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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洛盟在美国是自己办公司的,这些道理没理由不知道。

但他并不是来争Swipe的继承权的,他只是来搅毁别人的幸福的。跟掌握公司的财务情况相比,蒋洛盟看到了他更感兴趣的目标——

贺祺。

蒋洛盟知道贺祺办公室的具体位置,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外勤,什么时候在办公室里。

蒋洛盟甚至可以在深夜,整个办公区漆黑一片的时候,闭着眼睛找到贺祺的办公室,准确无误地推开那扇玻璃门。

他给贺祺养在桌边的小仙人球浇过水,也帮贺祺整理过被风吹得散落一地的文件,再帮他把忘记关的窗户关好。还在得知林采奕给英基南岛打过电话后,主动让他们说出他第三学期去克利思廷借读的事,让贺祺知道他回来了。

可蒋洛盟就是没有勇气走到贺祺面前,对他笑,跟他打招呼,对他说“好久不见”。

蒋洛盟的母亲洛今羽离世后,蒋洛盟很快就出了国。

在等待UCL秋季学期开学时,蒋洛盟在学校附近租了公寓单间,真正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蒋洛盟自己尘土飞扬地收拾屋子,自己烟熏火燎地炒菜做饭;每日阴雨,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谈的人。

某天晚上,蒋洛盟想洗一双鞋子。把洗衣粉倒进水盆里的时候,蒋洛盟忽然想起了贺祺,手一抖,小半盒洗衣粉都倒了进去。

洗衣粉遇水散发出的浓烈皂感香味,以及稍稍有些刺鼻的、类似消毒水的味道;这就是蒋洛盟印象中,贺祺的味道。

是他一整年来,每天每天在贺祺背后坐着的时候,阳光从左手边的窗户里洒进来的时候,贺祺新换的衬衫的味道。

蒋洛盟心里好像瞬间空了。这几日生活里的混乱和琐碎,那些重量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浮在半空的,泛着柔光的,贺祺的虚影。

蒋洛盟一声不响地只身来到伦敦,没留下新的手机号码或通讯地址,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贺祺了。

事实上,当天晚上,蒋洛盟就在梦里看到了他。

贺祺的脸在梦里那么清晰。凑得很近很近,超出了人眼的聚焦范围,仍旧是清晰的。

蒋洛盟看到了贺祺冰透的褐色虹膜,看到了他轻轻褶起的微颤的眼皮,看到平直的睫毛下,贺祺倔强的、迷蒙的、脆弱的,同时充满着热切欲念的眼神。

蒋洛盟伸手去碰梦中人的脸颊,感受他鼻尖绯色下的鼻息,是潮热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蒋洛盟别无选择,洗了床单和被套,又烘干了。

而当天晚上,当蒋洛盟再次跌进那张单人床里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陷入了贺祺柔软且温暖的怀抱里。

城市陌生冷寂,黑夜淡漠无言。蒋洛盟厌倦了无止境的孤独,无法对脑海中虚幻的温存说“不”。

当晚,他侧着脑袋,把头埋进柔软的鹅绒被,合上眼睛,五指缓慢移动,探到了那处欲/望的终点……

十年后的今天,蒋洛盟沉默靠着卧室的门框,看着自己床上纯白色的床品。

他还记得当初选择它们的初衷——可以留住洗衣粉和漂白剂的味道。

蒋洛盟知道自己对贺祺的感情不清白,也知道贺祺喜欢男人。蒋洛盟一直觉得,凭借着高中时期的“初始优势”,他跟贺祺是有可能的。

可是蒋洛盟来Swipe这么久,在公司里公司外见过贺祺这么多次,贺祺看他的眼神每一次都是戒备的、怀疑的;像是一匹对着敌人虎视眈眈的狼。

小狼难驯,成年后的狼更是对任何异动都保持绝对警惕。

蒋洛盟仍旧记得,十年前,贺祺跟他接近、向他敞开心扉花了多长时间。十年过去,一切都重新回到零点,蒋洛盟在一次一次的惊讶和失落中发现,贺祺“不认”他了。

物理距离上确实是近了,但还是只能在梦里接近。

但也万幸,还能在梦里接近。

第二天,蒋洛盟难得一见地迟到了。

到办公室的时候贺祺已经在了,桌面上的咖啡杯里只剩了些没化完的冰块。

贺祺的目光太特别,蒋洛盟从踏入办公室的第一秒起,就感受到了那种无法忽视的视线跟随。

也许是因为睡得久了,蒋洛盟又“打了败仗”,这天的心情和天气相似,潮湿阴沉。

蒋洛盟没打招呼也没抬头,拿起自己桌边放着的马克杯,躬身在座位后面的饮水机上接水。

贺祺主动走了过来,在蒋洛盟的办公桌前不远不近地站定,往蒋洛盟桌上放了几份文件:

“蒋总,这些是今早送过来的需要你签字的文件,都是项目组那边送上来的。”

“嗯。”蒋洛盟一手扶着杯子,没办法转身:“放下就好了。”

“再就是,二组的项目听证会改期到今天下午了,地点没变,可能需要你去一下。

“还有一个供应商往这边打了电话,想让你到了之后给他回电,号码我用便利贴粘在文件夹上了。”

蒋洛盟接好了水,在椅子上坐下,看到了贺祺放在桌上的文件,边喝水边点了点头:

“嗯。”

可贺祺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两手在身前交握,一种非常正式且拘谨的站姿。

蒋洛盟有些纳罕,把手里的杯子放下,问:“还有事?”

贺祺看着蒋洛盟的眼睛,眼神闪烁,双唇紧抿,重重地点了点头。

蒋洛盟靠上了椅子背,歪着头有些奇怪地看着贺祺,沉默着等着听他还要说什么。

蒋洛盟清楚地看到贺祺的咬肌动了动,像是要做什么重大表白一样,做了个深呼吸才开始说话:

“蒋总今晚没有安排的话……能赏面一起吃晚饭吗?我订了山顶餐厅的位置。”

蒋洛盟的眼睛难以抑制地睁大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

像是正飘着雨的乌云一下子变成了晴空万里,早晨的沉郁一扫而空。似乎办公的嘈杂声都像鸟雀啁啾一样悦耳,灰沉沉的天空也在他眼中变成了浅蓝色,整个世界像天神降临一般,全部亮了起来。

蒋洛盟面上不动,实际上心跳已经冒到了隐隐泛甜的嗓子眼。

真是没救了,蒋洛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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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相杀要到相爱part了!

第17章 (十六).判断失误

山顶餐厅在港岛区,顾名思义,矗立于山丘最高处。

在贺祺和蒋洛盟还上中学的时候,山顶餐厅就已经是非常有名的地标建筑。

那时候的山顶餐厅风头无两,一个台位要提前一周预约。那可不单单是一顿饭一个餐位,更是一晚极致奢华浪漫的体验,是所有爱人们心向往之的完美约会。

十年后的今天,随着更多氛围好、景色好、交通更方便的餐厅出现;山顶餐厅虽仍在继续营业,但远没有之前那样火爆,更多只是代表一种老派的情怀。

晚上下班之后,贺祺开着蒋洛盟的专车过了海,按照导航走了一段盘山路,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

也许因为这天大多数时候都是阴天,太阳刚落,风就也变得凉起来。夹杂着潮润的泥土味和青草香,轻柔地拂过来。

门口有打着领结的服务生代客泊车,贺祺和蒋洛盟被另一位服务人员带领着,走过古老的吱呀作响的木质台阶,上到餐厅的二层,跟随着暖黄色地灯的指引,在窗边一个铺着白桌布的小圆桌上落了座。

还没坐稳,就有另一个服务生过来,在桌边微微俯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用点火器把桌上的无烟蜡烛点亮了。

气氛好像忽然变得有些不对,贺祺忍不住想要阻止:“呢个我哋唔需要……”

但服务生已经把烛台上的蜡烛都点燃了,闻言愣了一下,偏头看向贺祺:“但是一阵间呢边会好黑嘎,冇蜡烛真是唔得喔。”

蒋洛盟倒是很满意这种氛围,微笑着说:“冇事冇事,就咁啦。”

毕竟前一天是蒋洛盟提出要去山顶餐厅的,贺祺以为这里只是氛围好一点,环境好一点,比较受情侣欢迎而已。但他没想到,来这里的竟然只有情侣!贺祺甚至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他们低声调笑时飘过来的粉红泡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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