季的沸雪北京单板滑雪大跳台世界杯在12月13、14日这两天举行,距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杞无忧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休养一个月再做一些简单的康复训练,应该是可以参加比赛的。徐槐认为这对杞无忧来说不是问题。
只不过,在伤势还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参加比赛无疑会给身体带来很重的负荷,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在大跳台上的发挥。
即便如此,如果让徐槐做选择,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站上赛场,他相信杞无忧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听到徐槐如此确定的口吻,领队思索了一会儿,又问:“你知道一个国家最多有几个参赛名额吧?”
每个国家最多有三个名额,男子组世界排名前50的选手可以报名参加,女子组人数少,仅限世界排名前30。
中国单板滑雪大跳台项目世界排名前五十的滑手只有田斯吴和杞无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东道主席位。
储昱已经确定要参加这次比赛。尽管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世界杯赛事,但他在曾经参加过的少年组单板大跳台比赛中从未跌下过前三,可以凭借赛事积分直接参加世界杯,不需要占用东道主名额。
因此,中国队不需要东道主名额,也可以将三个参赛席位占满,这也是此前的沸雪赛事从未有过的新局面。
“三个,所以?”
领队:“那你觉得,可不可以给那些没有出国比过赛的新队员一个上场的机会?”
徐槐敏感地察觉到领队话中有话,眉头渐渐蹙紧,“ok,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停了停,“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还是说,只是单纯地在通知我?”
没有给领队说话的余地,徐槐继续说:“你的意思是让小杞放弃这个名额,空出来一个东道主席位给没有出国参赛过的新队员,对吗?”语气不善,听上去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所以那个人是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