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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瑶涩声说:“找我?找我干什么……他害我们一次不够,好不容易才过几天安生日子,他还想要干什么?”
“妈,无论他想干什么,不要再心软了。”
苏淮微微仰面看了一眼天空,正是日头最好的时候,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将他笼罩住,却衬托得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瞳越发晦暗冰冷。
他一字一句提醒:“这段时间也不要单独出门,如果觉得身边情况不对,直接报警。”
“他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苏义明了。”
*
苏淮挂了电话又独自在天台呆了两分钟。
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准备回教室,推开门一低头,打眼就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背影。
少年背对门坐在最高的那一阶台阶上,一头不驯的白毛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他却仿佛并不在意,宽大的手拿着根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枯枝,正漫不经心地在地上勾勒着什么。
听到身后有动静,少年忽地回过头,视线在苏淮身上扫一圈,扬唇笑了,一双锐利的凤眼神采飞扬:“我就知道你果然在这里。”
苏淮的视线扫过他刚刚写字的地方,一层厚厚的灰尘上面,歪歪扭扭勾出来的笔画连起来看竟然像是他的名字。
他把目光从地上又往回移到他的脸上:“你在找我?”
路与北点点头。
松开手上的枯枝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热牛奶朝苏淮扔过去:“自从老郑找了你,整整一节课你脸色都不好看,我担心你。”
带着体温的热牛奶将冰凉的手心捂出了融融的暖意,细小的灰尘漂浮在阳光的光圈里,竟也被衬托得明媚。
路与北随手拍了干净了裤子上沾上的浮灰,两步走到苏淮的身边,向他伸出手,低声说:“快上课了,一起回去吗?”
明明早就过了会和朋友手牵手的年纪,但苏淮这瞬间像是被他的声音所蛊惑,不受控制似的顺着他的指令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路与北将苏淮的手牢牢攥紧了放进了自己棉服的口袋里,带着他,一起从天台走下了楼梯。
或许是晴朗的天气太过明媚,又或许是牛奶醇厚的香气太诱人,苏淮走在路与北身边,突然感觉先前阴郁的心情竟也慢慢放了晴。
上课的铃声催促着响起,在踏入班级的前一刻,苏淮感觉到握着他的那只手蓦地拉住他停了停。
“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就告诉我。”路与北说,“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苏淮抬起头,顺着光,他仿佛能清楚地看见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每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
像阳光,像牛奶,温暖的、安全的、坚定的、包容的。
他怔了怔,收回目光,忍不住轻轻扬起了唇角。
“好。”
作者有话说:
路与北:我们永远天下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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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一直知道自己的小竹马暗恋他的哥哥贺行舟。
为了他哥,林知意连跳三级,14岁时不但和贺行舟去了同一个高中,甚至大学毕业,还相约一同去了大洋彼岸继续深造。
可惜他哥铁直,对小竹马情谊视而不见,30岁这年和初恋女友终于修正成果。在贺行舟的婚礼上,林知意情到深处,忍不住黯然落泪。
贺屿旁观冷笑,高傲酷炫地转过身:该,谁叫林知意不喜欢他,非要喜欢他哥的。
于是当天夜里,熬了好几个通宵终于结束手中项目,顶着汹涌睡意赶来参加好友婚礼的林知意,突然收到了一份来自好友弟弟的联姻合约。
谈判桌上,对面的男人双手交握,目光深深。
“听说你的项目需要融资?正好我也需要一个明面上的联姻对象,和我结婚,我们两个可以利益最大化。”
“而且我和我哥长得很像,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他。你不是暗恋他很多年了?”
林知意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人强撑着冷酷的面容下,紧张得微微发颤的唇,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等等,我怎么不知道我暗恋那个大少爷很多年啊?
*
两人婚礼当天。
深知其中纠葛的损友之一:“可是他不喜欢你啊?”
贺屿(带上墨镜,冷酷):无所谓啊,我也不喜欢他,商业联姻而已,我不care。
损友之二:摘下你的墨镜!
贺屿:TAT!!!
*
小剧场:
圈子里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知道,傲慢不驯、眼高于顶的贺家二公子在参加完他哥的婚礼后,自己也悄无声息地结了婚。
据说是个超级大美人,藏着掖着从来没让人瞧见过。
终于有一天,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狐朋狗友结伴闯进了贺少爷精心打造的城堡,然后终于看清了这好命的大美人终究姓甚名谁。
——草!什么金丝雀,这不是那个白天才在央视新闻露过脸的,刚拿了xxx大奖的yy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吗!!
先婚后爱,双初恋。
清冷钓系大美人X勇往直前小狼狗
第二十三章
他什么时候才会告白呢?
不知道是因为实在找不到突破口, 还是正在暗暗筹划着下一步,苏义明在强闯学校不成,被保安报警赶出去后,倒是突然安分了起来, 一连许多天都没有再在衡高露过面。
白书瑶一开始还紧张, 但时间一长, 情绪渐渐缓和,不由得生出一丝希望:“或许你爸见找不到我们, 所以就离开X市了?”
苏淮闻言摇了摇头,并补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
他切了水果端到白书瑶面前, 低声说:“他消失了那么久, 这次能来找我们, 肯定也是被逼急了。欠了那么多钱,什么好处都没要到,他怎么会甘心走?”
白书瑶眼神黯淡下去。
她理智上知道苏淮说的是对的,只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对苏义明存有幻想。她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说:“你爸爸以前……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淮也沉默了下去。
他当然也知道以前不是这样。
以前在A市的圈子里,但凡认识苏义明的, 谁见了不夸一声苏总是个爱妻顾家的绝世好男人?可结果呢?
有些人注定了只能共富贵。
万事顺遂的时候自然千好万好, 可一旦有了丁点儿风波变故, 他们骨子里的自私凉薄便立刻显露出来,狰狞可怕得简直能够杀人。
“人是会变的。”苏淮说。
白书瑶轻轻叹了口气:“不说他了。我已经找了律师草拟了离婚的起诉书, 下月初开庭。如果顺利的话,年前所有的事情就能结束。”
苏淮点了点头。
虽然一般离婚起诉第一次很难判离,但是毕竟苏义明的情况特殊, 即便是他不同意, 他们作为起诉方一次胜诉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已经是下午四点, 周末的晚上还有三节晚自习,苏淮看着时间不早,便也就起身准备返校。
经过玄关,从他的视角突然瞥见余光里多了一抹墨色,一抬头,只见一盆开得正好的墨兰正摆在角落的柜子上,花香幽幽,姿态曼妙。
苏淮知道白书瑶喜欢兰花,却没见她养过墨兰。视线在紫褐色的花上扫过,随口问道:“上午的时候就看见了,当时没来得及问。妈你什么时候又新买了盆花?”
白书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那盆正在墨兰,笑着摇了摇头:“不是,那是别人送的。”
苏淮:“送的?”
白书瑶应了声:“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问路的邻居吗?他说去商场买绿植的时候买多了,顺便送一盆给我当做谢礼,我见实在推脱不掉,就收下了。”
苏淮开门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眼那盆花期正盛的墨兰,最终也没说什么。
和白书瑶告了别,单手拎起放在鞋柜上的书包,匆匆地出了门。
*
回到寝室的时候,路与北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