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陆文胜喝上了老中医的偏方。
药一下肚,渐渐就有一股力量来到胸腔,像是软化了插在里面的那些“刀子”,清凉之意布满全身,呼吸跟着舒畅了很多。
这让他舒展眉头,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媳妇,你哪来的钱啊,爹娘给咱借钱了?”他望着药罐子,意有所指地问道。
这几天,他高烧的迷迷糊糊,之前媳妇跪在爹娘门前求借钱的事他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了,也就又对他们抱起了希望。
那可是亲爹娘。
怎么可能对亲儿子见死不救呢。
许海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见药效真如老中医说的那般神奇,也欣慰地笑了起来。
在椅子上坐下后,略带遗憾地说道:“我把猪卖了,卖了六十多块钱,唉,要是养到年底,少说也能卖三四百块钱。”
“不过也值了。”
陆文胜踌躇了一下,继续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哦,对了,剩下的十几块是你们班学生给凑的。说是自愿捐款,但我让班长都记了账,等你好了,咱们还是得还给他们。”
许海兰从怀里掏出账单,上面列着一笔笔几毛甚至几分的捐款数额。
为照顾丈夫感受,她特意压低了声音,小声感叹道:“小孩都比你爹娘有善心呢……”
陆文胜顿时大失所望,羞愧地扭过头去。
那天媳妇借钱时的哭求、爹娘无情的谩骂,全都清晰地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真是丢脸啊。
摊上这么一对没人性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