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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说：“还有一点工作收尾。”
“等我。”路与北站起了身，“我去找你。”
苏淮看着墙上已经过了“十二”的时针，惊讶道：“现在？”
“嗯。”路与北将睡衣脱下来，换上出门的衣服，苏淮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
“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我一直都这么想……再见不到你，我就要死了。”
*
一直到路与北挂断视频，苏淮耳边却还依旧萦绕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轻轻地，宛若耳语，却又带着侵略性，叫人无法忽视。
苏淮揉了揉自己微微有些发热的耳廓，许久，忍不住叹着气笑了下。
虽然是为了挤出旅行的时间才会这么高强度的加班，但是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想要见面的又何止是路与北一个人呢？
原本困倦无聊的夜晚，因为这一句话，突然也就变得令人期待了起来。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加紧将手上的工作收了个尾。
*
虽然同在B市，但是B市实在太大，两个人在不同的区，彼此的住处就算是不堵车也要开差不多一个小时。
如果放到平时，路与北也不会觉得这一个小时算什么距离，可是在这样深夜，却让他忍不住觉得时间太过于漫长。
他到苏淮那里已经快要凌晨两点，用指纹解锁推开门，嗅着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咖啡香气，路与北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书房。
从背后环住苏淮的肩膀，他垂下头含住他的耳垂危险地咬了咬：“大半夜的喝咖啡，你真的不准备睡觉了？”
苏淮笑起来，他将电脑合上，没有转头，只用眼尾压着余光轻轻往后瞥他：“想睡。所以要找点其他的办法。”
路与北：“比如呢？”
苏淮拉住路与北的领口，在他的唇上落了个蜻蜓点水的吻，狡黠地说：“比如做些睡前运动，累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苏淮既然都主动提出了治疗失眠的措施，路与北救人心切自然欣然应允。
只不过干柴烈火运动到后半夜，不但失眠没治成，反而直接通了宵。
眼看着屋外天色已经隐约有些发白，两人洗了个澡，睡意终于汹涌地席卷而来。临睡前，路与北转过身看着苏淮近在咫尺昏昏欲睡的脸，心里一个已经盘旋已久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淼淼，要不然我搬过来，我们两个同居吧？”
苏淮：“从你的大房子里搬出来，你也不嫌挤得慌？”
“当年更挤的宿舍我们都住过，何况这里？”路与北说，“再说了，挤挤暖和。”
苏淮无奈地看他一眼。
路与北见苏淮没有明确反对，心情不由得雀跃起来：“或者我们也可以再重新买一套，位置在我们两个公司中间。这样能给你单独弄一个工作室，也不耽误上班通勤。”
苏淮伸手捏住路与北的脸往外扯了扯：“行了，别再兴奋了，就算是我同意，事情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完的。先睡觉吧，天都要亮了。”
路与北将苏淮的手拿出来放在唇边亲了亲，也不再出声，将他抱进怀里，心满意足地和苏淮一起沉入了梦乡。
*
虽然路与北M国也去过了几次，但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像这次一样，正儿八经作为游客过去却还是第一次。
两个人在拉斯维加斯落地，痛痛快快地在这里玩了三天后，又顺着计划的路线往其他的州观光，十二天的假期很快就过了大半。
路与北的生日正好实在旅行的倒数第二天。
一大清早，路与北晨跑回来，正准备冲个澡和苏淮再睡个回笼觉，却发现苏淮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起了床。
比起前几天的闲适，他这会儿穿得显然正式许多，发型也是认真打理过的。漂亮的脸上戴着一幅细框眼镜，浑身冷淡禁欲的气息几乎瞬间就让路与北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变得邦邦硬。
路与北凑过去：“怎么突然穿成这样？”
苏淮看着他，笑了笑：“好看吗？”
路与北诚实地点头：“好看。”
“所以你得抓紧时间。”苏淮看了一眼时间，“给你十分钟，洗完澡过来换衣服。”
路与北看了一眼苏淮已经摆在床上的西装，不明所以：“我们是要去哪儿？”
苏淮点点头，回答道：“镇法院。”
路与北眉头一挑，佯装着惊讶道：“法院？你要去告我拐卖你吗？”
“如果你的生日愿望是想要尝试一下当被告的滋味，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是真的不能满足你。”苏淮思索了一下，说，“但是在那之前，或许你会更想拿到另一样东西？”
路与北的确没想到苏淮要带他去法院是想做什么：“礼物吗？”
苏淮看着他，勾了勾唇解释：“你应该知道，我们所在的这个州，是允许同性伴侣结婚的吧？”
路与北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呼吸一窒，瞳孔不自禁地紧缩了一下，脱口而出的声音都藏不住其中的惊讶：“淼淼？”
“我已经提前预约过了领取结婚许可证，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苏淮的话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路与北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两人的距离太近，连心脏跳动的声响都趋于一致：“淼淼……我……”
苏淮感受着对方的手臂绷紧的力度，抬手轻轻揉了揉路与北凌乱的头发。
“虽然不想破坏气氛，但是我们预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苏淮忍着笑意提醒，“还是快去换衣服吧。”
第六十七章
结婚（下）
许可证领取的步骤并不复杂, 替他们□□的白人姑娘不住地打量着面前外貌格外出众登对的两人，缀着雀斑的小脸笑的阳光灿烂：“congratulations！”
苏淮和路与北相视一笑，同姑娘道了谢，领过许可证这才一起出了法院。
路与北和苏淮并排走着, 将另一只手上的许可证看了又看, 嘴角的弧度半天就没见放下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苏淮说：“年后去你家的时候, 我不小心翻到过你的笔记本。”他停顿了下，提醒道, “你画着‘正’字的那个。”
路与北心口轻轻一跳，侧头看他, 神色有些古怪：“你看到了？”
苏淮迎上他的目光, 坦诚地说：“不是故意的, 只是掉在地上的时候刚好摊开了。”
路与北将视线挪开了些，压着声音解释：“看也没什么……其实我也就是随手写写，不是认真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挺认真的？”
苏淮目光在路与北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寻索了一圈，回忆着笔记本的扉页写着的一行字，将它缓缓背了出来。
“消息迟回超过3个小时‘正’字多一笔, 一天少于一个视频多两笔, 十个‘正’字兑换一个小要求, 一百个‘正’字兑换一次角色扮演……攒到一千个‘正’字的时候，希望能和苏淮举办婚礼？”
路与北从上学时期就知道苏淮的记忆力好, 但是却没想到好的这么过分。
他耳根微微发热，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强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所以你就开始准备这次出行了？”
苏淮不置可否, 他看了一眼导航, 忽地说道：“许可证拿到了三个月内如果不举办婚礼就失效了。”
路与北看向苏淮。
“据我所知, 距离这里二十公里就有一个教堂，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苏淮说。
路与北怎么可能不同意？
路与北恨不得现在就昭告全世界苏淮马上就要成为他正式的法定伴侣。
路与北扬唇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声音郑重低沉：“要。”
从路上拦了辆车一路狂奔，到目的地已经快要上午十点。
苏淮先一步下了车，对路与北说道：“我先进去找找看牧师，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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