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秘密协议
尤辛看着李克群说道:“从副科再恢复到正科,再继续进步,这可是差了好大的劲啊。据我所知,李先生工作能力和个人素养还是蛮高的吗。”
尤辛的话,成心往李克群的痛处戳。
李克群叹了一口气,说道:“人要是倒霉啊,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好了,不说我了,尤主任,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挽救小妹,让她不至于丢掉饭碗?说实在话,她真的很热爱这个行业,当初我极力让她报考医学院,她不听,偏偏认准了护士。”
“这个,要看她的表现了……”
从尤辛的话里,李克群听出来了,事情似乎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再次说道:“让她怎样表现都行,写检查,公开检查,一遍不行两遍,就是别开除她,那样的话她真的有可能接受不了……”
尤辛说:“我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你们家两个人,尽管文件上没说明,但你也知道我指的是谁,其实,这件事如果解决得好,也可以是另外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
“你们家三个人都受益的结果,如果解决不好,往下我就不必说了。”
“三人?”
“老先生是聪明人,都有哪三人还用我说吗?别忘了令妹吞服的大剂量安眠药从哪儿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的谈话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半小时后,李克群垂着脑袋、满脸愁容地从时卫生局办公楼出来,他上了车。
司机问道:“咱们是回去吗?”
李克群点点头。
他们驶出卫生局门口,来到大街上,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李克群突然发现了右侧有一个酒吧,他说道:“停车,你去找个地方吃饭,一个小时后去那间酒吧接我。”
司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了那间西式酒吧,他心想,这里的价格不会便宜的,就说道:“这个酒吧价格很贵的。”
李克群没好气地说:“用你掏钱吗?”
司机语塞。
李克群又说:“你随便去吃,吃完了开票,我去酒吧,我自己买单。”
司机急忙解释:“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克群推开车门,下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踉跄着脚步,向这个酒吧走去。
司机心里就十分纳闷,他从卫生局办公楼出来后神情就有些不正常,现在又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有心想跟着他,但他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不好跟进去。
如今这个人别看还没有什么明确的职务,但是谁都知道他是不可小视的人,他未来的妹夫薛家良,那可是官场上一支非常有潜力且不断在上升的股票,许多人都看好这支股票,所以,局里上上下下,都对李克群恭恭敬敬的,何况他本人还曾经当过县府办主任,会说话会来事,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
司机想了想,还是不要去惹这位未来的国舅爷了,他一直注视着,直到李克群被门口站着的服务生领进去后,他才开车去找地方吃饭。
此时的李克群,心里乱糟糟的,突如其来的各种问题都纠缠在一起,他根本就理不清头绪,刚才跟尤辛达成了协议,由他出面去做妹妹的工作,让妹妹离开薛家良,这样不但不会追究宋鸽、刘英的任何责任,他李克群还会在不久的将来,接任平水县卫生局的班,按照青州内部规定,科级一把手到了刘建奎这个岁数就该退休了,这也是新的县委班子没有动他的一个主要原因。
尽管李克群不喜欢卫生系统这个工作,但如果他当上县卫生局的一把手,那么,离回机关的日子还远吗?这句话也是尤辛说的。再说,一把手的实惠还是多多的,如果混得舒心,他还不愿回到政府机关呢,整天在领导跟前,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不说,并没有什么实惠,还真不如在好一点的县直单位当一把手实惠。
当然,他跟尤辛这个私下协议是保密的,仅限于他和尤辛两人之间,如果有第三者知道,哪怕是各自的亲人,都将视为对协议的背叛,而且尤辛瞬间就能让他变得什么都不是。
这个女人,说到就能做到,李克群对此深信不疑。
司机早就等在酒吧门前的停车位上,一个小时整,他才进入酒吧去找人。
等他找到李克群的时候,发现他早歪倒在桌上,瞪着眼,看着眼前的酒瓶,一动不动。
司机吓得赶忙走过来,扒拉着他说道:“李局,您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克群的嘴角流出一些液体,他转动了一下眼珠,看着司机,说道:“您……您叫我什么……”
“李局。”司机重复了一遍。
“李……局?哈哈,这么一会我就成李局了?你……你别……唬……唬我……了。”
司机说:“可能您自己不知道,我们在背后都是这么称呼您的。”
李克群直起了身,他摇晃着说:“你叫……叫我什么?”
“李局呀,刚才不是说了吗?”
“李局……李局就是李局长……是不是?”
“是的。”
“错,咱们那儿的局长姓刘,不姓李。”
司机经常给领导开车,他深知领导喜欢听什么,就说道:“您离这一天不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么?我离这一天不远了?”这下,李克群的口齿却清晰了许多。
司机暗笑,看来人都是喜欢听奉承的话,尤其是当官的人更喜欢听:“是的。”
“哈哈,我……我爱听……爱听你说话……”
他的话没说完,扑通一声,又倒在桌子上了。
这次,是真的醉过去了。
由于他身材矮胖,司机一个人根本架不住他,酒吧两个服务生过来帮忙,才将烂醉如泥的李克群拖了出去,塞进了车里。
司机有经验,将李克群放倒在后座上,让他侧躺着,给他的头部垫了一个靠垫,免得他半路吐出的东西流不出来,造成窒息。
忙完这一切后,司机累得额头开始冒烟,他坐进车里,车里的酒味十分难闻,他将车窗敞开一条缝,回头又看了看他,说道:“喝醉了跟死去没什么两样,就是一堆烂肉。”
这一路上,司机都是小心驾驶,并且半路停车查看,他唯恐李克群有什么意外。还好,他还真是有酒量,喝了一瓶多的白酒,居然没吐,看来,从县机关出来的人,还真不是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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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直接将李克群送到他的家的楼下,他熄了火,下了车,拉开车门,叫醒了李克群。
“李局,到你家了,下车吧。”
李克群住在医院家属院,当年买这个房子的时候,还是刘英给他找的房源,顶的是一位退休老职工的名字要的房。
李克群看了一下,果然是到自家楼门洞前了,他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说道:“谁说我……我要回家?”
司机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您没看这天都快黑了吗,就是这会去单位,恐怕也都没人了。”
李克群听后就隔着车窗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果然天空不再明亮,马上就黑了。但他就是不下车,固执地说道:“我不回家,我还要喝酒,送我去酒吧。”
正在司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胡晓霞正好下班回家了。
司机一看,心想,这下好了,有人能制服他了。
胡晓霞认得这个司机,她打老远就说道:“你们从市里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机点点头。
胡晓霞见司机表情怪异,又问道:“你……在干嘛?”
司机没敢说话,而是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车里,便闪到了一边。
胡晓霞来到车前,她扒下围在脖子的厚围巾,一看李克群正赖在车里不下车,嘴里还在嘟囔着:“我不回家,我才不回家呢……”
她一看就知道他喝多了,于是腰一叉,眼睛一瞪,说道:“李克群,你在说什么?到了家门口不回家你想上哪儿去?”
这一声暴喝,惊醒了李克群。果然,他抬起头,看清面前是自己的第二任妻子胡晓霞时,立刻就老实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是要回家……家的。”
最近,李克群感觉胡晓霞的脾气比以前大多了,尽管他对她百依百顺,但是明显感觉出胡晓霞对自己的不耐烦。自从李克群被提为卫生局党组成员后,她的脾气越发不稳定,两人动不动就吵,为此李克群也很头疼。
按说,自己在逆境的时候,胡晓霞都没这样对待过自己,反而在他情况有所好转的时候,胡晓霞却对他不是那么温顺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女人心,真是摸不透。
此时,见胡晓霞扬眉立目的样子,他赶紧投降,手扒住门边,试图从车里出来。
怎奈,他的手就是不听使唤,扒了两次没扒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晓霞回头冲着后面的司机说道:“你把他搀进去吧。”
司机连忙过来,双手架住李克群,连拖带拽将他拉了出来。
司机架着李克群,看着胡晓霞。
胡晓霞一扭头就走向了楼洞。
司机暗暗叫苦,他只得关上车门,架着李克群,往他家走去。
到了三楼,李克群家的门口敞着,胡晓霞早就拎着拖鞋等在门口。
司机累得满头是汗,要知道李克群浑身的烂肉,平时走路身上的肉都颤悠,何况在他喝醉的情况下,他身体的分量全都压给了司机,司机苦不堪言,在心里就暗骂胡晓霞,你说你特妈的长得人高马大的,又是你们家的人,就不兴搭把手吗?真是倒霉!
司机没进屋,他将李克群搀到门口,在李克群扶住门边的一刹那,他就抽出了手,连招呼都懒得跟这两口子打了,转身就下楼走了,跟逃似的。
胡晓霞看着烂醉如泥的丈夫,只好把他搀进屋里,帮他脱下皮靴,还没等给他换上拖鞋,李克群早就光着脚,踉踉跄跄地走到客厅,一歪身子,直接躺倒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胡晓霞拿着拖鞋追了过来,见他这样,只好把拖鞋放在沙发旁边,走进洗手间,浸湿一条干毛巾,拿出来,给他擦着脸,一边擦一边没好气地说道:“去了一趟市里,就喝成这样?就不怕市卫生局的人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晓霞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李克群更是心如刀绞,他从背后拿过一个靠垫,盖在脸上,眼泪就从眼里默默流了出来。
胡晓霞一看愣住了,知道男人肯定是受了委屈,她拿开他脸上的靠垫,问道:“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干嘛哭呀?有什么话你说吗?”
由于哽咽,李克群心中隐隐作痛,感觉心脏疼得难受,听胡晓霞这么一说,他仗着酒劲,忽然坐起来,指着胡晓霞大骂道:“闭嘴,你这个丧门星,你要是再敢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抽你,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抽死你还有个阴间作伴的。”
胡晓霞一听,完全呆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李克群。
看着李克群张牙舞爪、凶神恶煞一般的样子,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这是她看到的李克群从未有过的一面。
从开始暗暗追求她,到公开向她求爱,到他们成为夫妻,李克群展现给她的完全是一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对她更是体贴温柔的好男人的做派,完全有别于薛家良的尖酸刻薄、自高自大。也正是如此,她感情的天平开始向李克群倾斜,直到薛家良被调查组带走,其实那个时候,胡晓霞就跟李克群已经眉来眼去的了,只是他们隐瞒得好而已。
那时,李克群给她灌输了许多,说薛家良这一去不会再回来了,轻者被警告处分,重者被双规。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薛家良居然平安无事出来了。这让胡晓霞开始左右为难。哪知,上天再次帮了李克群,在管春山调整干部时,薛家良被发配到边远乡镇降职使用,薛家良不服,被县委一免到底,薛家良走投无路被迫辞职,最后主动跟她断绝恋人关系。
打这以后,她才开始跟李克群名正言顺地交往,哪知,薛家良居然是只不死鸟,当他的人生跌入谷底时候,居然触底反弹,一下子成为侯明的红人,并且一跃成为县委领导、县纪委书记。而她看好的前途无量的李克群,倒险些成为阶下囚,要不是宋鸽求薛家良帮忙,他恐怕就是一块被擦干净的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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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晓霞自认为自己不是攀附权贵之人,她离开薛家良,一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前途了,再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源于薛家良的性格,这个人,浑身长满了刺,离谁近就扎谁,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小姑子,居然早就暗恋他,甚至为他自杀。
命运真会捉弄人,兜兜转转,自己即将成为薛家良未来的大舅嫂,而且,似乎全家都指望这个未来的妹夫,这一点,不但她的心理不平衡,就连已经受益的李克群内心也不平衡,只是他不说出来罢了。
眼下,看到李克群对自己发脾气,她知道丈夫肯定受了某种刺激,不然他不会流眼泪,也不会这样对自己大吼大叫的。
看着极其痛苦的丈夫,胡晓霞懒得理他,她站起身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胡晓霞赶忙关火,跑出厨房。就见李克群睁着眼,死死盯住茶几上的电话,就是不接。
胡晓霞没好气地说道:“电话这么响怎么不接?”她说完,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宋鸽打来的,她一听接电话的是胡晓霞,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哥在吗?”
“在,就躺在旁边的沙发上装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鸽很生气他这样说哥哥,就说:“把电话给我哥。”
胡晓霞把话筒递给李克群,说道:“人家让你接。”
“谁?”
“你妹妹。”
李克群犹豫了半天,这才坐起来,接过电话,说道:“鸽儿啊,找哥有事吗?”
胡晓霞一听,李克群刚才跟自己大吼大叫的,没想到接到妹妹的电话后,态度居然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温柔,而且声音还很轻,难道,就因为这个妹妹即将嫁给薛家良的缘故吗?
宋鸽在电话里小声说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喝多了。”
“哦,难怪我听着那位说话有点气不顺的样子。”
“呵呵,鸽儿,找哥哥有事吗?有事的话尽管说,只要哥哥能办到。”他再次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晓霞一听他这语气,就肉麻的不行,跟自己的妹妹,用得着这样吗?她一赌气,不听了,回到厨房,继续做饭,只是她的耳朵一直在注意倾听客厅里兄妹的对话。
但她感觉李克群的声音很小,很轻,觉得不大正常,无论任何事,他打电话还没瞒过自己,更别说是自家人打来的电话呢。
这样想着,她就起了疑心,悄悄从厨房退出,来到卧室,轻轻拿起卧室的电话。
就听宋鸽说道:“哥,你今天去市卫生局了?”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二姨说的,哥,是不是检查组对我们医院的检查有结果了?”
“是的,哥这次去就是为了这事。”
“哥,有……我的事吗?”
“这……”李克群知道妹妹自从检查组走后,心里一直不安,她跟哥哥说了检查人员说的最后那句话,现在想来,这个检查组就是尤辛针对宋鸽来的。
他想了想说道:“这次检查组还是发现了医院不少问题,当然有你的事了,因为你是这些护士当中的一份子,护理工作存在问题,你能脱得了干系吗?恐怕不能吧,任何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你别跟我打官腔,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妹妹打断了他的话。
李克群不忍心伤害妹妹,想了想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啊?真的,太好了!那个冷面女人都吓死我了,这两天心里一直都不踏实,做梦都能梦到她,还好,还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好了,哥,再见,去跟你那个她共进晚餐吧。”
胡晓霞听到这里有些生气,这么长时间,宋鸽从来都不跟她叫嫂子,不是直呼其名,就是用“她”代替,当然,她表面是不能跟她计较这些的,何况这次李克群被重新启用,宋鸽是功不可没。
想到这里,胡晓霞放下电话,走出卧室,刚要进厨房,忽然看见李克群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脸又在哭,肩膀都是一抖一抖的,她着实吓了一跳,赶忙走过去。
就见李克群嘴里流出的哈喇子老长老长的,眼看就要挨到地上了,她急忙说道:“你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她不问还好,一问反而哭出声来。
胡晓霞这次是真的慌了,她料定丈夫有事,想想刚才跟他发的无名火,心里就有些不忍,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长胳膊一伸,就搂过他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们想办法,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李克群见妻子终于对自己温柔起来,就一下子扑到胡晓霞的怀里,索性嗡嗡地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道:“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我不是人,不是人!”说到最后,他居然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还要继续扇下去,被胡晓霞一把就攥住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克群试图挣开她的手,但怎奈论力气,他不是胡晓霞的对手,只好把头仰在沙发上,继续哭……
胡晓霞焦急地说道:“李克群,你给我听清楚,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跟你在一条船上,无论你遇到什么事,都必须让我知道,除非你我离婚。”
李克群睁开眼,看到胡晓霞是真急了,他这才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胡晓霞。
没想到,胡晓霞不但没感到事情棘手,反而说道:“这个薛家良交了什么好运?居然被市委书记家看上他了。”
李克群看着她,说道:“小霞,你是什么脑子啊?我都伤心成这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难受?还说这样的话?”
胡晓霞说:“要说难受,我也替鸽儿难受,因为,咱们都亲眼见过她是多么的爱薛家良,为了他,甚至不惜……”她看了看李克群,见李克群的脸阴沉起来,她便绕开了这个话题。
她继续说:“既然市委书记的女儿敢跟你做这笔交易,想必她把什么都想好了,咱们不是人家的对手。”
“咱当然不是她的对手,不然我为什么这么难受?”李克群擦着眼泪说道。
胡晓霞说:“这事,必须让鸽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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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群说道:“不行,不能让鸽儿知道!”
胡晓霞说:“不知道事情能过去吗?只有跟她讲明利弊,让她自己去做决定,行不行跟咱们就没有关系了。”
“那她不同意跟薛家良分手怎么办?”
胡晓霞至此还是看出了李克群的自私,她说:“那没有办法,咱们总不能硬将他们拆散吧?再说你也拆散不了,她连命都豁得出,还有什么豁不出的,我看你呀,这次是要坐蜡方言俗语,意为受过、为难了。”
“坐蜡我倒不怕,我是有点……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人家对你的承诺?”胡晓霞一针见血。
李克群垂下了头,他无奈地说道:“是的,你知道,我奋斗到政府办主任有多不易,没想到,一下子,一下子就什么都不是了,这次,要不是鸽儿去求薛家良,我现在任何职务都没有了,所以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难受,我总是在利用她,利用她,不停地利用她,呜呜……”
李克群又哭开了。
晚上,夫妻俩谁都没心情吃晚饭,
一连过了两天,李克群都没跟妹妹摊牌,直到他再次接到尤辛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克群跟尤辛说:“尤主任,你知道,我是她的亲哥哥,这件事,总得有个过程,我总得想想怎么跟她说才是啊——”
哪知,尤辛不客气地说道:“那你就别管了,我来直接处理。”
“别别别,你让我好好想想,明天下午头下班的时候我给你消息。”
挂了尤辛的电话,李克群想了想,就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很快,话筒里传来宋鸽那欢快的声调:“哥,找我什么事啊?”
李克群的心丝丝拉拉地疼,他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你晚上有事吗?想请你和妈妈出来吃个饭,一家人聚聚。”
“不行啊哥,我们医院的夜班几乎让我包了。”
“哦,那就改天吧。”
在确认妹妹值夜班后,他就给胡晓霞打电话,让她晚上下班后直接去妈妈家等他,他要先给妈妈说,让妈妈去做妹妹的工作,总比自己当哥哥的强。
胡晓霞说:“你终于想通了,我早就让你跟咱妈说,这话你直接跟妹妹说不合适,只有咱妈说才好。”
“好了,别说废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克群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晚上,李克群下班后直奔妈妈家,胡晓霞已经提前到了,正在厨房帮妈妈做饭。
李克群进门后问道:“宋叔叔没回来?”
李克群从来都跟宋鸽的父亲叫叔叔,这个习惯一直没改。
妈妈愠怒地说道:“这孩子,怎么回事?今天又不是周末,他怎么会在家?”
胡晓霞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妈,您不知道,最近克群说话经常颠三倒四的,夜里睡不着觉做噩梦,我感觉他有问题。”
“哦,多长时间了?是不是神经方面的问题,让你二姨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
李克群忙说:“您别听她的,我没事,就是最近事情忽然多了起来,压力大,我也不太熟悉卫生系统的工作,有点累而已。”
妈妈关切地看着他,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那么拼吗?刚接手陌生领域里的工作,肯定有个熟悉的过程,不要太着急,慢慢来吗?。不过我看你的气色的确不大好,那天小鸽儿给你打电话,说你喝多了,是吗?”
“是的,有点多。”李克群心亏,躲开妈妈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晓霞又说道:“妈,他哪是有点多呀,是完全醉了,我听司机说,他在车上昏睡了一路,到家门口了都不下车,还要喝。”
妈妈愠怒地说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干嘛还这么拼命地喝酒,我早就跟你说,你现在有一个很好的借口不喝酒,那就是准备要小孩,人家听你这么说,就不会劝你喝酒了。再说,你天天喝得烂醉如泥,怎么保证下一代的质量。”
李克群知道妈妈想抱孙子了,本来妈妈去年底已经办理了退休手续,但又被文化馆返聘回去了。所以,她的心情李克群是理解的。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道:“下次,下次我就这么说。”
妈妈显然意犹未尽,她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胡晓霞说道:“晓霞,你也别光说他,还有你,你平时要监督他,不能让他死乞白赖地喝酒,那会耽误事的。你们都老大不小的了,该要个孩子了。”
胡晓霞一听婆婆这样说,就冲外边的李克群吐了一下舌头,不再说话了。
吃饭的时候,妈妈感觉他们俩个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道:“你们俩突然来,是不是有事啊?”
胡晓霞看着李克群,不说话。
李克群说:“妈,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跟您说。”
吃完饭,李克群跟妈妈坐在客厅,他不停地唉声叹气,搓着两只手,不知该怎么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说:“到底是什么事,你们倒是说话呀?”
李克群这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哪知,妈妈一听就急了,好看的凤眼立刻倒立起来,尖着嗓音说道:“这不是要抢婚吗?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李克群说:“妈妈,您不同意就意味着咱们家灾难降临。”
妈妈梗着脖子说:“降临就降临,谁还怕她不行,有这么不要脸的吗?公然抢人家的未婚夫?你也是坏了良心了,这种事你也应?这不明摆着是想要你妹妹的命吗?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妈妈说着,扬起巴掌就冲他打了过去。
李克群没有躲避,如果此时有个人将他暴揍一顿问题就能得到解决的话,他心甘情愿受皮肉之苦,只是,没有这样的好事。
李克群垂下了头,任凭妈妈怎么打怎么骂,他也不反抗不争辩。
胡晓霞看不下去了,她忙坐在妈妈和丈夫中间,说道:“妈,您先别着急,先弄清怎么回事再说?”
妈妈盯着儿媳,说道:“还要怎么才能弄清楚?他就是典型的吃里扒外!明明知道鸽子离不开薛家良,还把妹妹往死里推,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她跟你不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吗?别忘了,你们俩都是我生的,是亲生兄妹!你给我听清楚,你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妈妈说着,就抽泣着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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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李克群,也是满眼含泪,他说:“妈——您冤死我了,我从来没拿妹妹当外姓人看,她就是我的亲妹妹,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疼她的,您说话要拍拍胸脯再说呀……这件事,的确是难住我了,好几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您就都别逼我了好吗,但凡有辙,我都不会同意的,妈……”李克群说着,就从沙发上下来,双腿一跪,就跪在了妈妈面前。
妈妈一愣,她还真没见过儿子这么大了掉过眼泪,而且是第一次给自己下跪,她也吓坏了,连忙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小霞,快把他拉起来,拉起来。”
胡晓霞拉起李克群,让他重新坐在沙发上,说道:“妈妈,您不知道,克群那天就是为了这事喝多了,回来的晚上,他也是哭了一晚上,哭得我心都碎了。”说到这里,胡晓霞的眼睛也湿润了。
妈妈看着儿子,一狠心说道:“他不值得同情,用妹妹做交易,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就是窝囊废!”李克群说着,当着妈妈的面,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三个嘴巴,红着半边脸说道:“妈,我不这样做,人家也是能达到目的的。”
胡晓霞说:“是啊,妈妈,您想想,刀把子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人家想找咱的茬,怎么都能找着,再说了,克群、二姨、妹妹,他们都在这个系统工作,得罪她不就等于得罪了阎王爷吗?她都不用公开打击报复,就是用卫生系统那些条条框框衡量咱们,咱们也受不了。这次不但能开除妹妹,弄不好二姨也会受到牵连,人家随便拿出一个空信封,就是里面装着举报信,你能怎么着,能阻止人家来调查咱们吗?这次,说不定二姨和妹妹一块被开除呢?另外,人家再翻翻克群的老底儿,弄不好他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为了一个薛家良,不值得呀妈妈。”
婆婆狠狠白了儿媳一眼,气哼哼说:“那是你认为,我家小鸽儿不这么认为。”
胡晓霞突然遭到婆婆的抢白,脸一时有点挂不住了。
李克群这时说道:“妈,您在说什么,晓霞现在可是您的儿媳妇。”
妈妈反讥道:“那宋鸽还是我的亲生女儿呢?我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你妹妹,怎么,现在攀上高枝了,就把你妹妹踩到脚底下了,是不是就因为她跟你差着那么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您说什么呐?”李克群听了妈妈这话也很难受,他说:“我什么时候这么对待过妹妹?您别冤枉我。你冷静一点,晓霞说得对,就是没有我,人家也照样能达到目的,再说薛家良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早就跟人家私下达成协议了,真正不是人的不是我,而是薛家良。”
这话,一下子把妈妈的嘴堵住了,她怔了半天,才说道:“那你马上给薛家良打电话,问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李克群说:“我的亲妈耶,你老糊涂了吗?这种事薛家良能说自己知道吗?说不定就是他跟他们早就策划好了的。”
胡晓霞这时拉住婆婆的手,安慰着婆婆说:“妈妈,咱不能给薛家良打电话,要打,也该由妹妹自己打,您真是要好好冷静冷静,考虑一下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没有任何办法,可怜我的女儿,谈个恋爱怎么这么不顺?”说完,她就哭了。
胡晓霞见婆婆哭得很伤心,一时不知怎么办好,她刚要劝说,就见李克群冲她努努嘴,意思是他们走。
胡晓霞看着婆婆哭得很伤心,不忍离去,怎奈李克群再次冲她瞪眼睛,她才悄悄退到门口,和李克群一起走出家门。
胡晓霞不理解丈夫为什么在母亲伤心的时候离开。
李克群阴沉着脸,说道:“大凡这个时候,她基本就拿定主意了。”
胡晓霞就是一愣,她没想到丈夫对母亲居然这么冷酷无情,说道:“你连妈妈也利用?”
“不然呢?”李克群站住,冲着她嚷道:“要不你给我出个高招儿,哪怕是索套,我也去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晓霞不吱声了,丈夫说得对,不然全家就只有一块死
果然,第二天上午,胡晓霞就接到了宋鸽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气呼呼地说道:“让我哥接电话!”
胡晓霞说:“我跟你哥没在一起,你给他打电话不就是了?”
宋鸽没好气地说道:“他关机,不然我找你干嘛。我告诉你胡晓霞,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见不得薛家良好还是见不得我好?”
自从胡晓霞过门那天起,这个小姑子就一直对自己有成见,但成见归成见,她还从来跟自己说话有过不敬的时候,此时胡晓霞听了她这话,就知道是婆婆跟宋鸽摊牌了。
她不但不生气,反而有点欣慰,就语气轻柔地说道:“看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呀?”
“别跟我装糊涂,告诉我李克群办公室的电话。”宋鸽懒得跟她理论。
胡晓霞知道,李克群之所以关机,有可能就是怕宋鸽找他兴师问罪。
胡晓霞故意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办公室的电话,我们平常都是用手机联系,你先别急,也许他开会,过一会你再给他打。”
宋鸽生气地切断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晓霞赶忙给李克群的手机打,果然手机关机,她又给他办公室打,半天,他才接通了电话。
“有事吗?”
李克群看出是胡晓霞的电话才接的。
胡晓霞着急地说道:“刚才鸽子给你打电话,你关机,她就给我打了,气势汹汹的样子。”
李克群一听,急忙问道:“她说什么了?”
胡晓霞说:“她跟我没说什么,问我你办公室的电话,我没告诉她,你赶快躲起来吧,说不定给你打不通电话一会就去单位找你了。”
李克群说:“是不是妈妈跟她说了?”
“这还用问吗?不然她那么生气找你干嘛?”
“好,我知道了。”
“对了,要不你给妈妈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84、死也不离开他
李克群有些不耐烦,说道:“好了,别啰嗦了。”
他说着就挂了电话,刚一抬头,就看见门开了,妹妹宋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李克群知道躲是来不及了,就急忙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说道:“鸽儿,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有事吗?坐下说。”
他一边说着,手就去扶妹妹的胳膊,想让她坐下。
哪知,宋鸽用力打开他的手,瞪着一对哭得红肿的眼睛说道:“李克群,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除非是薛家良不要我,我没得说,否则的话,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他,我不怕被开除,至于你们会怎么样,我管不了那么多,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该告诉的人,我看不起她!”说完,转身就走。
李克群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好妹妹,你就心疼心疼哥哥吧,哥哥的仕途如果真的完蛋了,那我们家就会被人欺负,就会……”
“别说了,你不是我哥,不许你再跟我叫妹妹,我没有你这样的哥!”
她说完,再次甩开李克群的手,气冲冲地开门而去。
李克群望着远去的妹妹那单薄的挺得直直的小背景,他似乎看出了某种薛家良式的不屈。
妹妹很早的时候就喜欢薛家良,他早就看出来了,每次放假回家,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薛家良的情况,那个时候,自己尽管跟薛家良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但是薛家良受到赵志华的重用,并且有望提为政府办主任,对此,李克群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他不反对也不泼冷水,只是有意无意间,透露出薛家良有女朋友,是机关打印室的大高个,退役运动员胡晓霞。
妹妹毕业后,开始在县医院实习,薛家良的母亲身体不好,经常住院,宋鸽总是给薛母一些额外的照顾,有时候还回来跟他说:今天,那个“大高个”去医院看望薛大哥的母亲来了,长得真是好高,但还是没有薛大哥高。从那个时候,李克群就感到,妹妹对薛家良的痴情,开始自生自灭。
没多久,赵志华倒台,薛家良立刻受到了冷落,并且他发现,胡晓霞并不是十分满意薛家良,这时,早就垂涎胡晓霞身高的他,主动跟胡晓霞套近乎,慢慢就赢得了胡晓霞对他的好感,后来,薛家良被专案组带走调查,李克群彻底跟胡晓霞表白了。胡晓霞当时没有立刻答应他,但也没有反对,看得出,她对薛家良还有一丝不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传闻越来越多,胡晓霞最终对薛家良死了心,她跟大家一样认为,薛家良这次是出不来了,紧接着,县府办公开选举办公室主任,李克群找到她,向她陈明了厉害关系,此时的胡晓霞,毫不犹豫地就投了李克群的票。
谁知,薛家良突然又出来了,没有受到任何处分。胡晓霞的心,就开始了摇摆,在薛家良和李克群之间徘徊不定。李克群看出了胡晓霞的犹豫,但老谋深算的他,还是在婚前拿下了胡晓霞,随着自己成功坐上主任的宝座外,胡晓霞内心的天平,自然就往他这一方倾斜。
这个时候,也是薛家良不争气,被扫地出门后,拒绝接受县委对他的任命,最后被一免到底,随着他母亲的去世,他居然向县政府递交了辞职报告,并且主动跟胡晓霞断绝关系。
这下,却让妹妹宋鸽看到了希望。在省城,他们偶然住在同一个旅店,李克群现在都记得,妹妹有一天回家,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她跟薛家良同住一个旅店,并且还帮她修了电脑。那时李克群心里就是一咯噔,他这才开始郑重其事地告诉她,离薛家良远点,这个人不可交,并且他现在是一无所有。当时就遭到了妹妹的反击,她说:你就不要落井下石了,我看薛大哥是个好人,他对老人那么孝顺,就说明是个可交之人,我要正式追求薛、家、良。
无论李克群怎么劝她,怎么在她面前说薛家良的坏话,妹妹就是听不进去,再说多了,她就会抢白哥哥:我看他比你强,最起码没去抢别人的女朋友。每当说这话的时候,都让他和胡晓霞无地自容。随着薛家良的官复原职,他就不再反对妹妹跟他交往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放过薛家良。
在程忠牺牲这件事上,的确是他做了手脚,导致程忠失去了最佳抢救时间,满以为这下能把薛家良打倒,而且当时的县委书记管春山也想置薛家良于死地,因为管春山已经发现薛家良跟侯明是一条路上的人了。哪知,不该薛家良倒霉,他们那天搭乘的车居然是省纪委书记现任省委副书记曾耕田的考斯特,李克群叹息道,薛家良命大,是只不死鸟,连老天都帮他!
后来,管春山倒台,侯明势起,薛家良也跟着红了起来。李克群看到了薛家良的未来,就再也不反对妹妹跟薛家良交往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薛家良居然拒绝了妹妹的求爱,并且恶语伤人,这让单纯的妹妹接受不了,一气之下,服药自杀,只是现在的安眠药不能让人毙命,妹妹经过抢救,没有落下后遗症。
那个时候,李克群就考虑到了妹妹职业的特性,封锁了消息,一是为了妹妹将来的考虑,二是不想让薛家良知道,如果因此她对薛家良死了心,未尝不是好事,他太了解薛家良的个性了,薛家良跟他做成亲戚,那么他的家将没有宁日。而且妻子胡晓霞,也难免对薛家良旧情难忘。
没有不透风的墙,宋鸽轻生的举动,还是让薛家良知道了,没想到薛家良还算仗义,他当下就跟妹妹表示,要跟她结婚。
李克群现在还记得,那晚妹妹跟薛家良约会回来后是多么的兴奋,脸上泛着红晕,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二姨刘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妹妹说道:“你可想好,再也不能来第二次轻生了,那样的话就是你不死,我们大家都得喝安眠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85、尤辛的第二套方案
李克群现在还记得妹妹听了二姨的话后,沉思了半刻,抬起头,当着全家人的面,说:“我想好了,也认了,他答应娶我就娶我,不娶我的话我也会心平气和地接受,肯定是我不够好,让他下不了娶我的决心,你们大家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
那天,他忽然觉得妹妹长大了。
长大了的妹妹的确没再让家人操心,反而给他解决了不少难题,他被重新启用,少不了她的功劳。
就是这样一个心地单纯得透明的妹妹,居然被自己出卖了,他不知道将来妹妹的命运会怎样?想到这里,李克群再次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中午,他没敢回家,而是跟办公室几个人又出去喝酒了。他再次把自己灌醉,回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就蒙头大睡,直到办公室的座机响起。
他迷迷糊糊地说道:“喂,哪位,请问……”
“李先生,怎么手机关机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李克群一听这冷冰冰的声音,立刻有种心惊肉跳般的感觉,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上午的确是关机了,但不是因为你,是怕我妹妹找我兴师问罪。”
“哦?你跟她谈了?”尤辛问道。
李克群说:“我没跟她谈,我母亲跟她谈了,她电话找不到我,就跑到了办公室,跟我是一顿大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辛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没兴趣听这些,请直接告诉我结果。”
听了这话,李克群撕碎她的心都有。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了,说道:“结果就是,我妹妹说,除非薛家良不要她了,否则的话,什么都不能让她跟他分开,哪怕被开除她也不怕。”
“哼,还真够忠贞的,好吧,你的任务完成了,再见……”
李克群万万没想到,他的话居然没有难住对方,而且大有把他踢下船的态势,他赶忙说道:“别别别,尤主任,咱们上次说好的那些事……”
尤辛目前还不想把这个废物一脚踢开,想了想说道:“看你的表现了。”
“我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继续做妈妈的工作,让妈妈继续做妹妹的工作。”
“希望你成功。”尤辛不咸不淡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克群感觉尤辛似乎对这件事很有把握似的。
的确如此,尤辛才不会把宝押在李克群这个窝囊废身上呢,她还有第二套方案,也是最致命的方案。
她挂了李克群的电话后,立刻就给阮晓丹打了过去。
阮晓丹这几天也是战战兢兢的,她一会懊悔自己贪图尤辛的便宜和势力,一会又算计怎么帮尤辛这个忙,这几天,她为此伤透了脑筋,不由地在心里直骂尤辛是蛇蝎心肠,非要拆散一对鸳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接到尤辛的电话,她的反应跟李克群一样,心惊肉跳。她稳稳心神,嗲声嗲气地说道:“喂——辛辛,你好……”
尤辛不屑于跟她废话,直接说道:“该你出马了,那边进展得不顺利。”
“我说辛辛,你非要走这一步吗?”
“这不是你怀疑的事,你只需照我说的去办就是了,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不容阮晓丹说话,尤辛就挂了电话。
阮晓丹骂了一句:耍什么耍,有本事你别这么费事,直接让薛家良娶了你?
“谁娶谁呀?”
阮晓丹的话没说完,郭寿山推门进来了。
阮晓丹一愣,没好气地说道:“你个瘦猴子,吓我一跳,进门怎么不敲门?”
郭寿山说:“我到哪儿都是推门就进,还没养成敲门的习惯。”
“我不信,你进你们局长办公室也不敲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因为我去他办公室,会提前跟他约好,自然不用敲门。”
“切,你骗鬼去吧,你充其量是经侦队副队长,轮得上你给局长汇报工作吗?”
郭寿山大大咧咧坐在阮晓丹屋里的沙发上,说道:“我说,你别那个啥眼看人低好不好?今天上午,本人已被正式宣布为治安大队大队长,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啊?你升了,真的吗?”阮晓丹惊喜地说道。
郭寿山说:“骗你的话我头朝下倒着走。我说阮晓丹,你可真是的,这么可喜可贺的事,你居然不给我打电话祝贺一下?”
阮晓丹说:“我要是知道,跟你一样,也头朝下倒着走。是真的被正式任命的吗?”
郭寿山一听,就急赤白脸地说道:“我说阮晓丹你什么意思?不是正式任命,难道是我自己用白纸给自己写个委任状吗?”
阮晓丹噗嗤乐了,说道:“那倒不是,我是说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你以为都像人家薛家良似的那么大的动静?我是部门小官,怎能跟他老人家比?”
郭寿山跟薛家良同岁,但是因为薛家良是“老光棍”的缘故,所以郭寿山有时喜欢称呼薛家良“老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阮晓丹却奚落道:“呦呦呦,你这话我怎么听出酸味来了。”
郭寿山也笑了,说道:“我能不反酸吗?人家薛家良高升的那一天,看把你兴奋的,我上午已经被任命完毕,人都坐到你面前了,你还不相信。唉,真是什么人什么命,人不能跟命争。”
阮晓丹笑了:“越说越酸了,还有这样吃醋的?说吧,用我做什么?”
郭寿山一听,脸上立刻露出笑模样:“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眼中仗义的阮晓丹,我刚被任命,队里的情况还不掌握,晚上有一干弟兄要给我庆贺,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阮晓丹说:“就这事呀?你放心,我来给你安排。”
“那就先表示感谢。对了晓丹,最近有没有跟薛家良联系?”
阮晓丹脸一红,不自然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郭寿山说:“你那么敏感干嘛?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从前天晚上就开始给他老人家打电话,直打到现在,他一直关机,根本就联系不上他。”
阮晓丹一愣,她也好长时间不跟薛家良联系了,说道:“这个情况我还真不知道,我试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86、薛家良失踪
【186】薛家良失踪
阮晓丹说着,没用手机打,而是用单位的座机拨了薛家良的电话号码,果然,传来的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阮晓丹说:“我好长时间不跟他联系了,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关的机。”
郭寿山说:“他上次回来时跟我说,这周五学习就结束了,一般都是上午结业,下午学员们赶路回家,这眼看快下班了,他也该回来了,就是不回来,也该开机了,学习都结束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关机,再说,学习期间他也没有这么长时间关过机呀?”
阮晓丹问道:“他关机几天了?”
郭寿山说:“具体几天我也不清楚,我是昨天听到消息,可能我的职务有变化,才开始给他打电话,白天打,夜里打,都是关机,最后给他发信息,到现在也没回。”
“你说,他是不是被人绑架了?”阮晓丹担心地说。
郭寿山说:“他一个大小伙子,又会比划两下跆拳道,谁绑他干嘛?没钱没势的。”
“也许,不是图财。”
“不图财绑他干嘛?难道看上他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说:“有这种可能,可能会被别人绑婚呢。”
郭寿山一听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女人可真敢想,谁抢他干嘛?难不成让他去当驸马?”
阮晓丹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他……他真的被当官的人家看上了,想招他当驸马呢?”
郭寿山说:“真有这等好事,他更没必要关机了。”
“也许他不愿意呢——”
“他愿不愿意也没必要关机,难不成有人还想绑婚不成?算了,别瞎想了,他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阮晓丹争辩道:“谁说的,他的魅力可是大了去了。”
“那是在你眼里。”
“去你的,别瞎说。”阮晓丹瞪了他一眼,说道:“猴子,你说这个薛家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跟县里的人打听打听吗?”
郭寿山说:“没有,等明天再说吧,明天他再不回来的话,就是有可能失踪了。”
“啊!干脆,你别等明天了,你马上就给县里打电话,问问薛家良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寿山揶揄道:“我说你这个人这么急于知道薛家良的下落干嘛,你就不怕我郭某吃醋?”
阮晓丹一听,微红了脸,没好气地说:“吃你个头,我找他有重要的事要办,快点问问。”
郭寿山一连打了两三个电话,谁都不知道薛家良什么时候回来。阮晓丹眼珠一转,说道:“算了,不用你了。”
她说着,就从手机里调出侯明的电话,直接给侯明打了过去。
电话是秘书俞同接的。
阮晓丹说:“俞秘书吧,我是邮局的阮晓丹,请问书记有空接电话吗?”
俞同说:“书记在开会,目前没有空。”
“那我请问一下薛家良在吗?”
“薛书记去省委党校学习去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具体时间我不大清楚。”
“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我是咨询一下工作人员违纪的问题。”
“哦,好吧,你记一下。”
哪知,俞同告诉她的这个电话号码,跟他们掌握的一模一样。
这样,就排除了他换手机的可能。
阮晓丹忽然有些六神无主了,她有些恍恍惚惚的。
郭寿山说:“晓丹,说眼前的事,快点给我安排吧,一会弟兄们就到了。”
阮晓丹这才想起郭寿山来找她的目的,就说:“好的,我马上给食堂打电话。”
阮晓丹安排好后,跟郭寿山说:“在105房间。”
郭寿山起身,恭恭敬敬冲阮晓丹抱拳说道:“晓丹,谢谢你。我先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郭寿山走出门后,阮晓丹迅速起身,将房门反锁上,她立刻给尤辛打电话。
都不容电话响第二声,尤辛就接通了电话:“晓丹,何事?”
阮晓丹说道:“辛辛,不得了了,薛家良失踪了?”
尤辛一怔,问道:“怎么失踪了?”
“好多人都联系不上他,我刚才也试着给他打电话,他关机,据说都关机了好几天了,今天本来是结业的日子,他下午就该回到县里,可是直到现在都没见着他的人影。”
尤辛说:“他另有任务。”
“任务?你怎么知道她有任务,你跟他联系了?”
“晓丹,其它的你不要管,只需办好我交给你的事就是了,我还有事,挂了。”
至此,阮晓丹感觉,薛家良已经被尤辛俘虏了,不然她怎么知道他另有任务,再说了,薛家良有什么样的任务,还至于他关机?
阮晓丹联系不上薛家良,宋鸽也联系不上他。好歹宋鸽比阮晓丹多知道他一部电话,没想到,这个私人电话也关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鸽用手指掐算着时间,今天,薛家良就该结业了,但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难道,他是故意不让自己联系上他,难道,他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想到这里,姑娘急得流出眼泪……
那么,此时的薛家良到底在干什么?
省城最东部的怀东市,这里距离省城三四百多公里,距离平水县八九百多公里,跟平水县在一个直角线上,只不过平水县在西北,怀东市在东南方向。
怀东市武警支队一个六层楼内部招待所,这两三天陆陆续续住进了二十多名神秘客人,他们将五六层全部包下。
这个小楼本是一个老旧小楼,专门接待部队首长的,上半年经过整体装修后,安上了电梯,使这个老式招待所焕然一新,内部设施也更加现代和美观,功能更加齐全。
自从这批神秘客人的陆续入住,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异常忙碌。
这些人行踪不定,来无踪,去无影,他们很少成群结队地出入,大都是分头进入,这几名客人没有进行登记入住,而是由后勤部长直接安排房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客人。
这里就有一个个子高高的人,他就是薛家良。
薛家良的确是在执行秘密任务,这一点尤辛说得没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87、白瑞德的父亲
但薛家良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这话还有从他那天返回省城说起。
那天,他遵照侯明的指示,提前返回省城,参加晚上招待省交通厅厅长一家人的重任,原因就是为了那两个亿的公路建设项目,侯明对此志在必得。
在等待客人的时候,侯明将薛家良叫到一边,悄悄地告诉他,龚法成上任不久,中央加大来对官员腐败案件的查处工作,省纪委请示省委后,决定查处一批官员腐败案件,尤其是对那些持续举报的案件,优先查处。考虑到中国人的春节情结和传统观念的因素,这段时间无论的调查取证还是传唤人证,都较平时相对容易些,所以才在这个时间段上展开调查。
由于人手不够,省纪委决定在这期学员班里抽调两名年轻的同志,一个是薛家良,另一个是兄弟市也是刚刚走向纪检领导岗位的人。龚法成征求侯明的意见。
侯明当然不愿意薛家良去,因为县里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他,无论是就任县长还是县委书记,侯明在工作中,还是比较注重倾听薛家良的意见的,尤其是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这时薛家良的意见就显得弥足重要。
但是侯明知道,老师所以点到薛家良,那就说明他在心里已经暗定了薛家良,作为侯明来说,于公于私都是不应该阻止的,于是他就将省纪委尤其是龚法成的意见告诉了薛家良。
薛家良想了想说:“家里的事情我这次回去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今天和卜月梅还有东杰书记、段主任、组织部长等,我们碰了一下,将这次报名参选人员的资格逐一梳理了一下,纪委这块工作基本就做完了。报告的事昨天晚上朝晖是不是传给您了,那是我们定的最后一稿。接下来的直选活动,差不多就没有纪委的事了。不过我是否去专案组,最终还是要您拿大主意。”
侯明笑了,说道:“我也不敢拦着不让你去,龚书记亲自点名,我哪敢不放?估计你这一去,县里开两会恐怕都回不来。”
“啊,要那么久?那我考虑考虑吧。”薛家良说道。
侯明瞪着他说:“你考虑什么?省纪委书记要人,表面是征求咱们的意见,实则就是命令,你谁敢违抗命令吗?反正我不敢,于公于私都不能够。这样,你去你的吧,家里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到专案组锻炼锻炼好,俗话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到风雨。”
薛家良被侯明的幽默逗笑了,他说:“那行吧,家里有事您随时跟我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时联系?你想得美,专案组有专案组的纪律,估计我就是想联系你,都联系不上了。”
“那么严?”
“你以为呐?那是在打仗,是在跟一群特殊的人打仗,纪律严不说,可能在一定范围内还会限制办案人员的人身自由。我记得我刚参加工作时,经历来那么一次,整整45天,跟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联系,你嫂子只知道我去执行办案任务,但人在哪儿,在干什么,她一律不知。”
“这个我倒是比您有优势,光棍一个人,没有扯后腿的。”
侯明笑了,说道:“可能省纪委也是考虑到你个人情况,才抽你上去的。”
第二天,薛家良和白瑞德刚刚走进教室,周老师站在讲台上就开始清点人员。还好,全体学员一个不缺,全部到齐。
他很高兴,说道:“我在清点人员的时候还担心,人会不会到齐,毕竟,今天是元旦,是家人们都放假休息的时刻,我们为了赶课程,却让大家放弃了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另外我担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一会给咱们上课的是省委副书记,也是纪委战线上的老领导曾耕田同志,下面,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曾书记牺牲休息时间,来给我们讲课。”
薛家良一听,高兴地热烈鼓掌,他心说太好了!因为,他从内心里一直在感谢曾书记,要不是他及时出面作证,估计那次他就会被管春山踩死了,也就没有程忠见义勇为的英雄称号来。此时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方设法跟这位可敬的省领导说声对不起,谢谢!
与薛家良热烈掌声和高兴神情形成鲜明对比的就的白瑞德。
他不但没有向大家那样热烈鼓掌,还低下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他干嘛来了……”
薛家良没有听清白瑞德说的是什么,但他不鼓掌,还低下脑袋,就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白瑞德这才勉强地拍了一下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大家热烈的掌声,一个中等个头,头发稀疏、身体微胖但精神矍铄的五十多岁的人走上讲台,这个人就是省委副书记曾耕田。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龚法成。
龚法成有意比曾书记慢了几步,他站在门口,等大家掌声平息后,才迈着大步走来进来。
龚法成的身后还跟着省委党校校长、副校长,还有几个手拿笔和本的人,其中就有那天在枫树湾公路塌坡现场看到的那个小个子秘书。
龚法成径直走向讲台,其余的人都坐在了下面前排座位上,就连平时很少跟课的周老师也坐在了前排最靠边的座位上,拿出听讲的架势。
讲台上,龚法成没有坐下,他站在讲台边,向大家简要介绍了这位纪委战线上的领头兵的主要功绩和一些公开发表的学术著作,并再次对曾书记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走下讲台,坐在下面的座位上听课。
曾耕田环视了一下学员们,他说:“我非常欣慰,能有这样一个跟大家见面的机会,你们是我们纪委战线上的新兵,也是我们的新生力量,也都很年轻,我很高兴,有你们这么多年轻、高文化素质的同志加入这支队伍……”
薛家良无意发现,白瑞德始终猫着腰,低着头,对台上的这位省委高级领导表现出的不是崇敬,而是始终都不看他一眼,更没有像别人那样,虔诚地做笔记。
他轻轻扯下一页纸,写到:兄弟,怎么了?情绪不对呀?
白瑞德写道:我懒得听他唠叨,听腻了。如果他在其它场合讲话,我可能还会认真听两句,今天这个场合,他不开口,我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薛家良就是一惊,他扭过头,看着白瑞德,再看看台上的曾书记,忽然感觉他们长得很像,难道,白瑞德的父亲,是省委副书记曾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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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疑问,薛家良在纸上飞快地写道:难道他是你……
白瑞德接过纸条,他在薛家良省略号的后面打了一个对勾。
果然如此!
薛家良为自己的成功猜测很得意,同时,感觉他对父亲的成见很深,连“父亲”两个字都懒得写,只是在他隐喻的问话后面打来个对勾,可见父子俩的关系。
薛家良故意逗他,在刚才省略号和白瑞德打的对勾中间写道:是你父亲?姑父?姨夫?
白瑞德一看,生气了,他写道:你好讨厌啦,明明已经猜到,还非得逼我说出那两个字。
薛家良笑了,写道:你们爷俩长得真像!兄弟,你藏得够深的。
白瑞德写道:不是藏,是实在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他给我的记忆不是荣耀,而是痛苦,以后,少跟我提他。还有刚才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他们俩人,不但臭味相投,在一起,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是六亲不认。
薛家良断定白瑞德说的“那个人”应该是龚法成。
如果是龚法成的话,那么,白瑞德的女朋友的父亲就是龚法成?
薛家良又写道:不明白。
白瑞德:你是装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好奇,他不再询问了,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公然这个名字,难道公然,就是龚然吗?如果真是龚然的话,那么,她不但是白瑞德一厢情愿的女朋友,还应该是龚法成的女儿?
薛家良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薛家良跟白瑞德说:“我要去跟令尊大人说句话。”
白瑞德不屑地看着薛家良,一撇嘴说道:“你巴结他干嘛?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媚上?”
薛家良知道他误会自己了,就说道:“媚上的成分我肯定有,但不是巴结。你有所不知,我欠他五个字,‘对不起’、‘谢谢’,就是我不知道你们是父子,今天见到他老人家,也是要跟他说句话的,因为,要不是他及时出来给我作证,我有可能到不来培训班,我的好哥们也洗刷不了冤屈。”
薛家良就简单跟白瑞德说明了情况。
白瑞德听后,说道:“那你自己去吧,我懒得跟他见面。”说完,白瑞德转身走了。
正在这时,周老师叫道:“薛家良。”
“到。”
“你来一下。”
薛家良就跟着周老师来到一间休息室,这个休息室,就是为省领导来讲课准备的,休息室门外,站着那个小个子和另外一名工作人员,说是工作人员,其实就是便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本想跟小个子打个招呼,但是那个小个子一脸严肃地看着薛家良,他没有招呼的意思,薛家良也就不想跟人家套近乎了,领导身边的人讲究多。他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只是冲他点点头。
也许小个子没有认出他,他给他们打开休息室的门。
薛家良跟着周老师进了休息室,里面只有曾耕田和龚法成两个人。就连周老师都没进来,他只在背后给他们关上了门。
龚法成说:“家良,曾书记一来就问你。”
薛家良在曾耕田面前站好,然后恭恭敬敬冲他鞠了一躬,说道:“曾书记,有句话一直憋在我心里,终于我有个机会当面跟您说了,家良谢谢您。”说完,再鞠一躬。
龚法成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以为老领导找薛家良,是想了解儿子在党校期间的表现,就说道:“看来,你们这里面有故事。”
曾耕田哈哈大笑,说道:“是啊,是啊,薛家良,我也有一句话,一直想跟你说,你胆子不小,连省纪委书记的车都敢给翻沟里去。”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不是没翻吗……”
龚法成说:“我有些明白你们说的是哪件事来,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但不知道还有掀车这个细节。”
曾耕田说:“薛家良是不可能真掀我的车的,不然我也做不到这里来了,早就见马克思去了。”
薛家良一听,赶忙给曾耕田鞠躬,连声说:“对不起,我向您道歉。”
曾耕田一见薛家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就说:“道歉就不必来,其实,那天你就是不威逼我,我也是准备要去送伤员的,因为只有我的车在最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再次给曾耕田鞠躬作揖。
曾耕田冲薛家良摆摆手,说:“坐下聊、坐下聊。”
薛家良在龚法成的示意下,坐在了曾耕田旁边的位置上,他说:“听说你跟怀德在一个宿舍?”
怀德?薛家良怔来一下,立刻想到白瑞德说过自己这个名字是改的,就赶忙说道:“是的,是的。”
“那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你要多帮助他。”
薛家良赶紧说:“您抬举我了,怀德心地单纯,善良,自立意识很强,对市场有敏锐的观察力,将来是个做大事的人,就是没有您罩着他,他也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龚法成接过话茬说:“怎么样,不光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吧,您该放手就得放手。”
曾耕田说:“问题是我不敢放手,真把他放到商场里面去,到时他打着我旗号做这做那的,酿成后果就晚了。我把他放在我视野之内,量他也翻不起大浪来。”
龚法成说:“那是您对他有偏见,见不得他经商,我看咱们,该放手真的要放手了,现在小然干什么,我基本上不再干涉了,她大了,我相信她知道哪些该干,哪些不该干。”
小然,必是公然无疑!薛家良笃定地认为。
曾耕田说:“那是你放手的结果吗?别自以为是了!那是女儿自己努力的结果。怀德是不能跟小然比的,那个姑娘,从小做事就认真,靠谱,而且独立性强,知道该如何把握自己,而且她从事的职业跟咱们一点不沾边。怀德子就不一样了,他经商,到处都需要搞关系,难免以后会打着我的旗号办事,这些老板们,巴不得拴绳去套他呢?就他那智商,比小然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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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听明白了,曾耕田不愿意儿子经商,原来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唉,用心良苦。
龚法成说:“您别忘了,怀德从事的也是艺术啊?”
薛家良这时说道:“我同意龚书记说的,瑞……哦,怀德搞得的确是艺术,他做得是文化公司,大部分跟剧组打交道,跟社会上的那些老板没什么联系。”
曾耕田说:“那是现在,现在他不公开抛头露面招揽生意,等大家都知道他是谁了,你看吧,保证麻烦就来了。”
龚法成说:“我没想到,您对儿子偏见这么深。”
曾耕田说:“好了,不说他了,说正事吧。薛家良,你们龚书记准备交给你一个特殊任务,这样,你们谈,我接着去上我的课去。”
曾耕田说着就走了出去。
外面早就有人开开门,薛家良看到,门,仍然是那个小个子秘书开的。
薛家良回过头,看着龚法成说道:“龚书记,您就下指示吧。”
龚法成说:“是不是小侯已经告诉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侯书记只跟我说您可能要给我分配任务,但是什么任务他没说。”
龚法成觉得薛家良变化不小,而且也会说话了,就说:“薛家良,你家里离得开吗?”
薛家良笑了,说:“我就光棍一个人,县里的工作我回去的这两天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就是配合县里直选,县纪委负责参选人员资格过往纪律方面的审查工作,这昨天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龚法成点点头,说道:“这个任务比较特殊。最近,省纪委已经往各地派出了三个专案组,马上还要面临着再成立一个专案组,省纪委人手有限,只能从培训班里抽调人员了,你是其中的一个。时间可能会到春节,另外,专案组有铁的纪律,一切行踪都要保密,不许向任何人包括亲属透漏行动内容,所以,这次任务你也不要跟亲属说,包括女朋友。这个等你正式进入专案组时,会有一个简短的培训,具体都需要遵守什么纪律,组长会讲明白的。”
薛家良口气坚定地说道:“家良记住了。”
龚法成看着他,说道:“家良,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首要的素质就是自身要硬,甚至有时六亲不认,要付出许多亲情代价,耕田书记是这么过来的,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有些话,我以后会找机会讲给你听,你是我比较器重的基层纪检干部,我很看好你。”
“谢谢您的栽培。”
“对了,那次你从调查组出去的时候,有样东西忘还给你了,今天我给你带来了。”
龚法成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皮质文件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薛家良一看,这是自己的笔记本,是高考最后一年自己的纠错本,硬皮,很厚,那还是学校开运动会时奖给他的。上面记录着从高三一直到大学期间所有的错题,甚至还有自己说错的话,办错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奇怪地说:“您从哪儿找到的?”
龚法成说:“这个,是办案人员从你老家一个旧纸箱里找的。因为这个本后面记录着许多代码,那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代码,以为是你或者是替领导收受贿赂的证据,就带回来研究,我对你这个本子很感兴趣,研究了半天,我当时就想,一个对做题、做事、说话都能认真纠错的人,是坏不到哪儿去的。当时把你推荐给侯明,也是基于一种这样的考虑。但是我发现,这个纠错本,只记到了研究生第二年,后面就没有再记录。”
薛家良接了过来,翻了一下,说道:“您看得真仔细?”
龚法成说:“必须的,这是办案人员的基本素质,不放过任何可以提供线索的文字、数字,特别是一些隐秘的数字。”
薛家良听了这话,感慨地说道:“我懂您话的意思。”
龚法成说:“当然,这个本子拿回来后,我们很快就排除了之前的怀疑。我当时就想,这个本子必须还给你,希望你不停地记,不停地为自己纠错。你发现没有,我们的纪检工作跟这个本子的作用是一样的。你到了专案组后,可能会接触到一些很有分量的贪官,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开始起步的时候,廉洁自律、谨小慎微,随着官越做越大,胆子跟着就大了,大到连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地步,这时,危险也就来了……所以,你亲眼见见这些人是怎么堕落的,对你今后从政有好处。”
薛家良感激地说:“谢谢您的教诲。”
龚法成说:“好了,咱们先去听课。有时间我慢慢给你讲讲咱们曾书记的故事,说起来呀,我跟他还真有个相似的地方,就是都曾经将自己的亲人送进过监狱……没办法,没办法啊——既然做了纪检工作,有时就不得不承受众叛亲离的下场。”
龚法成说完,站起就往出走。
薛家良感到,他说到最后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很悲情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不让人们胡乱猜测,薛家良故意没有跟在龚法成的身后走出去。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他才走出休息室,从后门回到课堂,坐到之前的座位上。
白瑞德看到他手里旧的发黄的笔记本,拿过去翻看着,小声说:“老古董。”
薛家良没说话,而是专注地看着讲台上的曾耕田,但是他讲了什么,他没有听进去,他的脑子还在想着刚才休息室里,曾耕田和龚法成跟他说的话。
不管专案组是一个什么样的工作,他感到属于自己的春天来临了。
白瑞德见他看似专注听讲、实则走私的神态,就从笔记本上扯下一页纸,写道:把你叫去有何事?
薛家良低头看了一下,写道:军事秘密!
白瑞德看后写道:是不是了解我的表现?你没有给我告状吧?
薛家良:非但没有,反而把你夸成一朵花。
白瑞德笑了:哥们,有一事相求,请对我的身份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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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在纸上写道:放心,打死也不说。
白瑞德刚要笑,想想父亲正在台上讲课,他赶紧捂住了嘴。
薛家良用余光看见了他的动作。
曾耕田的课讲完了,大家全体起立,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欢送走了曾耕田和龚法成。
中午,薛家良跟白瑞德来到食堂,两人选择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边吃边聊。
薛家良忽然发现,白瑞德似乎已经习惯了党校的生活,几乎天天在党校食堂就餐,已经有段时间不让外面的哥们给他晚上送酒送肉了。他不禁问道:“诶——我发现你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张罗去外面吃了。”
白瑞德说:“是啊,有时我感觉外面的饭菜,还真不如党校食堂的干净,再说,菜味也不是那么差,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又出差了,我出去跟我那帮狐朋狗友吃没有意思。”
“那不是你的生意伙伴吗?怎么成了狐朋狗友了?”薛家良问道。
白瑞德说:“有生意的时候是伙伴,是合作者,没有生意的时候就是狐朋狗友,这是我老子说的,想想他说得有道理。我管这叫联络感情,我老子说这是无效社交,一点好处都没有。”
“无效社交?这个定义准确。”
白瑞德说:“是啊,但你想想,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天不是生活在这种无效社交上?尤其是我,公司规模不大,没有那么多的生意让你忙碌,大部分时间当然都耗费在这种无效社交上了。欸,对了,我跟你说,我现在还真觉得这种有组织的生活不错,你能不能建议一下,让我跟着你一块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去?”
“就是你所谓的军事秘密的事。”
“我什么事?”薛家良明知故问。
白瑞德小声说:“别装傻了,我知道你有任务,昨天晚上我在家里,听见老爷子跟龚叔叔通话了。”
薛家良说:“那不是我能建议的事,你真想去的话,就去找龚书记,但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对,我没跟你说,我什么都没跟你说啊。这是严肃的纪律问题,不能泄密。”
“放心,我就是再吊儿郎当,事情的轻重我还是知道的。”
薛家良提了一个关键问题:“但你不是纪委干部呀?”
“我不是纪委干部,不是照样来党校培训了吗?”白瑞德说道。
“也是。”薛家良看着他,继续说道:“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我还真不能提建议,我是谁呀,就是去了,也是小兵一个,没有任何发言权,而且什么都不懂。”
白瑞德说:“我跟你做伴,不然你一个人当小兵多孤单?”
“怀德同志,我必须——不能提这种建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不能就不能,干嘛还大喘气?其实我现在还真的习惯班里这种集体生活了,我现在一想到要回到单位,过那种一杯茶水、一张报纸的生活,死的心都有。我之所以提这种要求,感觉你即将做的事很刺激,加之这段时间跟你相处的很有意思,你知道吗,我最近不逃课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你,不然我一周肯定连三天都上不满。”
薛家良忽然想起曾耕田对儿子的担心,问道:“你的公司不办了?”
白瑞德扒拉着餐盘里的几粒米饭,说道:“办,不然我吃什么花什么?但是妈妈不同意我继续办下去,她还是让我回单位上班,我不想违背妈妈的意愿……以后再说吧,现在她刚刚病好,我不能让她为我担心、生气。”
薛家良冲他伸下大拇指,说道:“很好,你是个大孝子。”
白瑞德说:“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自己去找龚叔叔,我就跟他说,你让薛家良去干什么,就得让我去干什么。”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真是个缠巴头。”
白瑞德嬉皮笑脸地说:“回头跟你们那里的领导说说,把我调平水县去吧。”
“干嘛,你还真要千里追……追老夫我啊?你舍得她?”
白瑞德神情黯淡下来,无精打采地说:“我就是在省城哪儿也不去,也见不到她几次,兴许到了平水县,那儿好歹还有个枫树湾水库,说不定倒能多见到她几次呢。”
薛家良说:“你呀,意志不坚定,追女孩子,就要锲而不舍,勇往直前,要豁得出脸,豁得出时间,要夯实基础,要一步一个脚印,要巩固成果……”
白瑞德不屑地说道:“看看,动不动就是夯实,就是巩固啥的,满嘴的官话套话,跟老爷子一个腔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一听,就哈哈笑了起来。
白瑞德小声说道:“你什么时候走?”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随时听候指令。”
由于事先龚法成嘱咐过薛家良应该注意的一些纪律,所以薛家良就没有告诉宋鸽自己即将去执行特殊任务。
事实上,就是薛家良想告诉宋鸽也来不及了,因为当天下午刚一上课,薛家良就被周老师从课堂上叫走了,一直到毕业,他都没再回来,甚至都没参加培训班的结业仪式。
专案组有专案组的纪律,这个纪律如山,任何人不能逾越。他们统一配备了通讯工具,个人的通讯工具在办案期间是不能随便使用的。
薛家良来的那天,是一辆小车专门把他送过来的,把他送到这里后就急急忙忙回去了。他拎着在党校的那个行李箱,肩上背着电脑包,就是这样被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拦在了六楼电梯的门口。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神情威严的武警问道:“请问你找谁?”
薛家良本来刚走出电梯,目光正盯着正前方的一个大会议室,尽管这个大会议室门上别着一把锁,但门口两边有两把椅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所以他根本没有看到电梯两边还站着两名武警战士,冷不丁被盘问,他一时有点蒙。
那个高个武警的目光,如两把锐利的刀子,逼视着他继续说道:“如果走错了的话请立刻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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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稳了稳神,说道:“我是来专案组报道的,我叫薛家良。”
另一个武警战士说道:“稍等。”
随后,那名战士跑开了,他敲开了右侧一个房门,进去后,不大一会就出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灰色毛衣的男人,这个男人快到他跟前时问道:“是薛家良吗?”
薛家良赶忙应道:“是的。”
那个人来到跟前,薛家良这才看清,这个人中等个头,身材健硕,年纪在四十五六岁,说话的声音很洪亮。
“跟我来吧。”
薛家良就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刚才那个房间。一进门,就被里面的烟味呛住了,他没忍住,连着咳嗽了几声。
“哈哈,看来是个不抽烟的。薛家良同志,你好!”
一个声音响起。
薛家良这才看清,在烟雾缭绕的室内,有三四个人正围着一个椭圆形的办公室,像是在开会,其中一个人首先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并主动向他伸出了手。
薛家良赶忙走过去跟他握手。
这时,出来接他的那个人说:“这是咱们本次专案组的安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组长,安康,省纪委副书记,在纪委班子内部排名第三,看来,这是个大案。
“安组长,您好,我是一个新兵,请您多多指教。”薛家良握着安书记的手说道。
安康说:“龚书记早就介绍了你的情况,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高组长。”
薛家良一看,这个高组长他认识,曾经在平水“审问”过自己。他装作不认识一样,伸出手跟他相握。
倒是这个高组长一改往日在他面前的严肃,微笑着说:“薛家良同志,咱们打过交道。”
他这样一说,就连安康都笑了,安康说:“那是过去,现在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说:“过去有得罪高组长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高组长笑着说:“这话应该我们说。”
又是一阵大笑。
薛家良又认出其中一个人。那个人赶忙冲他微笑点头,并冲他抱拳致意。
安康这时指着刚才出去接他的那个穿灰毛衣的人说:“薛家良,这位是谢组长,你在专案组的具体工作由他分配。”
薛家良回过头,恭恭敬敬地冲谢组长鞠了一躬,说道:“请您多多指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组长握着他的手说道:“互相帮助。”
安康说:“薛家良,谢组长是咱们省纪委监察一室主任,办案经验非常丰富,经他的手鼓捣进去不少人了,你呀,要处处留心,有些本事不是学来的,全靠平时偷艺。”
他的话引得大家都笑了。
薛家良很快就发现,专案组远不只屋里的这几个人,安康刚刚给他介绍完,门就开了,其中一人说道:“高组长,我们回来了。”
这位高组长立刻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知道专案组纪律严明,这里面又分若干个小小组,各个组之间是不允许互相打听对方案情的,别说不许打听,遇到别人说案,必须主动回避。每个副组长分管几个小小组,别看此时几位领导笑容可掬,脸上都挂着亲切、随和的笑容,真碰到原则问题,他们个个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主儿,也就是白瑞德说得六亲不认。
薛家良正暗自想着,就听安组长说:“老谢,你先带薛家良去宿舍吧,一会再上来。”
就这样,薛家良在这个全省最繁华的怀东市武警内部招待所住下了。
他的房间是两人一间,目前只有他一个人。
谢组长把他送到宿舍后,简单跟他交代了一下作息时间和该遵守的纪律以及主要事项后就又上楼去了。
薛家良打量着这个房间,很干净整洁,地毯、床上用品都是新的,内部设施齐全,条件很好,绝对够得上五星级的标准。
他非常满意这个新环境,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他有点累了,就把自己摔在床上,闭上了眼,他要抓紧时间休息,指不定一会就有任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一连过去了两天两夜,都没给他分配任务,他看到其他人都在忙忙碌碌,自己只能躲在房间里上网,要不就是帮助谢组长打印一些材料,并没有实质性接触到案件,还不能随意走动,领导不招呼他连屋子都不出。
直到第三天吃完早饭,谢组长来到他的房间,才让他跟着他正式出去办案。
薛家良立刻来了精神,说道:“有任务?”
谢组长说:“是啊,今天要去见几个人,初核一些情况。”
薛家良很快穿好外套,精精神神地站在谢组长面前。
谢组长掏出一支录音笔,递给他,说道:“要学会在隐蔽的情况下使用,由于没有时间对你们这些新加入的同志进行整体培训,所以,只能在实战中学习了。我在跟人座谈的时候,你要做好笔录,必须当着座谈人的面,核对口供信息,对方确认后要签字画押,另外,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目前我们的取证调查还处于初级阶段,必须做好保密工作,这个保密工作,主要就是保护好我们的证人……这是你今天熟悉的第一个环节,以后随着案件进展,你还会参与多个环节的工作,总之,要心细,要善于发现线索,顺藤摸瓜……”
谢组长在做战前培训,薛家良不住点头。
谢组长又说:“今天咱们要见的这个人,是整个案件的举报人,我只跟他通过两次电话,但他的声音都是经过刻意伪装的,我们约好今天见面,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变更了两次见面地点了,这就说明,他对我们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所以,我们更加要保护好这些为我们提供证据的人。”
薛家良用心记下了。
薛家良再次检查了一下笔和本,还有录音笔,随后就跟着谢组长出门了。
他们俩走出武警支队大门口,来到街上,坐进了一辆出租车,按照对方要求的那样,去市体育馆见面,刚到体育馆门口,又接到对方的电话,让他们到前面一个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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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组长无声地冲他伸出了四根手指,意思是对方已经变更了四次见面地点。
等他们来到地下停车场,谢组长接到对方手机发来的一条短信:“F区,079位。”
他们来到指定位置后,薛家良看到,这个位置上居然停着一辆跟宋鸽开的一模一样的小汽车。
薛家良对举报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因为目前开这种模样近似卡通车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年轻女孩。
薛家良站在车边,车窗上贴着黑色的车膜,完全看不到里面,从前挡风玻璃处望去,车里面没有人。
他正要抬头,看见谢组长的目光盯着他的后面。
他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留着胡子、戴着眼镜、头上还戴顶棒球帽、有些驼背的老者慢慢走了过来。
老人拄着拐棍,手里还拎着一个超市的提兜,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举起手里的遥控器按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小声说道:“久等了,请上车。”
说完,他一用力,就拉开了车门,首先将拐棍扔进车里,然后很利索的钻进了驾驶室。
从这个动作中,薛家良看出他刚才拄拐棍和驼背的样子是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两人也迅速上了车。
谢组长问道:“请问,是张先生吧?”
那个人没说话,启动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开着车,一直向城外驶去。
薛家良暗中观察着这个人,从他挂挡的手部动作和皮肤中不难看出,他完全不是打扮的那个年纪。
他偷偷看了一眼谢组长,谢组长微微一笑,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们三人谁都不说话。
那个人开着车,驶向高速路口,薛家良有些急,刚要开口问,被谢组长暗示不要出声。
果然,他们上了高速,一路向南,这个人还不断从后视镜里查看左右情况,并且车速时快时慢。
薛家良知道,每当后面驶过来他怀疑的车,他便故意放慢车速,直到这样的车超过他们,没有任何的停留后,他才又加快了车速。
这个人显然是在侦查薛家良他们是否带来了尾巴。
大概驶出七八十公里的时候,到了下一个出口,车子才放慢速度,驶出高速路出口,七拐八拐,又来到了一条河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条河已经结冰,上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冰面上有好多人在破冰钓鱼,岸上还有看热闹的人。
车子一直开到离人群较远的地方才停下。
薛家良环顾着四周,周围的河滩上,都是很粗的树木,如果在夏天,这里应该是个浓密的树林。
四周零零星星停放着几辆老年代步车,估计都是来看钓鱼消遣的。他们这辆小车停在这里一点都不显眼,人们都会以为这辆车的主人也是来这里散步或者是看钓鱼的。
为了保持车内的温度,那个人并没有马上熄火。
因为这个小车空间局促,车内很暖。谢组长说:“把发动机关了吧,有点热,一会冷了再开。”
那个人关了钥匙,扭过头,说道:“两位是省专案组的吧?”
谢组长笑了,说道:“你到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那个人不好意思地笑了,扯下嘴唇上的胡子,他的眼镜早就摘下了,又摘下头上的帽子,立刻露出一张三十多岁年轻而有几分帅气的脸庞。
谢组长说:“你的警惕性够高的,我们应该向你学习。”
那个人一边揉着嘴唇一边说道:“没办法,不得已而为之,请领导见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组长说:“你费了这么多周折,把我们带到这里,想必是提前想清楚了吧。”
那个人说:“是的。本来我想将这根拐棍扔给你们我就走,但不知为什么,还是让你们上车了。”
他说着,就拿过拐棍,从套绳处解下一个绑在上面的U盘,递给他们。
薛家良接了过来,小心地揣进兜里。
那个人又说:“我要说的,都在盘里,看领导还有什么要问的?”
谢组长想了想说:“为什么要举报他?”
那个人说:“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那个人轻轻说道:“我是您的兵。”
“你也是纪委的?”
“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明哲是你的真实名字吗?”
“不是,这才是我的真实名字。”
他说着,就将准备好的身份证、工作证递了过来。
谢组长接过来看了一下,又交给薛家良看。
就在谢组长和这个人谈话的时候,薛家良早就掏出笔,飞快地做着记录。他接过证件,发挥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扫了一眼,就在本上飞快记下了有关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他们在车里谈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最后,薛家良按照程序,将自己的记录让谢组长看了一下,谢组长看完后,交给那个人,那个人看得很仔细,看完后他笑着说:“到底是省里的领导,记得又全又仔细。”
随后,不等薛家良说,他很熟练地在每页上都签了字,然后接过薛家良递过来的小印油按了手印。”
最后,谢组长说:“我们打车回去,就不麻烦你了。”
那个人想了想,说道:“也好,免得回到怀东市我又得东躲西藏。”
谢组长说:“可能还会有事情找你,请问,这个电话你会经常开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人说:“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跟你们联系才买的,我会开机,但会处于长期静音中,如果打电话我不接,请耐心等,方便的时候我会回的。”
谢组长说:“好,谢谢。你把我们带到有出租车的地方就停下来,我们下车。”
于是,他们便在公路的一个十字路口处分手了。
下车后,薛家良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们坐上出租车秘密回到武警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后,薛家良跟着谢组长一块进来那间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只有安康和那位“审问”过薛家良的人。
不等谢组长汇报,安康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有收获?”
谢组长说:“收获很大,最起码我们见到了真人。”
“哦?终于露真容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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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组长说着,坐下来就喝了一杯水。
安康说:“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
谢组长说:“我们兜兜转转二百里路出去了,因为手里有重要东西,没敢在外面吃饭。”
安康说:“小郭,去准备两个人的饭,带到楼上来。”
薛家良将跟“张明哲”的谈话记录和U盘,一并放到桌上。
安康拿起来,一看,惊讶地说道:“原来他还是咱们系统的人?”
谢组长说:“是的,看来没少费心思,跟我们见面的时候还化了妆,开始装成一个驼背的老爷爷,上车后,扯掉假胡子,原来却是一个帅小伙。”
安康说:“他用了假名字?”
“是的。”
安康深深出来口去,说道:“老谢,看来,我们要有长期战斗的思想准备,这是个难啃的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薛家良将U盘插到桌上的电脑后,他调出文件夹,将里面的字体放大,这才让领导们看。
趁着两位领导凑在一起看电脑的时候,薛家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要喝,又给谢组长和安康各倒了一杯,放到他们面前,自己才端杯一口气喝来半杯。
吃完小郭带上来的盒饭,薛家良来到来楼下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却合不上眼,想着今天跟谢组长出去见“张明哲”的前前后后,仔细梳理着每一个细节,唯恐遗漏下什么,直到他确认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时,才闭上了眼睛休息。
忽然有清闲下来,他有点不适应。大家都出去忙了,只有他轻闲,也许是因为自己是新手,必须有老同志带着的缘故,他就比别人相对清闲吧。
他不怕忙,就怕没事干,在这个封闭的、纪律严明的环境里,如果没事干的话,就会感到度日如年。
据他观察,这个专案组起码有二十多人,尽管他见到的也就是十来人,但通过平时吃饭和供应纯净水的数量上分析,应该是这个数。
头开晚饭的时候,传来敲门声。薛家良以为又有任务了,赶忙坐起大声说道:“请进。”
这时,门才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薛家良一看来人,立刻弹起,来到这个人跟前,不由得哈哈大笑:“你还真追来了!”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瑞德。
白瑞德将手里的一只大手提箱拎了进来,随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薛家良将他的箱子放好,说道:“你是怎么跟你龚叔叔软磨硬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骄傲地说:“根本用不着磨他们,我一说我想去专案组锻炼锻炼,把他们高兴坏了,毕竟,我这是第一次主动改邪归正入政途,所以我就来了,我开始还担心我不是纪委干部,能不能来,结果证明,我也能来,怎么样薛家良,没想到吧?”
薛家良笑来,说道:“确实没想到,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中午饭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洗把脸,咱们先去吃饭。”
白瑞德来的第二天,谢组长就给他们俩派了任务,给了他们几个人的身份信息,让他们去辖区派出所核对,然后再去市区内的各家银行调查。
薛家良知道,这个任务对于专案组来说,恐怕是最容易做的了。
他让白瑞德换上相对普通一点的衣服,吃完早饭就直接去了市辖区派出所,上午马不停蹄,才跑了两家派出所,就到中午了。
白瑞德说:“下午咱俩分头行动,效率会高些。”
薛家良说:“一听你这话就是不懂规矩,办案,必须要两个人以上,你不是愿意跟我摽着吗,现在想分开都不可能的了。”
就这样,薛家良和白瑞德,用两天时间,跑了十多家银行,全部摸清了这几个人在银行开户的情况。
又过了几天,龚法成来了。他听完安康和两位副组长关于案件进展情况的汇报后,传达了省委对这个案件的指示。最后,问起了薛家良和白瑞德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康说:“对于这两个人的情况,老谢最有发言权。”
于是,谢组长向龚法成报告了两个新同志的表现,从最初交给他们技术难度不太高的如调查核实身份信息和核查银行信息到参与取证,等等,两个人表现都很不错,薛家良自不必说,尽管没有办案经验,但素质过硬,进步很快。最让他们吃惊的是白瑞德。
原以为白瑞德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肯定不适应这种半封闭的工作环境,担心他吃不消,而且对他有可能在哪方面违反纪律约束,都提前做了工作。
哪知,他不但没有违反任何纪律,而且跟大家同吃同住,没有叫过苦,最让谢组长感慨的就是有一次对被调查人可能出入的地点蹲坑守候的时候,在外面整整蹲了半夜,别人都以为他坚持不住,但他却坚持了下来,尽管第二天感冒,但在部队诊所拿了点药后,继续留在岗位上。
安康说:“我看这孩子不像耕田书记说的那样不可救药,除去生活比别人讲究外,真没见他有什么坏习气。”
龚法成笑了,说道:“有哪个老子看小子顺眼的?尤其是老子还那么强大,自然就看小子处处不顺眼。这个孩子跟薛家良不一样,你们要有意锻炼锻炼他,我看耕田书记的意思是不想把他放回商场去了,怕将来给他惹事。”
谢组长说:“这个孩子胆子不是很大,说话办事还是很小心的,跟薛家良也蛮合得来的。”
龚法成头走的时候,正赶上薛家良和白瑞德还有另外一个组员从外面调查取证回来。
龚法成来到薛家良和白瑞德的宿舍,询问了他们工作和生活情况,他跟薛家良说:“我给你跟侯明请假了,告诉他,薛家良不能回去参加平水县召开的两会了。”
薛家良一听,就急了:“别呀,我哪怕在开幕式上露露脸再回来都行,不然大家又该胡乱猜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被秘密调查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4、市委书记被带走
龚法成笑了,说道:“你放心,侯明会在会上跟大家解释的,眼下专案组的工作到了非常时期,本来人手就不够,你要是再请假回家,少说也要两三天,坚持一下吧,拿下这个案子,争取早点回家过年。”
薛家良没再说什么,这里离平水县有七八百公里的路程,来来去去真得要三天时间。他差不多已经熟悉了专案组的工作,谢组长有意识让他和白瑞德尽可能多地参与到案件中来。
经过紧张的二十一天的工作,安康在请示了龚法成后,决定收网。
那天夜里,怀东市下了今年冬天第一场雪,雪不大,但足以给大地披上一层银装。
怀东市刚刚召开两会没几天,紧接着又召开全市工作会议。
在会议中途休息的时候,安康亲自带队,赶到会场。会场门口,负责把守门口的工作人员不让他们进去,谢组长出示了证件后,两名工作人员的脸立刻就吓白了。
为了不让这个人走漏风声,谢组长冲薛家良使了一下眼色,薛家良、白瑞德和另外一个专案组成员围住了这两个人。
安康带着人,进入会场休息室,不大一会,怀东市委书记便被几个训练有素的专案组成员架着出来了,估计他已经无法自己走路了,被直接带上了车,两辆车迅速离开会场,呼啸而去。
薛家良见大功告成,对这两名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合作”,也迅速撤离。
载有怀东市委书记和安康等人的两辆专车,径直驶入武警部队大院,那里,早就有另外两辆待命的车辆,他们换乘这两辆车后,没有停留,一前一后从武警后门开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专案组人员都不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线,又去了哪里,但无疑,是赶往异地。这个路线只有车上少数人知道,提前都不会告诉司机。
薛家良他们换乘的是武警部队提供的车。早晨专案组开完最后一次会议后,大家就做好了撤离的准备,提前将行李打点好,回到六楼会议室后,领了自己的通讯工具后,迅速下楼,将行李塞到车上。
几分钟后,四辆载有最后十一名专案组成员的车,大摇大摆地从武警正门口驶出,直奔回省城的高速路。
薛家良知道,他们最后的任务就是掩护早已上路不知驶向何方的先前那两辆车。这都是安康提前周密计划好了的,以防有不测情况发生,尽管安康没有在会上公布,但薛家良已然看出了领导的意图。
就这样,随着怀东市市委书记被正式双规,薛家良才结束了整二十四天的专案组生活。
这二十多天里,他没有打过一个私人电话,没有离开过怀东一次,不光他是这样,除去几位组长,他们谁都没有离开过。
他们没有因为突然解放而兴奋不已,反之,都在车上疲惫地打起了呼噜。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疾驰,他们终于回到了省城。
当车子驶入省委招待所大院的时候,薛家良一眼就看见了平水县纪委的车。难道,是接他来的?
他们下了车,薛家良从车里拎出自己的行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卜月梅和纪委那位上了年纪的司机从车里出来,直奔薛家良而来。
薛家良跟他们握手,说道:“这么巧,是来办事吗?”
卜月梅说:“侯书记今天让我们来接你。”
“侯书记?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回?”
“这个不知道。”
薛家良很快发现,从车上下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有人来接,想必是专案组的领导提前进行了安排。
这时,省纪委两名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招呼大家去房间就餐。
白瑞德走过来,说道:“老薛,吃完饭再走吧?”
薛家良看了看表,其实,他早就归心似箭了,但想到卜月梅他俩可能也没吃午饭,就点点头,说道:“好吧。”
他们走进餐厅,薛家良发现,没有先前那两辆车上的人。有可能他们去了早就计划好的地方。接下来专案组的工作将进入第二阶段,估计这个阶段就用不上他和白瑞德了,但专案组没有解散,什么时候进入司法程序了,这个专案组才彻底完成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就听省纪委那名工作人员拿着一张纸,他站起说道:“我刚接到领导的电话,大家回原单位待命。”
一个“待命”,道尽了这个工作的无限玄机,没人问他接下来的安排,大家都懂得不能问,即便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吃饭的时候,白瑞德有些闷闷不乐。
薛家良说:“兄弟,我见你怎么有些食不甘味呀?”
白瑞德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说道:“老薛,老实说,我已经喜欢上了这种集体生活了,如果让我明天回单位上班,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薛家良笑着说:“似乎你从来就没有适应过单位的工作吧?”
白瑞德笑了,说道:“也是。”
薛家良说:“你该不会想我吧?”
卜月梅听后悄悄笑了一下。
白瑞德说:“当着你们县里的同志说话也这么随便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不瞒你说,我只有当着我们县里的同志,才敢说话。我现在都怀疑回到县里后,我还会不会说话,因为被禁言时间久了,都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了。”
“唉,不瞒你说,我对自己的明天也很迷茫。”
薛家良刚想说什么,白瑞德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就说道:“看,我刚一迷茫,指引方向的人就来电话了。”
薛家良不由得笑了,知道他说的是他父亲曾耕田。
果然,就听白瑞德对着电话说道:“我知道,不用你教训,我会自己坐公交车回去的。”
跟白瑞德分手后,薛家良坐上了县里的车,回县里了。
车里,卜月梅跟薛家良汇报了这段时间县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如果卜月梅不说,薛家良还真不知道,阮晓丹居然通过直选,当上了团县委书记。
这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太出乎薛家良的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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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问道:“我上次走的时候,阮晓丹似乎还没报名吧?”
卜月梅说:“是啊,她是过了元旦上班后才报的名,也是最后一个报名的。”
“她……拉票了?”
薛家良怎么都没想到,阮晓丹最后一个报名,却在几个竞选人中脱颖而出,
卜月梅说:“目前还真没发现她有拉票现象,不过在中层团委干部中,似乎她人缘不错,另外,团市委来的人对她印象也不错,最后综合评定后,她就胜出了。如果在三个月试用期不出问题的话,她就该是平水县的准团委书记了。”
薛家良感慨地说道:“没想到。”
卜月梅看着薛家良,说道:“还有更意外的呢。”
“什么?”薛家良看卜月梅问道。
卜月梅说:“李克群被调到了市卫生局应急办公室,职务是主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又是一惊,他说:“啊?怎么会?我就走了二十多天,发生了这么多意外的事!”
卜月梅看着薛家良,说道:“李克群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薛家良摊着双手说道。
卜月梅欲言又止。
薛家良说:“太意外了,这两个人都太令我意外了。其他人呢,城关镇镇长是谁?”
“这个可能也会出乎你的意料,只不过还好,不是太离谱,是马辉。”
“马科长?”
卜月梅笑了,说:“人家早就不是科长了,你可千万不要那样称呼人家了。”
薛家良说:“主要是他当科长的年头太长了,当组织部副部长时间不长,冷不丁又当上了镇长,我一时半会改不了口。”
卜月梅还告诉薛家良,梁大年被调到了政协,暂时任副主席,等着将来可能的话接班主席,另外,县里来了一位年轻的美女宣传部长。这两个情况薛家良头走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卜月梅说:“这次干部直选,引起了市里的高度关注,市里还将平水的经验专门形成文件下发到全市各个单位,也作为干部任免制度改革的有益探索和尝试。”
“他们还都在试用期之内呐?就当作经验推广了?”薛家良有些不解地问道。
卜月梅说:“他们是群众当场选出来的,试用期只要不出大的问题,都会过关的。”
“真是没想到啊——”
这次干部直选,出现了之前无法预测的意外,不知是否达到了侯明的目的。
薛家良此时还不知道,更大的、更令他震惊的意外在等着他。
卜月梅几次想告诉他,但最终没忍说出口。
由于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卜月梅和司机就先回去了。
薛家良来到自己的宿舍,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宾馆服务员每隔四五天就过来收拾一次,所以宿舍保持着一贯的干净、整洁。
坐了这么久的车,他还真是累了,他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舒服的床上,闭了一会眼,忽然感觉回到平水后有点冷清,这种冷清似乎和他平时回来不大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日,最起码段成会迎接自己。这次没见到段成的身影,甚至侯明都没给自己打个电话。
也好,免得晚上跟他们聚会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想到这里,就拿过手机,给宋鸽打电话。
哪知,宋鸽的手机居然传出:“您拨叫的号码是空号。”
他一愣,再次查看了号码,没错呀,再次呼叫,仍然是空号。
这丫头,换号也不跟自己说声。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也难怪,即便她想跟自己说,这段时间也难以联系上自己。
薛家良没在给宋鸽打,他准备休息一下,去医院找她。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几乎包下了医院所有的夜班,因为好多护士上有老下有小的,她没有什么家庭负担,值夜班的次数就比别人多。
这个丫头,还是蛮善良的。也正是她的善良,这么长时间里,薛家良心里就给她加了不少的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他看都没看一眼,接过电话迫不及待地说道:“死丫头,怎么回事?还换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听到他这么说,就沉吟了一下,说道:“家良,我是侯明。”
“侯……书记,是您呀,嘿嘿。”薛家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侯明知道他误会了这个电话,就说道:“家良,你回来了,恕我不能给你接风了,我今天下午回省城了。”
薛家良从床上坐起,说道:“哦,不用接风,不用接风,您什么时候回来?”
侯明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说道:“看情况吧,你工作顺利吧?”
“还行,挺顺利的。”
“家良,有些事情你可能听说了,有些事情你可能没听说,我想跟你说的是,发生的就是合理的。”
薛家良一愣,以为侯明想解释的是阮晓丹和李克群的事,他说:“书记,我明白。”
“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早晨你会见到新的太阳,保重。”
“谢谢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挂了电话,薛家良有些奇怪,侯明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很少说话这么深沉过。他想,这段时间自己不家,肯定发生了许多让侯明为难的事情,不然,是不会出现阮晓丹和李克群这样出乎意料的事情的。
不过侯明说得对,发生了,就是合理的,就有事情必然的因果。
薛家良挂了侯明的电话,继续给宋鸽打,仍然是那个声音。
这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薛家良不敢冒昧接了,他看了看是段成打来的。
段成在电话里说,他找了几个人,晚上先给他小范围接风,等书记回来再大范围接风。
薛家良笑了,他也想大家了,就爽快地答应了。
来到段成说的房间,就见里面除了段成,还有娄朝晖、孙月恒、卜月梅,另外,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薛家良不认识,但他似乎猜出是谁了。
果然,孙月恒跟薛家良握完手后说道:“家良,这位美女想必你不认识,是咱们县新调来的宣传部部长,孔思莹。”
薛家良一怔,他没想到侯明特地要来的这位宣传部部长这么年轻,而且相当漂亮!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形象气质,优雅、得体,他敢说,平水县,还真没有能跟她媲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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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薛家良说话,孔思莹主动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说道:“薛书记,你好。”
“孔部长,你好。”
薛家良跟她握手的同时,都没敢正眼看她,因为她脸上有一种特有的英气,而且有一双透明、干净的眼睛,里面清波荡漾。
他不禁替侯明暗暗叫苦,怎么弄来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宣传部长?难道他真的不怕别人说闲话?
段成看了看表,看着孙月恒说道:“晓丹怎么还不来?说好了这个点大家聚齐的?”
孙月恒说:“那就不等了,上菜吧?”
孔思莹说:“还是等等吧?”
孙月恒说:“好,再等五分钟。”
说来也怪,阮晓丹没按事先约定的时间到,直到他们散席,她都没露面。
在薛家良的印象中,这个善于交际的女人,是不会错过任何展示自己交际魅力的机会的,他曾经记得,阮晓丹在一个中午,同时应付三桌客人,而且乐此不疲,越战越勇,人也显得兴奋,快活,丝毫不知疲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她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缺席了?难道因为薛家良吗?还是因为最后一次薛家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她?
要真是如此还不错,以后在一个机关工作,她最起码知道分寸。
这样想着,薛家良就不再计较阮晓丹的缺席了。
倒是段成,最后给阮晓丹打了一个电话,阮晓丹在电话里说,自己遇到了特殊情况,的确到不了,向大家表示歉意,以后她做东继续请。
席间,大家都懂得分寸,谁都不问薛家良在专案组的工作情况,这一点,让薛家良很是欣慰。
薛家良不时观察着孔思莹,见她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相比之下,在机关工作了好多年的卜月梅倒显得有些木讷和迟钝,他发现,自从卜月梅去省里接他,在回来的路上,她似乎一直有什么话没有说尽兴,总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知是因为司机在场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
薛家良到任纪委后,卜月梅在工作上积极配合,生活上也处处关心薛家良,而且在工作中,从来都不隐瞒他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她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性格,有时比薛家良脾气还急。
孙月恒看着薛家良说:“家良,哪天走?”
薛家良说:“等通知,在这期间正式上班。”
孙月恒说:“上班着什么急,下周一再说吧。”
段成说:“就是,明天就周五了,你走了这么长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吧,说不定一个电话你明天就走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好吧,那就周一再见。”
薛家良回到后面宾馆的院里,他没有上楼,而是开着车,直奔县医院,找宋鸽去了。他笃定地认为,宋鸽肯定在值夜班。
到了医院住院部,薛家良将车停在一个方便出入的位置,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耽误太久。如果宋鸽真的值班,他还真不能打扰她。
薛家良刚拔出车钥匙,就接到了阮晓丹的电话。
薛家良想了想,接通了阮晓丹的电话。他第一句就说道:“祝贺你,有本事的人。”
阮晓丹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就试探着问道:“我……怎么有本事了?”
薛家良讥笑了一声,说道:“二十天就改天换地,你能说你没本事吗?”
阮晓丹感觉薛家良的话不够明确,继续试探,说道:“你是指我当团委书记这件事吗?”
“当然,你其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阮晓丹长出了一口气,说:“唉,我也是临时起意,又听说这个位置竞争者不太多,相比那些实职岗位容易些,脑袋一冲动就报了名,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薛家良知道,阮晓丹绝对不会是脑袋一冲动就报的名,尽管团委不同于其它实职部门,但团委书记这个职位可是正科级,在这个位置上锻炼几年,只要下去,最起码给个乡镇长当当还是没问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阮晓丹真的要走仕途这条路了。
薛家良说:“无论如何,我还是要祝贺你。”
阮晓丹说:“家良,有些事,我也是迫不得已,请你理解……”
薛家良很奇怪阮晓丹为何说这话,就问道:“你指什么?”
阮晓丹说:“很多、很多,好多事非我所愿,以后你就知道了,要是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挂了,再见吧。”
薛家良以为阮晓丹说的是她跳出邮局的事,就没再细想。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走进了住院部。
来到护士台,两个小护士正在忙碌,见薛家良过来了,其中的一个用胳膊肘碰了碰另一个。
薛家良感觉他们神情有些诡异,他大大方方地来到她们跟前,问道:“你们好,请问宋鸽在吗?”
那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么回答好,半天,其中一个才说道:“薛大哥,她没来上班。”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干了。”
“辞职了?”
“是的。”
“为什么辞职?”
“这个……您还是去问她本人吧。”
“她电话打不通,请问,你们有她家电话吗?”
“有。”
护士从原来的通讯录上抄下宋鸽家的电话,递给了薛家良。
“谢谢。”
薛家良拿着纸条,满腹狐疑地走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分明感觉她们在他背后窃窃私语着什么。
薛家良回到车里,他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给宋鸽家打了一个电话,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她家的电话,不免有些不自然,唯恐接电话的是他不待见的人。
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正是胡晓霞。
薛家良沉了一下语气,反正他跟宋鸽是早晚的事,就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好,麻烦给我找下宋鸽。”
“薛家良?你回来了?”胡晓霞吃惊地大声嚷嚷道。
薛家良感觉胡晓霞的口气有点虚张声势,他依然很客气地说道:“是的,回来了,请让宋鸽讲话。”
“鸽子……鸽子她不在……”胡晓霞有些吞吞吐吐。
“她去哪儿了,请你告诉我她新电话号码。”
“这个……”胡晓霞欲言又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7、薛家良震惊了!
薛家良不知她为什么吞吞吐吐,在他的印象中,胡晓霞可不是这个性格,他直觉感到宋鸽像是出了什么事。
这时,话筒里传来刘英的声音:“是薛家良吗?我是刘英。”
薛家良连忙说道:“刘主任,是我,请问宋鸽出什么事了吗?”
此时的薛家良,说这话的时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心莫名其妙地狂跳了几下。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刘英倒是很镇静,她在电话里说:“薛家良,在这个小区的对面有个小茶馆,麻烦你到那儿等我。我马上就来。”
刘英典型的女强人,说话干脆、办事利落。
薛家良心里没底,说:“刘主任,你能先告诉我宋鸽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见面说。”刘英不等他说话,就先把电话挂了。
薛家良没有办法提前获知宋鸽发生了什么事,就迅速发动车,赶到了宋鸽家对面的那个小茶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茶馆里很热闹,喝茶的人不多,打牌的人不少,这是北方小县城茶馆的一大特色,大部分茶馆都沦落为牌场了,茶、娱乐兼营。
薛家良停好了车,走了进去。
立刻好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她胖胖的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花裙子,就像开在夜晚的野百合。
“请问您几位?”
薛家良竖起两根手指。
“是喝茶还是打牌?”女老板热情地问道。
“喝茶。给我找一间清静一点的房间,来一壶铁观音。”
老板说:“那就楼上请吧,楼上清静,下边都是打牌的。”
薛家良顺着楼梯就上了楼。
楼上一个雅间敞着门,里面有一对恋人正在亲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上来后,他们就把门从里面关上了。
薛家良找了一间离这对恋人比较远的一个雅间坐下了。
刚坐下,他又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焦急地等着刘英。
好在刘英没有让薛家良等得太久,她也很快进来了。
刘英脱去外套,摘下围巾。
这时,女老板娘给他们端上了一壶茶,分别给他们二人的杯里倒上茶水后就退了出去。
薛家良迫不及待地说道:“刘主任,宋鸽她到底怎么了?我给他打电话她的手机是空号。”
刘英双手捧住茶杯,捂着手,说道:“薛家良,你失踪了好长时间,大家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可是把鸽子害苦了。”
“刘主任,我从培训班就被省纪委抽到专案组,去执行特殊任务,专案组有纪律……”
刘英抬了一下手,说道:“我们后来已经知道了,但是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当然后来鸽子也就没再联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到底去哪儿了,我刚才去医院找她,她们说她辞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英说:“她结婚了。”
薛家良一听,立刻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刘英说:“她嫁给了她父亲的一个学生,是青州市师范学院的语文教师,两年前离的婚……”
薛家良完全蒙了,他不知道宋鸽为什么嫁人,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有种虚飘飘的感觉。
他极力保持镇静,说道:“怎么可能?她心心念念要嫁的人是……是我呀?”
刘英此刻紧盯着他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说道:“你说得没错,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她有多么的爱你。”
“但是……”薛家良几乎要崩溃了,他强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您能把话说明白点吗?我……我彻底蒙了——”
刘英看着他,眼底里有着深深的同情:“家良,鸽子她真的结婚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薛家良急了,脖子上曝出了青筋,但他还不敢大声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
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薛家良相信自己此时肯定是暴跳如雷了,他低声喊道:“我不就是才走了二十多天吗?怎么突然她就结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刘主任,我薛家良没求过人,我求您了,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
薛家良有些歇斯底里,但扔不敢大声喊叫。
刘英有些心痛,她说:“看来,你是真的爱她,在乎她啊。”
薛家良急了:“您别转移话题了,我现在整个人都掉进冰窖了。不对,是不是因为我失踪了几天,她心里没底了?对,肯定是,她一直心里都没底,认为我不会跟她结婚,但上次走的时候,我跟她已经说好了,我说春节我去见她父母,正式求婚的,您快告诉我,是不是故意编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故事来考验我?”
刘英认真地说道:“家良,请你相信我,她真的结婚了。”
“刘主任,她结婚对象只有一个,就是我薛家良,她是爱我的,不可能跟别人结婚的。我说了,专案组有纪律,不但没跟她联系,就连侯书记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家良,你冷静一下……”
“我没法冷静!”
薛家良忽然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英看了看门口,说道:“你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本来我还怪你,但是看到了你刚才的表情,我替鸽子感到欣慰和满足了,我那可怜的鸽子,她没白爱你一场……”说到这里,刘英的眼睛湿润了。
薛家良完全傻了,他愣怔怔地看着她。
刘英说:“家良,鸽子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只要对你有利,哪怕让她放弃生命,她都在所不辞。”
薛家良一听就更急了,说道:“您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英这才说道:“那天,县医院来了检查组,是专门来检查护士工作的,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一场针对鸽子的检查。是因为有人把她举报了,揪出她上次轻生那件事,检查组抓住不放,后来,就把李克群叫到了市里……”
刘英就将李克群去市里见到尤辛的事以及他们之间的交易说了一遍。
薛家良恍然大悟,原来是尤辛背后捣鬼,但是他仍然不明白,就问道:“那鸽子也不能那么糊涂呀?她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刘英的眼圈又红了,说道:“鸽子当时坚决抵制,她跟他哥说,除非薛家良不要了,否则的话,她是不会屈服任何人的。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可怜的丫头终于放弃了所爱。”
刘英说的这件事,就是尤辛让阮晓丹实施的第二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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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尤辛早就跟阮晓丹商定好了对策。
她见李克群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就让阮晓丹找到了薛家良的姐姐薛家荣,让薛家荣去做宋鸽的工作。
薛家良对此当然一无所知,他追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刘英也不知道这里面有阮晓丹的事,她说:“后来是你大姐找到了鸽子,鸽子回来后整整哭了一天一夜,连班都没上,她不停地再哭,怎么上班,再出点事,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毁灭性的了……”
薛家良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我大姐跟她说了什么?”
刘英说:“具体说了什么,这个丫头没跟我们说。我接到她妈妈给我打的电话后去看她的时候,她哭着跟我说,既然当官的人家看上了你,她不能坏了你的前程,不然,你会一辈子记恨她的,她还说,她满足了,毕竟,你后来是真心爱她的……”
听到这里,薛家良的眼圈红了,他低下头,百感交集,在心里说道:真是个傻丫头啊,你怎么能坏了我的前程?
“家良?”刘英见他低头不说话,就叫了他一声。
薛家良抬起头,眨巴着两只眼睛,才没让眼泪流出来。他低哑着嗓子说:“这个傻丫头,真是傻,我的前程岂是她能坏掉的?又岂是她做出牺牲就可以换来的?退一万步说,就是她能够换来我的锦绣前程,我薛家良会要吗?我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她不知道吗?”
说到这里,薛家良站了起来,走到茶室的窗户前,一把扯开窗帘,看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夜空,他大口喘着气,感觉内心要爆炸一般地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英望着他焦躁不安的背影,说道:“你说的对,我当时也是这样跟她说的,只是,她就是想不开,她说,哪怕你因此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将来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你们俩的感情。家良啊,不是我说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尽管你跟鸽子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你始终都没给过她安全感。她跟你在一起以来,我的确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高兴,看到了幸福,但就是没有看到过安全,这个,可能鸽子都不自知,但是我看出来了,我从她日常的一些言谈话语中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你给她的,是一份没有安全感的爱情,这种爱情……只是……只是肉体上的欣慰感,却不能给她带来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薛家良看着外面的夜空,闭上了眼睛,他的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刘英知道薛家良难受了,也知道薛家良跟外甥女有了真感情,对此,她很欣慰,她也含着眼泪说:“家良,事情已然这样,你也不要太难受了……鸽子特地让我转告你,看在你们相爱的份上,让你不要追究这件事,更不要闹腾,她不想因为她闹得所有人都不安,她说这都是命……她还说,祝你幸福……”
刘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薛家良感到心口有些堵得慌,堵得他出不来气,内心有一种被撕裂般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踉踉跄跄走出茶馆的,等他坐进车里的时候,才发觉脸上凉冰冰的,用手一摸,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他的小鸽子,就这样极不情愿地飞走了,带着她对他无私的爱,飞走了……
年轻弱小的她,该是如何承受这一切?
他无法想象,也不敢往深了想,一想,内心就隐隐作痛。
如果说一开始他是因为李克群后来是因为胡晓霞的关系而拒绝了宋鸽的爱意,那么,随着后来他在县里站稳脚跟,李克群和胡晓霞就不再是他的对手了,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和自己成为对手了。
其实,他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宋鸽了,尽管她也曾怀揣着目的而来,为李克群求情,但那样做不是她的本意,这个薛家良还是能看清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生活为什么偏偏这样捉弄他,每当他到了跟女人谈婚论嫁的时候,就出现变故,难道他就该打光棍?
哪怕打光棍,他也绝对不要不该要的人!哪怕她是天王老子的女儿!因为他薛家良,还没学会屈服!
他猛然发动着车,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怒吼着窜了出去,他要去找薛家荣,他必须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他薛家良就是被人玩死,也要知道是怎么死的,这才是他的性格!这才对得起可怜的鸽子。
当他擂敲响姐姐家木板门的时候,姐夫披着衣服出来了,他不高兴地说道:“谁呀谁呀,有完没完,把门擂坏了!”
但当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是他那个不好惹的小舅时,声音立刻软了下来,他赶忙陪着小心说道:“是……是家良啊,这么晚……还、还回来了?”
薛家良没有理他,径直走进院子,推门进了屋里,直接坐到了靠北墙的椅子上,大口呼吸着。
姐姐薛家荣正在看电视,看见他回来了,就惊喜地说道:“家良,是你啊!回来了?”
姐夫进来,忙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跟前,偷眼看着他。
姐姐薛家荣倒是显得有些过分大大咧咧,她说道:“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又从水库下来?”
薛家良盯着姐姐,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尴尬地一笑,说道:“咋了?眼睛怎么都直了?是不是又喝酒了……”
薛家良说:“别打岔!我有事问你。”
姐夫一听,转身就要出去。
“姐夫别走,还有你的事呢?”
姐夫太知道这个小舅子的厉害了,就说:“有我什么事?你姐一个人就行了,都是她做的,我只是陪着去了一趟城里。”
薛家荣大声说道:“嗨,我说你个窝囊废,怎么不打自招了,我让你做什么了?”
姐姐说着,就冲姐夫瞪眼。
姐夫嬉皮笑脸地说:“这个……是你们姐俩的事,那个家良,我去灶房看看去,灶台里还烧着红薯呢。”他嘴里这样说着,人早就溜了出去。
薛家良回头看着姐。
姐姐薛家荣也正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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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沉了一口气,尽量将语气放平和些,他说道:“姐,我不是跟你吵架来的,但是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薛家荣故意装傻。
薛家良说:“姐,你别装了,你知道我的脾气,把我惹急了小心我把你们家的锅砸了!”
薛家荣一听就急了,她高声叫道:“薛家良,深更半夜的你耍什么浑?”
薛家良一看,姐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问你,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宋鸽离开我,嫁了别人?”
“这个……”薛家荣一时语塞。
“我是你亲弟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必须跟我说实话,别到时让别人卖了咱还帮人家数钱。”
薛家荣想了想说:“我跟小宋……什么都没说。”
“你蒙傻子呢?”薛家良急了,声音也立刻高了上去。
薛家良知道弟弟的脾气,说道:“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你没说她怎么回去哭了一天一夜,最后撇开我嫁人了?你到底在给什么人打掩护?快点跟我说实话!”
薛家荣叹了一口气,说道:“姐没跟你说瞎话,我没说过一句让她离开你的话,是她自己要离开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一挥手,说道:“不可能,她曾经为了我自杀过,视我为生命,怎么可能离开我?而且,我走的时候已经跟她说了,我说春节双方家人在一起坐坐,见个面,把婚事定下来,她当时高兴坏了,如果没人逼她,她怎么舍得离开我!”
薛家良说到这里,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姐姐身边,不停地冲她抖落着双手。
薛家荣没想到弟弟跟这个小护士还真有了感情了,原先以为他也就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他们都谈婚论嫁了,而且,此时的他,还十分痛苦。想到这里,她开始怀疑阮晓丹跟她说弟弟跟宋鸽就是逢场作戏的话了。
她沉吟了一下说:“家良,你别着急,姐跟你说实话,姐真的没说啥,是那个丫头太爱你了,她不忍心断送你的前程,所以才离开你。”
“断送我的前程?”
“是的。那天,晓丹路过,顺便来家里坐了坐,说起闲话的时候,她跟我说,青州市委书记的夫人看上了你,想让你做他们家的女婿,我说,市委书记家的女儿还愁找不到对象?她说,找对象当然不愁,但愁找到合适的对象。她说书记夫人很喜欢你,她女儿也很愿意你,并且还给我看了那个姑娘的相片,我开始以为这个姑娘不定长得多难看呢,不然怎么连对象都找不到?结果一看才知道是我错了,那个姑娘长得又洋气又漂亮,除去眉眼比较冷外,哪儿都比小宋好看。晓丹还说,过几天她来平水县城找她来玩,让我见见真人,她还跟我说,说咱父母都不在了,我是你唯一的亲人,让我给你把把关。还说,这门亲事如果要是成了,咱家不但跟市委书记家攀上亲戚,立马就能把你提拔到青州市里去做大官……”
薛家良打断了姐的话,说道:“晓丹怎么认识尤辛?”
薛家荣说:“这个我当时就问她了,她说跟尤书记的女儿是大学同学,就因为那个姑娘看上了你,她才开始跟她来往,以前她们从来都没有来往过,她说,一旦你们结了婚,受益的不光是咱一家人,就连整个平水县都能跟着你沾光!”
这种话,也只有阮晓丹能说得出来,也只有姐姐才相信。难怪阮晓丹这次能竞争上团委书记,肯定是尤辛在这里起了作用。
薛家良又问道:“你见到尤辛了吗?”
薛家荣说:“见到了。那天是晓丹提前把我和你姐夫接到城里去了。在饭店里,我见到了她。跟本人长得一样,穿得也洋气,人长得也好,对我们俩也很热情。还是我看照片时那种感觉,就是看人的时候,眉眼有些冷,不如小宋温柔。当然了,人家是高干子弟吗?自然不能跟咱们平头百姓一样。”
“天哪——”薛家良突然感到头剧烈疼了一下,他不禁痛苦地叫了一声,就仰起头,踉跄着坐回椅子上,紧闭着双眼,不说话。
姐姐关切地问道:“家良,怎么了?如果头疼的话,家里有去痛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冲他摆摆手,说道:“去痛片能止住我心疼吗?”
姐姐怔了一下,随后说道:“家良,市委书记的女儿的确很好,可以说工作、长相、家庭,哪儿都好,都比小宋强,但是姐姐我还没那么势利眼,我真的没跟宋护士说让她离开你的话……”
薛家良睁开眼睛,看着姐说道:“那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看着弟弟痛苦的样子,薛家荣不由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听了阮晓丹的话,她从弟弟的眼中,看清了他很在乎那个护士。
在见到尤辛的那天下午,薛家荣按照阮晓丹的安排,约见了宋鸽。
现在想想,那个小护士一听说她想见她,就高兴地从家里跑出来,来到了他们就餐的酒店。
当宋鸽来到酒店的豪华包间后,薛家荣从她的表情中已经看出了她眼睛里的疑问。
本来吗,她和丈夫都是农民,他们夫妻俩怎么可能到这么高级别的饭店就餐?而且吃完饭,还有两个长相漂亮的服务员专门伺候着喝茶。茶几上还摆着一个漂亮的造型像凤凰的大果盘,果盘里还摆着好几样反季节的高级水果。这一切都不是她一个农民能消费得起的。
但不知为什么,薛家荣从宋鸽怀疑的目光里,感动了一丝自豪。她在心里甚至想,以后这样的待遇还会有,还会比这高级,这是宋鸽给不了的。
宋鸽当时掩饰着心中的疑虑,笑嘻嘻地说:“大姐,您找我有事吗?”
薛家荣拉过宋鸽的手,拍了拍,说道:“小宋啊,最近跟家良联系着吗?”
宋鸽不好意思地说:“姐,我联系不上他,他有特殊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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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荣说:“没事的,家良是我弟弟,我了解他,他不会对你变心的。我听说市委书记家都看上他了,想让他当女婿,都被他回绝了,他是娶定你了,所以你尽管放宽心。”
宋鸽一听,就变了神情,她紧张地问道:“这是他跟您说的?”
薛家荣说:“他都跟你没联系,怎么会跟我一个姐姐联系呢?我是听别人说的。我还听说,如果家良同意了这门亲事,马上就会被提拔到市里做大官,然后把家就安在了市里,但是家良不同意。”
宋鸽的脸都白了,她说:“他……为什么不同意?”
薛家荣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说:“这还用问吗?他是要娶你呀,不能辜负了你,唉,他遇到你这么个好姑娘不容易,但是遇到一个当大官的机会同样不容易啊——”
宋鸽问道:“姐,他真的要被提拔吗?”
薛家荣梗着脖子说:“那当然了!但前提是必须成为人家的女婿,人家才能提拔他。只是他宁可不当市委书记的女婿,也要娶你为妻。”
“您听谁说的?”宋鸽又问道。
薛家荣神秘地说:“这事大家都知道,就连侯书记都知道,你要是不信,就让你哥去跟侯书记打听打听。”
宋鸽当然不需要打听,因为哥哥已经跟她摊过牌了,但是她不知道要把薛家良调到市里当大官这件事。
薛家荣见火候不到,又说道:“其实啊,当不当官倒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家良对当官不是太感兴趣,当年他都敢辞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大小也是个县领导了,谁不想往上爬爬?小宋啊,你知道姐担心的是什么吗?”
宋鸽茫然地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荣说:“姐担心的是,既然市委书记看上他,想让他做上门女婿,这跟过去的驸马没有什么区别。你想想,全市那么多人,他唯独看上了家良,想给市委书记家当女婿的人肯定排成了长队,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家良有出息,有前程,人家主动跟他提亲事,被他拒绝了,你想想,这不是给脸不要吗?驳了市委书记家的面子,他今后还能有好?别说不会再提拔,就是保住这个小官都难,人家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让他立马什么都不是了。小宋,你想想,如果他什么都不是了,对你还会这么好吗?肯定不会,男人一旦没了事业,就跟人没有筋骨一样,哪有对官位不动心的人?所以,即便你们俩将来结了婚,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肯定会埋怨你,埋怨你耽误了他的前程,拖了他的后腿,就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这样想的,你信不信?”
薛家荣的话说得很实在,宋鸽听着听着,手脚就开始发凉,她看着薛家荣,眼泪慢慢就流了出来,她说:“姐,你别说了,我不跟他结婚就是了,我不管是谁让你来做我的工作,只要是对他有利,只要不影响他的前程,让我怎么办都行……”
薛家荣一听,高兴地说道:“你想通了?”
宋鸽擦了擦流到腮边的泪水,说道:“姐,我想通了,为了他,我可以牺牲一切,请姐转告他,让他奔自己的官位去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不拖累他……请姐告诉他……他将来要是当了大官,别忘了我这个小百姓就是了……”
宋鸽说完,流着眼泪就跑了出去……
薛家荣说:“那个丫头那天流的眼泪把我的心也淹了,但是没有办法,我不能……不能看着她拖累你呀……”
薛家良万万没想到,这些人,背着自己,就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他心里也很难受,特别是知道宋鸽不想拖累他后才嫁人的,他再次感到了心疼,如果说以前对宋鸽还不是那么入脑入心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在乎她了,因为一个女人,肯为他牺牲两次,这份情谊是很难得的。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姐姐,说道:“薛家荣,你不是我姐,不是……”说着,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就往出走。
薛家荣害怕了,她忙拦住他,说道:“家良,姐是为你好,太晚了,你又喝了酒,别走了。”
薛家良站住,看着她,说道:“你真为我好的话,就不该逼走她!你明明说,没跟她说什么、没跟她说什么,这知不知道,你说的那话,比刀子剜她还难受,你、你们,断送了两个人的幸福!”
“那你怎么办?她已经结婚了。”
薛家良站定,回头看着她,说:“我打一辈子光棍,一辈子都不结婚,我要让薛家断子绝孙!这下你高兴了吧,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薛家荣不放心了,她赶紧给阮晓丹打了电话:“晓丹,家良回来了,他来找我折腾来了,他很痛苦,我们是不是好事办成坏事了?”
阮晓丹早就知道薛家良回来了,她因为心虚,今天晚上故意没有出席段成组织的给薛家良接风的小范围聚会。此时,听薛家荣这样说,她就安慰着她说:“大姐,痛苦肯定会有,但是你放心,男人有了新欢,很快就会忘记痛苦的,何况,我们是为他好。”
“但是……唉——”
薛家荣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事已至此,说任何后悔的话都不顶用了。
阮晓丹挂了薛家荣的电话,忽然紧张起来,薛家良会不会来家里找她?
想到这里,她赶紧给大厅的周姐打电话,想去周姐家躲一晚上,因为她是深知薛家良脾气的,她惹不起他。
哪知,幼儿园放假,周姐的孩子送到了娘家,这段时间她下班也就顺便住在了娘家。
阮晓丹无奈地放下了电话,她决定不躲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早晚会有面对薛家良的那一天。
再说薛家良,此时正开着车,行驶在回来的路上。
他的脑子乱极了,乱极了,他不知道宋鸽忍着怎样的痛苦嫁的人,他一想到她说不拖累自己的话,他就难受。他感觉自己心里发堵,他无法想象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是如何来承受这种心灵之痛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1、拉皮条的女人
薛家良的脑子乱极了、乱极了,他不知道宋鸽忍着怎么的痛苦嫁的人,他一想到她说不拖累自己的话,他就难受。
他感觉自己心里发堵,他无法想象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是如何来承受这种心灵之痛的……
想到这里,他开不了车了,他停在路边,但是茫茫黑夜,他不知道他的小鸽子现在何方,更不知道她在什么样的男人身下……
他心痛不已。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阮晓丹,这个女人,在这件事里充当了一个拉皮条的角色。
薛家良重新发动着车,一脚油门,车子就向前飞驰而去。
他到了阮晓丹家的楼下,他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耍花招,他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楼,本想用手擂门,想了想怕吵醒对门的邻居,还是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半天,才传来阮晓丹的声音:“谁呀?”
“我,薛家良。”
阮晓丹一听,心里就是一颤,该来的终究会来,她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故意说:“有事吗,都睡下了。”
“有事,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口气不容置疑。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不行,再不开我就砸门了!”
薛家良一边说着,就不耐烦地再次按响了门铃。
阮晓丹唯恐他有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就赶紧给他开了门。
哪知,门刚一打开,薛家良就挤了进来。他一伸手就抓住了阮晓丹,拖住她就往卧室里走。
阮晓丹心里有鬼,自然害怕,她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你干什么你?”
薛家良恶狠狠地说:“你把我变成了光棍,你当然知道接下来我要干什么?”
阮晓丹一听,就拼命去挣脱他。但是那只手被薛家良攥得死死的,不但抽不出来,另一只手也被他攥住了,她根本无法挣脱薛家良,想到这里,她急中生智,大声说:“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怨不得别人。”
薛家良听她这么说,果真就松开了她,问道:“我自己怎么没处理好自己的事了?”
阮晓丹见这话起了作用,赶紧挣开他,逃出卧室,站在客厅当中,说道:“就是你,就是你自己没处理好自己的事。”
薛家良追了出来,指着阮晓丹说:“你给我闭嘴!阮晓丹,你真够贱的,你远比我想象的要贱,损人利己,一个团委书记,真就值得你丧尽天良、助纣为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听他这样骂自己,尴尬极了,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要知道,被所爱的人这样憎恨和指责,她心里能是滋味吗?
她整理了一下被薛家良扯乱的睡衣,红着脸说道:“你深更半夜跑我家里,就是来羞辱我的吗?”
薛家良冷笑了一下,嘲讽地说道:“你还知道羞辱二字啊,我以为你不知道?为了巴结豪强,削尖了脑袋往上攥,不惜拆散别人,你为了一己私利,还真是没有做人的底线,跟王婆有什么区别,我原先还真是把你看高了。”
阮晓丹看着他,渐渐地眼圈就红了,眼泪就在眼里打转,嘴唇颤抖着叫道:“薛家良,你别不知好歹,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薛家良看着她,眼里满是嘲讽和不屑:“你跟别人狼狈为奸,在我心上戳刀子,难道这也是为我好?裱子无情,你的心究竟变得有多黑了!”
被薛家良这样无情地谩骂,阮晓丹又羞又辱,她仍然在争辩:“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谁?我们大家还不是希望你越来越好,官越当越大,不然小宋干嘛主动离开你?”
“闭嘴!你不许提她,你不配提她!”薛家良指着阮晓丹的鼻子说道:“你们正是利用了她的善良,利用她在乎我,才趁我不在合伙算计她,不惜编出这样的谎言,谎称我要被人家提拔,要当大官。阮晓丹,你说你什么都不缺了,干嘛还干这缺德事,老人说,破了一桩姻缘,就如同拆了一座庙,一辈子都得不到好报!”
眼泪,顺着阮晓丹的眼角流了出来,她颤着嗓音说道:“薛家良,你就忍心这么诅咒我?”
薛家良的眼里冒着火,说道:“缺德事你都做了,我为什么不能诅咒你!我告诉你,我薛家良没有什么大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记仇!阮晓丹,你得罪了我,我会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记住我的话!”
阮晓丹一手甩去腮边的泪水,大声喊道:“薛家良,没想到你因为另一个女人,却不惜伤害我,别忘了,我也是你的女人,也是爱你的!”
薛家良听到她的话,怔了一下,沉着嗓音说道:“你不是我薛家良的女人,你是属于大家的。”
“你混蛋……”阮晓丹扬起手就要打薛家良,被薛家良攥住了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阮晓丹,请你告诉你的主子,这个世上还没有能让我薛家良屈服的事,让她别做梦了,我不可能娶她!”
阮晓丹从薛家良的眼睛里看出了事情不妙,她说:“你自己跟她说去,不关我的事。”
“真的不关你的事?你敢跟我打这个赌吗?”
阮晓丹当然不敢,因为这里面的确有她的事,她心虚地说:“你早晚是要面对她的,有什么话,你直接去跟她说。”
薛家良冷笑了一下,说道:“我跟她说不着。”
阮晓丹看着薛家良,不信任地说道:“薛家良,你真的就不考虑一下后果吗?”
薛家良跟她面对面地站着,问道:“你指的是什么,是我当官发财还是娶市委书记的千金?”
“你别装糊涂,这分明就是一件事?”
“那是你的认为,在我眼里,狗屁不是!”
阮晓丹有些担心地说道:“你……你就不想想,他们有可能让你什么都不是?你真的不怕?”
“怕?哈哈哈。”薛家良冷笑道:“阮晓丹啊阮晓丹,你是真不了解我还是装糊涂,我薛家良又不是没遇到过,大不了我接着辞职,出卖灵魂的事我绝不会干的,不像你,认贼作父,有奶就是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2、开弓没有回头箭
阮晓丹知道,如果薛家良不同意这门婚事,那么她就有可能被打回原形,想到这里,她一把拉住了薛家良的胳膊,软绵绵的身子就贴了上去,柔声细气地说道:“家良,你冷静一下,那个护士,又不是天仙,你干嘛那么死心眼。”
薛家良扒拉下她的手,说道:“是的,她不是天仙,但她最起码有自己的尊严,懂得珍惜别人,比你们这些蛇蝎心肠的女人强上百倍、千倍,尽管我跟她做不成夫妻了,但是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委曲求全、出卖自己的灵魂。”
薛家良说完,拂开阮晓丹的手,“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阮晓丹见薛家良出去了,赶忙跑到阳台,撩开窗帘,就看见小区的灯光下,薛家良大步走了出去,清冷的夜,显得他修长的身影很孤单,也很可怜。
望着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后关上门,打开大灯,然后像箭一样驶了出去,她不由得有一些担心。
重新将窗帘拉好,她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看来,她们都低估了薛家良跟宋鸽的感情,没想到,薛家良还真的陷进去了,从他痛苦的神态中,她看出了这一点。
尽管在这场角逐中,宋鸽黯然败下了阵,但她虽败犹荣,让薛家良如此痛苦,作为一个女人,应该说是值了。
薛家良并没有因为攀上市委书记家而激动,别说激动,甚至连半点的高兴都没有,反而让他憎恨她们,憎恨她们合谋拆散了他跟宋鸽的姻缘。
看来,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趋炎附势梦想升官发财,最起码薛家良不是。自己这辈子在薛家良那里是没戏了,就冲她今晚对自己的态度,阮晓丹就品出了这一点。要知道,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有可能永远失去了他,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无论是他跟尤辛能否成为夫妻,她都别指望在薛家良那里得到好。
她感到尤辛遇到了对手,遇到了难题,这么苦心谋划,拉拢她和李克群,似乎并没有征服薛家良,反而激发了薛家良的反抗性,而且,从他过激的反应来看,他对升官发财、对做市委书记家的乘龙快婿并没有兴趣,反而对此表示不屑和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感到了自己的前途岌岌可危,甚至也感到了李克群的前途岌岌可危,如果尤辛达不到目的,她是不会再给他们好处的。不过有句老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她已经顺利通过直选这一关,接下来只要在试用期自己没有大的问题,那么团委书记转正是不成问题的,到那个时候,可能不是尤辛能左右得了的了。
想到这里,她转动着眼珠,拿过电话,就想给尤辛打电话。
想想太晚了,明天再给她打吧,刚要放下了电话,忽然看见手机里有一条未读信息,她急忙打开,是尤辛在一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那个时候,可能正赶上薛家良刚进来,吵吵嚷嚷的她没有听见手机鸣叫。
尤辛:见到薛家良了吗?
阮晓丹想了想,写道:见到了。辛辛,我们可能低估了他们的感情,薛家良表现得很激动,也很痛苦。
她又检查了一遍,这才按出发送键。
她以为这个时候尤辛肯定睡着了,哪知,刚发出短信,尤辛的电话就到了。
“晓丹,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详细情况。”
阮晓丹就将薛家良来找她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她为难地说道:“辛辛,我可能真的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薛家良真的很痛苦,他恨不得把我掐死,大骂我丧尽天良,还说我拆散一对姻缘跟破坏一座庙没有区别,骂我缺德。我感觉,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被拿下。辛辛,薛家良这次跟我算是做上仇了,要不这样吧,我还是回到邮局上班吧,这个正科级我不要了。”
尤辛生气地说道:“阮晓丹,你在过家家吗?你以为你想不要什么就能不要什么吗?告诉你,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回不去了。”
其实,阮晓丹根本就不想回去,她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尤辛,别到时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辛辛,我是觉得,如果到头来你成功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我会成功的,男人,没有不希望自己升官发财的。”
尤辛说完,就挂了电话。
阮晓丹放下电话,在心里说道:有权就是好,连爱情都能买到。是啊,男人没有不希望自己升官发财的,薛家良现在暂时痛苦,等他功成名就后,就不会记得宋鸽是谁了,更不会记得他还曾经这么痛苦过。
哼,男人就是一个健忘的动物,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动物,别看现在薛家良对自己暴跳如雷的,将来说不定还要感谢自己呢。
想到这里,她便走进卧室,重新钻进了被窝,但是薛家良那痛苦得有些变形的脸,狰狞得如刀雕一般,在她的脑海中回映,她努力不使自己想他的表情,用被子把自己蒙上了……
平水县城的马路上,空旷、清冷,薛家良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他毫无目的、毫无意识地开着车,不知是他驾着车走,还是车载着他,他感觉自己内心是那样的空虚、无助,他是那样地想她,那样地心疼她,想着她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嫁人,该是多么地无助和可怜……
他不知道她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那个男人能对她好一点……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工商局小区,车子停在程忠家楼下的时候,他抬头往上望了望,整栋楼,只有那扇窗户里有朦胧的灯光。
他下了车,立刻感到了夜晚的寒冷,他紧了紧外套,怎奈,天气太冷了,外套不足以抵御刺骨的冷风,他感觉自己被吹透了。
他连着打了两三个喷嚏。
可能是他的喷嚏声惊动了窗户里的人,庄洁来到窗前,撩开窗帘一角,她发现了院里那辆熟悉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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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洁没等薛家良敲门,直接从里面打开了门,正巧薛家良来到了门口。
就在庄洁开门的那一霎,薛家良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他愣怔怔地看着庄洁。
庄洁见他傻在门口,就轻声说道:“快进来,外面冷。”
薛家良走进屋。
他有些魂不守舍。
庄洁说道:“家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薛家良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庄洁,没有回答庄洁的问题,而是说道:“嫂子,鸽子她……”
薛家良说不下去了,他双手抱住了头,痛苦极了。
庄洁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说道:“我听说了。”
薛家良又是一怔,他说:“你也知道?看来就瞒了我一个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头靠在沙发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庄洁说:“家良,鸽子……头走的时候,到我家里来了,但是我当时不知道她第二天就把自己嫁了……”
薛家良睁开了眼睛,看着庄洁,问道:“她……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
庄洁很心疼这一对,她顿了顿说道:“家良,她是好姑娘,她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你一句不是的话,她是爱你的,只有对自己深爱着的人,才肯放弃最宝贵的东西。说真的,我很受感动,她忽然在我面前变得那么伟大,那么可敬。”
“嫂子,你没替我劝劝她吗?”
“我劝了,没起作用,她第二天就嫁了……”
薛家良怔怔地看着庄洁,又问道:“她是不是哭得很伤心?”
庄洁的声音有点哽咽,她说:“是的,她说她在别人面前流多少眼泪也是白流,没人同情她,所以她跑我这来了,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哭……”
“天哪——”薛家良痛苦地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眼睛变得红红的,他看着庄洁,又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庄洁说:“她让我告诉你,她谁也不怪,谁也不恨,她祝你幸福,让你抓住机会,好好奔自己的前程,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薛家良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说道:“傻,真是太傻了!她也不想想,这样的幸福,这样的前程我薛家良能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洁说:“是的,我当时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是她意已决,她说她不想因为将来你仕途受阻而埋怨她。”
薛家良争辩道:“我怎么会埋怨她呀!都是她们为了达到目的,才故意这样跟她说,而她,居然信了她们,却对我没有半点的信心。”
庄洁说道:“家良,你不要埋怨她,我能理解她这样做的苦衷。刚才我就说了,一个女人,只有对深爱的人,才肯做出这样巨大的牺牲。”
“可是,她就不想想,我是肯屈服的人吗,她以为她离开我,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吗?我就能要这一切吗?”
庄洁说:“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对于她来说,她只要做了,就心安了,她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对你有半点的影响,家良,小宋是爱你的,非常非常地爱。”
薛家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他岂能不知她是爱他的。
庄洁想起宋鸽委托她的事,就问道:“家良,你跟嫂子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你爱她吗?”
薛家良不知庄洁为什么这样问,就回道:“爱。”
“爱到什么程度?”
薛家良睁开了眼睛,红着眼圈,向庄洁袒露了内心,他说道:“嫂子,我这样跟你说吧,以前,我开始的确没有对她太上心,甚至拒绝了她,其中的原因你也知道。后来我知道我伤了她,主动去找她,那个时候不能说有多爱,更多的是同情,是被她的爱软化了……但现在,我发现我是爱她的,非常非常地爱。说真心话,男人的花心我也有,我也曾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曾经幻想着能得到最好的、最喜欢的人,但是今天,当我知道她嫁人的真相后,就像你刚才说的,才真正感觉到她的伟大,伟大到我跟她一比,太渺小了,太不是东西了!在我最低谷的时候,这个傻丫头没有像别人那样疏远我,反而主动向我表白爱情,可是,当她得知我如果当了市委书记家的驸马,前程会变得更好的时候,她毅然离开了我,不想让我为难,在这个世上,肯为我做出巨大牺牲的,恐怕只有她这个傻丫头了。也许,我也有着别人的劣性,失去了才知道如此宝贵。我一想到她忍着委屈,忍着痛苦也要离开我、成全我的时候,我的心就疼,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还会这样的疼、这样的爱,只是,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晚了,什么都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顺着薛家良的眼角流了出来。
庄洁受到了感染,也流出了泪,她哽咽着说:“家良,小宋知道你对她的这份心,我想她知足了,为了不让她白白地做出牺牲,她让我转告你,让你好好跟尤书记的女儿好,好好过日子,将来做了大官,别忘记她。”
哪知,薛家良坚定地说道:“不可能!我就是打光棍也不可能跟姓尤的好。嫂子,你想想,人家把你最心爱的人从你身边赶走,你还跟人家好,这不是认贼作父吗?我薛家良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但是……”
“嫂子,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但是,天下又不是她姓尤的天下,只是可怜的她,却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嫂子,我难受死了……”
薛家良说着,就倒在沙发上,抱着脑袋,痛苦地呜咽着。
那晚,薛家良没有走,他在庄洁家的沙发上昏睡到天亮。
庄洁也没有赶他走,他能在极其痛苦的时刻来她家,她是不能往外撵他的。她轻轻给他盖上厚厚的冬被,又搬过来两把椅子,防止他半夜翻身掉下来。
本来薛家良来的时候就已经后半夜了,庄洁是因为自己正在复习功课,准备参加今年的会计师资格考试才没有睡觉,不想,薛家良深更半夜闯了进来。她知道他没有地方可去,更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只能跑到她家,跟她倾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4、纪委抓人方式很可怕
薛家良在沙发上,迷迷瞪瞪也就是睡了三四个小时,并且噩梦不断,直到兜里的电话把他吵醒。
他掏出电话,是段成。
段成在电话里说侯书记一早给他电话,让薛家良跟他去市里开党风廉政建设大会。
薛家良睁开了眼睛,从窗帘的缝隙中,他看见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感到有点头晕,嗓子沙哑着说道:“段主任,我不去了,让卜月梅去吧。”
段成说:“侯书记可能跟你有事要说。”
薛家良想了想,说道:“好吧。”
挂了电话,薛家良起身,才发现身上盖着一床白底蓝花的棉被,他仔细闻闻,有一种干净、清爽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温暖,不像他在宾馆的消毒水的气味……
唉——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心起来,刚要叠被子,庄洁从卧室走了出来,她小声说道:“家良,你有事?”
薛家良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他说:“是的,我马上就得走,去市里开会,侯书记在市里等我。”
庄洁说:“那就赶紧走吧,我来叠。”
薛家良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的包,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带就出来了。
他说:“好,那我走了,嫂子,谢谢你收留了我……”
薛家良的嗓音有些低哑,眼圈似乎也红了。
庄洁听他这么说,也很不好受,她说:“家良,跟嫂子不必客气,尽管你哥不在了,这里永远欢迎你来,你憋闷了就来,我和祺祺永远欢迎你。”
薛家良探头往卧室看了看,说道:“祺祺还没醒?”
“没有。”庄洁又说:“家良,你让司机开车去吧,你没休息好,脑子想的事又多,别自己开车了。”
薛家良看着庄洁,说道:“我听你的,马上回去接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赶到青州市会议中心的时候,会议刚要开,他是最后一个跑进来的,本来想到签到台去签到,工作人员问:“哪个单位的?”
“平水县薛家良。”
“好了,我给你写上,快进去吧,马上就要开了。”
薛家良快速走进会场,这时就看见市领导正好在主席台上落座,他赶紧就近坐在了后排。
这是一个党建工作会议,跟廉政没什么关系,应该是苏东杰来开的会,不知为什么让他来参加了。
主席台上,市委班子成员全部出席了会议。
由于昨天夜里他没有休息好,会议开了不久,他就有些犯瞌睡了。
他悄悄挪到最后面东北角的地方,打起了瞌睡。
这时,他感觉旁边好像坐过来一个人,但他没能睁开眼睛,脑子依旧昏昏沉沉,直到一阵掌声响起,他才强行自己睁开了眼。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扭头一看,是侯明。
他不知侯明是刚进来还是从前边特意过来找他的,一般情况下,县市一把手开会都是要往前排坐的,那样的话台上的领导就会一目了然地看到。
他结结巴巴地说:“您……刚来?”
侯明说:“我去卫生间着,特意到后边看看你来没有,给你发信息你不回。”
薛家良掏出手机,果然看到有侯明的信息,他说道:“静音了。”
侯明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憔悴面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等进行下一个议程的时候,侯明站起来,走到前面去了。
由于薛家良坐在了后排,散会后,他第一个走出会议室。
走出门口,他冷不丁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瑞德。
薛家良就是一惊,本能地往旁边扫了一眼,就看见周围有三四个专案组里的成员,他认识。
白瑞德暗暗冲他摆了一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明白,他们是在办案,他不能跟他们打招呼,就装作不认识他走下了台阶。
难怪没有通知薛家良,原来,专案组将目光盯住了青州,这肯定是为了办案需要,也是为了让薛家良避嫌吧。
薛家良装作不认识这几个人,从会场走出来,停车场上,他的司机和侯明的司机正在聊天,停车场多了来来往往的人,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白瑞德等人。
纪委的司机见薛家良出来了,就忙给他拉开了车门。
薛家良坐了进去,说道:“等等侯书记。”
他隔着车窗,就看见白瑞德等人迎着一个人走了上去,这个人薛家良认识,是青州区委书记。
专案组的人就像是老熟人打招呼一样,走到他跟前,跟他说了几句话后,就见这个区委书记四下看了看,这才看清,他已经被几个人围住了。
这几个人拥着他就往往台阶下走。
那个人明显脚步就有些乱了,白瑞德从那个人的胳膊上拿过他的大衣,给他披上,顺势,旁边的一个人就架住了这个人的胳膊,他们就这样拥着他上了一辆商务舱,然后疾驰而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知不觉,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旁边还有人跟他打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刚才尤书记慷慨激昂的讲话,作为青州市委一把手的他,肯定不知道眼下发生了什么。
不知为什么,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薛家良,居然心莫名其妙地跳动了起来,他强烈感觉到,纪委的抓人方式,远比刑侦人员抓人的方式可怕。他感觉有些气短,不停地长出了几口气,才缓过劲儿。
与会的人们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大家相互摆手道别。
侯明也出来了,他的司机立刻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水杯等物。尽管司机们也有可能看见了这一幕,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是上级纪委在“抓人”。
侯明站住了,将搭在胳膊上的大衣披上,他往停车场这边张望着,似乎问了一句什么,他的司机就冲薛家良的方向指了指。
薛家良知道他在找他,就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侯明看到他后,大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倒是你在后排出来的快。”
薛家良也笑着说:“这叫后排变前排。”
侯明看了看表,说道:“家良,让你的司机回去吧,你跟我去串个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5、到市委书记家做客
薛家良点点头,他没问他去哪儿,就转身跟司机说了几句话后,司机从车上把他的手包拿出来递给他,然后开着车就走了。
薛家良坐进了侯明车的副驾驶座的位置上。
侯明跟司机说道:“去市委家属院。”
薛家良一听,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没有说话。
司机非常熟练地开着车,驶进了一条小胡同,避开了喧闹的大道,七拐八拐地就来到了市委家属院。
通过门岗,他们驶进了这座幽静的大院。
这个大院只有两栋大楼,绿地面积很大,环境非常好,整洁、幽静。
对于这里,薛家良并不陌生。
果然,按照他的猜测,司机将车停在了最前面一栋单元楼靠东边门洞的空地上,这里,已经停了几辆车,清一色的奥迪。当然,还有一辆明黄色的现代小跑。
侯明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说道:“家良,没办法,有人邀请咱们来做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沉沉地说道:“是辛玉莲?”
“是的,据说尤书记今天中午也回来,主要是想见见你。”
“嗯。”薛家良应了一声,没有说别的。
侯明见薛家良表现得很平静,他就心里没底了,继续开导着他:“家良,无论你心里多么不痛快,也请你给我这个面子,不许闹脾气,咱们平平安安把这顿饭吃完,至于下来该怎么做,那完全是你个人的事,我不参与任何意见,好不好?”
“嗯。”薛家良闷闷地应了一声。
侯明又说:“你真的对这门亲事不感兴趣?”
“嗯。”薛家良再次应道。
“对你今后的未来也不感兴趣?”
薛家良说:“那要看什么样的未来,如果这个未来是牺牲别人的幸福换来的,我就不感兴趣。”
“家良,对于男人来说,没有别人,只有自己的人。”
“我懂您的意思,但就是无法从心里接受,您也别逼我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说:“我怎么能逼你呐?我不会那样的,我只是希望你今天中午不要让别人下不来台,至于你最后怎么选择,完全由你来定。你要知道,智者行事从来都是讲究技巧的,而且会做得不显山不露水。”
薛家良想了想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会配合的。”
“家良,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患得患失,我理解你的心情,木已成舟,积极面对,好不好?”
薛家良抬头望上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道:“家良明白。”
侯明又说:“家良,我忽然想起一句话,临时送给你:智者懂得放弃,愚者牢记忧伤。智者委婉拒绝,愚者直白否定。”
薛家良知道侯明是担心自己走不出来,误了大事,就说道:“家良明白,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至此,薛家良感到侯明还是懂自己的,最起码他没有劝自己把握机会等等这类话,说明他还是尊重自己的,只是他也是受人之托,想让他当个红娘罢了,但是侯明始终都没有明确自己“红娘”的身份。
尽管开始的时候,薛家良在心里有些怨侯明没有明确跟辛玉莲说自己有女朋友,现在想来,只要自己不结婚,就是有女朋友又怎么样?她们不是照样把小鸽子逼走了吗?
侯明见薛家良一脑门子的不高兴,就说道:“家良,咱们下车,据我所知,下边的人,能到市委书记家做客,恐怕你是第一个,我都跟着你沾光。”
“我求求您,您就别打趣我了好不好?”
侯明哈哈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下了车,司机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两瓶酒,这酒不是特别好的酒,一看就是地方酒。
薛家良接过来,说道:“侯书记,您教训了我半天,就带这么两瓶酒啊?您也太抠了吧,连茅台都舍不得买?”
侯明笑笑,说道:“尽管比不上茅台,保管起到的作用超过茅台。”
听侯明这么一说,薛家良再次打量了一眼这两瓶酒的产地,他恍然明白了,这是尤书记家乡的酒。
其实薛家良早就感觉到,侯明对尤书记始终不像别人走得那么近,也许正因为侯明的背后的靠山是龚法成的缘故吧,所以侯明才有底气,才不像别人那样整天算计着怎么靠近领导。
薛家良跟在侯明的后面,来到门洞前,按下了尤书记家的楼层号码。
对讲机里传来的是辛玉莲的声音:“是小侯吗,上来吧。”
他们来到尤书记家所在的楼层,这个单元楼都是一梯一户,刚出电梯,就看见辛玉莲早就把房门打开在等他们。
侯明发现,辛玉莲眼睛紧盯着薛家良看,薛家良低着头,开始换拖鞋,他并不看辛玉莲。
侯明说:“您早就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玉莲的眼睛还在观察着薛家良,看得出,她是陪着小心的。
侯明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市委书记夫人何时何地给何人陪过小心?看来,薛家良真是交了好运了!
辛玉莲退回房里。
侯明凑到薛家良耳边,小声说道:“老弟,你让我嫉妒。”
哪知,薛家良却瞥了瞥嘴,表现得不以为然。
他们进了屋里。
薛家良一看,这个家里装修豪华,摆设也很豪华,无论是地板、地毯还是家具,都能看出品质超群。
侯明说:“尤书记还没回来?”
辛玉莲说:“马上就到,刚才他来电话问你们到了吗。家良,坐。”
“辛辛呢?”侯明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厨房帮阿姨做饭呢,这孩子,听说你们来家里做客,高兴坏了,跟电视学了一个菜,非要下厨房去试试。”
“哦,什么菜?”
辛玉莲刚要说,这时就听尤辛从厨房门口探出头,大声说道:“保密,不许说!”
辛玉莲笑了,她开始给他们倒水、削水果。
侯明倒是很随便,他吃了一块苹果,说道:“这苹果不是普通苹果吧?这么甜?”
辛玉莲说:“是辛辛特地去超市买回来的。来,家良,尝尝。”辛玉莲说着,就用竹签戳起一块苹果,递给薛家良。
薛家良赶忙摆手,说道:“谢谢您,我正在闹胃,忌生冷。”
辛玉莲一听,手里拿着竹签,就缩了回来,她说:“那样的话还是别吃了。”
尤辛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她在心里说道:哼,什么闹胃,是闹心吧?不过,她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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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看得出来,辛玉莲和女儿很是中意薛家良,就说这位大小姐吧,家里有保姆,她什么时候下过厨房?今天却亲自下厨房显示厨艺,这就表明了她对薛家良的态度。
这个傻小子,不知哪辈子交了好运。
想到这里,侯明偷偷看了薛家良一眼,就见这个家伙不但没有半点欣喜之感,反而板着脸,佯装看电视,不多说一句话。
这时,门铃响了,辛玉莲赶紧起身,说道:“一定是老尤回来了。”
她拿起对讲机,果然是尤书记的声音。
侯明站了起来,准备迎接市委书记。
薛家良也随他站了起来。
辛玉莲说:“自家人,别那么客气,你们坐吧。”
尽管辛玉莲这样说,但是侯明和薛家良谁都没有坐下。很快,房门就被推开了,青州市委书记尤跃民满面笑容地进来了。
侯明忙说道:“尤书记好。”
薛家良也跟着问候了一声:“尤书记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书记朗声大笑,说道:“在家里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快坐快坐。”
他一边说着,两眼就盯着薛家良,说道:“你就是薛家良?”
“是的,我是薛家良。”薛家良恭恭敬敬地说道。
尤书记说:“我对这个名字不生,但没见过你真人,最近这几天,我在家里是频繁听到有人提到你。”
薛家良微微一笑。
尤辛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娇嗔地说道:“爸,您说什么呐?”
“哦?哈哈哈,有人不好意思了。”尤书记看着女儿,说道:“你这是下厨房着吗?”
“当然,不然我系围裙干嘛?”尤辛娇滴滴地说道。
尤书记说:“你下厨房,我怎么感觉太阳是从西边出来。”
这时,辛玉莲说道:“你冤枉辛辛了,她从单位一回来就开始琢磨菜谱。”
“哦,你准备做一道什么菜?”尤书记蛮有兴趣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辛说:“保密,一会上来后你们猜。”
尤书记脱下外套,只穿了一件羊毛衫,看见侯明和薛家良都还穿着外套,说道:“我家很冷吗?”
侯明说道:“不冷,一点都不冷。”
“那两位干嘛还穿这么整齐,一会怎么吃饭?”
侯明笑了,这才脱去外套。
薛家良也感觉到屋里的温度,他也脱下外套。
尤辛站在他旁边,帮侯明挂好外套后,就要帮他挂。
哪知,薛家良跟没看见她一样,走到门口的衣架旁,将外套挂在衣钩上,连看她都没看一眼。
尤辛有些尴尬,这一切却被辛玉莲看得清清楚楚。
她说道:“小薛,如果你胃不好的话,还是别着凉。”
尤书记一听,就大声说道:“怎么?薛家良有胃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有些不舒服而已。”
尤书记说:“就是吗,我看你壮壮实实的,不像有胃病的样子,有胃病的人,一般都是有水蛇腰,因为胃不舒服,常年佝偻着身子,久而久之就成了标准的水蛇腰了。”
侯明笑了,说道:“您对这还有研究?”
尤书记说:“咱们王市长就是老胃病,你看他,常年都是一个姿势,站着,挺不起腰身,坐着,同样挺不起腰身,还有赵书记,哮喘病患者,走路时两只胳膊向后甩,跟个小飞机似的,这就是典型的哮喘病患者的姿势。”
侯明哈哈大笑,说道:“您还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薛家良感到尤书记在家里可比在主席台上的表情亲切温和多了,简直判若两人。至此,薛家良也得出了一个判断,就目前来看,尤书记和辛玉莲还不知道青州区委书记被省专案组带走的事,侯明更不知道。
只有薛家良目睹了现场,尽管也有人看见了,但是丝毫没引起大家的怀疑。如果尤书记知道青州区委书记被带走的话,他肯定不会表现出如此轻松、淡定,更不会有讲笑话的兴致。
这样想着,他继续观察。
以前,他跟着赵志华没少来这个院里,但是他一般都是充当搬运工的角色,没人会记得他。今天,他是一本正经地来市委书记家做客,尤其是尤书记回来后,他有了那么一点的局促,但随着尤书记开玩笑后,他渐渐不那么局促了。
这时,尤辛出来说道:“开饭了,大家请入席。”
尤书记笑着说:“好,我今天要好好尝尝我们小辛的手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玉莲有意把薛家良安排到餐桌的另一边,她和侯明坐在一边,尤书记则坐在长条餐桌的头前位置。
薛家良心里非常清楚他旁边的座位是留给谁的。
果然,尤辛解下围裙,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薛家良的旁边。她看了薛家良一眼。
薛家良对此无动于衷。
辛玉莲提议喝点红酒,侯明突然说道:“对了尤书记,您看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侯明说着,就从门口的桌子上拎过他带来的酒。
尤书记一看,立刻高兴地说道:“小侯啊,你真是有心人,好,今天中午就喝我家乡酒!”
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白酒,尤辛说道:“我不喝白酒。”
辛玉莲说:“在自己家喝点无妨,女孩子不要到外面喝酒,要不你来点红酒?”
尤辛说:“我还是尝尝爸爸家乡酒吧。”
尤书记爽快地说:“好,拿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书记就给女儿倒了半杯白酒。
大家共同举杯。
薛家良尝了一口,感觉有一种很浓重的薯味,而且度数很高。
尤辛更是呛得直咳嗽。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尤辛刚要去接,一看是红色电话机在响,就说道:“爸,您自己去接吧。”
家里有两部黑红电话机并排放在一起,红色电话应该是市委书记专属的内部电话,是不允许别人接的。
“这是谁呀,还打这部电话?连顿饭都不让我好好吃。”尤书记说着就站了起来,并没有在客厅接电话,而且去了书房,想必书房有串过去的分机。
不知为什么,薛家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侯明一眼,侯明正在吃菜,他当然不会意识到什么。
侯明尝了几样菜,说道:“辛辛,我尝出来了,这道菜是你烧的吧?”
尤辛说:“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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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刚想说什么,就改了口,说道:“家良尝尝就知道了。”
薛家良微微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却没有伸向侯明说的那道菜。
侯明看着薛家良,问道:“你怎么不尝尝?”
薛家良看着那道蒜烧芥蓝,说道:“胃不好,不敢吃刺激的。”
尤辛起初见薛家良没有去夹自己烧的那道菜,脸色就有些尴尬,听薛家良说胃不好后,她才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吃阿姨烧得山药吧。”说着,就大大方方地给薛家良就夹了一块山药。
“谢谢。”薛家良矜持地说道。
辛玉莲见尤书记还不出来,就嘀咕了一句:“接个电话这么长时间?来,咱们喝。”
大家共同喝了一口酒。
辛玉莲不时看着书房,说道:“家良,去看看你尤叔叔怎么回事?”
侯明听辛玉莲让薛家良跟尤书记叫尤叔叔,就感觉辛玉莲已经拿薛家良当女婿了,无形中就确定了一种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薛家良却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道:“还是不要去叫了,尤书记肯定有要事在谈。”
薛家良没有顺着辛玉莲的口径叫“尤叔叔”,而是依然沿袭固有的称呼,辛玉莲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尤辛似乎有点不高兴,但是在辛玉莲的目光下,她没有发作,只是说道:“侯叔叔,别管他了,这是他在家时的常态,很少有顺顺利利吃顿饭的时候,来,我敬你们。”
侯明听尤辛跟他叫叔叔,就看着辛玉莲说:“您说,她该跟我叫叔叔吗?”
辛玉莲明白这是侯明在化解刚才让薛家良叫“尤叔叔”时的尴尬,她看了看薛家良,说道:“叫叔叔也对,但是家良……”
薛家良一听,赶忙说道:“和我没关系。”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尤书记冲着餐厅喊道:“玉莲,你过来一下。”
辛玉莲一听,就放下筷子,进了书房,半天,他们才从书房走了出来。
很明显,两个人的脸上都失去了刚才轻松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阴霾和担忧。
尤书记坐回饭桌,他拿起筷子又放下了,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青州区委的老朱被省专案组的人带走了。”
侯明一愣,说道:“朱书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尤书记沉重地说:“最近全省反腐形势很紧张,你们下边的同志要多加注意,在工作和生活上严格要求自己,尤其是春节将至,要出台一些相应的规定,禁止领导干部收受礼物、礼金和购物卡什么的……”
“爸,现在是吃饭时间,您怎么又布置工作了?”尤辛不满地说道。
辛玉莲自从书房出来后,就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的,此时听尤辛这样说,就严肃地训斥道:“不懂不要乱说!”
尤辛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突然变了脸,就尴尬地看了一眼薛家良,刚想说什么,就听尤书记说道:“你妈妈说得对,在家里怎么说、说什么都行,以后你和家良在外面说话千万要注意,因为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代表着你妈,所以一定要注意。”
无疑,尤书记也认可了薛家良,认可了他跟女儿的关系,不然不会这样说的。
侯明偷偷瞄了一眼薛家良。
薛家良用余光看见了,他端起酒杯,说道:“尤书记、辛书记,谢谢您们的教诲,家良敬你们。”
尤书记没有注意薛家良的态度,他的心思可能还在刚才的电话上,他喝干了这杯酒,但是显然兴致不如刚才了。这顿饭吃得就有些沉闷了。
尤书记又起身去接了两个电话。
大家吃完后,尤书记将侯明叫到书房,辛玉莲心里也明显有事,她说:“辛辛,让家良到你房间去坐会吧,你们俩好好聊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很想说“不去了”,但想想,他早晚都会要跟尤辛正面相对的,就随着尤辛进了她的房间。
尤辛的房间很大,集卧室、书房、化妆间于一体。摆设更讲究,比家里其它房间的摆设又上了一个档次。
尤辛指着房间里雪白色的真皮沙发说道:“请坐。”
“谢谢。”薛家良的屁股刚一挨到沙发,立刻就感觉到这个沙发皮质柔软,坐上去非常舒服。
尤辛见薛家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没话找话说道:“你……在下边是不是很忙?”
薛家良说:“还行。”
“还行是什么行?”
薛家良知道尤辛是想跟他多多交流,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还行就是勉勉强强,说忙也不忙,说不忙也忙。我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尤辛不计较他的情绪,毕竟他喜欢的人刚刚嫁人,怎么也要给他转变态度的时间,就很大方地说道:“满意,你对我满意吗?”
薛家良没想到尤辛说话这么直白,他就看着尤辛,尤辛也大胆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道:“你指哪方面?”
“全部。”
尤辛说得很干脆,口气里充满了自信。也难怪,市委书记家的大小姐,人长得也不错,工作能力也有,加上先天的光环,肯定从小到大听惯了周围人的奉承和夸奖,她对自己当然是充满自信的。
薛家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说:“你需要别人对你满意吗?或者说,你在乎别人对你的态度吗?”
尤辛说:“当然在乎了,我也是人,是人,就必须在乎,不然我干嘛这么问你?”
薛家良点点头,又说道:“你有勇气听真话吗?”
尤辛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很硬气地说道:“干嘛没有?只要不是刻意诋毁和谩骂,我还是能听进去不同的意见的。你说吧,我做好准备了。”
薛家良很想说她几句出出气,可是当看到她那张有着精致妆容的脸和那对充满心计的眼睛时,他忽然没有兴趣了,说道:“对不起,我没什么想说的。”
薛家良不想说,比说出来更可怕,因为不想说什么也是暴力,是无声的抗拒,是不想搭理她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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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尤辛越来越喜欢他这个性格了,喜欢跟他斗气,那样让她感觉很过瘾,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她唯唯诺诺、俯首称臣。
更欣赏他的刚硬,欣赏他对自己的傲慢态度,这样的男人,将来是有能力为自己打天下的,是可能不依靠她家的势力来实现自己人生目标的。
她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这大大激发了她的征服欲。
她打量着薛家良,半天才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听我说吧,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指教。”薛家良故意欠了一下身子,以示自己谦逊。
尤辛说:“我也是平常女子,对自己将来要托付的那个人充满了好奇,也会有一些小女人的问题,比如,你是怎么看待爱情的?”
这是要挖思想根源了,薛家良淡淡一笑,说道:“你跟一个穷小子谈爱情是不是对牛弹琴?就跟林黛玉不可能跟焦大谈论诗歌一样。”
尤辛笑了,说道:“你穷吗?”
“很穷。”
“穷不是问题,我爸爸说他年轻的时候也很穷,树叶做的菜团子都吃不饱,但他现在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薛家良对此有些藐视,他说:“你上学应该学过概率吧,你爸爸这样的人,整个青州一千多万人,不就出来他一个吗?”
尤辛说:“但你现在条件比爸爸当年好多了呀?而且,你现在是副处级,谈谈理想谈谈爱情并不奢侈,英国诗人丁尼生就说过:男思功名女盼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你别忘了,莎士比亚也说过:爱情的野心使人倍受痛苦。因为盼了半天,可能到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尤辛脸微微一红,说道:“这个极有可能,但看你怎么去运作。弗?斯梅德利就曾经说道:爱情和战争有时都是不择手段的。”
薛家良笑了,说道:“看来,关于爱情的名言你背得不少,但是你知不知道,RichardBach说过:真正的爱情故事从来不会结束。有时是深藏在一个人的心间的,而这个故事中,往往都会有一个让你无法忘怀的人。”
尤辛不傻,当然知道薛家良这话是有所指的,她说:“每个人身边的位置都不是不可取代的,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补上,这是正常现象。”
薛家良毫不客气地说道:“但是,让不爱你的人爱你,难过登天。”
尤辛并没有在意,她说:“这就又回到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上了,男思功名女盼爱。男人,只需去奔前程,把爱的权力留给女人就是了。因为事业是男人的全部,爱情是女人的全部。”
薛家良说:“我们能预测未来几天的天气是否阴晴,也能预测未来的经济形势是好还是坏,但唯独不能预测未来的一段婚姻是相守还是分离。”
尤辛当然听出了薛家良的弦外之音,她说:“我相信,只要真心付出,真心给予对方一个好的前程,让对方在更大的舞台上最大限度地发挥聪明才智,这样的婚姻是能够长久相守的。”
薛家良说:“假如这样的婚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种给予还是真心的吗?得到的人,还会那么心安理得吗?即便被一时的风光遮掩过去,等他老了,回忆往事的时候,明白了自己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个玩偶、一个道具,这还能叫爱吗?当然,如今同床异梦的人多了去了,再多一对也无妨,但这是你我想要的吗?有的人,倾尽所能绞尽脑汁去主宰一个人的前程或者是命运,但却主宰不了一个人的灵魂。因为人的灵魂是有差距的,有的人天生向往拥有一切特权,只要有了特权,就无所不能,就会认为想要什么就一定能要到什么,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用特权决定一切的习惯,什么都想要,哪怕是主持葬礼的特权都想要,哦,对了,最后一句话是美国诗人詹?拉?洛威尔说的。”
尤辛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她不会轻易认输的,她说:“你不得不承认,眼下就是特权的社会,有了特权就是好办事,这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
薛家良说:“没错,几千多年的封建社会,特权意识在国人心目中早已根深蒂固,但是你别忘了,特权也是双刃剑,成也是它,败也是它。”
薛家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脑子就浮现出刚才散会时看见的那一幕。那位区委书记知道围住他的是什么人的时候,几乎都不能迈腿走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辛涨红了脸,争辩道:“你别忘了,你的身上,也有特权的影子,你也在享受着某种特权。”
薛家良冷笑了一下,说道:“我承认,就像你说的那样,男思功名女盼爱,我也是凡夫俗子,功名对于我来说也是有诱惑力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薛家良还真不是为了功名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认贼作父的那个人。”
“你……”尤辛的脸气白了。
薛家良继续说:“功名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美丽的风光,但如果我无法以自己的力量披荆斩棘,你说我配得到这美丽的风光吗?所以小姐,我今天郑重其事对你说,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薛家良,你难道就不考虑后果吗?”
薛家良说:“后果,什么后果?是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还是杀头?我告诉你,我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了,任何人都不能让我屈服。”
尤辛的眼圈红了,她说道:“薛家良,我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薛家良认真地说:“不是,你很好,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强,又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可以说你是完美无瑕的,但有一点,不适合做我薛家良的妻子,我说的不适合,不是因为你不好,是我薛家良不配,这就跟焦大永远不可能跟林黛玉成为一家人的道理一样,你懂吗?”
尤辛气急败坏地说道:“但是,你别忘了,我是尤跃民和辛玉莲的女儿,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而得不到的!”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是他们的女儿我知道,从你的名字就体现出这一点了,你爸爸姓尤,你妈妈姓辛,你叫尤辛,我忽然想,如果你妈妈姓于,你是不是就得叫鱿鱼,别忘了鱿鱼到了大厨的手里,是什么下场。”
“你……”尤辛气氛得将手里的电话朝薛家良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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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接住,然后恭恭敬敬地给她放在桌上,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成心要羞辱你的父母,恰恰相反,尤书记是我非常敬重的人,如果没有他当初的签字,我也不会成为县领导之一,辛书记也是我非常敬重的人,在培训班上,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刚才的话有点不敬,我收回,并向你表示道歉。”
“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小护士?我就纳闷了,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尤辛不甘心地问道。
薛家良听她提到宋鸽,立刻就拧紧了眉头,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他严肃地说:“他是我的一部分,之前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得到她的时候我不觉得,失去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要感谢你,是你让她在我心目中变成了永恒,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她为了我选择放手,而有的人,为了得到而不择手段,不惜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你混蛋!”尤辛气愤地一下子跳到薛家良跟前,扬手就要打薛家良的脸。
薛家良立刻攥住了她的手腕。
尤辛挣扎着,无论如何,她的力气是抵不过薛家良的。
薛家良嘲弄地说道:“尤辛,这就是你和她的区别,也是我不选择你的缘故。她从来都不会对我动手,但是你,一言不合就想打人,谁能容得了你?”
尤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争辩说:“还不是你气的!薛家良,你以为你说这话她将来会领情吗,别忘了,她仍然逃不出我的手心。”
薛家良感觉尤辛的话里有话,就问道:“她怎么逃不出你的手心?”
“她在学校的卫生所工作,你说她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吗?”
“哦,天哪——”薛家良拍着脑门,痛苦地叫一声。
尤辛冷笑道:“所以,该轮到我说你了,你最好也积点口德,少给她添加仇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缓和了语气,说道:“那个……尤主任,你可能听阮晓丹说过,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两个脾气都不好的人,是过不了日子的,我之所以不愿意,不是因为你这个人不好,你看你,家庭背景好不说,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不说万里挑一也是千里挑一。我吧,是有名的脾气臭,所以,咱俩真的不合适,我薛家良感谢你没有小看我,这一点,以后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本来是我惹着您了,咱们就不要殃及无辜了,如今舆论开放了,咱把谁惹急了都不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人家要是走投无路了,往论坛上传个帖子什么的,你说那样是不是就不好收拾了?”
“薛家良,你在威胁我吗?”尤辛指着他问道。
薛家良说:“看你说的,我哪敢威胁你呀,我吗,肯定不会做这事,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会忍气吞声的。我说的是别人,别人你懂吗?人家已经退到天涯海角了,就不能再把人家往海里推了,不要赶尽杀绝,要知道,人家现在也是有主的人了,再说,知识分子可都是懂法的,不但懂法,还懂网络,所以,你最好有气往我头上撒,免职、开除都行,就是不能再殃及无辜了。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您自己想想,我就不奉陪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我们以后会成为好朋友的,欢迎你到平水县来做客。”
尤辛含着眼泪说道:“你别做梦了,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说两句好听的就糊弄过去了吗?我告诉你,没门!”
薛家良一听,这个尤辛还真不是东西,他挺着胸膛说:“那您就看着办好了。”
薛家良说完,就走了出来,这时,他看见尤书记和辛玉莲、侯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谈着什么,尤其是尤书记和辛玉莲表情相当肃穆,他估计,他们可能还在谈论省纪委到在会场外面抓人的事。
侯明见他出来了,就站了起来,说道:“家良,你还有事吗?”
薛家良说:“没有了。”
侯明说:“尤书记,那我们回去了。”
尤书记跟刚才在饭桌上判若两人,他有些无精打采,说道:“回吧,回吧。”
辛玉莲起身送他们,她看了看女儿的房门,说道:“辛辛,家良他们要走了。”
尤辛没有出门,辛玉莲脸色也不好了,但她还是把侯明他们送到门外。
薛家良出了门,换上自己的鞋,按下电梯,一步就跨进电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进来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领导家的电梯都有监控。
薛家良逃似的出了电梯,大长腿几步就来到了车前,给侯明拉开车门后,自己随后就坐了进去。
侯明当然没有像他那样,而是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风度,神情镇定地迈着脚步,然后坐进车里。
薛家良跟司机说:“快点开车。”
他们的车驶出这个大院,驶入青州市的中心大道。薛家良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当他们的车子经过青州第一师范学院门口的时候,薛家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扭头看着这个大门。
他知道,宋鸽的父亲和丈夫都在这个师范学院任教,从尤辛的口中他得知,宋鸽也被安排到校办卫生所工作了。他不奢望这偶然一眼能见到她的身影,但他明白,这个无数次路过的校门口,以后对他会有一种特别的含义。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从来不敢妄自去揣测她过得怎样,更不敢想象她嫁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对她好不好。如果对她不好,他会更加揪心、痛苦,如果对她很好,他同样会痛苦,因为那样,她很快就会忘记他……
他的心情非常矛盾,也非常痛苦,刚才跟尤辛唇枪舌剑的时候,他抽她的心都有,只是,他不能够。
校门口已经过去了,再怎么回头也看不到了,他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侯明就是不问,也知道薛家良跟尤大小姐谈得不愉快,一是尤辛没有出来送他们,二是从薛家良阴沉、冷峻的脸上就看出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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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就是不问,也知道薛家良跟尤大小姐谈得不愉快,一是尤辛没有出来送他们,二是从薛家良阴沉、冷峻的脸上就看出了这一点。
侯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家良,刚才尤书记跟我说,青州区委书记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
薛家良“嗯”了一声。
侯明见薛家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心说,是不是这段他见多了这种事,就问道:“你知道?”
“我之前不知道,散会时我出来的早,坐在车里看见了。”
侯明说:“你看见了?怎么没听你说?”
薛家良说:“来的路上没有机会跟您说。”
“嗯。”侯明说:“我看尤夫人有点慌。”
“理解。”
“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薛家良解释说:“通过我在专案组这段时间,我发现省委这次打击腐败的决心很大,拔出萝卜必定要带出泥,涉及到谁就查谁,而且毫不手软。”
“但是……”侯明想了想说:“他落马跟你们最近查处的案子有关系吗?”
薛家良说:“据我掌握的那点信息来看,似乎没有关系,他们中间隔着层次呢,但是我看见曾书记的儿子来了,他跟我是一个小组的。所以我感觉跟怀东的案子是不是有关系。”
“是啊,他被揪出来,势必还会带出一批人来,弄不好就连尤夫人、甚至尤书记都能牵扯上呢。”
“不是没有可能。”
侯明说:“如果尤书记受到牵连,可能她女儿就不会紧盯着你了。”
薛家良说:“但愿。哦,我说的但愿是她不盯着我的但愿,我还是不希望青州出事,尽管他夫人和女儿有些霸道,但我感觉尤书记在青州的这十多年,还是做了不少工作的。”
侯明没说话,他双臂一抱,闭上了眼睛。
从侯明的态度中,薛家良似乎感到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
快到家的时候,侯明突然说:“家良,我突然想起,青州城区改造的那个开发商,和怀东城区改造的是同一个人,会不会……”
薛家良其实早就想到了,侯明不说,他是不能说的,这也是专案组的纪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这就有些不妙了。”
他们没再往下说。
晚上,侯明连夜召开常委会,传达了会上的精神,并将这段工作做了一个简要的总结。
他特别强调了春节期间的安全问题。
第二天,薛家良由于心情烦躁、无聊,躺在宿舍无所事事,他担心自己这样郁郁寡欢下去影响健康,就想出去走走,想起上次说带庄洁他们泡温泉的事,就想兑现诺言,但一想到有一个人参加不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继续蒙头睡大觉,直到传来了敲门声。
他撩开被子,睁开眼,心说,他这里,以前除去宋鸽可以直接来敲门,还很少有人到这里直接来找他,就是服务员也不会在他休息的时候敲门的。
他披上睡袍,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他走出卧室,来到门口,问道:“哪位?”
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龚法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哪!”薛家良惊呼一声,连忙打开房门,就见龚法成站在门外的走廊里。
薛家良说:“太意外了,幸亏您是白天来,要是半夜来还不得把我吓死。”
龚法成嘟着脸,说道:“你的意思我是半夜鬼叫门了?我有那么恐怖吗?”
“哈哈,恐怖不恐怖您自己还不知道啊。”薛家良不知龚法成到平水来有什么事,他说:“快进来吧,外边冷。”
龚法成穿着一个棉外套,双手插在衣兜里,鼻尖都冻红了。
薛家良说:“您在外面呆很久了吗?”
龚法成说:“我刚在外面接了电话,呆了有两三分钟。”
薛家良站在走廊外面的窗户边,向下张望。就看见了龚法成的车停在楼下,车发动着。他说:“让司机也上来暖和暖和来吧?”
龚法成说:“车里更暖和。你怎么还不起床?”
薛家良说:“这两天有点累,另外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是周六,侯书记心疼我,没安排我工作,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走了这么长时间,就不兴找朋友聚聚?”
薛家良叹了口气,说道:“没心情,快过年了,谁有谁的事,不像我,一个人吃饱一家人都不饿。”
“你昨天去市里开会了?”
“您怎么知道?”
龚法成笑而不答。
薛家良说:“是不是白瑞德告诉您的?”
“哦,他看见你了?”
“是的。”
“还真不是他告诉我的,是你们侯书记告诉我的。”
“哦——”薛家良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你有情绪?”
“没有,我能有什么情绪?”
薛家良说着,就找出一个杯子,想去给龚法成倒水。
龚法成摆摆手,说道:“我坐不长。昨天的事你都看见了?”
“您是指……”
龚法成点点头。
“看见了。”
龚法成说:“侯明表扬你了,说你很守纪律,什么都没说。”
薛家良说:“后来说了,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了。”
龚法成笑了,说道:“你很诚实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在您面前,谁敢不诚实啊!”
“刚才你就把我当成半夜的鬼了,我要是真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就好了,纪委的人就都清闲没事干了。”
薛家良还是不敢在龚法成面前放肆的,刚才他说的这句话的确是有感而发。他很想问龚法成是不是亲自来办案了?不过想想,龚法成自从接了曾耕田省纪委书记的班后,还没有亲自挂帅过呢,怀东那么大的案子,他也只是过问了过问,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应该是用不着他过问的。
龚法成说完这话后,就打量着薛家良,说道:“薛家良,我还真没看错你。”
薛家良一时没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就问道:“我……怎么了?”
“不见权眼开。”
薛家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问道:“您都知道了?”
龚法成说:“知道了,我很抱歉。”
薛家良不解地看着他:“您……抱什么歉啊,又不是您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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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法成说:“和我有关系,如果我不把你抽调到专案组来,你不离开这里,就没人敢在你眼里插刺了。”
薛家良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说不定,毕竟,这次是我姐出面了,我就是在家,也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也许,我可能天生就是该着打光棍的命。”
龚法成说:“没有人天生就该是什么命。”
薛家良想起尤辛房间那些高档摆设,没有说话。
龚法成说:“薛家良,人这一辈子,有所得就有所失,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要敢于牺牲。曾书记是这样过来的,我是这样过来的,我们俩有一个相同的宿命,就是都曾把自己的亲人送上被告席……他儿子早就在背后给我们俩起过小号,叫‘六亲不认’。”
听到这里,薛家良没法笑出来。
龚法成说:“搞纪检工作的人,最难面对的不是违纪官员,也不是上级给你的压力,更不是周围那些说情的人,而是你的亲人,是你的亲人对你的不理解,甚至是误解你,这比什么都让你心里难受。没办法,有时别人从你这里打不开缺口,就开始算计你的家人,利用你家人警惕性不高,甚至那么一点点的贪心,来达到他们的某种目的。曾书记和我都尝过这样的苦头,甚至这种苦头还会伴随一生。但是没办法,路是自己选择的,负责地走下去,不改初衷。我今天想跟你说的就是,走上这条路,就要时刻绷紧斗争这根弦,那些人真的是无孔不入……”
那些人,这三个字从龚法成嘴里说出来,很明确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人。因为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干部们只有两种人,一个是遵纪守法的,一个是违法乱纪的。
龚法成继续说道:“你还没有成家,要提前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准备,给自己选择一个明理、听话、胆小、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的妻子。她可以文化不高,但必须懂事,她可以长得不漂亮,但必须识美丑,跟你要有共同的价值观。否则的话,就有可能给你、给家庭带来灾难,甚至影响到孩子的成长。你可能知道我家庭的情况,但你知道的只是表面,一个家庭的疮疤往往都是不可修复的,当然,责任不全在另一方。”
薛家良不停地点头。
龚法成说:“有的时候,我们不但自己要甘于做孤家寡人,还要教育你的家人,跟你保持相同的志向,相同的价值观。光你一个人洁身自好是不够的,还要让全家跟你共同做到这一点,任何一方出了问题,都会连带着撕痛全体家庭成员,所以,步调一致,思想一致,价值观一致,这是你选择妻子的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龚法成多次强调“价值观”的问题,看来,他是深受其痛。
“趁一切都来得及,一定要给自己选一个适合自己的良妻,因为良妻真的是这个家的宝。”
薛家良说:“被您说的我都不想找了。”
龚法成说:“不找是不可能的,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最起码你没被那些表面的浮华所迷惑。”
薛家良忽然有些心酸,说道:“谢谢您的鼓励和理解。”
龚法成笑了,说道:“光顾着说你了,我险些都忘了我干嘛来了?枫树湾水库离这里多远?”
“您……要干嘛?”
“我想去看看。”
“大冬天的,那里冰天雪地,一片萧条,您去那里看什么?”
龚法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见我女儿掉进了冰窟窿里了,把我吓醒了,所以一大早我就找来了?”
薛家良一听,眨着眼睛说道:“您说……什……什么?您女儿在我们这里吗?还是我没听明白?”
龚法成说:“是啊,好几天不回家了,开始说去内蒙拍雪原,哪知那边雪太大,封路了,她想硬闯,把我惹急了,一个女孩子,去荒无人烟的地方拍照,别说遇到不遇到坏人,就是车子出点事救援的人都不能立刻赶到。我说你是咱们省范围的供稿者,你就怕咱们省的雪,你要是跑到内蒙、跑到长白山、跑到喜马拉雅山去拍雪,不是抢别人的饭碗吗?咱们北方农家雪景也是非常美的,还有生活味。也可能是她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也可能是前行的路的确太难,她才听了我的话返了回来,我夜里就做噩梦,早上给她打电话,关机,刚才在路上又打,还是关机。我有点不放心,就追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您怎么断定她在平水?”薛家良继续着自己的疑问。
龚法成说:“我这次跟她没客气,让她必须向我报告行进路线,我说我不干涉你,但是你必须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昨天她告诉我,说来枫树湾水库看看,她没见过冬天山里水库的样子。我是顺着她这句话找来的,因为去年夏天她来过这里。”
薛家良问道:“您的女儿是不是叫公然?”
“你认识?”
薛家良来不及正面回答他,说道:“您怎不早说,早说的话咱们早都在路上了,真是的,我去洗脸换衣服,咱们赶紧走。”
薛家良说着,就跑回卧室,换了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后,穿上一件棉外套,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的部队棉大衣,说:“那里可不是一般的冷,您身上这件衣服恐怕不行。”
龚法成说:“我车上有,跟你的一样,还是你自己穿上吧。”
薛家良抱着棉大衣,他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围巾,说:“您有这个吗?”
龚法成笑了,说道:“没有,山区的冬天我去过,没那么邪乎,再说咱们又不总在户外呆着。”
薛家良将围巾塞给他,说道:“山区的冬天跟水库的冬天可是不一样。那里独特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冬天是三天一小雪,五天一大雪,夏天是几乎天天有雨,那里的年降水量几乎是全县总量的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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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一边说着,一边换上一双雪地靴,又摘下一顶棉军帽。就催促着龚法成往出走。
坐进龚法成的奥迪车了,薛家良才发现龚法成只带着司机,连秘书都没带,想起他一贯的行事低调,加之又是出来找女儿,轻车简从就不奇怪了。
到了车上,薛家良掏出电话,说道:“侯书记知道您来了吗?”
龚法成赶紧制止他说:“我没跟他说,也许他回家过周末去了。”
薛家良说:“昨天在着,没听说他今天回去。”
龚法成说:“年底了,下边的同志肯定都忙,别惊动他了。”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很自律,也很心疼下边的人,就连侯明这种关系的人他都不忍心给他添乱。
他说:“我不是给他打电话,我是想问水库工地还有我们的人吗?”
薛家良说着,就给娄朝晖拨出了电话。
娄朝晖说:“两会前新任命了主任,我就退出了,具体那里有没有人我还真不太清楚,我马上打电话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就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对方自称是枫树湾工程处主任,他告诉薛家良,冬天那里没人看守了。
薛家良问道:“那里的房屋锁着吗?”
对方说:“最后看守人员撤出后,就把所有的房屋锁上了,闸也拉了。”
薛家良挂了电话后,问龚法成:“她出来几天了?”
“三四天了。”
“她拍片晚上住哪儿?”
“这个,我以前问过她,她车上带着帐篷,冬天可能会住老乡家吧?”
薛家良说:“您确定她还在枫树湾?”
“不确定,所以我不放心。这个孩子,我平时都不敢想她,只要她一不在,我的心就提起来了,脾气拧的很。同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可能还会听,我说的她不会听,叛逆得很。”
薛家良回忆着跟公然认识的过程,说道:“我看不像您说得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然子的?”
薛家良笑了,就把认识公然的过程说了一遍。
龚法成也笑了,说道:“挺有意思,对了,你说她在省城文化公园开过展览?”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见有人把枫树湾水库拍得那么漂亮,对了,我当时用手机把那张照片拍下来了,您看。”
薛家良掏出手机,调出了那张照片。
龚法成看了半天,笑了,说道:“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薛家良奇怪地看着他,说道:“您以前没见过她拍的片子?”
“嗨,平时她也不在家里住,难得回来,就是回来了,我们爷俩还不一定碰上,就是碰上了,话也很少,更很少交流工作上的事,有时候你问两句她回答一句就不错了。”
薛家良感到,公然和白瑞德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老子都有成见,都寻找一切理由,远离老子的权力,尽量做到不占老子的任何“便宜”,不跟老子的权力有任何瓜葛,甚至都公开想方设法不再姓老子的姓。白瑞德随了妈妈的姓,公然公开使用笔名。原因可能都是源于老子们的“六亲不认”,源于他们为了保住官位,不惜大义灭亲。这是白瑞德曾经跟他说的,刚才龚法成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
公然的性格显然远不如白瑞德温顺,尽管她很有原则性,但却不是一个轻易理解、原谅别人的人,这一点跟他薛家良有些相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可能之前白瑞德给他灌输了老子们冷酷无情、铁面无私的一面,薛家良还真没想到,六亲不认的龚法成,居然也有铁血柔情的一面,夜里梦到女儿掉进冰窟窿里,一时打不通电话,不惜一大早从省城赶来,这份舐犊之爱,也是蛮让人感动的,不知公然会不会受到感动。
薛家良不由地说道:“有父亲真好。”
龚法成说:“那是你认为,在她母亲的问题上,始终对我是不原谅、不理解、不亲近。”
薛家良还真不知龚法成妻子目前的情况,他问道:“阿姨现在……”
“她走了,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趁管教不注意的时候,在狱中……这也是小然不原谅我的原因所在……”
龚法成不忍说出妻子采取的是什么方式自尽的,看得出,他不是那么铁面无情,只是他将自己的感情埋得很深,很深。
薛家良认识龚法成这么长时间,他还真不知道他妻子是这样一种结果,他也就是认为他的妻子跟白瑞德母亲一样,可能在保外就医,没想到……
难怪公然对父亲是这样一种态度了,就连白瑞德经常见到母亲的人,都不理解父亲的做法,何况公然的妈妈……
薛家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车里出现的短暂的沉默。
他们已经驶上了通往枫树湾的那条险峻的盘山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龚法成不停地观察着山里的情况。
就见往日山峦叠翠的群山,此刻被一层白白的积雪覆盖着,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清灵、空旷,纯净。
他不由地感慨道:“难怪小然说来这里,还真是拍风光片的好地方。”
薛家良就是在这里出生的,这些群山在摄影师的眼里,是独一无二的的绝美风光,可是在他的眼里,就是穷山恶水,贫苦的童年,留给他的记忆太深刻了,他记得小时候为了开辟一小块梯田,妈妈会连续几天在山坡上劳动,最后只能整出屁股大点的地方,种上一些耐旱的农作物,到了秋后,可能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所以,在他眼里,他从来都没觉得这里的风光有多么美好,大山里走出的孩子,对山是没有任何留恋的,但自从看了公然展出的那张照片后,他的的确确被震撼了,原来,这里是这么美!
龚法成说道:“山上有那么多的积雪,路上到没有,是不是这里长期有专人养护?”
薛家良说:“是的,一年四季都有人养护,你没发现路上白花花一片一片的吗,这是撒融雪剂留下的痕迹,这么陡的山路,下雪如果不及时清除,那就太危险了。”
龚法成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刚才还在担心这条路的安全性,尤其是小然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周围的景色,现在心里稍微放心了。”
这时,就听司机突然指着右前方被白雪覆盖着的河滩上,说道:“快看,她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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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发现了公然,同时他的车速慢了下来,紧挨着右侧的山边停了下来。
薛家良和龚法成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左侧路的下面,是白雪皑皑的河滩,河滩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盖反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芒。
龚法成降下车窗,冷不丁没有了黑色车膜的过滤,白茫茫的雪刺得他立刻就眯上了眼睛,左手搭在脑门上,向远处望去。
司机从前面掏出一个军用望远镜,递给了他。
龚法成接过望远镜,举在眼前,左右搜索着,半天也没看见他的女儿公然,他着急地说道:“就看见她的车,怎没看见她人?”
司机笑着说:“您还往远处看,离车大概有一百米的地方,在雪地上,趴着一个小黑点……”
“趴着?”龚法成听了司机的话,一紧张,望远镜就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脚底下。
副驾驶室坐着的薛家良,由于位置的原因,他看不见车,但他却看到了河床的冰面上的确有个小黑点,像是一个人趴在那儿。
他跳下车,来不及装备自己,就站在了公路边上,这才看清下面黑色的越野车和前面不远处趴着的小黑点。
龚法成没有下来,他从脚边捡起望远镜,调整着焦距,按照司机说的大概位置,很快就发现了趴着的那个小黑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担心地问道:“她怎么一动不动,是不是冻晕了。”
薛家良听到他的话后,转身,来到龚法成身边,伸手要过望远镜,他往边上走了几步,躲过挂满白雪的树枝,举起望远镜,这一下他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