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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涩地想,我注定要被困在高楼里,但希望你能拥有无边雪色。
艺术馆贵宾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时,叶安之正在准备卢总晚上发言的稿子。
一抬头,就对上了卢文可的脸。
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
叶安之心中一慌——他不是已经回美国了吗?
但他立刻稳住心神,冷着脸道,“卢三少,有事吗?”
几天不见,叶安之又瘦了。
卢文可既心疼又羞愧,他有一肚子话,但不知从何说起。
“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很好。”叶安之冷冰冰地说,“三少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我还要工作。”
“我……”卢文可眼圈红了,“我知道,你是被迫的。”
叶安之身子僵了一下,但他语气依旧,“过去的事,没必要再说了。请你离开。”
“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们家……都……都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原谅。但我真的想帮你。我可以帮你离开。”卢文可因为激动,话说得结结巴巴。
看着眼前这张憔悴的脸,叶安之鼻子一酸。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感到腰后藏的枪,硌得他生疼。
没时间了。
他要立刻赶卢文可走。
拿定主意,他直直盯着卢文可的眼睛,“我不需要你帮我。你和你父亲,没什么不同。”
他脸色铁青,语气冰冷,“他第一次强暴我时,也是逼我跪着,捆着我的手,压着我的背。和你上次,一样。”
卢文可羞愧难当。
“我……”卢文可想说对不起,又觉得这句话太轻。自那天叶安之从他身下逃走后,他就一直处在自责和懊恼中。
他惭愧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叶安之。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休息室恢复了安静。
看着卢文可失魂落魄的背影,叶安之的心很痛。但紧接着,一阵胃疼袭来,让他几乎站不住。
他挣扎着,扶着桌子,吃了加倍的止疼药。
疼痛提醒他,没有时间了。卢文可,注定不属于他。
卢总推门进来时,叶安之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工作状态。
“卢总,这是开幕式的发言稿。”叶安之恭敬地递上去。
“怎么脸色还是不好,”卢总有点担忧,“忙完今晚的开幕式,回家歇着吧。”
听了这话,叶安之抬起头,略带害羞地看了一下卢总,随后又垂下眼帘。
“我还好,谢谢卢总。”
他的桃花眼,妩媚而不自知。
卢总一时有点迷乱。他呆呆地看着叶安之,无意识地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
但没有松开他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
叶安之的身子轻微抖了一下,他忍着恶心,低着头,“我先去锁门。”
他的声音有些颤,像是害羞,又像是压抑着愤怒。
卢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背影。他身材瘦削,臀腿却很丰满,屁股很翘——是骑乘式练出来的肌肉。
', ' ')('卢总一边看,一边继续喝着水。
但叶安之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
卢文可冲了进来。
半小时前。
羞愧不已的卢文可,刚离开叶安之的休息室,就接到了Max的电话。
“Lu,我查到第二封邮件的地址了。”
“真的?”卢文可突然又有了精神。不管叶安之原不原谅他,他都想为他做点什么。
算是赎罪。
但对于第二封邮件的地址,卢文可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Max说那封邮件加密做得太好,能查出照片是从哪个网站下载的,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
“你是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Max还沉浸在成功破解的喜悦中,完全不知道卢文可有多焦急,“你说照片上多了磨损痕迹,所以我又顺着这条线去查。果然发现了照片使用调色软件的记录。那些磨损,是发邮件的人故意加上的。但是那人百密一疏,忘记删除这段痕迹,这才被我找到了。地址我发你了,不过那也是片高层。你还得人工排查。”
卢文可打开短信,莫名觉得这个地址有点眼熟,但来不及多想,他立刻打开地图,然后,他愣住了……
是叶安之住的公寓楼。
卢文可狐疑地报出叶安之的门牌号。对面劈里啪啦一顿键盘声后,Max说,“没错,就是从这家发的。”
“怎……怎么会?”
第二封邮件怎么会是从叶安之家里发的,难道有人偷跑去了他家?他家里还存着这种照片?是他父亲干的吗?林姨?还是……
“你稍等啊……”Max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但被卢文可质疑技术水平,他很不服。
卢文可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无法把这些碎片串成一条线,但又莫名觉得很心慌。听着听筒里的键盘声,他更焦躁。
“发给你了。”随着一声短信提醒音,Max说,“这个小区看起来挺高档,但信息安全做得真差。我黑进了他们的楼道监控。这张照片从调色到发送的整个时间段,只有一个人,出入过这一家,肯定是他发的。”
卢文可颤抖着手,打开短信,然后他就看到监控视频截图里的——
叶安之。
卢文可愣住了。
照片是叶安之自己发的?
怎么可能?
为什么啊?
他想干什么?
卢文可处在震惊中,他的大脑好像停止了思考,但一种莫名的恐惧在他体内蔓延——
“要我说啊,”Max说,“这人不是想火,就是不想活了。”
!!
“喂?Lu?人呢?”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卢文可,叶安之吓了一跳,也让卢总一惊。
自那日在阳台撞破后,卢文可就没再回家。除去送叶安去机场那晚和他擦肩而过,这是卢总第一次再见到这个小儿子。
卢文可看起来很颓废,但身体却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自那天起,卢总每天都让董经理汇报卢文可的情况。虽然口头上说“不用管他,他在和家里闹别扭”,但心里,却开始动摇——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现在叶安之和卢文可两人,一个生病,一个憔悴,但都如行尸走肉。
卢总不曾深情过,他不能理解。
虽然心中动摇,但他语气依旧威严,“你不是昨天就回美国了吗?怎么没走?”
看到这窗帘紧闭的房间,和叶安之作势要锁门的动作,卢文可满脸愤怒,“我来带他走。”
叶安之心里很乱,但语气还是冰冷的,“三少,卢总还要工作,请您离开。”
听到叶安之还在隐瞒自己的苦难,卢文可又痛又恨,他颤抖着声音,盯着父亲:“为什么这么对他?”
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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