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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洛盟一时有些反应不上来:“包括今天……哪样?”
贺祺咬咬牙,用发呛的语气掩盖微颤的气息:“主动亲你!主动抱你!主动把你拽上床!满意了吗?”
蒋洛盟忍不住咯咯地笑,对着贺祺感叹道:“这句话可真像你。”
“其实,”蒋洛盟稍稍起身,靠在床头柜上:“我们第一次在告别宴会上见面的时候,我都有点认不出你。以为十年过去,你也变得谨慎圆滑了。直到季末评价那次,你推开我办公室的门对我破口大骂,我才确定,这才是你。
“当然,季末评价的事情,是我做得太儿戏。对不起。”
“嗯。”贺祺轻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对蒋洛盟的判断表示肯定。
蒋洛盟脸上的笑隐隐变了味道,话锋一转:“不过,我当时就想到,之后跟你在一起了,你在床上的样子一定很火辣。”
贺祺冷不丁听到这种话,心下一怔;来不及反应,就见蒋洛盟俯身凑近他耳朵,轻声补充:“像今晚一样。”
贺祺的眼睫微不可查地颤了颤:“你……喜欢吗?”
蒋洛盟心中又甜又软,难以自持地亲亲贺祺的脸颊,轻笑着说:“喜欢得魂都快丢了。”
蒋洛盟和贺祺在床上的喜好出奇地相近。他们都喜欢看着对方做,喜欢缠绵的亲吻;他们都喜欢在过程中爱抚对方,不喜欢抓住手腕这种限制的动作。
唯一的一点差异不过是,贺祺一开始忍着不想出声;蒋洛盟鼓励过他几次,循序渐进地引导了一阵,贺祺就也不再忍了。
舒服快乐的事,彼此相爱的人,本来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贺祺点了一支烟,思维的条理性慢慢回来,开始跟蒋洛盟讲规则:
“下班时间、私人空间、双方同意。如果这三条都满足,我也不介意主动一点,你晚上也可以住在我这儿。
“但是你不能坐我的车去上班,下班后也不能顺我的车回来。如果你想过来,记得自己开车。晚上在家想喝点酒也可以,只要别太多,第二天早上不能影响开车。
“我去你那儿也可以,你一个人住的话就没问题。但是公司给你配了司机,得提前跟他确认一下来接你的时间,不能让他看到我们在一起。蒋立绅的那些手段我们都见识过的。”
蒋洛盟默默听着,眼眸低垂,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贺祺接着说:“那之后你把你的衣服带过来几件吧,我这边也就睡衣能给你穿。总不能次次都去办公室换衣服。就算大家不知道你前一晚跟我在一起,也会知道你肯定夜不归宿了;总这样影响不好。”
“还有这个,”贺祺把睡衣领口拉开,靠近锁骨的地方俨然一块红色的吻痕:“ 不要留印子了,我不喜欢,很麻烦。我这几天连衬衫扣子都没法解了。”
“嗯。”蒋洛盟点点头,手放在贺祺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拨弄着,表情心不在焉。
贺祺有点莫名其妙,冲蒋洛盟眨眨眼:“干嘛?你哪里不喜欢、有意见就说啊。我又猜不透你。”
蒋洛盟淡淡笑着,摇摇头:“怎么会不喜欢呢。就是……有点失落。”
“失落?”贺祺更摸不着头脑:“你还在事后不应期吗?”
“不是,”蒋洛盟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发现,你只有在我们做*的时候才会说喜欢我。”
贺祺愣怔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窘色。
“喜欢”这种话在贺祺看来分量很大,他和蒋洛盟现在甚至还不是情侣关系,贺祺有些说不出口。但贺祺又确实喜欢蒋洛盟,所以借着贪欢一晌,忍不住半真心半试探地说出来。
贺祺咬咬牙,不轻不重地朝蒋洛盟胸口锤了一拳:“做*的时候说了就不错了!毛病……”
春宵只能一度,第二天从床上醒过来,贺祺拖着尚隐约不适的腰,仍要处理Mena的事情。
虽然贺祺已经是副总监,很多业务实操上的事情不需要他直接做;但毕竟这是蒋洛盟介绍给他,他又交给三组和五组来做的项目;而且贺祺是从业务线升上来的,总要摆个态度在。
还有蒋洛盟,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整个项目;但总归是他把贺祺引荐给Cohen,促成了贺祺负责这个项目的局面;蒋洛盟还是亲自给Cohen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饶是蒋洛盟和Cohen是大学里的朋友,Cohen也只是淡淡说了几句。只表示采购团队会处理,并没有多么明确地表态。
不过相比之下,这件事里,三组五组比贺祺和蒋洛盟忙得多。
由于美国那边的时差问题,Swipe的人配合对方的时间忙了整晚;结束工作后只回家简单洗了澡,大家就又回到公司,开始处理工厂那边的事。
这么连着忙了两天,三组的人忽然接到Mena的电话,说负责采购的小组要去香港,亲自跟Swipe沟通。并且Mena对Swipe选的工厂也不再信任,特意要求Swipe带他们去看福建的工厂。
不就是连轴转两天,再加上出差两天吗?Sandy咬咬牙,心道再撑一撑也没问题。
但还有一件事,Sandy自知可能撑不起来。
“喂?”贺祺一边看着项目文件,一边皱着眉把电话接起来。项目出问题之后,贺祺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电话那头是Sandy的声音:“贺总,Mena今晚的接待安排在Jazz Lounge,订了二层的包间。他们到酒店放了行李就会到,应该八点半左右。”
Swipe这个贸易公司不算小,虽然谈业务也会上酒桌,但基本都在正经饭店酒楼。把接待直接安排到酒吧,还是第一场接待;一听就觉得不够体面。
贺祺下意识皱了皱眉:“谁选的?”
Sandy稍稍放缓了声音:“是小关选的。Mena采购组的leader,中文名叫周景轩;小关发现了他的ins小号。他是个爵士迷。Jazz Lounge今晚有一个挺出名的乐队来演出,九点就开始了,第二场再去来不及。”
贺祺没表态,接着问:“跟Mena那边说过了吗?”
“说过了,他们说可以。”Sandy顿了一下,接着说:“但Mena那边到了四个人,我们这边目前就我和五组组长过去。二层就那一个包间,位置挺大的;我看Mena这几天的态度,感觉光我们两个组长,有点受不住啊……”
贺祺虽不直接参与业务执行,却也是白纸黑字写着的项目负责人。Mena的人大老远过来,不管是协商工作,还是兴师问罪,贺祺按道理都要出现一下。
贺祺不是太爱拿架子的领导,也知道自己躲着不见他们,对问题的解决没有任何帮助。贺祺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Sandy还没说出口的请求:
“行,我知道了,我八点半之前会到。”
Jazz Lounge是一间爵士俱乐部,除了卖酒之外,每晚都会有爵士乐队来演出。
舞台在一层,有一组吧台和十几组小圆桌,客人大多是来休闲或者约会的。二层是比较大的条桌和卡座,音响环境也不错,还有俯视的舞台视野,一般是供多人聚会使用的。
Swipe订的包房是二层唯一的包房,有一面墙是空着的,只装了防护栏杆,能看到舞台侧景。包房的低消很高,一般只有上午酒局或者小型派对使用。
贺祺平时不怎么听音乐,对爵士乐也不怎么了解;但贺祺特意在路上看了一些科普短文,或许当个捧哏还是够的。
蒋洛盟也跟着来了。中午他路过茶水间,听到贺祺他们说起晚上接待的事情,就当即表示自己可以跟着一起去。
贺祺害怕蒋洛盟喝多酒又会做出什么来,正想出言阻止;两个项目组长就像见到救星一样,点头如捣蒜地连声说好,转手就把酒吧定位给蒋洛盟发了过去。
五组组长负责去机场接Mena的人;Sandy、贺祺和蒋洛盟在酒吧里,一直等到八点五十,才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上来。
已经在包房里等候良久的三人赶忙起身,笑着握手问好,招呼Mena那边的人落座点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