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既将牵出大案
薛家良说:“那可不行,既然不去我单位,我就送你们回去。”
薛家良刚把祺祺放在后排座位上,他的电话就响了,他一边拿回三角停车标志,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薛家良,你在哪儿?”
薛家良听出来了,是同学郭寿山。
“我在山里,你个瘦猴儿,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露面?”
“在山里,快回来吧,有好戏看了!”
薛家良听他这么说,就没急于上车,而是站在车的旁边,说道:“什么好戏?”
“你听电话方便吗,如果不方便你就听我说。”
“你说吧。”
“钱义又被抓进去了?”
“啊?真的?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他来的时候还看见胡晓霞跟李克群一块去家里看钱义。
“什么时候的事?”
郭寿山说:“刚刚。这次是市局奉省厅的命令,亲自下来抓的,一同抓走的还有常美玉,我们县局根本不知道,等人抓走后才通知我们。”
薛家良的确吃惊了,这钱义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在这段时间里,捉了放,放了捉的,他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一起车祸有关。”
“车祸?”
“哎呀,一两句说不清,等我一会有时间再跟你说,我们现在要开会了。”
“嗨嗨,你不能把我吊在这儿呀?快点说!”
郭寿山小声说道:“管春山儿子,昨天晚上在省城开车撞死了人。你知道他开的是什么车吗?进口原装的高档跑车,车子的持有人是他儿子管超,是不是很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车祸每天都有发生,但这和钱义有什么关联?
郭寿山继续说:“他儿子本来是个大三的学生,哪儿有那么多钱买车?加上钱义被抓走,这里的猫腻,还用我说吗?好像还不是一般的车祸,是蓄意谋杀!抓钱义和常美玉的时候,直接给他们带上了手铐,要知道,以上可是没有过的,他是省人大代表,都是客客气气地把他请走的,这次不是,直接拿着省人大公函下来的。你说,这事是不是要闹大?好了,我该开会了,一会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惊讶得张大了嘴,竟然愣住了。
管超的豪车、谋杀、钱义和常美玉被抓,看起来没有表面上的联系,但又是那么的巧合。
他掏出手机,站在车边,直接给侯明拨了电话。
占线。
再拨,还是占线。
他又给俞同打了过去。
俞同接通电话后小声说道:“薛助理,有事?”
“县长呢?”
“正在接电话。”
薛家良一听,就挂了电话。
他上了车,面色凝重,表情肃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里的人见了,谁也不说话,知道他有事。
驶出盘山路,到了薛家庄的时候,侯明的电话进来了。他看了看路边姐姐家,说道:“我一会给您打回去。”
薛家良停在姐姐家的矮墙外,按了两下喇叭,姐姐和姐夫探出头。看见是薛家良的车就走了出来。
薛家良说:“你们进去,我打个电话。”
他们下了车后,薛家良探出头冲姐姐说道:“姐,让他们进去喝点水,我们不吃饭。”
姐姐说:“已经到了饭口了,吃了再走吧。都是现成的,很快。”
薛家良摆摆手,就摇上车窗,开始给侯明打电话。
侯明已经知道市局来人,直接把钱义抓走的事,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侯明告诉了薛家良事情的经过。
原来,管春山的儿子管超,在省城上大学,今年头暑假刚刚毕业。但是他以找工作为由,仍然逗留在省城。昨天晚上半夜开车出去,在省城外环路上的一个寺庙附近,开车撞死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惯偷,叫刘四儿,他还有个哥哥叫刘三儿,他们一直活跃在平水县,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刘四儿被管超撞死后,躲在暗处的刘三儿全都看见了,他当时吓尿了裤子,随后报了警。
根据现场同伴提供的线索,警察赶到管超的住处,直接将管超连同他同居的女友一起带走。后经查实,管超开得豪华进口车,尽管车主是管超,但车款却是从天舜集团的账户划拨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不但惊动了省公安,也惊动了省纪委。他们连夜突审管超和刘三儿。
审讯中,管超交代,他是不忍受害人的敲诈勒索,才开车将他撞死的。满以为一了百了,谁知,这个死者还有同伙。
后经审讯,死者的同伙,也就是刘四儿的哥哥刘三儿,才是这起事故的导火索。
刘三儿和刘四儿他们是个惯犯,常年在商场、大街、集市上作案,也多次被警方刑事拘留,但都因数额不大,被放了出来。
有一次,哥俩在商场瞄上一名贵妇——平水县土地局副局长周莹,并尾随她来到周莹的单位作案。借周莹开会的空儿,偷走了她放在办公室的名牌包。
得手后,哥俩迅速坐上出租车,跑到了郊外一个废弃的石桥下面。等打开这个女包时,两人都惊呆了,原来,里面有近百张的购物卡、银行卡、美容卡、健身卡,还有两万多元的现金以及女人的金首饰和珍珠项链等,还有两部手机。
从手机短信记录中,他们得知这个女人有个儿子在省城工商管理学院上学,并且知道了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个当官的,而且她本人也是当官的。由此就想出讹诈管超,以此获得更多的财富。
他们用这个手机,给管超打了电话,告诉管超,他妈妈的东西都在他们手上,识相的快点交出五万元,不然就把这些东西送到纪检会。
前几次的讹诈都成功了,并且数额一次比一次大。最后一次,管超出二十五万,准备了结这件事。但是刘四儿太贪心,居然没按照约定将东西送还,管超和前来取钱的刘四儿发生肢体冲突,随后,管超上车,开车撞死了他。
管超之所以起杀心,也不是临时起意,他之所以逗留在省城,据他自己交代,就是想解决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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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一天不解决,就如同悬在他家房顶上的一枚炸弹。
只是管超不知道刘四儿还有个同伙哥哥,每次来取钱的都是刘四儿一人,他哥哥始终在暗处没有露过面。
每次刘四儿都会选在偏僻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他选择山上一处寺庙附近,没想到这次管超起了杀心。
管超撞死人后,以为万事大吉,开着车就回城里了,哪知,天还没亮,他的房间就被公安砸开,他连同他同居的女友一起被抓走。
这一切,远在平水的管春山并不知情。
直到今天早上,省纪委的人敲开他的家门,将周莹带走协助调查时,管春山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了解事情真相后,薛家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大戏,往往都是由蠢货和小人物拉开序幕的,古有蒋干盗书,今有小毛贼敲诈勒索,古今中外,概莫如此。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在很短时间内快速发酵升温。
第二天,周莹被双规,管超被逮捕。由于常美玉拒不交代,钱义和常美玉暂时被刑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天,管春山以不影响上级调查为由,主动提出回避申请,暂时辞职。谁都知道他这是自保。
第四天,市委组织部来人,接受管春山的辞职申请,责令县长侯明暂时主持平水县的全面工作。
管春山辞职回家,不再来单位上班,但是他并没闲着,他坐着车,一直往市里和省里跑动,甚至还去了好几趟京城。
刚刚走了没多长时间的省专案组,又悄悄杀回来了,带队的仍然是龚法成。
这次和调查赵志华案有所不同的是,专案组居无定所,神出鬼没,见首不见尾,平水的人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家宾馆,哪家酒店,更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次平水官场还没有人被带走调查,只知道天舜集团常有人被叫去问话,问话地点不定,有时是在车上,有时是在茶馆里,形式不定,地点不定,时间不定。
似乎,这件事除去周莹,平水县的官场再也没有牵扯到别人,就连天舜被叫走调查的人也都回来了,从不锻炼的管春山,闲下来后也有时间锻炼了,他开始在体育场跑步,还不时地和周围的人攀谈。
一时间,环绕在平水上空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
薛家良再次见到龚法成是在驻军一个招待所里。
这天,他是接到侯明的电话后,徒步走出机关大门外,上了一辆军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了城外驻军某部的招待所后,他看见龚法成坐在接待室里面正在喝茶。
见到龚法成的那一瞬间,他的脸立刻变了颜色,本能地转身就走。
两名武警战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拦住了他,不远处还有便衣。
他的心就开始咚咚就地跳着。
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侯明的声音:“家良,你跑什么,是我叫你来的。”
薛家良按捺住心跳,回过身,他看见侯明刚从洗手间出来,还在擦着手。
龚法成仍然在喝着茶,并不看薛家良,一幅稳如泰山的劲头。
薛家良看看龚法成,又看看侯明,结结巴巴地说:“县长,我……又……又怎么了?”
侯明笑了,走过来说:“你没怎么呀?”
“那干嘛又把我抓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龚法成再也憋不住了,他“哈哈哈”地大笑,说道:“薛家良,想不到你就这点胆子呀?上次你那硬骨头劲儿哪儿去了?”
薛家良看着他,其实他心里有数,自己办没办违法乱纪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的了。他是用近乎本能的反应迅速刺探叫他来的真实目的。
他看看龚法成,又看看侯明,说道:“侯县长,您找我有事的话可以到旁边屋子去说,我……我怕他了,看见他,我腿就打哆嗦,审了我七天七夜,我……我有心理障碍。”
侯明也大笑了,走到他跟前,使劲拍了他一巴掌,说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耍小聪明了。我跟你说,这是我的老领导,今天是他找你有事。”
老领导?龚法成是侯明的老领导?薛家良的大脑快速地转着,姐姐上次跟他说,说她当时找到新县长的时候,新县长当场就给一位老领导打电话,难道这个老领导就是他,龚法成?
侯明看着薛家良,仍然在笑,说道:“怎么了?是傻了还是吓住你了?”
薛家良摸摸脑门上的汗,说道:“都有。”
侯明再次哈哈大笑,说道:“我跟你说,我政法大学毕业后,就跟了龚书记了,他不但是我的老领导,也是你的伯乐……”
“小侯。”
龚法成突然打断了侯明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嘴了,他看看老领导,又看了看薛家良。
薛家良听出来了,但是他来不及想别的,先顾眼前,他先要弄清龚法成叫他来有何事。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那……到底找我……为的什么?”
侯明说:“龚书记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薛家良惊呼:“天哪,怎么又要问讯我,我可上次都交代了,再也没有了!”
龚法成说:“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你必须要配合!”
薛家良一听这话,梗着脖子说道:“还必须?我上次可是把肠子和胃里的东西都翻过来倒干净了,再也没有可隐瞒的了。”
侯明解释道:“龚书记找你是为另外的事。”
侯明说着,就将薛家良按在龚法成旁边的座位上。
哪知,薛家良立刻弹跳起来,直吓了侯明一大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可不敢跟他平起平坐啊!我不活了除非。”
龚法成和侯明都笑了。
侯明一下按住薛家良,说:“老实点,别调皮。”
薛家良听侯明这么说,知道不是对自己有害的事,就乖乖地坐在了龚法成旁边的沙发上。
龚法成扭过身子,对着薛家良说:“认识天舜集团的常美玉吗?”
“认识。”
“认识她的助理吴小娟吗?”
“认……识。”
“吴小娟现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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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很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个人,平水县认识吴小娟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就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听说她辞职了。”
吴小娟是赵志华的老乡,有一次赵志华将吴小娟带到平水县宾馆吃饭,把薛家良叫去,让薛家良给她安排个工作,指明要去天舜集团的财务部。并且特别指出,这事薛家良不要亲自去做,更不要暴露吴小娟跟赵志华的关系。
薛家良当时就认为这个女人跟赵志华就是单纯的男女关系,但给她找工作,不知为什么还这么多禁忌。
他不敢问,就让自己的老同学郭寿山出面。后来,吴小娟顺利去天舜集团上班,由于她人美,会来事,钱义让她在办公室搞接待工作,并没有如愿安排到财务部。
后来,天舜集团的财务主管常美玉,见钱义总是带着吴小娟外出,她吃醋了。就将吴小娟要到财务部,协助她管理财务,吴小娟聪明伶俐,又是省财经学院毕业的,很快就熟悉了业务,常美玉交给她的工作,她完成得都很漂亮。两人关系搞得也比较好,渐渐就赢得常美玉的信任。
再后来,赵志华被双规,吴小娟却离奇失踪,她只给常美玉留下一封辞职信说回老家照顾双亲就不见了。
为此,郭寿山曾经悄悄打听过吴小娟的下落,薛家良说他也不知道,当初是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后来就听常美玉亲自去吴小娟的老家找过她,老家说没有这么个人。
薛家良也奇怪这个吴小娟到底是何许人也,如果说跟赵志华是男女朋友,赵志华不愿公开跟吴小娟的关系,是怕别人诟病,但自从那次在宾馆见到吴小娟后,薛家良再也没有发现赵志华跟她来往过。她跟其他外地员工一样,住在公司简陋的单人宿舍。
龚法成说:“我们搬走了天舜集团财务部所有的电脑主机,包括常美玉个人使用的两台电脑已经她家里的私人电脑,但没有实质性的线索,在她的家里也没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叫她交出公司的核心账目,她说没有了,让吴小娟偷走了。这显然不对,即便吴小娟是间谍,她偷公司的账目也只是拷贝,不可能删除。所以我们怀疑,常美玉被放回来后,就在公司的账目上做了手脚。她料定会有这么一天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吴小娟,吴小娟手里是否有天舜集团真实的账目。二,常美玉的手里肯定有公司的真实账目,但这个账目在哪儿?吴小娟了解常美玉,即便她手里没有公司的核心账目,最起码也该知道常美玉的生活习性和平常的工作习惯,说不定会对我们有帮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请他来是这么回事!
薛家良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我有个疑点,凭常美玉的为人,她是不可能让吴小娟接触到公司核心秘密的,况且常美玉对吴小娟是有成见的,也许,吴小娟的离开,就是纯粹因为赵志华倒台,她在这里没有了保护伞,抑或赵志华委派她了什么特殊任务,赵志华一倒,她的工作也就没有意义了,我看,还是要从常美玉身上找疑点。”
侯明说:“你分析得跟我们分析的一样,问题是常美玉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薛家良看了看龚法成,戏谑地说道:“他们……有的是办法。”
龚法成没理会薛家良的话,表情严肃地说道:“据我们了解,常美玉交际面几乎没有,她没有一个来往过近的人,没有朋友,她就是一个工作狂,一天24小时都贡献给了公司,没有任何的个人爱好,女人喜欢的化妆品、美容、首饰什么的,她都不爱好,我们去她的住处,不但没搜出我们想要的东西,都没看见贵重的女人物品,首饰、高档化妆品及名牌衣服,这些一概没有。所以,吴小娟也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据说,常美玉今年春节下雪脚崴了,下不了地,吴小娟整整伺候了她二十多天,她是钱义之外,唯一跟常美玉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
薛家良点点头,常美玉的确如此,是平水有名的冷面女人,她的全部都贡献给了钱义,贡献给了天舜集团,是天舜集团名副其实二当家的,人称“铁管家。”
这时侯明说道:“薛家良你不是精通电脑吗?你去看看常美玉的电脑?”
薛家良摆摆手,说道:“龚书记手下,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估计问题不在电脑里面。”
龚法成也说:“按照我们的经验,大小公司都会有两个账本,天舜也有两个甚至多个,但没有意义。像常美玉这样的高级财务主管,他们都有一个致命的毛病,就是自己有一本个人账目,这个账目钱义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么大的公司,会有许多支出无法写在账本上的,财会人员往往出于自保,他们都会留有一本个人的清白账。”
薛家良非常明白,找到常美玉的“清白账”就有可能扳倒管春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关键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吴小娟!”
他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能不能去问问赵志华?”
龚法成说:“已经安排了。”
薛家良就是一愣,说道:“安排了?你们提前并不知道赵志华、吴小娟和我的关系?”
龚法成笑而不答。
侯明也低着头微笑。
薛家良更加疑惑了,从进来到现在,他没有看见龚法成离开,也没见他给谁打电话,他怎么就安排人去问讯赵志华了?难道?
他猛然抬头,果然,就看见四周的屋顶上,有几个摄像头。这里说的话,隔壁房间全部收听到,难怪龚法成说已经安排去问讯赵志华了,肯定是有人听到后立刻就安排了问讯赵志华的事。
他满以为这是一次私人间的会晤,没想到还是被这个老东西以这样的方式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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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摄像头,阴阳怪气地问道:“您老这是干嘛?既然是审讯,大大方方一点不好吗?”
龚法成说:“请理解,我们有纪律,何况我还是专案组组长。”
薛家良摊着两只手说道:“那也没必要非要营造这样一个私人会晤的轻松场面啊,还叫我们县长陪着。”
龚法成说:“这本来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我们在办案期间,是不能会晤私交的,何况我是领导。”
侯明在旁边说道:“理解吧家良。”
薛家良说:“我理解倒是理解,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费周折,您用大灯泡一照我,我不就什么都说了?”
侯明看了看龚法成,又看着薛家良,沉下脸,低声而严厉地说道:“薛家良,逮着理了是吧?”
薛家良这才没敢再出声。
龚法成笑了一下,说:“他有情绪,我理解,如果没有情绪就不正常了。我们这种工作,一辈子只认得两种人,一是有罪的,一是无罪的,正常情况下可能会没有朋友,即便有朋友,人家也早就躲远远的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名工作人员,他弯下腰,伏在龚法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龚法成看着侯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说:“赵志华有口供了?”
龚法成点点头,他的目光转向薛家良,说道:“省一看那边传来赵志华的口供,他表述的和你的一模一样,所不同的就是他跟吴小娟不是同乡,是在青州市一个娱乐场所认识的。”
薛家良略微吃了一惊。
龚法成继续说道:“吴小娟的确肩负着赵志华的使命,而且目的明确,就是接近财务中心,窃取天舜集团最核心的财务秘密,由于常美玉防范得严,她连钱义都不信任,更别说吴小娟了。吴小娟的工作没有大的进展,只是获得了几天舜集团偷税漏税的情况,这不是赵志华想要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赵志华也没拿他们偷税漏税做文章。至于吴小娟去了哪儿,他也不知道,他说,可能是吴小娟知道自己的事后,害怕了,偷偷跑了。”
“赵志华想要天舜集团的什么东西?”侯明问道。
“他最想要的就是管春山的受贿证据。”
薛家良点点头,他知道,这也是龚法成目前想要的东西,只是他不便于说出口。
侯明长出了一口气。
龚法成说:“薛家良,想不想看看你们老领导?”
薛家良说:“他在省一看,我就是想也见不着他,现在不是还不能探望吗?”
龚法成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跟我来。”
薛家良和侯明跟在龚法成的后面,来到隔壁,这里摆着好几台电脑、还有两三个大屏幕显示器。薛家良一眼就看出他们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在工作人员的眼皮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龚法成来到一台电脑前,说道:“看看赵志华刚才是怎么说的。”
工作人员立刻将视频调出。
薛家良不错眼珠地盯着屏幕。这时,就出现了赵志华坐在特制的椅子上,精神有些颓败,身穿省城第二看守所的囚服,两鬓都白了,原先浓密的头发稀松了不少,发型也由背头变成了寸头,原先那种既威严、雷厉风行的县长,此时,变成一个低着头的罪犯。脸庞浮肿,眼皮也耷拉着,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这时,就听问讯人员问道:“薛家良给吴小娟找工作,他知道你跟吴小娟的关系吗?”
赵志华说:“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我只跟他说吴小娟是我老乡,让他给找个大点的公司上班,比如天舜集团这样大的企业,其它的任何情况薛家良都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里,薛家良的内心很不好受,无论赵志华对他做了什么,他都不再去计较了,就像老主任所说,他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
想到四年多的相濡以沫,想到赵志华对他种种好,他的眼圈红了,他极力眨巴着眼睛,扭过头,转身就想走出去。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意外看到监视器里正在审讯的常美玉的画面,他突然就看见常美玉手腕上戴着一只珐琅手镯。
记得有一年正月十五元宵节,他和赵志华还有其他几位主要领导,去天舜参加职工的联欢活动。在用餐的间隙,薛家良去卫生间,正好看见常美玉从另一侧的女士卫生间出来,他们共同在洗手池洗手。
他就看见常美玉不停地把戴着的珐琅手镯往上撸。因为常美玉人长得瘦,胳膊就细,那个硕大的珐琅手镯一个劲儿地往下滑。
薛家良顺口奉承了一句:“手镯很漂亮。”
常美玉说:“我不太喜欢首饰,这是我唯一的一件,只是我戴着有点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发现这个珐琅手镯,的确是常美玉身上唯一的饰物。
此时,他突然想起龚法成说的话,去常美玉的家都没有搜出女人的首饰,那么这个手镯是不是有点非同寻常?
但是他没敢当时说出来。
回到隔壁那间休息室,龚法成问道:“看到赵县长有什么感触?我看你眼圈都红了?兄弟一场,还是有感情的。”
这一说,薛家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是啊,很难受,心里堵得慌,特别堵,毕竟,我们在一起战斗了四年多,而且,他对我相当照顾,有时可以说是宠信……”
“嗯,理解,请坐。”龚法成说着率先坐了下来。
薛家良这次没坐在他的旁边,而是坐在了侯明的旁边,他问道:“您刚才说,去常美玉的住处搜家,连女人的首饰都没搜出来?”
龚法成眉头一皱,看着他,点点头。
薛家良说:“我刚才看到她的受讯画面,回忆以前她的打扮,她的确是个不喜好打扮的女人,更不是傍上大款后的珠光宝气。可是您发现没有,其实她有首饰,而且一直戴在身上,很珍惜,就是洗手都不忍摘下来……”
“珐琅手镯!”
龚法成和侯明几乎是同时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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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点点头:“对!”
侯明问道:“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薛家良说:“我见过她洗手,她不但不忍摘下,就是连水珠都不让沾上,我突然想到,珐琅手镯并不是什么名贵物件,如果不是古董,应该不贵,她的那个我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就曾经给妈妈买过四个颜色的珐琅手镯,让她戴着玩。”
“你是不是说……”龚法成说到这里,立刻对着桌上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无线耳麦说道:“检查常美玉的珐琅手镯。”
说完,龚法成站起来:“咱们过去看看。”
他们又重新回到那间监控室。
这时,就见审讯人员已经开始问讯了。
“常美玉,你胳膊上带的是什么?”
常美玉明显就是一愣,但是她仍然低着头,垂下的短发,遮住半边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在问你话,听见没有!”
常美玉说:“手镯,不值钱,北京故宫周边的旅游景点多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眼腕上的手镯。
薛家良注意到,她的这个珐琅手镯和他妈妈买的有所区别,就是更宽大一下。戴在她的细胳膊上,有些不协调。
审讯人员又问道:“你不是不喜欢首饰吗?”
常美玉:“是的,这是我姥姥留给我的纪念物。”
这时,就听龚法成对着监视器上边的耳麦说道:“把她的手镯拿下来检查。”
审讯人员站起身,拿起一个纸杯,接了一杯水,放到常美玉面前的木板上,说道:“我可以看看你这个手镯吗?”
哪知,常美玉的脸突然变了颜色,抬头尖声说道:“干嘛?这个也碍着你们了吗?”
工作人员说道:“我想欣赏欣赏……”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这名工作人员立刻就按住常美玉的细胳膊,顺利将手镯摘下。
反应过来的常美玉拼命抵抗,但是她却动弹不得,不停地尖声大骂:“强盗,强盗,连一个不值钱的手镯都不放过,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
此刻的常美玉再也不是那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了,而是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地乱喊乱叫,张牙舞爪的样子,想夺回自己的手镯。
工作人员低头看了一眼,打开手镯,看了一眼,严肃地说道:“你不是说是你姥姥留给你的纪念物吗?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美玉还要说什么,这时,就听龚法成对着耳麦说道:“把她带下去,检查手镯。”
显示屏上,立刻出现两名女便衣,过来就把常美玉带下去了。
这时,那名工作人员拿着手镯,冲摄像头比划,激动地小声说道:“优盘,优盘!”
紧张的薛家良松了一口气,他发现,双手的手心里全是汗。
优盘里的内容很快就在电脑里出现了。
薛家良很想看看。
但他看见侯明转身走开了,他也就跟在侯明走开了。
那个手镯里,肯定有着平水官场全部的秘密,赵志华处心积虑要的东西一定在里面。
薛家良按捺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不情愿地走出这间屋子,他知道要守规矩,不该他看的不能看。连侯明都自觉地走开了,何况他?
他们刚来到隔壁休息室,龚法成就进来了。他手里拿着那个珐琅手镯,说道:“对不起,我现在要回省里,向省委汇报,不管你们俩了,你们自便。”
后来,薛家良才知道,优盘里的内容,全部是天舜集团长期和地方官员进行权钱交易的明细表,里面不但涉及到管春山,还有当地各个职能部门的领导,甚至还有上层个别的主要领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件重大,远远不是龚法成所能控制的。所以他顾不上跟侯明薛家良俩人告别,急匆匆地回省里了。
薛家良坐在侯明的车里,从部队出来后,一路上沉默不语,侯明也是如此。
他们俩各自琢磨着这件事又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平水县的官场,可能角角落落都会受到冲击。
半天,侯明才问道:“家良,想什么呢?”
薛家良说:“想志华县长,想优盘里到底是什么内容,这些东西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嗯,我也在想,说说你的看法。”
薛家良说:“先说志华县长吧,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不再相信岁月是杀猪刀这种唯一的解释了,我感觉,仕途的灾难,就具有毁灭性的,是人生的杀猪刀,完全可以在瞬间就颠覆你整个人生。”
“是啊,岁月是漫长的,是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受的,而人生的变故,往往是毁灭性的。”
薛家良又说:“我也在猜测优盘里的东西,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我有一种预感,恐怕,平水,又该不平静了。”
侯明说:“肯定会的,不然龚书记不会紧张成那个样子。我已经习惯平水的水不平静了,但是我不知道接下来的震动将会有多大,我心里有些担心,甚至怕。”
薛家良低声说道:“县长,我也是,不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又说:“我担心会殃及到过多的人,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不要有更多的人牵扯进去。”
“您指的是哪级?”
“都有。”
薛家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志华县长要是知道了,是不是自嘲枉费心机了……”
侯明道:“所以说,人间正道是沧桑,他安排了吴小娟,哪知,什么作用都没起,还是把心思用在正路上的好啊。”
三天后,是八一建军节纪念日,有着悠久拥军历史的平水县军民,十分重视这个节日。每年都会在人民烈士广场举办大型的纪念活动。
届时,县直机关各个党政部门、各单位,各个驻军军种,各个学校,都要派出方队,聚集在革命烈士纪念牌前,召开盛大集会,缅怀革命先烈,发扬优良传统。
今年仍不例外。
尽管今年形势特别,有种大兵压境的感觉,但这个节日还是要举行纪念活动的。
大会召开前夕,作为目前主持平水县全面工作的县委第一副书记、代县长侯明,主持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会上,汪金亮提议邀请管春山书记出席会议。理由是管春山的爷爷是老红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87、管春山被公开带走
孙月恒当时就说道:“那他是以军属的名义参加还是以县委书记的名义参加大会?”
汪金亮说:“他一天不被免职,一天就还是县委书记。当然是以县委书记的名义参加了。”
侯明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说道:“我同意汪县长的建议。我们请管书记回来主持这个大会。他有权出席这个会议,既是军属,还是平水的县委书记,只是目前暂时避嫌而已。他不但要出席,还要讲话,大会筹备组要立刻给管书记拟好讲话稿,散会后,由我和主管党委工作的苏书记一道去管书记家,请他参加明天的纪念活动。”
晚上,侯明和县委副书记苏东杰一道,来到管春山家,管春山已经知道了常委会的决议,他很高兴地接待了他们。
他客套了几句后就答应了常委会的请求,表示明天一定准时到会。
第二天,革命烈士广场,军旗招展,军歌嘹亮。各个单位和驻军、机关厂矿、学校和社会各个团体组成的方阵,整齐划一,齐聚广场,在大会开始前,部队官兵们举行了拉歌比赛。非常热闹。
九点整,大会由副书记苏东杰主持,他高声宣布有请革命老战士、县委、县政府领导和驻军首长、社会团体代表到主席台上就坐。
管春山坐着他的专车,准时到会,秘书给他开开门,他健步走下车,来到等候他的人群前,热情地和驻军代表们握手。
他依然是主角,神情庄严,不怒自威。在他的带领下,县委、县政府一班人和驻军首长鱼贯而入,走上主席台,按位次坐好。
主持人拍了一下话筒,说道:“下面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齐聚主席台。
主持人说道:“我们今天在这里举行聚会,庆祝并纪念这个伟大的节日,下面,全体起立,向革命烈士默哀。”
“刷——”全场起立。低头默哀。
等主持人宣布默哀闭,大会进行第一项的时候,主席台上出现了情况。就见两拨身穿便衣的人,从主席台两端走了上来,分别走到管春山和汪金亮的跟前,亮明身份后,立刻就将明晃晃的手铐戴到他们的手上,旋即被分头押下主席台。
全场鸦雀无声,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少顷,会场出现了骚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侯明叫过惊呆了的主持人苏东杰,跟他耳语了几句后,让他继续主持开会。
苏东杰音调颤抖着说道:“安……静,保持安静,继续开会。”
但是,人们已经无法专心开会了,在底下纷纷交头接耳。
直到侯明站起来,严肃地强调大会的纪律后,会场才逐渐平静下来。
会议按预定的议程结束了,然而,回到各个单位后,有的单位就发现,本单位、本部门的领导并未回来。他们的领导去了哪里,什么时候离开的,很少有人看见。
这种情况涉及到土地局、建设局、城关镇等几个单位的领导,尤其是城关镇党政一把手,都神秘失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台上发生了什么,台下的人知道,台下发生了什么,台上的人并不知道。
纪委之所以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管春山和汪金亮,想必就是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吧!
一时间,平水县的官场用哀鸿遍野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也有人了两个字最形象的字来形容:沦陷。
这天早上刚一上班,胡晓霞就来到薛家良的办公室。
由于汪金亮被带走,薛家良和孙月恒一起,全面接手高尔夫项目的筹建工作。他正在改一份材料,准备让小徐去打印。
胡晓霞进来后,薛家良没有理她,倒是小徐冲她点点头。
胡晓霞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薛家良改好最后一个字后,拿着材料跟小徐说道:“快送打印室打印吧。”
胡晓霞一听,就说道:“给我吧,一会我捎回去。”
小徐一听,刚要把材料给她,就听薛家良说道:“你就那么懒得走那几步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徐脸一红,拿着材料转身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又低头写了起来。
胡晓霞见他对自己爱答不理,就说道:“薛家良,你怎么不问我干嘛来了?”
薛家良头也没抬,说道:“有事说事。”
胡晓霞有些生气,但是没办法,她头来找他之前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她说道:“我有事求你。”
薛家良鼻子哼了一声,放下笔,说道:“你也有事求人?”
胡晓霞尴尬得脸红了,说道:“薛家良,我说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现在有难,找到你,你能帮就帮,不帮也不要落井下石,讽刺挖苦。”
薛家良一听,胡晓霞现在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了,就说:“还是没白嫁给政府办主任,说话都受到熏陶了,词儿用得挺顺,一溜一溜的。”
胡晓霞一听,站起就想走。
薛家良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又不求了?别意气用事,意气害死人。说吧,只要不是李克群的事,尽管说,能帮我肯定会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晓霞一听,顿了一下脚,带着哭腔说道:“不是他的事是谁的事?如果是我个人,用不着求你。”
昨天,李克群被带走接受组织审查,据说他违规给管春山的儿子管超的同学聚会报了饭费。
这几天,平水县官场人心惶惶,不时传来有人被带走的消息,这些被带走的人,有的是协助调查,有的是隔离审查,说法不同,结果也不同。
其实,在胡晓霞进门的那一刻,薛家良就知道她干嘛来了。
听胡晓霞这么说,薛家良故意问道:“李大主任怎么了?”
胡晓霞说:“怎么你还用问我?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薛家良一听就恼了,他扔掉手中的笔,说道:“胡晓霞,你什么意思,怎么他的事我就该知道?我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他的事和我有关?”
“他的事不是你举报的?”
“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88、他真的不可救药了吗
胡晓霞居然怀疑李克群的事是他举报的!
薛家良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憋红了脸,半天才说:“胡晓霞你给我听着,李克群没有事便罢,他如果真有事,谁也救不了他。另外,我实话告诉你,我能监督他的,只有一件事,除去这件事,我看都懒得看他,就是你们俩吃豪华大餐的那一天,如果那笔钱是他掏的个人腰包,我什么话都没有,如果他胆敢把那顿饭费报销的话,我会给他好瞧的!”
胡晓霞见薛家良变了脸,她是深知他的脾气的,把他惹毛了可是不明智之举,别说他是县长红人,就是此时自己也有求于他的。她赶紧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少冤枉好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薛家良仍然瞪着眼。
“我是觉得你肯定听到了消息,谁知道你……你并不知情?”
“我知情,能不知情吗?你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首先一点,犯错误的事别让我干啊。”
胡晓霞这才说道:“我知道他的错误,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下,这种错误到底能判多少年?”
薛家良不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年头长,就像当初对待我那样,赶紧跟他划清界限,各奔前程?”
胡晓霞的脸腾地就红了,她尴尬地争辩道:“你……我有那么坏吗?再说当初是你……”
薛家良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别解释了。不过我跟他不一样,好歹我还给自己找补回来半张脸,估计他比我要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就为了这么一次饭费,他真的不可救药了吗?”
薛家良一怔,才知道胡晓霞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就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的问题,我不清楚,怎么定性那是组织上的事。我不知道你来找我究竟让我做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帮帮忙,一是打听一下,他到底有多大问题,再有,能……能拉他一把就更好了。”
“不可能!”
薛家良干脆地说道:“我不可能做到你说的那样,第一,专案组办案是有纪律的,在结案前,是不可能对外泄露任何消息的;第二,我就想帮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听,找谁去打听,你以为我是谁呀?第三,不存在拉不拉他的问题,我是薛家良,我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有多大本事能拉他?如果我真能拉人的话,当初我就不会进去七天七夜了,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胡晓霞尴尬得脸红了,她眼里含着泪水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冷笑道:真是傻糊涂了,瞧你求的这个人!
中午,宋鸽给薛家良打电话,想一块吃个饭。
薛家良本想回绝她,但想到李克群被纪委的人带走了,说不定宋鸽跟胡晓霞一样心里没底,他没有义务安慰胡晓霞,但他有必要跟宋鸽见个面。
这个时候,他不忍心拒绝宋鸽,就说:“晚上吧,我中午有安排。”
宋鸽见薛家良答应了,就高兴地说道:“那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们还从来没在一起吃过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晚上也有饭局,不过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一个小时,你下班后就去宾馆我宿舍等我,我回来后再去陪你去宾馆的酒店吃饭不迟。”
这是薛家良第一次邀请宋鸽去他住的地方,宋鸽当然欣喜,她说:“我不知道你住哪个房间,再说了,我怎么进去?”
“你到了后给我打电话,我让服务员给你开门。”
薛家良之所以感觉晚上这顿饭时间不会长,是源于同学郭寿山请他。
他跟郭寿山聚的时候,从来都是有事说事,没事快聚快散,他们俩很少在一起喝大酒,加之郭寿山老婆快临产了,郭寿山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敢在外逗留,薛家良就想,今天晚上的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薛家良最近的确忙,忙得不亦乐乎。
李克群被纪委带走后,办公室这一摊子事就都堆到他的眼前来了,侯明让他代管几天,他开始并没有答应,因为枫树湾还有一摊子事,再说,他代理主任,总觉得不舒服。
但办公室的工作不能没人管,他只能代理办公室的工作了。
中午,他和另一位副县长,接待了省教育局校园危房检查小组成员;下午,他代表县长,参加了一个由县团委和县企业家协会联合举办的平水籍大学生回乡调研总结报告会,会上,他代表县长讲了话,希望学弟学妹们学成后归来,报效家乡。
晚上,他谢绝了企业家协会会长和团委书记的邀请,赶到市区一个少数民族饭店,赴郭寿山的约会。
薛家良刚从车里出来,就见郭寿山已经站在一棵巨大的龙爪槐下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走到他跟前,故意虚张声势地说:“为了赶你的场,我晚上推掉了两起饭局,你今天可要好好款待款待我。”
郭寿山没有像往常见到他那样嬉皮笑脸,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家良,今天,不瞒你说,不是我请客。”
薛家良正要往里走,听他这么说,立刻就站住了,说道:“不是你请客你叫我干嘛来,你知道我多忙吗……”
郭寿山赶紧冲他打了个手势,把他拉到墙边的阴凉处,说道:“家良,我没跟你说实话,怕说了实话你不来,但我必须还要让你知道,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究竟给我剜了什么坑?小心我翻脸不认你!”
郭寿山四周看了看,说道:“你小点声,我能给你剜什么坑?还能害你?是这样,今天是……林老师请客,她怕你不来,所以……”
“林老师?哪个林老师?”
“就是高中给咱们当班主任的林老师,还能有几个?”
薛家良一听,脸色立刻变了,转身就走。
郭寿山一把拉住他,说道:“家良,你听我说,她请你不是私事,是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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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生气地说道:“公事私事我也不想见到她。”说着,又要走。
郭寿山急了,低声说道:“薛家良,你还真是混蛋啊!再怎么着,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别说还教过你,还请你吃饭?真是给脸不要……”
薛家良的火也上来了,恶狠狠地说道:“你敢骂我,找抽是不是?”
“我看你是找抽,她请你不是为了自己,是公事。”
“公事的话让她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谈,我不稀罕她这顿饭!”
薛家良说完,狠狠地瞪了郭寿山一眼,转过身去。
郭寿山见薛家良对老师还真是积怨难消,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出,就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小声央求道:“别生气、别生气,算我的事,是我求你还不行吗?”
“滚!”
薛家良甩开他的手,继续转身。
郭寿山一把拽住他,气愤地说道:“薛家良,我现在特……妈的想抽你!”
这时,从他们的背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呦呵,干嘛呐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就不怕大家围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和郭寿山听到声音后回过头,就见一个穿着鲜艳的沙滩裙的美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他们的背后,正看着他们。
郭寿山赶忙松开手。
薛家良整理着被郭寿山扯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看着来人说道:“阮主任,这么巧,在这碰到你?”
美女灿然一笑,露出雪白标志的牙齿,说道:“我、还有我婆婆,在这都等了你半天了,我还纳闷,薛大助理怎么还不到,刚要出来望望你,就看见你们俩躲在一边拉拉扯扯的,是不是听说我在这就不想进来了?”
阮主任,邮政局办公室主任阮晓丹。一个风流、妖艳的女人,她的丈夫也是薛家良和郭寿山的同学,就是不同班,目前是中石油一名勘探小队长,一年有多半年时间不在家。
薛家良恍然明白了什么,他一拍脑门,说道:“对不起,忘了这层关系了。”
也可能在记忆中,薛家良有意抹去老师的影子,平时他跟阮晓丹接触,只拿她当阮主任看待,已经屏蔽了她婆婆是他老师这层关系。
薛家良忽然捂着鼻子,打趣地说道:“阮大主任真是有品位,出席这样一个小活动也要这么隆重和浓妆艳抹,不行,我要站在你的上风口处,不然熏我一跟头。”
薛家良跟阮晓丹很熟,领导有时不好安排的接待任务,他都安排到邮证局的内部食堂。
邮政局局长是个非常会搞关系的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关系搞得都非常好。局长本人不喝酒,但是手下却有两三位年轻漂亮的女将,一个是女副局长刘苹苹,一个是工会主席,另一个就是阮晓丹,她们既能喝酒又能歌舞,还善于交际应酬。有这些能干的女将,局长也乐得躲酒,就把招待的权力放给她们,只要找到她们三任何一个,保准给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邮局本来就女职工多,美女多,上得台面的人不但长得美,个个都有两下子,不但县领导都喜欢往那儿跑,就是薛家良也喜欢往那儿跑,那里不但有平水县一流的美女,还有着平水县一流的厨师,一流的音响设备,一流的舞池,但从不对外。
阮晓丹喜欢用香水,薛家良跟阮晓丹本不陌生,所以他才敢这样说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不是因为你要来,才刻意打扮打扮吗?怎么,你该不会见了我就走吧?”
此时,无论如何,薛家良都不能走了,如果他执意要走,说不定阮晓丹会说出什么来呢,他这张嘴再能说,也说不过这个女人。她见过太多的场面,她是不会让薛家良溜走的。
薛家良支支吾吾说:“我哪是要走啊,我是想起车上有瓶酒。”
“算了,你那酒留着自己闷吧。”
薛家良听阮晓丹这么说,就没去车上拿酒,其实,他的车上没有酒。
郭寿山捂着嘴偷偷笑了,此时,他不再担心薛家良溜号了,因为他遇到了对手,走不了。
“两位领导,请吧!”
阮晓丹很职业、很优雅地冲他们俩伸出纤纤玉手。
薛家良瞪着眼看着郭寿山。
郭寿山推了一下薛家良,说道:“我不是领导,他才是。”
薛家良说:“你错了,今天我们俩谁都不是领导,眼前这位才是我们的领导。”
进了包间,薛家良就看见林之华老师早就站在桌边,笑容可掬地看着薛家良,等待着薛家良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一百个不情愿地走到她跟前,说道:“您好,请坐吧。”
林老师下意识地伸出手,满以为薛家良会跟她握手,但是她错了,薛家良只是帮他拉开椅子,请她上座。
林老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家良坐,家良坐。”
薛家良说:“您老折煞死我了,那儿哪是我等之辈该坐的地方?”
林老师看着他,始终面带歉意。
然而,薛家良却很少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她,不是跟郭寿山说话,就是跟阮晓丹说话,即使跟老师说话,也是显得漫不经心,不冷不热。
这个林老师,当年曾经深深地伤害过一个少年的心。
那个时候,县里对贫困学生都有补助,这个补助标准就掌握在班主任手里。
薛家良天资聪明,学习成绩好,但不属于老实的学生,淘气,爱折腾,喜欢在课下给老师挑刺,林老师教他们英语,她说普通话都有口音,教英语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薛家良课下经常模仿嘲笑林老师带口音的英语。
这些,自然就传到林老师的耳朵里了。加之她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农村学生,更不喜欢调皮捣蛋的薛家良了。她喜欢城里的几位学生,这几位学生的父母都是单位理头头脑脑,其中有一个学生的父亲是县食品厂的经理,有一次薛家良跟这个学生打架,林老师愣是让薛家良停课检查,而那个学生却照常上课。
对此,薛家良不服,把老师告到了学校,她这才撤掉了对薛家良的处分,但是薛家良在班里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90、抹不掉的耻辱
最让薛家良刻骨铭心的是临毕业那次困难补助。困难补助的数额最高五块钱。
以前的困难补助薛家良从来没享受过,好多城里学生都能享受这个待遇,但薛家良也认了,毕竟不是人人有份,你就是找老师评理,老师也有一百个理由把你打发回来。。
高中三年的最后一次困难申请,薛家良本不想写,但耐不住郭寿山撺掇,还是写了。等张榜公布的时候,薛家良傻了,全班所有同学都榜上有名,只差他一人没有。
这显然就是在羞辱他。他非常生气,憋着劲等上课的时候公开质问林老师。
哪知,林老师上课的时候,没等薛家良发问,她站在讲台上,首先对这次发放困难补助的规则加以解释说明。
薛家良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当时说的话。她说:由于这是最后一次领困难补助,所以就平均分配了,有的同学没有领到是有原因的。你有钱照六寸彩色大照片,难道还需要困难补助吗?不符合学校发放困难补助的精神。如果有谁不服气的话,可以去校长那里告我,不过我提前说明,我已经将咱们班的困难补助发放情况提前报告给了校领导,是校领导同意后才发放的。
薛家良当时臊得,恨不得脑袋钻进裤裆里,不但没有理由跟老师理论,还被她当众羞辱了一番。
他的确照过大照片,那是妈妈逼着他照的,原因是妈妈找了个相面先生,给他相面,看看他能不能考上大学。由于他住宿,最后一年又备战高考,几乎不回家,算命先生见不到本人没法算卦,就让薛家良到学校附近照了一张大照片,托人捎了回去。
没想到,阴毒的老师,居然用照片羞辱了他,他一时成了全班的笑柄。
这件事,薛家良终生难忘,也因此更加发奋学习,终于考上了省重点大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发放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林老师跟每个考上大学的同学合影,到薛家良这,薛家良就是不跟她一块照,弄得她下不来台。
告别母校的时候,林老师用班费,奖给每个考上大学的同学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钢笔,并在扉页上给每个同学写上一句祝福的话。
只有薛家良没有领那份奖品。
后来,薛家良再也没有回过母校。
再后来,他听说林老师被调到特教中心当校长,好多同学都去看望她,他一次都没去。
回乡后,有几次陪着赵志华去县一中参加学校举办的活动,每当走进母校,留给他最深的记忆就是那张发放困难补助的大榜,这是他学生时期抹不掉的耻辱。也许,那个年龄段的记忆太深刻了,他无法释怀。
有一次,当他无意知道阮晓丹居然是林老师的儿媳的时候,他内心甚至有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因为他知道阮晓丹是注定要给她儿子戴绿帽子的。
许是对老师的冷谈,让阮晓丹看不下去,她说道:“薛助理,郭科长,你们听我说。今天这顿饭是你们老师请你们,我今天只是作陪的。”
郭寿山连忙说道:“我也是作陪,主要是老师请家良。”
薛家良瞪着眼睛看着郭寿山,说道:“你瞎说什么,我薛家良一农村野小子,何德何能让老师请?”
林老师这时才开口说道:“家良,他们说对了,今天,老师的确请的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这才把脸转过来,皱着眉头说道:“您是不是成心不让我坐着,要不我站起来?”
他说着,就真的要站起来。
旁边的阮晓丹一巴掌就把他打在坐上,说道:“听老师说话!”
林老师装作没看见儿媳轻佻的举动,她低下头,说道:“我今天有事求你。”
薛家良故意不看老师,而是看着她儿媳阮晓丹,说道:“有什么事还求我?”
阮晓丹瞪了他一眼。
林老师说:“的确有事,但不是我个人的事,是学校的事。这会先不说这个,我写了一份请示材料,一会你带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听她说是为学校的事,薛家良对她有了几分敬意,看着她有些花白的鬓角,说道:“既然是公家的事,您打电话就是了,还这么大动干戈干嘛?”
不等老师说话,阮晓丹说道:“你老师想你了,想见见你,不行吗?”
薛家良很讨厌阮晓丹这个时候插话,他看她的目光就有些凌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也感觉自己有些冒失,脸上有了尴尬之色,但她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下,说道:“我也是像你这么说的,找自己学生办事,干嘛还这么隆重地请客,可是我家老太太说,自从毕业就没见过你,而且,她有一样东西要亲手交给你……”
“不说这个,先吃饭吧。”老师打断了儿媳的话。
席间,薛家良大部分都是跟阮晓丹和郭寿山两人说话,很少跟老师交流。老师很少动筷,一直是微笑着看着他们说笑。
中途,老师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个学生病了。由于特教学生的特殊性,所有来这里的孩子都必须住校。
林老师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跟他们说:“家良,寿山,我得回去,有个聋哑学生发高烧,让晓丹陪你们吧。晓丹,把那个包递给我。”
阮晓丹起身,拿过一个红色的帆布包,交给婆婆。
林老师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的纸包,她没有打开,说道:“家良,这个......在我这搁了好多年了,每当我看到,就内疚,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别记恨老师,今天我把它物归原主。”
薛家良知道纸包里是什么,他平静地说道:“老师,您说什么呐,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存在恨不恨的。”
林老师说:“家良,老师明白,当年伤害了你的感情,这么多年,我也经常反思自己,知道当年对你有些过分,尽管你说不记得什么了,但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疙瘩。今天请你来,老师也是想当面对你表示歉意。以后学校的事,还请你多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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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薛家良还不知老师说的是什么事,但是他今天听教育局的人说,特教中心想要扩建学校食堂,需要资金。估计今晚就是这事。
薛家良说道:“您折煞我了,学校的事,您放心,我能管的,一定管到底,我管不了的,我往上给您呼吁,您看这行不行?”
薛家良尽管话说得诚恳,无可挑剔,但这话却是官话,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
老师看着他,点点头,说道:“先谢谢你,你一定替老师费费心。”
老师掏出三百块钱,塞给阮晓丹,让她一会结账用。
阮晓丹又塞给了婆婆,说道:“这顿饭我替您请了,您赶紧回学校看您那些宝贝学生们去吧。”
老师没再跟她推让,就走出包间。
薛家良拿起那个报纸包就追了出去。他将这个纸包放进老师的车筐,说道:“这个东西,还是放您那里的好,我,真的不……需要。”
老师抬头看着他,说道:“你不看看是什么?”
薛家良又说:“正因为我知道,才不看。”
“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我没忘。”
老师脸上再次现出尴尬之色,说道:“那你是不肯原谅老师了?”
“你言重了。不过请您放心,学校的事,我会替您想办法的,但这个东西既然在您那里放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放您那儿合适。”
老师惦着手里的纸包,说道:“既然你不收,那我还带回去。家良,我那请示材料你……”
“您放心,我记住了。”
就这样,送走了老师,三个人又回到包间。
没有了长辈在,阮晓丹也放开了许多。她拿过酒瓶,开始跟丈夫的两位老同学拼酒。
薛家良打趣她,说道:“你婆婆走了你倒欢实了,当着你婆婆的面怎么不敢这么喝酒?”
阮晓丹说:“你以为我不敢呀!还不是看在你们俩放不开的份上,不然我会故意喝给他她。来,干杯。”
喝干后,阮晓丹说:“今晚这酒喝着真舒服,没有压力,也心甘情愿。”
薛家良说:“这么说,你以前陪领导喝酒,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喽?”
“当然,你知道的,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阮晓丹,不要太聪明。”
郭寿山说:“你赶紧给你婆婆活动活动,挪个位置,别当这个学校的校长了,天天跟一帮不正常的学生,心里多犯堵。”
阮晓丹说道:“那可不行,全县没有谁比她更胜任这个差事的了。我公爹犯心梗去世后,她就把学校当成自己的家了。成了一个标准版的以校为家的好校长,我们家三口人,住在三个地方,各自为政,谁也不干涉谁,所以,我才不会管她的事呢?来,喝!”
三个人再次碰杯,喝干了杯里的酒。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郭寿山端起酒杯说:“家良,晓丹,喝了这杯酒,我也得撤,我那口子这几天是预产期,我要早点回去。”
薛家良一听,就捶了他一拳,说道:“我在路上的时候还想着你这事呢,结果喝起酒就忘了。你小子怎么不早说,赶紧着,我也有事,咱们干了这杯就散。”
哪知,阮晓丹说:“他们走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酒。”
郭寿山偷看了薛家良一眼,说道:“就是,家良这酒根本还没尽兴呢,晓丹好好陪陪他。”
“去你的,你走你的,管我们的事干嘛?”
郭寿山偷偷看了一眼阮晓丹,诡异地笑了下,喝干了杯里的酒,就走了。
临走,他把薛家良叫了出去,手搭在薛家良的肩膀上说道:“哥们,你今天太过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瞪着眼珠子说道:“我怎么过分了?”
“老师给你的东西,其实是你当年没有领走的奖品,你明明知道是什么东西,却不肯收下。”
薛家良说:“我现在要它何用?是让它时刻唤起我的耻辱,还是感谢她给我颁奖?”
郭寿山用手指着薛家良的鼻子说道:“你还记恨着她?”
“当然!搁你头上你忘得了吗?但是有一点请你、请她放心,她的事,我一定帮忙,因为这不是她的私事。”
郭寿山搂过薛家良的脖子,小声说道:“要是她自己的私事,你是不是就不帮忙了?”
薛家良梗着脖子说道:“那就两说了,再有,她的私事,用不着任何人帮忙,她有那么一个能干的儿媳妇,什么都有了。”
郭寿山松开薛家良的膀子,说道:“你呀,真损!其实别看你嘴上这么说,你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好了,我要走了,你呢,也回去继续跟美女喝酒,我看她对你有意思,婆婆在跟前都不避讳,两眼死定定地瞄着你,现在我们都不在了,你要好好把握啊——”
薛家良捶了他一拳,说:“去你的吧,那是她的习惯,习惯盯着男人。再说我这个德行的人,美女不待见。既然你们都走了,我也撤,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记住,生了贵子或者贵女,想着给我报喜。”
“好嘞。”
郭寿山美滋滋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回到包间。
他突然发现,阮晓丹一个人在喝闷酒。
“嗨!我说你还真有酒瘾,一个人也喝呀?”
阮晓丹抬起头,一对美目因了酒的缘故有些顾盼生辉。她纤纤细指,捏住小小的酒杯,说道:“来,干。”
薛家良说:“别干了,他们都撤了,咱们也走吧?”
薛家良的话音刚落,阮晓丹一把就把他拉坐下了,说道:“你们老师的事说完了,我的事还没说呢?”
薛家良看着她,说道:“你的事?你的事还用找我?”
阮晓丹根本不回避他的目光,说道:“不然呢?在你眼里,是不是我无所不能?”
薛家良没回答,而是冲她竖了竖了大拇指。
阮晓丹抬手打了一下他的手,娇嗔地说:“我的确有事请你帮忙,哪怕你真帮不上忙,我也不怪你,帮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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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丹不愧经多见广,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薛家良想不听她说都做不到。
“来,我先敬你一杯。”她再次向他举起酒杯。
薛家良跟她碰了一下,两人又干了。薛家良拿过酒瓶,给她也给自己满上了酒。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她。
只见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一头时尚的短发,配上她标准的瓜子脸,显得既干练又妩媚,穿着粉颜色带花边的吊带连衫裙,修长白细的脖颈十分诱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着装。
看来,只要人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一般情况下,阮晓丹都是职业装,就是参加晚宴,也是很得体的素色套裙,很少有穿着这么花枝招展的时候。
不过,这个花枝招展的裙子,的确将她的曲线暴露无疑,别有风情。
薛家良感到自己目光的猥琐,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他说:“有什么事请讲,能帮到你我一定帮。”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
阮晓丹说完,冲他妩媚地一笑,说道:“是这样,刘苹苹副局长要调走了,会腾出一个位置,局长有意从内部补充副局长的缺。他今天已经暗示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于邮政局的职工大部分都是女同志,刘苹苹调走,肯定还会补充一位女副局长。
薛家良说:“既然他已经暗示你,说明他已经认可你了,就等着你上钩了?”
“去你的,我跟你说正经事呢。据我所知,他不但暗示了我,还暗示了另外两个人,这两天我已经看出来了,她们俩格外的积极。”
“你是说张兰?”
“不光她,还有邮政储蓄的一个科长,也是女的。”
“这个老东西,一下子放了这么多诱饵。”薛家良不无猥琐地低声说道。
范晓丹没听清他嘟囔了一句了什么,就问道:“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她们都不如你具备实力。”薛家良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喝干。
阮晓丹也喝干了,说道:“为什么?”
薛家良放下酒杯,蔑睨了她一眼,说道:“凭你跟局长的关系,女副局长的位子手拿把攥是你的。”
阮晓丹脸腾地红了,但是她却说:“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他手里的使唤丫头罢了,人家张兰才是他的心头肉呢,另外,那个搞储蓄的科长也很了不得,我们上半年的储蓄任务在全市增幅第二。所以,她们俩都比我有竞争力,唉——我是既没实力又没靠山,就是个傻干活的,卖苦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说完,娇柔无助地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又说道:“我之所以跟你说,就是想请你帮帮忙,局长我是指望不上了,他不会推荐我的。”
多么刚硬的男人,也经不住女人的软弱相求。薛家良徒生出一股豪气,说道:“我怎么帮你?”
范晓丹一听,立刻眼里放出光芒,她一下子抓住薛家良的手,说道:“你帮我跟县领导说说,如果要是为我说句话,我胜算的可能就大些。”
“县领导你哪个不认识?还用找我?”薛家良不以为然。
阮晓丹说:“新来的侯县长我不熟,就见过他一面,以前认识的都白搭了,不是双规就是进监狱了。”
薛家良端过水杯,喝了一口水,说:“我跟他说话也不好使。”
“谁不知道你是侯县长的红人?”范晓丹不错眼珠地看着他。
薛家良差点将茶水喷了出来,说道:“你听谁说的?”
阮晓丹说:“所有人都知道,侯县长最器重你,你说的话好使、管用。如果你再推三阻四的,就是不想帮我。要是不想帮我,就直说,我好想其它的办法。”
阮晓丹软硬兼施。
薛家良听后不由得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笑什么?”
薛家良说道:“我笑你不开窍,这事还用求别人吗。”
“你什么意思?”
薛家良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说道:“你说你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还不明白?放着自己的优势不施展,还这么大费周折求我?”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阮晓丹不耐烦地催促道。
薛家良看了看门口,房门关得严严实实,他故作神秘地说道:“我跟你说,这女人要想当官,可是比男人好办多了,如果要是漂亮女人想当官,那就得加个更字。办法有二,一是送,二还是送。”
阮晓丹眨巴着眼睛,一时没完全理解她的意思,问道:“怎么送?”
“太简单了,一是把钱送上,二是把你自己送上,一切OK!”
“去你的,说着就说着就就不正经了。”
薛家良凑到她跟前,说道:“这是最正经的话。如今,男人当官只有一个选项,女人当官就多了一个选项。两字,送和睡。”
阮晓丹白了他一眼:“这么说,你这个官是送出来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这不叫官,我是名副其实打杂的,我充其量是半块砖,哪里需要领导就把我往哪里搬,打杂的。再有,我和领导的关系那可是纯洁的关系,不再今天咱们谈论的话题之内,今天是说你,因为已经有人给你下诱饵了,就看你上不上钩了。”
阮晓丹再次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就认准你这只钩了。”
薛家良一惊,随后镇静地说道:“你认准我这只钩没用,我钩上没有食饵。”
“你现在是县长的红人。大家都说你给县长当半个家,另外我听说,侯县长还有可能成为一把手,如果让他为我说句话,肯定管用,所以我今天找你是找对了。”
薛家良赶紧抽出手,不停地摆着,说道:“诶诶,这种话可不是你我能乱说的,超出咱们谈话的范围了。”
薛家良尽管脾气臭,但政治素养还是有的,那就是不该谈论的绝不谈论,不该说的话绝不说。他可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但鲜有人从他的话里跳出毛病。所以说,从这一点来说,薛家良又是蛮讲政治的一个人。
阮晓丹微微一笑,往他跟前凑了凑,说道:“总感觉你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还真有你的怕的?”
“废话,我再天不怕地不怕,原则和政治也是要讲的,等你当了副局长后你就知道了。”
“可是,你帮我,我当不上。”
她说着,两只勾人的眼睛就直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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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凭你漂亮的长相,不用我帮你,相信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
阮晓丹大胆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动心?”
薛家良一怔,说道:“我?哈哈哈,你真会说笑话。”
阮晓丹用手撑着下颌,看着他,眼神就有些迷醉。
薛家良躲避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看表,刚要说话,阮晓丹突然抱住他的胳膊,凑到他的跟前,说道:“薛家良,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薛家良感到自己的臂膀贴在女人最软热的地方,他的心就是一跳,抑制住自己,故意斜着眼看着她,不以为然地说道:“干嘛,想给我介绍一个呀?”
“你眼前的这个怎么样?”
“耍我?”
“如果你想,就拿去。”
“你平时都是这么跟男人搞交易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扬起下颌,说道:“不是,但想跟你交易一回。”
“你喝多了,时间不早了……”
阮晓丹扬起一根纤细的手指,盖在他的唇上,说道:“我是认真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
“呸,你骂我?”薛家良瞪着眼说道。
阮晓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整个上身贴在了他的身上,头凑近他,嗲声嗲气地说道:“人家哪是那个意思呀——”
她一边说着,就端起薛家良的酒杯,递到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口,抿在嘴里,将剩下的半杯酒挨在薛家良的嘴边,让他喝。
说真的,是男人,就无法拒绝这种明目张胆的撩逗。
薛家良直感到自己口发干,内心躁热起来,似乎有一把火要熊熊燃烧,压抑多年的热欲,如同爆发前的火山。
他看着她,这个女人绝对是一枝花,一枝妩媚的花朵,她的这种美和宋鸽、庄洁完全不同,宋鸽机灵通透,庄洁温暖贤惠,而她,漂亮得耀眼,性感得让人坐不住,任何一个男人对她都不可能没有想法。
他无法拒绝这口酒,慢慢张开了嘴,阮晓丹轻轻抬起杯,酒被薛家良吮干,没有咽下去,也像阮晓丹那样抿在嘴里。
阮晓丹伸出纤纤玉指,拿出一张面纸,伸到他的嘴边,为他轻轻的擦拭着,那轻触过脸颊的感觉,就如春风一般,温暖和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不是木头,如何感受不到她的柔情蜜意?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阮晓丹看着他,尽管她今天的确够大胆,够开放,那是因为她早就喜欢这个阳刚英武的男人,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跟他没法比。
她借着酒劲,大胆表达自己的爱意。
眼下,薛家良是她仕途进步最合适的人选。那个侯明,她不是没有试探过,但是不灵,他根本不被自己的美色所动。薛家良是他的红人,如果薛家良肯帮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公关薛家良,无论感情还是金钱投入,成本都是最低的。
这样想着,她就抿着这半口酒,闭上眼,慢慢凑到薛家良的嘴边……
要说薛家良对美女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话,阮晓丹凑上来的香唇刺激了他,他感觉自己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他看出阮晓丹的企图后,一口咽下嘴里的酒,躲开了她。
正沉浸在激情即将到来之中的阮晓丹,不见薛家良的唇贴上来,反而听到了他喉咙里咕嘟咽酒的声音,她睁开了眼。
薛家良冲她摇着头,说道:“不行,我有心理障碍,你婆婆……”
“别提我那个变态的婆婆。”阮晓丹咽下嘴里的酒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她就是个变态的老太婆!他儿子变态,他弟弟变态,他们一家人都是变态……我早就写好了离婚协议书,等他回来我们就离婚。”
薛家良惊讶地张着嘴,他不敢问下去了。
阮晓丹眼睛红了,她含着眼泪说道:“这下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了吧?”
薛家良摇摇头,说道:“你们的世界我不懂,也不想知道。”
阮晓丹抱住了他,冰凉的唇吻上了他,说道:“我们在一起。”
薛家良感到了女人的可怕,他挣开她莲藕一般箍住自己的胳膊,站起来,说道:“晓丹,你喝多了,这样,你的事,容我考虑一下,能帮你,我尽量帮。再见。”
薛家良说着就要走。
“薛家良,你把我一个人扔下就走吗?”
薛家良回头,看着她,就见她酒晕明显,明显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把一个喝醉的女人丢下,不是他的风格。
他说:“那好,你也走。”
阮晓丹站起来,一时没站稳,薛家良赶紧上前撑住她的胳膊。
阮晓丹的确喝多了,身子软软地就附上了薛家良。
薛家良跟她保持一点距离,搀着她,说道:“在走廊里我可以搀着你走,一会到了前台和外面,你必须自己走,不然被人看到说不清。”
阮晓丹说:“我就是要说不清,呵呵,说不清……”
等阮晓丹摇摇晃晃走出酒店的时候,薛家良问道:“你怎么来的?”
“我坐郭寿山的车。”
“那我给你要辆出租车吧。”
哪知,阮晓丹踉踉跄跄走到他车边,说道:“你就不怕出租车司机非礼我?呵呵,我可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明明知道阮晓丹没有完全醉,但是没办法,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纠缠,便拉开后座车门,说:“好吧,我送你。”
阮晓丹拍了他一下,说道:“呵呵,这才是绅士该有的风度。”
阮晓丹说着,就拉开副驾驶座边的车门,并没有坐进后排座位。
薛家良知道阮晓丹在跟自己叫板。不过,他还真拿她没有办法。在心里就骂郭寿山,都是这小子给自己惹的麻烦。
按照阮晓丹指定的路线,薛家良将车驶进了一个小区的楼下。薛家良发现,阮晓丹并没跟婆婆住在一起。
他没有熄火,示意阮晓丹自己下车,哪知,阮晓丹就歪在前面不动。
薛家良捅捅她,说道:“诶,至于吗,这么几分钟就睡着了?”
阮晓丹抬起头,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什么。
薛家良下了车,打开车门,将他拉下车,哪知,阮晓丹的胳膊就势架在薛家良的脖子上,嗲声嗲气地说道:“送我上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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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和阮晓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左右看了看,还好,那边的石凳上,坐着一对恋人,他们只顾窃窃私语,顾不上看这边发生了什么。
薛家良狠了狠心,架着阮晓丹就往楼上走。
到了她家门口,阮晓丹拿出钥匙,好几次都对不上锁孔。
薛家良夺过来,打开门后,将她塞进门,哪知,阮晓丹一把就将他拽了进去,随后就抱住了他……
阮晓丹真够大方的,她顾不上开灯,双臂就像两条蛇一样缠上了薛家良的脖子,嘴里喃喃地说道:“良,不要拒绝我……”然后嘤声就吻上了薛家良。
薛家良消极地应付着阮晓丹的热吻,他的眼睛并没闲着,借着窗子外面的灯光,观察着屋子里的布局。
“我要你专心地吻我,好吗?”
阮晓丹仰着脸,嘴对着薛家良的嘴说道。
薛家良本能是想拒绝,可是女人的热情,慢慢地俘虏了他的理智,赶走了他的犹豫,极限所至,他抱住她的头,闭起眼睛,热烈地回吻着她。
薛家良的回应,仿佛是发给阮晓丹冲锋的号令,更加大胆地贴上薛家良,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更加热烈地吻着他。狠命纠缠着他,就像久逢甘霖的土地,恨不得把薛家良吸干……
薛家良感到阮晓丹太疯狂了,疯狂得有些吓人,就像山洞里的女妖,遇到了唐僧,要把他连骨头带肉吃干抹净才罢休。
此时的薛家良,仍然心存顾虑,担心往下进行的后果,他实在看不透阮晓丹,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是阮晓丹的目的显而易见,那就是今晚必须把他拿下。
美女都扑到自己怀里来了,他还有推出去的道理吗?
阮晓丹丝毫不理会他的犹豫,她浑身热得难受。一边吻着薛家良,一边开始抹下自己肩上的两根吊带,那个漂亮的沙滩裙就落下了脚下,随后被她踢开。
没有了多余的束缚,她更加紧地抱住他,并伸手去解薛家良衬衣的纽扣,直到薛家良坚实挺括的胸膛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
借着外面的灯光,阮晓丹愣住了。这是一个阳刚的男人,是个健康正常的男人,还是个无比性感的男人,她不由得伸出手,抚着他强壮的胸肌,然后,将脸贴了上去,随后,吻,也落在了上面。
来自身前的柔软的热吻,就像某种发酵物质,更如同火上加油,瞬间就把薛家良的热火点燃了,他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当他们滚落到阮晓丹柔软的席梦思上的时候,阮晓丹在月光的照耀下,感觉自己就像一根长青藤,在阳光和雨水的滋润下,渐渐抽枝发芽,变成无数只手,缠绕在他那强健的身躯上,喃喃地说道:“柜子,床头柜子里有套……”
难得阮晓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个问题。
薛家良起身,拉开了床头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的灯光,无法照亮这只柜子里面的东西。
阮晓丹见他无从下手,伸过胳膊,在柜子里随便一摸,就摸到了要找的东西,然后塞到他的手里,动作相当熟练和准确。
就着拿套的动作,让薛家良的兴趣立刻全无。
一个老公半年都不家的女人,取套的动作不该这么娴熟和准确。理智,突然就从欲望的魔窟中逃了出来,他挺起上身,跟她拉开了距离。
“快点来呀,亲爱的……”
薛家良直起身,退到离床一步开外的位置,他镇静了一下自己,喘着气说道:“我……我下不了手。”
“为什么?”阮晓丹惊讶地问道。
薛家良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充分的理由:“因为你是我老师的儿媳。”
“不许提她……”
阮晓丹尖着嗓子喊道。
薛家良说:“可以不提,但是我不能不想。对不起,我还有事,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完,不等阮晓丹从床上起来,大步走出卧室,走出客厅。
就听阮晓丹在背后骂道:“薛家良,你混蛋,你别后悔。”
依照薛家良的脾气,听到这句威胁他的话,肯定是要反击的,但是这次他没有,跟这样一个女人较什么真?
他回到车上,摸出一瓶矿泉水,猛喝一口,漱了漱口,吐出,再喝,再漱……
一连漱了三四次,他这才平静了下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才想起,他宿舍里,宋鸽还在等他。
他急忙回到住处,刚走出电梯,拐过一个转角处,来到宿舍前,刚要敲门,才发现房门虚掩着,他心想:这丫头,连门都不关?就不怕有坏人?
呵呵,这里怎么可能有坏人,这一层都是为外地干部准备的宿舍,因为县机关干部的周转楼,都被那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占领着,外地来的干部,不是住在宾馆里,就是单独找房住,机关给补贴。
薛家良轻轻推开,就见外间的灯亮着,宋鸽没在,他又轻轻推开里间的房门,这才看见宋鸽趴在他的床上已经睡着了。
难怪她不关门,是怕薛家良回来后敲门她听不见。自己回来得太晚了,正常情况下人们早就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轻把书从她脸上拿下来,放到旁边。
这是他这段时间正在研读的书《人性的弱点》,是老主任推荐的书,他反复看了好几遍了,的确受益匪浅。
薛家良又将床头灯调暗了些,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关上卧室门。
他走进浴室,脱下衣服,打开喷淋,一边冲着水,一边仔细刷着牙,想用这个动作把嘴里的酒气和阮晓丹的气味全部刷掉。
尽管他想赶走阮晓丹,但是阮晓丹带给他的那种女人的热情,又“腾”地点燃他的热望。
他闭上了眼睛,想着她的温软和娇嗲,一时间,身体骤然一紧,下意识地伸出手……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背后的响动,猛然回过头,就看见宋鸽不知什么站在门口。
他吓得拿开手,这才忘记拉上浴帘,他转过身,愣怔怔地问道:“你怎么醒了?”
宋鸽立刻捂上了眼睛,扭头便跑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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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薛家良,已经箭在弦上了,刚才被阮晓丹撩引上来的激情正在无处宣泄,身体鼓涨得的生疼,加上宋鸽捂着脸跑开时的羞涩,就像一剂兴奋剂,强烈地刺激了他,抓过浴巾,关上喷头,就追了过去。
宋鸽已经趴在床上,用书蒙住自己的脸,心儿在乱跳。
按说,她是护士,见过男人的身体,但这次不同,这个是她心心念念想交付的男人,自然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薛家良追到卧室,他弯下腰,再次拿开她脸上的书,大手抚着她细瓷般嫩实的脸蛋,呼着粗气说道:“害羞了?”
宋鸽听他这么说,心儿更加剧烈地跳动着,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烫。
“睁开眼,该看就得看。”
薛家良在她的耳边说道。
她感到了薛家良说话时喷在自己脸上的牙膏味,是薄荷香型的,是那样的清爽,又是那样的撩人心魄,她慢慢就睁开了眼睛。
原以为睁开眼还会看到刚才那一幕,但是,她什么都没看见,薛家良的腰间早就围上了浴巾,她知道自己被他捉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
薛家良笑了,故意逗她,说道:“还害什么羞呀,别忘了,你可是摸过……”
“讨厌啦——”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宋鸽轻轻打了一巴掌。
这一下,打在他的大腿上。哪知,那个不争气的居然再次昂起首来,本来平平的浴巾变得突兀起来,这让薛家良顿时感到了尴尬。
宋鸽更是羞红了脸,她一下子坐起来,低着头说道:“我该走了……”
薛家良见她脸色绯红,那紧咬的小嘴,可爱之极。
自从跟女朋友偷尝禁果随后她远走高飞后,尽管他后来也有过一两次逢场作戏,但大部分时间里,他那原始的渴望一直被他非人道地压抑着,平时还好,但今晚,在经过了阮晓丹的激情撩引后,一直到现在,他都很难控制自己火山般的激情。
他走近她,再次喘着粗气,抬起手轻触着她光滑的脸庞,触过她那红润饱满的樱桃小口。
这种极致的撩动,让宋鸽心乱得不行。哪怕她被他多次无情地拒绝,哪怕她被他用刀子一样的语言伤害过,哪怕她遭到拒绝后痛不欲生甚至一下子吃掉妈妈半瓶安眠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当这个男人就这么雄性十足地站在她的面前时,她身体里那种从未被开发过的情愫如花骨朵般,慢慢地盛开了……
薛家良等不了那么漫长,他一下子扯开身上的浴巾,说道:“想看就看吧……”
立刻,他那高大的身躯,健硕的体魄,有力的臂膀,鲜明的肌肉,还有那雄壮的另一部分,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她被迫抬眼看他,一对大眼睛,就像秋水一般,欲诉还休。
薛家良的喉咙里轻响一声,捧住她的脸,俯下身去……
本想说“不”,没容她出声,这两个字就被薛家良吞进肚里去了。
她便像水一样,化在薛家良雄劲的怀抱中。
年轻女孩身上特有的清香,一下一下刺激着薛家良的嗅觉,他的大手就伸进她的凉衫里,一下就把两人同时引爆了……
“鸽儿,两个选择,一个是走,一个是留……”
宋鸽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停止了亲吻,他睁着一对红红的醉眼看着她。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宋鸽知道薛家良在男女问题上,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尽管他是出了名的臭脾气。
她抬头望着他英俊帅气的外表,一下子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了他,说道:“薛大哥,我留……”
说出这话后,宋鸽眼里噙满了泪水……
薛家良关上了台灯,抱起她,将她放下……
这是一场无限欢愉的盛宴,彼此毫无保留的给予,将两人送上快乐之巅。
事毕,稍事休息后,薛家良把疲惫的小女人抱在怀里,温柔的问道:“鸽儿,你把你的第一次给我,后悔吗?"
宋鸽含着泪摇摇头:“不。”
其实,她一直都是含着泪,完成了自己人生的过度,她无怨无悔,哪怕薛家良不能娶她,她也心甘情愿。
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喜爱的人,她不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泪,有身体带来的疼痛,有对他长久以来的爱恋终究得到回报的感怀……还有那么一点心酸……因为她这次来,实际是有求于他的。
薛家良见她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闭着眼,躺在他的臂弯里,他看着她,为她拭去眼角边的一滴泪。
他有些歉疚,开始他还是很小心、很轻柔,怎奈,终究是驾驭不住自己的激情,如脱缰野马般地狂奔……
“是不是很……难受……”
他话语温柔、亲切,有别于平时的他。
宋鸽默默摇摇头,伸出一条胳膊,抱住了他强壮的身体。
薛家良也紧紧地抱住了她,说道:“闭上眼,休息一会吧”。
宋鸽听话地点点头。
他们相拥着睡着了,直到半夜薛家良醒来。
他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轻轻扒拉醒她,说道:“丫头,你不回家跟父母能交差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鸽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说道:“我晚上等你的时候跟父母说了,可能会晚点回去,也可能跟同学住。”
薛家良笑了,说道:“原来早在你的计划之中啊?”
宋鸽的脸腾地红了。她坐了起来,从床沿扯过薛家良围的浴巾,裹在身上,走进了浴室。
薛家良的确感觉出她有心事。
薛家良也起来了,他将床单盖住,扯过睡衣围在腰间,也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没有反锁,看来小丫头对自己是不设防的,也就是说她没有后悔。
薛家良走了进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双手覆在她的身前,吻着她湿漉漉的脖颈,说道:“鸽儿,你有心事。”
宋鸽握住他的双手,转过身,看着他说:“薛大哥,无论你将来娶不娶我,跟你做过的事,是我心甘情愿,我不后悔,你不要有压力。”
薛家良捧住她的小脸,说道:“我要娶你,上次就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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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鸽一听,百感交集,她伏在他的身上,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本来,胡晓霞在薛家良那里吃了碰,她就找到了宋鸽,让宋鸽来找薛家良,帮助一下李克群。
目前,代县长侯明主持县委和县政府全面工作。薛家良是县长身边的红人,在平水,没有谁比他更能让县长信任的了。
胡晓霞内心非常明白,这个小姑子,一直对她有偏见,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所以她没有直接跟宋鸽说,而是找到了宋鸽妈妈,让宋鸽去找薛家良帮助想想办法,即便他薛家良没有办法,县长也是有办法的,当初,就是薛家良的姐姐找了县长,薛家良当天就被放出来了。
宋鸽妈妈开始不同意宋鸽去找薛家良,她知道女儿单恋着薛家良,遭到薛家良拒绝后,她一时想不开,竟然一下子喝下半瓶安眠药。
那天,全家人都守在她的身边,哥哥李克群更是寸步不离,唯恐她再生意外。
当时,哥哥告诫大家,严格封锁她吃药的消息,二姨刘英更是叮嘱周围的医护人员,不得走漏消息。
当时她意识到,家里人这样做是为了她,因为谁都知道她跟薛家良不可能走到一起,二姨就曾毫不客气地说她这是在逼爱,是在绑架爱情,是愚蠢的表现!
宋鸽记得,就在同一天,程忠遇难,是在送薛家良去枫树湾工地上班回来的途中遇的难。薛家良在忙程忠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当时也住院了。
就在她一点点把薛家良从心里往出赶的时候,薛家良知道自己的事后,找到她,说要娶她。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的时候,李克群第一个反对,坚决不同意她跟薛家良的事,并且鼓动妈妈,要坚决制止他们,因为薛家良根本不配做他家的女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她跟妈妈明确表示,自己已经是成人,选择什么样的人,是她自己的事。
她即将埋葬的爱情,再次死灰复燃,焕发出希望的生机。只是这次他想明白了,即便薛家良最后食言,没有娶她,她也不会再做上次那样的傻事了,因为她真切地感到如果自己不在了,最痛心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她不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样想的,宋鸽也是这样做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没有主动找过薛家良,她要给他充分的自由空间,顺其自然。谁知,平水县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哥哥也因为违纪报饭费被带走。
哥哥是妈妈的天,他被带走,等于妈妈的天就塌了一半。所以,看在妈妈的份上,她也要来找薛家良。
令她没有想到的事,居然跟薛家良发生了这样的关系,所以哥哥的事,她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太了解薛家良了,眼里不下沙子,肉里不下刺,她不想因为跟他有了这样的关系,而让他误解。
见她迟迟不开口,薛家良就捧起她的脸,温和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宋鸽仰起头,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什么?”
薛家良笑了,说道:“是不是为了你哥?”
宋鸽见心上人能透视自己内心,她不禁有些激动,说道:“你怎么知道?”
薛家良抚弄着她的脸,说道:“我跟你,身心相通。”
“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真的,我们都那样了,能是假的。”
“原来你……你喜欢我?”
“喜欢。”
“那我哥的事……”
薛家良用手堵住了她的嘴说道:“他的事,我也一直在关注,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帮忙还会帮忙,但是别人找我不行。”
宋鸽一下子把脸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说道:“薛大哥,我怎么有种跟坐过山车的感觉,一会跌下去,一会又升上来,大起大落的……”
其实,她是想告诉他,她是那么的喜欢他,为了他,她拒绝了不少男孩子的追求,他的孝顺、坚毅和才华,让她情窦初开。
原以为她没有希望了,可是命运还是跟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他们俩这么快就默契的融合到了一起,身心俱融,她感觉自己是幸福的,能和自己痴爱的男人有过这一次,她觉得她已经很满足了,没有遗憾了,即使他和她以后不能在一起,她也无怨无悔!
薛家良知道怀里的小女人对他的真情,他知道她是单纯善良没有功利性的,今晚他把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他是这场仪式的亲历者和见证人,他要对她负责,负责到底。
只是他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他想到了另一个需要他呵护照顾的女人,这个女人,他从始至终就对她有好感,但是以后,他是不能向她有任何表白的了,在之前,他在心里还有这样的一种憧憬,但今晚之后,他只能将这种憧憬深埋在内心。
因为他要了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并且还说要娶她,他不能食言。
想到这儿,他亲了亲她的长发,轻喊道:“鸽儿,放心,你是我的人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有大起大落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鸽抬起头,说道:“薛大哥,我必须声明,这是我自愿的,上次二姨就说我是在逼爱,是在绑架爱情,我不想用这个逼你,更不想绑架你,你仍然是自由的……”
“真是好丫头……”
薛家良激动地再次把她抱在怀里……
第二天上班,薛家良来到侯明办公室,侯明正在低着头看着什么,一边看还一边圈圈点点。
见薛家良进来了,说道“坐,我刚想找你。我先把这份材料看完。”
两三分钟后,侯明看完了这份材料,放在一边,说道:“你抽个时间,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约下龙熙,邀请他来做客。”
“哦?”
自从管春山和汪金亮被双规后,龙熙再也没露过面。
侯明说:“我得到消息说,龙熙这个项目不想进行下去了,他想趁现在还没什么投入,撤走。”
薛家良问道:“撤走?是因为管春山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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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问道:“龙熙撤走?是因为管春山的事吗?”
侯明说:“是的,管春山、汪金亮被双规,他担心来到这里挨治,更怕咱们关门打狗,因为给他的优惠政策的确太离谱了,所以他才有这份担心。他正在别的山区县踅摸,还是咱们那个创意,建山地高尔夫。”
薛家良急了,皱着眉头说道。“他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都开始跑立项的事了?”
侯明倒是很镇静,不紧不慢地说道:“商人吗,他这样想也正常。家良,我们不能让这个项目跑了,我已经跟那个山区县的县长打了招呼,告诉他咱们已经开始立项跑批文了,即便县与县之间有竞争,但是针对龙熙这种行为,那名县长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对他表示出热情的。”
薛家良说:“既然他有去意,我们还留他干嘛?”
侯明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要留,必须要留,因为山地高尔夫是咱们的创意,再说,不能因为他有了去意,我们就抛弃他,其实,这是咱们的失误,管春山出事后,咱们就该主动约他,打消他的顾虑,既然招商,什么样的人咱们都得打交道,只要对平水有益的事,只要他把钱花在咱们这块地上就行。”
薛家良听侯明这么说,就低下头,说道:“也怪我,我的确还想过这个问题,但那个时候只想到怎么关门打狗,没想到要安抚他。”
“谁也不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咱们谁都顾不上。”
薛家良说:“好,一会我就跟他联系,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目前想到的就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说完,低下头,在看另一份材料。他看了两眼,见薛家良还在那儿坐着不动,就说:“你还有事吗?”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有件小事。”
侯明见薛家良吞吞吐吐,就问道:“什么事?”
“想了解一下李克群的事。”
侯明一听,放下手里的材料,说道:“呦呵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你怎么忽然关心起他来了,是不是胡晓霞找你,你的心软了?”
薛家良脸红了,说道:“不是她,她的确照过我,但是被我骂了出去。是他……妹妹。”
“他妹妹?”
“是的,那个丫头对我……不错,以前因为李克群的缘故,我没往心里去,如今,他哥哥出事,想让我帮帮忙……”
“哈哈。”侯明大笑:“没想到堂堂的薛家良,也为女朋友的事而低三下四求人了?”
“县长……”薛家良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侯明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为了你早日娶到媳妇,我试试。不过,必须在不能违背原则的前提下,一切有碍于原则和违反纪律的事我可不干,别说你能娶上媳妇,就是娶不上媳妇我也不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道:“您可千万别媳妇媳妇的,还早呢?”
第二天下午,侯明告诉薛家良,李克群问题不是太大,给管超报销同学聚会是最大的问题,另外还有一些违规开销,不过金额不是太大,这也要得益于他当主任时间不长的好处,如果他真当个几年,问题可能远不止这些。
最后侯明认真地说道:“李克群就是平安出来,也不能在政府办干了,家良,咱们要重新物色主任人选了。这一点,你不要跟他的家人说道。”
薛家良知道,任何一个县长,也不会用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人当办公室主任。这就是李克群甚至是他们这些人共同的宿命。
回到办公室,薛家良立刻就给宋鸽打了电话,让她晚上过来,别吃饭。他要郑重其事请她吃饭。
宋鸽很高兴,精心打扮后,就来到了宾馆。薛家良早就在宿舍等着她。
宋鸽见薛家良还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薛家良没什么,一下子就抱住她吻起来。
吻着吻着,他的手就不老实了。
宋鸽嘤声说道:“不能啊……”
“为什么?还疼?都过了一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鸽红了脸,娇嗔地说道:“那也不行,怕感染……”
薛家良一下子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结实的怀里,说道:“好,好,那咱们去吃饭。今天我正式请你。”
吃饭的时候,薛家良说:“鸽儿,你托我的事办了。还好,你哥的问题不是太大,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出来。”
“啊,真的?他真的没有问题了吗?”
宋鸽高兴地抓住他的手。
薛家良说:“有问题,是问题不大,不够双规的条件。但可能会背个处分。”
“处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进监狱的意思。”
薛家良一步到位。
宋鸽怔了一下,随后笑了,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进监狱就好,妈妈知道肯定会放心了,我马上告诉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你可不能照我的原话说出去,这是纪律。”薛家良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宋鸽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回家再告诉妈妈。”
薛家良感觉她真是个孩子,说道:“鸽儿,我说他问题不大,并不是他没有问题,具体怎么给他定性,是上边组织部门的事,这事,不要往外说,更不要说是我跟你说的,尤其是胡晓霞,你懂我的意思吗?”
宋鸽见他脸色严肃,就点点头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又过了三四天,李克群回来了,对于他的处理结果是: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经过政府党组会议决定,报请县委组织部批准,李克群不再担任办公室主任一职,被调到卫生局,当了一个科室的普通干部。
在平水县政府的诚挚邀请下,龙熙再次来到平水,作为项目负责人,副县长孙月恒和薛家良向他汇报了目前工作进展情况,征地已经开始进行,第一批土地补偿款已经发到农户手里,全部是从县财政支出的。
孙月恒说:“龙总啊,如果你这个时候反悔的话,可就把我们坑死了,县财政本身就吃紧,这些真金白银就扔进了水盆里了。”
龙熙知道孙月恒在点他,就笑嘻嘻地说:“平水政治环境发生了变化,我不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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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平水县的政治环境只能会越变越好,越变越规范,龙总来这里投资,哪一章哪一条咱们都有合同约束的,你有强大的法律做保护,还担心什么?真要毁了合约,恐怕受损失的不光是平水县一方,龙总也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薛家良这些软中带硬的话再清楚不过的了。
龙熙也爽快,他说:“我别的担心没有,就怕到时候你们关门打狗,我那个时候再想跑就真的跑不了了。”
薛家良和孙月恒听了哈哈大笑。
薛家良说:“这个项目,是你们龙熙集团的,也是平水县人民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侯县长明天就是调走了,还有后继者,这个项目仍然要进行下去。合约就是起到这个作用的。再说,我们没有理由关门打狗,这是双赢的事。如果龙总真的撤走的话,恐怕损失的不光是金钱,还有许多隐性的东西,我这话您不会不明白吧?”
龙熙用手指着薛家良,笑着说道:“薛助理,我就怕你威胁我。我知道你们是真心想留住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不然不会给我们那么大的优惠政策。你说的对,道上有道上的游戏规则,我如果破坏了规矩,可能也吃不开。这样,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提议我们再签个补充协议,电力配套设施不用你们负责了,我们自己办,你们只需做好征地和通往高尔夫的公路建设就行了。”
薛家良看了孙月恒一眼,立刻高兴地拍起巴掌。
龙熙说:“先别给我鼓掌,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我龙熙富得流油,因为这个个合同明显是有倾斜的,那天,我从侯县长和薛助理的脸上看出来了,你们在忍,这可不是好兆头,真的不是好兆头,我似乎看出了未来可能发生什么事。”
薛家良笑着说:“您言重了。”
龙熙摆着手说道:“一点都不严重,我们这些人到了一起也都会互相交流的,我亲身的经历和朋友们的经历都告诉我,任何一项生意,都必须是双赢才有安全。如果你们是屈从于某种权威而在忍我,可想而知我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别说是侯县长,就是薛助理憋着劲整我,我也受不了的。我在别处吃过这样的亏,前期好像是自己占尽了各种便宜,但后期处处受制于人,被人关起来痛打的滋味不好受啊。”
龙熙的这话还真说到了点上。
好多投资商,为了最大限度地压榨当地政府,利用当地官员急于上项目、捞政绩的心理,以到别处寻找更好的投资地来要挟,逼当地政府就范,签订很多不平等的合同。
地方政府也没办法,不答应投资商的要求,他就会走,不在你这投资了,答应投资商的要求,往往还会落个“割了鸡八上供——自己疼死了菩萨还不满意”的结果。一旦客商落户了,再也撤不走了,这个时候,往往就是地方“反攻倒算”的时候了,各种奇招、怪招纷纷出笼,让投资者应接不暇、有苦难言,而且过程漫长,这一点也是让投资者有苦说不出,最后自认肚儿疼。
龙熙接着说:“你们政府让我白用地不说,还给我减免了各种税,我呢,痛快人说痛快话办痛快事,既然咱们双方都有诚意将这事办好,那么我也不能骑在你们头上拉屎对不对?其实,这里面我和管春山的事就不便于说了,毕竟朋友一场,我不想落井下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月恒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跟他的事,我们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龙总有诚意,那么我代表侯县长表个态,我们全力配合,另外,绝对不会发生关门打狗的事,这一点,我以党性和人格保证。”
龙总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笑了,说道:“既然龙总诚意昭昭,我也表个态,全力为你们保驾护航,不会发生断路、堵门口等事件。我的权力没有孙县长权力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是当地人,将来会比孙县长在这里工作的时间长,因为孙县长年轻有为,说不定几年后就被领导重用调到别处去了,我不会。所以我向您保证的话更有说服力。因为您说了一句至理名言,那就是,任何一桩生意,只有双赢才会愉快,这个浅显的道理谁都懂。”
龙熙哈哈大笑,说:“这就好,这就好,我这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作为我们投资商来说,没有什么比安心赚钱更实际的了,最怕的就是开头占了小便宜,后来吃了大亏。所以说良心话,这个合同签的时候我是不安心的。”
薛家良心说,虚伪,如果你开头不要这么多不合理的优惠政策,管春山就是再腐败,也不可能把老百姓的利益硬往你怀里送。这个时候你假装有诚意了,还不是因为管春山倒台了没人护着你了?
薛家良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他嘴上说出来的话,面面见光,满口生花,只把龙熙说得心花怒放,满面生光,心服口服。
就连孙月恒都奇怪薛家良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以往的臭嘴毒舌,只把龙熙忽悠得笑不拢嘴,连连点头,还一个劲冲薛家良竖大拇指,到最后甚至非常后悔自己有逃离平水的想法,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跑到别处去投资,而是留在了平水,大有重新认识平水、跟薛家良相见恨晚的感觉。
龙熙激动之余,居然离开座位,坐到了薛家良的旁边,跟他勾肩搭背,完全忽略了副县长孙月恒。
孙月恒轻轻咳嗽了一声,在他俩称兄道弟、谈兴正酣的时候,悄悄溜出来换气。
他直接来到了县长侯明的办公室。
枫树湾党委书记段成,正在侯明办公室。
侯明一见孙月恒进来了,忙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孙月恒笑着说:“该谈的基本都谈了,而且还撬开了龙的嘴巴,有了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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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月恒就将龙熙的态度和决定跟侯明说了一下,侯明非常高兴,说道:“那你别在这呆着了,别冷落了咱们这位通情达理的客人。”
孙月恒说:“我在那儿反而是多余的人,没有用。”
“为什么?”侯明不解地看着他。
孙月恒又将薛家良的变化和他跟龙熙称兄道弟的情况说了一遍,直听得侯明也是大眼瞪小眼。
侯明问道:“不会吧?薛家良我还不了解吗?他何时说话这样嘴上抹过蜜?再说,我最了解他对龙熙的态度了。”
孙月恒说:“是真的,不然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也是感叹薛家良,怎么变化那么大,什么时候从他嘴里说过奉承人的话?别说龙熙是投资商,就是财神爷也好,也没见他这样过。那好话说的,我听了都起鸡皮疙瘩,把龙熙忽悠得快找不着北了,软话、阴话、软中带硬的话都让他说了个遍,龙熙一激动,把吃到嘴里的好处,主动吐出一点,电力配套设施他们自己承担,这样一来,咱们就省了一大笔钱啊。”
侯明也很高兴:“是啊,当时管春山答应他,我也是有一百个不服、憋屈,还担心以后别的投资商也照着龙熙的条件要,那我们就被动多了。不过这下好了,咱们总算平衡了一些,下来,我要宴请你跟薛家良,给你们记功。”
孙月恒知道眼下平水县的形势,知道侯明的影响力,也知道薛家良跟侯明的关系,他是个聪明人,就谦虚地说道:“主要是薛家良的功劳,大部分时候我就是倾听者、记录者。不过我听薛家良的意思,他似乎早就打算好要这么对付龙熙的,会谈刚一开始,那个龙熙就顺着薛家良的杆子往上爬了。”
“哈哈哈。”侯明大笑,欣慰地说:“薛家良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段成听着两位领导的谈话,这时在一旁插言道:“你们是不是对薛助理有误解,我感觉薛助理不像传说的那样不好打交道,反而我觉得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很敞亮,只要把心摆正,没有斜的和歪的,他从不用话臭人的。”
侯明说:“那要看是对谁了,他看着顺眼的人,怎么都行,他看着不顺眼的人,怎么都不行。”
说到这,侯明看了看表,对孙月恒说道:“差不多了,该安排中午饭了,咱们今天要好好请请这位龙总。段书记,今天中午你也参加,山地高尔夫这个项目,大部分都是在你们枫树湾乡的境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成说:“我听领导的。”
孙月恒回到接待室,就发现龙熙的手仍然搭在薛家良的肩上,两人谈得正欢。
孙月恒给薛家良使了眼色,薛家良看了看表,说道:“龙总,我去方便一下。”
龙熙说:“我也去。”
孙月恒一听,连忙拉住龙熙,说道:“龙总,你是真不怕我吃醋啊,这才多大一会,你们俩就擦出火花来了?连去厕所都跟着?甚至对我视而不见?”
“哈哈哈。”龙熙指着孙月恒,开心地大笑。
薛家良来到侯明办公室,看见段成也在,而且看样子两个人聊得比较投机。
薛家良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侯明密集会见各个单位的主要领导,甚至班子成员。
由于受管春山的牵连,已经有好几个单位的一把手甚至二三把手都出现空缺状况。被专案组带走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没有回来,像城关镇的一二、四把手,甚至经管科科长,被带走后,都是直接就双规了。
这些单位临时主持工作的领导,最近表现得相当积极,三天两头往县长办公室跑,汇报思想和单位的工作。
侯明很乐意接受这些人的汇报,甚至主动听取他们的汇报,有时在专门地点,拿出专门时间。他就说过,有时私下汇报形式是公开汇报形式所不能比拟的,比走访调研更能深度了解各个单位的情况。
过去那些不拿县长当回事的人,甚至在县长面前耀武扬威的人,最近明显态度大转变,尤其往县长办公室跑得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最近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声,说主办赵志华和管春山案子的人,跟侯明是师生关系。冲这一点,侯明在平水县干部中声望倍增。
也有任劳任怨,埋头耕耘自己一亩三分地、不被时事所左右的人,这种人的代表就是段成,段成本来就是被管春山边缘化的人,当年他也是从宣传部副部长的位置,下到枫树湾当乡长,后来是书记,在枫树湾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了,他曾经跟管春山要求过,想回县城关镇,有没有职务都行,因为自己年岁也不小了。
管春山嘴上答应得很好,就是不办真事。其实,段成何尝不知道,这是在等着他送礼。
教师出身的段成,完全是凭自身能力做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不说两袖清风也差不多,根本没有钱送礼,这样的干部,在平水有一批。
他就属于有会议才来机关没会议从不在领导面前晃的人。他一年到头见不了领导几面,枫树湾地处全县西北处,管春山更是有好多年不去这个乡镇视察工作了。更多的时候,管春山就是一个家长,他很少到基层,更别说是枫树湾了。
他来机关跟领导汇报工作,简直是罕见。
但薛家良知道,这次不一样,是侯明主动叫段成来的。侯明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他要为自己找一个踏实、稳重,原则性强的办公室主任。何况,段成“镇边”多年,也该往城里调调了。
薛家良早就看出,眼下的侯明,在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扩大自己权力的影响力,触角伸向了全县各个领域和各个单位。即便来了新的县委书记,他已经占据了足够的政治资源和优势。
“段书记你好。”
薛家良主动跟段成握手。
见薛家良很客气地跟段成打招呼、握手,侯明会意地一笑,感觉薛家良最近心态的确平和了不少,而且跟人说话明显客气了许多,就连他平时看着不顺眼的人,他也能顾全大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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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微笑着打量他,说道:“家良,你最近怎么回事,大家都说你变了不少,待人和蔼客气,连龙熙都被你忽悠得找不着北,自愿往出掏腰包。”
薛家良心说,不变不行啊,连我一向效忠的赵志华都这样对我,说明我自身毛病很严重,这样下去,有可能跟你侯县长都处不好,那样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悲哀了。
老主任的话,的确把他敲性了,让他认识到自身的不足。所以,这段时间,他有意识在改变自己,努力让自己变得成熟、稳重、遇事不急于表态,而是静观其变后再表明自己的立场和观点。更重要的就是对人要客气,要点头微笑,而不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这是一个人最起码的外部包装,也是一个人最起码的素养,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无论如何,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说话如同往出吐刀子的人都不是一个智者所为,都不能表示你比别人强,只能是比别人蠢。相反,你尊重别人、客气待人,收获的则是跟同事和睦相处,内心的坦然和平静,而不是剑拔弩张。这才是一个喝过高级墨水的人该有的素质。
但薛家良是不能跟侯明说明自己是受了刺激和打击才改变的,这是他内心最脆弱的秘密。他灵机一动,说道:“最近我脾气平和了,是因为我看到了平水的希望,看到了平水在您的领导下,尽管时间很短,但却在一点点变好。”
侯明差点没把自己喝进去的水喷出来,他看了薛家良一眼,见薛家良不是从前那种玩世不恭的口气,而且表情真诚:“你是不是从会议室出来后,忽悠人的余兴还未消?”
薛家良见他这样,赶快说道:“县长,当着段书记呢,您也可以访访段书记,我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再说了,这话不完全是我说的,大部分干部都这么认为。”
段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在领导面前说好话的机会,他接过薛家良的话茬说道:“薛助理说这话绝不是忽悠您,现在下边的干部的确都这么说。平水,遭遇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政治危机,但是您来平水时间不长,不说力挽狂澜,也是领导着平水平稳着陆,一点一点走上正轨,最大限度地化解这场危机,及时稳住了人心,凝聚了人心,及时安抚那些迷茫不知所措的人,让他们看到了出路,定下心来,把全县人民的思想统一到当前工作上来。这一点,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有的将军能攻城掠地,但不一定能收拾残局。因为后者比前者更需要领导水平和领导能力。”
侯明听了段成的一番话,心里也升腾起一种神圣感,他说:“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处于我这个位置的人,都会这么做,而且还会做得更好。”
段成摇摇头,说道:“话还真不能这么说,我不拿别人比较,就拿这次被抓进去的人比较,就能比较得出来。”
薛家良也点头说:“段书记说得有理。对了,您找我何事?”
侯明这才回过神,说:“快下班了,谈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下,到吃饭的点了,咱们今天要好好招待一下龙熙,他现在是咱们最尊贵的客人。”
薛家良笑了,他岂不知侯明这话的意思?曾几何时,这个龙熙让薛家良和侯明恨得牙根痒痒,但又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正因为有管春山武断地干预,才有了薛家良“关门打狗”的未来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搞定龙熙,并且还有了意外收获,侯明非常高兴。在酒桌上,他大尽地主之谊,跟龙熙频频干杯,谁拦都拦不住。
龙熙没想到这个知识分子县长居然也这样豪爽,对他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坦诚,他也很高兴,感觉侯明是个正派人物,不像管春山,慷平水之慨的同时,顺便达到自己的某种私利。
其实,像侯明、薛家良这样的官员,商人们是大喜欢的,因为讲原则,某种程度上就缩小了商人们的利益空间,相反,像管春山和汪金亮那样的人,是商人们最喜欢与之合作的,因为施舍一点小利,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空间,只是这样的人不太保险,只要他一出事,就预示着拔出萝卜带出泥,风险指数也是蛮大的。如果真把心态放平和,踏踏实实干点事,还是选择侯明、薛家良这样的官员,他们都是谋事者,而不是为己谋利的人。
管春山出事了,他龙熙不是没有受到惊吓,正因为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所以才心惊肉跳,所以才想撤资。
酒桌上,龙熙也很实在地表达了自己对侯明的赞赏,并且一再表态,山地高尔夫,必须在平水县,他龙熙,必须要和他们这样的官员打交道。
几天后,李克群背着一个党内警告处分回来了。所幸的是,他接任主任时间没多长,没有陷太深,问题不是太多、太大。
正如侯明所说,政府办主任这个位子他是不能继续坐下去了,他被调离政府办,降为卫生局一名普通干部。
李克群整个人都变了,木讷、呆滞,反应迟钝,有些魂不守舍,夜里做噩梦,整天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胡晓霞请假一周,在家陪他。
说来也巧,好像历史每天都在重演。
李克群出来的那天,代理办公室主任的薛家良,也是派张勇去接的他,还让胡晓霞跟着去了。但薛家良并没有让他立刻去卫生局报道,而是嘱咐胡晓霞,务必领他先去洗个澡,再理个发,平静一两天后再去上班不迟。
李克群出来的第二天,侯明主持召开了常委会,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列席了常委会,会上通过了侯明对段成的任命提议。但由于目前平水县人事工作处于冻结状态,段成暂时代理政府办主任职务,他仍然是枫树湾乡党委书记。等县委健全、人事工作解冻后,在正式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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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薛家良终于躲开了政府办这一摊子事,可以有更多时间抓枫树湾工地的工作,另外还能腾出精力,完成侯明交代的各种临时性的工作。
只是,目前的平水县,真的是千疮百孔。高新区新上任不久的由管春山亲自任命的那名副主任也别双规了,据他交待,为了得到高新区这个位置,他送给管春山10万元钱。
高新区主任是副县长孙月恒兼任的,常务副主任空缺,也忙坏了孙月恒,目前,县委和县政府班子成员,好多人都亲自兼着下面单位的一把手,比如副书记苏东杰,就兼着城关镇党委一把手。
侯明多次要求上级,快点给平水配齐班子成员,正常开展工作。
这天下午,全县所有的乡镇和县直单位都接到了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召开全县干部大会。
薛家良也接到了通知,他正在枫树湾工地。安排好工地的事后,晚上提前赶了回来。
半路上,他给侯明秘书俞同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县长已经去了青州市委。他就琢磨,明天的干部大会百分之百是县级班子人事任免大会。
挂了俞同的电话,他就给宋鸽打了过去,想让宋鸽晚上等她。
最近,只要薛家良有时间,他就有意识地和宋鸽多接触,以此来培养两人的感情。其实,主要是培养自己对她的感情,确切地说,是想跟她结婚的那种感情。
不巧的是,宋鸽今天晚上要值夜班。
薛家良就给郭寿山打了电话,刚响了一声,他忽然感觉不合适,就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寿山初为人父,自然出来喝闲酒的时间就少了。
上周,郭寿山孩子的满月酒,只请了同学和家人,薛家良当时正陪着市水利局的领导视察工地,没有赶回来,但他却让同学带去了礼金。事后他才得知,同学当时没带多余的钱,是阮晓丹替薛家良垫的份子钱。
只要是他们同学聚会,就少不了阮晓丹,她经常代表丈夫出席。
哪知,刚挂了郭寿山的电话,他却打了过来。
“家良,有事吗?”
薛家良说道:“没事,我正在回县城的路上,给你拨出电话后才想到你现在没有时间出来聚了。”
“谁说我没有时间,我现在正琢磨联系谁呐?正好你的电话过来了,真是救星啊。这样,我安排,一会再电话告诉去哪儿。”
“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家伺候媳妇孩子吧,我已经有安排了。”
郭寿山说:“我就不想回家,我丈母娘在我家,天天唠叨,我都烦死了,巴不得有应酬不回家呢,就这样吧,你等我电话。”
郭寿山说完,干脆地挂了电话。
据郭寿山讲,他非常烦他这个丈母娘,平时小两口很少因为家务事拌嘴吵架,只要丈母娘在他家住几天,小两口便经常吵架,有时还会殃及到郭寿山的妈妈。弄得郭寿山的妈妈都不敢来他家了。
郭寿山曾经“语重心长”地跟薛家良说过:找对象,不光要挑本人,还要挑她的家庭背景,尤其是要挑丈母娘,如果遇到一个通情达理的丈母娘,大家会和睦相处,风平浪静,如果是遇到一个事儿妈的丈母娘,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忽然就想,自己的丈母娘该会是什么样?难道真的是李克群的妈妈?
想起李克群,他心中就不爽。
据说,他去卫生局报道后就一直在泡病假,还跟局领导说薛家良是他大舅子。谁都知道薛家良现在是县领导的红人,所以人家也不好强迫他上班。
为此,薛家良特意给卫生局长打电话,告诉局长,自己和李克群没有任何关系,让局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千万别因为他的关系而对李克群有任何的违反规定的照顾,他薛家良不会领他局长这个情!
没过几天,李克群上班了。后来据宋鸽告诉他,李克群在家里还大骂薛家良,说薛家良不是东西,六亲不认。
其实,如果把宋鸽从他的家庭背景剔除开来,薛家良对她还是没有什么挑剔的,宋鸽的母亲是文化馆馆长,按照当地的风俗讲,也是个风流人物,宋鸽父亲是青州市师范学校音乐教师,每周回来一次。他一直暗恋宋鸽的母亲,两人好上后,才跟李克群的父亲离婚。
还有那个胡晓霞,一想到这层关系,薛家良就心烦。
这也是薛家良迟迟不愿见宋鸽父母的原因所在。虽然宋鸽代表妈妈曾经两次邀请他,他都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宋鸽是个好姑娘,她身上没有什么毛病,薛家良也越来越喜欢她了,但一想到她的家庭,他就烦不胜烦,都怪自己当初没有管住小半身,如今,睡了人家的女儿,怎么也要负责。
他长叹了一口气,想到要跟李克群胡晓霞做亲戚,他的心里还真窝了一个大疙瘩,姐姐也曾经明确表态,她喜欢宋鸽,但反对跟这样的人家做亲戚。
这时,电话响了。薛家良以为是郭寿山,就接通了电话。
哪知,是阮晓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嗲里嗲气地说道:“薛书记,走到哪里了?”
薛家良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快出山了,怎么着阮局长……诶——你刚才管我叫什么?薛书记?是不是刚当上副局长,就想着有一天能当上青州市委书记了,这么快就敢封官许愿?要不就是傍上哪个大人物了?想提拔提拔我?”
“去你的,一张嘴说话就这么难听,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刚才那个嗲声嗲气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春风得意般的口气。
“哈哈哈。”薛家良大笑。
自从上次差点跟阮晓丹发生点什么后,薛家良只见过阮晓丹一次,还是在侯明的办公室,他当时很奇怪,阮晓丹还真是本事,这么快就成了县长的座上宾了?
他见到阮晓丹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阮晓丹显得很大度,主动起身跟他握手,毫不隐晦跟薛家良的关系,并且给侯明介绍,说她是她丈夫这些同学的表同学。
阮晓丹的大方冲走了薛家良的顾忌,反而让薛家良感觉自己小家子气。记得他当时还纠正阮晓丹的话,说自己跟她男人是表同学,跟她只能是表表同学,因为跟阮晓丹的丈夫是同届不同班的同学。
那天薛家良才得知,阮晓丹已经是邮政局副局长的人选了,并且正式进入考察阶段。她是特地来向县长汇报思想工作的,希望得到县长的支持和肯定。
没过两天,便传来阮晓丹荣升副局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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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寿山一直在攒人,想给她去暖官,被薛家良拦下了,薛家良说还是等她丈夫回来后再进行这个节目不迟。
尽管话是这样说,郭寿山他们还是耐不住阮晓丹的邀请,以这个名义聚了,只是范围很小,薛家良没有参加。
话筒里又传来阮晓丹的声音,她说:“你直接来我这里,我已经安排好了。”
听阮晓丹的口气,一定又是这个郭寿山,将他回来的消息告诉了阮晓丹,变相让她做东。由于县领导经常到邮政局餐厅用餐,薛家良不想因为私人关系去那里,免得到时说不清道不明的。
薛家良明知故问地说道:“猴子说他安排,怎么又把这个事交给你了?”
“我是你们的表同学,我安排也算正当防卫。”
“不好,还是出来吧,我安排。”
阮晓丹迟疑了一下,说:“我今天晚上单位有应酬,你们在这里我方便,都能照顾得到,如果你们去外面,不让我知道还好,让我知道了,你说我心里能不长草?”
阮晓丹如今是副局长了,应酬自然就多了起来。听阮晓丹这样说,薛家良便不好拒绝了。
刚挂了阮晓丹的电话,郭寿山的电话就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一脑门子气,说道:“猴子,你真没劲,你怎么把咱们小范围的聚会安排到阮晓丹那儿了?”
郭寿山说:“我就知道你得有意见,是这样,人家阮晓丹说过好几次了,说等你回来一定要请你,是为她婆婆请你,所以我才把这个事告诉了她,另外,她特地嘱咐我,说上次是她给你垫的份子钱,一定要借此机会要回来,怕你不还账。”
“我有那么不堪吗?”薛家良生气地说。
“我说,你还真信呀?晓丹这样说,无非就是想打消你的顾虑。”
“我有什么顾虑?”
郭寿山有些不怀好意,他“呵呵”笑了两声,说:“这个你得去问她。好了,从我们单位门口过的时候捎上我。”
郭寿山不说薛家良还真忘记了。
自从上次和班主任见面后,薛家良将班主任写好的材料递给侯明,侯明看了看,因为特教事业不同于普通教育,必须要格外重视,就从县长基金里批了这笔钱,并且是全款批复的。没多久,特教中心就将学校食堂改造完毕,剩余的钱,还粉刷了全校校舍。当然,老师几次邀请他去学校“视察”,薛家良没去。
薛家良和郭寿山先到了。
阮晓丹把他们安排到最里面的一间餐厅,她亲自倒好两杯水,一杯递给郭寿山,另一杯则双手端杯,恭恭敬敬地放到薛家良面前,笑吟吟地说道:“薛书记,日后还请您多关照小女子。”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给薛家良行了个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是玩笑,但在路上阮晓丹就跟自己叫薛书记,薛家良就很认真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越来越糊涂?”
阮晓丹看了一眼郭寿山,神秘地说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你明天就知道了。”
郭寿山说:“我说晓丹你别说半截话好不好,弄得我云山雾罩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家良去哪儿当书记?”
阮晓丹看了看门口,就见房门也关得严严实实,看着薛家良小声说道:“你回来是不是参加明天的干部大会。”
薛家良认真地说:“是啊?接到通知后我就提前回来了,怕明天赶不到”
阮晓丹说:“干部大会就是人事大会,据说明天市里组织部来人,要宣布新的领导班子,你薛家良明天就是我们的县领导了。”
郭寿山说:“等等,他现在就是咱们的县领导,干嘛要等明天?”
阮晓丹看着郭寿山说:“你傻呀,明天是名副其实的县领导了,县委常委,纪委书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完全怔住了,说道:“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阮晓丹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就不知道了,装呗。”
郭寿山也看着薛家良,说道:“就是,装呗。”
薛家良指着头顶说道:“我要是知道我就……”
“行了行了。”阮晓丹打了他手一下,说道:“别说些不吉利的话了,反正我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消息,至于你明天究竟怎样,最终的解释权还是在上级组织部门那里。”
“你先说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薛家良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阮晓丹看着他,娇嗔地说道:“干嘛?查户口啊?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信儿,具体啥情况还要以明天的会议为准。”
薛家良见阮晓丹不像在开玩笑,阮晓丹是有名的邮政系统交际花,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接触不到?尤其是当官的男人。
难道,她是听侯明说得?
这样想着,他就脱口而出:“是侯县长跟你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一听,立刻竖起柳叶眉,两眼瞪着薛家良:“薛家良,你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去机关找过侯县长一次吗?”
“是呀,我没说别的呀?”薛家良摊着手说道。
阮晓丹脸红了,说道:“你那话里的意思还用说吗?我又不傻。”
郭寿山听不明白了,他说:“晓丹,人家家良又没说别的,你干嘛翻脸呀?”
“就是啊,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真是官大脾气长,怎么变得跟慈禧一样了。你说你明当了好人,把听到的消息告诉我,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转折。”
阮晓丹仍然生气地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当然明白她突然生气的原因,但当着郭寿山是不能说明的。
郭寿山也说:“晓丹,我承认家良嘴毒,但他刚才真的什么恶意都没有。”
阮晓丹瞪了一眼郭寿山说道:“你懂什么?我在他薛家良眼里是什么人,他自己最清楚。我上次就找了侯县长那么一次,让他遇到,结果你猜后来他怎么跟我说,他说,侯明,是平水历史上不多见的好县长,让我注意分寸,别把县长带坏了。现在想起来,我还生气呢,你说,他薛家良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跟谁近乎,谁就能变坏吗?那我又是谁带坏的?哼,我现在跟你说,我这个人就是心宽不爱记仇,否则的话,冲你这句话,我也要去勾搭侯明,带坏他!我就是当不了慈禧,也要当个妲己一样的女人,先把你薛家良扔进毒蛇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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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阮晓丹恶狠狠地说完,薛家良和郭寿山“哈哈哈”大笑。
薛家良见阮晓丹真是生气了,就止住笑赶紧解释道:“我那天是因为喝多了,才说的那些话,你还记着呐?”
“胡说,那天是上午,我是上午上班的时候找的侯县长,你分明就是成心恶心我,现在居然说自己喝多了,哼!”
阮晓丹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毫不客气地说道。
薛家良也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是以前的薛家良,以后的薛家良,再也不会逮着什么说什么了。所以,我不会为以前的那个家伙跟你道歉的。”
“噗嗤”一声,阮晓丹笑出声。这个男人,太刚硬了,哪怕无关紧要的一声道歉都不肯说,而是用这种办法向她迂回表达了歉意。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对于薛家良来说就很难得了。只是阮晓丹无法知道,薛家良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蜕变过程。
一旁的郭寿山说:“晓丹啊,见好就收吧,薛家良同学跟谁道过歉呀,在他那里,对不起三个字比他脑袋都值钱。”
薛家良扭头看着郭寿山,说道:“你也胡说,这三个字我经常说,只是你没听到过而已。”
郭寿山走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说,不错呀,升的够快的呀!今天咱们得好好喝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赶忙摆手,说道:“鉴于我真的不知情,就是晓丹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所以,趁他们几个还没来,我警告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这件事。一定,别说我到时翻脸不认人。”
郭寿山和阮晓丹互相对望了一眼。
郭寿山说:“看来他真不知道,晓丹,你这消息到底从哪儿听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阮晓丹把目光投向了薛家良,说道:“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了,至于真假,明天上午自然就知道了,到时薛家良再请咱们不迟。好了,他们也快到了,我去安排饭菜。”
阮晓丹说着就走了出去,包间内,留下了她那淡淡的香水气味。
“家良,现在这房间里就咱们俩,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不知道?”
郭寿山感觉阮晓丹的话不像开玩笑,但他不相信薛家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现在提拔干部,别说要投入点什么,就是什么不投入,领导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提拔你,而且还不告诉你,不图别的,还得图买个人情,哪有不知情的道理。
薛家良看着郭寿山目光里的玩味和研究,他再次重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安排是领导的事。
郭寿山说:“谁都知道你是侯明的红人,就是这次不进班子,你也会有变动。”
“别听阮晓丹的,如果真如她所说,我本人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郭寿山见薛家良不像装的,就说:“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侯县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我问县长,我能不能当官?知道的是我想证实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县长要官当呢。”
郭寿山想想也是。
薛家良嘱咐道:“一会他们几个人来,不要谈这个话题。”
郭寿山说:“他们这几个人,跟政界关系都不大,一是中学副校长,一个是信用社主任,还有就是开加油站的,前两个是我点的,后一个人是晓丹点的。我知道你不愿跟另外两个接触,就没叫他们。”
郭寿山说的“另外两个”,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都在政界,一个是市委机关普通秘书,一个是乡政府的副乡长。
薛家良现在不愿跟他们接触是有原因的,一是在他倒霉的时候,这两个同学离他远远的,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打,再有就是不愿意听他们打听事儿,这些人到一起,不叙同学情,只围绕着官场那点事说,他烦这个。
私人间的聚会本来是心情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进行的,业余时间就不要再琢磨官场上那些事了。这也是薛家良跟别人的区别所在。
有的人,上班是放松,反而酒桌上却要高度认真,把工作延续到酒桌上。
鉴于当前的官场形势,薛家良显然有些不入流。
郭寿山知道他的脾气,就找了几个他相对看着顺眼的人。他这一说,薛家良就知道今晚聚会都有谁了。
郭寿山说完后问道:“怎么样,这几个人对你的心气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笑了,说道:“同学中,你是最了解我的。”
郭寿山说:“上学的时候我就了解你,不过家良,你也要试着改改。如果阮晓丹说得是真的,你还真不能脱离这些同学们,他们也是你的一部分资源,是你的人脉。”
薛家良冷笑了一声,心说:我要这些资源意义不大,除去给我找事外,没一个能靠得住的。倒霉的时候,他们都躲得远远的,母亲去世的时候,这些所谓的铁哥们和同学,除去郭寿山外,没一个敢公开露面的,唯恐沾上晦气。
郭寿山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说道:“有些人,明明知道是什么样,也要来往,毕竟,你以后的层次高了。”
如果在从前,薛家良就会脱口而出:搭理他们没用,到时他们就搭理我了。但感觉自己这话有点狂妄,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点点头。
这时,另外几位同学陆续进来了。尽管几个人和官场联系不是太紧密,但大家的话题还是集中在明天的全县干部大会上。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好像人人都是组织部长。
这可能跟目前平水县官场沦陷有关,无论是县级还是乡镇县直单位,空出的位子太多了,这些位子上的人,不是被双规就是被免职处分,自然大家就会关心这些空位子谁来坐的问题。
也有人谈到薛家良,说这次薛家良转正副县长是板上钉钉的事,以后再见面,就要喊他“薛县长”了。
为了“薛县长”这个话题,大家的酒又掀起一个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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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嘻嘻哈哈地支吾了过去,没有人提起阮晓丹提到的关于薛家良任纪委书记的话题。
晚上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
头走的时候,薛家良没见阮晓丹进来,纵观整个过程,阮晓丹中途也就是进来了一次,酒没喝完就被人叫了回去。
薛家良跟郭寿山说,是否跟阮晓丹打声招呼。
郭寿山说:“晓丹有客人,你没看到她只进来一次吗,别打扰她了,对了,你是不是对她有想法?”
薛家良一听,棱着眼睛说道:“我对她有想法?你可真能想,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别忘了,她是谁的儿媳?”
郭寿山神秘地笑笑,说道:“这个儿媳,我估计没人能管得住。”
薛家良和郭寿山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薛家良回到住处,他几次想给侯明打电话,想探听一下消息,但他还是忍了,如果真如阮晓丹所说,侯明早晚都会告诉他的,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告诉他?
薛家良感觉阮晓丹的话不像空穴来风。
前段时间,自己帮龚法成破案有功,缴获了常美玉的珐琅手镯,获取了管春山受贿的最大证据,一举扳倒了这个盘踞平水县多年的大蛀虫,老百姓奔走相告,鞭炮齐鸣。龚法成因此受到上级部门的嘉奖,而他薛家良也受到了龚法成口头感谢和赞扬,还说他具备了纪检干部某些专业素质,前后一想,感觉阮晓丹和龚法成的说法有了某种契合。
不过,他还真没奢望自己能进常委,就像同学们说的那样,弄个副处实职就满足了。如果妈妈活着,知道自己能当副县长,保准老太太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形势,副县长转正还真问题不大。
不过,干部任免问题向来是个敏感问题,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何况现在平水官场不亚于重灾后的重建,基层乡镇、县直单位,有多处领导岗位空缺,自己极有可能还被派到高新区任第一副主任,管春山钦点的那个副主任上任没多长时间,因为行贿管春山而被双规,侯明之前就曾提议薛家良去高新区任副主任,那个位置也是副处级。
不过明天的干部大会,应该不会涉及到基层班子,主要是健全县级班子的配置。
薛家良很想打电话找个人问问,但是,他翻了半天通讯录,除去侯明,他居然觉得无人可问。跟他同级别的官员也有几个不错的,但自从他上次出事他们跟他疏远外,薛家良从心里也就排斥了他们,尽管见面仍然嘻嘻哈哈,但就是不再说正格的。
他突然想起组织部干部科的马科长,据说他这次有可能晋升为副部长,那个贾副部长因为收受干部高级礼品而被调离了原工作岗位,降为政协一名普通干部。
这个马科长现在和薛家良走得比较近,他俩是不打不成交。薛家良发现,原来他跟自己是一路人,有时比他还教条,他现在都能想象出,如果薛家良问他明天会议内容,不管他是否知情,保证第一句话就是:这不是你我该打听的。这是好听的,不好听的他就会说:跟着领导这么多年,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想到这里,薛家良就放弃了“打听”的念头。他也想好了,如果想打听,只有一个人可以打听,那就是侯明,除此之外,打听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按目前平水的形势来看,每个干部都有可能职位变动,因为,整个官场都受到了冲击,会有一大批后备干部顶上来,这种时候,谁来任县委书记,都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可以重新组建基层班子,是个笼络人心的好时机。
不知谁来平水当书记。
薛家良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有短信进来,他一看是宋鸽。
宋鸽问:休息了吗?
薛家良搭:“还没。你在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送走一位病人。”
“转院吗?”
“不是。”
薛家良忽然意识到宋鸽说“送走”是什么意思,宋鸽尽管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但是她对工作认真负责,对病人也是体贴入微,“送走”每个病人,她都会难过一阵。他想安慰她一下,就在这时,阮晓丹发过一条短信:“给我打电话。”
薛家良以为他们散席没跟阮晓丹打招呼,阮晓丹是兴师问罪来的,就给她拨了电话。
哪知,刚接通电话,没容他说话,就听阮晓丹嗲声嗲气地说道:“喂——老公,着急了?我还没完成任务呢,怎么你有事啊?”
薛家良一愣,再细听听,似乎是在歌厅里。
他笑了,心说,这个狡猾的女人,什么招儿都使!
他灵机一动,极其配合地大声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要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哪知,阮晓丹却说道:“什么?你说什么?妈妈病了?住院了?天哪,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犯病了,啊,心脏病复发?天哪!好好好,我安排一下,马上回家。对了老公,太晚了,可能我不好打车了,你要是能腾出手来就接我一下,不,我没在单位,在大富豪歌厅,对,就是这个。好,我马上就出去,你马上来接我。”
阮晓丹整个一个自说自话。
估计是她今晚接待的客人比较难缠,才想出如此妙计,但也没必要咒婆婆得心脏病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女人,谁找谁倒霉!
薛家良继续给宋鸽发短信,刚发完阮晓丹的电话就到了。
“老公,你出来了吗,我现在往出走了。”
薛家良以为她刚才是故意说让接她的,为的是尽快脱身。就问道:“还真接你呀?”
“废话,不接我怎么回去,快点!”
阮晓丹的口气恢复了正常。
他迅速给宋鸽发了一条短信:有个朋友喝多了,我马上出去接他。
不等宋鸽回信,他穿好衣服便下楼了。
新世纪初年的平水县,出租车还不是特别多,夜里十点后就几乎打不到车了。
这时,阮晓丹的电话又到了。“老公,我已经在歌厅门口了,你到哪儿了?”
薛家良说道:“过什么嘴瘾,既然已经逃出狼窟了,还老公老公地叫,不觉得牙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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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阮晓丹大笑,说道:“我说你快点好不好,我穿得少,外边太冷了。”
山区县的秋季来的早,昼夜温差大,比平原气温低好几度。
等薛家良开着车,来到大富豪歌舞厅门口的时候,就见阮晓丹穿着短裙,裹着一个披肩,站在寒风中正在瑟瑟发抖。
薛家良一见阮晓丹又换了一身礼服裙,而且穿着薄丝袜,心想,这个女人,没法不让男人对她有想法,穿这么性感,纯粹就是为了钩引别人。
这么想着,他嘴里就说了出来:“大晚上的,穿这么性感,就不怕碰上饿狼?”
阮晓丹顾不上跟他斗嘴,哆哆嗦嗦地说道:“快开暖风,冻死我了。”
薛家良说:“我的车还没清空调滤芯呢。”
“管它呢,先来点热风再说。”
薛家良估计她是冻坏了,赶紧开开空调,立刻,有一股怪味出来,他赶忙打开车窗,等这股怪味散去后,才关上。
阮晓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怎么没在局里的歌厅,又换到这里来了?你今晚接待的是什么客人?”
阮晓丹用纸巾擦着鼻子,说道:“别提了,累死我了,烦死我了,恶心死我了!如果我不是急中生智想到这样一个主意,估计天亮都别想脱身。”
薛家良扭过头看了看她,心说,你打扮成这样,估计也没想脱身吧。但他嘴上却说:“招待的是哪儿的客人?”
“市局的一把手。”
“啊!”薛家良下意识地踩了一下刹车,说道:“顶天上司,你敢半路逃跑,不想干了吗?我还是给你送回去吧。”
阮晓丹知道他是成心这么说,就没好气地喊道:“你成心是吧?我好不容易从狼窟逃出来,你还把我送回去,安的什么心?”
薛家良说:“那是你领导,不是大灰狼。”
“领导才是狼呢,丫的,是一只喂不饱的狼,是一只贪得无厌的狼!吃了第一口还想吃第二口。交易完了就两清了,哪有一笔买卖还做一辈子的呀,以为老娘卖给你了,猪头,肥猪头,呸——”
阮晓丹狠狠地骂着,似乎有满肚子委屈。
薛家良吸着鼻子说道:“嗨,你是不是喝多了?”
“都是那个老猪头灌得我,以为我是机器人,灌我酒,还得陪跳舞,陪唱歌,还不让我回家,丫的,他以为老娘卖给他了,凭什么官大就这么欺负人……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说着,阮晓丹居然哭了起来。
薛家良吓得不轻,知道她喝多了,忙说道:“嗨嗨嗨,怎么还哭开了?领导让你陪着跳个舞唱个歌喝个酒,那是你的荣幸,不然凭什么那么多竞争者,就你上位了,你是比别人有工作能力还是比人家长得好看?”
“老娘我……我也付出了,俗话说的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完了就拜拜,就不要再纠缠我了吗……”
薛家良故意说道:“啊?你这官还真是买来的?”
“你不是说了吗,要么送钱,要么送人,只是没想到这个老东西老猪头,既要钱还要人,要一次还想要两次,还追到我家门口来了。”
薛家良不能再问下去了。
“老混蛋,老猪头,他还真以为老娘稀罕他那个玩意呢,我一见就恶心,恶心得想吐,凭什么收了我的钱,还想收人,收人也行,一次就得了,他倒好,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交易完成,好合好散,可是这个老混蛋老猪头老不要脸的,还找到这里来了,肥猪,猪头……”
薛家良听她反复是这几句话,知道她是真的喝多了。
看来,阮晓丹这个副局长,还真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
到了阮晓丹家的楼下,阮晓丹却怎么也不下车,问道:“这是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家呀,赶紧回家休息吧。”
“家,哈哈哈,我哪有家呀?哈哈……家?”
没办法,薛家良下车,拉开车门,欲将她拉下车。
但是阮晓丹却吵嚷着怎么也不肯下车,非说这不是她的家。
薛家良赶紧关上车门,这深更半夜的,实在怕引起邻居的误解。
重新上了车,他就想把阮晓丹带到一家宾馆,给她开了一间房。
等来到宾馆,开好房间后,薛家良才搀着阮晓丹,走进了房间。
哪知,阮晓丹拉着他,不让他走,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一边亲一边哭着说道:“我就不让你走,就不……”
也许,今天阮晓丹穿得性感,也许,这是宾馆的房间,薛家良没了心理障碍,看着梨花带雨的阮晓丹,心生怜悯,这个看似风光、能说会道、善于周旋的阮晓丹,也有一肚子的苦水……
薛家良一冲动,就抱住了她吻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薛家良没有逃,他到底抵不住阮晓丹的多情诱惑,迷醉在她的温柔之乡了。
可能是阮晓丹今天晚上真的受了刺激,整个云雨过程,阮晓丹是哭着做完的。
薛家良见她流泪不止,心说,此时骑在她上边的男人是谁,她都不记得吧,也可能是张三,也可能是王二,管他呢,反正她亲历的男人太多了,数不清。
想到无数男人上过她,他便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横冲直闯,丝毫没有跟宋鸽在一起的怜香惜玉,直把阮晓丹抵得翻白眼,连连求饶……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阮晓丹疯狂了,薛家良也疯狂了,他完全放开了自己,在这个女人身上,尽情宣泄着,直到两人筋疲力尽……
后半夜,当薛家良醒来的时候,旁边没有了阮晓丹,他一惊,这才发现阮晓丹坐在桌子边,对着墙上的镜子发呆,她的头发散落着,如瀑布般直滑,身上裹着浴巾,肩上还披着她那个羊绒披肩,房间里的空调吹送出暖风。
看来,她醒了有一会了。
薛家良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件浴袍穿上,他边系着带子边走到阮晓丹背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中的她,说道:“你怎么了?”
阮晓丹抬眼看着镜中的男人,表情认真地问道:“薛家良,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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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丹抬眼看着镜中的男人,表情认真地问道:“薛家良,你喜欢我吗?”
薛家良一怔,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放心,我只是问一下,我不会缠住你不放的。”
薛家良看着阮晓丹,她不像无理取闹纠缠不休的样子,反问道:“为何说这话?”
阮晓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说:“因为,我这是第一次和喜欢的男人做……”
薛家良看着她,不为她的话所动,表情沉静,目光疏冷。
阮晓丹不顾流到嘴角的泪水,说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薛家良摇摇头。
“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只要你愿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低下头,喃喃自语:“我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死亡了,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骗婚。”
“骗婚?”薛家良吃了一惊:“谁骗你的?”
阮晓丹抬起头,看着背后那个高大的男人,说:“你的老师,我的婆婆。”
“她——”薛家良又吃了一惊。
“是的,就是她。”阮晓丹说道:“她早就知道她儿子是个同性恋者,对女人不感兴趣,还托人给他儿子介绍对象,期望能够改变儿子对异性的吸引。我那个时候刚从一所邮电大学毕业,被招到平水县邮电局,当时急需一笔钱,而你老师答应给我这笔钱,我毫不知情,误打误撞就跟他结了婚。新婚之夜,你的同学我的丈夫,就跟我说了实情,他说:我跟你保持婚姻关系,但不干涉你的人身自由,只要你不闹出太大的事就行,如果你想离婚,随时通知我。听了他这话,我当时都懵了,好长时间都跟做梦一样。在我们新婚后的第三天,他就出野外了。”
天哪!打死薛家良,他也想象不出美丽风光的阮晓丹过得居然是这种日子,难怪她……有点看见男人走不动道。
心里这么想的,嘴里也就这么说出来了:“所以你就开始睡男人?”
话说出后,他担心阮晓丹会恼,因为他不是开着玩笑说出来的。
哪知,阮晓丹不但没恼,反而问道:“想知道我的第一次给了谁吗?”
不知为什么,看着阮晓丹突然变得诡异又玩世不恭的表情,想到老师那永远阴鸷、功利的目光,他突然摇摇头,不想知道老师这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阮晓丹盯着镜中的薛家良,突然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胆小鬼,连个过往的故事还是美女第一次的故事不敢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知道,眼下如果不让阮晓丹说出来,唯恐她无从宣泄,就说道:“可以听,但不是因为故事本身,只要你说出来心里好受就行。”
阮晓丹低下头,她慢慢转过身,把头靠在他的身上。
薛家良感觉她身体在发抖,就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非常凉。
薛家良忽然感觉她很可怜,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半天蹦蹦跳跳,夜晚躲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
他给她又拿过一件浴袍,披在她的肩上。
她幽幽地讲述道:“第一个睡我的人,是我们局长……”
“现在这个?”薛家良问道。
“不是,前任,也是我老公的舅舅,你们林老师的亲弟弟。”
“什么?你跟他!”薛家良再次吃了一惊。
阮晓丹仍然平静地说:“我当时就是一名的普通的接线员,说实在的,媒人给我介绍老公的时候,我并没有看上他,觉得他有点窝囊,长相也而不太好,我之所以同意这门婚事,也是看中了他舅舅的权力。”
薛家良最瞧不起女人势利眼,女人一旦势力起来,是没有底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命的是,这一切居然是我婆婆一手导演的。”阮晓丹眼里噙着泪,继续说道:“她的理论是,我的第一次给了他们家的人,这也许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了第一次后,就有了第二次,她不许我接触其他的男人,她的手里至今还有我跟他弟弟时的证据,并且扬言,如果离婚的话,就把我的丑事公布于众,让我滚出邮电局。我父母都是下岗工人,父亲还身患重病,急需手术治疗,我只好屈从了。哪知,好景不长,局长突发心梗意外去世。而这时的我,已经是办公室主任了,掌管后勤财政大权。如果他不死的话,我这次竞争副局长可能不会费劲,没想到老天这么早就把他收走了……”
说到这里,阮晓丹的眼泪低落下来,薛家良不知道她这眼泪是流给自己的还是流给她的舅公的。
“我的靠山就这样没了。”阮晓丹继续说:“现在这个局长来了后,对我也不错,我的权力原来多大现在仍然多大,他对我也有意思,还没容我跟他发生点什么的时候,他就被张兰俘虏了……”
“就是那个工会主席?”薛家良问道。
“是的。张兰跟领导好上后,从我这里夺走了职工福利这一块权力,对周围的人防范得很严,不许任何人女人靠近领导,天天跟同事们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我是她第一个要防范的人。我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跟领导一起出差或者应酬,她不干,所以每次领导有事都会带上我们俩人,在单位招待客人也一样,都是我们一同出席。她本来是工会主席,管好工会的事也就罢了,非要掺和办公室的事,这次竞争副局长,据说她胜算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我不甘心,你不是有单位领导这张牌吗,我可以往上走,找能管住局长的人拉关系。于是,我第一个目标就是你。”
“我?”
阮晓丹看着他,说道:“是的,就是你。我希望你能在侯县长推荐我,让侯县长压我们局长,给我说句话。但是你没拣我这茬。”
薛家良辩解道:“不是我不拣茬,是我作用有限。”
阮晓丹似乎并不怪他,说道:“你说的也是也不是。指望不上你,我就故意在晚上给侯县长打电话,约他出来,他说他回住处了,我说那我去你的住处找你吧,我有事想单独请示县长。但是侯明不上钩,他说太晚了不方便,让我第二天去他办公室。我选择在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去的。这个时候机关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侯明可能没有那么多禁忌。侯明非常守信用,他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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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去找他了?”薛家良担心地问道。
阮晓丹怨忧地看着他,说道:“你不管我,我当然要自己出马了。”
“那后来呢?”
阮晓丹说:“当我说出来由后,他沉思了一下说,这是你们系统的事,我说话恐怕不管用。不过他也没完全回绝我,她肯定了我的能力,说可以试试。让我回去等消息。我心里很高兴,只要他答应试试,就有戏。那天我穿得很性感,故意离他很近,头发和手有意无意地挑弄他。我知道我打动他了,因为他在极力躲着我,他在拉抽屉拿烟的时候,我看见抽屉里有一张他们全家福的照片,我就拿出这个照片看着。他夫人长得很漂亮,女儿也很阳光。侯明从我手里拿过照片,放进抽屉。他平静了许多,说他马上要出去。我在最后做了一个动作,抱住他,想吻她,但是被他拒绝了。”
听到这里,薛家良的目光从阮晓丹的身上调开了,他不再看她。
阮晓丹接着说道:“过了两天,市局的一把手来我们单位调研,想起你说的话,女人当官有两大优势,而男人只有一个优势,所以我要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借接待一把手的机会,要搞定自己的事。那天中午,我主动来到一把手休息的房间,没人发现我去了领导的房间,因为领导的房间都是我安排的,我有意把领导的房间安排在其它的楼层,不跟调研组的其他人在一起,并且房间位置隐蔽。我以汇报工作为由,得到他的允许,来到他的房间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跟你说了……后来侯明在一次座谈会上看见我,跟我说,他因为工作忙,还没顾上我的事,我当时冷冷地看着他,说,不用县长操心了……”
薛家良打断阮晓丹的话,问道:“等等,你说市局一把手,是不是今晚这个肥猪?”
阮晓丹说:“是的。我当时是带着一笔钱去的,不多,两万块。但是没想到他收了钱还要人,我很鄙夷他。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有求于他呢?你不是说过,不送钱就送人,结果我两样都送了。我之所以讨厌他,并不是我过河拆桥,就是因为他的贪婪,交易完成了,他还死缠烂打,反正我现在也达到目的了,我在不犯错的情况,他是免不了我这个副局长的,而且明年他也该退休了,所以更懒得搭理他,才让你冒充我老公,编了婆婆住院的谎言来骗他。”
听完她的讲述,薛家良很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该给阮晓丹出这馊主意,害得她既送了钱,又赔了人。
听到这里,薛家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你不好好当办公室主任,争竞什么呀?女人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当什么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看着他,反问道:“过日子?我这日子是人过的吗?”
薛家良一时语塞,忽然想到她房间抽屉里的那些工具,就说道:“你不寂寞就是了,也算报复了你婆婆,凭你的姿色,想睡什么样的男人睡不上?”
“可那不是我要的!”阮晓丹大声说道:“我想要一个疼我、爱我的男人,守着他,从此不会再对任何男人上心。”
薛家良讥笑道:“你也是嘴上这么说,见了帅哥,照样控制不住……”
“没错,我是跟不少的男人有过关系,但我从心里就没瞧得起过他们,当然,侯明例外,那是唯一对我不动心的男人。我后来以我们局长的名义,邀请过他多次,检查工作也好,联络感情吃饭也好,但他再也没来过。”
薛家良立刻瞪圆了眼睛,指着阮晓丹说道:“阮晓丹我再次警告你,侯明是咱们平水的救星,是我薛家良敬重的人,你不能毁了他,平水人民还指着他呢?”
阮晓丹昂着头说道:“你还跟我说不让我靠近赵志华、赵志华是好县长之类的话呢?结果怎么样,赵志华还不是照样完蛋,而且还完在管春山之前?”
薛家良立刻没脉了,他支支吾吾说:“侯明跟他……跟管春山不一样!阮晓丹,算我求你,以后但凡侯明去你们那里吃饭,或者是应酬,你都不许对他心怀不轨,要好好保护他,不许他被人算计,不许他喝高。咱们平水要想改变面貌只有他能做到,他有这个能力!”
薛家良见阮晓丹瞪着眼看着自己,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阮晓丹说:“薛家良,你现在从里到外都了解我了,你打算怎么跟我相处?”
薛家良一愣,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道:“平安无事,和平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晓丹看着他,说道:“如果我离婚,你会要我吗?”
“不会。”
薛家良连磕儿都没打,就否定了阮晓丹。
阮晓丹很失望,但她很欣赏他这个脾气,有什么说什么,不口是心非、阳奉阴违,她问道:“薛家良,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放……荡?”
薛家良想了想说:“你在这方面……的确有一点,但却不失自尊,有点功利但不下贱。”
“你真这么看我?”
“真的。”
阮晓丹的眼圈红了,她一下子抱住了薛家良,有些哽咽说道:“我知足了。”
薛家良没等天亮,就离开这个房间了。
他其实还想问阮晓丹,她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他要升为纪委书记?但是他没有问,再有几个小时,一切都会揭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早早就来上班了,侯明还没有来,秘书俞同正在县长办公室搞卫生,见到他后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薛家良说:“昨天下午接到通知后,晚上就回来了。”
俞同看了看门外,含着笑,但小声地说道:“薛助理,提前给您道个喜。”
“道喜?给我?”
薛家良愣住了,这是继阮晓丹后第二个说给自己道喜的人。
俞同小声说道:“不是给你还给谁?”
薛家良看着他,半天才说:“什么意思?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透,别弄得我上不去下不来的。”
俞同笑了,更加确认薛家良的确不知,就神秘地说:“我就知道你还不知情,因为县长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你要高升了,县常委,纪委书记,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县领导了。”
薛家良瞪大了眼睛,天,这个阮晓丹,还真是神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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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同见薛家良的吃惊表情,就暗自得意,毕竟,是他第一个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人。就说道:“以后,还请老兄多多关照啊!”
薛家良慢慢松弛下来,故意说道:“你先别说这话,先告诉我,这是真的假的?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别说你不知道,县长也是昨天晚上去市里,才知道的。”
“县长什么时候去的市里?”
“下午快五点了,据说市里因为平水县班子的问题,专门开会研究的,特邀省纪委龚书记参加的。”
薛家良在心里快速地掐算着时间。侯明快五点去的市里,那么阮晓丹应该不是从侯明嘴里听说的,也可能是那个市局的局长带给她的消息。
薛家良不认识那个市邮政局的局长,他怎么认识自己?
不过也难怪,市里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平水县班子的问题,难免走漏消息。何况,现在的会议一散,就没有秘密可言了。平水县是青州市最偏远的县,如果不刻意打听,或者是别人刻意告诉,根本就接触不到市里的人,各种小道消息很难到达这里。
薛家良看出俞同的心思,故意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还有……”
俞同的话还没容说出,走廊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听侯明说道:“小唐,去看看薛家良来了没有?”
小唐,是侯明从原单位带过来的司机。
薛家良一听,赶忙走出来,说道:“我在。”
司机小唐这才止住脚步。
侯明进来后,看了薛家良一眼:“昨天晚上回来的?”
薛家良笑着说:“是。”
“一夜没休息好?”
“您怎么知道?”
侯明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道:“你脸上写着呢,是不是又喝酒了?”
薛家良有点手足无措,“嘿嘿”地笑着说:“是喝了一点。”
侯明瞪了他一眼,说道:“昨天晚上回来怎么不跟我联系,你还真沉得住气啊!”
薛家良说:“我这次走的天数长,同学的孩子办满月酒我没赶上,给他补了个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得有些似是而非。
侯明才没时间去琢磨他话的真假呢,就说道:“一会市委的人就到了,已经在路上了,他们刚给我打了电话。薛家良,这次我可能没有福分享用你这个助理了?”
薛家良一听,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问道:“您……什么意思?不要我了?”
侯明哈哈大笑。
薛家良发现,今天的侯明,精神非常好,着装干净利索。灰黑色的短款夹克,里面是雪白的衬衣,淡蓝色的领带,新理的头发,一丝不乱,笔直的西裤,一尘不染的皮鞋,整个人往那儿一站,有一种特别的神采和自信。
侯明没有立刻回答薛家良的问话,而是跟秘书俞同说道:“段主任是不是在会场?”
俞同说:“是的,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县委那个大会议室都准备好了,热水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使用。”
听俞同这话,薛家良就心里琢磨,段成是政府办主任,怎么反下为上,去收拾县委会议室了?难道侯明的职位也有变化?
侯明这时又问道:“政府的接待室布置好了吗?”
俞同说:“昨天晚上就布置好了。县委那边也布置好了,领导们来用哪个都行。”
侯明点点头,说道:“好,你去这几个地方分头看看,别有什么疏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同说声“好”,就出去了。
侯明接过司机手里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把司机也打发出去了。
他翻开本子的其中一页,说道:“家良,这是我昨天面见领导,记录下的县委班子成员的名单和政府班子成员名单,你看看这个。”
薛家良走到办公桌边,从侯明手里接过笔记本,一看,就见上面赫然写到:县委书记:侯明。
薛家良的眼睛立刻放出光芒,高兴得说道:“天哪,上级领导太英明了!这下平水有救了!”
侯明微笑着说:“别激动,往下看。”
薛家良快速地看着: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潘建强。无疑,这是上级重新派来的县长。
苏东杰和组织部长还有县委办公室主任都没变,还是原来的。孙月恒晋升为常务副县长,接替汪金亮一职。而他薛家良,则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
薛家良故意表现出吃惊,说道:“县长,怎么还有我……我能成吗?”
侯明笑了,说道:“你能不能成,不是我说了算,是有人钦点的你,那个人早就跟我说,说你具备一名纪检干部所有的品质,忠诚、干净、有担当。如果我不用,他就会把你调走。”
薛家良知道他说的是谁,就说道:“我当初跟他硬碰硬,针尖对麦芒,没想到他老人家不记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仇?你前脚从调查组出来,他后脚就给我打电话,把你夸成了一朵花。说你正直,做人做官有底线,其实,你一直都认为我是你的伯乐,其实不然,他才是你真正的伯乐。”
薛家良又是一惊,他有些懵,想说什么一时说不出。
“没想到吧?”侯明问道。
薛家良摇着头,说道:“真的没想到,我一直认为他是我的梦魇,做噩梦都能梦到他,那个折磨我呀!当然是精神层面上的折磨,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
“哈哈哈。”侯明开心地大笑。
薛家良问道:“研究咱们县的班子,龚书记也拿主意了?”
“是啊,因为赵志华和管春山的案子都是他办的,这样市委特意邀请他出席了会议,听了他对平水干部队伍现状的剖析,也征求了他的意见。别看他是我的老师,他还真没推荐我,只推荐了你,特地点名让你来当这个纪委书记。”
薛家良明白,凭龚法成的原则和为人,他是不可能推荐侯明当县委书记的,但他推荐一个底层的纪委书记还是不会遭人诟病的。
侯明打量着他的神情,说道:“怎么样家良,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吧?”
薛家良谦虚地说道:“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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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打量着他,说道:“怎么样家良,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吧?”
薛家良谦虚地说道:“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侯明急忙拦住他,说道:“你可千万别在龚书记面前说这话,他特地打电话嘱咐我,让我不要干涉你们纪委的工作,不要给你有其它分工,更不要让你去抓经济工作,尤其是招商引资。”
薛家良笑了,问道:“那让我干什么?除去这些工作,我还能干什么?”
这位即将上任的县纪委书记,显然一点打算都没有。
侯明笑了,说道:“等你上任后就知道该干什么了。不过按照当前咱们县的形势,整顿队伍、健全班子、凝聚人心是当务之急的,等干部大会后,我们就要着手进行这项工作,没有比散漫的队伍更令人悲哀的事了。我昨天在回来的路上就想,接下来要搞一次全方位的干部考察,这个工作不单单是组织部的事,纪委要全面配合。等各单位班子健全后,纪委就要上了,要搞一次全面教育活动,你下来琢磨琢磨,可以向上级纪委讨教招术和办法。以后涉及到干部任免、奖励、典型人物的宣传时,县纪委一定要拿出意见,杜绝带病提拔,杜绝带病宣传和奖励,这一点必须严格把关,把好第一道关,这也是龚书记的意见。”
“行,您在后面指挥,我在前面冲锋就是了。”
薛家良知道,必要的态度是必须要表明的。
哪知,侯明说道:“估计以后我想指挥你就难了。”
侯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纪委是在党委领导下工作的,您指挥我是正当防卫。”
“这你还不清楚?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我不敢委派你其它工作。不过薛家良,咱们可要说好了,其它工作尽管不会明确你主抓,但需要你配合的必须配合,比如经济工作,比如招商引资,比如以后跟龙熙的合作……”
薛家良说道:“这还算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谁看,在有些领导眼里这就是问题。”侯明说道。
“想想以前我对他的戒备、抵触、偏见,呵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是感慨多多!”薛家良不好意思地说道。
“以后有时间再感慨吧,我们要集中精力,开好上午的大会。”
侯明正了正脖子上的领带,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脯。此时,他有一种春风得意般的神采。
“一会在会上,我该怎么做?”薛家良将笔记本还给侯明。
侯明说:“我会有一个简短的就职发言,你也要准备几句话,表个态,其它看上级的要求了。”
“嗯,我明白。”薛家良说道:“县长,我有个请求,让我把枫树湾的工作做完吧,马上该验收了,这个时候交给谁我都不踏实。”
侯明说:“我当然没意见。不过我听说,省纪委委托省党校,要举办一个专门培训班,培训基层纪委干部,你是纪委这支队伍里的新兵,肯定会有你。所以,你在安排好手头工作的同时,还有有随时去上党校的准备。”
“好,我会安排好的。”
该交代的都交代清了,侯明又长出了一口气,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立刻,一股清新的微凉的晨风就吹了进来。
薛家良也走到另一扇窗前,看着早晨清澈的天空,深深吸了几口清爽的空气,说道:“我忽然感觉,平水的天,都干净了,空气都是清新的了。”
侯明也望着外面的天空,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任重道远啊,你知道,这支队伍让他们带散了,带坏了,要想重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等你培训回来后,我们立刻就要着手干部调整工作,利用冬闲,整顿、培训干部,争取让每个干部都得到一次新的受训机会,卯足干劲,让明年的工作上个新台阶,让全县有个新气象,让老百姓看到新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他这么说,薛家良也是信心倍增。
接下来,薛家良第一次以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的名义,参加了全县的干部大会。
大会上,青州市委副书记代表市委,宣布了对侯明、潘建强、孙月恒和薛家良等同志的任命决定。
等上级领导宣布完毕后,大会主持人有请薛家良坐到主席台上来。
早就坐在前排等候的薛家良,听到主持人请自己到台上去,他站起身来,手里拿着记事本,在全场干部目光的注视下,健步走上主席台,也是他人生的舞台。
来到台上,他面向全场,站直身体,恭恭敬敬向下面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面向主席台鞠躬,立刻,台上台下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似乎在告诉人们,薛家良是一匹黑马,一匹不死的黑马!
对这匹黑马的横空出世,人们当然是议论纷纷。
有的说,他天生就是命好,跟了第一任县长倒霉后,又跟了第二任县长,在被县委一免到底的时候,触底反弹,一跃成为县长助理,再到现在的县委常委、纪委书记,他的沉浮过程,跌宕起伏,比还精彩,还有戏剧性!
也有的说,薛家良命不好,初入官场,就倒霉,他的仕途以后也不会顺利。还有的说他败也县长,成也县长,别看侯明县长重用他,就他那个脾气,又当上了纪委书记,将来在工作中,跟侯明的摩擦肯定不会断。
由于薛家良的横空出世、意外上位,博得人们的高度关注,人们似乎较少关注侯明的上位,似乎对这位在代理县长期间就成功得到提拔而且原地就任县委书记的人,似乎多了认可和顺从,也许,远来的和尚会念经,也许,薛家良的确出乎人们意料之外,刷新了人们对干部提拔固有程序的认识。
也有民间评论员总结说,侯明在代县长期间,直接被上级市委任命县委书记,这不但在平水历史上没有,在青州市的历史上也没有,如果说薛家良是平水县的一匹黑马,侯明就是青州市的一匹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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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薛家良当纪委书记,是侯明刻意所为,根据目前平水县的形势,侯明需要这样一杆枪,这样一杆指向干部队伍中的枪。
也有人说,薛家良当纪委书记,可能是平水官场的幸运,也可能是平水官场的灾难……
一时间,平水上上下下,对于薛家良的意外上位,议论纷纷,甚嚣尘上。有人害怕,有人担心,有的人表示忧心忡忡。
这些都源于薛家良的个性。
民间评论员们发挥超能想象,更是把薛家良的未来都描绘出来了,说:侯明之所以让薛家良当这个纪委书记,而不是副县长,有侯明对薛家良重用的意思,也有侯明看中薛家良个性意思。换句话说,薛家良就是侯明手里的一杆枪,一旦薛家良犯脾气不听指挥了,他们的关系就会土崩瓦解,薛家良的下场有可能是“良弓藏”,也有可能被打入冷宫……
这种深入骨髓的剖析,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成为官场人私下统一的认识。
对此说法,在两天后召开的全县纪委工作大会上,薛家良是这样答复的,他说:“有人说我是杆枪,我个人表示同意这个说法,这个说法太贴切了!纪委这个部门,就是我们体制为自身量身定做的一把枪,一把利剑,专门刺向自身上的毒瘤,让我们的肌体更健康,更强壮,永葆青春!”
薛家良这个公开表态,轻而易举就平息了人们私下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和议论。因为,私下的议论,永远抵不过正大光明的表态,你不说我是谁谁的枪吗?我就公开承认,我就是枪,就是利剑,就是要做正义的利器!
薛家良这个讲话,就连当时代表县委县政府出席会议的侯明和代县长潘建强都给予了高度评价和肯定,两位主官,都表示要坚决支持纪委开展工作,为纪委一切工作开绿灯。
自从,坊间的各种议论慢慢平息了。
不久,薛家良就接到了去省委党校参加基层纪委干部培训班的通知。
他布置好手头的交接工作,跟侯明汇报后,就去枫树湾工地了,因为枫树湾水利综合工程将在一周后全面验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从工地回来的时候,天已大黑。
纪委副书记卜月梅悄悄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书记和县长都在纪委等他。他们在私下打赌,看他回来后是奔单位还是去别处。
侯明和潘建强的家都在外地,这段时间工作忙,两人几乎吃住在单位。目前他们俩人倒是很团结一致,看不出任何不和睦迹象,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薛家良相信侯明的水平,他会和县长搭好班子,唱好平水这台大戏的。
薛家良接到卜月梅的短信后笑了,卜月梅就是不来短信,他也是要回单位的,因为明天就要去省党校报道,尽管工作已经跟卜月梅交接完毕,但单位里还有一些随身带的东西要拿。
卜月梅原来就是县纪委一名副书记,是一个风姿绰约、沉稳老练的机关干部,今年三十六岁。目前还行,积极支持薛家良的工作,在生活上也能关心照顾薛家良,处处以老大姐的身份自居。她以前很不得志,自从薛家良当上纪委书记后,他大胆鼓励卜月梅开展工作,卜月梅也不辜负薛家良的期望,跟薛家良配合得很好,成为薛家良得力助手。
薛家良掏出电话,给宋鸽打了过去,本来他出来的时候,约宋鸽一块吃晚饭的,这段时间太忙了,忙得他都忘记还有宋鸽这么个人。要不是接到宋鸽的电话,他都忘了去省城学习这事还没告诉宋鸽。
宋鸽听说后,语气里有些失望,但没办法,薛家良的工作为大。
回到单位后,俞同早就等在门口,看见薛家良后,他告诉薛家良,书记和县长都在后面的机关食堂等他。
薛家良没顾上去楼上办公室,直接去了食堂,进去一看,哪里是书记和县长两个人在,全体班子成员差不多都到齐了。
但是他发现有一个人没在,那就是宣传部长梁大年。
不过,据说他也干不长了,侯明正准备跟上级建议,让他提前退二线,调到政协或者人大,因为现在的平水,太需要一个积极向上、充满激情和朝气的宣传部长了!而不是像梁大年那样整天眉头紧锁、怨天尤人、老气横秋、不思宣传大计的人。
最近,薛家良明显感到周围人对他的巴结和逢迎。他知道,大家不是看中他这个纪委书记,以前的纪委书记根本就没人搭理,形同虚设,没人拿当回事。现在之所以突然对纪委书记另眼相看,有这样几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是侯明的关系。坊间就说,拍领导的马屁,不如拍他的马。显然,薛家良就是侯明的马,而且还是一匹黑马,给薛家良的面子,就是给书记侯明的面子,在这个讲站队、讲关系的时代,所有人都必须清楚这一点。
二是薛家良的性格,之前的纪委书记唯唯诺诺没人看得起,但这个纪委书记必须要看得起,因为他百不论,真要被他盯上,就是麻烦事。
三就都传闻薛家良认识省里的大人物,他之所以得到侯明的庇护,就是沾了这个大人物的光。所以,今天的薛家良,不再是往日的薛家良了,必须另眼相看。
薛家良有点受宠若惊,好看的浓眉舒展开来,走进大家,故意说道:“侯书记,潘县长,今天,过什么节?”
侯明哈哈大笑,说道:“小卜事先没给你通风报信?”
薛家良故意说道:“报什么信儿,我不知道?”
潘建强说道:“肯定报信了,不然你怎么就直接来食堂了?”
薛家良说:“是俞秘书告诉我的,我就来了。”
侯明说道:“我还以为小卜会提前告诉你呐。今天我们大家在这里,为你送行。”
薛家良冲大家弯腰抱拳,连声说道:“谢谢,谢谢,太隆重了!”
常务副县长孙月恒说:“我们也是起哄,本来书记和县长想单独进行,没想到被我们闻出风声,于是,接下来就是一涌而来,主要是想借你光,给肚子开开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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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县委出台了一个新规,其中就有一条规定:严禁机关干部中午在外就餐,更不许饮酒,必要的招待除外。
大家听了孙月恒这话后,哄堂大笑。
哪知,薛家良并不领情,他在空出来的椅子上坐下后,小声跟孙月恒说道:“给我送行都舍不得去饭店,他俩真抠。”
这话让侯明听到了,他说:“薛家良,你倒跟潘县长一个调儿,潘县长不同意在食堂给你送行,我说咱们这么一大帮人,出去吃影响不好。另外定个规矩,以后只要是内部招待,都在食堂解决。这个规矩就从今天开始,从你这个纪委书记开始。你也别觉得委屈,咱们日子穷,就得穷过,平水的家底大家最近也都清楚了,真是透了底儿了,伸手要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我们还有那么多计划之中的事要干,要勒紧腰带,凡是万不得已的招待,我们就不要安排在外面,食堂搞好点也一样招待贵宾,这个问题段主任你要琢磨琢磨。我要短期见到成效。”
段成赶紧站起来说道:“好的,好的。”
他的话音刚落,不知是谁还带头鼓起了掌。
侯明赶紧摆手,说道:“过了,过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小俞,开酒,咱们也要速战速决,也不能将薛家良晚上的时间全部占用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在等他。”
“哈哈哈。”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尽管侯明有话在先,怎奈这是第一次县委和县政府新班子成员们在一起聚餐,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虽然是机关食堂,菜品质量丝毫不逊色于酒店厨师的水平,连螃蟹大虾都上了,但价格肯定会比酒店实惠多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成端着酒杯跟薛家良碰杯的时候,薛家良说:“您一接手,这食堂的面貌就改观了,饭菜口味提高不是一两个档次。”
段成说:“书记和县长都下了指示,装修食堂,另辟雅间,以后再来客人,如果不是太重要的客人,就在食堂接待了,新请来的厨师,还在试用期,你多提意见,我们还改进。”
薛家良连声说道:“客气了,客气了。”
本来薛家良回来的就晚,所以侯明规定,不管大家尽不尽兴,这顿饭局一定要控制在九点之前结束。
等薛家良回到办公室,看见侯明的办公室亮着灯。
他走进侯明的办公室,这个县委书记办公室,不是原来管春山用的那间办公室,是原来县团委办公室改装的。
侯明今天才搬过来。薛家良也是第一次来他的新办公室。
他打量着四周,说道:“不错,新书记、新气象。”
侯明笑着说:“你还不如说新北京、新奥运呢。”
侯明站起来,打量着这个简朴的新办公室,说道:“其实老管的办公室是最不错的,一水的红木家具,但是我这个人有洁癖,是思想意识上的洁癖,怕想起他,所以才同意他们给我装修新的办公室。这满屋子的家具,可能抵不上老管一个写字台。”
“您必须要换,如果不换的话,我们进去跟您汇报工作都别扭。”
侯明说:“我也是那么想的,其实这个办公室没花什么钱,都是普通的办公用具,跟大家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出来了。”
侯明话归正题:“你明天就去党校报道了,枫树湾验收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薛家良说:“全部安排好了,也都跟段主任交接了,这两天让他跑勤点,您就放心吧,那里每个工程点,都是我亲眼看着做的,再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了。”
“你办事,我没有不放心过。”
“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薛家良问道。
侯明说:“别的没什么,就是最近人事上的事我比较头痛,有时间你回来一趟,或者我去找你,我们仔细梳理一下,两会前干部就要调整到位。”
“好的。您如果回家,就给我打电话,咱们晚上聚。”
薛家良回到他纪委书记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跟他原来的那个差不多,常委们的办公室都是套间,供领导临时休息用。
他早就是享受了常委的待遇,要说赵志华对自己还真不错。
赵志华的案子已经结了,判了六年。目前已经转到省监狱。
薛家良想利用学习的空隙,该去探望一下老领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出机关大楼时,已经十点多了,这么晚,自己又喝了酒,他就没再给宋鸽打电话,直接回到宾馆的住处。
刚打开门,他就看见沙发上居然有宋鸽背的小包,看来,这个丫头跟这里的服务员混熟了,在没有他指示的情况下给宋鸽开了门。
果然,宋鸽早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薛家良轻手轻脚进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后,宋鸽已经醒了。
薛家良撩开被子钻了进去,这才看见宋鸽早就准备好迎接自己。
尽管他们早已彼此拥有,冷不丁一下子赤着身相见,宋鸽的小脸还是羞得通红,如同一只刚刚成熟的水灵灵蜜桃,随着薛家良手上的动作,慢慢红遍全身,并且轻轻战栗……
薛家良见她这样,就坏笑着说:“怎么还哆嗦开了?”
宋鸽嘤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
“带着电……呢——”
薛家良立刻悸动起来,他喘着憨气低声问道:“是不是想我了,才钻来我的被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鸽红着脸,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是他的这句话,提醒了她找他来的目的。这是,面对薛家良多情问话,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在心里也在问自己,是究竟想他,还是有求于他?
“说,是不是想我了?”
薛家良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仍然在问。
其实,他是知道答案的,宋鸽夜里睡在这里,而且又是经过他开发出来的女人,不是想难道还有别的?
但他必须要问,问的过程,也是调动彼此爱慕程度提升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人们常说的前奏。
前奏是什么?就是接下来那一记强有力的贯穿!
宋鸽羞涩地点点头,但眼里的那一抹淡淡的忧郁薛家良并没有注意到。
“想我干嘛?”他还在问,声音急迫,明显快把持不住了。
这次,宋鸽没有点头,更没有回答,而是红着脸,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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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就是一阵激动。
她那温热的小手带给自己的感觉太强烈了,那蓬勃万丈的豪情,再也压抑不住了,一记强有力的贯穿,他们便淹没在彼此激情的空间里。
宋鸽感觉这个男人特别得棒,没多少时间,就把自己推送到了高高的缥缈的空间里,亦真亦幻,飘忽不定,她想用力抓住什么,但是什么也抓不住。她想大声喊出来,但唇被他封堵着,只能任由自己被他带到了极致之巅……
薛家良也感觉自己太棒了,他鼓足干劲,恣意挥洒着自己强壮的体力和旺盛的激情,最终陶醉在那美妙的时刻里……
大汗淋漓过后,他退下来,躺在枕头上,顺势将她抱在身上。
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宋鸽身上的激情也渐渐消退,房间也安静了下来,宋鸽依偎在心上人的怀抱里,她有种想哭的感觉。
也许,唯有这种时刻,她才感觉薛家良的爱,是那么的真实可信,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踏实的。
半天,薛家良才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想什么呢?”
宋鸽轻声说道:“在想你去学习的事,也不提前跟我说声。”
薛家良说:“接到通知后,急于处理手头上的事,哪有时间跟你说。之前倒是知道有这么个消息,但是不知道是哪天,所以也没跟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要想你怎么办?”宋鸽的声音有点哽咽。
薛家良感觉今晚的宋鸽有点不对劲,尽管她很快就被自己调动起来,但总觉得她的内心似乎有事,就说:“没有多长时间,再说我中途肯定还会回来,另外你想我,也可能去找我。”
宋鸽“嗯”了一声,说道:“你不会见到漂亮姑娘把我甩了吧?”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是去党校学习,有很严的纪律,哪儿有什么漂亮姑娘?估计是一群泥做的爷们。再说,我对漂亮的女人不会动心的。”
“那你对什么样的女人会动心?”
“可爱的、贤惠的,通情达理的。”
“谁这么完美?”
谁这么完美?听他这么说,薛家良的脑海里不禁闪出一个娇俏的身影。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去看那娘俩了,最近,他感觉庄洁在有意躲避他,有好几次他打电话说去看祺祺,都被庄洁以他们不在家为由打发了。一次不在家,两次不在家,怎么总赶上他打电话时他们就不在家?
也许,庄洁这样做很对,毕竟,男人不在了,薛家良如果再像以往那样去得那么勤,唯恐会传出什么闲话。所以,再后来,薛家良只是隔三差五打电话询问一下家里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就不再提出去她家看他们娘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宋鸽知道他思想开小差了。
薛家良回过神,说道:“优点不可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如果那样的话她就不是凡人了,就是天上的仙子了。”
宋鸽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
“那我呢?有什么优点吗?”
这话说出后,宋鸽内心有一种悲情的东西在蔓延。
“你吗?我马上告诉你……”薛家良的话没说完,忽然腾身而起,再次将她覆在身下……
宋鸽承受着他的猛烈和疯狂,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太……疯......”
事后,薛家良闭上眼睛,他也奇怪自己怎么突然想做而且就做了?
宋鸽用手抚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说道:“万一我要怀孕了怎么办?”
薛家良仍然闭着眼,说道:“好事,我薛家良也该有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顺着宋鸽的眼角滴落到枕头上,她满足地亲了他一口。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她怀不了孕,她提前做好了措施准备,她办过一次傻事了,被姨大骂她绑架爱情绑。恰恰是薛家良正是听到她自杀的消息后,才主动向自己求爱的,她不知道他是真心地爱自己,还是弥补自己的愧疚。所以,她是万万不能再用孩子来绑架爱情了。
想到哥哥的贪欲和得寸进尺,她反而有点不敢爱了,怕自己扼杀了这份弥足珍贵的爱。
宋鸽含着眼泪,手轻轻地划过他的身前,她说:“听你这样说,我太幸福了!只是这次……应该不会吧……”
薛家良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再次抱过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他感到她眼角的湿润,说道:“你哭了?”
“是,幸福的。”
“呵呵,傻丫头。”
气氛慢慢活跃起来,宋鸽抹干眼角的泪水,说道:“我想跟你说件事……”
“说吧,我闭着眼听。”
宋鸽知道他太累了,但此时不说,就有可能错过时机,耽误了哥哥的大事。
她硬着头皮说道:“我哥他……他想让你帮下忙,想进局班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能!”
薛家良回答得非常干脆。
宋鸽一时语塞。
薛家良说:“他刚受到警告处分时间不长,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启用的,对此,组织上有专门的规定,一年内不得提拔和重新启用。他在机关任职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是不是想官想得脑袋迷糊了?”
宋鸽听他这么说尴尬地脸热了,她还在为哥哥争取,就说道:“他知道这个规定,但是他说,他受到的是一般的警告处分,不再你说得那个条款之内,单位领导可以根据情况,酌情重新安排职务或者重新得到重用。”
“哼,他倒很会钻空子?”
“薛大哥……”宋鸽说着,就付在他身前,说道:“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也是考虑再三才和你说的,我妈妈她……她很依仗李克群,因为……”
“好了,别说了,我想想吧,先睡觉,太累了……”
说到这里,薛家良就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不大一会,便传来他匀称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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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鸽睡不着,她心里很纠结,愁肠百转。
想想最近两次和薛家良亲密接触,两次都是带着目的来的,尽管她是那么全身心地爱着薛家良,但毕竟还是掺杂了其它成分,她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如果让薛家良感到她是个功利的女人,那自己就丢死人了。
下班时,哥哥和胡晓霞来看妈妈,正好宋鸽接到薛家良的电话,哥哥听到了她的电话,知道她要跟薛家良约会,就借机跟她说,卫生局最近要调班子,他想进班子,让妹妹去找薛家良,让薛家良帮帮忙。眼下对他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这次几乎错过,那他在想从官场上站起来,指不定猴年马月了。
宋鸽以前很喜欢哥哥,哥哥也没少照顾她,但最近哥哥总是利用她,想想哥哥以前是那么反对她跟薛家良来往,甚至封锁了她为情自杀的事情,怕薛家良知道找来,现在随着薛家良的高升他的犯错误,他的态度就大变样了。
她有点讨厌哥哥的厚脸皮,郑重其事告诉哥哥,她跟薛家良八字还没一撇呢。哪知,哥哥却不正经地说:大家都知道你跟他好上了,别蒙我了!
宋鸽脸就红了。
哪知,胡晓霞也在一边帮腔说:“是啊,机关里有好几个人看见你们约会了。”
尽管胡晓霞成为了她嫂子,但她就是无法接受她。如果不是她的原因,薛家良说不定早就跟自己确定关系了。就是因为她的原因,薛家良迟迟才不肯说那句话。所以她对胡晓霞,总是没好脸。
她爱薛家良,从心里爱,没有任何目的的爱。但现在居然把这份爱当做工具了,她有些心酸,也很难为情。如果薛家良因此而厌烦她,甚至跟她断绝关系,她都怨不了了他,因为她现在很难说爱是纯粹的了。
上次,薛家良已经帮了她了,如果不是薛家良,李克群说不定还会在里面呆更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宋鸽本不打算答应哥哥,但耐不住妈妈的劝。妈妈说:好歹是要做一家人的,如果这时候不拉你哥一把,错过这个机会就有可能永远都错过了,要不你把家良叫家里来,我跟他说。
宋鸽知道薛家良不会同意来家里的,她迟疑了好几天也没跟薛家良张口。要不是薛家良打电话,她还不会跟他说呢。
本来宋鸽已经跟同学约好了,但哥哥却让她推了同学的聚会,去找薛家良,还说他如果回来的晚,就让她在他房间里多等等,也算给他践行。
哥哥的话显而易见,宋鸽那一刻心就凉到了底。
她知道,如果这次薛家良满足了他进班子的欲望,接下来,他还会让薛家良给他办更多的事。以薛家良的性格,他们即便结了婚,早晚也会离婚的。
哥哥,是妈妈的一切,由于爸爸只醉心于他的音乐事业,平时不怎么回家,一周才回来一次,家里好多事还要指望着哥哥做主。
记得李克群当时就笑了,掏出一款新手机,送给她。
她没要,因为她刚买了新手机,这个情况胡晓霞知道,她不可能再要哥哥的新手机。
她感觉哥哥和嫂子在利用她,利用她跟薛家良的关系。所以才答应去试试,但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她最后一次去求薛家良。
宋鸽觉得自己爱得好累,好辛苦,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如果爱情,只有爱情,没有那么多的附加条件,轻轻松松和心上人谈一场恋爱,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是如今……
想到这里,宋鸽叹了一口气,一滴泪水,从眼角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她的叹气声,惊动了薛家良,薛家良醒了。
他扭头一看,见宋鸽没有睡。他侧过身,把手臂搭在她的身上,说道:“不睡觉叹什么气?”
宋鸽默默抹去眼角泪水,闭上了眼睛。
薛家良知道原因,就柔声说道:“对不起,我又困又累,晚上又喝了太多的酒,你刚才说有事,我记住了。”
听他这么说,宋鸽心里更加难过和纠结。她用手抚着她的两道浓眉,冲他笑笑,说道:“没事。”
薛家良抚着她的脸,说道:“鸽儿,别逼我,这不是一件好办的事,容我好好想想,好吗?”
宋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抱住薛家良就哭了,说道:“不,不想了,咱们不办了,我快受不了了……”
薛家良能想象得出,这个小丫头心里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他说:“别哭,一切交给我,好吗?”
“你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认为我很功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笑了,说道:“怎么会呢,你对我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尤其是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所有人都离我远去了,唯有你,还傻了吧唧地喜欢这我。”
宋鸽喜出望外:“真的?你真的这么认为?”
但是想到家族对她的利用,她的神情立刻又暗淡了下来,说道:“你现在知道我今晚的目的了,你还这么认为我吗?”
薛家良感觉到她的单纯可爱,就说:“是的,我对你的认识不会改变。不过你那个哥哥的确让人讨厌,总是给咱俩出难题。他的官瘾太大了,走火入魔了,眼下这个形势,他居然想到让你来跟我说这些,不过你放心,冲着你,我也试试,但有个原则,必须不能违反有关规定……”
宋鸽捂住他的嘴,说道:“别说了,我心里清楚……”说着,便吻上了他。
她知足了,薛家良能这样理解她,她真的知足了。凭薛家良的脾气和跟李克群的关系,他能把话说到这份,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宋鸽欣慰地笑了,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薛家良说:“当然在乎了。客观地讲,你哥这次真的很可惜,也有点冤枉,这也是组织上仅仅给了他一个最轻的处分。其实,他是办公室主任最合适的人选,他协调和平衡各方面关系的能力比我强,另外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吃话,谁说什么他都不当面驳斥,心里有一定之规。当办公室主任这段时间以来,总的来说还不是太过分,如果不是管超,他应该没太大的事。”
宋鸽听后就是一阵心跳,她不相信地抬起身,看着薛家良,问道:“真的?你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因为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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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看着她,说道:“我真的这么认为,也许在场合上,我不会说他多好听的话,但实事求是地讲,我就是这么认为他的。”
“天哪,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哥哥知道,肯定也高兴。”
“我说你给我听清,我可不是为了让他高兴,当着他,我仍然没有好话给他。”
“我知道,我知道。”
“他的事不能急,让他好好工作,干好自己的本职,到时候,领导会考虑他的。记住,千万不能把我这话告诉他,你可以转化成你自己的话说给他听。”
“我知道,我知道。”
“傻样儿。”
薛家良双手捧过她的脸,由于兴奋,宋鸽此时的表情,就像一朵娇羞的睡莲,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真想再把她压在身下,但是太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你该回去了,太晚了。”
“我今晚可以不回去,我跟家里说同学聚会,晚了就睡同学家了,明天一早接班。”
宋鸽隐瞒了哥哥让她来这里等薛家良的用意,那样的话,薛家良说什么也不会帮他的忙了。
“哈哈,鬼东西。”
薛家良将她包裹在身下……
由于头天晚上已经说好,第二天五点多,纪委的司机就等在县宾馆的楼下。
宋鸽还在睡,她也太累了,薛家良夜里折腾了她好几次。
薛家良把她扒拉醒,告诉他自己该走了,司机已经来了。
宋鸽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亲着他,说道:“我会想你的。”
薛家良说:“电话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提着一个装有自己日常用品的手提箱,便走了出去。
宋鸽披着浴袍,来到窗前,就看见黑暗中有两束汽车光。
就见司机接过薛家良的提箱,放进后备箱,他们上车后,便驶出宾馆。
不知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宋鸽感觉自己像是背上了什么沉重的包袱,尽管这种感觉她说不清道不明,尽管薛家良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却快乐不起来。
她不知自己以后情路是否依然坎坷……
薛家良完成报道一切手续后,他便让司机回去了。
司机走后,他放好自己的物品,便出门了。
今天他有个任务,就是要去趟田教授家。
自从上次离开省城后,薛家良还没有见过导师,只是回来后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目前的情况。但这次调整,他还没顾上跟导师汇报。
正好报完道也没事,他把司机支走后,便坐上了公交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下一站倒车的时候,薛家良站在人群后面,等着下一辆公交车的到来。
他习惯抱着臂膀站着,向车来的方向眺望。
这时,他感到了身后有些异样,立刻警觉起来。
他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换了一个抱臂的姿势,同时臂下的手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但他的目光依然毫无防范地继续望着车来的方向,还若无其事地踮起脚尖,似乎整个注意力都在等车上。
这时,他隐隐感到右侧的口袋有了异常动静,说时迟那时快,早就准备好的左手突然发力,顺着臂膀往下一滑,就从衣服外面抓住了一只手,同时抬起右肘向后顶去,右腿也使劲往后蹬去,就听“啊呦”一声,后面的那个人被击中,右肘完成打击后,右手也和左手一起,顺势抓住了伸进口袋里的那只贼手。
薛家良会两下子当初在编一款打斗的游戏时,他曾经在校外的一所跆拳道馆学习过一段时间。
后面的人疼得想弯下腰,但却弯不下去,因为他的手,还依然被薛家良从外面死死地抓在口袋里。
他扭着这只胳膊,转过身去一看,居然愣住了。
这分明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瘦小、单薄,已经深秋了,他身上还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运动衫,看样子像捡来的校服。此时,正疼得龇牙咧嘴地看着他,眼泪似乎疼出了眼泪,但他忍住,不敢大声叫唤。
他们的异常已经引起周围人的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什么,薛家良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尤其是那双略显忧愁的眼睛,忽然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他向周围的人们说道:“没事没事,这个孩子太淘气,想跟我过两招儿。”
听了他这话,周围的人都对薛家良投去异样的目光,并纷纷远离了他们,还相互窃窃私语。
这时,车来了,薛家良没有上去,等这拨人上车走了之后,他才把那个孩子的手从兜里拿出。
此时,那只脏兮兮的手,仍然攥着他的手机,倒不是他不想丢开,是手被薛家良的大手有力的攥着,他丢不开。
“小子,这算不算人赃俱获?”薛家良举着他的手问道。
那个男孩憋红了脸,羞辱、悲愤、不屈,一起涌上来,他梗着脑袋说道:“今天算我倒霉。”
“哦,哪天你不倒霉?”
薛家良饶有兴趣地问道。
“最近总是不顺……”
薛家良看着他,就发现他的脸、耳朵、脖子,甚至侧脑门处都有淤青,有的地方还结了血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冷笑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刚开始学这一行?技艺不太佳,被人打成这样了?”
小伙子一扬头,说道:“不是,自打我弟弟被人撞死后,我的成功和失败各占百分之五十,以前几乎是百分之百。”
“哦?”薛家良觉得这个瘦小的毛贼有些可怜,眼下车也没来,他就多问了几句:“你弟弟是怎么被人撞死的?”
那个孩子眼圈就红了,他倔强地说道:“干嘛要跟你说?”
“因为你被我人赃俱获抓住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
“呦呵,听着你这口气好像你还有理了?你先告诉我,你多大了,我看看够不够判刑的标准。”
那个孩子脸涨得通红,但仍然倔强地说道:“你别蒙我,我都进去好几次了,说真的,我不想出来,最起码里面有饭吃,但就是因为罪行不够,都是拘留我十天半个月又把我放出来了。”
薛家良故意嘲笑他道:“这么说,你还真进去过呀?我以为你也就是被人抓到后,一顿拳打脚踢完事了,想不到你还去过那么高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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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故意嘲笑他道:“这么说,你还真进去过呀?我以为你也就是被人抓到后,一顿拳打脚踢完事了,想不到你还去过那么高级的地方。”
那孩子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红着脸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便!”
薛家良就是一愣,随后说道:“呦呵,骨头还挺硬的!但是孩子,我不杀你,也不剐你,我要你学好,做一个受人尊敬的人,不要做一个人人都喊打的人。”
那孩子看着他,慢慢眼圈就红了,说道:“你别教育我了,我对这个社会死心了。”
薛家良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才长了几根蛋毛,就对这个社会死心了?那什么样的社会不让你死心?是外国的社会吗?我告诉,像你这样小偷小摸的人到了外国你知道会是什么待遇吗?”
“不知道。”孩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即便你不够判刑的年龄,也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有个国家叫新加坡,你听说过吗?”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有条法律,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淘气但法律无法制裁的混小子的,那就是鞭刑。知道什么叫鞭刑吗?就是用特制的鞭子抽屁股,你知道一鞭子下去有多厉害吗?”
那个孩子摇摇头。
“一鞭子下去,必须要皮开肉绽,见到脂肪油。抽鞭子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根据罪过大小决定抽你几鞭子。但最多抽三鞭子,三鞭子下去,不死也残了。而且你一旦挨过鞭子,即便是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下终身的疤痕,就跟林冲发配时脸上烙的那个字一样,走到哪儿都能被人一眼认出,终生都会背着这个耻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孩子脸早就白了,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你怎么处置我?”
“拘留所估计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我不会把你交给警察。这样,我就用普通牛皮鞭子抽你三鞭子,咱们俩就两清。”
“不行!”孩子急出了眼泪:“我没犯那么大的法,再说,我行窃未遂,你真把我打残废了,我还怎么给我弟弟报仇。”
“那你告诉我,你弟弟是怎么死的。”
那孩子想了想,说道:“被人开车撞死的。那个人的爸爸是县委书记,这么多天过去了,还不见杀人偿命,我总是到法院喊冤,他们跟本就不理我。等我把我弟弟的仇报了,看到坏人被枪毙了,你抽我多少鞭子都行。”
薛家良一听,立刻皱起了眉,问道:“你弟弟在哪儿被撞死的,那个司机姓什么?”
“在燕城边上的海禅寺,司机姓管。”
薛家良往后退了两步,打量着这个小子,这个小子个子不高,属于发育不正常的人,如果是刘三儿,显然比实际年龄瘦小了好多,俨然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他怀疑地说道:“你是不是叫刘三儿?”
那小子一听,撒丫子就跑。
薛家良迈开长腿就追。
刘三儿见薛家良紧追不放,就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跑,薛家良根本跑不过刘三儿,他一溜烟似的就没了影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扶住电线杆,大口喘着粗气。
真是该好好健健身了,以前靠着自己腿长,一直是学校的田径健将,现在倒好,跑了没多远,不但没追上那个小兔崽子,自己还落身喘。
刘三儿在那件事出来后,就被收容了,没想到放出来后,他还滞留在省城,等着看仇人被枪毙的那一天。
大多数人逮这些小毛贼都是一顿暴揍。但不知为什么,自从薛家良见到刘三儿第一眼起,他就觉得这是个苦孩子,绝对不是那种生来就偷的孩子,一定是遭到了某种不测,才和弟弟流浪街头,靠行窃为生。然而,当他自作聪明窃取了管春山妻子的包后,厄运随着贪婪而降临,刘四儿做了管超车轮下的冤魂,由此牵出县委书记管春山贪腐受贿大案,管春山和妻子都被双规,管超可能还会被判死刑。
这样想着,心里就放不下刘三儿了,他希望能碰见刘三儿,最起码能让他吃顿饱饭,甚至可以把他带回平水,安排他就业,让他学好。
他左顾右盼着再次回到刚才那个站台,坐上了公交车。
下车后,他在老师家附近超市买了几样新鲜水果,便直奔老师家走去。
他按响了门铃。
给他开门的是小保姆。小保姆笑吟吟地说道:“薛大哥,你怎么来了?阿姨不在家,出差了,晚上才能回来。”
薛家良说:“叔叔呢?”
“他们一起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哪儿了?”
“杭州。”
薛家良放下水果,说道:“那好吧,我过两天再来。”
小保姆问道:“你来省里办事了?”
“我来省党校学习来了。”
“要不你给阿姨打个电话。”
小保姆说着,就要给他拨电话。
薛家良说:“别打扰她了,回来后你跟她就说我来了,是来学习的。”
“好吧,我马上去厨房给你做饭,你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再见。”
从老师家出来,薛家良没有坐车,他记得对面是省城最具特色的文化广场,广场的旁边,有一道街,叫家乡滋味坊,街道两边都是小吃店,荟萃了全国各地的特色小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穿过马路,步入文化公园。走到公园西侧的展馆前,他看见展馆上悬挂着一条红色横幅,上面写着:国家民俗地理摄影巡回展览。
还是国家级的摄影展览。
薛家良尽管不懂摄影,但他很欣赏这种写实的艺术模式。
他走了进去,看了介绍才知道,这个展览从上周就开始了,本周末结束,是在全国巡回展出的。
驻足在这些高端摄影作品前,薛家良被震撼了!
这个摄影展,有别于他看到的那些摄影展览,反应的内容,全部是祖国各地风土人情和奇特的地理自然风貌。雾凇、北极光、雄起的秦岭山脉,雅鲁藏布大峡谷、长白山、红土地、九寨沟、海岛风光……
正在他怀着对这些地方神圣向往的时候,突然,一张照片映入他的眼帘,居然是枫树湾水库!
只见一潭碧水,倒映着周边的崇山峻岭,四周山上,层林尽染,大片大片的红叶,构成了整幅作品的主要色调。那深沉的红、湛蓝的天、洁白的云,似乎都是为了衬托这大片的红。
他久久地凝视着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不过的了。但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这么美,尤其是跟这些名山大川放在一起,美得让他震撼,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凑近跟前,看到下面简单的几个字:平水县境内枫树湾水库。摄影: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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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他当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个公然到过枫树湾?看时间应该是今年的秋天,也就是说没多长时间。
他发现,不但这幅作品,所有的摄影作品一律没有题目,但都会仔细标明时间地点,有的甚至详细到地质地貌风土人情的介绍。
也许,起了题目的照片,只能叫照片了。只有不起题目的照片,才能发挥观者的想象力。
地理民俗摄影作品不配题目太好了,多么好的题目都会将无限风光圈在相框中,没有了想象的自由空间。
这些作品和一般的艺术摄影不同,但给人的视角冲击力却很大,每幅照片都能抓住观者的眼球,冲击观者的视觉神经。
他又发现了几张公然的民俗作品照,比如草原的叼羊游戏,大西北的婚俗……等等。
呵呵,真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他一张一张直到逐幅看完。在心中无限感叹山川河流的壮观、地貌风土人情的多变,以及摄影师的高超技艺。
他掏出手机,又走回那幅枫树湾的照片前,对着照片反复拍了好几张后。才走出这个展馆。
他不由得在心里想,这张照片要拿回去给侯明看,保证他对枫树湾景区建设会更有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中一个既干净又比较火的小店,要了一大碗香菇担担面,他刚要低头吃,就听有人说:“快看快看,小偷!”
薛家良扭头一看,就见外面走过一位年轻的姑娘,她背后背着一个双肩包,双肩包似乎很重,此刻已经被一个小个子男孩打开,那个男孩一路小碎步,又轻又快地紧紧跟着姑娘走,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姑娘后面的背包,眼看就要得手,就在这时,姑娘突然转身,飞起一条腿,居然一脚把这个小偷踹飞。
就听这个小偷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薛家良看出,这个姑娘用的是跆拳道的招式,同时也看清了这个小偷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刘三儿。
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跑到刘三跟前,护住了他,嘴里连声说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姑娘几乎同时跟薛家良到了刘三儿跟前,她一见薛家良衣着正派,不像不三不四的人,就杏目圆睁,说道:“他是你什么人?”
薛家良说:“他……他是……我侄……”
此时,躺在地上的刘三儿,以为薛家良是管超那边派来灭口的人,嚷道:“我不认识他!”
这时,过来一对老夫妻,那位阿姨站住,看了看刘三儿,又看看薛家良,说道:“早就看出他们是一伙的,刚才这个小的在汽车站偷东西,就是这个老的打的掩护。”
薛家良一听,心说,我有那么老吗?但他此时有口难辩,急忙说道:“不是,不是的,我也是刚刚认识他。”
姑娘一听,眼里立刻射出凌厉的目光,她看了太多有组织、有计划的小偷集团的报道,有人从街上或者是贫困山区骗来这些孩子们,他们有的残疾,有的无父无母,组织者让他们白天行窃,所得的钱财都归这个头儿所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姑娘认定薛家良就是这样的人,她严厉地说道:“原来你是他们的头目,嗨!”
话音刚落,姑娘就飞起一脚,照着薛家良踢了过来。动作之快,是薛家良始料不及的。
薛家良甚至都听出她的腿带起一阵风声,迅疾向他飞来。
前文说过,薛家良也练过几天跆拳道,他看出来了,这位姑娘有些基础,他立刻将身子闪到一边,地上的刘三儿一见,连忙躲在薛家良的身后。
薛家良成功躲过这一脚后,他顺势抓住了她的脚,哪知姑娘紧跟着又是一个下劈腿,他已经感到了她脚的力量,赶忙躲开。
姑娘见薛家良连着躲过自己两招,显然气坏了,一个弓步冲拳,手掌立马就伸向了他的喉咙,这是典型的弓步锁喉,薛家良急了,说道:“你干嘛,至于招招要我命吗?”
姑娘说:“我让你伤天害理,今天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披着人皮的狼!”
话音落地,姑娘的拳头又过来了。
薛家良说:“你要是把我打急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姑娘一听,更是生气,心说我还怕你不成!
姑娘不怕,薛家良可是怕,因为他知道,他那半瓶子甚至是一瓶底醋的水平,哪是眼前这个姑娘的对手,姑娘动作干净利索,而且招招充满杀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急忙躲闪,面对这样一个杀气腾腾的跆拳道高手,他只能智取,灵机一动说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国家干部,不信你看我的证件。”
这招果然灵。
姑娘停止了攻击,说道:“把证件拿出来,如果我发现是伪造的,你今天就去该去的地方报道,而不是住进垃圾箱和水泥管里。”
操!薛家良暗暗骂了一声,心说你还真以为你是行侠仗义的武林高手了。但他知道自己那两下子,只能对付瘦小枯干的刘三儿,在真正的跆拳道对手面前,只能甘拜下风。
他乖乖掏出身份证、工作证让她看。
姑娘接了过来,打开工作证看。
趁这位姑娘低头看他工作证的机会,薛家良开始打量着她。
就见姑娘一头柔顺的头发被一条蓝白条纹的发带束成一根长马尾,她身穿一件牛仔半大风衣,里面的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跟风衣一样颜色的紧身牛仔裤,牛仔衣服扎堆穿而且穿得这么有韵味,他才是第一次看到。苗条健美的身材,加上清新自然的着装,是那么和谐好看。脚上是一双军式的皮鞋,难怪踢起人来毫不脚软。
再看她的长相,白白的皮肤,圆润的额头,由于她低着头微皱着眉,仔细辨认证件的真假,所以露出的后脖颈光滑而细致。长长的睫毛,高挺的小俏鼻,饱满的双唇,一看就是天生丽质,不是那种化妆品装饰出来的美女。
就在薛家良不错眼珠打量人家的时候,姑娘这时突然抬起头,她刚要开口说话,看见薛家良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两道天然没经过修饰的柳叶眉一蹙,低声喝道:“看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17、被美女验明正身
薛家良说:“在看你……”
姑娘目光一凌。
薛家良接着说道:“在看你看的东西。”
姑娘瞪了他一眼,再次低下头,工作证上赫然盖着平水县委的钢印,而且还有照片,跟身份证上的一模一样,她稍稍缓和了一些语气,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挺拔、衣着中规中矩的男人,尤其是他眉宇间那股特有的英傲之气,怎么看也不像坏人,但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包庇这个小偷,就问道:
“你真的是平水县的?”
“当然,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你是纪委书记?”
“那还用问,我今天是来省党校报道学习的……”
薛家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地上的刘三儿喊了一声:“妈呀,他是坏蛋,是来杀人灭口的——”然后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
薛家良刚想去追,姑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跟一个小偷过不去?”
薛家良看着跑得没影儿的刘三儿,皱紧眉头,回过头说道:“你别管闲事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我必须管,不许你伤害那个孩子。”
薛家良有口难辩,说道:“我没有伤害他,我是想保护他,你如果真的不放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追他,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娘一听,感觉这里蹊跷,她二话没说,就往前跑去,去追刘三儿了。
薛家良在后面紧紧跟着,大声说道:“把证件还给我……”
姑娘说:“等我验明正身后再还你不迟。”
薛家良追上她,气喘吁吁地说道:“验明证件还不行,还想验我正身,请问你怎么验?”
姑娘连一红,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想耍流氓找错人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分明是你找我……”
姑娘突然站住,微微喘着气说道:“住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薛家良赶紧抱拳,说道:“好好好,我认倒霉。碰上你这么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姑娘说:“你还真说错了,从小到大,我还真没管过别人的闲事,但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刘三儿由于刚才跌倒的时候崴了脚,又受到了惊吓,加上他两三天没吃上一顿饱饭,跑着跑着,就瘫软了下去,扑通,就栽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一个饭店包厢的软座上了。
再看,刚才那一男一女正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中间长条的桌上,摆着水饺和面条,还有一大盆家乡菜——猪肉白菜炖粉条。
许是那肉香味,刺激了他,他立刻起来,拿起桌边的筷子,就冲粉条上的一块红烧肉伸了过去,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全然不顾坐在对面的那两个人。
姑娘看了一眼薛家良,两人会意地笑了。
此刻,姑娘已经对薛家良解除了误会。她刚才听了薛家良介绍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对这个小偷也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对薛家良也表示赞赏,因为薛家良刚才跟她明确表示,要挽救这个孩子,要给他教育,要给他饭吃,不能让他流露街头,作乱社会。
姑娘也将自己的证件让薛家良看了,薛家良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身材苗条、长相漂亮、气质不俗的人,居然是中国民俗地理杂志社的摄影记者——公然,同时,她还是一位自由撰稿人。
原来这个姑娘,就是枫树湾那幅作品的作者——公然。
就在他感叹姑娘会起笔名的时候,对面的刘三儿醒了。
“喂喂喂,慢点吃,今天知道你失两次手,肯定还没吃饭,所以特地要了你们东北的家乡菜。”
刘三儿根本顾不上说话,他低着头,只顾吃,那架势,的确像三四天没吃饭一样。
这时,薛家良才拿起筷子,示意姑娘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端起饮料,说道:“薛书记,刘三儿,刚才下手有些重,请多多包涵。”
薛家良说:“不客气,要不是这小子,我们还不会相识呢,我刚看了你的摄影作品,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作者本人了,实在是幸运。”
对面的刘三儿不说话,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但他听了这话后,抬起头,看着薛家良说:“你不是来灭口的吗?”
公然看着刘三儿问道:“刚才在街上你就说他是灭口的,他为什么要灭你的口?”
刘三儿刚要说,就见薛家良夹起一个饺子放进他的嘴里,说道:“好好吃饭,别乱说。”
刘三儿吐出这个饺子,说道:“我就要说,我就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何居心!阿姨,他是个坏人,是被人派来杀我的,你要替我做主。”
姑娘看着薛家良,满眼狐疑。
薛家良笑了,说道:“就我连你都追不上,能杀了你吗?你见过杀人不带武器的吗?”
“你会功夫。”
“我那功夫还不如女人呢。”薛家良说道。
这时,公然看着薛家良,微蹙着眉,问道:“薛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告诉我,不然我就报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就是在车站碰到他偷我手机,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那他怎么知道你是平水县人?”
“你刚才念工作证他听到了。”
“他听到后就认为你是来灭口的,这又怎么讲?”
薛家良刚才只是给公然介绍了跟刘三儿相识的过程,并没有跟她提及到管超撞死他弟弟刘四儿的事。
刘三儿见薛家良不回答,他就说道:“他是平水县当官的,我弟弟就是被平水县当官的撞死的,他就是来找我灭口的。”
薛家良瞪着眼睛说道:“小兔崽子,打过心慌了是不,吃饱了就咬人,属狗的?”
“你别吓唬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这个孩子我不会让你领走的。”
刘三儿听到公然这样说,他的眼泪立刻下来了,流浪这么久了,第一次有人这样护着他。
薛家良看了看,说道:“这样吧,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吃完饭咱们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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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吃完饭,公然又让服务员将剩下的东西打包,让刘三儿拿着。
他们来到文化公园一个凉亭处坐下。
刘三儿怎么都坐不下了,他吃得太多了。
公然将那个沉甸甸的双肩包放在座位上,看着刘三儿,冷静地说道:“刘三儿,你说。”
刘三儿就把管超撞弟弟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
公然看着薛家良问道:“那薛先生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薛家良在旁边笑而不答,他看着刘三儿:“让他自己说。”
刘三儿说:“他是平水县的,管超的爸爸就是平水的县委书记,他们都是当官的,他来省城,不是来找我是干嘛来了?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死了,就没人跟他们家讨命了。”
薛家良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刘三儿,你的确聪明、机灵,侦查和反侦查的能力水平高,但你入错了行。我是平水县的不假,是当官的也不假。但是有一样你没侦查出来,那就是管超的爸爸和妈妈都已经被逮捕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刘三儿还是平水县的大功臣,如果没有你到土地局偷了管超妈妈的包,说不定他们贪污受贿的事大家还不知道呢。”
刘三儿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来杀我的,不是姓管的派你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公然听到这里,问薛家良:“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没跟我说姓管的贪污受贿这事啊?”
薛家良微微一笑,说道:“请理解,这些事……不好说。”
公然明白他故意隐瞒的事情的性质,他的确不好公开说这些,就又看着刘三儿说道:“薛先生说的是实话,我完全相信他。在你睡着的时候,他跟我说,之所以没有把你交给派出所,就是想帮你,我看你应该跟他回去。”
刘三儿说:“我跟他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薛家良说:“你刚才还说,在平水,你一次都没失手过,没有失手,就没人认识你,凭什么跟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这……”刘三儿回答不上来了。
“这什么?我跟你说,我要给你一份工作,你好好工作,凭劳动养活自己,你要学好,不能再干人人喊打的偷偷摸摸的事了,不然你一辈子都做不了正经人,都过不上正常人的日子。”
刘三儿耷拉下眼皮,说道:“我的日子早就不正常了。”
“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有可能跟你弟弟一样,记住,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靠小偷小摸发家致富、娶妻生子的,何况你,满脸被人打的青紫。”
刘三儿低着头,半天才说:“我没上过几年学,什么都不会,能做什么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两只灵巧的手啊,这么高难的技术你都掌握了,什么技术也在不话下。”薛家良一边说着,就一边伸出两根指头比划着。
“可是,你为什么帮我?”刘三儿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我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
薛家良不是回答不上来,是他无法说清为什么帮他。
为了改变他悲惨的境况?为了他那与年龄不相符的忧郁的目光?还是他悲惨的遭遇?这些,怎么能跟他一个孩子说清?
他想了想说:“因为我是一个孤儿,除去一个姐姐之外,在这世上,我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我有时感觉很孤单,非常孤单,就想找个弟弟来疼爱,他陪着我,我陪着他……”
说到这里,薛家良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刘三儿听了这话后,眼圈也红了,但是他仍然不相信薛家良,说道:“你真有这么好的心眼?”
薛家良伸手握住了他那脏兮兮的小手,说:“好不好的往长了看。我以后管你吃管你穿,但前提是你必须学好,学一门生存的手艺,将来长大后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公然也伸出了手,握在他们两只手的上方,说道:“我也是孤儿,你们算我一个吧。”
薛家良看着衣着讲究长相靓丽、但神情高冷的公然,说道:“你就别跟我们凑热闹了。你是孤儿,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然看着薛家良,说道:“请问,什么才叫孤儿?”
薛家良说:“无父无母。”
公然说道:“我就是无父无母,且没有任何兄弟姐妹,这算吗?”
薛家良看着各方面条件和气质都很优越的公然,说道:“算是算,但是你怎么会是……到底是什么情况?”
公然看着薛家良,脸上的表情平静而冰冷,她说:“你只需记住我是孤儿就行了。”
这时,刘三儿抽出自己最下面的手说:“我有父母。”
“你有父母为什么还让你们小哥俩出来偷东西?”薛家良问道。
刘三儿说:“我爸爸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赌博,把家里的房子和院子都输了,妈妈就一个人离家出走了,我和弟弟跟着奶奶过,后来奶奶也死了,我们俩就跑出来了。”
刘三儿说得很平淡,他的话感染了薛家良和公然。
就这样,三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的手握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然最后问薛家良,打算怎么安排刘三儿,毕竟他要去党校上课学习的。
薛家良说:“一会我给县里打个电话,让我朋友来,先把他带回去,给他找份简单的工作,等我回去后再安排其它的。”
公然点点头,表示同意。由于她还有事,要先走。
刘三儿一看公然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说道:“姐,我跟你走。”
公然知道刘三儿不信任薛家良,就说道:“不行啊,我下午还要出席一个活动,你放心,他的身份姐已经考察过了,他不会害你的,也不敢害你,有我呢。”
刘三儿说:“他不害我命,但他要是把我骗到医院里,卖了我的肾怎么办?”
公然笑了,说道:“不可能,除非他不想活了。这样,我给你留下我的电话号码,一旦他敢做坏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怎么样?”
刘三儿不情愿地说:“好吧。”
公然掏出笔,就把电话号码写在了他脏兮兮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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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儿手心有些痒,他边躲着她的笔边说:“你给我张名片不就齐了,写在手上我一洗手就没了。”
公然说:“我离开后,你最该办的事就是背我的电话号码,记在心里,另外,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旦我知道你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别人,我就不管你了,随便谁卖的肝卖你的肾。”
公然写完,又掏出手机,跟薛家良互相留了电话后就走了。
薛家良给郭寿山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自己认下一个弟弟,让他今天赶到省城,把这个孩子接回去,交给娄朝晖,等他学习结束后再做具体安排。
郭寿山不耐烦地说:“你怎么竟是这些没有来路的人?先是吴小娟,现在又出来个弟弟?我说,你救助我一下行不行,我现在都快被老婆和丈母娘折磨死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还有老婆和丈母娘呢,我想让他们折磨都折磨不了,别说那么多了,你来就是了。”
挂了郭寿山的电话,薛家良又给娄朝晖打了一个电话。
娄朝晖倒是没郭寿山那么多牢骚,他表示,先让刘三来工地,干点零活,这里有吃有住,如果他愿意,再给他认个师傅学点建筑手艺。
薛家良同意他的安排,再三叮嘱娄朝晖,一定替他照顾好这个孩子。
他刚挂了娄朝晖的电话,就见刘三儿扑通一声跪下了,冲着薛家良“咣咣”磕了两三个头,只把脑门磕得沾满了泥土。
薛家良说:“嗨嗨嗨,你这是干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三儿说:“我一直认为我在做梦,认为你没安好心,现在我才明白,你既不想杀人灭口,也不想卖我的肾,你是好人……”
说完,他就匍在地上,抱住头,哭开了。
薛家良搀起他,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掏出纸巾给他擦着脑门上的泥土,说道:“你听着刘三儿,我知道你生下来也不是小偷,我不管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但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工作,好好做人,一会跟他们回平水,以后平水就是你的家,你也不小了,少说也有十七八了……”
“我今年二十一。”
“什么,你21岁了,怎么长这么小?”薛家良吃惊地问道。
“从我记事起,就没吃饱过,营养不良。”
“你上过学吗?”
“上过,上到初三就歇了,奶奶没有了,父母都不要我们了,我跟弟弟就出来闯江湖了。”
薛家良说:“21岁,是大人了,你该像个男人一样地活着,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须走正道,学一门手艺也行,搞销售也行,做个小买卖也行,但无论如何都要自己养活自己,偷偷摸摸的事不许干了,即便你将来再见到你的父母,也让他们看看,你刘三儿不是孬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有你们,我活得照样很好!怎么样?”
刘三儿眼圈又红了,说道:“我愿意跟着你。”
就这样,这个惯偷刘三儿,在经历了人生种种不幸后,意外遇到了薛家良,从此,他的人生发生了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郭寿山和娄朝晖一起来了,刘三儿一见郭寿山开的是警车,他下意识就要跑。
早就观察到他表情的薛家良,一把拽住了他,说道:“跑什么,他们都是来帮助你的,这个叫郭叔叔,这个是娄叔叔,跟他们回去,等着我。”
送走了刘三儿,薛家良这才回到党校宿舍。
由于跟他分到同一间宿舍的室友家在省城,这个室友就不住在这里。这样,这间学员宿舍,就成了薛家良一人的天下了。
薛家良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遇到的事,真跟做梦一样,让人有点不相信是真的。尤其是脏兮兮的刘三儿,瘦小枯干,21岁还不如十七八岁的孩子长得高。他那忧郁的眼神以及悲惨的身世,深深触动了他。
在想刘三的时候,脑海中始终有一个美丽的倩影挥之不去,那就是公然。
今天简直就是他奇遇的一天。不但遇到流浪的刘三儿,还遇到了一位天鹅般美丽清傲的姑娘。
公然,高挑的身材,不得了的功夫,她的热心肠是掩盖在她疏冷、平静的外表之下的,薛家良回忆着公然的每一个细节,她身上那种特殊的气质,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让人感觉她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尤其是她看你的目光,永远都是那么警觉、那么清傲,让你想跟她套近乎都做不到。
她气质不俗,穿着不俗,她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没有父母的人,跟刘三儿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她却说自己是孤儿。
薛家良猜测,她始终背着的那个看似非常沉重的双肩包,肯定装着
她的摄影器材。尽管薛家良没有看过,但拿出任何一件,都会价值不菲。这样昂贵的器材,不像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所能买得起的。看她的年纪,也就是二十四五岁左右,这是一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年龄,这么一个年龄的姑娘,怎么玩得起这个烧钱的爱好?无论怎样,薛家良就是不相信公然是孤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个姑娘心眼不错,本来对他跟刘三儿横眉冷对的,当听刘三儿说自己是来灭口的,说什么也不让薛家良带刘三儿走,直到她验明正身后才相信了他。
呵呵,谜一样的姑娘……
第二天,薛家良精神抖擞地往教室走去,路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跟他一样,朝着同一目标走去。
早晨,他刚睁开眼,就接到了公然发过来的短信,她询问刘三儿的情况。
薛家良告诉她已经来人把刘三儿送回平水了,暂时安排在枫树湾工地,让他学着干些零活,磨磨他好吃懒做的臭习气。
公然问:你怎么知道他好吃懒做?
薛家良说:21岁的人了,不好吃懒做怎么还不能养活自己?
公然:他有苦衷,另外,没有家人引导,又拉着一个弟弟,他没路可走。
薛家良:他有的是路可以走,比如去工地打短工,到澡堂子当搓澡工,怎么都能生活。就是好吃懒做,总想动动手指就不劳而获。所以,我要从骨子里改变他!
公然见薛家良还用了个感叹号,担心他会用极端手段改变刘三儿,忙回道:不可操之过急,要感化,给他温暖,让他自己认识到错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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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一看公然还真把自己当成监督人了,就回道:放心,随时欢迎你监督!
公然没再回信。
薛家良盯着屏幕等了半天也不见公然再回信,就开始起床。
省党校住宿条件还可以,两个人一房间,房间也比较洁净。
薛家良不是洁癖,但他尤其在意床是不是干净,还算满意。被褥和枕套有一种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
跟他一个宿舍的那个人家就在省城,他只来宿舍看了看,告诉薛家良,他回家住,这个宿舍就归他一人享用了。
薛家良感觉自己很幸运,他很害怕跟人合屋住,尤其是怕对方打呼噜、放屁或者吧唧嘴巴的声音,如果再遇到一个说梦话的,那他就算倒霉透了。
洗漱完毕后,他去食堂吃了早点,然后背着电脑包便往一个小阶梯教室走去。
这是第一次来党校接受培训。以前跟赵志华来过,赵志华学习,最后的论文甚至学习心得都是他给写的。只不过赵志华住在党校,他和司机程忠则住在离党校不远的宾馆里。
就在薛家良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扭头一看,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高挽着头发,一条硕大的珍珠项链带在咖啡色羊绒衫的外面,肩上披着一条黑色的羊绒披肩,脸上摸了一层厚厚的粉底,看底色,这位女士皮肤并不黑,自然肤色就不错,非要抹上更白的粉底,反而有画蛇添足的效果。
他便闪到一边,示意女士先走。
这时,门被前面进去的人弹回来,差点撞到这位女士,薛家良长臂一伸,挡住了门,再次点头示意让她先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士居高临下地很矜持地冲他点了一下头,便走了进去。
薛家良到的有点晚,有利地形都被别人事先占据了。他只好选了一个靠近墙上电源的地方坐了下来。因为他有个习惯,习惯用电脑做笔记。这是上学的时候养成的。
这时,就见那位女士从后面走到后前面,又从另一行的前面走到后面,她微皱着眉头,见没有理想的座位,就有些不高兴,但是没人给她让座。
最后,她只好坐到了薛家良的旁边。
薛家良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她,但没有抬头。因为这是纪检干部培训班,不知哪儿出来一个贵妇人,多少和这个班的气氛有些不搭调。
薛家良打开电脑,连上电源。
旁边的女士看着他,小声问道:“你是哪个市的?”
“青州市下边县的。”
“哦,哪个县?”
“平水县。”
“哦,你是平水县的,你是不是叫薛家良?”
薛家良一愣,扭头看着她,这个人自己没见过:“您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嗨——咱们是一家人,我是青州区纪委的。想不到你这么年轻?”
“呵呵,您认识我?”
“不认识,但我知道你这个名字,听我家先生提起过你。”
薛家良更加狐疑,说道:“您先生是……”
那位女士打量着薛家良,神秘地一笑,说道:“回头再告诉你,先上课。”
这时,进来一位老师,他手里拿着一个花名册,说道:“欢迎大家!我姓周,大家叫我周老师就可以了,现在,我点一下名,叫到哪位同学就请哪位站起来,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通过点名,薛家良才知道,青州市只来了四个基层纪检书记,他旁边的这位女士名叫辛玉莲,是青州市区纪委书记。辛玉莲,薛家良忽然意识到,是不是市委尤书记的爱人。
原先他听侯明说过,说尤书记内举不避嫌,让自己老婆当了青州区纪委书记。难道,果然是她?
难怪骨子里有一种先天的优越感。
点完名后,周刘师看了看表,说道:“咱们纪检讲究的就是求真务实,一切形式从简,所以,咱们不搞什么开班仪式,但会搞结业仪式,为什么不搞开班仪式而要搞结业仪式,就是希望你们每一个学员,都要珍惜这段时间的学习,我听说,你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刚刚走上领导岗位从事纪检工作的,有的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所以,这次学习对大家来说尤其必要。由于时间紧,课程多,下面,我们就有请第一位老师,也是我们的领导,省纪委书记龚法成给大家授第一课,大家欢迎!”
薛家良一听,兴奋地使劲鼓着掌。
这时,一个身材宽阔高大的男人,深色夹克,深色西裤,深色皮鞋,迈着有力的步履,健步走到讲台上,他在台上站定,并拢双腿,站直身体,然后恭恭敬敬向台下的学员鞠了一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薛家良感觉的手都拍疼了,周围的掌声渐渐平息下来,他还在那儿拍着巴掌呢,旁边的辛玉莲看了他一眼,他才住了手。
就在前不久,也就是薛家良成为县纪委书记后,省里也进行的部分人事调整,原省纪委书记曾耕田被中央组织部任命为省委副书记,龚法成接替他为省纪委书记。
自从上次在部队见过龚法成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当然也没有打过电话,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给他打电话。但在心里,他已经完完全全接受了他,而且很感激他,因为据侯明讲,这次是他在青州唯一点名推荐的人。
龚法成坐定,环视一下全场,他说:“都是新面孔啊,年轻人居多。我很欣慰,我们纪检干部队伍在逐渐年轻化……”
说到这里,薛家良用余光看见辛玉莲低下了头。
龚法成继续说:“很荣幸给大家上第一课。我有个问答题,我想请大家用一句话说明,你是怎样认识纪检这个组织和工作的?如果有谁想好就请举手回答。好,这位同学——”
前排有个学员站起来,他说:“检查和处理党员干部违反党纪的行为和案件。”
“好,请坐下,后边那位同学——”
“对党员领导干部履行职责和行使权力情况进行监督。”
又有几名同学举手发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21、婉拒市委书记夫人的邀请
课堂上的气氛渐渐被调动起来,先后又有两三个同学发言。
龚法成说道:“请注意,我是让大家用你们自己的语言你们自己的认识来回答,而不是让你们背我们的职责。也就是说,你对纪检委这个组织是怎么认识的?还有哪位同学发言?”
沉默,大家开始交换意见。
这时,坐在薛家良前面的一个身穿浅米色风衣、留着很时尚发型的人举起手。
薛家良一看,是他只见过一次面的室友,一个打扮得很文艺的年轻人。
他说道:“纪检工作就是六亲不认!回答完毕。”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龚法成也微微一笑,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既有玩味,又有赞同。
这时,又有个同学站起来说道:“纪检的工作就是向一切违法乱纪行为开火!”
由于他们俩说得铿锵有力,还做着斩钉截铁的动作,大家都笑了。
龚法成又看了一圈,似乎对大家的回答还不是太满意,应该说大家的回答也对,但总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总感觉还差那么一点火候。他再次环视了一下全场,目光就落到了薛家良身上。
薛家良一看,知道他盯上自己了,就是他不举手,龚法成也有可能叫到他,怎么也不能让他冷场啊。想到这里,他举起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龚法成立刻伸手示意:“请这位同学回答——”
薛家良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认为,我们的纪检监察组织,就是一把手术刀,是指向我们内部的一把手术刀,专门医治自身疾病,铲除病灶和毒瘤。”
他说完后,全场立刻安静了,台上的龚法成率先为他鼓掌,同学们这才给他热烈鼓掌。
薛家良没有坐下,他又说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我是这支队伍里的一个新兵,是我看到一篇题为《我们的职责》文章中有这样的说法,原话我记不住了,大概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许多同学立刻交头接耳,有的人看过这篇文章,作者正是讲台上的省纪委书记龚法成。
龚法成笑了,说道:“你很诚实。”
薛家良说道:“我不敢盗版。”
同学们都笑了。
龚法成这才说道:“我们之所以办这样一个班,就是对刚刚走入领导岗位的新兵进行培训,所以我才出了这样一道题考考大家,也是想知道在座的各位,在你们心目中是怎样认识我们纪检工作的……”
“我们之所以有这样一个监督机构,就是为我们自身量身定做的这样一个组织,就像一把手术刀,作用就是刮骨疗毒,切除病灶和毒瘤!尽管有时会很疼,甚至鲜血淋淋,但为了我们自身肌体的健康,这只手术刀必须存在,必须发挥作用,这是我们敢于正视自身问题、敢于解决自身问题,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体上动手术……”
龚法成的课讲得很好,很生动,没有对纪检监察章程和意义的图解,但却如同入门讲座,用形象生动的语言,诠释了这个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行,而且跟各个国家相同的组织进行了比较。
台下的薛家良十指并用,将他的讲课几乎一字不拉完整地敲在电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课间休息的时候,龚法成向他这边走来。
薛家良以为是来找自己的,赶紧站了起来。
哪知,旁边的辛玉莲也站了起来,龚法成跟辛玉莲握着手,说道:“你怎么也来参加培训了?”
辛玉莲说:“我也是这个位置上的新兵,又听说你要亲自给学员们授课,就报名参加了。法成,你瘦了,要多注意身体。”
龚法成说:“瘦点好,有钱难买老来瘦吗?老尤还那么忙吗?”
“他呀,一天到晚也见不着他的人影。”
龚法成说道:“忙好,忙了充实。”
辛玉莲说:“他是充实了,老太太有病他都没回去看看,还是我和女儿回去了一趟,我就跟他说,我们代替不了你,说这话的时候,我也知道,他的确抽不出时间,就差睡觉都工作了。”
龚法成意味深长地说:“再怎么忙,也不差那一会,还是要多回去看看老人。”
薛家良几次想跟龚法成说话,但他发现龚法成并不看他,甚至根本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更没有将他介绍给辛玉莲。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跟辛玉莲很熟,跟尤书记也很熟,听口气有点像老相识见面的感觉。但薛家良并没有感到老友重逢的真诚,相反倒是出奇地客气,甚至辛玉莲在龚法成面前极力粉饰丈夫一心为公。
这又是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午课程结束后,薛家良关闭电脑,刚站起身,就听旁边的辛玉莲说:“小薛,你中午去哪里吃饭?”
薛家良一愣,他们在报道的时候就收到了学员守则,其中就有一条:不准在外面吃饭,不准在校园内喝酒。他心想,辛玉莲是领导夫人,自己又是多年的领导,来党校学习应该不是第一次,她能不知道这规矩?
他不解地看着辛玉莲,说道:“不是都在食堂吃吗?”
辛玉莲神秘地一笑,说道:“跟我去外边吃吧,我请你,党校的伙食太差,饭菜难吃死了。”
薛家良在脑子里快速转着。市委书记夫人请自己,不去那叫给脸不要脸,去吧,这明显就是违反纪律,况且,龚法成今天整整讲了半天课,他中午可能也会在食堂用餐,被他知道第一天就违反纪律,那还了得?
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拒绝,就婉转地说:“今天是开班第一顿正餐,伙食应该不会太差,要不这样,咱们先去食堂看看,如果不合您的胃口,咱们转头就走,我再陪您出去吃不迟,您看怎么样?”
辛玉莲想了想,说道:“那行吧。”
薛家良背着包,等辛玉莲起身后他才站起来,跟在她后面往出走。
辛玉莲在半路上问道:“小薛啊,今年多大了?”
薛家良说:“已经31岁了。”
辛玉莲扭头打量着他,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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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笑了,说道:“我面相老。”
辛玉莲说:“那是长得成熟,你小孩几岁了?”
“呵呵,我还没结婚。”
“啊?你还没结婚?”辛玉莲吃惊地问道。
薛家良说:“是的,我穷,没人要。”
辛玉莲说:“谁都是从穷日子过来的。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一个大姐过继给了大伯,父母都不在了。”
“哦?按说,你这条件,应该是好多姑娘上赶着追求你啊,是不是条件太高啊?”
“唉,一言难尽,您请——”
他们说着就来的了食堂门口,薛家良给她打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玉莲矜持地围着餐台转了一圈,她再看薛家良的时候,就见薛家良已经拿着两个餐盘走到她面前,说道:“就在这吃吧,龚书记也在这里吃呢。”
听他这么说,辛玉莲便抬头搜索着龚法成,在最里面的那个桌子上,坐着龚法成和党校校长还有一名副校长,他们边吃边聊,看情况比他们来得早,都快吃完了。
辛玉莲从薛家良手里接过餐盘,夹了一两样素菜和一个小花卷,端着餐盘,就往龚法成他们那边走去。
薛家良仍然在往餐盘里夹食物,但他却在用余光观察着辛玉莲。
就在辛玉莲刚走到龚法成他们桌前时,就见龚法成和另外两位校长站了起来。
薛家良很快就发现,他们站起来不是为了迎接辛玉莲,而是他们吃完了,站起来准备离开。
就听龚法成冲辛玉莲说:“我们给你腾地方,你慢慢用。”
他说着,拿着餐盘就走开了。
薛家良赶紧低下头。
他没有和龚法成打招呼,龚法成和两位校长陪着他走出食堂。
薛家良捡好所需食物,端着托盘,故意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薛,过来。”
辛玉莲招呼他。
他端着餐盘就走了过去。
坐下后,薛家良左右望了望,说道:“龚书记他们呢?”
“吃完走了。”
“这么快?您跟龚书记好像很熟?”
辛玉莲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他、我,还有我家那口子,还有一位同学,我们四人当年是经贸学院的同学。另一位同学留校任教,我们三个人一同被分到当时的计委办公室,一晃几十年过去了。”
经贸学院教授,是不是田教授?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薛家良没敢问。
“呵呵,难怪您敢要出去吃饭,原来跟龚书记是老相识了。”
辛玉莲无奈地笑了一下,低头开始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和辛玉莲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微妙。
辛玉莲吃得很少,也很仔细,统共夹了两根青菜,她一点一点地摊开,确认没有虫后才吃进去。
回到宿舍,薛家良发现他那个室友躺在床上,旁边的椅子上,搭着他的那件浅米色的半大风衣。
薛家良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又住进来了?”
那个室友从床上坐起来,说道:“我中午就不回去了,在这歇会。”
他打量着薛家良,说道:“你是青州市的?”
薛家良答:“是下边一个县的。”
“我叫白瑞德,燕城发改委的,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混日子的,来,握个手,认识一下。”他说着,就冲薛家良伸出了手。
薛家良总感觉这个白瑞德有点女里女气的,无论是衣着还是他这双白白净净的手,还有说话的腔调,感觉跟个二尾子平水县的土语,意为中性人不男不女差不多,他笑着说道:“昨天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见过又怎么了?加深一下印象不行吗?”
薛家良感觉他的口气有些矫情,像个姑娘家,就伸出手,跟他的手挨了挨就松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薛家良笑这说道:“白瑞德,我记得哪部外国里有这个名字。”
其实薛家良知道是哪部,他故意藏拙才没直接说出这部的名称。因为他在课堂上,已经看出这是个有点玩世不恭的人。
果然,白瑞德说:“那是《飘》。”
薛家良故意拍着脑门说道:“对,是飘,就是飘,你这个名字是巧合还是故意起的?”
白瑞德说:“故意起的呗,我又不真的姓白。”
“但我听点名的时候,老师也叫你白瑞德?”
“是啊,我已经改名叫白瑞德了。”
“啊?姓还能改呀?”
“姓,只是符号而已,怎么不能改?况且我追求的女孩子喜欢白瑞德这个人,我从此就改名叫白瑞德了。”
薛家良半晌才说:“哥们,佩服,我们那儿有句土语,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白瑞德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他指着薛家良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我那不叫改姓好不好?我妈妈姓白,我姓白不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笑了,他感觉白瑞德说话的时候,脸居然还红了,而且声调里还有了女孩子撒娇任性的意味,指向他的手指瞬间就变成了兰花指。
天!正常一点的女孩子,恐怕不会喜欢他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吧?
再看他的衣着,纯白色的高领衫,深咖色的西裤,米色的尖头皮鞋,再配上他那件搭在椅背上的浅米色的风衣,怎么看怎么不像坐机关的打扮,更不像个纪检干部。尤其是右手中指上还戴着个戒指,更不像机关干部了。
薛家良见白瑞德有点不高兴,就赶紧说道:“对不起,我好奇了,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没什么,说明你有文化,还知道白瑞德这个人物,好多机关里的人都不知道。”
薛家良感觉这个人并不难相处,还是很给人面子的。他忍不住说道:“RhettButler。”
白瑞德听后一怔,这个人跟自己还有点共性,还会说英文,而且发音也很纯正,就不高兴地说道:“什么班特勒,我叫白瑞德,不是什么班特勒,跟我说中文,我英文不好,尤其是口语不好。”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跟你的偶像有些截然相反呀?”
“白瑞德不是我的偶像,是我女朋友的偶像,再有,你凭什么也这么说我?”
“哦,还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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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转着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撅着嘴说道:“别人无所谓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就是她也这么说我,说我不像白瑞德,倒像懦弱的艾希礼。”
看白瑞德不停地转着手指上的戒指,薛家良就在脑子里快速搜索着戴戒指的含义,他戴在右手的中指上,说明他的心有所属,应该正处在热恋中。
薛家良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个人不像新提拔上来的纪委干部,倒像是个阔少,或者是高官的后代,是被老子拧着耳朵来这里听课的。
想到这里,他不无戏谑地问道:“你也是新提拔上来的纪委干部?”
“什么纪委干部,我是被老子吆喝回来坐机关的,单位不给我派任何工作,天天茶水报纸的,我烦,领导也烦,看见我就头疼,没办法,正好我们单位管纪检工作的人有事离不开,领导就给我报了名,让我接受培训来了。”
“啊?你不做纪检工作,却来接受纪检培训?”
“那有什么?我没有明确的工作位置,领导说我是干什么的,我就是干什么的?前提是我不在单位烦他们就行。”
薛家良感觉这个白瑞德有些背景,这明明是纪委干部培训班,居然来了一个不做纪委工作的。他说道:“我还以为你做过纪委工作呢,因为刚才在课堂上的发言,你说纪委工作就是六亲不认,尽管大家都笑了,但是想想这句话还是一针见血的。”
白瑞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那是我切身之痛,能不一针见血吗?天天听老子说这一套,能不知道纪检是干嘛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薛家良问道。
白瑞德又转着指上的戒指,说道:“为什么我不想说,这个话题我都回避好多年了。”
白瑞德的话,越来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问道:“你认识龚书记?”
白瑞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何止呀。”
薛家良断定,这个白瑞德如果不是龚书记的儿子,也会跟他有某种亲缘,但他不好再问下去了。
他话锋一转,说道:“你女朋友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听他问自己的女朋友,白瑞德便躺在床上,雪白的毛衫和雪白的床铺融为一体。
他脑袋枕在双手上,眼睛带着微笑,看着天花板。
薛家良见说起女朋友,白瑞德就有些陶醉的样子,故意好奇地问道:“她是不是也像郝思嘉一样迷人?”
“不。”白瑞德果断地说道:“她们完全是两路人。她独立、有主见,漂亮,还有你说的迷人,但她跟郝思嘉完全不同,尽管郝思嘉也独立、勇敢、漂亮,但跟她都不一样。她不放纵,原则感很强,这一点像她的爸爸。她的家庭和经历跟我一模一样,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叛逆,对家庭强烈不满,因为我们的父亲工作性质特殊,我们俩都选择了自主择业,她辞职的的第二天,我也辞职了,从此,她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只不过我母亲背着我,给我办的是长假,所以我的职没辞彻底,这次就被老爷子喊回来上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遵守江湖规矩,不深问他的家庭背景,就迂回说道:“那你回来上班,你的企业怎么办?”
“企业?我哪来的企业?之所以辞职,就是不想跟老爷子有任何关联,用他的话说,不能给他找事。再说,他是绝不容许我办企业的。”
“哦?那你以什么为生?”
白瑞德闭上了眼睛,说:“我跟别人合着成立了一个文化传播公司,跟政界没有任何关联,没有业务的时候就跟几个哥们吃喝玩乐,有业务的时候就专心业务,要不就跟着她走南闯北,我们两家是世交,跟她接触,大人们也不反对,何况我又那么爱她。”
“你们是相爱的一对。”
“不全是,因为她对我,远没有我对她那么喜欢、那么爱。”
薛家良心说,审美正常、心理正常的女孩子,是不太容易爱上他的,就问道:“她不喜欢你,还让你跟她一起走南闯北?”
白瑞德沉闷地说道:“也不是不喜欢我,只能说没完全爱上我。再说我也不总跟着她,我巴不得总跟着她呢,就像青海一首民歌唱得那样,我愿抛弃财产跟她去牧羊……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说到最后,白瑞德嘴里还轻轻唱了出来。
不知为什么,薛家良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公然的身影,那个有点孤独、落寂的背包女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女朋友,白瑞德明显兴奋了不少,他坐起来,说道:“哥们,我发现我跟你很投缘,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是很少跟人说我女朋友的,一直以来,她都是藏在我心里的秘密,只有很少几个朋友知道,我……”
白瑞德正说着,薛家良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老师打来的,冲白瑞德歉意地一笑,就接通了电话:“老师您好,您回来了?”
“家良啊,你晚上来家里吧聚聚吧,正好我们带了一些南方的特产回来,请你们来家里品尝,也顺便祝贺你们高升。”
听老师说道“你们高升”,薛家良就知道今天晚上不是自己一个人,肯定有侯明,说不定还有龚法成,他们三个在职务上,的确都进了一步。
他就高兴地说道:“好的,如果晚上没有活动我下课就去。”
挂了老师的电话,下午上课时间到了。
下午,原定的两节课,变了一节,后一节改为观看反腐纪录片。
学员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党校的视听教室,先后观看了两部中央纪委制作的反腐纪录片《警示录》、《忏悔录》。
两部片子看完后,又放了一个短片,这个短片是省内新近查处的几起案子。其中就有平水县管春山。他面对记者,总结了自己几条犯罪根源。这几条跟《忏悔录》播出的落马官员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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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管春山面对着镜头,痛哭流涕地说道:“自己第一次收钱时,手脚都在发抖,但后来渐渐就习惯了,认为这是千百年来的正常现象,并不妨碍我在工作中兢兢业业,也不妨碍我为人民做贡献,随着职位的上升和私欲的膨胀,我的长官意识、一言堂、土皇帝的倾向开始萌发,忽视了思想改造和学习,没有管住妻子和儿子,最终倒在了不该倒在的地方,害了自己,害了家人……”
看着屏幕上那个满面泪痕、头发几乎全白的老人,薛家良很难相信,这个就是平水县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县委书记管春山。
别人的贪官距离他的现实生活比较远,但是管春山对他触动很大。
薛家良发现,辛玉莲并没有观看纪录片,在教室上完第一节课后她便不见了。
下午课程结束后,薛家良看了看课程表,今天晚上没有安排其它内容,他跟班长请假,说晚上要出去,探望老师,不在外面过夜。
走出党校,他在等公交车的时候,给娄朝晖打了电话,询问刘三儿的情况。
娄朝晖告诉他,刘三儿目前很好,他带他洗了澡,给他安排一个单独宿舍,给了他两套新工装,吃饱喝足后,穿着新衣服,在工地走来走去的很新鲜,从明天开始,他给刘三儿安排的活儿,跟一个钢筋工师傅学习绑钢筋。
薛家良说:“他学吗?”
娄朝晖说:“他倒是答应学习,我跟他说,如果他将来学好了,还可以当个小工头,也可以拉起一支承包队伍,他可以留下来,将来参与景区的管理工作。那小子还是向往后者,他说那样可以过一把领导的瘾。”
枫树湾基建处已经和枫树湾景区办公室合并,成立了枫树湾景区管理处,主任自然就是娄朝晖。薛家良和枫树湾已经完全脱轨,但有些工作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帮助娄朝晖来完成。
薛家良特地嘱咐娄朝晖,尽管不能歧视刘三儿,但也格外留意,留意财务室,留意刘三儿的动向,平时不要给刘三儿钱,管吃管穿管住,月底只给他该得的工钱,尤其嘱咐刘三儿,不许他胡说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娄朝晖说:“放心吧,昨天路上我和郭哥已经嘱咐他了。他说你已经跟他说过,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薛家良这样做其实也是保护刘三儿。尽管管春山完蛋了,但由于刘三儿跟管超有杀弟之仇,管春山在平水还是有一部分残余势力的。万一刘三儿有个好歹,不说别人,就是那个冷美人公然,他薛家良也惹不起。
薛家良知道田教授喜欢吃水果,他就再次买了几样水果,来到老师家,给他开门的是老师的先生韩耀庭,省内很有名的气象专家。
韩先生带着一个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本书,见是薛家良来了,就说:“你老师刚念叨完你。”
他低头就看见了薛家良手里的水果,说道:“你昨天买的还没吃完呢?”
薛家良说:“慢慢吃,现在又放不坏。”
薛家良换上鞋,吸着鼻子说道:“好香啊,是不是老师亲自下厨房了?”
“是,在给你们做好吃的。一会还有我一道菜。”
“哦,看来今天晚上是私家菜的盛宴。”
这时,就听老师叫道:“老韩,把你那好酒拿出来。”
韩先生一撇嘴,说道:“得,我学生刚给我的酒,她就惦记上了。”
薛家良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到厨房,就见老师和小保姆一人围个围裙,忙得不亦乐乎。
薛家良一看她们做了那么多的菜,就说:“太多了,吃不完的。”
老师神秘地说:“还有别人呐。”
正说着,就传来门铃声。
薛家良快步走到门口,先韩先生一步开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侯明手里拎着两瓶酒,和龚法成站在一起。
侯明的司机小唐开着车走了。
薛家良笑了,说:“老师刚才说还有别人,我在心里就嘀咕,是不是您两位,果不其然。”
龚法成说:“你是下课过来的?”
“是的。”
侯明有意见了,转过头看着龚法成:“您这问题问的?跟没问有什么区别?看我,什么都不问,因为那是课下时间。”
龚法成笑了,进门跟韩先生握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先生说:“我带回来了上好的龙井,就等着你来了泡呢。”
龚法成说:“带回来多少?”
韩先生神秘地说道:“放心,有你的。”
“我的呐?”侯明矫情道。
“有,都有的。”
“哈哈哈。”
龚法成一边笑着就一边往厨房里走。
侯明看着薛家良,问道:“第一天学习怎么样?”
薛家良说:“我是个新兵,一张白纸,感觉自己就跟海绵一样,恨不得把老师讲的都吃进去。”
龚法成正好端着两盘凉菜出来,薛家良说的话正好被他听见。他说:“下午的纪录片看了吗?”
薛家良赶忙帮助他将菜盘放到餐桌上。说道:“看了。”
“你们市委书记的夫人看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上课的时候还有她呢,等到视听教室就没看见她。”
龚法成看了一眼侯明,目光里有很深的失望。
侯明安慰他,说:“您老尽心就是了,听天由命吧。”
龚法成说:“也不能那么说,也许,倒霉的是我,这都说不好,毕竟现在是金钱万能,关系万能,我做自己能做的就是了,对不起别人,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似乎肩负着某种使命和责任,似乎又有着某种深深的忧虑。
韩先生将泡好的茶递到他们面前。薛家良负责传递。
龚法成喝了一口,说道:“别说,先生泡的茶的确不错。”
侯明也尝了尝,说道:“今天这茶见一面要分一半。”
韩先生满足地笑了,说:“这可是正宗的龙井,我都能喝出那里露珠、白云和土地的味道。”
“哈哈。”龚法成笑着说:“您老暂停,你先说说您到底带回几斤这样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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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说:“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我只带回——”他比划了一个“六”。
龚法成说:“六斤?足够了、足够了,我放心了,您继续,继续露珠和白云吧。”
“六两!”
先生纠正道。
龚法成张大了嘴,说道:“您才带回六两茶叶,就敢在这忽悠,又是露珠白云和土地的,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喝我的碧螺春吧。”
先生一听他这么说,赶紧走到书房,拎出三小纸袋包装的茶叶,说道:“一人一两。”
龚法成笑着接了过来,说道:“喝上瘾后就没有了,这茶啊,就跟烟一样,断断不可轻易提升档次,尤其是没有后续供应的情况下,更不能盲目提高档次。”
侯明哈哈大笑。
田教授端着菜盘出来了,她说:“老韩,去炒你的芦蒿。”
龚法成说:“你们还带回了芦蒿?”
田教授说:“是的,老韩知道你爱吃,就买了半口袋扛回来了,一会你拿走点,吃不了放冰箱里。再有,你们有时间就连着来吧,不然这些东西我们也吃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龚法成看看侯明,侯明说:“我明天晚上可能就回去了。”
龚法成看着薛家良,薛家良说:“我想来,但不敢。”
田教授说:“晚上还管?”
薛家良偷眼看着龚法成。
龚法成说:“偶尔一次可以,不能连续,可能明天晚上就给你们安排活动了。”
小保姆快言快语地说道:“开饭了、开饭了,今天太热闹了,这饭做着都有劲。”
大家围坐在一起。
吃着吃着,自然而然就又聊起了工作。
龚法成问薛家良:“今天下午看了纪录片有什么感想?”
薛家良放下筷子,说道:“一个字,怕。”
“哦?怕什么?”
“怕有一天自己一着不慎,也跟他们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说,你要是那样的人,法成就不会举荐你了。”田教授说道。
薛家良说:“所以更怕。原来也看过这类纪录片,县里也搞过这种警示教育,我记得管春山还在台上做了总结发言,但是今天看这些,尤其是看到了管春山,触动更大。”
侯明突然说:“龚书记,我突然有个想法,把那个片子给我们拷贝一个,我带回去,也给我们干部上上课?”
龚法成说:“管春山那个片子是临时加上去的,等过段时间完善完善,会发到基层的。你这个主意不错,必须放给平水的广大干部县,身边的例子更有说服力。”
薛家良说道:“说起来,这些犯罪的县官中,我看管春山最惨,全家都牵连进去不说,儿子还有可能被判处死刑。”
龚法成说:“官员贪腐,很大程度都会带动一批人贪,首先是家人,其次才是他的上级和下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落马也是尘土飞扬啊。”
薛家良说:“别人吧,我没什么特殊感受,就是管春山,对我震动很大,平时那么威风八面的一个人,再一看,就是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而且是痛哭流涕,这会恐怕肠子都悔青了,假如人生有回头路,他肯定不会再犯错误。”
龚法成说:“这就对了,说明管春山成功了。”
“成功了?”薛家良不解问道。
“是啊,想想你薛家良都被打动了,是不是就能打动大多数人。”
薛家良一惊,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龚法成说:“这就是他们这些人痛哭流涕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仍然不解,他看看侯明,见侯明双臂抱在胸前,在静静地听着。导师一家人也都在看着龚法成,听他讲。
龚法成说:“凡是这类官员,进去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高调认罪,高调忏悔。我就是堵着耳朵,都能知道他们忏悔的内容,个个都是深挖思想根源,忏悔内容感人肺腑、发人深省,有的还成为我们反腐倡廉的活教材。”
“这不正是咱们希望收到的效果吗?”薛家良不解地问道。
龚法成说:“你说得没错,但是别忘了,如果你私下接触他们,很少有人这么高调地忏悔,他对自己的罪行完全回避,甚至根本就不谈。如果是他信得过的人,他还会给你传授经验,会总结出与台面说的完全不同的经验,会告诉你,哪些钱该收,哪些不该收,什么样的人该交,什么样的人不能交,甚至他还会说,千万不要迷信‘坦白从宽’,等等。”
薛家良更是迷惑不解了。
龚法成说:“我知道你此时想问的问题是什么,那就是,为什么他们公开和私下说的话反差如此之大?这个原因一两句话难以说清楚。但是有两点我们作为纪委干部要注意,一个是对这些人忏悔的真诚度不能估计过高,更不能希望过大。一般在私下谈的话十有八九是发自内心,公开讲的话大部分是作秀,是做给别人看的。他们这样深挖思想根源,甚至高调暴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立功减刑。”
龚法成说到这里,薛家良睁大了眼睛。天,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这层,还以为管春山们真的悔改了呢?
龚法成又说:“其实,把这些贪官们当做活教材所起到的效果不一定好。他们往往在忏悔的同时,都有表功的迹象,许多人当时听了他们这些所谓的忏悔会受到震动,但是走出会场后,照样接受钱财,你能说这些贪官没有受到反腐教育吗?他们受到的反腐教育的层次,远比普通干部高,但是有哪个官员是接受了反腐教育回去后主动到纪检监察部门交代问题的?有几个是金盆洗手立地成佛的?有吗?反正我从事这个工作三十年了,一个都碰到过。”
一种压抑感立刻弥漫上来,压在薛家良的心上。
龚法成继续说“这些话,也只是我私下跟亲近的人讲,一旦坐到台上是不能这样说的。这也正是我一直苦苦思索的问题。怎样探索出我们反腐行之有效的新路子,不是播放他们的忏悔录,而是我们要强化监督制度。我们年年月月天天都在反腐,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把握不住自己?我们有专门的纪检监察机构,全国有那么多专门从事纪检监察的干部,为什么就遏制不住腐败现象……我们究竟怎样做才能让官员们不敢伸手?所以啊薛家良,以后有你琢磨的。往深处想想,往深处琢磨琢磨,怎样把坏事变成好事,在全县开展行之有效的反腐教育,这是目前平水纪委最该做的事,真到非要拿起手术刀开刀的时候,那就太晚了,平水官场受到的重创,是灾难性的。怎么不让毒瘤长出来,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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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太深奥了,我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田教授这时说道:“消化不了就先吃饭。整顿饭没听到你们说过一句饭菜好吃不好吃,光是探讨你们那些工作上的问题。”
她这么一说,龚法成才想起说道:“就是因为饭菜太好吃了,才让我有责任有必要跟这个纪检战线上的新兵共同探讨问题。”
田教授说:“以后你们再来,我就立个规矩,到这里就是放松来的,不许总是谈你们那些沉重的话题。”
哪知,韩先生却说:“法成和小侯来咱们家这么多次,这是我听到的最过瘾的一次谈话,我认为,像这种不能在公开场合上讲,但具有探索意义的谈话应该多进行,以后,这里就是你们讲私密话的场所,你们随时来,我欢迎。”
田教授一听,瞪大眼睛说道:“你在跟我唱对台戏吗?”
先生忙说:“不敢,我有几个胆儿敢跟你唱对台戏。”
“哈哈哈。”
田教授看着龚法成,说道:“法成啊,幸亏你是纪委的,这你要是组织部的,还不得天天公开到我这里来招干部?我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好苗子,没有几个真正从事经济工作的,差不多都让你给我挖走了。以后,我再有好学生绝不能让你看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说:“老领导尽管不是组织部领导,但一直在为组织部工作,发现提拔优秀人才。”
田教授说:“行了,你们的观念以后也该转变了,这次我跟老韩去南方,南方人的择业观念跟咱们就不一样。尤其是年轻人,没有几个对当官感兴趣,谁都想学以致用,在自己的专业里干出一番成就,为什么咱们省鲜有出色的经济学领域里的人才,都被你们择优入仕了。”
韩先生说:“这个不能怪法成,和他没有关系。”
田教授看着老伴儿说:“怎么不怪他,薛家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先生说:“家良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当年放弃读博,是因为反哺妈妈。”
“对呀,但是他后来辞职了,还不是他们师徒俩追到省城,封官许愿,又把他拽回去了?要不他还会继续读博。”
“哈哈哈。”
龚法成和侯明大笑。
薛家良刚想说什么,就听先生又说道:“家良不是明确表态了吗,先找工作,脱贫,娶媳妇,过正常人的日子,读博的事他当时并没同意。”
田教授反驳先生,说道:“我还不了解他吗?他说找工作脱贫,工作好找,但是对他心气的工作他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找不到,他还不会在哪个公司凑合,找着找着,没有理想的工作,这个时候我再进行游说,他不读博干什么去呀?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这条路走下去,脱贫、娶媳妇,这两个目标轻轻松松就能达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我每每想起,都觉得对不起导师,辜负了您的栽培,家良在这里给您鞠一躬。”
薛家良说着,就站起来给导师鞠了一躬。
田教授说:“我不要你鞠躬,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不过这话没有意义了,来吧,咱们喝酒,我最近也可能是更年期的原因,说话比较冲,你们都别在意啊。”
先生小声嘀咕着:“不更年期说话也没温柔过。”
“哈哈。”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田教授说:“请你们不要见怪,我呀,年岁大了,尤其是面临退休的年纪,想想一辈子都在教学,教学,教学,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这冷不丁要是退下来,当个平凡老太太,跳跳广场舞、舞舞剑?我还真有点不甘心,所以一想到这儿,心里就烦躁。官员卸任后都到人大政协过渡一下,我觉得组织这么安排还真是很人性化。”
侯明说:“您退下来后,我聘请您,做我们平水县的经济顾问。”
田教授说:“行了,你就别忽悠我了,我也是跟你们发发牢骚,真到岁数退了,我就真的什么都不干了,连研究生都不带了。我就过平凡老太太的生活,顶多就是写写学术文章,养养花草,绝不给大家添乱。”
龚法成说:“我看你呀,应该去国外住段时间,跟女儿团聚团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教授说:“我去不了,我有时间,韩工没有时间啊,我一个人走了也不放心啊。”
先生说:“你自己去吗,我早就说过了,你去哪儿干嘛非要拽着我?我去哪儿,怎么不拽住你呀?”
“我缺你,行了吧?”
“哈哈哈。”
吃过晚饭后,他们三人又聊了会天,龚法成嘱咐薛家良不能回去得太晚。
他们就起身告辞。
薛家良回到宿舍后,意外发现白瑞德正坐在宿舍的桌子旁,对着电脑打电话。
他跟进来的薛家良挥下手,继续讲着电话:“你跟光辉联系一下,让他们公司帮助凑二百人,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咱们去哪儿给他找好几百名群众演员。对,你联系吧,就这样。”
等白瑞德挂了电话,薛家良看着他奇怪地问道:“看起来你是舍不得我。”
白瑞德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是个正常人,有正常的性取向,不喜欢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
薛家良大笑着,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这才发现白瑞德带了两个旅行箱。
“看情况,你是不是不准备回家去住了?”
“是啊,被老爷子骂出来了,说党校有制度,必须在党校住。我这是给他面子,真想卷铺盖走人,回我的公司。”
薛家良说:“公务员不允许自己开公司吧?”
“谁说我开公司了,我根本就没开,法人不是我,签合同凡是落笔签字画押的都不是我,凭什么说我开公司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这是在钻空子。”
“那怎么样,要不我就辞职,他又不让我辞,弄得我愁不死吊不活的。反正我想好了,年前必须辞职。在体制内上班,不是这个纪律就是那个纪律,今天我就跟他吵了,我说,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回来上班吗?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27、一战成友
白瑞德说:“我家老爷子说,要是辞职就快点辞,公务员里没有你这样的人,好像我是一只老鼠,坏了他的一锅汤。”
薛家良感觉白瑞德父亲是那样公私分明的人,就说:“如果你认为自己单干更有乐趣,甚至还能致富,那就单干。”
白瑞德很女性地扬着下颏,说道:“单干当然能致富了,而且乐趣无穷,刺激不断,每天跟每天都不重复,每笔生意跟每笔生意也不重复,打交道的人不重复,挣的钱不重复。你说能没乐趣吗?不像在体制内,这辈子打交道的就是你周围的那几个,天天坐的事情也都一样,每个月挣的钱也都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准点上班,准点下班,一张报纸、一杯茶水,加上一张一成不变的工资卡,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想想我就郁闷,连死的心都有。我现在刚26岁,到退休时这辈子挣的钱都能算出来,有意思吗?可是我妈死活不让我辞职,说她没给我留下什么,就留下这一份工作,让我好好干。”
无疑,他这个省会城市发改委的工作是老妈给他找的,那个公私分明的父亲,应该在他就业问题上没怎么帮到他。
这时,白瑞德的电话又响了,就听里面有人大声说道:“德子,林子刚跟我说了,不就是200名群众演员吗,我安排好了,你放心就是了。这点事不算事。怎么,我听说又被老爷子抓回去上班了?”
白瑞德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啊,正想怎么逃出去呢。”
对方在电话里说道:“要不我派几个人把你绑架过来,让老爷子急急?”
白瑞德急了:“去你的,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人家挂了,有事。”
白瑞德挂了电话后,继续电脑上的游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边打,嘴里还一边振振有词:杀你、小样儿、去死、呦呵,敢跟我玩阴的,去死……
薛家良知道他在玩一款游戏,就进了洗漱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白瑞德的嘴里仍然在自言自语着:找死、来吧,看我怎么灭你……
薛家良换上自家的睡衣,躺在床上,开始看书,怎奈,白瑞德的嘴里一直在振振有词,声音忽大忽小,间或还伴随着他得意的大笑和被偷袭痛打的尖叫。
薛家良将书放回床头柜上,蒙上被子,仍然能听见他在说话。
薛家良撩开被子,冲着白瑞德的背影说道:“我说,你就不能闭上嘴吗?”
白瑞德朝他扬扬手:“sorry。”
果真,他嘴里不再发出声音了。
薛家良重新盖上被子,躺好,他刚拿起书本,就听白瑞德大叫一声:“不好!”
薛家良吓了一跳,书就掉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今天这位少爷不睡觉的话,谁都睡不成了。
薛家良想了想,坐起来,说道:“我跟你对打,怎么样?”
“好啊。”白瑞德头都不回就说道。
薛家良说:“但是有个条件,如果我赢了,你不许玩了,咱们睡觉,明天还要上课。我要是输了,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
白瑞德说:“这么早睡觉,我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我打完这一场就下来,不影响你休息,不过我现在打得正起劲,等我把他打败。”
薛家良也曾经迷恋过打游戏,要想让他在最兴奋的时候下来根本就不可能,他说道:“对方要是把你战败呢?你下来吗?”
“哈哈,到目前为止,我很少输过。”白瑞德得意地说道。
“真的?”薛家良不相信。
白瑞德说:“我跟你说,这款游戏从初中我就开始玩,败得时候少,何况我的装备是最好的。”
薛家良来到他的身后,观察了他十多分钟后说道:“你跟他讲和,下来,咱俩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会这个?”白瑞德不相信,中规中矩的纪委书记薛家良,还会打游戏。
“当然。”
“你不是纪委干部吗?”
“纪委干部就不能玩游戏了,我又不在班上玩。”
“你真会?”白瑞德回头看着他。
薛家良微笑着说:“会不会玩过才知道。”
薛家良说着,也拿过电脑,打开。
他双手几根指头在键盘上忙碌了两下后,就进入了这款游戏。
他看着屏幕上衣袂飘飘的自己说道:“注意,这个大音希声就是我。”
笑了说着,冲另一个人鞠了一躬,飞快地打出:朋友,我来对付他,你在旁观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完,就赠送给他一份小礼物,那个人本来就打不赢白瑞德了眼看要输了,这时来了援兵,还赠送一个小礼物给他,所以很乐意在旁边观战。
白瑞德一看薛家良的装备,不由噗嗤笑了,说:“哥们,看你这个样子,我都不忍心打你。”
大音希声手持一截烧火棍,冲“带我去旅行”的白瑞德一抱拳,说道:“请你先来。”
薛家良的话音刚落地,“带我去旅行”立刻腾起,变成一团白色的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大音希声”的背后,随后出击,两人就战在了一起。
面对白瑞德凶猛的进攻,薛家良不慌不忙沉着应战。
尽管他没有过硬的装备,但是薛家良熟知游戏软件涉及的套数,薛家良早期也设计过类似的软件,只是他们设计的软件没有后续开发,所以没有普及开来。
薛家良并不急于取胜,他似乎重新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在省城的地下室和余海东创业的时代。
尽管白瑞德有着强大的装备,但薛家良经常是四两拨千斤,一点点地消耗着他的能量。
渐渐地,白瑞德嘴里的话越来越少,最后,他只有招架之功了,再最后……
薛家良没有将他置于死地,而是主动跟他握手言和,哪知,白瑞德想暗算他,忽然出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早有防备,跳出一步开外。
白瑞德:“靠,我输了。”
旁边那个观战的立刻给薛家良鼓掌,送花!
薛家良转头看了看白瑞德,就见他脑门全是汗。
“怎么样,睡不睡?”
白瑞德说:“你几乎没什么装备,我怎么就打不赢你?”
薛家良说:“因为我想睡觉。”
“靠,这是什么理由?”
“这、就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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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白瑞德突然抓住薛家良的胳膊,说道:“求你,再玩一次,再玩一次吗。”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再跟我撒娇?”
白瑞德立刻松开手,说道:“随便你怎么理解。”
“好,这次我让你六分钟之内毙命,超过六分钟算我输。”
白瑞德睁大了眼睛,说道:“没有这么吹牛的吧?”
薛家良嘴角带着笑,眼睛盯着电脑,说道:“走着瞧。老规矩,还是你先来。”
白瑞德把所有的招数都用上了,为的是避免在六分钟毙命。
白瑞德进攻声势凶猛,就像一只拼命的野兽,拿出所有的看家本领。
薛家良只能防守、防守、再防守,因为没有可供他进攻的机会。
这一战,紧张、激烈,而且惊心动魄,薛家良更是不敢轻敌,他知道“带我去旅行”是拼命来了,只能小心应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白瑞德见薛家良在自己猛烈的进攻下还依然活着,他的汗渐渐下来了,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
最终,张牙舞爪的白瑞德并没有占到便宜,薛家良就像一个太极高手,并不跟他硬拼,而是在不断辗转腾挪中,让对方暴露出弱点,瞧准时机出手,出手的速度又准、又狠。
薛家良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反击了,就在他腾挪跳跃了几下后,一团旋风,迅速逼到白瑞德面前,面对面站定。
白瑞德吃惊了,他原以为薛家良有什么高招,原来这是要同归于尽!
他才不想跟他同归于尽呢,刚要闪身,就见薛家良一个箭步上前,连续对他发起致命攻击,瞬间,白瑞德就倒下了……
时间正好六分钟。
屋里,一阵沉寂。
薛家良关机,然后扭头看着他,就见白瑞德还死死地盯着电脑。
薛家良笑了,说道:“傻了?”
白瑞德这才擦了擦汗,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薛家良当然不会告诉他了,就说:“跟你一样,上学的时候就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你几乎没有什么装备,怎么说在五六分钟打败我就打败我了?”
薛家良站起来,捶着后背,说道:“你别忘了,当年的八路军,靠小米加步枪,不是打败了国民党几十万美式精锐大军吗?”
“不行,我不服!再来。”
“不服以后再战,现在睡觉,愿赌服输!”
白瑞德看着薛家良,突然站起来,冲着薛家良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我拜你为师,希望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招数传授给我。”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都说了是奇奇怪怪的招数,怎么传授呀?只有自己琢磨。”
“不对,我感觉你有时是在控制游戏。”
“哈哈,那怎么可能,别瞎猜了。说不定再玩我就败了。”
薛家良说着,伸了懒腰,就要回床睡觉。
白瑞德却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哥们,太早了,睡不着,咱俩出去喝两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那还行,党校有规定,不许半夜出去喝酒,再说也太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哎呀求求你了,看在我被老爸赶出家门的份上,你就陪我去喝两杯吧。”
一听他提到他老爸,薛家良就对他的家庭产生了兴趣,但嘴上还不能立刻答应,就故意打了一个哈说道:“明天吧,我明天保证陪你喝。”
“哎呀,不吗,人家就是想现在喝,你这个人太不够哥们意思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瞧你嗲声嗲气的,像爷们吗?”
“去你的,不理你了。”
白瑞德说着,他甩了一下浓发,转身去穿他那件浅米色的风衣,一边穿一边嘟嚷着:“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不说,还不安慰安慰。”
薛家良一看他如果真出去一个人喝酒,半夜再回来,凭自己对声音的敏感,肯定一宿都别想睡觉了,会一直失眠到天亮。
他说:“好吧,我跟你去,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毕竟咱们是学习来了,不是喝酒来了。”
白瑞德一听,有点喜出望外,说道:“放心放心,保证时间不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脱下睡衣,穿上白天穿的衣服,就跟白瑞德走了出来。
他们走在党校的夜色中。
薛家良看着白瑞德的打扮,不由地说道:“你应该换身衣服。”
“为什么?”
薛家良说:“你这身衣服晚上看就是白的,怎么看怎么像个夜鬼……”
白瑞德一听,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说道:“讨厌了,我最怕鬼这个字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瞧你这点出息,大老爷们,还怕鬼,那是女生害怕的东西。”
白瑞德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松开了他的手,说道:“其实,道理我懂,就是被你这么一说,我是本能的害怕,除去这一点,我还真没有怕的。”
恐怕不是吧?但是薛家良没有说出口。
白瑞德似乎意识到薛家良不相信,又说道:“我的确害怕黑夜,不过只要旁边有人,我就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是个孩子。”
薛家良由衷地说道。
“我不是,26岁了。”
“26岁被父母娇生惯养也是个孩子。”
“你也这么说?我其实只是被母亲娇着。”
“还谁这么说你?”
白瑞德不满地说:“她呗,她也总是这么说我。”
“她比你大?”薛家良问道。
白瑞德说:“我俩一般大,她只比我大一个多月。”
薛家良说:“一个多月不叫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总是让我跟她叫姐。”
“你叫吗?”
“偶尔叫。”
薛家良明白,这是人家女孩子根本就没想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他,所以才总是特别强调姐弟关系。
想到这里,薛家良说:“你的确该长大了。”
白瑞德一听就急了:“谁说我没长大?我现在自己开公司,独立挣钱,我一年挣的钱,相当于我爸几年的工资,只是我不太看重钱,手比较松,弟兄们谁有个急事都从我这拿钱,有的还了,有的还不上,还不上就还不上,我也不逼着要,反正到什么时候他都是欠我的,这辈子总不至于骂我吧。”
“你的公司都做什么业务?”
白瑞德说:“什么都做,凡是跟文化沾边的都做。比如各种形式的广告、出版、编剧、印刷、拍电视剧、电视片、介绍演员、为剧组服务、倒腾古董字画、组织画家开笔会,等等吧,只要赚钱就做。”
“那你得有多大的固定资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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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白瑞德斜了一眼薛家良,说道:“你老土了不是?你以为我做这些就要投入固定资产吗?你以为我印刷就要先跑资质开个印刷厂吗?你以为我接了一单广告就要成立广告公司吗?你那是传统模式,那样挣钱太累,太慢。我就相当于一个孵化器,催生各种文化产业生意,整合各种资源,从而达到挣钱的目的。这就跟耐克公司没有生产线、雀巢咖啡不种咖啡的模式一样。”
薛家良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你的公司不是什么孵化器,就是一个空壳公司,说白了有点象中介公司,有供求、有需求了,你再去拼缝儿。”
拼缝儿,是行话,意思就是利用信息不对称靠整合资源赚钱。
白瑞德笑了,说道:“就是这个意思,看起来你懂点经济。”
薛家良淡淡一笑,心说,何止懂点。
白瑞德又说:“不过我也不是完全的空壳公司,我有注册资金,有固定的办公场所,我跟你说,我现在办公的地方,都是我自己打拼来的,没要老爷子一分钱。”
“这么说,你不是啃老族?”
“谁都可以啃老,我却啃不了。”
薛家良感到,此时的白瑞德,在他心里那种娘气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经商天赋,但质地单纯,是个很可爱的一个人。
当他们穿过甬路,快走出宿舍区的时候,就听见前面有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宿舍那边都看了吗?”
“看了。”
“有没回宿舍的学员吗?”
“没有,都回来了。”
“有人敲小超市的门买酒吗?”