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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越吐出一口气,心想有必要把齐垣对他的印象正一正。
“我就是想提前回家陪你。”靳越说,“没你想得那么野蛮。”
齐垣轻松一笑:“谁说你野蛮了,挺温柔的哈。”
一时靳越愣一下,齐垣说的温柔是他人吧……?
等齐垣冲了个舒服,靳越做完两人的晚饭摆上桌,给齐垣搬来椅子:“坐下吃饭吧。”
“哥哥,过年哪天你觉得日子比较好?”靳越嗦着面条眼不抬一下问。
“嗯?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有个朋友准备领证,挑个日子。”
齐垣手一顿,心脏狠狠跳动。
靳越有时不善言辞,齐垣能猜个七七八八,靳越是变相问他什么日子适合他们领证。
他还是不确定开口:“你是准备和我结婚吗?”
靳越淡淡说:“不是,我们再等等。”
靳越会隐瞒,但不会对他说谎,再等等这三个字就代表着不是惊喜是失落。
齐垣又失望“哦”一声继续回答他的问题:“二月一吧,凑起来不错。”
靳越思忖点点头,摸来手机不知给谁发信息。
齐垣眼里遮不住的失落,嘴里的面倏地索然无味。
禁区不能提,这块一碰齐垣能低落好几天,两人吃完饭齐垣收拾碗筷靳越上楼准备冲下。
两个人的餐具十分钟不到就收拾好了,齐垣愣是在下面坐了半小时。
聚少离多他们经历太久了,现在的感情历久弥新,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他现在裹足不前,他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两张红本,一场简单的婚礼,一个安静的家,想一回家就能看到他想见的人。
明明都是一开头,明明并不多可又感觉太多了,太多人痴痴为此奋斗一生也没落得好结果。
冬天天黑得快,此时楼下已经昏暗,二楼的窗帘一直拉着,齐垣关掉楼下的灯“啪”打开楼道上的,再到二楼转角楼关掉楼道打开客厅的灯。
一套动作每天都在重复,就像他的二十八年,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他想告诉靳越,他等不了了,他想和他有一场婚礼,想要那看起来平平淡淡却又炙热无比的结婚证,他有凡夫俗子的心,他不是圣人。
齐垣关上客厅的灯打开门,忽地陷入一片黑暗。
卧室的灯并没开。
齐垣拧着眉头:“靳越,你怎么不开灯?”
房间的窗帘没拉,有稀疏的月光泄下来,错落分明,刚好触及床沿。
与此同时,床上忽然亮着一圈蜡烛灯,勾勒出一个明亮的爱心。
靳越坐在那中间抬起头看他,晕黄灯缩影映在这人的眼里,像是无数的碎金。
“哥哥……”
靳越唯恐乱了那一圈的秩序,小心又焦急走出来,动作有点滑稽,在他距离他一步停下来。
齐垣略微惊讶看着他。
靳越单膝跪下,一边去口袋里掏什么,轻轻“咔哒”闷响,戒指盒打开被献宝似地捧到他面前。
靳越呼吸带着急促:“哥哥,我知道这形式也许有点土气……但是……但是,我,我希望你不要嫌弃……”
齐垣清晰看到一滴泪从眼角滚下来,静静落到地毯上,靳越紧张得唇在抖,每一个字都很艰难。
齐垣勾唇笑笑:“不土,继续。”
“你不要嫌弃……我,我爱你,可以嫁给我吗?”
“叫声哥哥,我就答嫁给你你。”
那个在外永远冷淡生人勿近的男人,如今红了脸,血色蔓延速度夸张让人惊讶。
靳越薄唇轻轻碰在一起:“哥哥……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末尾沙哑的嗓音让齐垣心头一荡。
十年前是个小少年,站在他面前掉泪,齐垣说叫声哥哥,我就答应你。
十年后的现在,是个成熟的男人单膝跪下,齐垣说叫声哥哥,我就嫁给你。
时间是场无解的辩论赛,过程持久激烈,结果扑朔迷离,却从不改变立场。
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带着凉意,但引来一阵滚烫窜到心脏。
“答应你了,戒指也带了,你还跪着干嘛?”齐垣好笑看着仰头望他的男人。
靳越局促起身,被点穴似得站在原地等他下面的动作。
求婚这个他没真实尝试过的领域,更何况在齐垣面前展示让他忐忑不安。
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齐垣又打趣他:“穿睡衣表白也就你想得出来,你怎么傻傻的,能不能霸道一点?”
“霸道”这个词,在感情流露时刻他真的没法嵌入,一旦真挚心慌和紧张都会迸发而来,让他失去主动权。
他也是想设想过或许齐垣喜欢另一种:齐垣进来那一刻他把人拽进来压在墙上,齐垣拼命反抗他把人桎梏在怀里再给他带戒指,再趴在耳边表白引诱这个人主动往他身上蹭。
可真这样做时候,他就明白,设想不过是设想,他怂也是真怂。
“愣着干嘛?”齐垣扫他一眼。
靳越羞于自己的表现,看齐垣动了动唇没蹦出一个字。
齐垣拖着腔:“还愣着,把我按到墙上亲啊,把我衣服扒了,都是成年人了,该做什么还要我说吗?”
齐垣一只手主动搭上靳越的肩,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浴袍,玉体若隐若现。
“你不是说今晚太累了不想……”
“你木鱼脑袋吗?你不会分情况啊?”齐垣翻着白眼。
靳越“哦”一声把人打横抱上床,放进圈里又囫囵几下把蜡烛灯关掉堆进纸箱子搁到一旁。
那健硕的身体压下来时候,齐垣一阵一阵心猿意马,他一手替靳越解开浴袍又不安分乱摸,嘴里赞赏:“宝贝,身材真不错,尺寸嗯……”
靳越咬住他耳朵:“哥哥,我超持久。”
齐垣笑得合不拢嘴嗯嗯啊啊点头,腰肢乱颤。
齐垣累得第二天直接请假一天在家休养生息,一边苦苦道:“上年纪了真的体力不行了,之前我还能坚持到你第五次的。”
靳越一边安慰他一边臭屁夸自己:“不是,是我太持久了,不是你的问题。”
“滚吧。”
“哥哥……”靳越在他身上蹭蹭:“该商量一下了,我们二月份把证领了,结婚的日子呢,嗯……这个等回去和爸妈商量吧,当然,尽快最好,但是领证这事你先和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然后,嗯,结婚嘛,还是和爸妈再商量一下。”
靳越说得支支吾吾含含糊糊,齐垣明白他的意思宽慰他:“不要瞎想,爸妈巴不得现在把民政局和酒店搬过来让我嫁给你。”
靳越眯下眼觉得有道理孔雀开屏:“嗯,我这么好的儿婿,挑灯都找不到。”
“滚啊。”
“哎呦哥哥,你在娇嗔吗?”靳越恶趣味啃他的喉结,又被齐垣暴力掰开,嘴里依旧喋喋不休:“哥哥,你说说我长得帅吗?”
“不帅。”
“你见过比我帅的?”
“对,很多很多。”
靳越眯着眼又压到他身上:“哥哥,你确定要在这时候这么跟我说话?”
操。
齐垣怂了瘪下嘴:“开个玩笑,没见过比你帅的,差点被你帅死。”
哄小孩子的话术靳越贼乐意听,曲肱躺在旁边:“我想一下,我现在的戏今年就结束了,我们二月份结婚,什么时候能有时间度蜜月?度蜜月也就年后会热闹一点,我通告暂时不接陪你,你能请假吗?”
齐垣脆生生道:“不能。”
他再多请一天假,他的员工心态都可能会崩。
第四十三章 罗瑶
年假完全定下来,一共十天,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做准备。
二月初,齐垣和靳越把证领了,沈雪霏和齐盛年那边只是打电话商量了这事,婚事他们更慎重,还要等过阵子才能确切定下来。
临近放假前几天,徐振又提前在他办公室门上贴上“福”字,一派热闹的景象追赶着年味。
“齐总,你最近气色都好不少。”一边评价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