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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洛盟也不着急,稍稍弯腰,从靠在自己椅子旁的纸袋里取出一个盒子,伸手递给贺祺:“别不理我了贺总,Merry Christmas!”

贺祺悄悄移回视线。蒋洛盟手中的盒子扁扁的,包装很精美;红绿斜纹,金色丝带,经典的圣诞配色。

贺祺态度还是软下来:“桌子太小没地方放,你替我收着吧,回去了再给我。”

蒋洛盟的胳膊却没收回去,蒋洛盟很坚持:“你先打开看看。”

贺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看着蒋洛盟的眼睛不说话。

蒋洛盟眼神丝毫不闪躲,把胳膊又伸长了些:“是很重要的礼物。”

贺祺有点紧张,迟疑了两秒,伸手把礼物盒接过来了。

丝带系的是活结,轻轻一拉就开了。贺祺把那条金色的丝带全部解开,放在餐桌边上,动作谨慎且缓慢地,揭开了礼盒的顶盖……

贺祺沉默了,脸色再称不上好。

“拐杖糖吗……”

贺祺舔舔嘴唇,组织了很久语言,才抬头看着蒋洛盟说:“蒋洛盟我想问问,今天是平安夜,还是愚人节?”

“先别急啊,”蒋洛盟没被贺祺的脸色吓到,甚至似乎笑得更柔软了:“这个礼盒还有一层,再仔细看看?”

贺祺轻轻皱了眉头,拿起盒子凑近来看,果真看到了边缘的缝隙。

礼盒的设计有点华而不实,里面那层内胆太难打开了。贺祺废了好大力气,才用指甲把上面一层撬起来。

只掀开一半,贺祺的手就不动了。视线定在那一处,神色里是溢出眼眶的讶然。

蒋洛盟偏头轻笑。虽然早料到贺祺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好不容易藏起来的紧张还是露了马脚,声带隐隐发颤:

“怎么不说话啊……”

贺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睫抬起来:“圣诞送戒指,是什么意思?”

“就……”蒋洛盟的眼神颤抖,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贺祺很谨慎,看着躺在盒底的那枚银色指环,沉思良久,试探地推测:“你……想祝我圣诞快乐?”

蒋洛盟闭了闭眼睛,抿抿嘴唇,一颗心紧紧揪着,深深望进贺祺的眼睛:

“贺祺,我爱你。我们结婚吧,好吗?”

贺祺的眼皮肉眼可见地微动,耳边升起浅浅的红,视线像碰到了灼热的物体,惊慌地弹开:“不是,为什么这么快?而且为什么要在这儿说啊?一会儿不会还有人推着蛋糕、拉着小提琴出来吧?”

蒋洛盟忍不住笑:“不会。知道你不喜欢。而且我们不是地下恋吗?得谨慎一点。”

“呼——”贺祺紧绷的脊背总算松弛下来,手拍着心口顺气儿:“你吓死我了。”

贺祺放松了下来,蒋洛盟却紧张到开始冒汗。

从上学的时候,到自己开公司;那么多重要的考试、演讲、路演、会议,蒋洛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毕竟分开了十年,很多时候,蒋洛盟也会看不穿贺祺在想什么;就算再细心谨慎,也难免有拿不准的地方。蒋洛盟紧张地重重吞了口水,嗓子却还是紧张得发哑:

“所以你答不答应啊?”

贺祺轻轻咬了咬嘴唇:“好像……有点太快了。”

“可是我已经等了十年了!

“真的太久了,我等不住了。”蒋洛盟语气着急起来,企求般看着贺祺,眼中是难耐的热切。

贺祺心口忽地一空。看着蒋洛盟的眼睛,眼前忽地闪过许多陈旧的画面。

是啊,都已经十年了。

在击剑室里做题,时间总过得尤其快。靠窗的座位,一年四季都有风和树叶的味道。路边小车上的咖喱鱼蛋那么好味,往后的十年里,贺祺再也没尝到过更好吃的。

毕业后的十年,贺祺原以为自己过得挺充实;可现在回想,只觉得边边角角都是遗憾。

用时间和精力换取酬劳而已;这十年,他不过是过着空壳一般的、闷头向前却又没有目的的、忙碌又辛苦的人生而已。

贫瘠的生活过习惯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敢再肖想爱情了。

贺祺心口不自觉地隐痛起来,心跳又沉又快。贺祺看着蒋洛盟,有些傻里傻气地问:

“蒋洛盟,你真的会一辈子爱我,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

蒋洛盟的神色庄严正式,映着微微晃动的烛光,像是已经在做婚礼宣誓:“那,贺先生,你能给我一辈子爱你的权利吗?”

人生太短了,没有几个完完整整的十年。那场短暂的“分手危机”过后,蒋洛盟的确害怕了。

在生意上,蒋洛盟是十足的风险偏好者,可他无法承担关于贺祺的任何风险。就算太迫切,太冒进,他也一定不会再放开贺祺,更不会允许贺祺再离开他。

好不容易才能抱住的爱人,当然要消弭所有弄丢他的可能。

贺祺没理会蒋洛盟的问句,抿了抿嘴唇,稍稍垂了头。

蒋洛盟看不到贺祺的眼睛,也看不清贺祺的表情。

他只看到贺祺把桌上的盒子打开,取出了那枚银色指环,牢牢套上了他的左手无名指。

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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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由于之前去考托福没写文,现在存稿见底,周三容我休息一天哦~

拜托拜托,看在蒋洛盟和贺祺大喜的份上(双手合十.jpg)

第73章 (七)勿念

圣诞节之后,Swipe的工作强度一般会低一些;很多国外客户会选择在圣诞休长假,连带着Swipe的员工,尤其营销部的,也沾了光,能难得地清闲一段。

部门里的新项目就只有一个,是梁辉签的。如贺祺和蒋洛盟预判的那样,还是修改了合同里的赔偿条款。

或许是听进去了贺祺的话,梁辉也变得谨慎了一些,在修改过条款之后特意重新走了审核流程。

可毕竟项目之前审核过,蒋洛盟这个部门总监签了字,负责人那一栏里还有蒋立绅担保,财务部和风险部都没阻拦,合同过得很顺利。

遇上公共假期,美国那边的打款效率有些低;一直等到一月中旬,那笔70%的预付款才正式入了账。

圣诞过完后就到了新的公历年,贺祺很惊奇地发现,人竟然真的会瞬间改变很多。

或许是因为确定了要离开,贺祺进Swipe以来头一次,这么期盼下一个假期的来临。不用借着放假的名义维系客户关系,也不用在假期也一直开着手机,时刻准备处理突发事件。终于,没有了继续紧绷神经的必要。

贺祺请完了所有剩下的年假,把三天的春节假加到了十天。

蒋洛盟就更夸张,他才不管什么年假天数,直接报了一趟出国的差旅行程,说他要去联络国外客户,光明正大地不来公司。手机也经常关机,只每天固定回一次邮件。

这是蒋洛盟时隔十年,第一次在国内过年。

附近公园里有养老院活动,每天都在一个地方派红包,五块十块的,发给路过的人。穿着唐装、须发皆白的阿伯坐在棚子下写春联;某次跟贺祺一起散步的时候,贺祺看见,买了两幅对联,还有几张福字。

蒋洛盟没明说,但两人似乎都已经默认——戒指都戴上了,年总是要一起过的。

贺祺在年前回了一趟荃湾的公寓,收拾了一皮箱换洗衣物和日用品,联系家政阿姨做了一次彻底清扫,最后贴好了福字和对联,才把箱子拉去了蒋洛盟那里,再跟蒋洛盟一起收拾他的房子。

当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忽然变成那样。

蒋洛盟从浴室出来时,贺祺已经躺上了床,盖着被子,靠着床头柜看手机。

蒋洛盟在贺祺那边的床沿上坐下,伸手把贺祺的手机捏住,缓缓抽走,放在床头柜上。

贺祺有些纳闷,抬头看着蒋洛盟。蒋洛盟就弯腰俯下身来,把头靠在贺祺怀里,手臂轻轻抱着贺祺的肩膀。

无名指上的戒指硬硬的,隔着衣服硌在皮肤上,有点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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